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火影之平凡之路 作者:晨飞羽 文案 火影完结后,大家有没有一种三观被颠覆的感觉?本文原创女主,不玛丽苏不傻白甜,有狗血但不会胡乱撒狗血,有言情但不以言情为基调,有吐槽但不会为吐而吐,旨在以正常人的思维来重铸你破碎的三观。 内容标签:火影 原著向 恩怨情仇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寒竹羽林 ┃ 配角:卡卡西,惜乐,玄间等 ┃ 其它: ================== ☆、1   1.   今天是我从暗部退役的第一天。明天将是我新生活的开始。   今年我22岁,18岁进暗部,今已四年整,很累,也很有趣。暗部的生活不规律,工资少、加班多,但是能学到很多很多东西。我们内部话讲,暗部就是我们木叶忍者的培训班,忍者们走的路线基本上就是下忍——中忍——上忍——进暗部然后死掉或者活着出来继续当上忍。时间有长有短。我这种属于平庸小强命,14岁当中忍,17岁当上忍,18岁进暗部,然后在暗部里混迹直到今天。   四年时间,够长的了。我喜欢变化,所以终于无法忍受,主动提出退出,还好领导们见我这几年里兢兢业业做足了贡献,给我签发了退役的证书,证明我这四年里做的工作完全符合木叶发展的基本政策。我应该觉得骄傲。   兜里揣着木叶上忍工作证回到离开了一个星期的家里——其实这里应该属于宿舍,但由于忍者们更新速度(死亡速度)比较快,所以至今我还没听说过忍者们出现住房短缺的情况。当然了,住宿舍的都是跟我一样的单身狗,要是有成了家的村里也会给解决住房问题的。这也是我觉得做忍者很划算的条件之一。其实要是父母都是村里人,也可以住家里不住宿舍——喂喂,这个问题很明显,不用再说了吧?   好吧,我是孤儿。   木叶的孤儿很多很多,一部分是十六年前九尾在村里瞎闹的时候出现的,另一部分就是之前战争年代,有很大一部分家庭都是一家子忍者,战场上刀枪无眼,一死死一片的情况时有发生,所以孤儿的人数也就直线上升了。木叶的惯例是一个上忍老师带三个学生,而负点责任的上忍老师需要管理的除了学生们的忍术水平还有就是生活上的问题了。我的老师是惠比斯,很可爱的一个大叔,可惜是个男的,很多女孩子的问题都没法问他。还好我有从小一起长大比我大几岁的发小可以询问,总算没让我的人格变得扭曲。   按说从战争年代过来的人反社会人格是相当多的,每个村叛逃的忍者都多了去了,比如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比如团扇家族的柚子。其实我倒觉得,叛逃这种事跟我、还有我身边的很多人都扯不上关系。第一,我们不是名门之后,不需要背负家族的血泪史;第二,我们不是名师之后,不需要证明自己超越了老师;第三,我们没有那出身名门之后、名师之后的男女朋友,不需要征服对方父母。我们只需要根据自己的规划努力生活、或者按照命运的轨迹随波逐流。   我们,就是草根。   我,就是草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在晋江发文,有点紧张呢。 刚开始略无聊,慢慢看下去,希望不会让大家失望。 ☆、2   2.   我住的这套房子是一年前村里特批给我的,光线好,不把山,楼层也好,这是我等了半年多才争取来的福利。隔壁住着以兽血沸腾著称的阿凯,另一边住的是同样性情火爆的红豆。于是我便经常性地能   在门窗紧闭的情况下听到如下声音:   “凯老师!我想明天和小樱约会,你说她会不会答应我?”这个是阿凯的徒弟,跟他从里到外都一样的小李。有时候我都觉得小李会不会是阿凯的儿子。   “藤井树,我好想你啊!!!”这个是红豆爱看的某爱情电影,她最喜欢的就是把电视音量开得老大。   “凯老师!我想明天学习那个术……”阿凯家的。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红豆家的。   “凯老师!我想……”阿凯家的。   “我爱你,再见……”红豆家的。   ……   ……   还好他们都比较忙,我也比较忙,所以彼此算不上太打扰。   早上我收拾了自己,带上忍具包和面具,出门时正好遇上了阿凯。阿凯这小子是个非常自信的人,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他精力充沛的声音“我们去修炼啦!”,要不然就是“昨天跟卡卡西打赌输了,今天   要绕着木叶跑五十圈!!”。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热血有冲劲的男人居然有些……怎么说呢,害羞??这不,我刚锁好门一回头,便看见他面红耳赤地站在我面前,一只手局促地挠着自己的头发,原本光溜溜像个香菇似的发型被他挠得像是个海胆。   “阿凯,这么早啊,出门去么?”   他张了张嘴,从嗓子眼里“嗯啊”了一声,似乎不敢跟我对视。这小子今天抽的什么疯?   “你有事吗?”我担心他会心脏病发,赶紧出言询问。   “没……也没什么啦……”他继续挠着头发。   我低头看表。今天起得晚了点,马上就走的话应该不会迟到,可是被人绊住就说不准了。阿凯这家伙的目光从左飘到右,又从右飘到左,就是不看我,我估计就算我这时把手表举到他眼前,他也不一定   能明白我很着急。   “我还有事……”话刚说一半,红豆家大门“砰”地一声被打开,红豆探出个脑袋,招呼我道:   “羽林!我正找你有事。”   “啊啊,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赶在我有事的时候找我的事。   “那个……嘻嘻,你今年做的葡萄酒可以给我带一瓶么?”   “行啊。”   我当是什么事呢。去年搬过来的时候,我请了几个邻居过来燎锅底,其中就有阿凯和红豆还有另外几个忍者。席间我拿出一瓶自制的葡萄酒请大家喝,结果大受好评。不是吹牛,酿葡萄酒可是我们家的   独门秘方,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的。红豆是个比较喜欢美味的女孩,这就惦记上了。   阿凯似乎长出了一口气,我这才想起来还有他的存在。   “阿凯啊,你不会也在惦记羽林家的葡萄酒吧……”红豆拖长声音说,阿凯的脸顿时更红,我简直担心他会自燃起来。他的眼神继续飘来飘去,不过他总算是点了两下头。   “干嘛这么不好意思。”我一边往楼道口走一边说。“不就一瓶葡萄酒嘛,今年你们帮我洗葡萄。我就给你们带酒!”   身后的声音逐渐变小,不过我还是能听清楚红豆爽朗的大笑:   “好呀!阿凯全包了!!”   把面具按到脸上,我飞快地出了门。天气不错,即使是脸上扣着面具也能感到热风拂面,不多会,我的额角就开始见汗,再加上我不想头一次见面就迟到太多,心急火燎地加速再加速。等我到了约好见   面的木叶村口,前额的头发都有些汗湿了。不过看着前面的一大两小三个身影,心里不免还是产生了几分尴尬。呜……第一次跟队友见面就迟到了这么长时间,这以后还怎么混?丢人!以爱迟到出名的   忍者我也不是没听说过,今天我要去见的卡卡西就是个迟到大王。可是,人家可是木叶的精英忍者,而且大家似乎也都习惯了忍受他的迟到,我呢?   心里在踌躇,我还是向那三个人靠了过去。   这仨人我不熟,从来没有过交集。非常偶尔的情况下能跟卡卡西说上一句话,而另外两个,鸣人和小樱,我是完全没有接触过。卡卡西个头有一米八,比阿凯瘦点,肩宽腰细,戴着面罩,护额扣着左眼,整张脸上能见人的部分只有一只右眼和一头乱蓬蓬的灰头发;鸣人比我矮点,大概有个一米六那样吧,小混混一样的亮黄头发像刺猬似的,穿了身橘黄色的衣服;小樱跟鸣人差不多高,留了头粉色的短发,一身鲜红色衣服。这仨人凑在一起,简直比交通信号灯还要显眼。再加上卡卡西那些“木叶技师”、“拷贝忍者”还有什么“白牙后人”的称号,身为九尾人柱力的鸣人,五代关门弟子的小樱,我的天,跟他们在一起我还能有什么存在感?估计会像是一块甜美的西瓜上被抠掉的西瓜籽,是可以随时随地被人舍弃的角色了吧?五代大人,我招你惹你了你这么会给我安排队伍啊?   其实刚刚得知会被安插进这个队伍的时候,我就已经向纲手大人提出了我的疑问。可是五代以非常有效的理由把我给顶了回来。   当队伍里的几个人都非常有性格的时候,需要的就是一个老好人的角色能将他们紧密地粘合在一起。我看好你哦,羽林!   可是第七班组合这么多年,合作一直亲密无间,为啥非要多我一个?而且我好像也不适合做什么粘合剂吧?不带这么看不起人的!我是不像他们几个一样后台强硬,但也不能这样侮辱我的人格!   但是……在木叶村里……他们班的实力也可以说是最强悍的了吧?作为一个合格的忍者,我难道不应该在这个环境中好好提升自己的实力,争取和大家共同进步么?恩……这样说也有道理……   于是我怀着矛盾的心情走近了他们,“嗨”了一声。   “你们好。”   仨人诧异地望着我,没人说话。我听天由命地说道:   “我是你们的新队友。”   鸣人和小樱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卡卡西的表情……对不起,我实在看不到。   “哦,你就是纲手婆婆派给我们的队友啊!”鸣人大声说道。我点点头。   “怎么和卡卡西老师一样爱迟到?”小樱低声嘟囔道。   我瞅了一眼卡卡西。   “出门的时候被人绊住了。实在对不起。”   “还和卡卡西老师一样爱找蹩脚的理由……”这回嘟囔的是鸣人。   我又瞅了一眼卡卡西。这个理由不蹩脚!!我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好吧,还是要怪自己。   “好啦好啦。”最大的罪魁祸首终于出来打圆场了。“我们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彼此认识一下,然后我想想……哦,我还需要回去准备一下一起出任务的报告什么的,之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明天我们约在第三训练场见面,熟悉一下彼此的招数。”   “好……”我们三个人稀稀拉拉地答应着。   “那你就先介绍一下自己吧。”小樱歪个脑袋望着我。   我点点头。虽然是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小屁孩,但是我这个新来的人还是收敛一下个性比较好。   “我叫寒竹羽林。比较擅长风系忍术,幻术也会点,治疗也会点……”说着说着我倒觉得我确实就是万金油角色了,你看,啥都会点。   “哎呀不是问你这个啦。”鸣人大声制止道。   我疑惑地“嗯”了一声。自我介绍还有别的么?不是这些还能是什么?   “是让你说说你有什么兴趣爱好,你有没有喜欢或讨厌的东西,还有你将来的梦想什么的。”说话的是卡卡西,这家伙话真多。   我跟你们不熟好么……一定要打听得这么清楚么……   “我喜欢看书,喜欢做饭,讨厌虫子和各种黏糊糊的东西,将来的梦想么……没有什么,暂时的梦想是做个出色的忍者吧。”   “为什么会是暂时的梦想呢?”小樱继续歪着脑袋问道。老实说,这样卖萌的动作她做起来并不太适合,因为她属于那种骨架子比较大的女孩子。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无论做什么都是比较招人喜欢   的吧。   “因为我无法保证我永远有能力做忍者。也许将来某一天会发生什么变化,我可能就不再做忍者了。”我耐心地解释道,“不过至少目前,我很喜欢做忍者。”   三个人一起点头。我估计他们心里都在想我是个不怎么靠谱的人吧。不过目前为止,我觉得他们也未必就靠谱,忍者们一般都是实力至上的吧,怎么会这么爱打听别人隐私?   “我叫漩涡鸣人,我喜欢的是拉面和修炼,我以后一定会做火影的!!”鸣人摩拳擦掌地大声说。   卡卡西和小樱都没有什么反应,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反应,只好凑趣地接口道:   “理想很远大!”   “我叫春野樱,我喜欢的人是……佐助,我将来想要做超越纲手大人的医疗忍者!”理想也很远大啊。不过,佐助……应该是宇智波佐助吧?这小子不是团扇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么?现在叛逃了……啊,不对,只是逃走。村里目前可没签发追捕他的通缉令。所以宇智波佐助目前只能算是游离在外吧。当初他们中忍考试,我见过佐助两面,在暗部里也看过照片,佐助是个漂亮孩子,难怪招女孩喜欢呢。   “好啦,大家都介绍的差不多啦,”卡卡西总结道,“那么我们今天就告一段落,我要去忙了。”   “哎……等等。”鸣人大声阻拦道,他实在很吵,我估计我认为的“他大声说”在他那里就是正常音量,“卡卡西老师还没说呢。”   “好吧好吧,”卡卡西无奈地说,“我叫旗木卡卡西,喜欢看《亲热天堂》,喜欢吃鱼,没什么特别讨厌的东西。好啦,鸣人、小樱、羽林,你们三个就先回去吧,我要去赶报告了。”   卡卡西迅速地消失在眼前。   明天约在第三训练场?他也没说几点啊!!就这么走了?我惊恐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心里在为自己的未来默哀…… 作者有话要说:  阿飞没打算给羽林开后宫啊,所以大家看到什么也别太认真~~~ ☆、3   3.   还好小樱最后笑着跟我说了明早八点约在第三训练场。不然的话我到哪里去找卡卡西?我压根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带着一脑袋的问号,我跟他们俩说了再见。   接下来去哪呢?   想起来发小的乐器店里新进了几支质量很好的竹制短笛,恩,去她那里蹭饭吧。   走过了半个木叶村,走到火影们的塑像群下了。我站在店门口四下里张望。   头顶就是五个火影的巨大的岩石雕像。初代一直到五代的眼睛都在默默注视着整个村子。每次经过这里,我总要腹诽一番——这是哪里找的石匠?为什么每个人都被雕刻得面目全非?难道匠人们手里没有参照全靠脑补么?   说是面目全非,眼前这五个塑像还是能让人辨认出谁是谁的。主要靠——位置和发型。初代留着垂肩长发;二代紧挨着初代;三代么,皱纹多点,脸上有道裂纹;四代呢,爆炸式发型;五代头发垂顺,额头上有个点点。我常常在想,初代到五代总共过了没到60年,每个人平均在位时间也就是十来年,按目前的发展情况来看,木叶村再出个十个八个火影也是很可能的,到那时这座山根本不够雕刻的啊……   站在店门口向里张望了一下,我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麻生惜乐和某忍者。俩人在一起眉来眼去的时候还真有点郎才女貌的感觉。惜乐看似专注地调试着一张古琴的音色,某忍者搬把椅子挨着她坐,跟她窃窃私语,时不时地引得她抿嘴微笑。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我大步迈进去,“这大白天的影响多不好!”   俩甜蜜小鸳鸯本来被吓了一跳,一见是我立刻冷静下来。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某忍者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早知道你来了,一直在门口偷听呢?羡慕死了吧!”   “滚蛋!”我笑骂道,“我才没有某人那么恨嫁,这才多大会功夫就把自己卖了。”   “好啦好啦,别吵啦,”惜乐带了一脸抑制不住的甜蜜笑容迎了过来,“见面就吵,以后还能不能愉快滴交谈了?!”   那个某忍者叫不知火玄间,木叶特上,长相差强人意,性格差强人意,也不知道怎么就入了惜乐的眼。他们俩的结识还源于我的引见,但是这时候他们俩已经谈婚论嫁,没我啥事了。   这叫什么?新人领进房,媒人扔过墙?   “来看我给你留的笛子?”惜乐从货架上拿起个小盒子,我接过来一看,里头并排装了三支短短的笛子。拿出一支细细端详,这笛子通体呈黄绿色,是那种竹子被炙烤得微微过火但还没有炭化的颜色——火候正合适;大约十一二厘米长,两只手抓起来费点劲,一只手绰绰有余,并排六个笛孔,都比正常的笛孔小了两圈。我左手把笛子凑到嘴边……   “哦,天哪……”   “怎么了?”惜乐凑过来问道,“笛子有问题么?”   “我忘了摘面具了。”我赶紧把扣在脸上的面具掀掉,“我说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么,真是的。”   “哎……你今天去见新队友?”玄间在边上旁听,“卡卡西他们吗?”   我满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哎呀……本来想给队友们留下好印象,结果不光迟到……还把暗部的面具给带出去了……”   我怒视着他,右手掐了个手势,左手再次把笛子放在嘴边吹出了几个音符——玄间目光立刻散乱起来,过了至少三秒钟才又聚焦在我脸上。   “我一开始怎么说来的?”没等玄间说话,惜乐先不干了,“不许在我这用忍术!!”   “我没有……那是幻术来的……”我白了出言不逊的玄间一眼,小声嘟囔道。   “那也不许用!”   “知道啦,”我拖长声音回答,“谁叫他先说我的,你也不管管他。”   惜乐憋着笑瞪我一眼。   “中午在这吃饭吗?我做了白菜肉卷和麻婆豆腐。”   “哦,好啊。”   我和玄间同时说。虽然惜乐做饭的手艺跟我还差点,但也足以应付玄间这个对食物不太挑剔的人了。作为妻子,惜乐绝对合格。我能想象到的一切形容贤妻良母的词汇都可以往她身上堆砌。大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一直觉得玄间配不上惜乐。但是我也明白,爱情这个东西是冷暖自知的,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她自己高兴就好,或者说,他们之间高兴就好。   我六七岁的时候,还在忍者学校里学习,偶尔做些简单的要命的小任务。那是我第一次在外面过夜,当天夜里九尾就袭击了整个村子,我的父母没有跑出来。那一夜过后,村里多出了几百个孤儿和失去孩子的父母。惜乐跟我家住隔壁,那天晚上非常幸运地和父母去邻村走亲戚,逃过一劫。不过家里的房子也毁于一旦。惜乐比我大四岁,那时候没上忍者学校,而是上了村里的普通学校,毕业了之后自己创业,也由于音乐在这个世界里还算是流行,开了这间小小的乐器店。   我们从小就玩在一起,一直是非常要好的姐妹。那天过后她父母更是怜惜我无依无靠,时常让我去他们家蹭吃蹭喝一直到现在。   按眼前的架势,惜乐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能出嫁了。   照一般人的想法来看,他们每天都活在父母期望的目光中。父母希望他们成绩优异、忍术出众、性情随和、生活优渥、爱侣相伴、爱子相随、长命百岁、无疾而终。而他们也就在一天天地为了这样那样的目标而努力奋斗,张口闭口:“为了让别人都认同我的存在”“为了不再孤独”“为了我的母亲、我的父亲奋斗”“为了不让别人对我失望”。可是轮到我,我也不清楚自己应该为了什么而奋斗。想想看,我也许是纯为了自己的热爱才去做事的。要是我父母知道我现在是这么个生活状态,也不知道他们是会感到欣慰还是焦急。   其实这样说也不太准确,我不是没有朋友,也不是没有关心我的人。但他们终究不是家人。所以,我也就乐得轻松自在。   我就是一个随心意而活的人。 ☆、4   4.   第二天我早起了半个小时,吃完早饭收拾完毕后出了门。阿凯和红豆没有再过来打扰我,一路上也没有遇到诸如迷路的老太太或者乱跑的黑猫,我顺利地来到了第三训练场门口。站了没有十分钟,小樱和鸣人便肩并肩一起向我走来。不过这俩人疑惑地望了我一眼,并没有过来打招呼。   “早啊。”我招呼了一声。   “羽林姐?”鸣人叫道。我赶紧掏掏耳朵。鸣人这孩子吧,哪都好,就是太吵。   “羽林姐?”小樱也问道,“你昨天不是戴着面具的吗?”   “恩……我刚从暗部退下来,还不怎么习惯不戴面具呢。”   “那昨天?”   “昨天是我给忘了。”   他们俩都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哎,我说呢。队里有卡卡西老师一个人故作神秘就罢了,要是羽林姐你也这样,我们可真受不了了呢!”鸣人揭起卡卡西的短来倒是毫不手软。不过……故作神秘?说的没错!   “就是的,再说卡卡西老师的特征那么明显,谁看不出来他是谁啊,还要天天捂着面罩……”小樱翻了个白眼,“还是说戴面罩啊、面具啊真有那么好?”   “绝对不好……”我叹了口气,这可是经验之谈。之前的四年里一直戴着猫脸面具,虽然保持了肤色的白皙,视线却跟正常不戴面具的时候不一样,每天早上戴上都需要适应一会;另外,戴的太紧吧,脸上不舒服,戴得太松了吧,碎头发老是跑到面具里头,弄的脸上痒痒的,还是不舒服;天冷的时候,面具还能挡挡风,但天寒地冻,总觉得脸皮跟面具冻在了一起,一摘面具就好像要脸皮也一起掀下去,天热的时候,脸上有汗水全都给捂在里头。要是赶上下雨,喘气都费劲,那简直就是噩梦一样的感觉。这还只是面具,戴上布制面罩就更夸张了。面罩湿哒哒,怎么能保证充足的氧气摄入啊?   在我看来,没事带着个面具或是面罩的人就跟鸣人说的一样,故作神秘!故弄玄虚!   “哟……”卡卡希的慵懒声音响了起来,我们仨适时地闭了嘴,没再在背后念叨我们的队长,“大家聊得不错嘛。”   我和小樱点了点头,鸣人也“嗯”了一声。   “那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卡卡西话锋一转。   “因为羽林姐今天没戴面具么,卡卡西老师要是什么时候也把面罩摘了就好了。”我看出来了,鸣人属于完全憋不住话的那种人。   卡卡西扫了我一眼:   “恩……没戴面具,确实漂亮很多。”   我简直要翻白眼了。   “卡卡西老师,我们今天训练什么?”还是鸣人,他的兴趣果然都放在了修炼……和拉面上。   既然来了我这个新队友,自然是要训练默契程度,还有试试我的实力水平的。于是我们抽了签,我和鸣人组队,卡卡西和小樱组队。接下来我详细地问了问鸣人,卡卡西和小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以便拟定战术。   鸣人擅长影分身术和螺旋丸……当然,这个螺旋丸也是在影分身术的基础上才能施展出来。   小樱擅长医疗忍术,这一点可以忽略不计;还有就是她的怪力了,另外她很会解除幻术、施展幻术的手段也不错。   卡卡西,这家伙属于十项全能,什么都会什么都精通。想要战胜他……难哪!   今天的目标是我们玩过了好几十年的把戏——抢铃铛。我们四个一人腰上挂一个铃铛,现在是上午九点,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看哪个队手里的铃铛多就算赢,输家要请吃一乐拉面。卡卡西一声令下,我们四个便同时消失在空地上。   我和鸣人找了一处枝叶茂密的树丛隐蔽下来,我立刻从地上抓起一撮湿泥,糊在了自己的铃铛上。   “羽林姐你……”   “一有动作铃铛就叮叮当当响个没完,怎么隐蔽?”我回了一句。   “可是我们抢卡卡西老师的铃铛时,他没这么做过啊。”鸣人无力地反驳道。   “因为我们未必打得过卡卡西,不出奇招怎么行?”   鸣人立刻无语了,赶紧也有样学样,如法炮制地把自己的铃铛也弄哑了。   “要说奇招嘛,当年我们也用过。倒是把铃铛骗到手了。”   “啊?骗到手了?”我惊讶了,“怎么弄的?”   “恩……卡卡西老师是《亲热天堂》的发烧友,当年我给他弄了本没出版的先行本,他还没来得及看就和我们抢铃铛来了。然后……嘿嘿,我和小樱装作要向他剧透,结果他为了不先知道结果,把眼睛耳朵都给捂住……”然后铃铛就到手了呗……鸣人想起这件事来还是非常得意的样子,结果我也忘记了让他压低声音,我们的行踪就这么暴露啦!附近已经传来了清晰而密集的脚步声。   “鸣人!你很吵!!”我忍俊不禁地大声说,将将要闪到一棵不怎么粗的树后,结果咔嚓一声巨响,鸣人大叫:“羽林姐闪开!!”我也顾不上看身后的情况,立刻飞身跳开。身后的小樱戴了副黑手套,正威风地站在那里。而我身后那棵大约有五六年树龄的树,已经很凄惨地折断了。我立刻觉得背后一阵冷……   “下次记住了,训练就算了,执行任务的时候要小点声!”我苦着脸教训鸣人道。鸣人大概也觉得今天钱包变瘪会是自己的责任,忙不迭地使劲点头,然后召唤出了一堆影分身。我叹了口气。来吧小樱,让我也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小樱的拳头砸了过来,我不敢硬接,只能左躲右闪。她的拳头是厉害,不过也要打中了才算数吧?现在的时间还早,要坚持到十二点可不能全靠“打得过”。小樱又一拳挥了过来,我伸手在她的肩上一按,飞身退回到那一堆鸣人身边。   “哇,小樱好厉害。”鸣人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猛点头,从兜里掏出小短笛来。这种惜乐特意给我留的小型乐器是我的武器之一,我的忍具包里现在就装了两支。眼见小樱又一脸戾气地冲过来,我冲鸣人点下头,把笛孔凑到嘴边吹出了几个音,小樱的目光立刻散乱起来,身影迟滞了一下,早有准备的鸣人冲到她身边,一把扯下了挂在她腰间叮铃作响的铃铛。他也算是灵活,铃铛刚一到手立刻把它冲着我扔了过来。这时小樱的混乱状态也结束了,一拳打在鸣人身上。鸣人一声没吭,“噗”地一声消失了。   我则伸手接住了鸣人扔来的铃铛,一回身迅速地钻进了树丛里。   配合的不错嘛,哈哈!   我的幻术:扰乱!五六个简单的音符吹出来,就可以让敌人陷入混乱状态,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用来偷袭是足够了!   前方树丛里叮铃一响,鸣人钻了出来,一见我,立刻眉开眼笑地夸赞道:   “羽林姐你的招数真管用!一会我们试试去偷袭卡卡西老师吧!”   我把笛子塞进包里,换了支白刃出来。   “恩恩,幸亏你把铃铛给我了,要不然这会估计就丢了。”说完我一举手就将白刃刺进了鸣人的脖子。鸣人皱了下眉头,再一次“噗”地消失了。切,影分身而已,唬谁啊。   小樱是不会影分身术的,鸣人没必要骗我,那么就只有卡卡西了。   老实说,我的扰乱术如果全力施展的话,至少也能牵制对手五秒以上;但如果遇上幻术系忍者,时间就会缩短;要是碰上卡卡西这种幻术大家,能不能坚持下来一秒钟我都怀疑,还得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所以我跟鸣人制定好先攻击小樱的战术,不过如果先碰见的是卡卡西,我不敢保证这种战术还能进行。小樱主攻,卡卡西游斗或是施展些大型忍术,我们可能真的招架不住。眼下卡卡西已经有了准备……   看看表,已经是接近十一点了。先隐蔽起来拖时间吧。我拨开树丛,刚要窜出去,却发现鸣人两眼紧闭地躺在面前的草地上。   中幻术了?我赶紧给他施放解除。鸣人眨了眨眼睛,刚要起来就发现我的白刃抵在他脖子上,立刻不敢动了。   “羽林姐,你要干嘛?”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鸣人,说不定你是卡卡西变的!”   “我才不是卡卡西老师变得呢!”鸣人在我的怒视下不敢大叫,只能低声反驳。“我真的是鸣人啦!”   “你证明一下!”我不依不饶。   “……怎么证明?”鸣人眨眨眼睛。   “卡卡西是雷系的查克拉吧,你是什么系的?”   “风系的。”   “那你用点。”   鸣人无奈地伸出一个手指头,在我手心里戳了一下。我这才把白刃收了起来。   “你还说我是卡卡西老师变得,说不定你才是呢。”鸣人刚才被我按在地上不敢动,这会恢复了,急于赢得口舌之争。   “切,你的铃铛呢?”我才不理他,办正事要紧。   鸣人苦着脸回答:   “被卡卡西老师抢走了。刚才我没来得及脱身。”   “我一个有铃铛的骗你一个没有铃铛的有什么意思?”   交了一次手,双方又扯平了。我叹了口气,把刚才从小樱手里抢来的铃铛递给了鸣人,让他继续挂在腰上。毕竟不能把所有的鸡蛋放同一个篮子里啊。   “好!这回我一定大显身手!绝对不会让卡卡西老师他们赢的!!”   猪队友啊!!!!!我立刻后悔把铃铛给他了!这小子得意忘形地又开始大声了!!   耳边传来一阵涨潮一般的水声,我赶紧回身叫道:   “快走!!”   话音没落,几个巨大的浪头便打了过来。一直不见人影的卡卡西终于发威了。这里离南贺川不远,用起水系忍术真叫方便快捷。我和鸣人退出了足有五十米,水势稍缓。再看眼前的训练场,已经是一片狼藉,水花击打岩石和树干形成的脏兮兮的泡沫和树叶的混合物打着旋从脚边淌过,浓重的湿气带着生水的味道钻进鼻孔和喉咙,弄得人直想咳嗽。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鸣人紧紧靠在我的后背上,跟我科普道:   “这是卡卡西老师弄出来的水雾,我们要小心点!”   恩……借助着水雾使能见度降低,然后攻其不备?我不知道这种水雾能不能敌得过风的力量呢……   “风遁,疾风之术!”   我结了印,陡然间一阵大风袭来,眼前遮挡视线的迷雾顿时被吹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逐渐出现在前方,正是正在施术的卡卡西和蓄势待发的小樱。   “咦,很厉害的风系忍术啊。”卡卡西略有惊讶,“那我们还是按照第二套计划来吧,小樱!”   “好的!”小樱笑着摩拳擦掌,“卡卡西老师要掩护我啊。”   小樱再一次扑了过来,这回的目标依然是我。为什么她就不去打鸣人呢?   “为什么又打我?”我一边躲闪一边问。   “鸣人分身太多,谁知道哪个是本体?”小樱依然笑嘻嘻,不过下手可一点不轻,而且动作比刚才快了很多,拳风在耳边呼呼响过,我怀疑这一拳要是打实了一堵水泥墙也会报废掉,何况打在我身上呢?   “羽林姐你不是很厉害吗?”小樱左右打不到,火气上升,“为什么只会躲?”   说的也是,我和鸣人就算拖时间拖到十二点也不过就是扯平,又有什么意思?可是我是真的不敢接她一拳啊。   “鸣人!”我大叫了一声,伸手搭在小樱的手腕上,飞快地顺着她拳头的方向一扯,同时迅速矮下身来,躲过了小樱从另一边攻来的拳头。然后起身飞起一脚,扫在了小樱的屁股上。小樱被我踹得一个趔趄向前扑去。不过也亏得她身手了得,见自己马上要摔倒,立刻双手撑地,翻了一个跟头稳住身形。这时鸣人的两个影分身分别出现在小樱的后方左右意图偷袭,不过一个挨了卡卡西扔来的两支苦无,另一个被小樱一拳击中,同时消失了。   “鸣人你几个意思啊?”我气得跳脚,好好的机会给浪费掉。鸣人掐时间的本事不是很好么?刚才小樱被我踢中身形不稳的时候他就应该冲出去抢铃铛的,等人家都调整好了他还出去有个屁用啊?   “那个……羽林姐我回头再跟你解释(解释个毛线,不就是你喜欢小樱不敢对她下狠手么)……”三四个鸣人在我前后左右同时对我说。我白了在我左边的那个影分身一眼,问道:   “你的查克拉还够不够?”   “放心吧羽林姐,足够!”   “还有十五分钟,你去缠住卡卡西,给我留个影分身,别管小樱了!”   要说人多还真是力量大。一个鸣人立刻靠了过来,剩下的冲着在一边看热闹的卡卡西蹦了过去。我则主动向小樱发起攻击,小樱躲过了我的一拳一脚,正要故技重施地对我饱以老拳时,我已经跳出了一米之外,飞快地结了个印:   “风遁,信风之术!”   三道肉眼可见的风刃向小樱割了过去,小樱正处在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尴尬阶段,虽然尽力躲闪也没能如愿,被两道风刃在肩膀和胳膊上割开两道口子,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我立刻上前痛打落水狗,趁着小樱脚步散乱的时候跃到她背后,一抓一拧一推,便把小樱按在了地上。鸣人的影分身赶紧冲过来,把我替了下来。   “乖,一会给你治疗。”我满意滴扯下小樱的铃铛,轻轻拍拍她的头。   鸣人在一边和卡卡西对决的声音明显比我们这边大多了。还没等我探头出去看个究竟,火光闪现,一个巨大的火球冲着我们的方向便飞了过来。   什么?全方位攻击?自己的队友也不在乎啦?我只好抱起被按在地上的小樱,以最快的速度脱离战斗。我的速度够快的,也感到热浪扑面,可是怀里还抱着小樱,除了躲闪这个大火球也做不了什么。耳边又传来“噗”的一声响,鸣人的影分身在烈火中消失了。不过小樱显然没有因为我救了她一次就放松警惕。这小丫头两臂发力,小腰一拧便脱离了我的怀抱,还没忘记在我肚子上打一拳……   呜……我被打得眼前一黑,差一点吐了出来,连忙一咬舌尖,强行使自己清醒过来。伸手一摸腰间,还好,小樱急于脱身,没有顺势摸走我的铃铛。我蹲在树后捂住剧痛的胃部,用力压下涌到喉咙口的胃液。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过,我再次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十二点。我手里有两个铃铛,鸣人手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有一个,那么我们至少有50%的可能会赢。只是不知道鸣人顶不顶得过卡卡西的强力攻击啊。   我强撑着走出了树丛,小樱已经和卡卡西会合,鸣人见我脚步虚浮,连忙过来扶住我。我摆摆手,示意他不必理会我。   “我们一招定胜负吧!”小樱嘻嘻笑着说道:“鸣人,你就等着请我们吃拉面吧,嘿嘿……”   卡卡西同样微笑着——好吧,我纯属脑补,因为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到他露在外头的那只眼睛弯了起来——一边飞快地结印,周围的水汽又开始凝结,我尽人@事地把笛子放在唇边吹了起来,鸣人紧张地望着我,我紧张地望着卡卡西……他的身体还是稳定如初,只不过结印的双手骤然停了下来……   居然管用?????   “风遁,烈风之术!”   这种好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就算是之前的扰乱只能管用两秒钟也差不多够了,我立刻召出了一个大型风系忍术。卡卡西的速度自然很快,普通的风刃估计都擦不到他的边,再召出几个影分身来,实在不好分辨,但是这种范围忍术,我就不信他能躲得过!   大风瞬间从天而降,在大约二十米见方的场地上横行肆虐,场地间的小树被风刃切割得七零八落,正中偏左的地方,一道水缸般粗细的龙卷夹杂着枯枝落叶把卡卡西的身影包裹得严丝合缝。绝没可能让他跑掉。   “这……也太厉害了吧?”鸣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羽林姐?你不会把卡卡西老师给杀了吧?”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哪那么容易杀了他啊,对卡卡西有点信心好不好?”我解释道,“你的铃铛呢?”   “在这,”鸣人举起一只手,是我从小樱手里抢到的那个铃铛,他刚才跟卡卡西打了半天,居然很坚强滴护住了没被抢掉。   “表现不错,”我笑了笑,冲着惊呆了的小樱招呼道,“看来中午饭还是需要你们请才对啊~~~~~”   “别无视我的存在嘛……”脚底下突然传来了卡卡西的声音,与此同时我便感到自己的双脚被牢牢地抓住了。身体骤然下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扯下自己腰间的两个铃铛,朝着鸣人扔了过去。    ☆、5   5.   尘埃落定……   卡卡西浑身的衣服满是口子和灰土,就连面罩都被割裂了,颤颤巍巍地贴在脸上。他站在我面前,笑眯眯地。   小樱右肩和右臂上各有一道口子,站在我面前,撅着小嘴。   鸣人没受什么伤,不过也一身风尘,他手里捏着三个铃铛,正在哈哈大笑。   我被埋在了土里,就露出一个脑袋在地面上……   “卡卡西老师,小樱,请吃饭呀请吃饭,拉面拉面!”鸣人欢天喜地地大叫着。   “吃饭的事先放一边,”我有气无力地招呼道,“麻烦你们先把我挖出来呗?”   “羽林姐,你实在是太厉害啦!正面跟卡卡西老师打都不落下风的!”   鸣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落下风了?嗯……不过还是谢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刚才卡卡西应该只是被风刃包围了一瞬间,就立刻施展土遁钻到了地下。我本来应该变换位置的,不过一方面时间马上就到了,再一方面……好吧,我还是有一点点轻敌了,所以,终于被塞到了地下。   哎,面对的敌人是卡卡西居然还有心思轻敌?找死呢么!!   “请吃饭没问题,不过我得先回去换件衣服,”卡卡西抖了抖自己的乞丐服,“总不能这样去吃饭吧?”   “好啊好啊,一会一乐拉面见!”鸣人大笑。   卡卡西自然回去换衣服了。我挂了一身的土从地里爬出来,先给小樱做了简单治疗,然后再让小樱给我做治疗。身后的训练场地不多会便恢复了原样,是之前无数忍者们加强的的“轮回之界”结界在起作用,不然的话有多少训练场也不够这么糟蹋的。   我们三个一起往一乐拉面的方向走。小樱一开始还因为打输了不太高兴,后来也被鸣人逗乐了,加入到讨论战斗过程的行列中来。   “羽林姐,你那招幻术实在是太实用了!”小樱若有所思地说道,“除了那种瞬发的忍术,基本上你都可以在他们发动忍术之前打断。”   “而且就算是卡卡西老师也不能免疫,”鸣人分析道,“还不能被写轮眼复制,因为他没有笛子!”   “其实也没你们说的那么无敌啦,”我皱着眉头道,“这种扰乱还是有极限的,如果把耳朵捂住,听不见声音的话,效果就很差了,只能攻其不备。”   “能攻其不备也就很厉害啦。”小樱挥了挥手,“可惜只能控制一个人,如果能群体控制的话……”   “别想美事了,”我赶紧打断小樱不切实际的幻想,“要是真能控制一群人,那我就去当火影了。”   “羽林姐你当不了火影的。”鸣人在一边插话。我挑挑眉毛,询问地望着他。“因为第六代火影是我啦!”   切……   四个人终于在一乐拉面会面了。卡卡西换了身新衣服,我们三个则是一身的风尘仆仆。尤其是我,尽管把身上的灰土拍了个七七八八,可是泥印子却拍不掉。   “鸣人?”一个声音问道,我抬头一看,是个肥肥的年轻忍者,好像是秋道家的小子,“还有小樱?卡卡西老师?哎……这个美女是……你们这是挖地道去了?”   我们四个集体黑线。   “丁次啊。这是我们的新队友,羽林姐,”小樱介绍我道,我冲那个小胖子点点头。   “啊,那你们这是怎么搞的?”   “我们当然是训练去了!”鸣人解释着。“你才去挖地道了呢!”   丁次笑的很促狭:   “哈哈,训练能训成这样,可真有意思。不跟你们说了,鹿丸要出去任务,临走之前要请我们吃烤肉呢……”   都肥成这样了,还吃烤肉……   丁次开玩笑的话可没有影响我们的食欲,鸣人要了大碗味噌拉面,卡卡西要了大碗牛肉拉面,我则和小樱一人要了小碗的海鲜拉面。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  依然没话说,这几章阿飞也不是很满意……好吧,还是往下看剧情吧。 ☆、6   6.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四个都在一起训练,一对一的训练内容根据卡卡西的心情而定,比如今天不准用忍术和幻术,完全用体术来对抗,再或者不准用忍术和体术,完全用幻术,或者不准用幻术和体术,只能用忍术,赶上头一种情况,卡卡西和小樱对我和鸣人简直就是碾压,这种时候我宁可面对卡卡西也不愿意面对怪力附身的小樱;遇到只用幻术时,鸣人是完全的废柴,小樱好一些,我勉强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不过等卡卡西在我们仨身上轮流用过写轮眼之后,他也只剩下累趴这一条路了;遇到可以使用忍术的阶段,鸣人用上影分身术和螺旋丸轮流往我们身上招呼,小樱的体术其实也跟忍术不分家,不过我可以用忍术来跟她周旋,不必硬抗,她一般也近不了我的身。卡卡西的土遁对我来说是噩梦一样的存在,即使我用出了烈风之术甚至往里加了两支白刃,不停地变换自己的位置,他还是能准确地找到我,然后把我埋土里。所以这些天我们经常听到“卡卡西班最近在训练场里挖地道”这样的笑谈,给我们气得直冒烟。后来我们干脆在训练的时候带一套衣服备用。   组队训练的时候还是很好玩的,一开始我运气爆棚,和卡卡西抽到一组,不过在把鸣人和小樱虐得鬼哭狼嚎了两次之后,他们俩提出不允许我再和卡卡西一组了。这种无理要求……好吧,我们还是同意了。然后就是两两对抗,输家请吃中午饭或是晚饭。由于有时间限制,我们彼此掏钱的机会基本对等。想想看,如果对抗的时间拖长一些,我估计自己的体力肯定跟不上。   这天大家训练完,卡卡西说他有事,我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五代那边递交任务报告。这一路上我认识的忍者们差不多都不怎么认识我,因为之前在暗部里大家都戴面具,这会我告别了面具,他们就认不出我了。在火影办公室门口,我被两个人拦了下来。   “你是哪位?请问你找火影大人有什么事?”这小子我熟得很,叫神月出云,名字很好听,人长得也漂亮。   “我是羽林。”我直接了当地说。   “什么羽林?”他还没想起来。想当年我一年往这里交几十份任务报告,他对我的面具倒是熟得很。   “寒竹羽林。”   “寒竹羽林?”出云大惊。“原来你长这样!”   我非常无奈地给他看了看手里的报告封皮。   “我今天训练了一天,累死了,让我进去呗。”   出云总算放行了。我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敲了敲五代的大门。   “进来!”五代还是高亢的嗓门,声如洪钟啊。   我连忙进了门,把报告交给五代的首席秘书静音。五代用她那双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年轻双眼看看我,问道:   “羽林啊,跟卡卡西他们在一起组队感觉怎么样?”   “他们三个对我都很好。谢谢火影大人关心。”我笑笑,顺道小拍了下五代的马屁。   “听说你们最近在训练场里挖地道?”静音调侃道。   我干笑了两声。   “没有啦,是我们的战斗比较激烈。”能不激烈么,鸣人查克拉这么充沛的家伙都被训得每天面如菜色,小樱和我基本上摇摇欲坠,卡卡西那家伙倒是没有太大反应,不过据我们仨估计,他也是在强撑罢了,为了维护他“卡卡西老师”和“队长”的名头。   静音又让我帮她把一份什么东西顺便送到档案室去。我能理解……因为静音每天都要忙死了,跑腿的活就是能抓到谁就给谁干。具体到为啥她每天那么忙……还用问么?有这么个不务正业的火影,秘书肯定会被累死的啊!!   档案室管理员收了我的文件,又应我的要求找了三份档案给我——别误会,我可不想偷窥机密什么的。只是突然想到……来到卡卡西班这么长时间,连他们仨的生日都不知道,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   鸣人:10月10号,这个离得近,再过几天就到了。   小樱:3月28号,这个可有点远,还有半年多呢。   卡卡西:9月15号,矮油,刚过去没几天么。不过也没办法,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还有四天就是鸣人的生日,跟小樱和卡卡西商量商量,搞个聚会热闹一下吧!    ☆、7   7.   10月10号,训练照常。不过只持续一上午就完事。   我是这样安排的,当天估计会来十几个人,我负责做饭。小樱的任务比较复杂,在生日当天小樱负责把鸣人约出去逛至少一下午。然后小樱找回来的那群人要在鸣人出门后潜入鸣人家,负责布置会场还有帮我做饭。具体名单是这样滴:   小樱、雏田、宁次、鹿丸、丁次、牙、井野、志乃、天天、小李、佐井、卡卡西、伊鲁卡、我。   我还有几个小强们都有任务,卡卡西和伊鲁卡……负责买菜和订蛋糕吧。反正他们力气大,这种活他们不干谁来干?   小樱对自己的任务有些不满。她的理由是本来她是不喜欢鸣人的,鸣人却喜欢她,她要是去约鸣人,肯定会让鸣人误会点什么。不如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任交给暗恋……好吧,众人皆知的暗恋鸣人的雏田。可是,雏田太害羞,肯定没勇气去约鸣人。井野和天天跟鸣人基本没交集,更不可能约他。最后小樱勉为其难地决定自己看着办,不管她采取什么方法,只要能让鸣人在外头闲逛一下午不回家就是了。   训练刚完事,我跟卡卡西就找借口离开了,然后飞快地跑市场买菜、再从鸣人家窗户潜入。刚把油烧热,伊鲁卡带着蛋糕从窗口跳了进来,剩下的小强们陆陆续续也都来了。雏田从家里做了小饼干带过来,还有一个礼物盒,我们都想知道她到底送鸣人什么东西,结果雏田红着脸怎么也不肯说;井野带了些花来,把鸣人乱七八糟的屋子好好布置了一下。十几个人在鸣人家里几乎转不开身,不时地发出“小李你踩我脚了”还有“丁次不许偷吃蛋糕”之类的声音。而卡卡西和伊鲁卡这两个做老师的人什么都不管,只是自己在一边发呆和看书。   我和雏田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雏田跟我说了鸣人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我根据她的要求对手下的菜做着各种调整。话说雏田也是贤妻良母的代表啊,年纪不大,对厨艺却很精通。她不是日向家的大小姐么?难道学做菜是为了征服鸣人的胃?   暮□□临,牙已经发来了鸣人和小樱快要走到街口的信号。我们赶紧把屋里的灯都关掉,准备好彩色气球、戴好花帽子。关了灯之后屋子里还真是光线暗淡。我站在厨房门口四下环顾:床上堆着大家的礼物,桌上的花瓶插着鲜花,冒着热气的菜一盘一盘排列好等人品尝,桌子中间的蛋糕插满蜡烛等待点燃,屋子里一张张模糊的脸上都挂着促狭的笑容,想要吓鸣人一跳。这种感觉……实在是很……温馨!   门锁响了几声,鸣人耷拉着脑袋进了屋,伸手去开灯。屋子里顿时洒满了明亮的灯光。十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大声叫着:   “生日快乐!鸣人!”   鸣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任凭牙和井野几个能闹的把彩色气球往他脑袋上砸。他望着我们,忽然嘴巴一撇,眼泪掉了出来。周围热闹的气氛微微一滞,还好刚从他身后跟过来的小樱并没有看到鸣人在流泪,她一边笑一边亲热地把鸣人推到蛋糕前,把他按坐在椅子上。   早有人点燃了蜡烛,门口的人关了灯,十六点烛火在众人的呼吸中跳跃着,照亮了一张张笑容满面的年轻脸庞。恍惚间我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自己对生日最近的回忆又回到脑海中。那时我六岁,六月的生日,天光正好,父母、朋友一起为我过生日、一起欢闹……而如今,只余下我一个人,形单影只。   “鸣人快许个愿!”   “许愿许愿!”   “鸣人快一点,我们还等着吃蛋糕呢……”这个是丁次的声音,立刻引发了一片笑声。   鸣人破涕为笑,嘴巴咧得大大的。他握紧自己的双手,闭上双眼笑着,一点不庄严,却充满了圣洁的味道。片刻,他睁开眼睛,开始吹蜡烛。周围欢笑着的人群哪里容得他一个人干这事,全都鼓起了腮帮子猛吹。一时间蛋糕上面唾沫星子横飞,我心里一抖:这蛋糕……我可不要吃!   “谢谢……大家!”鸣人激动滴吸着鼻子说,“这是我第一次过生日……”   然后他哽咽了,眼泪再一次顺着脸颊淌下来。被挤到后头的雏田通红着脸靠过来,递给他一条手绢:   “鸣、鸣人,别哭了……”   鸣人哭的更厉害了,他抓过手绢使劲擦脸。我则似笑非笑地回头斜瞟了眼在我身后一左一右面带微笑的卡卡西和伊鲁卡,低声说了句:   “第一次过生日……真是两位称职的老师啊……”   我来到鸣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鸣人用两只湿漉漉的蓝眼睛望着我,嘴角还挂着微笑。   “生日快乐,鸣人,”我冲他笑着,“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和大家好好玩吧!”   “哎,别啊,羽林姐,跟我们一起玩呗!”鸣人赶紧挽留道。   跟你们这群小屁孩有什么好玩的?我腹诽道,不过面上还是笑眯眯的。   “不啦,给你们这些孩子腾地方啦。”我直起身子,伸手在蛋糕上挖了一大块奶油,从鸣人的额头到下巴抹了一层。然后我赶紧跳上了窗台,双腿用力,蹿了出去。身后的屋子里好像沸腾了一样,我能听到鸣人大喊救命,还有众人大笑的声音。   独自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十月份了,我抱紧双臂还是觉得有点冷,不由得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觉得我潜意识当中可能有些移情。我没有父母,鸣人也没有父母;在我六岁之前,起码还有我的爸爸妈妈想着给我过生日,给我买蛋糕,鸣人却从来都没有。具体为什么要对鸣人好,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原因。九尾是十六年前杀死我父母的凶手,是九尾害得我成了孤家寡人,是鸣人封印着九尾,他应该是一个英雄才对,可是九尾……九尾就该死!现在两人融为一体,我真有些纠结,到底该不该对这个小队友这么好。   联想起刚才鸣人的反应,我不能说全在自己意料之中。但转念想想,如果有人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为我操办了这么一次十几年不曾有过的生日聚会,我说不定会哭的比鸣人还厉害,但心里却是欢喜得要爆炸的吧?   现在夜深,又有些降温,路上的人实在不多,所以我也不担心被谁看到自己幼稚可笑的一面。我一路蹦蹦跳跳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子,时不时还来个转身什么的。   “哎,你很自得其乐嘛。”   我被吓得“哇”了一声,往前窜出老远。回头一看,卡卡西满脑袋问号,一手挠着头发,似乎还被我的举动吓到了。   “你走路没声的啊?”我没好气地问道,“吓死我了。”   “忍者走路声音太大死得早。”这个笑话……好冷。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也早出来了?”   “战况太激烈,我就出来了。”卡卡西声音中似乎带了一丝笑意,“你这个始作俑者倒是跑得及时。”   光线暗淡,我眯起眼睛打量卡卡西。只见他的头发、面罩、上衣各处星星点点地粘着各色奶油。是蛋糕爆炸了吗?恩……我差不多可以想象鸣人过的这个生日该有多么的让每个人难忘了……   “这样才有意思么。”我不以为然,“怎么样,你以前没过过这样的生日吧?”   “恩……确实没过过,很有趣!”   我不禁向他投去了一个神气的笑容。   “不过我还是算了,这种东西是哄小孩子的。”卡卡西接着泼我冷水。   切,明明羡慕的要命。口是心非的家伙,难道你还等着我哭着喊着要给你办生日会?我低下头翻了个白眼。   “恩,我知道,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们一定谁都没反应!”   “呃……我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啦……”卡卡西被我噎得不轻,连忙出言道。   “安啦,我了解你的心情的,”我忍着笑拍拍他的胳膊,随即想起来他一身都是奶油,赶紧掩饰地搓了搓手,“你说堂堂的拷贝忍者卡卡西,长这么大也没人给自己安排一场有趣的生日会,突然看到自己的学生有那么多人给庆祝生日,这心里该是多么的羡慕忌妒恨啊。然后为了维持自己的风度,还要强颜欢笑地说这种东西都是哄小孩子高兴地。哎,没事,你放心吧,你跟我说的我一定守口如瓶,然后到了明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保证让鸣人和小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这样你不是面子里子全有了?”   卡卡西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我半天,却一声没出。我也觉得这么刺激他有点危险,还是赶紧闪人才是正经……   “好啦,不用急着感谢我,我先回家了,有什么事咱们明年再说吧……”   呜……赶紧……开溜! ☆、8   8.   第二天鸣人和小樱都迟到了,俩人跟我说昨天晚上十几个人玩得太high,一直折腾到宿舍管理员来抗议了,这生日聚会才散局。   鸣人大概是听小樱说的他的生日聚会是我策划的,桌子上大部分菜也是我做的,很正式地向我表示感谢。   “呵呵,菜好吃么?”   “好吃,”鸣人使劲点头,“比一乐拉面还好吃!”   嗷,这简直是我听到的最好的夸奖。   今天卡卡西这家伙毫不留情地给我们增加了训练强度。鉴于昨天刚让卡卡西不爽了,我严重怀疑这家伙是在公报私仇。而小樱和鸣人为什么还要遭这个罪,大概是迁怒?可是表面上卡卡西这家伙是不可能让我们看出破绽来的。他真是个合格的忍者,外表装的一团和气,就算是有部分表情泄露,人家还有大杀器——面罩。这可让我们望尘莫及了。   刚才我又和鸣人分到一组了。然后在我无奈的目光中,卡卡西和小樱一人摸了一副耳塞出来戴上。当我们第二次训练时,他们仨就每人准备了一副耳塞,谁不跟我组队谁戴,这都归功于我头一天训练时就把我扰乱的弊端告诉了他们,人家当然需要提前做准备啦。   “鸣人,你今天怎么了?”鸣人今天似乎状态很不好,跟我说完话就一声不吭地抽签分组然后跟在我屁股后头。   “没……没什么,”鸣人抬头看我一眼,欲言又止,“真的没什么。”   “小鸣人,这可不像你啊。你不是应该大喊大叫着跟我说我现在精力充沛可以打倒一群对手的吗?”   “不许叫我小鸣人,我又不是小孩子。”鸣人很不满地“切”了一声,似乎恢复了点活力,“羽林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瞻前顾后,这就更不像你了。小鸣人是遇到什么事了需要我来解惑呢?”恩……这种对话总觉得不太可能发生在我和鸣人之间的吧?好奇怪。   “羽林姐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因为小鸣人比较招人喜欢嘛,”我笑着道,“再说了,小鸣人将来要当火影,我必须趁早刷好感度啊。”   “只是……这样吗?”鸣人低头喃喃道,“羽林姐,你的父母是不是十六年前去世的?你都不会恨我的吗?”   我下意识地将手放进了忍具包里捏住白刃。   恨,怎么会不恨?只要一想到九尾我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把它碎尸万段。可我毕竟是我父亲母亲的女儿,我从小在他们那里得到的教育就是一定要以理智的态度看待人和事,尽量不要在一时冲动下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鸣人不是九尾,九尾从来也没有取代鸣人。我恨的是九尾,而不是鸣人,从来都不是。   漩涡鸣人,他一直就是第七班的漩涡鸣人,四代的儿子,卡卡西的弟子,我的同伴而已。除此无他。   我放松了白刃,把被金属硌出鲜红印记的手掌放在眼前看了看,摆出一个笑容来:“小鸣人以为我有什么目的吗?没关系,你只要信任五代和卡卡西就好了,毕竟是他们把我召进卡卡西班的,对不对?”   鸣人犹豫地望着我,轻轻点了点头。   现在这些小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就我看来,我觉得鸣人凭自己的脑子是想不到这些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叫他把我的好意往歪了想。   现在想追问也实在不是刨根问底的好时机——那边还有两个实力超群的家伙需要打倒呢!我晃晃脑袋,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训练场上来。今天卡卡西选的是紧挨着南贺川一条支流的第二训练场,这片场地水量丰沛,树木却不多,河岸上怪石嶙峋,十分适合像卡卡西一样擅长水系忍术或是像小樱一样怪力突出的忍者们战斗。艾玛,我简直要扶额了。   从小买彩票没中过奖,走路总是踩到不明物体,出任务老是被动升级,运气差到一定程度的我……这一次又证明了一件事:命苦不能怪火影啊……   不这样我的实力怎么提升?我运了运气,强忍着把我无语问苍天的心情压下,低声跟鸣人商量起来……   两个小时打下来,我有些疲惫,压抑住呼吸蹲在树后,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双手。鸣人现在不知去向,不过我敢肯定,他现在肯定也是在颤抖吧!   就在刚才,我们联手突破了卡卡西和小樱苦无、手里剑、千本的轮番轰炸,躲过小樱的黑拳。鸣人抢了小樱的铃铛之后,卡卡西突然召唤了水龙之术,三四条半米粗细的水龙铺天盖地地向我和鸣人袭来。我们连忙跃上了河岸边高耸的怪石上方躲避,不过由于水量过于充沛,虽然冲到脚下时水流趋缓,却也没过了小腿。小樱比我们跑得还快,她已经爬到树上躲避去了,还在笑嘻嘻地看着我们。没等我和鸣人从水中发动反击,卡卡西已经跳上一块大石,一只手掌白光爆闪……   雷切?????   他是想杀了我们吗?   “鸣人,快走!”我张大了嘴,一边招呼鸣人,一边拼命结印,“风遁,烈风之术!!”   忍术还未形成,我的手指还在不停地变换手势,甚至我刚刚说完“风遁”两个字,我也不清楚自己这时候的视力怎么那么好,我分明看到卡卡西两只眼睛笑成了弯月。他没有向我们冲过来,而是坏笑着把雷切插进了水里……   我和鸣人同时尖声惨叫。鸣人在电光中“噗”地消失了,也不知道这种电流能让他的本体受到多大伤害。我就惨多了,风遁被强行终止,忍术逆袭本来就是一件麻烦事,再加上强烈的电流通过最佳导体——水冲入体内,我全身电光闪烁,双手打摆子一样地颤抖,就连头发似乎都被烧焦了。这时脚下的水位逐渐下降,我无力庆幸终于摆脱了电流的袭击,强忍着身体的酸麻蹲下身来单手撑地,心里早把卡卡西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卡卡西,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里……”   我心里暗自发狠,却一时也挣扎不起。眼看着卡卡西和小樱一前一后笑吟吟地向我逼了过来,我艰难地伸出还有些僵硬的手指,结印的速度却不慢:   “风遁,风锥术!”   一股狂风以我为中心,向着我面前的一片锥形区域席卷而去。卡卡西离我近些,立刻蹲下身,飞快地跃到了攻击范围外;小樱正处在风锥术效果最强的六米范围处,尖叫着直接给吹飞了出去,后背撞在岸边一棵大树上,滑下来动弹不得了。   “居然还有一战之力?”卡卡西言语中略带欣赏。   “那是当然,”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粘的灰土,板着脸回答。   “先是示敌以弱,在敌人放松防备时再突然发难,”卡卡西点评道,“你很不错!”   我懒得搭理他,连个白眼都欠奉。其实刚才真是很险,如果不是因为我的风系查克拉正好稍微克制卡卡西的雷系,我估计已经被电晕过去了。之后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饶是这样,手脚、包括对查克拉的控制都有些不听使唤。而且……我快要被累死了……   看看表,又到时间了。鸣人刚才也算躲开了卡卡西的攻击。小樱已经没了战斗力,而且刚才正中我的忍术,这会还没起来,似乎是晕了。我现在的状态很勉强,卡卡西貌似比我强。不过我们这边有两个人,他只有一个,而且小樱的铃铛还在鸣人手里。今天的训练又是我们赢了!!   “鸣人哪去了?”我扔下卡卡西一边往小樱的方向走去,一边奇怪地嘟囔着。平时这小子都唯恐别人注意不到他,这会明显超时了他居然还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一股雄浑的查克拉从远方树丛深处爆发出来,距离如此遥远都让我觉得皮肤发痛。不多会,一个看起来很……怪异的“生物”从树丛里冲了出来,落在地上呲牙咧嘴。那个是……鸣人?   一股股鲜红色的有实体的气流一样的透明东西从他身上涌出来,一层一层地把他的身体覆盖住。鸣人的面容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原来浅蓝的瞳孔变成了血红色,鼻子拉长,獠牙从嘴里伸出来,嘴唇周围出现了一圈乌黑的印记,嘴角有向耳根方向发展的趋势。头发似乎也变长了。另外,最显眼的就是,那红色气流逐渐向他屁股方向堆积,就好像长出一条尾巴似的……   九尾?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直到撞上了卡卡西的身体。我惊恐地回头看他。他则已经从兜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低声对我说道:   “鸣人九尾化了,我去封印住他,你自己小心,尽量别引起他的注意。”   我点了点头,回头观察着鸣人的变化。鸣人这时候似乎还没找到自己的目标,一边继续呲牙咧嘴,一边慢慢地往前挪动了几步。这时我的注意力才终于被离他越来越近的树边红色的身影吸引住——   “小樱!”   怕引起鸣人的注意,我不敢叫住卡卡西,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脚,飞快地冲了出去。我不知道九尾化的鸣人还有没有意识,他,或者它,会不会发现小樱,会不会直接给她一爪子让她从晕死变成真死。可是……难道我就能容忍有人在我面前伤害我的队友?即便他也是我的队友?   “羽林,别去!!”   卡卡西在身后叫道,我没理他,把查克拉集中在脚底用力蹬地,这样也许还能赶上……鸣人一见林中突然冲出一个人,见猎心喜似地冲我一瞪眼,瞬间爆发出的气场让我呼吸都有些困难。刚到小樱的身边,还没等我伸手抱起她,鸣人用比平时快了三倍不止的速度冲到我面前,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只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体腾空,肩膀、手臂、胸腔好像同时爆裂了一样发出几声诡异的“喀啦”,随后就陷入到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后边的事我听别人转述加我自己脑补,应该是这样滴:小樱还晕着,我又被鸣人一爪子拍飞了,能动弹的卡卡西抓住了鸣人攻击我的这个空挡,准确地把封印符纸贴到了他脑门上,于是乎,鸣人也趴了。   四个队员趴了三个,还都不同程度受伤。卡卡西也有些无语。这里边数我的伤势最重,现场救治肯定行不通,所以卡卡西召出两个影分身来,连着本体一人一个分别抱起我们仨往医院跑,引起围观无数。还好小樱没到医院自己就醒过来了,场面才稍微好看一点。 ☆、9   9.   我是被一阵很突兀的哭声吵醒的,本来之前一直被人当成小羊羔串在签子上烧烤,然后随着右边胸部和肩膀越来越痛,我已经忽略了自己被烤的半熟还没冒出肉香味这一细节。我转了转干涩的眼珠,费力地睁开双眼,便看到一黄一粉两颗脑袋趴在我床边哭得声嘶力竭的。能安然醒来我本来挺高兴的,结果他俩这一顿哭,搞得我还以为我已经死掉了,是魂儿跑回来看到这一幕的。动动脖子,我看到自己胸腔和右肩上打了厚厚的石膏,胳膊还在,而且身上也就胸腔和右肩疼得厉害,其他地方没感觉有什么事,再结合我晕了之前的感受,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哎,我还没死呢,至于哭这么惨吗?”   不知道我到底晕了多久,说话好像从嗓子眼里挤字一样,没说几个字,喉咙就像撕裂一样难受。两颗脑袋同时抬起来,眼泪汪汪地望着我。   “羽林姐,你醒啦?”   “羽林姐你没事吧?”   两个人同时问道。   “我很疼。”   我皱着眉头说。所以你们就不要再哭影响我的心情了。小樱还好点,鸣人一听我这话,眼泪立刻又流了下来。   “羽林姐……”鸣人的眼睛又红又肿都快成桃子了。“对不起……”   我的心情很烦躁!我的精力很不足!我无力地望向小樱:   “能不能让他别哭了?”   这种时候想让人不哭绝对不能问他本人,因为他根本忍不住,或者是不想忍。所以我只能场外求助小樱。小樱的执行力超一流,拉了鸣人一把:   “鸣人别哭了,羽林姐还需要休息呢!!”   为了配合她这句话,我果断滴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晚上,不知道几点,反正窗外的天色一片漆黑。身边一个女人手肘支在床头柜上,脑袋一点一点地正在打瞌睡。是惜乐。   很久以前我看到一个段子,是说人的孤独程度的。比较轻微的几个等级有“一个人吃火锅”、“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过年”等等,最高等级是“一个人做手术”。我很庆幸我没有一个人做手术。   我也不想叫醒惜乐,先自己动动手脚。两条腿和左臂是完全没问题的,除了有些无力,活动还算自如。右胳膊完全不能动,右手也只能小幅度地屈伸手指。这种伤势不重,至少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忍者们有医疗忍术,一般的“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说法并不太适用。按照木叶医院的治疗水平来看,可能住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对自己的康复情况有个初步估算之后,我很明显地感到又渴又饿,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多久没吃没喝了。正在我犹豫要不要叫醒惜乐的时候,护士推着小车进了门,惜乐机灵一下子醒了过来。   护士给我换吊瓶的时候,我和惜乐谁也没有说话,等护士一走,惜乐才兴奋地问道:   “你醒多长时间了?”   “有一会了。”   我老实回答,不过这时候嗓子干得冒烟,声音嘶哑得像是在用指甲挠黑板。惜乐赶紧端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倒了杯温水,插了根吸管,给我递到嘴边。我稍微抬头喝了两口,这才感觉好了很多。   “感觉怎么样?”   “饿……”   惜乐笑了。   “还行,还知道饿,看来脑子还没坏掉。”   “什么时候了?”   “九点半了。”惜乐看看表回答道。   “几号?”   “你是昨天中午出的事,”惜乐回想着说道,“昨天是十一号,今天十二号。”   居然这么长时间了?我也算半个医疗忍者,按说这种伤势只要救助及时至少昨天晚上差不多该醒了。   “怎么这么长时间?”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你伤太重了呢。”惜乐只要看到我醒了,其他的事就不管了。“你醒了就好了,昨天你可给我们吓死了。”   我差不多能想象到昨天的情况。我胸部、肩膀、胳膊的骨头应该断了不少根,肯定少不了流血。要是换了我看到惜乐半边身子全是血、肩膀塌陷、胳膊角度奇怪、昏迷不醒地被人送进医院,我肯定也会被吓死的。哦哦,还是算了。我赶紧摇了下头,不愿去想惜乐出了事的可能性。   “你来的时候看到小樱他们了吗?”   “看到了,我中午就让他们回去了。”惜乐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一个保温饭盒打开,粥的香味飘了出来,我不禁吸了吸鼻子,“他们在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一个劲地哭,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受的伤啊?我问了他们,他们谁也不说。”   我是被十六年前杀了我父母的那家伙打伤的,我心里说。   “也没什么,就是事故罢了。”   “事故……”惜乐撇了下嘴,“肯定是你又要去保护谁又要去救谁弄的吧?”   我忍不住笑起来。   “我哪有那么无私啊?我很怕死的,没空救别人。”   之前听鸣人他们说起过在鸣人他们仨之前,卡卡西带的学生就没有毕业的。究其原因,是因为卡卡西觉得“不重视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幸好我当年遇到的是惠比斯老师而不是卡卡西老师。那时候我还只是个不乐意接受别人好意也不乐意给别人添麻烦的别扭小萝莉一枚。我这样的学生要是碰上了卡卡西老师那估计会被当场秒杀。而今天呢,我也只能说自己是勉强合格吧?   惜乐把我的床头摇起来,让我斜靠着,然后拿着医院配发的塑料小勺子一勺一勺喂我喝粥。   “这勺子小的……跟眼珠子似的,还这么软,”惜乐一边抱怨医院的餐具不合规格,一边瞪我一眼,“行了吧你,我不是忍者,但你们训练的事我也能知道些。训练能出什么事故?尤其是你,你虽然不算那种顶尖的忍者,中上你起码能混的上吧?这样都能出事故,我还真服了你。”   “矮油,你这么看好我啊?”我受宠若惊。   “别避重就轻啊,”惜乐用勺子指着我,然后又喂了我一勺,“我还不知道你?以前那几次都怎么弄的?自己跑的挺快,光顾替别人挡刀。”   我嘿嘿一笑,干脆地不回应她,只是转移话题道:   “光喝粥好淡啊,没有泡菜什么的吗?”   惜乐又瞪我。   “没有!这回我妈跟我说了,让我告诉你,她打算给你介绍对象。”   我差一点把粥喷出来,呼吸急了点,不免有些喘不过气来。我伸出自由的左手制止惜乐道:   “先别说,别逗我笑,哎哟好疼……”   等我终于缓过神来,我还是忍不住要笑。   “我算是知道了,女人一上了年纪就有给人做媒的爱好了。”   惜乐也笑了,不过手上的动作还没停。   “把这点粥喝完……好了。我妈总算操完我的心了,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接着操你的心呗。”   我一直管惜乐的妈妈,麻生夫人叫阿姨,当年她家跟我家人做邻居,来往也很多。有时候我倒觉得她也像我妈似的。   “你回去跟阿姨说呗,我这么小,不至于就要相亲吧?”   “我妈说,二十二了还小嘛?她二十二的时候我都三岁了。”   “那……年代不同了嘛。再说我还比你小呢,你不是也自由恋爱找的玄间吗?”   “我妈说,自己找的未必好,相亲的也不一定不好,综合取舍一下呗。广泛发展,重点选拔嘛!”   惜乐冲我挤了挤眼睛,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那你怎么不去重点选拔一下?”我撅着嘴巴嘟囔道。   “我马上结婚啦,跟你这种不一样。”惜乐的神情很欠打,要是平时我早就扑上去使劲咯吱她了,不过现在我才是弱势的一方,需要低调……   “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惜乐把饭盒收走,给我扔下一句话:   “这由不得你!” ☆、10   10.   我长到二十二岁,朋友不能说多,可也有那么几个。麻生惜乐算一个,她心地善良,性情温柔,有时候我都觉得她跟她妈妈那么像,还都比较关心我,就好像我多出了两个妈一样。邻居红豆算一个,我十分喜欢她火爆爽快的性格,有时候跟她一起吃晚饭,跟她一起吐槽肥皂剧里不合逻辑的苦情,实在是趣味十足。暗部里的队友们,也有几个相处得好的。可是我既然已经退役,自然没工夫再去跟他们联络感情。每天训练,只等待着下一个任务出现,然后继续训练,或者死去。   现在的小樱和我相处不错,鸣人……我确定不了,卡卡西就更看不出来了。其实相处时间这么短,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据说之前他们队里冒出来的那个佐井,刚开始跟鸣人和小樱相处得一塌糊涂,打得不可开交,后来一起出了几次任务,关系这才缓和过来。   不过,毕竟时间还短。而且我比他们大了这么多,跟一帮小屁孩有什么可谈的?   至于卡卡西……他比我大了这么多,我们有什么可谈的?   我还年轻呢,值此秋高气爽的季节,召集三五好友,身边再有佳人相伴,简直就是人生一大乐事……好吧,我是女的,可我们木叶的女忍者,向来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不是吗?   可是换到我的身上,我倒觉得,现在恋爱未必是一个好的选择,而且我对恋爱也没多大兴趣。与其找个人来让自己受伤,我还不如跟红豆多看几场电影来的爽快呢!   所以麻生阿姨要推给我的相亲,我实在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可是她就跟我妈差不多,要是这真的是我妈给我安排的相亲,我大概真能拂袖而去,反正回头跟妈妈撒撒娇也就好了。麻生阿姨的面子,怎么好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驳了呢?   住院已经四天了,我已经可以下地稍微走动,吃饭的时候用左手拿勺子也还顺手。自己可以洗脸洗脚,不过洗澡就不要想了。幸好现在天气已经转凉,不然的话,要是赶上七八月份,我现在肯定已经是一身酸臭气了。   我让惜乐回家休息了,在医院守了我三天,她肯定也已经疲惫不堪了。我现在除了右半边身子不堪大用,其他也算活动自如,没必要再让人陪着我受罪。更何况惜乐还有铺子要看。麻生阿姨同样偶尔过来伺候我,不过……她比我妈年纪还大呢,我实在是不习惯被她这么无微不至地伺候啊……   第四天上午,我斜靠在病床上看我以前买的小说。好几年了都没空看完,正好这会终于有了工夫,我便让惜乐帮我拿来打发时间。   正看得津津有味,我偶然转了下头,一个灰色的脑袋就在我左侧后方出现了。给我吓得“啊”了一声,身子立刻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   可是那一刹那我完全忘记了自己当时只是半个好使的人哪!这一闪可不要紧,右半边身子在床上蹭了个结实,当时疼得我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卡卡西你大爷……”   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左手不敢去按右胳膊,只能紧紧攥住拳头强忍。始作俑者“哟”了一声扶住我,似乎想借给我一点力气,可是这种举动只能属于精神支援,完全没有实际作用。我还是疼了足有三分钟才缓过劲来。   “你没事吧?”   我有事,我有大事。这要是惜乐的话,我可以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说姐姐我因为你二度受伤说不定会残疾反正咱们两家这么好我干脆管你妈叫妈你们管我一辈子好了;要是红豆,我可以义愤填膺地控诉我已经惨成这样了你还能有点谱没有把我搞残了你有什么好处你还想不想要今年的葡萄酒了;要是阿凯……好吧,他不可能突然出现吓我。但是这个卡卡西,我有点狗咬刺猬无从下嘴。你说跟他关系远吧,我是他的直属下级;但要说关系近吧,我才入队一个月。你让我说点什么好!!   “我还死不了。”   我还是没好气。本来受伤就已经够让人烦躁的了,再加上这么个老爱在人背后突然出现的队长,我的心情能好得了才怪!不过稍微动动胳膊,似乎并没有那种骨节摩擦的尖锐痛感。刚才应该只是还没愈合的伤口被碰到了,不会有什么大事。我这才放下心来。   “下次进门能不能有点声音啊?”我知道他没进门,走的窗户。似乎当了忍者之后就把走大门这一项技能遗忘了似的,我有时候也乐意走窗户。   “忍者声音太大……”   “……死得早。我知道。”   面对卡卡西,我经常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堵在心里的、想破口大骂却又无言以对的无奈感。   就这么一会功夫,我的额头已经全是冷汗了。卡卡西从床边抽了条手绢给我,我接过来默默地擦着汗。   “啊……本来前几天就应该过来,结果纲手大人又给我任务,就来晚了些。”没事,其实他不用解释,我早知道他是个迟到大王的。再说我倒也希望五代多给他任务,免得我被他气得少活好几年。   “没关系。”   卡卡西在窗边的凳子上坐下来,打量着我——打量我包裹得像是木乃伊的右半拉身子,打量我天天在病床上躺出来的有些浮肿的脸,还有披散的头发。可惜病房里没有镜子,也不知道卡卡西有没有被我蓬头垢面的模样吓到。   “对了,那天鸣人怎么会突然爆九尾的?”我问道。   “训练强度太大,自己的查克拉用光了,自然就会使用九尾的查克拉,”卡卡西耷拉着眼皮说道,“其实这件事倒是怪我了……”   他没有再说下去。所以我不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是说为了队员们尽快变强所以拔苗助长一般地提高训练强度?这个我倒觉得很有可能。卡卡西不是原来被誉为天才忍者的么,既然是天才,肯定看普通忍者的训练强度和方式不顺眼了。   要说天才么……卡卡西是天才,团扇家柚子也是天才,他弟弟佐助也是天才,白眼狼家宁次也是天才,天才这么多,也不知道我们小小的木叶村装不装得下!哼!(不服!)   不过……鸣人暴走的事会不会跟之前我们的谈话有点关系呢?   随便聊了两句,眼看到中午了,善良又可爱的卡卡西队长(???)主动提出要替我打饭去。啊,这个我喜欢,于是他去了。然后是护士过来给我换点滴,顺便问我还需不需要她给我打饭,我自然说不需要啦,因为已经有尽职尽责的队长代劳了么。   等卡卡西回来,轮到我傻眼了。   “这个……”我面对着饭盒里的东西下不去嘴。   “食堂里只有这个了。”卡卡西好心地解释道。   面前摆着两个小饭盒,里边分别盛着主食和菜。主食呢,是!乌!冬!面!菜呢,是拌!泡!菜!丝!这是在逗我吗?眼看着自己动弹不得的右手,眼看着惜乐口中又小又软“跟眼珠子一边大”的勺子,我哭出来的心都有了。   我欲哭无泪地跟筋道的面条和爽脆的泡菜相了一会面,十分无语地、徒劳地拿起小勺子去舀切得细细的泡菜,那泡菜丝好像火柴棍一样躲着我的勺子,最后我只舀到两颗黑豆。嚼着黑豆,我又试图捞起几根面条,可是面条们更调皮啦,努力了半天,只喝到一勺汤。恩!顺利地把黑豆咽了下去!完美!鼓掌!   正当我皱着眉头继续跟黑豆较劲的时候,卡卡西大概也有些看不过去了,他拿起配发的竹筷子,夹了些泡菜,递到了我的嘴边。   What?这什么情况?   我往后一缩,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他,同时从鼻子里“恩?”了一声。   “队长帮助受伤的队员吃饭,有问题吗?”卡卡西一本正经。   队长帮助(?)受伤的队员吃饭?说起来当然没问题,可是看上去就相!当!有问题啦!!这孤男寡女的,卡卡西给我喂饭?有人看见的话,我这老脸还要不要了?就算是没人看见,以后我还打算跟队长正常交谈不?   “没……没事队长,你你你你歇着就行了,我自己来。”   从来不结巴、连语气词都不喜欢带的我居然紧张得都结巴了。可想而知如果这一口要是被我吃下去了会对我稚嫩的心灵()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低头又对着面条和泡菜相了一会面,我抬头冲卡卡西不自然地笑了笑:   “我还不太饿,一会再吃吧。” 作者有话要说:  前边那些章都有点流水账的感觉吧,大家辛苦了,后面也算是正式进入剧情,希望大家能喜欢。 ☆、11   11.   幸亏卡卡西又坐了三分钟之后就告辞了;幸亏又过了十来分钟鸣人和小樱来了。我激动得好像来了大救星(本来就是),于是小樱在看到卡卡西给我打的饭之后愤怒地吐槽道:   “这个卡卡西老师也太不会照顾人了!这哪里是给病人吃的东西!”   我含着眼泪拼命点头。   小樱拿着筷子一筷子一筷子喂我吃面,鸣人在一边讨好地笑着,偶尔说一句“羽林姐你快点好吧”或者“羽林姐我想吃你做的烤鳗鱼了”之类的。   “羽林姐,对不起。”   等我吃完了饭,鸣人的神情稍微严肃了些,他含着眼泪跟我道歉。   “好啦,我不是没事吗?”   “不,羽林姐你就让我说吧。”鸣人坚决地说,“我以前从来没有为九尾做出的事而感到抱歉。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九尾是九尾我是我,就算是得知当初九尾杀了半个村子的人,我也没有自责,因为……因为并不是我要把九尾装在我肚子里的,并不是我让九尾去做那些事的。就算是我小的时候人人都在躲着我孤立我,我也没有改变过我的想法。哎,我真是不怎么会说话……”   你这样已经相当会说话了好吗?   “……当初跟好色仙人特训的时候,我就暴走过一次……”   “啊,那他……怎么样了?”   小樱好奇地问道。我则低着头,心里在想鸣人的话匣子打开了要怎样才肯关上。   “因为当时没有别人在身边,所以他……恩,差点挂了。”   所以说这次由于有卡卡西在场,我很幸运地逃过了一劫?你说我需不需要给卡卡西上点礼以感谢他没让我死掉?   “其实我上次就跟自己说,一定要随时保持冷静,再也不要发生让九尾跑出来伤害到我身边人的事了。可是这次……”   “鸣人啊,”我继续低头,“这不是什么大事,别总放在心上。”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依然觉得无力,因为以我眼下的身体状况应该还是不太适合与人斗嘴或者大幅度地开动脑筋的吧?“我并没有怪你啊。”   “但是我自己还是会怪我自己……羽林姐你让我说完吧。”鸣人恳求地望着我。好吧……我对这种水汪汪的卖萌小眼神没有抵抗力……“我不想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九尾身上去,虽然我暴走的时候它的确会影响到我的性格……羽林姐我刚开始知道你的父母都是因为九尾才去世的时候,我有点难过,因为我很怕你是因为对我有什么目的才对我好的,而且我真的很喜欢羽林姐你……那啥,不是对你的那种喜欢,小樱你别误会。”   正聚精会神看戏的小樱白了他一眼,“切”了一声。鸣人憨厚地笑笑。   “然后我之前只是爆了二尾而已,没到完全失去意识的时候。可是那时候我又看到羽林姐你拿着武器,我就想与其被你给蒙骗了收拾掉还不如先下手,所以……”   “额……我当时其实……”   “恩,卡卡西老师跟我说了你是怕我伤到小樱,才冲过来的。所以……”   鸣人站起来,非常正式、非常诚恳地对我鞠了一个接近180度的躬。   “对不起,羽林姐,我再也不会怀疑你了。”   他对我道歉,不是因为他打伤我,而是因为他不信任我。这就是漩涡鸣人的逻辑啊。我一摊手: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也原谅你了——其实我本来也没怪你。”   “嘿嘿嘿,羽林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鸣人立刻恢复了本性,一脸讨好地凑过来,“羽林姐我过生日那天晚上的菜特别好吃,我还想吃。等你好了可以给我做吗?”   ……被你一招放倒的人是我!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的人是我!!你还真是忍心啊混蛋!!!   “我觉得我们俩需要互换角色啊漩涡鸣人,”我抽着嘴角说道,“刚才不是你跟我道歉的吗?你道歉的行为就是让我这个病号病好了就给你做饭去?你给我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嘿嘿嘿,羽林姐你做饭那么好吃,就让我们饱饱口福嘛……”   这回就连小樱都开始帮鸣人的腔了。你们俩给我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们……   “羽林姐你就答应我们呗。”   “看我心情好不好吧。”我很无奈地挠了挠脑袋,“我想吃抹茶蛋糕。”   “哦哦,我去买!!”   鸣人立刻跳起来,飞快地消失在门口,训练时也没见他这么快。   这混小子……   鸣人不是九尾,他是封印着九尾的英雄。   其实我真的很不理解四代为什么要拿自己亲儿子当罐子。是因为他想着要给自己儿子留下九尾这份宝贵的遗产吗?可是又有哪个家长愿意让自己的孩子从小就承担这么重的担子呢?哎……我这种小人物可能永远无法理解上位者们的心路历程吧。九尾,九尾,还真是一把双刃剑啊。   至于我的父母,他们的牺牲在整个村子里根本就无足轻重。和其他那天晚上牺牲的成百上千忍者和村民的生命一样,一样的无足轻重。   可是对我来说,他们就是我的整个世界啊……   我自己靠在床上,尽管算是解决了问题,却完全笑不出来。为什么老是让我想起九尾做过的一切?为什么老是让我想起我当时根本不在村里?虽然那时我连个小小的下忍都不是,可至少我能及时地把年轻的父亲和母亲从摇摇欲坠的屋子里拉出来吧?可是等我回到木叶时,我只能望着眼前的废墟徒劳地哭到昏天黑地。   我感觉我这辈子的眼泪都在那一阵子流光了。从那以后,我流泪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   可是现在,我又有想要流泪的冲动。    ☆、12   12.   本来这些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所以我现在没有失控,也不会失态,但情绪低落是难免的。平时护士过来给我换点滴或是送饭时,我总会和她们谈笑几句,但现在我完全没有这个心情。我的反常就连神经粗大如同下水管道的鸣人都发现了,因为他问我:   “羽林姐,是不是医院的伙食太不可口了?”   关于医院的伙食,我想我能写出一本书来。营养丰富,创意一流,味道嘛……今天的天气哈哈哈哈……   幸亏那几个厨师当中还是有正常人的,所以每天在各种奇葩的饭菜当中还是能找到可以入口的东西。住院到现在,护士对我的口味也比较熟,每天基本都那两样给我带过来。他们还怕我吃腻了,偶尔给我带来厨师们开发的新式菜式,都被我喂给垃圾箱了……   恩,原来出任务的时候队友们用压缩饼干熬汤,其实我知道压缩饼干里有肉有鱼有主食,算是营养丰富,可是看到那一锅糊糊,我干脆地拒绝了,而是自己干啃饼干或是兵粮丸喝热水。本来么,到肚子里也是混成一堆,没区别。   不过这一次,跟食物没关系。   快十天了,我下床走动没问题,右手也可以活动,至少能拿个勺子了。我去跟护士申请出去逛逛,被护士喷了一脸唾沫,狼狈地被撵走了。   “受这么重的伤住院才一个多星期就想出去乱逛?赶紧死了这条心!!!”   不让我走?那我就偷着走!   但是以现在的身体情况来看,我的体力大概也就够在楼下花园里来回几趟。时间再久就开始气喘。如果我胆敢用忍术往外跑,结果就不用说了,我肯定得再被抢救一回。   只能找忍者带我出去!人选嘛……   惜乐?她不会忍术啊!   鸣人小樱?他们是忍者,可是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们……   红豆能来就最好了。可是她又跑出去任务了。   想来想去,貌似最后只能着落在卡卡西身上?   那天卡卡西也不知抽了什么邪风要喂我吃饭,究其原因……我只能想到这家伙完全没有想到男女大防吧?虽然我在出任务的时候也不怎么在意,可是现在我是个病号啊!我真不喜欢在一个队里的男女传绯闻或者谈恋爱的。虽然很流行,但是我不喜欢。这样看来,我比较欣赏的应该是红和阿斯玛那对……   卡卡西就算在我们这些挑剔的女忍者心里也是排得上号的木叶钻石,如果我跟他不在一个队里,如果我们之间只是有点接触,兴许我真能对他发发花痴,距离产生美嘛。可是现在,我可一点没发现这位队长有什么让我心动的地方。   长得帅?天天捂着面罩,谁知道他长什么样?   性格好?我只看到了懒散、爱迟到和不负责任。   忍术高明?这倒是真的,可是我是为了找男朋友,又不是要下发任务。   家世好?恩……看他住忍者宿舍我也能略微推断到他们旗木家的家产啥的让木叶村里给接管了吧?   既然完全不感冒,那么这个偷偷带我出去的任务就交给他好啦! ☆、13   13.   所谓求人办事,就是不能让他觉得你这个事无关紧要,需要让他从战术、战略等一系列角度重视起来。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跟卡卡西说的。具体的地点我暂时没告诉他,只是说让他把我带出医院。   第二天他准时出现在我的病房里,居!然!准!时!而且,还给我带了件外套!这个卡卡西队长实在是很细心嘛。其实我本来还想现在才十月中旬,只穿病号服出去应该也没什么。可是卡卡西却说受伤之后如果保暖不好很容易再次生病的。恩……队长的好言相劝,我从善如流好了。不过他似乎也没地方找女人衣服,给我拿的是他以前穿过的小一号的忍者服,虽然没破损,也已经洗得发白了。我也实在没权力挑挑拣拣,在他的帮助下套上一只袖子就算收拾妥当。   然后他架着我的左胳膊出发了……   没办法,我现在只是半个好使的人,右半边身子基本上是废的,腰部也不怎么敢使劲。全身的重量就靠着左胳膊挂在卡卡西身上。所以刚出医院大门没多久,我左臂的肌肉已经有拉伤的迹象了。   “去哪?”卡卡西简短地问道。   “公墓。”我的回答同样简短。   我父母的墓地就安置在木叶公墓的最北边。我家也不是什么世家,又没有什么门路,当然家被毁了之后要钱就更没有了,所以他们的墓地离大门挺远。进门之后还得走上十分钟才能到。我没让卡卡西再架着我,这么点距离以我现在的体力还是能行的。如果不是在住院,我上个星期就已经来看我的父母了。现在拖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是我的不对,又怎么能图省力呢?   墓碑是村里给立的,上边也就刻了爸爸妈妈的名字,我的名字刻在了落款处。没有墓志铭,因为当年村里死人实在太多,石匠根本就忙不过来,只能挑牺牲的忍者们先来,然后是村子里比较有名望的普通人。我的父母再一次被拉在了后面。那时年纪小,也不知道应该在墓碑上刻什么字来缅怀我的父母,索性只刻个名字。后来长大了,又觉得千言万语也换不回他们的生命,又有什么可说的呢?于是就一直放到了现在。   我又为什么要当忍者?   这个问题很简单。   在我看来,我做忍者就是一种谋生的手段而已。就像很多人做老师做医生做工匠做小贩做厨师没什么区别。而最开始……   我父母跟我说过我是在自己三岁生日上提出要做忍者的,还把他们俩给吓了一跳。其实在那么点大的小女孩心里,忍者们当然是很神奇的存在了,一拳可以打断一棵小树,一口气可以吹散满眼烟雾,一举手可以飞出十来支飞镖……就跟电影里的魔法师差不多。于是我那时候很坚决地说将来要做忍者。   爸爸妈妈在犹豫了一会跟我说,如果我五岁生日时还这么坚定,他们就直接送我去忍者学校。现在看来,我倒觉得我父母未必就那么支持我,也许他们只是想让我养成做事不半途而废的习惯罢了。   我果然没有半途而废,最初的童言已经被我发展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职业。   做了忍者,免不了就要随时面对生死。敌人,我杀过,刚开始还有些心理负担,后来也就习惯了。我们分属不同的忍者村和国家,代表了不同的利益和发展方向,产生了冲突是很正常的事,见面就血拼也是很正常的事。为了保证任务顺利完成,我们需要和对方以死相搏,那么,死去的人,技不如人而已,请不要怨恨我;正如我要是死了的话同样不会怨恨任何人一样。   不知道这种心理状态长此以往会不会发展成变态杀人狂。以我自己的想法来看,我肯定不会。因为我就是在拿自己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兵”而已。   当然了,现在想想,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算是孑然一身了,死了的话也无所谓吧?   因为我最牵挂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不过现在,我还是离他们很近的。   我一直沉默,先从兜里掏出块干净手绢把墓碑擦干净,然后把手绢折了个面,铺在地上靠着墓碑坐下来。地上很凉,墓碑同样很凉,我却觉得很亲切。记得以前做任务回来,回家的时候妈妈一定会使劲拥抱我,然后是爸爸使劲拥抱我们俩。这些年来,我在没有感受过那样温暖的怀抱。每次来墓地,就是我感觉离爸爸妈妈最近、最温暖的时刻了。所以,我靠着墓碑,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总算是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我对鸣人好,只是因为我愿意对他好,不代表我需要他感谢我,更不需要他回应我。之前他对我有误会,并因此而对我出手,我倒也无话可说。现在既然已经说开了,而且他也很真诚地跟我道了歉,我还需要什么呢?既然我是一个喜欢顺心意而活的人,那就继续顺心意下去吧。我喜欢鸣人,喜欢小樱,喜欢卡卡西,我更喜欢跟他们相处的这些日子。这些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沉默地坐了大概二十分钟,我单手撑地站起来,再次摸了摸墓碑。出来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不然护士们一定会炸锅的……   卡卡西刚才一直在远处呆着,我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等我起身才发现他还没回来,走到公墓大门四处张望一下,看到了慰灵碑前耸立着的灰白色稻草一般的头发。大概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卡卡西向我转了下头。   “那边是……”   “我父母。”   “他们是怎么……”   “九尾。”   卡卡西没再说下去。我自己也觉得话题似乎被终结了,于是我同样没话找话道:   “在看你的父亲?”   “啊,不是,我爸没在这里。”   木叶白牙不在慰灵碑上?不是说凡是对村子有贡献而且没叛逃无犯罪记录的忍者都有资格上 碑么?   “他是自杀的,所以……”   我懊恼地“对不起”了一下。   我们俩人互揭了一阵疮疤,浑身都感到一阵恶寒。感觉说话就像在对密码一样。幸好还能明白彼此是什么意思。我继续把身子挂在卡卡西胳膊上,让他带我回医院。   病房里不出所料地炸了锅。护士们一开始看到病人没了,倒是都不怎么着急,估计以前这种情况没少发生,因为忍者们没有几个能闲得住的。而且现在住院的人不多,她们一天到晚的也闲的要命。不过等我在病房里露了面,她们都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数落我,同时也没忘了数落卡卡西。卡卡西陪着笑脸敷衍着她们,我则乖乖滴接受她们的各种检查,同时赌咒发誓再也不偷偷往外跑了。   还好护士们善意的数落并没有拖太长时间,大概也需要交班了,几个小花痴看到卡卡西一直对他们赔笑脸,也比较满意滴被老护士拉走了。我和卡卡西差不多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卡卡西,谢谢你。”我非常真诚地冲他道谢。   “啊,没关系啦,”卡卡西一只手挠着自己的头发,“恩……我最爱吃鱼。”   !!这个领导好不靠谱的样子……   “切……”我笑着把目光转向窗外,“知道啦,队长!”   这可好,队里的几名成员都有被我培养成吃货的趋势,我差不多能想象我给被我名为卡卡西、小樱和鸣人的三头小毛驴脑袋前各挂上一根胡萝卜然后挥起小皮鞭叫着“驾”的诡异场景了。   其实卡卡西眉眼弯弯的样子倒是挺好看的……我刚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不对头,他就来到我面前,一只大手稍微用力地按在我的头顶——就像在抚摸小狗或者别的什么家养宠物。然后他跳上窗台,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刚才弄错了章节,重新发一个。 ☆、14   14.   在医院的日子回归到无聊当中,惜乐隔三差五来看我,红豆和阿凯偶尔来看我,鸣人和小樱来过几次,卡卡西再没出现过。他们都忙,我很理解。当初一组的队友伤得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月,我们这些轻伤号或是没受伤的还需要出去任务呢,更别提实力本来就排在村里前几名的阿凯和卡卡西他们了。   住了一个多月院之后,我出院了。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除了右胳膊还不能太使劲,基本也算是个正常人了。惜乐还有些担心我生活不一定能自理,建议我跟她住去。我倒是也愿意。可是……去了之后肯定会耽误玄间大叔和惜乐谈情说爱吧,而且……去了她家就要面对麻生阿姨的唠叨大法,同时还要面临着被相亲的危险,我权衡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住比较放心。就算不能做饭,总可以买外卖么。穿衣服什么的,一个半手也够用了。所以真没什么可担心的。   工伤在家,村里工资照开,我还要求啥?   现在虽然还不能出任务,不过轻微的运动还是可以的,所以我果断滴加入刚出任务回来的卡卡西他们仨当中,进行我的恢复性训练。   鸣人看到我很高兴,大概之前把我KO掉也给他心里留下了不大不小的阴影——毕竟是直接对自己人下黑手啊!但是自从我得知他在修行途中也把自来也KO了,我也就平衡了。   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吧?自来也那次是他真的丧失理智了,我这次可以说他是有意而为之的。所以要是进行责任划分的话,这一次他肯定要负全责!哼哼!!   鸣人主动过来跟我搭话道:   “羽林姐,你现在能正常训练了吗?”   “正常训练的话应该还不行,”我笑着回答,“不过强度不大的训练已经没问题了。最起码可以施幻术了。”   鸣人和小樱同时“哼”了一声。俩人低声交流:   “你带耳塞了么?”   “没有……你呢?”   “我也没带啊……”   我则在一边看着这俩孩子偷着乐。   “嘿嘿,逗你们玩的。我本来打算今天就出来陪你们训练顺便晒晒太阳的,不过看到鸣人你,我就改主意啦。”   鸣人疑惑地望着我。   “什么事啊羽林姐?”   “我想跟你学点东西。”   “那没问题,”鸣人爽快滴答应道,“学什么?影分身吗?”   我摇摇头,   “影分身我会……螺旋丸,行么?”   “行啊!”鸣人眼珠一转,“那这么说……我们队里就有三个人都会螺旋丸了啊,就小樱不会……嘿嘿,小樱你想学吗?我教你啊?”   我一头黑线。首先,我还没学会螺旋丸呢,等我学会了你再说这话不迟;另外,虽然一个教一个学很容易产生感情,可是鸣人你别忘了小樱人家是心有所属的,你借着这个机会努力只能是徒劳滴!小樱果然没辜负我的期望,小脸一板:   “才不要!”   鸣人再次被打击。不过他好像也习惯了,每天不被小樱刺两句或者给一拳就浑身不舒服。   他转向我,严肃脸道:   “学螺旋丸会很累的,羽林姐,最好等你完全好了的再学。”   “没关系,你先教教我原理,回头如果我真觉得累的话我就再等等。”   他开始讲解螺旋丸的原理。恩……鸣人实在不是一个好老师,讲了后头就忘了前头,还经常发生不知道自己说到哪了的情况,经过排列组合研究总结,我终于大概了解了这种A级忍术的原理:   首先是把查克拉集中在手心里。这个我很轻松地做到了,左手心里集了一大团白色查克拉。   然后是比第一阶段更进一步,需要稳定持续地放出查克拉。这时需要一个水气球来辅助,我要做的是用查克拉让气球里的水把气球弄爆。可是鸣人,我现在哪来的水气球啊?   我干脆地放弃了努力。招呼鸣人道:   “你先施放一个螺旋丸让我看看,慢一点来。”   鸣人“哦”了一声召唤出一个影分身来,四只手在一起搓球,很快,一个大概有苹果那么大呜呜旋转着的查克拉球便被施放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用影分身来帮忙呢?”我问道。   这时小樱觉得无聊,已经跑到河边自己练习医疗忍术了。而卡卡西……这家伙现在就在我和鸣人头顶的树上看小黄书看的正入迷。   “恩……因为、我一个人做不到让查克拉规则旋转。所以需要加一个影分身来辅助。如果往里加入风系查克拉,还需要再加一个呢。”   三个人六只手在一起搓球?我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忍不住笑起来。我让鸣人再往目前的简化版螺旋丸里加入风元素,他犹豫了一下,拒绝了。   “那个术对手的伤害很大的,羽林姐你也不要弄那个了。”   我赶紧点头。   “我大概懂了。”   所谓原理就是要抽丝剥茧才能得到的道理。刚才鸣人跟我解释了一大堆,我还是一头雾水。不过现在看着他慢悠悠地在我面前搓球,我终于有点开窍了。   这个原理就是——让查克拉在自己的手心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小台风的形态,这样不就是……圆球形的风刃?至于鸣人一开始的那些水气球还是皮球的铺垫,我想大概是自来也或是卡卡西为了让他更深刻地理解原理才让他做的吧。既然要旋转压缩,那需要做的不应该是把水气球或是皮球“弄炸”,而是“保持”才对吧?   结合我自己的忍术,既然“风”的特性就是切割,那么每一道风刃其实都应该是两股来自相反方向的气流交叉在一起,对命中的物体进行“切割,”但被“切割”开来的物体本质上应该属于被两股气流“撕裂”的。而我的风刃只有切割的效果。那么如果想更进一步到达螺旋丸的层次,就需要控制查克拉在进行“撕裂”的同时再进行旋转才对!   我伸出左手来,引导着一股查克拉在手心旋转。这一步进行得很快,我的手心里不多会就出现了一个鸡蛋大小的查克拉小旋风,同时“呜呜”地响得欢。鸣人的眼睛瞪得同样有鸡蛋大,手舞足蹈地跳起来叫到:   “羽林姐你居然这么快就学会啦?!”   一个上忍对于查克拉的引导利用还有形态变化性质变化早就了然于胸,我这也不算快到哪里去吧……   “不完整版的螺旋丸……”我低声重复着,随即把心一横,“我往里加点风元素试试看。”   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准确地说,还是发生了些东西的。就在我努力想把风元素加进螺旋丸的时候,手心里的查克拉球好像气球爆炸一样发出一声响亮的“啪”,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炸了。”鸣人干巴巴地评论道。   “恩。我再试试看吧……”   就在我再次想发动这个忍术的时候,刚才在树上一心扑在书本里的卡卡西突然蹦了下来,制止我道:   “羽林,你这才刚好,别做那些强度大的训练。”   “还好了……”   我挤出一个笑容,努力想让自己略微有些颤抖的手稳定下来。可惜刚才在河边同样努力的小樱听到动静也凑了过来,配合着卡卡西数落我道:   “对啊羽林姐,要是再次受伤了可怎么办?”   “明天羽林你就不要来了,等伤好的再过来。”   呜……又被教训了……还被剥夺训练权……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15   15.   几天过去,我右肩的伤基本好了,可以自己吃饭或是梳头穿衣服了。虽然左手还缠着绷带,不过这样也算是“好”了吧。加上之前住院和后来养伤,我估计我休息了足有两个月,真是一次难得的长假。如果可以的话,出去游山玩水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啊,我是个大伤号,干点什么事都要被限制,好无聊!   所以需要我从无聊的生活中找乐子么!跟鸣人一起研究螺旋丸被我列为第一有趣的事!由于查克拉总量的限制,我不敢再在螺旋丸里加作料了,总是老老实实地鼓捣出一个鸡蛋丸子让它在手心里转来转去,然后两个鸣人在一旁边搓球边羡慕得眼睛发蓝。   训练的时候我曾经试过用螺旋丸打卡卡西,可是要么因为速度不够快根本追不上,要么打中了却发现是个影分身;想要把螺旋丸打出去吧,那倒霉玩意刚离开手心就消失,完全不给我反应时间。结果我那次就因为来不及临时变招被卡卡西反攻,创下了刚开场就败北的最惨记录。   “这样不对!”我抹了把汗,皱着眉头对鸣人说,“螺旋丸不应该是这么用的。”   鸣人和小樱全都拿看外星人的目光看我。   “恩……羽林姐,这是四代火影创造的招数啊……”鸣人小心翼翼地又提醒我一遍。   我当然知道。可是他们也说了,这个螺旋丸明明就是个不完整的产物,说不定四代火影当年也看出了它的弊端,可惜因为死太早根本来不及对它进行改造。况且,人家四代火影可是被誉为“黄色闪光”的,又会什么时空间忍术,那速度就算不把螺旋丸打出去,敌人也躲不开的吧?现在既然鸣人把螺旋丸教了我,我可不想学会的是个废物招数,本着对它进行实际应用的态度改造一番也没什么不对吧?   “首先我的体术没有小樱强(小樱不好意思地笑笑)……其次我的速度没有卡卡西快(卡卡西耸耸肩)……另外我的查克拉也没有鸣人你多(鸣人得意地嘿嘿笑)……我需要出奇制胜。”   “可是羽林姐,我们在课上都学过,查克拉不可能脱离人体而单独存在的啊……”这回是小樱对我提出了疑问。   “哎,没关系的,羽林,我倒觉得你挺有想法的。”卡卡西在一边说道,“开发忍术有时候就是要打破规则,不能因为发明者的原因就让研究停滞不前。”   恩,这几句话说的深得我心。我不禁微笑着望了卡卡西一眼,可惜角度不对,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而且……几句漂亮话说下来,我到底还是无法解决查克拉离体的问题啊……   我又自己试了几次,每次都是螺旋丸刚刚离开手掌就毫无悬念地消失掉。我失望滴回到在树下歇气的众人身边。   “今天先不试了,我回去好好想想。”   进入十二月份,天气冷自然不必说,雪也已经下了几场,木叶村就像处在童话世界中,一栋一栋小房子配上屋顶的积雪就跟一朵一朵小蘑菇一样可爱。我们四个训练出了一身汗,开始还觉得气候适宜,过不多会没散的汗气温度下降,衣服贴在身上全身都冷得打颤。于是我们赶紧告了别,都急着回家去好好洗个热水澡。   回家的路上我顺便买了些沙丁鱼和番茄酱,晚上做点茄汁沙丁鱼来改善生活吧。 ☆、16   16.   第二天早上,我收拾了三个保温饭盒带到训练场。他们三个看到我拎了一堆东西过来,都挺奇怪。   “羽林姐,这是什么啊?”藏不住话的鸣人首先问道。   我打开其中一个饭盒,递到他面前。鸣人立刻伸手捏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连连说道:“恩恩,好吃!”   小樱在一边也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不过似乎对鸣人不雅的吃相耿耿于怀,赶紧瞪了他一眼道:   “你还没洗手呢!”   “我做的茄汁沙丁鱼,”我解释道,“这盒是你的,这盒是小樱的,还有卡卡西的。之前我住院谢谢大家那么关心我,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啊,我留到中午再吃。”小樱绞着两只手,想吃却还拉不下脸来破坏自己的小美女形象。而鸣人在一边已经吃了不少,过来问我道:   “羽林姐……你做的这个怎么没有鱼刺啊?”   昨天我忙活了半天呢!!沙丁鱼被我放在压力锅里压了两个多小时,早就已经骨酥肉烂了。整体的形状还在,没有变成一团鱼糜。不过不仔细吃是吃不出鱼刺来的。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入味入的非常透,形状好看颜色也漂亮。   “哎,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卡卡西也凑过来,不过他的下一句话压低了声音,“原来不光是为了感谢我的啊……”   “好东西要……大家分享么……”我赶紧赔笑脸。   好吧,之前卡卡西特意跟我说他喜欢吃鱼,所以我做了很多鱼。但是——当着另外两名小队员的面单独给队长送东西实在不太合适吧?   “鸣人别吃了,训练之前吃那么多,小心一会吐出来,”卡卡西尖刻地说,“我们开始训练吧!”   最近他们倒是出了几次任务,可是我一直没有,不光没有任务,训练也不正常。所以当卡卡西放了狠话,我不由得要担心。之前这个小气家伙就因为我说了些调侃的话随便提高训练难度导致我受重伤(这个黑锅他背定了!!),这会我又没把他单摘出来区别对待,他会用什么黑招来对付我呢?   居然……还好?   在二对二的训练中我和小樱一组,卡卡西居然没有对我下黑手?我行动稍显迟缓时他也没趁机把我埋地里(额,好吧,这个可以理解为冻土不好钻,他想下去也费劲啊),可是再之后他除了冲我和小樱扔几只歪歪扭扭的苦无,就连火遁也没发一个!!鸣人大概是因为吃了我的东西不好意思跟我单挑,被小樱打飞了几个影分身之后也没了踪影。这一天的训练就这么结束了?卡卡西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他当然没开玩笑了!他的玩笑在后头呢!   午饭我们在训练场边上的休息区吃的,里头还有来训练的雏田和阿凯那两组人。我们彼此打了招呼就扎堆开始吃饭。雏田小姑娘看见鸣人就害羞得话都说不出来,不过少了她一个人说话也没少了吵闹声。我做的那三盒鱼自然都打开大伙分了,搞得鸣人还很舍不得的样子。不过我偷偷跟他说以后有时间我会再给他们做,他的情绪才好了些。   吃饭时也不知是谁提起来忍者们在战场上的作用这种严肃的话题来了。我们这三组人热血小青年甚多,即使是这么严肃而无聊的话题也能讨论个热火朝天。鸣人首先发言道:   “我觉得忍者们在正面战场上发挥的作用很大啊,我要像四代火影那么强悍的话,到战场上那还不横扫一片啊?”   “切,就你?”最喜欢跟鸣人对着干的牙反驳道,“没脑子的家伙还整天想着上战场?”   于是俩人一狗六只眼睛拍着桌子怒目相视。   “鸣人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在课上学的东西啦?”小樱没好气地白了鸣人一眼。   “恩?哪一部分?”鸣人莫名其妙。   看他的样子我大概猜得出来,鸣人不是想说哎呀忍者学校的课上学了那么多有用没用的知识我怎么知道小樱你说的是哪一部分?他的意思很明显是——哎呀我在忍者学校里就没好好听过课那些有用没用的知识我当年都记不得现在就更加记不得你快点告诉我你说的是哪一部分吧!   “忍者们接受忍术的训练主要是为了进行间谍工作的!!”(这个才是忍者们的本职工作,其实我不怎么理解为什么要让忍者上正面战场。虽然可能在攻其不备的情况下达到以一当十的效果——现实当中不存在以一当百,但培养忍者的成本太高,所以肯定是非常不划算的。)   “其实我倒觉得这样给忍者归类是不太正确的,”一直很沉默的志乃吃得差不多了发言道,“如果说我们主要进行的是间谍工作,那比如说鸣人这种完全不懂隐匿踪迹为何物的忍者(鸣人在运气)……还有小樱这种怪力女(小樱眼刀嗖嗖飞)……还有凯老师或是卡卡西老师这种忍术声光效果特别突出的忍者(阿凯没什么反应,卡卡西就更没反应了),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志乃你还是别说话的好……你简直就是在群嘲好么……   “这个倒没有什么啦,”天天插嘴道,“反正我们都是村子里的忍者嘛,我们只要听火影大人的吩咐就好啦!”   “天天你说的不对!”鸣人再次抢着说道,“我就觉得我要是一直在敌后搞破坏的话,肯定会郁闷死的。”   这种话题实在没营养,我已经懒得再听,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食物上比较好。刚才雏田悄悄跟我说,让我把这个茄汁沙丁鱼的做法告诉她。我则小声地把做法重复了两遍,以保证她完全记住。   “……卡卡西老师,你当年不是经历过忍界大战的吗?你说说那是什么情况呗?”   “那个时候啊……”卡卡西抬起头来,似乎陷入了沉思。   “还是我来给你们讲吧!”阿凯感慨地回忆道,“那时我12岁,正是青春年少的好时节……”   抛开阿凯回忆自己青葱年代峥嵘岁月的废话不提,我倒不知道他有这么好的口才。很快,关于当年那场惨烈的战争场面便出现在我们眼前……   “……那时候参战的忍者,活下来的不过十之二三。每天看见死人,都已经习惯了。”   卡卡西这时候终于开始发力插刀:   “恩……那时候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敌人以非常可怕的方式在自己面前死去。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那时候你的一个敌人就死在你身边,他的脑浆都飞到你嘴里去了,那味道怎么样来的你还记得嘛……”   阿凯顿时面色一变,捂住了嘴巴。可是卡卡西无视了他,继续补刀:   “那场战争里死的人要以万来计算。战场里血肉、骨头、脑浆、内脏都已经混合成了红色的泥,深度能没脚面,即使过了一个星期都没有干涸。踩在上边都直粘脚……”然后他又丧心病狂道:“恩……浓度嘛……就跟这个差不多。”他很应景地敲了敲装茄汁沙丁鱼的饭盒。   “卡卡西!你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   阿凯大叫,首先冲了出去。一直在抢鱼吃的鸣人、牙和小李脸色也变得煞白,几乎是同时捂着嘴巴冲出了门去;几个女孩子紧随其后,由于跑的太快还差点被门槛绊住;志乃由于日日跟虫子为伍,神经比较坚韧,没出去,不过脸色也变了。我斜眼瞄了一眼卡卡西,这家伙正在翻着书,一脸怡然自得。我们余下的几个人虽然也算是见多识广,没被卡卡西和阿凯的言语吓唬到,但是……听着门外此起彼伏的呕吐声,我们还能吃得下饭才怪!   等他们几个把胃清空了,虚弱地回来之后。鸣人淌着冷汗跟我说道:   “羽林姐,我再也不吃番茄酱了……”   哎,卡卡西,你看你干的这叫什么好事! ☆、17   17.   虽然卡卡西这事做得不太地道,我也没什么发言权。毕竟我又没被他的话影响到,躺枪的是木叶众小强。据我估计,最起码一个月之内,这几个人是别再想看到红色糊状物了。可怜!   后来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了蜂蜜小黄鱼单!独!送给了卡卡西,这个菜的做法要比茄汁沙丁鱼复杂很多,制作时间也更长,不过更好吃。自从上次领教了卡卡西的小肚鸡肠后,我也有一段时间不碰番茄酱了……   日子一天一天流水一样过去,无聊的生活还要继续。但是由于我是这么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所以倒也没觉得虚度光阴。至少最近我的生活很充实。每天跟鸣人研究开发新忍术、跟卡卡西三个人训练、出各种小任务、在家里研究新菜谱、陪惜乐买结婚用品、跟红豆看新电视剧等等。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很满,不知不觉,已经快要新年了。   早早地给朋友们买了新年礼物,然后就是在家里大扫除,准备一些新年食品什么的。今年我做了很多年糕,挨家拜年还剩下不少。惜乐由于明年就要结婚,今年是跟父母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年了,所以家里就筹备的比较隆重。年前那几天训练任务不忙,基本上每天去卡卡西那里点个卯就能偷跑。我也就乐得清闲,每天任务一结束就去惜乐家帮忙。   每年惜乐他们家都会给我准备过节穿的衣服,今年也不例外。我很高兴地收下一身漂亮的礼服,同时很无奈地听麻生阿姨重复了几十遍的唠叨——主要有关我的个人问题。   “看看,你马上都要23啦,年纪大了,应该考虑相亲啦。”   “阿姨我是六月份的生日,还有大半年呢……”   “哎,22也不小啦。想当年我跟你叔叔结婚的时候才18岁,家里还都觉得我结婚晚,然后生了惜乐。那时他们还都觉得我年纪大了不好生呢……”   我无语。从医学角度上看来,倒是有很多十五六、十六七的小女孩生孩子生得飞快的,但是!!母体都没有成熟,就要去生孩子?不是还有很多直接生死的吗?   但是这话我是不敢拿出来反驳高高兴兴的麻生阿姨的。唯一的女儿出嫁,阿姨和叔叔应该是很舍不得的,但是如果惜乐当老姑娘不出嫁,阿姨和叔叔肯定比谁都着急。这就是当父母的矛盾心理。我作为麻生家半个女儿,很明显地需要考虑他们的心情,然后陪着笑脸忍受他们的唠叨……   可有时候不光是唠叨……   “过完年呐,我给你安排一次相亲。”   “啊?”我震精了。   “那小伙子是木叶高中里的老师,据说人长得也好,家里条件也好,你去跟人家见见面,谈的好了说不定你家孩子还能跟惜乐家的定个娃娃亲呢……”   阿姨你想的真长远。   “阿姨,我也想像惜乐一样自己找,多好啊。”我转头冲惜乐飞了个无奈的眼神,惜乐幸灾乐祸地冲我呲牙。   “好什么好!”麻生阿姨放下手里的面团数落道,“做忍者有什么好的?一天到晚出生入死的,就算平安到老,哪个不是一身伤病?惜乐这孩子也不听我的,找了就找了;但是总不能一家子都是忍者吧?你听阿姨的,结了婚之后就退下来,平平安安的比什么不强啊……”   艾玛,救命!!   有什么办法能躲过这次相亲?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别做梦了!”惜乐果断滴结束了我的妄想,“就算你这次躲过去了,肯定还有别的相亲在等着你。哎……幸亏玄间出现得早啊……”   “那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我哪来你们俩的幸福生活?”   恩……我介绍他们俩认识的时候我才18,惜乐22,玄间大概二十七八。然后俩人谈恋爱,感情很好,几年过去仍然如胶似漆,明年结婚。哎,这才叫神仙眷侣羡煞旁人呢。我就算不羡慕人家感情深厚,也要羡慕人家谈恋爱谈得早免除了后边可能出现的一系列麻烦。   我虽然对玄间不感冒,可是人家对惜乐是真好。我什么时候也能找个对我这么好的,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么说起来,我真是应了玄间说我那句话:羡!慕!死!了!   “要不你就赶紧谈一个。”   “……”   “或者随便拉来一个就说你们在谈,我妈肯定就没动作了。”   “你也说是随便拉来一个,谈不成怎么办?”   “谁能保证谈了就成啊?”惜乐一挑眉毛,冲我挤挤眼睛,“不成再换呗。”   “你别逗我了……”   木叶村八卦盛行,有的没的消息都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从村头传播至村尾。我要是像惜乐开玩笑似的三天两头换男朋友……我是嫌自己名声太好么?   可是,还是要想招对付麻生阿姨的相亲大法啊。咋办呢?   终于还是让我想到了一个法子的。这个办法就是——放着不管。让我去相亲,我就去,然后再说没看中不就好了?本身我就是很抵触相亲这个事的,总觉得一点铺垫都没有俩人就直奔结婚去了,意图也太明显了吧?再说了,我这么年轻,青春正好魅力无限,干嘛那么着急找个丈夫给自己伺候啊?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就要进入主要情节啦,好高兴! 不过写了将近20章才要说主要内容,额……大家也辛苦了,能把我之前写的乱七八糟东西看下去。不过以后的章节绝对不会这么无聊了!! ☆、18   18.   一个热闹的新年很快过去,我也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中来,也该收收心继续我的忍者事业了。而麻生阿姨也没有闲着,不光照顾好了她的家庭、照顾好了她的女儿,还顺带着提醒我别忘了安排一天到她家里吃晚饭……   平时我也有不少机会到她家吃晚饭的。既然这么特殊说明,是不是就证明她打算把相亲会安排到那一天?   那我当然是越忙越好了。   艾玛这过完节之后给我忙的,一连半个月没敢照惜乐的面。   不过我也能想象到麻生阿姨的心情。原来的老邻居老朋友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就剩下一个小姑娘,自己作为长辈一定要将这小女孩当自己亲女儿一样看待才对。那女人家最重要的是什么事?自然就是找个好男人了,所以……   拜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女人离了男人又不是活不了,我又不是养不活自己,就算是我不婚又有谁能对我提出异议(大概只有麻生阿姨吧)?   最近的训练中我也不用那个不成形的螺旋丸了,太伤脑筋,而且我也不怎么敢对小樱用,对鸣人和卡卡西用吧,经常就是打爆一个影分身,除了浪费查克拉没大用。所以现在的胜负结果跟我刚入队时差别不大,直接把人干倒的机会不多,基本都是拖时间拖到最后。   这天我又跟鸣人组队,四个人打了一个多小时后,查克拉都消耗得不多。刚才卡卡西对着我们召唤出个大火球,我和鸣人躲开了——不敢用风系忍术,火借风势,万一把自己烧了,多得不偿失啊。   躲开之后,又让过了小樱的一拳一脚,鸣人冲上来加入战斗,我则趁乱狠踹了小樱的屁股,把她踹倒在地。旁边卡卡西过来解救小樱,我飞快地结了个印,一股旋风过来,卡卡西又消失了。   “羽林姐真棒!”鸣人为我摇旗呐喊。   “嘿嘿,那当然啦。”   我洋洋得意地说道,又拍拍小樱的粉色头发。   “小樱你用的什么洗发水?”   小樱被我压得趴在地上动不了,哭丧着脸回答道:   “是那个……现在最流行的……哎哟木瓜味的,好闻吧?羽林姐你轻点,骨头要断了……”   “有点熟悉,我觉得我最近好像在哪闻到过似的,”我一边回想一边起来,让鸣人的影分身接着来按住小樱。   “是不是卡卡西老师叫帕克出来那次?”鸣人突发奇想地问道。   “哎……是啊!”我豁然开朗道。   鸣人大笑,手下一放松,被暴怒的小樱跳起来一拳打爆了。   干嘛这么生气嘛……搞不清楚状况的我同样被爆发小宇宙的小樱攻击了。我闪!   “火遁,沐风之术……”我施放出一招火遁,五六个鹌鹑蛋大小的火球瞬间漂浮在我面前。然后……   “风遁,信风之术!”   火借风势。鹌鹑蛋顿时变成了鸵鸟蛋,对着小樱燎了过去。由于我主攻风系忍术,其他系的忍术只会一点点,完全不精通。这个小火遁术平时只能当火柴用,或者被我用来烧烤,不过加上风力不很强劲的信风之术,火势变大,也能起到攻击作用了。至于风力再强些会不会让它作用更大……不得不说,虽然火系天生克制风系,但也要看数量质量的大小吧。这么小的火球,大风来吹直接就灭了好么……   面对我的火攻,小樱似乎没什么办法,只能闪身退开。   “原来你还会火遁……”卡卡西在身后问道。   我嘿嘿一笑,飞快地从原地跳开,空中转身,冲卡卡西飞出三支千本来。恩……敌人在背后弄出动静,千万别急着回头看。   不过这样也得赶运气。运气好了能脱离险境;运气不好赶上卡卡西这样的对手,就只能祈祷天时地利了。我的千本准确地刺中了卡卡西,结果他又一次爆掉了。居然还是影分身???他不是说他查克拉量很少么?哪来的这么多影分身?   没等我落地,胳膊被人扭住了。我只能无奈地弓起身子来,双脚往后狠踹卡卡西的大腿以图脱身,不过与此同时一团丝线飞过来,我来不及放小火球烧断,被绑成了一个丸子形,然后被我踹中的卡卡西身体失去平衡,结结实实地压在了我身上。   呜……我算是知道小樱被我按住是什么感觉了……   不过还算好,起码我现在是个丸子,如果像小樱那样身体展平被卡卡西这大块头压住的话,我一定会扁的。   卡卡西笑着站起来,用苦无割断我身上的丝线,把我放了出来。我揉着手腕,略皱着眉头道:   “今天我们输啦,午饭我请……”   “好啊!”小樱欢呼道。“木叶医院路口那地方新开了一家寿司店,我想去尝尝呢!”   “额……羽林姐,今天还是我请吧,”鸣人在一边说道,“咱们俩组队一输就是你请客,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鸣人居然还有这份心思?我有点吃惊,“最近要不是我总是想开发新忍术,我们也不至于输这么多回啊!”   “话说回来,羽林,”卡卡西捏着下巴道,“为什么你一定要执着于开发新忍术呢?”   我做思索状,心想他一定还有后文,没急着解释。   “在我看来,忍术贵精而不贵多,你的风遁虽然属性比较单一,但配合你的幻术,还是非常实用的。你完全没有必要再去改进螺旋丸吧?”   你一个会千种忍术的忍者好意思跟我说这话不?   这个实在是我的一点私心啦。我是风系查克拉,本来风系查克拉的忍者就不多,实用的忍术更少,难得见到一个攻击力强查克拉消耗又少的风系忍术,我觉得要是不找机会学了,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当然了,也要感谢小鸣人无私地将自己拥有的资源毫无保留地向我提供出来。   听我说完理由,小樱点头赞同,鸣人若有所思,卡卡西……看不出来。   “羽林姐你难道不觉得我们风系的招数都很帅气吗?”鸣人嘿嘿笑着冲我挤眼睛。   “我当然跟小鸣人有同感啦!”我用一种很欠扁的语气配合鸣人道。小樱在一边扶额,她的表情像是在说“又开始互相吹捧了天哪我不认识这俩货”。   “是啊是啊,”鸣人没看到小樱的表情,敬畏地附和道,“我觉得羽林姐你施放风遁的时候好像女巫哦……尤其是加了白刃之后!!”   鸣人你这是在夸我吗……不过……白刃?    ☆、19   19.   白刃……是可以分解成碎片后加进风系忍术里去的,由于本身的锋利,可以加强风刃的攻击力。反过来说,由于白刃可以被附加查克拉,风刃可以同时加强白刃的攻击力。我既然可以把白刃用在普通风系忍术里,自然……也可以把它用在螺旋丸里了!   解释得更清楚一点就是:螺旋丸是利用查克拉在手心里旋转形成的,不能离体,因为查克拉不能脱离人体而单独存在。但是这一点对于可附加查克拉的武器来说,并不能完全适用。一般来讲,查克拉刃上附着的查克拉都可以脱离人体而单独存在一段时间。这样……我如果将查克拉灌注在白刃上,再脱手使其迅速旋转,然后让它利用风刃的推力进行攻击,不就解决了眼下的问题?   我眼前一亮。   这么说来,还是我的思维有些僵化了,总是想着螺旋丸就应该旋转在手心里。而利用查克拉刃施放可以离体的螺旋丸,理论上应该还是可行的吧?   “我真是笨,怎么早没想到!”我拍了拍鸣人的肩膀,“哎,小鸣人,你真是天才!!”   鸣人被我说的莫名其妙。   “我有个新想法,你们先离我远一点,我试验一下!”   说是让他们离我远点,实际上是我跑得离他们远了点。一边跑一边把兜里的白刃抽了一支出来。先灌注查克拉,白刃原本灰白色的刀身立刻明亮起来。然后手腕用力一刺一抖,刀身被分解成十七八块形状规则的菱形碎片,每一块大约指甲大小,白光闪烁,在我面前如同十七八道小旋风一样,“呜呜”旋转着形成一个扇形飞了出去。伴随着树干破碎发出的“噗嗤”声,树冠互相摩擦的“哗啦”声,还有大树竞相倒地的声音,我面前一片半径约为二十米的扇形区域被制造了出来。树木倒下腾起的灰尘足有两米多高,我则站在这烟雾圈里得意忘形地尖叫道:   “成功啦!!”   然后就是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我一头扎在地上,昏迷过去。   嗷,太激动,螺旋丸召多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感觉全身酸麻,一点力气也没有。费劲地睁开眼睛,感觉眼前的东西怎么那么熟悉呢?   !!这不是惜乐的房间么?   窗边照进来的阳光晃得我眼花,我用力把脑袋转到另一边,卡卡西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一见我被阳光晃得眯缝着眼睛看他,笑了起来。   “醒了?”   “啊。”我应了一声,还好,还能正常说话,“怎么跑这来了?”   “我送你出训练场的时候正赶上你朋友来找你,所以……”   正说着话,惜乐端了两杯热茶进来,一看到我醒了,立刻把茶放到床头柜上,问我道: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不用,”我赶紧打断道,“就是有点累着了,明天就好。”   惜乐怀疑地望着我,又扭头问卡卡西道:   “是吗?”   卡卡西点了下头。   “又是累着了。怎么玄间就没出过这样的事?”   我和卡卡西谁也不敢接话。   惜乐训话训得正开心,大门一响,脚步声传了进来。我想坐起来,便从仰卧的姿势侧过来,惜乐过来扶了我一把。在他们俩的帮助下,我总算是如愿坐了起来。   回来的是麻生阿姨和叔叔……   麻生阿姨在了解清楚我的情况之后,当场爆了小宇宙,拿出监护人的气势把卡卡西一顿臭骂。其实卡卡西的性格我也大概有些了解,平时懒散豁达,办正事的时候坚决果断。不过,即便是等同于我们木叶忍者最高水平的他,在火力全开的麻生阿姨面前,我感觉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手足无措的情形当中。   暴脾气家长和小心眼上司撕起来了肿么破(其实是上司单方面被虐吧)?在线等,急!!!!!   “……还当队长呢,上次羽林受伤不就是因为训练吗?那时你这个队长不也在场吗?为什么不阻止?这一次又是因为训练,你这个队长还在场?你就是这么当队长的?你就是这么履行队长的职责的?你根本就不称职!等明天我一定会去火影大人那里投诉你的……”   “阿姨……”我赶紧插言道,“这两次其实都怪我啦,是我自己要试验新忍术的……”   “你给我闭嘴!”麻生阿姨立刻把矛头指向我,“我还没说你呢,小小年纪去当什么忍者,弄得一身伤病的我看将来有哪个男人愿意要你……”   那啥,阿姨啊,咱能不能不当着外人的面讨论这个事?   “阿姨……”我无力地说,“我以后会注意的,我还小呢,我……我不要找对象啦……”要是能趁这个机会把相亲推了就更好啦!!   “嘿,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不听阿姨的话了是吧?你妈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将来要是嫁不出去你让我怎么跟他们交代?我就是死了我都闭不上眼睛……”   她一说这话,我闭嘴了。麻生阿姨也知道就算是把我父母搬出来,我也不一定能老实听话;可要是她拿自己来威胁我,我肯定立马哑火。然后她见我不吱声了,重新把战火烧到眼睛已经变成蚊香状的卡卡西身上。   “我要是你的话我还当什么队长?不能阻止手下人的愚蠢行为(???)也就罢了,居然都不给送医院的!我告诉你我们家羽林要是有什么后遗症你看我放不放得过你……”   “阿姨阿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要是再不说话卡卡西就要变成全民公敌了,“这事真的不能怪卡卡西啦,是我不让他们看我试验忍术的,我这次就是有点累,肯定没有后遗症。你放心,我保证以后一定不弄伤自己。卡卡西他平时对我们可好啦,绝对称职绝对温暖堪称木叶好队长,你别怪他了……”   我居然能说卡卡西这么多好话……我一边说一边抱歉地望着他,卡卡西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同时承认错误道:   “呃……麻生夫人,虽然羽林这么说,但我作为队长,也肯定是有责任的,我也跟您保证,以后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恩……在刚才的战斗中,麻生阿姨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麻生阿姨喘了口气,瞪了一会卡卡西:“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还给人家机会……阿姨你……哎,我已经无力了。然后她还不放过我,回头对我厉声道:   “星期五相亲,给我早点过来!”   我惊恐地“啊?”了一声。麻生阿姨立刻瞪圆眼睛,用眼神向我发起攻击,我……只能偃旗息鼓。   “知……知道了……”   麻生阿姨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昂首挺胸地拉开门出去了。留下我、惜乐和卡卡西三个人在屋里,感受着麻生阿姨的绕梁余音,不禁心有余悸地对了个眼神。   “那个……我、我先走了。”卡卡西试探地说道。   我忙不迭地点头:   “恩……那个……你回去吧。哦对了,走大门,别跳窗户。”麻生阿姨最讨厌忍者们没事就跳窗户了,玄间在她面前都不敢这么干。   卡卡西挫败地叹了口气,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元宵节快乐!!! ☆、20   20.   第二天我就差不多恢复了。其实单纯查克拉用尽根本不需要治疗,饱饱地吃一顿然后老老实实睡一觉,基本也就差不多了。可是麻生阿姨和惜乐还是拿我当重病号一样看待,一直建议我借这个机会跟惨遭碾压的卡卡西队长请假休息两天。我……   最后我只能说我想回家收拾一下,然后离开麻生家就奔训练场去了。   不出意外地在训练场里看到了卡卡西三个人。昨天刚因为我让卡卡西被骂了一顿,我简直抱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好对着鸣人和小樱打招呼。   “羽林姐?”小樱过来对我左看右看,“你完全恢复了吗?”   “已经没事了。”   “嗨,羽林姐!”鸣人大叫,“你昨天那招简直太厉害啦!”   效果嘛……应该还行,可是,那“螺旋丸”的体积顶多相当于正常的四分之一,攻击力会很受限制,只能靠数量取胜。但数量一大,我这种查克拉少的人就得趴……所以这种消耗太大的忍术真的只能适合鸣人你这种人了。   哎,改进版的局限性居然比原版还要高。我真是一点也不觉得有成就感啊!!   “呵呵,”我干笑着抽出一支白刃来递给鸣人道,“你要不要试试看?”   呵呵,”我干笑着抽出一支白刃来递给鸣人道,“你要不要试试看?”   鸣人往后一退,看了看我手里手术刀一样的白刃,嫌弃道:   “这是女人用的东西……”   我“切”了一声把白刃收起来。   “武器还嫌弃那么多,不要拉倒!”   鸣人和小樱笑着往训练场里走。我则趁着这个机会凑到卡卡西身边,还没等我开口,卡卡西便抢先说道:   “昨天的表现很不错啊。”   你是想说我改进螺旋丸的表现很不错还是说我在麻生阿姨面前说你好话的表现很不错?   “……也没有啦。”我决定按照前者来理解卡卡西的意思,“我那充其量只能算是山寨版,如果要分级的话肯定比鸣人的螺旋丸差远了。”   “别这么妄自菲薄嘛……你的螺旋丸虽然局限性很大,不过能做到可以离体,已经算是一大进步了。”   怎么说呢……能被这个苛刻的木叶技师如此夸奖,我有点心花怒放的感觉。我竭力控制住嘴边的笑纹,低声说道:   “谢谢……恩,昨天的事实在对不起。”   “啊,没关系啦。”卡卡西一笑,“他们很关心你的样子,是你家的亲戚吗?”   “不是。他们是我家的老邻居,跟我家关系很好。所以有时候我就觉得麻生阿姨像我妈似的。”   “有人关心,是好事。”卡卡西耸耸肩膀。“星期五相亲?”   能不能别老提这事?   我死鱼眼道:   “你懂的,家里的老人总怕孩子打光棍。啊……对不起……”   我觉得我还是恢复成以前那种性格比较好,现在话说多了总是会不经意间戳人痛处。旗木家好像没有“老人”了吧,他能懂什么?而且我间接提醒了他这一点,是不是又把他给得罪了?   “没关系啦……你很听你阿姨的话?”卡卡西挑眉问道。   “还好吧,”我耸耸肩,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老人的话很多都正确,就听着呗。”   “这样啊……”他抬头望天。那边鸣人和小樱看我们半天没过去,急得大喊大叫。我想了想,还是很诚恳地再次和卡卡西道歉。然后我们就进入训练状态中。   训练完成后,小樱拉着我要去书店买本书,鸣人也跟着来了。在我看来,小樱与其执着地追寻佐助的脚步,还不如就近选择鸣人呢。不过这么大年纪的孩子本来就喜欢叛逆,而且一意孤行。如果身边的人一直劝她改变方向,她有很大的可能继续一意孤行下去;还不如冷淡处理呢。让我吃惊的是,卡卡西也跟来了,说是想看看《亲热天堂》有没有新版本出来。   拜托,再有新版本不也是没有新内容吗?而且这第一手消息难道不应该去直接问作者吗?自来也不是就在村里各个澡堂子附近游荡么?我果然无法理解这些发烧友的所作所为啊!   恩!还好我是在自己家里洗澡的!!   小樱去翻自己想买的游记,鸣人跟去了。我喜欢看推理小说、恐怖小说和魔幻类的,就在书架间寻找有没有新出版的书。卡卡西问了问店老板,见他的目标没更新,百无聊赖地在书店里各处来回晃悠。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也很喜欢这种画面。脑补一下摄像机拍下的镜头: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在古朴的、散发着橡木和油墨香气的书架上跳跃着,搜索着心仪的书本;然后那只手停下来,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皮剥落、纸张脆裂的大书,另一只手伸过来翻开书页,镜头一转,书本像传送门一样发出诡异的光芒,将捧着书的手的主人吸了进去……   想不到我也很有编剧的潜质嘛!   “有什么感兴趣的吗?”卡卡西凑过来问道。我已经习惯了他像无声飞行的蝙蝠一样突然在身后出现。   我把手里的书的封皮给他看,那是一本《末日逼近》。   “你居然喜欢看这种书。”   这种书怎么啦?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好,你喜欢《亲热天堂》,果然就最适合你这种单身宅男。   “这本我已经看过了,”角度的问题,卡卡西没看见我瞪他,“在作者的作品当中评价不怎么高的样子……你有看过《迷雾》吗?”   我摇头。那本书的简介就已经让我心生怯意,实在太绝望了,我一直提不起勇气去看。   “他的书你还看过什么?”   “《玫瑰狂热者》、《魔女嘉莉》、《一号书迷》、《闪灵》、《肖申克的救赎》、《撒冷镇》、《克里斯汀》……”   我挨个数下去,每说一本书的名字卡卡西就点个头。   “额……我还没看过《撒冷镇》……”   “我前几年淘旧书的时候买了本,其实那本书没多大意思。”我把手里的《末日逼近》夹在腋下,继续翻找其他书,“你要想看我借给你。”   “啊,好啊!”   小樱找到了自己喜欢的游记,很开心地付款去了。我抱着《末日逼近》的上下集一同去。结完账,大家也该分开各回各家了,卡卡西突然说道:   “要不我跟你去拿那本书吧?”   这么着急?   “也行,走吧。”   我还以为卡卡西就喜欢□□小说呢……呜……居然看错他了~~~话说回来,我记得以前听惠比斯老师说过,自来也原来写过一本某汤姆苏忍者拯救忍界什么的书,不过一直没出版。所以我倒觉得自来也也是比较热血有追求的人,这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一发不可收拾地去写□□小说了?好奇怪,难道是被纲手大人拒绝的次数太多了?不过换了我是纲手,看到自己的追求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就开始调戏年轻女忍,肯定也是忍无可忍的!   恩……自来也是个张扬的色狼,卡卡西是个低调的宅男,被夹在当中的四代似乎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还以为他们这一支在这方面会有些共同点呢(耸肩打呵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看斯蒂芬金的小说啦~~~~ ☆、21   21.   “我家挺乱的,别介意啊。”我不自然地冲卡卡西笑笑,打开了大门,把他让进屋里。   要说我家里最多的东西,就是书了。单身忍者宿舍都没多大,一般就是一室加上厨房卫生间,总共也就那么十几二十平米。屋里的摆设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衣柜,还有两个“顶天立地”的大书架。要说乱……倒是没多乱,不过屋里摆了这两个大家伙,难免显得狭窄了很多。   “你们家的书还真不少。”   “其实没多少啦……这个书架里都是书,”我伸手指指,“那个里都是菜谱之类的……”   原来我们家书更多。妈妈爱看小说,爸爸爱研究菜谱。俩人工作完了差不多是比着赛的买书。我送走爸爸妈妈之后,回去废墟里看看还有什么能抢救出来的东西,发现……只有书受到的损伤最小。我把那些破损得无法阅读的书都扔了,剩下的抢救出了一小半,这一小半里我再进行整理修复。现在它们全都在这俩大书架里。   这么一看,在天灾人祸中,人命是脆弱的,建筑是脆弱的,只有书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尽管平时书似乎更加脆弱,你随便一撕,或者点根火柴就能毁掉它,但是连你本身都被毁掉了,书却还在,这种感觉也是挺奇怪的吧?   我打开书架上的玻璃门,找到那本《撒冷镇》,递给了卡卡西。他接过去看了看,并没翻开。   “额……我可以看看你家的菜谱么?”   “可以,不过要小心点,碰坏了不好修。”   卡卡西抬头看我一眼,似乎觉得我很小气。切,那菜谱大部分都是我爸留下来的,那时候年纪小,字还没认全,所以我费了好几年的功夫才修复成功,而且后来我在那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些新菜式,属于饮食界的机密文件。给你看就不错啦,还敢挑三拣四??   “还是算了,我也不怎么会做饭。”卡卡西识趣地缩回了手,“你最擅长做什么菜啊?”   “这个……也没什么特别擅长的,什么都会点吧。”这个点该做饭了,我饿……“我要做饭了,一起吃点?”   卡卡西笑了。   “好啊!”   你说卡卡西会不会是专门跑到我家来蹭饭的?我一提议,他都不推辞的就答应了。不过去书店这个事明明是小樱提出来的啊……   他跟着我进了厨房。要说这厨房,比我卧室里布置得精细多了,而且也要壮观多了。各种锅,在没装门的橱柜里摆了两排;各种刀,在橱柜上方挂了两排;墙边摆了两个小坛子,一个装酒一个装泡菜;其他各式各样的烹饪用具并没摆在外头,而是收在了头顶的柜子里。卡卡西一进厨房门,就眯起了眼睛。   “好大的厨房啊。”   “是呀,就为了这个带大厨房的单身宿舍,我等了半年多呢。”   打开冰箱,我拿了四五棵青菜和一根胡萝卜,捧出我早上收拾好的一只鸡腿。一个鸡腿俩人分,少点,不过配上青菜也勉强够吃了。刚把鸡腿片成两片,有人敲门,我赶紧洗了洗手,跑去开门。卡卡西在我房间里研究墙上挂着的忍具盒,似乎也想替我开门去。不过……总不能让客人干这事吧?   打开门之后,我就被面前漂浮在空中摞在一起的四个盒子震了一下。   “……”   “是我啦,羽林,”阿凯的声音从盒子后头闷闷地传出来,“那个……我,我给你拿了点葡萄来……”   这四个盒子都是葡萄?   “哦……”我还是有点发愣,“我那时候受伤了,今年就没做葡萄酒,对不起啊。”   阿凯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没关系,一边端着盒子要进屋。我下意识地把他让进来,回手关上大门。   这家伙真这么喜欢葡萄酒啊?现在是一月份,早已经过了葡萄的季节了,现在的葡萄都是温室里出来的,一方面味道不如应季产品,另一方面……也贵啊。这种专门装水果的礼盒一个应该是五公斤装,那么就是说阿凯买了二十公斤葡萄?   我的天呢……   “我正做饭,一起吃吗?”我一头雾水地进屋招呼,然后就看到阿凯和卡卡西俩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样。   “那个……我,我吃过了,”阿凯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一会……我,我还要出任务去……”   还好还好,要不然一根鸡腿三个人分就更少了。   “恩……阿凯,我不知道这些话应不应该由我来说,”想了想,我决定还是适当对这个好酒的阿凯加以提醒,“酒……好喝是好喝,但是一定要适度。尤其你还是走的体术路子,能不喝酒就尽量别喝。如果要为了保健考虑,最好一天也别超过五十毫升。”   阿凯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大概是因为当着自己的老对手的面被我这个小字辈如此规劝,面子上下不来。不过他还是机械地点着头道:   “恩……我记住了。”   “现在做葡萄酒的话大概今年五月份可以喝,不过今年五月份到明年五月份,你就最好不要喝其他的酒了。要不然会影响你的身体的。”我又着重说明了一下。   阿凯忙不迭地点头。   “哎……阿凯啊,”卡卡西在一边慢悠悠地提醒道,“我可不记得你是这么贪杯的人啊……”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我几乎能看出空气中爆出的火花。哇,老对手碰面爆发的气场果然强烈,我感觉在这无形的战场中已经完全没了我的位置。左右看看,俩人的表情还是有区别的。阿凯神情紧张,两根粗黑的眉毛几乎连在了一起,嘴角还直抽抽;卡卡西那只老像睁不开的眼睛淡定地瞅着阿凯,似乎还有些笑意。这俩人咋回事?   算了我还是不研究这里头的事了。木叶村里老对手、老队友们相爱相杀的故事看得不少,听说过的就更多。我还是老老实实把饭做了是正经……   没多会阿凯跟我打了个招呼就告辞了。从始至终,我没听见他跟卡卡西说了什么话。矮油,眉目传情到都不需要语言交流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过招,点到为止么?   于是在饭桌上我很是意味深长地笑了两次,卡卡西则莫名其妙地问道:   “有什么好笑的事吗?”   我点点头,又开始笑。   “你们俩刚才说了什么话吗?”   “没有,什么也没说。”   啊啊,这才叫心有灵犀呢!我憋笑憋得好辛苦。卡卡西见我面容扭曲,一皱眉头道: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我飞快滴把脸埋在碗里,不敢承认自己在想什么。恩……按照木叶八卦女们的基础设定,卡卡西和阿凯那是二十来年的朋友了。俩人共事的时间也很长。阿凯热血、卡卡西内敛,也算一对绝配了(???)。只是……不知道如果传言是真的话,他们俩谁攻谁受啊?   就外表看来,阿凯肯定更加魁梧挺拔,而且他向来是以精湛的体术闻名的;卡卡西嘛,多用几次写轮眼就要趴倒,看上去也更加温柔清秀(好吧,清秀神马的是我脑补,在面罩面前一切都是浮云)……所以这个什么攻什么受啥的,还需要我明言么?   “别想了,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几乎能听到卡卡西咬牙的声音。   写轮眼连这都能看出来?   “还不是你们俩在一起的气场太奇怪嘛!”别激动,欲盖弥彰好吗?我摊手道,“而且交流的时候只眉来眼去都不需要说话的!”   卡卡西很无奈地瞪了我一眼。   我飞快地吃完,然后把碗拿到厨房里去洗,顺便给卡卡西留下吃饭的时间。倒不是说对他的真面目不感兴趣啦,只是,虽然认定卡卡西这人比较矫情,我还是知道有很多人就有这样的怪癖。既然人家不想让我们看到脸,说不定真有什么隐情不愿意被我们窥探到呢。说不定……他年轻的时候被毁容过,万一亮出来吓到花花草草可怎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是个大章…… ☆、22   22.   第二天就是星期五。   早上起来就心情不好,运势也处于人生低谷,不对,应该说是从昨天开始,运势就持续走低。阿凯这个实在人给我搬了二十公斤葡萄让我给他做葡萄酒。家里冬季供暖不错,温度挺高,所以不能保鲜水果;放到冰箱里吧……你见过谁家冰箱放得下这么多东西的?我昨晚上光摘葡萄就筋疲力尽了。还有……我很有可能自砸招牌的是:阿凯买的葡萄太甜。这样酿出来的酒可未必好喝。   早上跟卡卡西三个人一见面,这仨人差不多同时开始吸鼻子。   “羽林姐你喷香水了?”鸣人首先问道。   身为忍者,必须遵守的规则之一的就是隐匿声音隐匿气味隐匿一切可能暴露在外的东西,喷香水……我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么?   “没有。”我干巴巴地回答。   “最近有新出葡萄味的香水吗?”小樱问我道。   “我不知道。”   “……自讨苦吃……”卡卡西在一边低声评论。我飞快地转头用眼刀戳他。不过……不得不承认卡卡西说得没!错!我本来就是在自讨苦吃么。谁知道阿凯这小子这么实在……算了都答应人家了不做不好。我挫败地耷拉着脑袋,暗自决定以后才不要当这种冤大头呢!   “对了小樱,我跟你说点事……”我把小樱叫到一边。   今天看着卡卡西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早早就把我们都遣散了。于是我也没在外头闲逛,同样滴早早回了家,从上到下狠狠地洗了一遍澡,然后又换了一身压箱底很久的便装。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去惜乐家报到。   “……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麻生阿姨挑剔地瞪我。我低头看看自己——这身休闲装还是我三年前买的,没穿几次……好吧,没机会穿几次。几年过去虽然一直不见天日,但一没褪色,二没破损,颜色鲜亮又合身,很衬我的气质啊,怎么就不合适啦?   “你都多大了还穿这种衣服?太显小了!”   惜乐把我拉进了她屋里,打开衣柜给我挑衣服,然后给我化妆。大概过了能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我被她拉到镜子前,看她的劳动成果。   我的脸够白了,嘴唇也够红润,惜乐没怎么动,只是给我刷了一层珠光唇彩。眉毛我基本没修理过,惜乐给我修眉就修了半天。另外还有眼妆,惜乐给我化了个小烟熏。我对着镜子照了照,回头跟惜乐吐槽道:   “好像变化不大啊。”   “说的是啊,”惜乐一边说一边把化妆用具收拾起来,“总不能把你化成另外一个人吧?”   “那还有什么必要化妆啊?”   “我妈让你化,”惜乐幸灾乐祸地冲我挤眼睛,“你就别老做无谓的反抗了。”   化好了妆,还要换上惜乐的衣服,还好我们俩身材身高都相近。不过我一向不怎么穿这种女人味十足的衣服,穿上的感觉就别扭死了。我觉得配上我的妆容,配上我的衣服,我一下子就老了至少五岁。   我出去给麻生阿姨检阅,麻生阿姨眼前一亮:   “看,这样就漂亮多了嘛。等下那小伙子来了之后你主动点,多跟人家说说话,据说他挺腼腆的……”   “哦。”   “妈那小子多大啊?”   “哎哟,好像是25左右吧,是叫前田还是正田来着……”   我无语,阿姨我服了你。   “连人家叫什么你都没问清楚就让羽林去,你这介绍人也太不靠谱了。”惜乐为我打抱不平,麻生阿姨理直气壮道:   “切,他们俩认识了就自己问去呗,我只管介绍他们认识,认识之后的事我哪里管得着?”   恩,说的也是。相比相亲会上我要做的事,麻生阿姨已经做了的也不算什么了。不过想想回头还要费心跟阿姨解释,我还是觉得头皮发麻。   就这样,麻生叔叔在家留守,麻生阿姨和惜乐陪我到早就定好位子的街口餐馆包间,已经有两位看起来年纪比麻生阿姨还要大些的妇人和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年轻男人等在里边了。   话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这仨妇女到了一起,一千五百只鸭子凑到一起那是什么场面?我身上发麻的地方立刻除了头皮还要加上耳膜了。明明习惯了麻生阿姨的干练性格和大嗓门,这会三个麻生阿姨一起说话,我们几个年轻的立刻谁也不敢插言。   “这是我老朋友家女儿羽林……”寒暄了半天,麻生阿姨想起今天是来干嘛的,赶紧介绍道,“这个是我女儿惜乐。”   惜乐至少认识一个人,她打招呼道:   “吉光阿姨好!”   “好好,都是大姑娘啦……”明显是介绍人的吉光阿姨拉过惜乐的手穷摇,“有人家了吗?”   “嗨,今年就结婚啦。”麻生阿姨回答。   “哦,哪家的小伙子啊?”   “不知火家的玄间。”   “忍者啊,真不错……”   咦,想不到玄间大叔的知名度还挺高的嘛。   我被晾在一边,心里不但不生气,反而一个劲地为这三位阿姨鼓劲:加油加油!再多说两句没等介绍我我就可以闪人啦!!刚才这一顿介绍当中,我只来得及说了一句“阿姨好”就被三个女人的大笑声淹没了,再看看我那个相亲对象,他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不说话。   恩……你说有没有可能发生他看中了惜乐的情况?   “羽林也是忍者吧?”那个不知道是叫前田还是正田的阿姨问我道。我愣了一下,挤出一个微笑来。   “恩,是的。”   “听你吉光阿姨说你好像是中忍来的?”   “……其实我是上忍。”   我小声纠正道。眼前的妇人立刻转头,似乎是瞪了那个吉光阿姨一眼,吉光阿姨则哀怨地望着我,似乎在责怪我不应该这么说一样——额,我好像懂她是什么意思了……可是,有那个必要骗人家嘛?   按常理来讲,介绍人会把男女双方的优点大书特书,然后把那些劣势避而不谈或者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介绍。我是上忍,这大概在这些中年妇女们那里不是什么优点,所以吉光阿姨给出了不确定的答案,以免人家在没见到我真人的时候因为我将来很有可能由于工作关系无法顾及家庭而直接把我给pass掉。   那这么说,介绍人也有可能隐瞒了男方那边的情况吧?是什么呢?   “哎,这可不好。女孩子拼死拼活的当上忍又有什么用?”前田or正田阿姨谆谆教诲道,“反正结了婚总要在家里相夫教子的……”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加深我的笑容,然后询问地望向麻生阿姨。惜乐的脸色也有点变化,她们俩用眼神交流了一小会,似乎都决定看看再说。   “我听说你头一阵子受伤了?”前田or正田阿姨一脸八卦,“哎呀,不会留后遗症吧?不会影响生育吧?”   麻生阿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化,惜乐更是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吉光阿姨一见场面尴尬,连忙打圆场道,   “嗨,你别老瞎猜嘛,你看羽林这么活蹦乱跳的,气色又好,能有什么后遗症,是吧麻生?哦对了,羽林啊,我家你直树弟弟很崇拜那个叫……拷贝什么的忍者,你认识他不,直树想要人家的签名呢。”   我老老实实地笑着点头。说老实话,要是不看在麻生阿姨的面子上,我这会可能已经爆发了。我又挑眉看了看前田or正田小伙,人家还是喝茶看戏,就像……这次来就是为了喝茶看戏一样。   “本来我们今天是不想来的,毕竟有父母的孩子家教更好一些,”前田or正田阿姨继续说。“但是一看你,我就觉得麻生夫人这些年也没有放弃你,你的仪态、体型、相貌还都勉强能配得上我们家石木,石木你说是吧?”   那个叫前田石木还是正田石木的小子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前田or正田阿姨笑了起来:   “啊,看来我家石木很喜欢你啊……”   这我可真没看出来。我能听到麻生阿姨和惜乐的呼吸声都有些粗重了,看来是被气得不轻。吉光阿姨一见自己控制不了眼前的场面,连声地叫服务员进来点菜。   “那个……羽林!”吉光阿姨一把把菜单塞进我怀里,“快,喜欢吃什么就点吧!”   我摇了摇头道:   “我吃什么都行的,还是……阿姨您来吧。 ”   我无法确定这个在我们仨人面前大放厥词的妇女到底姓什么,只好用“阿姨”来代替。前田or正田阿姨满意滴拉过了菜单,低头一边点菜一边对我说道:   “你要记住,我们家石木不吃鱼,不吃海鲜,不吃芥末,不吃糯米,不吃纳豆,不吃鸡蛋……”请问你还有能吃的东西吗?“……他喜欢吃辣椒,不过你要提醒他尽量少吃,对胃不好;牛排喜欢六分熟,不过你给他做的时候要熟到九分,生牛肉有寄生虫;恩……对了,我听说你们家还有酒窖的?”   我们仨人齐齐把目光投向有些坐立不安的吉光阿姨,吉光阿姨讨好地冲我们笑笑,接话道:   “让你点菜呢,你说那么多干什么,这些话将来他俩结了婚你不有的是时间说啊?”   “长辈问话不回答可是不礼貌的。”前田or正田阿姨不打算放过我。   “是的,很小的一个酒窖。”   “有多大?”   “大概有五六十平米。”   靠,小樱怎么还不来?   “恩……这样,今天我们主要就是见个面,孩子们的事我们就先不要掺和了。”麻生阿姨咬着牙说道,同时用鼻子对着一直在陪笑脸的吉光阿姨重重呼出一口气。   “嗨,麻生夫人,这可不对,”前田or正田阿姨反驳道,“我们做家长的职责就是要给孩子们把关嘛,我们家石木活了三十年,我可一天也没有放松过啊。你们家的是女孩子,就更应该严格了。”   三!十!年!   麻生阿姨看样子已经打定主意不管那小子条件好成什么样也要替我拒绝这门相亲了,只是又向讪笑着的吉光阿姨飞了一记眼刀。嗷,这感情好,不用我来拒绝了。   “……刚才说到哪了?哦,酒窖,你会酿酒吗?”   “我会。”   前田or正田阿姨点好了菜,把菜单递给麻生阿姨,麻生阿姨气呼呼地接过来,看都没看就塞我怀里还让我点,我……我还点什么点啊?   “吉光阿姨您来再点些菜吧?”   “不用了,”前田or正田阿姨仪态万方地点头道,“我已经替大家点好了。对了,再加一个,我们家石木最喜欢喝纯米大吟酿了。”   你们家妈宝估计喝茶都喝饱了吧?   “……啊,还说酒窖的事。结婚之后,你们家的酒窖就交给我来管理吧。那么大的酒窖空着也怪可惜的,到时候我们就想办法出租出去。别忘记把钥匙给我。记住了,我们家石木最喜欢喝纯米大……”   如果说刚才我还是在强撑着笑容,现在我可算是发自内心地笑了,一开始胸中升腾起来的几分怒气也差不多消散一空。我感觉我就像是这出戏的旁观者。如果有人在你面前上演一场精彩的撕扯闹剧,只需要你“恩”“是的”几声作为回应,都不需要收费的,你大概也只觉得精彩而不觉得愤怒吧?   但是我这么想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这么想。   “你这是找保姆来的吧?”麻生阿姨终于爆发了。“你儿子是哪国大名来木叶选妃的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家主妇不可能事无巨细什么都管吧?”   有人敲门,也不知道是服务员来上菜了,还是小樱终于摆脱了绊住自己的人,前来拯救我了。可惜这差不多没用了,因为这次相亲会的结果在我看来就是个不欢而散。   惜乐很大声地用力推开自己的椅子,去把门打开。艾玛小樱终于来了啊,我立刻喜形于色。   “羽林姐……”   没等小樱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她被身后伸过来的一只手拉开了,是卡卡西?   剧本里有他出场的机会么?!!   “嗨,大家好。”卡卡西轻快地打着招呼,“人好多……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啊。”   这个……是不是时候要问你自己了。对我来说还好了,反正你来跟小樱来貌似没区别。   “麻生夫人,我想我需要跟您解释一件事。”卡卡西歪了下脑袋,呜……大男人卖萌,好恶……   麻生阿姨本来就心情极差,看到这前几天刚惹她不高兴的家伙就更加不爽,不过,再不爽,也没有眼前的那对母子让她更不爽。于是她控制了情绪,板着脸问道:“什么事?”   “是这样的,麻生夫人,我知道您对羽林来说就像母亲一样,所以……我想征得您的允许……”卡卡西看了我一眼,“允许羽林和我交往。”   ……   ……   ……   我差点没被口水呛死,把脑袋埋在桌子底下咳个不停,惜乐敲着我的后背,同时不动声色地在我眼前伸了一根大拇指。   等会!剧本呢?让我瞅瞅……   卡卡西你是来搞笑的吧?我是让小樱随便编点什么“火影大人紧急召唤我们组的成员”之类的话把我叫走,你这个替身居然还敢私自改剧本???   “卡卡西你……”   “羽林你闭嘴……那个谁,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麻生阿姨飞快地打断我,双眼闪闪发亮地望着卡卡西。我觉得她就连问我话都已经心不在焉了,因为有了这个卡卡西给她充场面,什么傲娇母子已经分分钟不在她眼界之内了。   这完全不是剧本设定啊!!   卡卡西一笑,不得不说,他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很温暖的。   “……可能是您之前跟她说过不要跟忍者交往这样的话吧?而且上次也是因为我的过失才让羽林住了那么长时间院的……”   卡卡西你这叫避重就轻好吗?虽然眼前这种情况我不可能把你拆穿。而且回头麻生阿姨如果真的追究起来你也毫无责任,因为你基本上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把大家的思路往沟里带。   这样的话……麻生阿姨是说过,可是我可没在你面前说过吧?我听天由命地往椅背上一靠……好吧,这剧情已经以野马脱缰之势离我远去了,我估计接下来也没我什么事了,我还是跟前田or正田家妈宝一样淡定喝茶看戏吧。   “哎,她又没跟我说过……”麻生阿姨的脸色变得真快,就好像中彩票了一样满脸带笑,“羽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么好的小伙子要是被你错过了多可惜!(我不知道麻生阿姨知不知道这个她口中的好小伙是临时顶替小樱过来砸场子的,不过我估计就算她知道了也会这样说,因为那对母子更让她火大)哎,阿姨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其实……卡卡西你别介意啊……做忍者的危险性确实要比做其他工作大得多,可是那也要看是谁来做嘛!本来我是不怎么同意羽林当忍者还有跟忍者交往的,不过你既然是她的队长,我当然放心把她交给你啦……哦对了,我怎么听说你好像是下届火影的候选人似的……”   麻生阿姨你就这么放心把我卖了?刚才说的那一堆话也太毁我三观了吧?是谁看见一次我就跟我说一遍“千万不能找忍者”的啊?是谁第一次见卡卡西就把他大骂一顿的啊?是谁之前连拆散惜乐和玄间的招数都想了一箩筐的啊?这会我无法制止有点癫狂的麻生阿姨,挫败地扶额叹气。身边的惜乐凑在我耳边笑道:   “想不到你还是采纳了我的意见嘛……”   这跟我无关,真的。   卡卡西一听麻生阿姨越扯越没边,无奈地笑着用两只手在面前下压了两下。麻生阿姨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哦,低调,低调,我懂的……”   “那我和羽林的事您看……”卡卡西又问道。   “我批准了。”麻生阿姨又变身大家长,“哎,这么好的小伙子(你都说好几遍了……)可不能错过啊羽林,要不然说不定你会被谁家的白痴小子骗走然后被恶婆婆虐待的……”   恩,一屋子人都知道麻生阿姨讨厌死了那母子俩。我偷眼一看,前田or正田阿姨脸色已经成猪肝色了,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心脏病发,好怕怕……   “羽林你还呆在这干嘛?跟卡卡西出去逛逛,卡卡西你九点之前要把羽林送回我那啊。”   ……怎么觉得这是我和卡卡西的相亲会似的?   我觉得我需要说点什么,毕竟作为女主今天好像没几句话说不过去,可我看出来了我这个女主只是隐形的,真正的女主是麻生阿姨才对!既然刚才麻生阿姨没让我说话这会又让我离场,我还是乖乖听话好了,不然的话回头领不到片酬怎么办?   “额……吉光夫人?”卡卡西临别感言道。   “啊,怎么了?”吉光阿姨已经被雷焦了,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我就是那个……叫拷贝什么的忍者。”   “啊,原来就是你啊!”   “恩,我想说的是,我也不是什么明星,所以给人签名就算了,不过要是您的儿子有什么忍术方面的事想问我,可以直接来找我的。不必客气。”   这个……卡卡西你到底在外头偷听了多久啊?   吉光阿姨立刻被击!败!了!本来刚才我看她的表情不善,好像卡卡西的出现会毁了这次相亲的(确实是毁了……当然了,卡卡西来不来这次相亲会也是要毁的),不过现在师奶杀手卡卡西主动献殷勤,这个师奶马上缴械了。   “哦哦哦,好的好的……”   卡卡西邀功似的冲我笑了笑,示意我离席。惜乐在后边推了我一把,把我推了一个趔趄。卡卡西事事地伸手要扶我,我没理会他。刚走出两米远,后边总算是缓过神来的前田or正田阿姨尖叫一声给我吓一哆嗦。   “站住!!!”   我转身询问地望向她。麻生阿姨立刻守护神附身一样冲我摆手让我赶紧出门。可是前田or正田阿姨又一次尖叫道:   “这算什么?!!!浪费我们的时间跑到这里是来看戏的吗?!!!太过分了!你们这些骗子!!!”   你是不是来看戏的我不知道,可是你儿子肯定是来看戏的。   既然卡卡西这个男主来了临别感言,我也至少说几句撑撑场面吧。   “这位不知道姓前田还是正田的阿姨,我觉得我需要说明几点,”我淡定地望着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的前田or正田阿姨,“第一,麻生阿姨是知道您儿子二十五岁才叫我过来的;第二,我家的酒窖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我也不会放弃它,所以它的所有权您就不必操心了;第三……算了,没有第三,总之,就这样吧。”   第三,不管我将来有没有可能结婚,我做不做忍者也都是我自己的事,任何人无权代我决定。   当然,这种事何必说给不相干的人听呢?   大概我说的这几句话真的很有杀伤力,前田or正田阿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抚胸口,嘴里念叨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早就告诉过你女忍者没有一个家教好你偏不听……”   麻生阿姨眉开眼笑得好像过年,同时她温油滴对我说道:   “你们快去吧,早点回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好长好长的一章……希望大家喜欢。 今天是2月29号,四年一次的日子哦,很值得纪念呢!! ☆、23.   23.   啊啊啊好丢脸啊……   实在是太羞耻了……   我裹紧外衣走在前边,卡卡西和小樱在后边跟着我。按说……我对他们照计划破坏了我的相亲会应该还是感谢的,可是结果正确了不代表过程也正确啊!!我现在觉得尴尬得要死啊!!   我听着小樱在身后跟卡卡西说话:   “卡卡西老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羽林姐的啊?”   “呵呵……一开始就很喜欢啊……”   我在前头捂住脸。大哥,已经谢幕了好么,你能不能别演了?现在了你还这么说是几个意思啊……   小樱快走几步赶上我,很亲热地拍了下我的肩膀道:   “羽林姐你要好好把握啊!”   眼前这个局面我自己都还纳闷呢!而且小樱,你什么眼神真看不出来我也是个局外人么?   “小樱啊,”我想了想,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我不是跟你说要保密了吗?你怎么……”   “哦,那个啊,我们分开之后卡卡西老师问我来的,反正我当时……”小樱皱着眉头回想着,一瞬间神情有些恍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跟他们说了。羽林姐你原谅我吧!”小樱嬉笑着摇着我的胳膊。   他们……这么说鸣人也知道了。我真是一股火不知道冲谁发。   “小樱,你先回家。我跟卡卡西……”我表情怪异地看了一眼卡卡西,“……有点事要说。”   “哦哦,好的,你们快去约会吧!!”   小樱以我从没见过的高速度跑了。   我早说过面对卡卡西我就有要吐血的感觉,就是那种无言以对又不敢暴力相向然后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的感觉。我估计他是不会对我感到抱歉的……其实要真说起来,我大概还要感谢他的吧?但是这种感谢我不大可能发自内心。想想看,假设卡卡西落水了,我只要把他救上来做个人工呼吸来两下心肺复苏啥的就可以等着他对我千恩万谢了;结果我人是救了,然后借着人工呼吸的机会吹爆了他的肺泡,又借着心肺复苏的机会砸折了他八根肋骨,害得他在医院里躺了仨月,你说他还会不会真心感谢我的救命之恩??   无奈地跟卡卡西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我一摊手,刚想说话,就又被卡卡西给打断了。   “哎……我当时还真挺担心的。”   担心?担心什么?我诧异地看他一眼。   “担心你会一个风遁砸过去。”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白了他一眼,“我还没到想退役的年龄呢。”   只要一对那两个平民动手,这事的性质立马就变了。之前不是没有忍者对放嘴炮的同村平民下手的,其结果就是动手的忍者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然后被口诛笔伐一辈子。就算是在本应该会得到些理解和安慰的忍者圈子里,主流的思维方式也差不多是“就是那家伙,几个平民骂了他几句就被他揍了,胜之不武啊,太丢忍者的脸了!!”   ……当然了,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才让那对母子有恃无恐的吧?   “话说……他们那样对你,你不会生气吗?”   “他们跟我又没有关系,我也不打算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我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们说什么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一段有些拗口的话,我倒觉得刚才突然冒出来的火气其实很无聊了。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躲过了这次相亲不是吗?总之无论是卡卡西还是小樱都没有让事情变得更糟,所以我不应该要求得更多。   对其他人的要求低一些,结果通常不会太坏。我自嘲地笑了笑,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   “反正……还是谢谢你吧。”   卡卡西又望天。   “没事,上次那个鱼很好吃。”   我就知道!我再次瞪他不接话。   “其实刚才我是为了给你解围才那么说的,别介意啊。”   我那时候已经不需要你来解围了啊啊啊啊啊啊!!!当时那场面就算我哭着喊着要嫁给前田or正田家妈宝麻生阿姨也一定会把我绑起来打昏拖走的!!!   “放心吧,我不会当真的。” 我笑了笑。   这么不着痕迹地减轻尴尬的程度……卡卡西的口遁水平似乎还不错。   卡卡西这时候站直了身体,凑近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很喜欢你,可以跟我交往吗?”   ……   ……   ……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随即干笑着说,   “别闹了。”   让全木叶的女人们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裤下真的很好玩吗?   卡卡西的眼神非常无奈,不过他还是往上加码道:   “我没有闹,是真的。”   我收起笑容,皱起眉头望着卡卡西,卡卡西也回望着我,直到我终于觉得慌乱起来,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两步。   “卡卡西你你你……不厚道啊,你别再逗我了,你再逗我我会当真的啊。”   我已经觉得眼前这个场景很诡异了。卡卡西这是在跟我表白么?可是……他跟我表白……这也太不可信了吧?关键是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完全没有表示啊,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吐血和心塞。这家伙是想走霸气腹黑总裁路线狂虐圣母白莲女主么……额,虽然我不是圣母也不是白莲……好吧,连女主也未必算得上……   总之那种情节真是恶心死了好吗!!   “你喜欢我?你怎么会喜欢上我?”被突如其来的想法打败的我整个人略不好,“好奇怪的样子。”   “恩?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喜欢你很奇怪?难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迅速回过神来低下头。   “我不知道啊……”   “那么我很讨厌吗?”卡卡西问道,有点咄咄逼人的感觉。   我认真地想了想。虽然这家伙之前也有欺负我们几个组员的时候,倒是都属于调侃性质居多,反正不招人烦。我摇了摇头。   “那你不喜欢我,希望对我敬而远之?”   “那倒不是……可是你是我的队长啊……”   对我来说,我还是挺乐意给卡卡西他们做好吃的,自觉乐在其中,即使累一点也不会抱怨,只要他们都说我的菜很好吃就够了;这能不能说明其实我是对卡卡西有感觉的?   不能吧?因为卡卡西、小樱、鸣人仨人对我来说差不多。我喜欢他们是因为他们现在是我最亲密的同伴,而不是因为我爱上卡卡西了吧?要不然,我不是同样爱上小樱和鸣人了?   这显然不可能。   “那个……我们是队友不是吗,我从来没有想过喜欢你或者是被你喜欢,”我斟酌着自己的用词,以防打击力度太大,“而且你给我的感觉,恩……很不真实。”   “不真实?难道我是个穿越来的人什么的?”   !!卡卡西这种爱看情色小说的老男人居然也知道“穿越”这码子事?   我想了想,   “先不说这个,虽然你可能努力地想让自己表现得比较接地气,但实际上我总感觉你那种超脱的微笑似乎在说‘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什么的……”   “我本人也是你所说的‘愚蠢的人类’当中的一员,我们没有任何区别吧。”   怎么会没有任何区别?你是名门之后,我连个小家碧玉都算不上;你有悲惨的过去,而我那点经历……大概在你眼中只能算平淡;你是天才忍者,我虽然是学霸却也只是纸上谈兵的学霸……这么说起来难道是我在自卑?可是我心里明明没有这种感觉啊!   “……我也觉得同组的成员不应该这样。”   为什么一定要让同组的男女产生爱情呢?距离太近了难道不会彼此伤害?我觉得两个人分别有不同的同伴和交际圈子,两个人分别有不同的兴趣爱好,平时见面的机会——至少是结婚之前的见面机会并不是特别多,这样在一起才不会感到乏味。每天在一起,这样时间长了还有什么话说?相对无言而已。如果最后真在一起了还好说,如果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了呢?朝夕相对的就不觉得尴尬?   而且,如果两个人当中有哪一个死在另一个的面前……即使是同伴关系已经让人唏嘘了,就更别提看着自己的爱人死在自己面前的那种无力感了。我当年虽然没有爱人,却……所以后来才成长为如今这朵大奇葩么。让我眼看着自己的爱人在面前逐渐冰冷,那种孤独感我想我还是永远不要体会到的好。   五代也应该出台个法令,“禁止同组成员谈恋爱”什么的。   “你担心这个问题啊……”卡卡西又一次望天,我发现他真喜欢望天,是因为这样让自己很高冷么?   我也不敢看他,我这应该属于软性的拒绝了吧?天啊真是太尴尬了。   “恩……这样吧,我会考虑你的说法的。”卡卡西似乎对我的拒绝并没表现出多大的反应,只是冲我一笑,不过我总觉得他的笑容似乎有一点点苦涩。   “你现在要去干什么?”   “回家……我自己回去就行。”   “这个可不能听你的,”卡卡西又一歪头,“我是听了麻生夫人的命令把你带出来的,要是让你自己回去的话……我会挨骂的。”   我ORZ…… 作者有话要说:  没啥说的,依然没啥说的。 ☆、24   24.   今天晚上的信息量实在太大,我觉得我非常需要自己一个人好好消化消化。可惜卡卡西并不给我这个机会,他是把我押送回麻生阿姨家的。回到家之后肯定更没有时间了,我还需要过麻生阿姨的堂呢!   于是到了麻生家门口,我差不多是带着生无可恋的表情跟卡卡西告别的。   麻生阿姨对卡卡西的印象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已经坦白了这家伙就是我叫来砸场子的——要是不这么说的话麻生阿姨肯定得让我主动倒贴也要把卡卡西攥在手心里。即使这样,也没断了她想给我和卡卡西拉郎配的决心,一个劲地要我把卡卡西叫到家里来吃饭。   “阿姨——”我忍无可忍地反问道,“你不是不愿意让我们找忍者嘛?”   “那也得分是谁啊……”麻生阿姨有点恨铁不成钢,“我告诉你我真听说他是下届火影的候选人了,你可得把握好啊……”   我的妈,又来了……这帮村里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五代上位才几年的工夫这又整出了个“下届火影候选人”。也亏得五代不是那种多疑的人,要不然这种消息一传到五代耳朵里还不得以为卡卡西私底下整了水军刷声望呢啊……   “对了,那个老谁家小谁……他们俩有啥反应没有?”我指的是前田or正田家那俩人。   “他们?”麻生阿姨轻蔑地说,“他们敢有什么反应?我还没说他们骗我呢!我后来听你吉光阿姨说了,一开始是他们求你吉光阿姨给他家儿子介绍的,他们家根本不是什么名门后代,结果见了面还在那里摆谱,还想压你一头,什么东西……”   哦,这样就好。我还真怕麻生阿姨因为我得罪人。   跟惜乐的谈话就显得放松多了。我倒是没有把卡卡西跟我表白这一段说给惜乐听。不是不信任惜乐啦……只是这种没什么结果的事,何必要说出去呢?   “哎,可惜了……”惜乐还替我唏嘘。   原本就没想过要跟卡卡西有点什么,所以拒绝了他也不会感到有多遗憾。尴尬这种情绪,当时确实比较让人头痛,可是,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我没那么多时间把有限的精力浪费到这种无聊的小事上。   不过一想到明天还要跟鸣人和小樱解释,这个就比较麻烦了。我决定把这个大包袱丢给卡卡西处理,事都是他惹的,善后工作他不上谁上?   最近也得到消息,晓组织活动比较猖獗,不过村子里的气氛还是很和谐的。我们这些忍者按部就班地出任务、训练,准备迎接接下来任何的突发情况,还有各种感知系、侦查系的忍者在村外活动。听说自来也也出去搞谍报工作去了,虽然不怎么喜欢他的为人,还是希望他能全身而退,满载而归吧。而且,他可是传说中的三忍之一呢,实力强悍还会仙术,如果说他任务能失败,我都不相信。   第二天我们又训练。我和鸣人、小樱来得都很早,卡卡西不出意外地又迟到了。我们仨就在场边聊天,顺便等人。   这就代表那善后工作我没给出去,还是需要我自己解决!!   鸣人缠着我问我和卡卡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开始的,我很无奈地否认了以上所有事,无论是不是事实。鸣人还想追问,小樱看我面色不善,用她的手段制止了鸣人继续问下去。不得不说,小樱下手还真是没(gan)轻(de)没(piao)重(liang)啊!   卡卡西终于姗姗来迟,身边还带了个新人。   “大和队长!”鸣人和小樱同时叫道,很亲热的样子。   大和?我放松地笑了起来。这家伙原来现在叫这个名。   “羽林!”大和看见我在一边微笑着看他,眼睛一亮。“你也出来啦?”   出来了……我没进监狱,不要用这句话来形容从暗部退役好么……   “是啊,我也‘出来了’。”   大和是我在暗部期间的一个队友,那时他还叫天藏。这人怎么说呢,非“老实人”三个字不足以形容,简直是我见过的最实在、最憨厚的人。如果用动物来形容的话,卡卡西是狐狸,鸣人是斗牛犬,这个大和自然就是老黄牛了。所以我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觉得这种性格的人怎么能当忍者呢?后来的接触中我才得知这家伙是属于聪明的老黄牛那类的,加上木叶仅存的木遁属性,村里怎么也不可能不让他做忍者啊。   “原来你们认识啊。”卡卡西在一边淡淡地说道。   “是啊,卡卡西前辈,”大和满面春风地回答,“之前我在暗部的时候跟羽林组过队,合作得很愉快呢!”   卡卡西前辈……按说大和比卡卡西也小不了几岁吧。哎,跟他相比,我简直就是个不尊重前辈的没礼貌的人……   “那看来我也不用介绍你们认识啦。”卡卡西的语气……怎么说呢,有点奇怪,“大和过来是顶替我的,从明天开始我会去第十班执行一段时间的任务。所以……问题解决了。”   卡卡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他……他还真的找到办法了……我立刻觉得双颊发烧,心虚地赶紧把目光转开。这个这个……算不算我把他逼走的啊?   另外仨人听到最后那句话都有些莫名其妙。鸣人首先问道:   “怎么又去第十班啊?卡卡西老师最近指导我们的时间可不多啊……”   “哎,因为第十班现在没有带队上忍嘛,我们队可不一样,不是还有大和嘛。”   “呵呵……能够顶替卡卡西前辈,我也是很荣幸的啊哈哈哈哈……”   我简直要被他们冠冕堂皇的对话逗笑了。   “好色仙人出去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鸣人怏怏不乐地嘟囔道。   恩……按说雨忍离木叶真不远,有什么消息也应该传到了。还是说晓的人真那么厉害能缠住自来也?这一点我还是半信半疑。   “放心啦鸣人,”这个时候大概也只有小樱才能有效地安抚鸣人的情绪了,“自来也大人那么厉害,又会仙术,说不定这时候已经拿着情报往木叶赶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恩,这回进入主线剧情,跟着原著走了。 ☆、25   25.   鸣人的性格就是好,不管多么烦心的事,很快就扔到脑后了。他兴致勃勃地提出我们新老第七班(卡卡西班)的人员都应该在一起聚聚,于是他叫来了佐井,加上小樱、卡卡西、大和、我。我们六个人聚在小胖子丁次常去的那家烤肉店里,开始了我们第一次正式的同班聚会。   大家的情绪都很不错,没有人提起唯一缺席的宇智波佐助。佐助这家伙就是原第七班——卡卡西、鸣人、小樱三人的禁忌。只要有人提起佐助,鸣人首先会一脸坚定地表决心说自己一定会追回佐助;小樱会黯然神伤地默默流泪;卡卡西会先感慨孩子们都长大了,然后认真检讨自己这个老师做的不够格。佐井本身就是顶替佐助的,如果总把佐助挂在嘴上岂不是在否定自己存在的价值,更何况之前他就因为对佐助出言不逊而被鸣人和小樱狠狠修理过,所以他自然不会去提;大和则更没有必要给自己敬爱的卡卡西前辈找不自在;我呢,由于之前已经领教过了他们这个三人(或者加上佐助变成四人)小团体这种行为艺术一般的举动,也识趣地绝口不提他们当年的岁月。所以整体来说,整个同班聚会的气氛还是欢欣鼓舞的。   当然了,我也比较怀疑卡卡西来这种公共场所吃饭的目的……他不摘面罩,怎么吃东西?外出任务的话,还能背着我们快速解决,这种耗时比较长的烤肉宴……难道是烤出一盘来偷摸上一边吃去吗?   烤肉的酱料有很多,花椒酱、千岛酱、甜辣酱、香辣酱、芝麻酱等等一大堆,店主很殷勤地给我们推荐新出的酱料:番茄酱,据说是使用了十几种秘制香料制成,味道绝对跟别的番茄酱不一样,配烤肉吃简直是香飘十里~~~~~然后鸣人和小樱一听完店主的介绍脸色立马绿了,几乎同时捂住嘴巴扭过脸去深呼吸。我则忍不住笑,安慰很受伤的店主说我们组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番茄味,直接撤掉好了。   好半天,小樱才转回头来,忍吐忍得泪汪汪。鸣人好一点,灌了两口可乐之后恢复了正常。始作俑者卡卡西完全没有犯错误之后忏悔的自觉,还在那里自得其乐地翻阅小黄书。   烤肉在烤架上吱吱作响,蘸上各种酱料,味道不一样,却各有各的好吃。我虽然喜欢自己做饭吃,却也不会拒绝外面的美食。烤肉嘛……我还是第一次吃,因为一个人吃烤肉太孤单了,而约别人去……麻生阿姨一般是不让我们吃这个的,惜乐也觉得烤肉怪脏的。   卡卡西殷勤地给我夹了几块肉,而我……为了不引起别人太多关注,只能接受,还得忙不迭地低声说谢谢。大和我说过了,虽然是只憨厚的老黄牛,可也是只聪明的老黄牛,看到这场景,立刻放下酒杯怀疑地问道:   “你们俩这是……”   “这个啊……我正在刷羽林的好感度。”卡卡西又给我碟子里添了块蘑菇。   全桌子的人都要么看我,要么看卡卡西。我觉得脸上又开始发烫,但还是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大和的酒杯填满。大和这小子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一杯话多,两杯话超级多,三杯就可以到桌子底下找他了,赶紧把他灌倒,免得他废话巨多!   大和谢了我,刚要开口,却被勤奋好学的佐井抢了先问道:   “刷好感度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刚开始我和羽林之间的关系是冷淡,接触的多了呢变成了中立,然后是友善,接着就是尊敬、崇敬和崇拜。刷到最后呢……”   “卡卡西老师就会崇拜羽林姐?”这回是鸣人。   我当场笑喷。鸣人你要不要这么逗?   “冷淡、中立、友善、尊敬、崇敬、崇拜……”佐井重复道,“书里好像没有写这代表了什么意思,不过卡卡西老师你是不是在追求羽林姐?”   “啊……佐井你越来越敏锐了,这可是个好现象!”卡卡西笑眯眯地说道。   我不动声色地继续吃东西……恩,昨天晚上我已经把“闪避”这项技能点满了。   技能启动:充耳不闻!!   大和一脸惊喜的表情。   “真的吗,卡卡西前辈?”   卡卡西:微笑。   我:吃。   “啊啊……我早就说过卡卡西前辈肯定会找到一个好女人的,果不其然啊!好男人就应该和好女人在一起嘛!”   大和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卡卡西有了新动向你却这么兴奋?忠犬属性爆发了吗?还有这个理所当然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事情的发展似乎让我无法继续“闪避”技能,我又拿酒瓶给大和添酒,面无表情道:   “大和,别讨论这个话题了。”   大和从善如流,两杯酒下肚,进入了“话巨多”的阶段,开始回忆起我们在暗部时代的往事。那段日子……其实我不是很想回忆,因为确实没什么有营养的内容。加上我那时年轻没见识,整体来说就是个不怎么招人喜欢的中二少女。后来我不把情绪暴露在脸上了,也开始用笑脸和友善的态度来对待别人,这才好了些。   “哈哈,卡卡西前辈啊……”大和带着酒意笑着说道,“你可不知道那时候我们那帮人里有多少人都在打羽林的主意……”   “大和你就别胡说八道了,”我赶紧又给大和添酒,“我知道我那时候很讨人嫌的。”   “讨人嫌说不上,不过性子有点冷淡是真的,”大和陷入到回忆当中,“可是你很会做饭啊,有这一项技能就能让你所有的缺点都消失啦哈哈哈……”   那是因为你们对吃的要求太低了!我撇嘴。一天到晚的就是压缩饼干兵粮丸,兵粮丸压缩饼干,我随便做点什么拿去都被人抢光,害得我只能啃饼干喝热水。   “你也不想想,你一个年轻女孩,长得不错,又会做饭,性格闷点也不算什么,走到哪不让人惦记啊哈哈哈哈……”   今天这聚会怎么我成主角啦?要是这样的话以后这聚会还是越少越好。鸣人在一边撑得已经喘不上气来了;小樱和佐井在低声谈着什么;卡卡西……哎,他脸怎么有点黑。   “啊,让你这么一说我好有自信。”我敷衍地说道。   “大和,来我敬你一杯。”卡卡西举起杯子来。我紧盯着他的脸。我倒想看看这家伙会不会像电影里的面罩男们一样隔着一层布喝酒,然后面罩外头留一个嘴巴的印。   “……你那时候从来不开我的玩笑……哦,谢谢卡卡西前辈……”大和喋喋不休道。   我那时候是不跟任何人开玩笑的……而且还不是因为大和你那时候被人调侃得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么,你太老实,我只是不忍心欺负你罢了!   大和举杯一饮而尽,然后迅速地趴倒在桌子上,打起呼噜来。卡卡西杯子举到嘴边,等大和“阵亡”了才放下来。恩……压根没喝。好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冷淡、中立、友善、尊敬、崇敬、崇拜…… 均来自魔兽世界声望系统,其实前边还有一个“仇恨”。哎……楼主已经AFK很久了。 ☆、26   26.   在平静中又过了两天,惜乐的婚礼正式提上了日程。   惜乐今年26岁,玄间今年32岁,虽然我一直觉得俩人年龄差距有点大,不过……耐情么,年龄不是问题啦~~~~玄间是孤儿(又一个),原本是对婚礼什么的一窍不通的,不过因为这是自己的事,之前也恶补了一些功课。麻生阿姨估计从惜乐五岁起就在为她将来的婚礼做准备了,但是真的操作起来,似乎还是手忙脚乱的。   然后惜乐面如菜色地拿出一大篇子打印纸来,是麻生阿姨叫她背下来的标准婚礼流程。我看了看,对惜乐产生了淡淡的同情。   “没事,也不怎么需要背啦,到时候有婚礼司仪的,”惜乐倒在床上闭目养神。   “是吗?那你怎么这么累?”我想起当年惜乐上学的时候天天都对着课本发愁的场景。   “早上挑回礼去了,那么多东西啊……我和我妈我爸三个人还叫了辆车才拉回来……正好赶上你轮休,一会跟我挑礼服去吧。”   传统结婚礼服无外乎白无垢、打褂振袖三种。这个我喜欢,反正又不会让我累着,我只要催促惜乐换各式各样的华丽礼服然后在我面前各种搔首弄姿就够了,我需要做的就是对惜乐品头论足。哦,对了,麻生阿姨还交给我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在婚宴之后给大家提供餐后甜点——黏米团。我大概需要提前一个星期准备。   惜乐换了身方便穿脱的衣服,拉着我正要出门,刚把门打开,脚下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请不要踩到我……”   声音有些熟悉。我低头一看,那是一只小小的斗牛犬,额头上像模像样地戴着木叶的护额——是卡卡西的忍犬帕克。我弯腰把它抱了起来。   “帕克?你怎么会在这?”   “卡卡西交代我到这里来找你的。他说让你马上去火影办公室。”   卡卡西找我去火影办公室?出了什么事?   这种问题在惜乐面前问出来就是非常不合时宜了。我转头望向惜乐,刚要说话,惜乐一摆手:   “赶紧去吧,早点回来,我妈说不定有事要跟你说呢。”   我嘿嘿一笑,把帕克放在肩膀上,并嘱咐它抓紧。平时话很多的帕克(这一点两主宠很相似)今天居然出奇地沉默,于是我也没有浪费时间发问。   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火影办公室门前,还没来得及敲门,我就听见了门里的说话声:   “如果换了是好色仙人,绝对不会让婆婆去冒险的。”   门应声而开,鸣人走了出来,跟我擦肩而过,既没有看我,也没有叫我。他全身散发出一种木然的气息,跟他整个人格格不入。我担忧地转头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继续猜测着:帕克来找我,证明卡卡西没事,鸣人我已经看到了,他也没事,总不会是小樱……紧接着小樱的声音传来:   “鸣人……”   “算了,让他先去冷静一下吧。”这个是五代。   我心里稍微放松了些,陷入到新一轮的思考当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推开门进了去。屋里一共四个人:五代、静音、卡卡西、小樱,还有一只通体深绿色长白胡子的蛤蟆。气氛异常沉重,纲手大人的眼圈都是红的,小樱和静音更是面带泪痕,卡卡西那一向自带的慵懒气息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情绪十分低落的感觉。是有人死了?能让大家都如此失态的人……不会是自来也吧?   进门之后我只是叫了一声“纲手大人”就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卡卡西身后。随后卡卡西低声跟我传达了如下消息:三忍之一的自来也独自深入晓的势力范围:雨忍村,在与晓的首领佩恩经过了苦战之后牺牲。   我默默地点头。可能在这个屋子里只有我对自来也的感情最浅了,话都没说过几句。可是我仍然要为眼前的事情唏嘘。能让自来也都无法逃脱的人,可想而知实力强大到什么地步!自来也明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却还是义无返顾地去了,直到濒死,还坚持着留下了一系列的情报传回,自己却被曾经的学生残忍地杀害。   我……还是敬佩他的吧。   自来也带回来三项情报,分别是一具插满了小黑棒的佩恩的尸体、一个被活捉的雨忍忍者,还有写在那只蛤蟆深作(我才知道它是仙人)背后的数字密码。纲手大人下发了任务:佩恩的尸体交给静音为首的医疗部进行研究,那个雨忍忍者交给森乃伊比喜的拷问部(俗称刑讯逼供大队)审问,至于密码则交给奈良鹿久的情报部队进行解析。随后我们被告知晓组织可能近期之内会有大动作,但这些消息只需要在忍者范围内传播,平民圈子里就尽量封锁消息,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谣言造成恐慌吧。   那么惜乐的婚礼……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没有什么事是肯定的,可是生活还是要继续啊。   我和卡卡西默默走在路上,谁也不说话。开口问卡卡西显然是不明智的,虽然他可能很喜欢我,但也不会由着我轻易质疑他的人生导师生命的最后阶段做出的重要决定吧?是啊,自来也是卡卡西老师的老师,对于他的死,卡卡西也应该感到十分悲痛吧?而作为一个跟自来也从来没有交集的人,作为一个思维经常跑偏,不怎么按常理出牌的人,我仔细回想了一番刚才蛤蟆深作叙述的战斗过程,居然得出了一个非常荒谬的结论:   自来也是自愿去死的。   自来也接受的应该是属于特务、间谍之类的任务,以他的实力独自潜入雨忍显然成功率要比小队出动更高。所以他潜伏在雨忍境内,活捉了雨忍忍者。单纯做到这一点显然不够,于是在跟佩恩交手之后,他不光收集到了佩恩分身的尸体,还想出了复杂的数字密码写在蛤蟆背上。可是……他应该是有时间和机会逃走的吧?听鸣人说过点自来也的典故,他不是会什么反向通灵术的吗?不必和佩恩恋战,带上雨忍和尸体直接一个通灵术就奔妙木山去了啊!就算是自来也认定自己逃不脱,蛤蟆仙人可是会说话的,情报什么的完全可以让它口述啊!自来也完全没必要浪费宝贵的逃生时间编写密码吧?这个逻辑我真的没搞懂。   所以我总觉得……自来也没有死。   他不过是在迷惑佩恩以便让他对未来的战斗形势产生误判;他不过是在蒙蔽纲手大人以便让她正视自己的感情;他不过是在欺骗鸣人和卡卡西让他们能在没有自己的日子里迅速成长。然后我们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在距离木叶某温泉澡堂不远的屋顶上发现一个高大的白毛猥琐男子拿着望远镜面色酡红地笑得吭哧吭哧的……   “自来也大人最后喉咙受伤,无法对深作大人口述情报,这才留下密码的。”   卡卡西突然说道。   我目瞪口呆了一会。卡卡西这家伙会读心术吗???   “啊……”   这……刚才我那样质疑自来也大人,似乎很不厚道的样子啊……   “一会你要去做什么?”卡卡西听见我叹气,问我道。   “我去配几把钥匙。”   “卡卡西老师!”   身后有人招呼,我们回头一看,是本应该在情报部队苦苦研究密码的鹿丸。   “我没有打扰你们约会吧?”   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很忙碌地在办公室里吗?怎么有闲心跑过来嚼八卦?   “……看着也不像,哪有两个人约会距离一米远的……”   我相信鹿丸过来找卡卡西是有正事的,所以他说什么我倒都不会太在意。而且人家明明也在说真话嘛。卡卡西皱皱眉头问道:   “有什么事吗?”   鹿丸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卡卡西道:   “这个就是自来也大人留在深作大人背上的密码,卡卡西老师,你是熟悉自来也大人的人,你有什么灵感吗?”   卡卡西捏着下巴思考了几分钟,突然一挑眉。我简直以为他灵光一现了。紧接着却又发现他晃了晃脑袋,似乎要把什么念头晃出去一样。然后他把照片还给鹿丸道:   “我想不出什么,你去问问鸣人吧。”   “可以让我看看吗?”我在一边插话道。   鹿丸的眼神很明显就是“你跟自来也又不熟你又有什么发言权”,不过还是下意识地把照片递给了我。我看了看眼前这竖排的一堆数字。   9 31 8   106 7   207 15   “其实我跟自来也是不熟的,所以我只想提出一点建议,不知道会不会对你们有帮助,”我解释着,“这组数字给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跟年份时间有关,有可能是指某一年的几月几号发生了什么事与这个佩恩有关系;或者说……我们忍者在档案内的记录里不是有很多编号的吗?可不可以往这个方向查证一下……”   鹿丸若有所思地点头。   “另外,我看过很多侦探小说,里边出现的数字密码主要是跟书有关的。”   “书?”卡卡西问道。   我继续说道:   “其实也就是用书来做密码本。数字密码一般都是这样的,比如我需要传达什么消息给鹿丸你,我手边放着一本你会经常看的书,我把我想说的话按照书页、行数和字数的顺序记录下来数字然后传给你,你再通过翻阅那本书破译出这个密码来。自来也大小算个作家,所以他能采取这种传递密码的方法并不奇怪。但是在当时那种紧急的情况下,他不可能拿出一本书来参照着写密码,而且我也不认为他能把自己某本书的每一页每一行每一个字都编号还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我的想法可能不太可行,希望能帮到你吧。”   鹿丸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眼珠一转,随手把照片揣进兜里道:   “不,应该是很有帮助的,不过我还需要再问问鸣人的意见。羽林姐……”他冲我一笑,“……其实你要不要考虑进情报大队啊?”   鹿丸你是想说我的脑洞开的比较大吗?进情报大队什么的暂且不去考虑,我现在真心希望我对自来也开的脑洞能成为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进入主线剧情。女主并没有觉得自来也不英勇,其实她只是逻辑控而已。 恩,以后的剧情会紧贴原著的,还会对很多部分进行吐槽,兴许还会造成误伤……希望大家能谅解吧。 ☆、27   27.   鸣人大概是第二天还是第三天就被蛤/蟆深作带走进行他的仙术特训去了。临走时仍然情绪不高,但很明显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斗志。我给他做了些不容易坏的小点心带走,还被深作批评,说我这么宠爱队里的小队员,会把他们惯坏的;而且特别说明了他的妻子深麻做的点心和汤的味道都是世界第一流,我那点东西根本比不上(鸣人回来的时候是哭着求我给他做点心的,我就大概知道他在妙木山是过着怎样人(sheng)间(bu)天(ru)堂(si)的日子了。)哎……作为一个见惯批评的资深大厨,我也不太会在乎一只没有吃过我做的菜的蛤/蟆的意见,另外,虽然是蛤/蟆,可也是长辈不是?我除了虚心接受意见,别的什么也不能做啊~~~~   我不敢违抗五代交代下来的保密命令,只是把新配的酒窖钥匙给了惜乐两把,嘱咐她没事帮我管理一下。我住的宿舍离酒窖有段距离,麻生家就比较近了,走路的话五分钟就可以带一小坛酒回家。所以她也没怀疑地收下了钥匙。   这些天的愁云惨雾笼罩在忍者们头顶,而忍者们又不约而同地向村民们隐瞒了消息,木叶村里仍然到处是笑脸。我不知道有没有敏锐的人注意到村外巡逻的忍者们已经从中忍+下忍的组合悄悄变成了中忍+上忍的组合。从拷问部和医疗部传来的消息并不怎么喜人,井一大叔在雨忍的脑子里搜寻了好久,但据他所说这家伙的精神世界似乎被很多纸片封锁起来,想要发掘出真东西还需要不少时间;佩恩那具尸体里的小黑棒全部被静音取了出来,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质地起到什么作用。倒是鹿丸那边进展比较快,他自从询问完鸣人之后,便从《亲热》系列发烧友卡卡西那里搞来了三部曲最后一部《亲热攻略》,新鲜出炉的密码是——没有本体。   这就说明我刚开始的思路是正确的,那套数字密码果然是需要用书来解读。自来也大人果然把他那本书从页数到行数再到字数都背了下来!我决定以后都尊敬地称呼自来也为“大人”了,因为我实在佩服他!!   那么“没有本体”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恐怕此时的我们没人能够领悟。   鸣人走了大约有半个月了,没什么消息传过来,大概也没有回村休息过;卡卡西、佐井和大和整天不见人影;小樱和我轮班混迹在静音身边,协助她对佩恩身上的黑棒进行各种材料分析。累了的话静音也用职权给我们放假让我们回去休息,是她自己却一天也没有休息过。我平时回家除了帮帮惜乐的忙,还尽量做些清淡的饮食拿到医疗部来,几个人在一起吃饭工作,插科打诨也算是能缓解一些疲惫。   还是觉得时间紧迫啊……   这天中午,赶上是小樱的下午班,我中午回家做饭,打算多做些给她们俩带点。为了追求速度,我就随便做些紫菜卷和味增汤,方便又好吃,多好!   “哎,赶上午饭时间了!”卡卡西的声音!!我吓得一哆嗦,手里正卷着的紫菜卷被弄松了,得重来……   “你怎么来了?”   我一回头,看到卡卡西斜倚在厨房门框上,双手插在兜里,看着我在厨房里忙活。恩,又是跳的窗户吧?   “我们家没有大门是吧?”我没好气地说道。   哎,我算是明白为什么麻生阿姨和惜乐都那么讨厌我们在她们面前乱用忍术了。一方面是一旦打起架来她们根本拦不住,一不小心还容易被误伤;另一方面就是有大门非要走窗户这一点了。   “我太累了嘛……刚出任务回来,两天没睡觉了。”   太累了还跳窗户?老老实实爬楼梯敲门就不行?我下意识地就想反驳。不过那句话被卡卡西说得很有些温柔缠绵的感觉,我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活了这么多年居然才发现自己是个声音控,我ORZ……   “要我帮你干点什么吗?”   也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还是说卡卡西真的快被累死了,我总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虚弱。我挥挥手道:   “不用啦,你去睡会吧。”   卡卡西冲我笑笑,转身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厨房里靠深呼吸来平复心情——卡卡西不带你这样的!你这是赤/裸/裸/滴拿声音来勾引人啊??   紧赶慢赶地卷了紫菜卷切好装盒,味增汤烧开盛出来装盒。还剩了两条紫菜卷和一小碗汤,本来是要留着做晚饭的,不过忽然想起来卡卡西刚才说过“正赶上午饭点”,这家伙还没吃呢?   我洗了手去屋里想问卡卡西到底吃了没,结果进去之后就发现他躺在我的床上,貌似睡着了?我有点想看看这家伙睡觉时到底摘不摘面罩,于是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伸着脖子观察动静。他把护额摘了放在枕边,所以我能看到的脸部面积要比平时大了三倍,不过面罩还是戴着的。平时他戴着护额不怎么看得出来,现在整个额头都露着,左眼上那道伤疤划过了半个额头延伸到面罩里。距离这么近,我可以看出来他睫毛很长,皮肤白皙,还有脸上明显的疲惫。哎……也不知道关于他年轻时毁了容的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哦对了,这好像有点不合逻辑吧?按说他常干的事就是遮住大半个脸还有额头,那么露在外边的部分怎么说也要比遮着的部分黑一些才对吧?结果,居然没区别,一样的白!那你说我们这些女忍们没事到处划拉防晒霜是为了什么?人比人气死人啊。   目光再放肆一点,往下移动。卡卡西还是挺瘦的,喉结有些突出。他把忍者绿马甲脱了,只穿了里头的黑色紧身衣。既然是紧身衣嘛,自然比较凸显体型,于是我看到的就是紧身衣包裹着的他的健硕的胸肌——其实我现在本应该大流口水的,结果我满脑子充斥着的是:这如果是真的鸭胸的话(卡卡西我不是故意说你的),该有多肥美多汁哦~~~~~~   静音和小樱还饿着肚子等着我呢,好吧,我也饿着肚子……我还是赶紧走吧。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把剩下的两条紫菜卷切了装盘上桌,连同那一小碗汤都扣在一个大号汤盆底下。卡卡西要是醒了的话就吃点吧——哎,真是的,我居然会很心平气和地把自己的晚饭让给他当午饭吃?这算什么啊!!算了,以后注意,不管在不在家,一定要把窗户插好!!   “有什么进展吗?”我拎着一堆饭盒进了医疗部办公室,静音和小樱正揉着肚子等我。一见我来,小樱惊喜地叫了一声,赶紧把我手里的袋子接过去,不由分说便打开饭盒捏了一块紫菜卷塞进嘴里。   “又做了几种分析测试,不成功。”静音同样饿得打晃,不过仪态比小樱强点,先盛出一小碗汤喝着。   头几天我们对那黑棒做了光谱测试,那么多种元素就没有对得上号的。我简直怀疑是不是佩恩在哪找到的陨石被他给利用上了。不过那黑棒本身并不是那么光滑,棒体虽然坚硬,却还有一些微小的砂眼。我们在其中也没检测到血细胞。联系上之前鹿丸那里破解的暗号,是不是代表所有的佩恩都是由尸体改造出来的?在往尸体里植入黑棒时,由于血液已经干涸,血细胞才没有浸入黑棒上的砂眼里。那么真正的佩恩,他的本/体……是像赤砂之蝎一样自己把自己给改造了,还是就在不远处遥控呢?   “我在想啊,如果我们之前做的一切猜想都是真的,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化学奖肯定归我们。”   我一边吃着一边突发奇想。小樱大笑,静音却并没觉得我在开玩笑,而是把我的话认真想了一遍似的说道:   “这个……恐怕不能。”   我和小樱同时“?”了一下。   “佩恩才应该得奖啊。明明是他最先发现在这种物质并最先使用的么。”   “……该死的佩恩!!”   小樱笑到直不起腰。等她终于笑够了,抹着眼角的泪珠评论道:   “哎,这笑话太冷了!!静音姐,羽林姐,我最喜欢你们这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   又漫无目的地忙活了一下午,眼看天色逐渐昏暗,我们下了班往家走。哎……你说我要不要回家啊?如果卡卡西睡醒了吃饱了走了倒没什么,如果他又继续睡了呢?如果他醒了却不愿意走呢?我打了个寒颤——额,我好像想太多了……不过安全起见,我还是换方向到惜乐家去吧……   麻生阿姨和叔叔见到我都有些吃惊,因为我平时过来蹭饭都至少提前一天告诉惜乐的,这回居然招呼也不打一个直接跑来了。不过我无敌撒娇大法一出,麻生阿姨立刻笑眯眯地帮我盛饭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蛤、蟆这词也会被河蟹啊??难道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28   28.   头几天跟着惜乐定了新郎新娘的礼服,需要我们准备的东西也就这么多了。然后算算日子,距离婚礼还有一个多星期,我也差不多该准备做麻生阿姨交代下来的黏米团了。昨晚在惜乐家睡得很好,早上早早起来,拉着惜乐去市场里买水磨糯米粉和红豆、绿豆。刚开春,天光正好,温度又不高,先把黏米团打坯子,婚礼的前一天上锅蒸熟,然后就等着婚宴之后上桌就可以了。   “哎,很快就要是人家的人了。”我感叹地望着惜乐,有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   “恩……”惜乐笑笑,“其实我现在倒有点不太想结婚了。总觉得结了婚之后可能一切都不会像想象中一样,你说有没有可能玄间几年之后变心了什么的……”   我倒……惜乐你这叫婚前恐惧症。一般来说男方要比女方发作得更加厉害,如果我是你我一定在婚礼前盯紧了玄间以免他来个逃婚……   “你放心啦,玄间要是敢对不起你,我第一个灭了他!”   惜乐冲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那要是我变心了呢?”   我顿了顿,   “……那我一样灭了他!!”   惜乐“切”了一声,在一个粮食摊边上停下来,抓了一把红豆问价。我忽然觉得头顶上什么东西一掠而过,抬头一看,三个橙黄色头发身穿黑底红云袍子的家伙飞了过去……   晓!!!   没等我作反应,远处便传来类似于爆炸一样的声响,夹杂着人们惊恐哀哭的声音,似要刺穿我的耳膜。惜乐紧张地抓着我的胳膊,一叠声地问道: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是晓!是晓来了!”   脚下的地面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震动。我一手抱住惜乐的腰,另一只手伸长抓住同样在惶恐地东张西望的小贩,双腿用力向前飞蹿。差不多同时小贩身后那一长溜本来应该结实无比的砖墙经不得震动,连同前边摞得高高的货架子一齐拍了下来。整整一条街的砖墙倒塌,腾起的烟尘有两米多高。我夹着两个人落在一地碎砖上,举目四顾。前街后街的情况都没两样,人们如同没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有人在嚎哭,徒劳地想把自己被压在废墟之下的亲人朋友挖出来。远处几个巨大的身影投入眼帘,一只巨型螃蟹,正在向四面八方喷吐着白色泡沫;一只巨型蜈蚣,一刻不停地扭动着自己多节的身体,将本来就已经破败不堪的街道碾压得越发不堪入目;一只巨型犀牛,正在更远的地方横冲直撞。他们身边都有好几个木叶的忍者在战斗着,稍微远点的地方还有人在维持秩序。   “大姐,你能自己回家吗?”我下意识地问道。   那个小贩早已经被吓得腿脚酸软,她大概觉得我要让她自己走,立刻紧紧抱住我连声道:   “我……我们家就我一个人,我不想死别扔下我啊……”   “那你就跟我们走……惜乐,我先送你回家,带上叔叔阿姨一起躲到我们家酒窖里去。”   夹着俩人走其实不算很累,尤其是现在也不需要按既定路线走了,难的是需要躲着佩恩的召唤兽。大概花了不到十分钟,我们到了惜乐家。这里离战斗中心还有段距离,起码房子什么的都完好无损。麻生阿姨和叔叔没敢停留在屋子里,都在门口观望着远处的动静呢,一见我们来了,立刻喜形于色。   “出什么事了?”   “有人来袭击木叶。我们快走,一会说不定就会打过来了……不用带东西,酒窖里我留了吃的。”   事先的想法完全派不上用场。我确实已经把酒窖钥匙交给了惜乐,可是在村子受到这种全方位攻击的时候,我怎么能放心让他们一家子在完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自己跑到酒窖去?路上被袭击了怎么办?他们可是彻头彻尾的平民啊!   不管怎样,我坚决不允许自己失去他们!   之前已经说过了,酒窖离麻生家并不远,虽然也遇到了一些混乱,不过在我们几个人全力狂奔下,仍然在很短的时间内赶到了酒窖门前。路上我们还叫上了四五个由于前方的战斗进程不敢往家里跑的村民,差不多十个人一起在路上狂奔,这场面还是颇有些震撼的。   等到把他们一个一个塞进这个临时防空洞之后,我松了一口气,转身要走。   “羽林!”阿姨上来一把拉住我的袖子,“你干嘛去?”   “我……”我当然要去战斗了!“阿姨,我是忍者。”   国家养忍者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在这种特殊时期保护平民的么?   “不行!你不许去!我不能再让你有危险……”   麻生阿姨一发起狠来手劲还挺大。我拽了两下没拽开,干脆伸出那只没被拉住的手一拉衣服拉链,把外套脱给了麻生阿姨。   “惜乐,赶紧带着阿姨和叔叔下去。别再耽误了!!哦对了……”   我一把搂过惜乐,低声说道:   “我要是回不来,酒窖就给你当嫁妆。”   惜乐怔住了,两行泪水从脸上滑过,嘴唇颤抖地望着我一动不动。麻生阿姨和叔叔并没有听到我刚才到底说了什么。麻生阿姨抹着眼泪,试图再次拉住我。倒是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麻生叔叔递给我一个密封起来的塑料袋。   “你阿姨早上做的酥饼,记得吃了……早点回家。”   我很想哭,但是我忍住了,尽力向他们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你们放心吧!”   等我跑出半条街了,我依然能听到麻生阿姨在身后喊:   “羽林!衣服!!”   ……   ……   ……   麻生阿姨你好会破坏气氛啊。明明我可以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结果你让我回去拿外套?这个场景立马变成家长送小学生上学忘记带公交卡了好吗?   于是我只是转回头挥了挥手,没有带走云彩……衣服!!   就算是为了你们,我也会保重自己的。可前提是,你们都要安全。   远处传来的惨叫声和巨兽发出的低吼一刻没停过。我收起笑容,搓了搓脸,奔着惨叫声最大的方向去了。   那是一只能有五层楼高的巨型犀牛,通体灰黑色,身体健壮,四肢粗大,身后一根小尾巴,背上还很可笑地长了两只看上去完全飞不起来的小翅膀。就这么个大犀牛,已经在木叶那几条大街上撞塌了好几排建筑。每次奔腾起来,身体都带起瓦片碎石四处飞溅,腾起阵阵烟尘。人们惨叫声不断。尽管也有几个忍者围着这只大犀牛发起攻击,但这只通灵兽皮糙肉厚,忍者们的攻击似乎很难在它身上留下伤痕。我在远处观察了一下情况,对着大犀牛飞了两支苦无过去,那苦无却被它的厚皮给弹飞了。   苦无不好使?那么白刃呢?灌注了风系查克拉的白刃呢?   我反手抽出一支白刃来,往大犀牛的方向靠近。离近了才发现,这只大犀牛那两只有我脑袋大的眼睛里套了不少圈……连个畜生都自带轮回眼?佩恩你这可真是轮回眼大批发啊……   按照自来也大人之前传回来的情报看,这一窝轮回眼可以共享视野,但是眼下只有这一只大犀牛带的两只轮回眼啊……佩恩还是失策,应该给这只大犀牛再配一只犀牛鸟之类的东西才能保证袭击工作顺利完成嘛……   三跳两跳近了大犀牛的身,大犀牛牛眼瞪得溜圆,正准备再发动一次助跑冲撞。有两个忍者已经跳到了大犀牛的背上,对着它的后脖子努力用苦无和忍者刀狂切,可似乎没什么效果。   “风遁,信风之术!”   我召唤过来一缕夹杂着风刃的风对着大犀牛的一只眼睛吹了过去。不过这大犀牛似乎并没有那种生物见了异物奔自己眼睛过来就赶紧闭眼或是躲开的本能,不闪不避地冲我撞了过来。   啊啊啊,这家伙跑的也太快了吧!!!   我狼狈地被大犀牛追出了二三十米远,一边随时回头注意动静,一边将兜里的丝线掏了出来。直到那又粗又长的犀牛角距离我只剩三四米的距离了,我手一抖将丝线缠在犀牛角上一拉,身子高高跃起,总算是跟那俩忍者一样落在了犀牛背上。   好丢人……   白刃早就准备好了,我将风系查克拉灌注到刀身上,从大犀牛后脖子的位置割了进去。大犀牛发出一阵痛苦的哀鸣,奔跑的速度更快了。   “快!快杀了它!不能再让它跑下去了!!”   身后两个忍者催促道。   可是白刃也就那么长,虽然尽力往深里割,好像也不能造成什么致命伤啊。而且皮割破了,这大犀牛居然都不冒血的,难道也跟那几个佩恩一样是尸体改造的?   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不管是死牛还是活牛,把你脑袋割下来我就不信你还能动!最坚韧的表皮都被割破了,想来内部应该不会太结实了吧?我干脆用白刃在牛后脖子上割了一道两米多长的大口子。   “风遁,烈风之术!”   狂风加上粗大的风刃被我控制了形态往牛脖子的伤口里钻,那大犀牛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叫,牛头一低,擦着了地面,又被它巨大的身子奔跑时的惯性猛推,牛身腾空而起。这时我们听见一声响亮的“咔嚓”,料想应该是这大犀牛的颈椎被它自身的惯性折断了。牛身横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了七八米以外的地面上。牛脖子只有半条还连着,露出暗红色被撕裂的死肉和筋络,让人望之作呕。大犀牛显然已经没了再挣扎起身横冲直撞的力气,只是倒在地上哀哀叫着,就是不断气。   断气……按说这东西应该属于尸体类了,也没有“喘气”这一说了吧。   我们三个早在我施完风遁之后就离开了大犀牛的身体,并没有受伤。走近去看大犀牛的情况,那两只轮回眼居然还瞪得圆圆的!我直接抡起白刃,刺进了一只眼;另一个忍者同样用苦无把另一只轮回眼刺瞎了。我回头看看,那个忍者居然是神月出云。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打招呼的时候,我问道:   “你知道有多少人入侵了吗?”   出云摇头。   “我今天轮休,正想出来吃个早饭的……”出云眉头紧皱,环顾四下里的废墟,“这一下……木叶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他的声音哽咽了,我默然。今时今日,与当年九尾入侵时何其相似!身为忍者,本意是为了保护国家和村子,我们却谁也阻止不了这种惨剧一次又一次地发生。不由得让我产生一种熟悉却又痛恨的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大犀牛趟出来的深沟旁边,有几个忍者正在互相帮助着缠绷带、抢救被埋住和被砸伤的平民。我没有再跟出云说什么,而是冲到一个断了条腿正咬牙切齿不让自己痛呼出来的忍者身边,为他治疗起来。远处的爆炸声和哀鸣声并未停止,我知道自己医疗忍术的水平有限,所以简单地给这个人止了血之后就不再浪费查克拉,而是转头再去给别人治疗了。    ☆、29   29.   忙活完了这一批,我们几个还能活动自如的忍者接着自发奔赴其他的战/场,准备充当后备支援和卫生员的角色。出云建议我直接去木叶医院,不过我自家事自家知。我那点医疗忍术关键时刻救个急还行,真让我抢救重伤号肯定露怯,不要说赶上静音,就连小樱都能甩我几条大街。我要是真去了医疗部,说不定还得耽误几个危重病人呢……   既然如此,我需要做的就只有战斗了。我摸了摸兜里仅存的两支白刃,一堆苦无千本,还有笛子什么的,跟出云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就分散开了。   远处的废墟上方腾起阵阵烟尘,还能看到橙黄色头发身着晓袍的佩恩飞跃腾挪,然而更清楚的是两个翻滚的……球?带起两股烟不断地冲撞着看似脆弱的佩恩。那应该是秋道家的人吧?这种奇异的家传忍术不可能认错的。可是……这走位很飘忽啊,忽远忽近似乎近不了佩恩的身。佩恩的招数似乎是跟“引力”有些关系。再靠近些,我居然看到了卡卡西那瘦弱的身影——跟秋道家的两个球比起来,卡卡西不光“瘦弱”,简直快要“病弱”了——我的心稍微放下些。恩……卡卡西加上两个秋道家忍者的话,是不是可以解决战斗了?我是不是应该到别的战场去帮忙呢?   再仔细看看,战场中除了正在战斗的短发佩恩,还有一个长发佩恩似乎被拆散了倒在地上,自然,我没看到现场有哪怕一丝鲜血的痕迹……这样也好,至少卡卡西和秋道们都没有受伤。我小心翼翼地又靠近了些,想把这种巅峰之战看得更清楚些。两个佩恩,已经有一个没有战斗力了,而我们这一方的三个人似乎还都精力充沛,眼前的战况对我们很有利啊。   三个人凑在一起,大概是在商量什么战术。果然,之后两个秋道人肉战车分别从两个方向对正处于中心的短发佩恩推了过去。佩恩还是那副不闪不避的样子,结果被秋道两人不知从哪里扯出来的铁链捆了个结实。卡卡西则在一旁发动了雷切——   我瞪大眼睛捏紧拳头:   “加油!!”   佩恩四周发生了爆炸。从我的角度看来,卡卡西这一下应该是击中了,因为我没有看到佩恩闪避。但是接下来我也不得不躲了。本来现场已经到处是砖石瓦砾,两部人肉战车的碾压再加上卡卡西的雷切,现场发生的大爆炸似乎把一切都炸飞了。我躲在远处都差点被半扇门板削飞脑袋,吓得我赶紧五体投地式趴在地上。大大小小的碎石尘埃从天而降,我伏在地上紧紧捂住口鼻,大气都不敢喘。爆炸余波渐消,我顶了一头的灰尘从废墟里钻了出来。尽管脑袋上掉下来的土渣和尘埃弄得我鼻子痒痒的很想打喷嚏,可我还是敏锐地发现了前方战场中的变化——   佩恩还是佩恩,标枪一样在场地中心站着。以他为圆心的一个爆炸后遗留的大坑估计半径能有十几米。秋道家的两个人似乎失去了意识,双双躺在大坑边缘。再往远看,卡卡西大半个身子被卡在废墟当中,胸部以下连同两条手臂完全不能动。这……爆炸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卡卡西那记雷切并没有击中佩恩,而佩恩发动了他那控制引力还是什么的招数导致现场发生了爆炸,是这样吗?   可惜我来不及想太多。佩恩向动弹不得的卡卡西走近了几步,跟他隐约说了几句话后便从地上“召唤”了一颗什么小东西准备对卡卡西射出。是为了提防卡卡西突然暴起下杀手?虽然我也清楚自己无论如何不可能是佩恩的对手,但是到了这种时候也做不到继续潜水,一边迅速向战场中心靠近,一边甩手飞出一支苦无……反正我是没有听到金属互相撞击的声音,只是看到那苦无似乎没有任何阻滞地在卡卡西和佩恩之间划过,刺入砖石的缝隙间不见了。而卡卡西的头猛地向后仰了一下,随即垂了下来。   卡卡西……死了?   我感到一股让人非常难受的热流飞快地从脊柱向头皮爬升,冷汗马上从额角冒了出来,一时间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可是脚下不停,一直来到卡卡西的身边,伸手摸他脖子上的脉搏……还好,那并不算有力的搏动依然在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我一瞬间变得冰凉的指尖。我稍微松了口气,拔出一支白刃戒备地转向并没有趁机攻击的佩恩。   旁边秋道家的小子也爬了起来,正扑在自己父亲的身体上悲泣着。我心里一阵绞痛,吸了吸鼻子,挪了几步来到秋道大叔身边,想去摸他的脉搏——我靠你们家的人就不能减减肥么?脖子上这么多肉,我费了半天劲才摸出脉搏来。   “你怎么来了?”   卡卡西瞪着我,语气不善。我咬着嘴唇看了他一眼,没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跳过来试图将那些压住他的杂物挪开。   “别白费力气了,羽林。你搬不开的……你就不应该到这来。”   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用?   “佩恩的招数是引力对吧?”   “……还有斥力,招数间隔大约五秒钟。”   卡卡西恨铁不成钢似的又瞪了我一眼。   这种时候还要在一边做旁观者,眼睁睁地看着入侵者把同伴杀死,这种事,我无论如何做不到。   “丁次,别哭了,”卡卡西似乎轻叹了一声,稍微抬起头来,声音虚弱,“你父亲没事,只是昏过去了。羽林,你们赶快离开这里把消息送出去吧。”   他是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让我们逃走?难道我又要看到队友在面前死去?虽然这种选择似乎是最理想的,可是……我不合时宜地苦笑。既然现在已经到了佩恩面前,我真不认为他会轻易放我们离开。   但如果换了我是卡卡西,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是希望有人陪着自己一起死,还是希望拼尽我一人之力来保全同伴的生命呢?   答案很简单,不是吗?   “好……”我压抑着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用力咽下哽在喉咙的硬块,下定决心似的又重复了一遍,“好!”   就算是我死,我也会把丁次送出去。   “哎,羽林啊……要是这次过后我们还都活着,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卡卡西故作轻松地问道,声音越发低弱。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事?我不可置信地转头瞪他。却见他望着我,额头沾满鲜血,目光却前所未有过的温柔。我心里一跳,鬼使神差地“恩”了一声。   对于我们这种交代后事式的交谈,佩恩似乎并没有想打断。具体是因为他喜欢看我们犹如困兽一般做着无谓的抵抗,还是说他对于自己的实力非常有信心根本不在乎我们谈什么,我也无法确定。不过这样倒是给了我们一些时间。   丁次呆呆地望着卡卡西,又转回头瞪着我,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傻小子,别发呆了,”我攥紧拳头,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卡卡西脸上挪开,上前两步抓住丁次粗壮的胳膊。   “可是……可是卡卡西老师……”丁次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并试图挣脱我的束缚,“羽林姐,我们不能扔下卡卡西老师啊……”   “你再耽搁,只会让他白白牺牲!”我已经感觉到温暖的风吹在脸上凉凉的,“你的任务就是把情报送出去,赶紧给我动起来!!死胖子!!”   听到了他的禁忌词,丁次并没对我爆发,而是涨红了脸恨恨地用脚跺了下地面。我抓住这个机会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住之江街75号,有很多人在地下。”   之后我没再看丁次的反应,只是狠狠推了他一把,举手结印:   “风遁,风锥术!”   突如其来的大风袭来,似乎要将我们俩的身体都吹飞出去。我的风遁里只有这个招数是不带风刃的,作用距离也长,就是一股持续时间稍微长些的风。丁次的身躯似乎被风吹得飘浮在空中,不过他一惊之后还是有些准备,迅速稳定了身体,以更快的速度向远处飞奔而去。我紧随其后。但是没等我们奔出几米远,我便听到了耳后什么物体的破空声。   ……果然还是走不掉吗?   “丁次,千万别回头!!”   我挥手加强了风锥术的效果以便让丁次的速度更快。自己则在空中猛然转回身来面对着直奔我胸口飞来的一枚黑色圆柱形物体,还没等我有所动作,那“炮弹”周围突然出现了一圈水波似的结界一样的东西,水波荡漾了两下,炮弹便消失了。   卡卡西的万花筒???   佩恩向我转过身子,我能感觉到一股压迫性极强的气场袭来,似乎让我站立都有些困难。这时风锥术的效果已经不见了,我站在原地,迅速作出反应。   “风遁,风锥术!”   我大喊着结印,大量的查克拉从体内被抽离。忍术从落在远处的丁次脚下重新生成,带着他继续飞奔,直到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终于消失。   我的任务完成了。   我把目光投向依然无法动弹的卡卡西。他原本挺直的后背松弛下来,脑袋向后仰着,似乎还在进行着“望天”这个他最喜欢做的动作。一阵夹杂着呛人尘土的暖风拂过他的乱发,除此之外,他再没有动一下,或者发出一点声音。   快逃!!   赶快离开!!   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我本应该试着跟随上丁次的脚步,脱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场景。可我在原地呆立了几秒钟后,下意识地跑向卡卡西,摸上他的脖子,总觉得应该还能摸到脉搏。   可是这一次,我的手指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卡卡西……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恩……卡卡西死了。 跟着原著走就是容易这样,很多悲伤的情节都需要再经历一遍。 ☆、30   30.   多年前的一幕,和眼前的场景重合了。当年我守着同伴的尸体,跪在战斗之后的废墟中欲哭无泪;现在我挨着卡卡西的尸体,同样在战斗之后的废墟中怒视着佩恩。我不知道以后还会经历多少这样的惨剧,更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经历这样的惨剧。   就在两个小时……不,一个小时之前,村子里是什么模样?   麻生阿姨和叔叔笑眯眯地送我和惜乐出门;卖粮食的小贩殷勤地给红豆称重;出云在街边心情舒畅地吃着玉子拌饭;丁座大叔宠溺地看着丁次大嚼薯片;卡卡西捧着小黄书悠哉悠哉地走过……   现在呢?   麻生一家子祈祷着我和玄间会平安无事;卖粮食的小贩战战兢兢地在光线昏暗的酒窖里等待;出云满怀悲愤地抢救被掩埋的村民;丁次心情急迫地往火影办公室大楼飞奔;而卡卡西……   他就在我的身边,气息全无。   到了这种时候,我总觉得自己的感官变得非常灵敏。远处的爆炸声还在继续,我依然听得到忍者或是平民发出的阵阵惨叫;温暖的春风吹来,刺鼻的尘土往鼻孔里钻,让我很想打喷嚏;视线有些模糊,我伸手揉了揉眼睛,把眼角的水渍擦干。   “觉得痛苦吗?”   佩恩开口了,声音很是低沉。我紧紧捏住白刃刀柄,不作回答。   “你所感受到的痛苦,不过是我曾经的痛苦的百分之一而已。而我遭受的痛苦,正是你们这些木叶忍者造成的。”   我狠狠咬着牙,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仇恨吗?并不,我只能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愤怒!   “你又感受过什么痛苦了?你正在制造痛苦!”   我喉咙由于缺水导致声音有些嘶哑。佩恩轻蔑地看着我,就像一头懒洋洋的狮子望着面前汪汪叫着的小土狗。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讥笑。   “痛苦才能造就和平,不过你这种层次的家伙又怎么会懂……我也不必和你多说,我只问你,漩涡鸣人在哪里?”   又是为了九尾!   我挑了下眉毛,沉默不语。   “看你的模样应该是知道的,怎么,就连一条小杂鱼都知道九尾的下落了吗?”   佩恩摇了摇头,似乎在慨叹我们木叶对于九尾人柱力的保护不到家。他连自来也和卡卡西都给杀了,自然不可能把我放在眼里,手一伸——   “万象天引!”   这种招数居然都不用结印的吗???   我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从佩恩的方向传来,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他飞去。这就是佩恩的能力了吧?我伸手快速结印:   “风遁,逆风之术!”   一股大风裹挟着风刃从我前方吹了过来,虽然我还在缓缓地一寸一寸向佩恩靠近,但也算勉强顶住了神罗天征的引力。不过我正处在这两种力量交锋的中心,压力巨大,全身的骨头都咯咯作响,让我有想吐血的冲动。再加上逆风当中细小的风刃割在身上,鲜血飞溅。我几乎是眼看着自己身体中的血液一滴一滴飞散在空中,连同我的身体一起向佩恩靠近。   ……还好万象天引的效力过了大约十几秒钟便消失了。我飞退到卡卡西附近一块斜插在地面上的门板后边,一时间有些站立不稳。我蹲下身子,勉强地给自己止血。   “你,太弱了。”   佩恩又在陈述事实。我……自然是弱的。如果我真的强大,我可以在看到卡卡西和两个秋道跟佩恩对抗的时候直接加入战局,而不是观望了半天才战战兢兢地跳出来放飞那只肥胖的信鸽;如果我真的强大,我可以一个人解决掉佩恩的召唤兽,而不是还需要另外两个忍者配合;如果我真的强大,我可以在看到晓们入侵之后便把他们全都赶出去,而不是形单影只地站在这里,意图用自己细弱的双手来阻止佩恩从我脑子里夺走关于鸣人的情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在飞速运转,想要找出一条妙计来击退佩恩。可惜,实力的差距太大了。在这种情况下,任何阴谋诡计简直都是徒劳的抵抗。   我随手结了个印,之后强迫自己手撑地面站起来。   “风遁,风锥术!”   我飞快地接近佩恩,这时候感觉无论我做到什么程度,在佩恩那“掌控生死之眼”面前都是无力的。佩恩在和我过招的过程,就好像一只猫在戏耍爪下胡乱挣扎着的老鼠。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白刃和黑棒在空中相碰了几次,我抽身退开,落在了佩恩的背后。佩恩依然好整以暇地转过身来,向我举起了手中的黑棒。   “万象天引!”   要的就是你转身啊!   五秒的时间早就到了……我这一次没有力量再施放逆风之术——也因为我觉得自己没那么多鲜血拿来浪费了。身体向着佩恩飞去,直到听到“噗”地一声轻响,佩恩手中的黑棒刺穿了我的右肩。   真是疼啊!!   那一瞬间我已经稍微抬起了右手,受伤之后顺势把手臂搭在了黑棒上,强忍住肩膀传来的巨大痛苦,右手结印,左手把笛子放在唇边吹了起来。佩恩稍微皱眉,这时一支白刃从他脑袋后方探了过来直刺他的眼睛。佩恩也仅仅被扰乱了那么一瞬,见攻击到来立刻抽出还插在我肩上的黑棒回身一划——那只白刃非常可惜地没有刺到佩恩的眼睛,只是在他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而佩恩回身的那一击非常有力,我的影分/身“噗”地一声消失,那支白刃则掉在了地上。   我在佩恩拔出刺在我身上的黑棒之后就迅速退后止血。佩恩则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狂怒。   “卑微的蝼蚁,居然敢伤到我的脸!”   没有血,没有体液流出。这家伙同样是尸体……没有本体。原来那句困扰了我们很久的“没有本体”就代表着……   “你是尸体!”我望着他脸上泛白的伤口大声说道,“你和另外几个佩恩一样,都是尸体!”   刀子割在脸上都不出血的?说你不是尸体谁信啊?   我勉强动动右侧肩膀。很糟糕,右臂几乎抬不起来,每动一下都痛得我呲牙咧嘴——如果以这种状态勉强战斗,肯定会留后遗症。可是,如果我不拼死一搏的话,我想我就连留后遗症的机会都不会有了吧?   “居然用本/体来当诱饵,你还真是挺疯狂的……不过。我可是为了复仇而来的神!”   “谁家的神不敢出来见人的?你只是一个不敢面对自己真实面貌,只能靠操控尸体出来复仇的可怜虫!风遁,烈风之术!”   一股粗大的风柱包裹住佩恩的身体,不过很明显并没有伤到佩恩的身体。由于鲜血和查克拉的流失,我觉得有些摇摇欲坠,但还是努力控制风柱向佩恩施压。但说起查克拉总量来,就算是在女忍当中我也不能算多,自然……也无法跟以神/邸自居的佩恩相比了。   “神罗天征!”   强大的斥力推开了我的风柱,作用的面积过大,连同我的身体也给击飞了七八米。我摔在地上,全身都像是被折断一样的痛,却狠狠咬着舌尖不敢晕过去。佩恩的轮回眼能力未知,我不能肯定他会不会趁我昏倒解读我的意识。鸣人在妙木山应该还算是安全吧?也不知道五代有没有给他送信。现在,佩恩是想从我嘴里得知鸣人的消息的,自然不可能放我离开。那么……我虽然顶不了什么大用,至少还可以为鸣人稍微削弱一下佩恩的实力吧!   只有五秒时间……我把不多的查克拉集中在脚底,以我最快的速度跃至佩恩身边,左手持白刃与他肉搏起来。可惜由于失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我希望的那样快速。我正试图一记横刀割向佩恩的咽喉,却被他用手中的黑棒格开,同时我的胸口挨了重重一脚,我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摔落在遍地碎石上。   我勉强挣扎起来,用手背擦去唇边的血渍。佩恩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捏着我刚才落在他脚底下的那支白刃,一步一步向我靠过来。   “漩涡鸣人在哪里?”   他再次问道。   “鸣人……好歹也叫我一声姐姐,”我把咳出的血沫子吐在身边地上,“你觉得我会把他的下落告诉你吗?别做梦了。”   佩恩轻蔑地笑了一声,手一扬,白刃一闪——我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立刻感觉到右边腹部一凉,几秒钟过后才觉得痛,像是有一根烧红了的铁棒插进了腹部。低头看看,灰白色伤痕累累的衣服上出现了一点发黑的血渍,那血渍正在飞快地扩大。但是这还不算完……   “万象天引!”   身体再一次向着佩恩飞去,这一回佩恩没再客气,直接用手捏着我的脖子,把我的身体提了起来。   “血是黑色的,你的肝脏被刺穿了,你最多还能再活十分钟。”   佩恩的声音依然平板无情绪,就好像在陈述的不是我的生死,而是“早上我吃了培根蛋加牛奶”一样。   “何必再做无谓的努力呢?认命吧。我最后问你一遍,漩涡鸣人……在哪里?”   我的脖子被佩恩捏得紧紧的,双脚腾空,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带着热量从腹部的伤口流失出去,另一部分则淤积在脑中。我徒劳地掰着佩恩的手指头,试图吸入更多的空气。   “人死之前,即使是多活一息都是好的,”佩恩的手指稍微放松,我猛然开始大口呼吸。“你还打算保守秘密?看着我!!”   这是打算用轮回眼强行攫取信息了吧?我闭上双眼,也不再挣扎。既然还有不到十分钟的生命,为什么不让这一段时间变得更有价值些呢?   “忍法,救赎之灵……”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结印。不过这也足够了。本来施术时就没有必要非把忍术的名字说出来不可的。结印结束,我感觉大脑立刻像充了气一样膨胀起来,剧烈的痛苦让我尖厉地惨叫起来。这种痛苦持续了大约有十秒钟,我感到身体突然有一种挣脱束缚的放松感。睁开眼睛一看,我已经漂浮在了距离地面十几厘米的空中,手心里还紧紧抓着一支白刃,而我的身体……还在被佩恩捏在手中。   这……就是我最后的努力。   这是我从未使用过的招数——灵体化。施术之后,本体死亡,灵体免疫任何伤害,可以为周围半径十米范围内的所有伤者施放群体治疗,持续时间为五分钟。但是,据说这是在我查克拉充足的情况下。以现在我的身体情况计算,能撑个二十秒我都已经要偷笑了。眼前并没有需要我治疗的人,而我只是利用灵体去做我应该做的事而已。   十分钟的无力生命转变为二十秒自由攻击,这笔买卖……还是比较划算的吧?   可惜,原本用来拯救的招数终究要被用来杀戮,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   佩恩愤怒地收紧了手指。我耳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喀拉”,大概是我的颈骨被捏断了吧。他把我那完全失去生命力的身体甩在地上,举起手中的黑棒跟悬浮在空中的我战在了一起。   白刃与黑棒在空中撞击了几次之后,佩恩的黑棒非常准确地刺穿了我的心脏——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也没有感到疼痛——这是当然的,毕竟我现在只是有形的灵体。我抓住这个机会,抬手举起白刃向着佩恩的眼睛刺了过去——大部分时间都镇定自若的佩恩双眼居然露出了错愕、惊恐的情绪——这样看来我的攻击还是有效果的?不过紧接着我便感觉到手中的白刃沉重无比,手一松……我那最后一支白刃终于没能刺中佩恩的眼睛,只是在他的颊边划过,“当啷”一声落在了佩恩脚下的碎砖上。而且……我的手呢?   我的双手双脚已经化为细碎的光斑,接着是胳膊和腿。我瞪着佩恩,扔下一句:   “你的运气很好。”   呜……我知道自己纯粹是在放狠话啦……真说起实力比拼,我连卡卡西都比不上,更别说佩恩了。而且刚才的灵体化,我居然连十五秒钟都没坚持到……   距离我完全消失……应该还有些时间吧?我转头看了看我的尸体——这话好怪,我怎么会看见我自己的尸体呢?可是这种悖论,在眼前就是现实啊。   我很有些安详地躺在卡卡西身边,脑袋微微向他的方向倾斜,脸上挂着一个浅笑。卡卡西依然仰着头,动作没有半点变化。我和他组合起来,看上去居然出奇的和谐。就好像在一个初春的傍晚,泉水叮咚,虫鸣清脆,我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昏昏欲睡,而卡卡西就在我身边,神情温柔地望着天上的银月和流云。   眼前的世界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我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只能看到我身体化成的细碎光斑飞散在空中。这也算是我的濒死体验了吧?死亡……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呢。   视线变得白亮亮的,什么也看不清。然后白光爆发一样一闪而逝,黑暗紧接着袭来,抹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活着的痕迹。   爸爸,妈妈,我的朋友们,我来了。 ☆、31   31.   我是不怎么怕黑的,以前我和惜乐小时候,要是回家晚了,都是我带着害怕得发抖的惜乐往家走。然后俩人一起接受我妈和麻生阿姨的唠叨洗礼。木叶村虽然不能说是世外桃源吧,但治安这方面还是可以保证的。而且外来袭击的那些忍者们都是来干像毁灭木叶之类的大事的,一般来说也不会特意难为俩小孩。所以我当年是把我妈和麻生阿姨的教诲当成耳旁风的。   所以虽然视线所及空无一物,我却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这里又能有什么,充其量是几个鬼。我不是死了嘛,我活着的时候,都不会害怕死人,那么现在我死了,就更不会害怕可能出现的死人了。按照“阴/阳相克”的道理,我可能应该害怕活人才对。   身体很轻盈,也很灵活。不过手里没拿东西。周围实在太黑了。我把双手举到眼前,依然什么也看不到。摸摸身上,手下的感觉是我还穿着木叶标配的粗棉忍者服和长裤,屁股后头挂着忍具包,但就是看不见……我靠,不会是我死了之后变成盲人……盲鬼了吧?   既然一时没有什么目标,我也不用担心无所事事会浪费自己有限的生命,我需要思考一些问题。   脚踏黑暗,面向光明。   我看过的很多小言都会出现这句话。而现在我孤零零地置身于这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却始终无法看到光明在哪里。   按照佩恩之前说过的话,他的痛苦是由我们木叶忍者造成的,是代表他的家人朋友什么的被木叶忍者杀害了吧?按照我们的情报来看,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而他后来又说“痛苦才能造就和平”,现在想想,也许是他在利用自身的实力制造恐怖,人们产生了对战争的恐惧,才会更加向往和平。再进一步,佩恩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那么毁灭了木叶又夺走了九尾这个武器之后,他会做什么?在世界上到处制造恐怖,让人们不敢生出战争的念头,这样就能获得——至少是在佩恩有生之年获得——和平了?照这么说,佩恩倒算是个和平主义者了?要不要给他发个诺贝尔和平奖啊?   这算什么逻辑?我又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可是转念一想,他说的……其实也有些道理啊。人们就是在不了解痛苦的情况下才会不珍惜和平。那么佩恩让我们痛彻心扉,我们就会更加珍惜和平,这岂不就是在拯救我们吗?   这也不对啊,佩恩让我痛苦,我还要感谢他?这不是抖M么?   我坐在漆黑的地面上,双手抱膝,把脸埋在膝盖上。   佩恩的想法是:夺走九尾乃至其他世界各国最强大的武器——尾兽,制造痛苦,让人们对他的恐惧根深蒂固,之后就可以消灭战争,达到永久和平的目的。在这个过程中,肯定会有来自不同国家的忍者或是平民来反对他的做法,但那无所谓。佩恩是神,只要稍作镇压,就可以将反抗的力量消除于无形。如果可以的话,我猜他更想将我们这些忍者——最有可能也有能力反抗他的人群统统消灭吧?   按照书中记载的历史的进程来看,他的做法可以称作是力求统/一,而我们……倒是成了阻碍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的障碍物?   等等!!   那照这么说,我们这些忍者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我们生存的意义何在?我们历尽苦难成为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可以独当一面的忍者的结局就是——被一个突然冒出来思维超前的“神”像宰猪一样宰掉吗?   那到底什么叫“天生我材必有用”啊?   按照佩恩的逻辑,他就应该从根子上扼杀掉忍者存在的基础才对啊!这世界上的人就应该把我们忍者当成洪水猛兽啊!但凡有哪个家庭生出来带了查克拉的孩子就赶紧扔水里淹死,这样也好过长大之后干出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来!   所以说我这么多年的坚持,居然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所以说我死的一点都不冤吗???   我闭上眼睛仰起头使劲晃脑袋,并没感觉到头晕。再次睁眼,依然看不到眼前的任何景象。算了,就算是死了之后真的因为我是忍者的原/罪而变成了盲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死都不怕,还会怕“未知”吗?   哎,不对。极远的地方,出现了一点针尖似的光亮——当然,我现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神——同样有可能是极近的地方真的出现了针尖似的光亮。我把手伸到眼前稍微测试了一下那光亮的距离。   那是什么?   虽然并不害怕黑暗,也从来没有拒绝过黑暗,我还是小心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向着那点不稳定的光亮靠近。这个世界里的黑暗给我造成了错觉,我以为那点亮光离我非常遥远,但真走起来却发现,原来也不过如此。   可是随着距离拉近,我的心便狂跳起来——死了居然还能感觉到心跳,我也是醉了。   那里是……我家?   不是忍者宿舍,而是我父母和我共同居住过的家。   是的,就是那个承载了我童年时代所有快乐的家,同时也成了九尾来袭时埋葬我父母的坟墓。   过了这么多年,能在死后回到当年的家,我的心里却充满了恐惧。那扇对我来说并不算坚固的大门,推开之后,会不会有妈妈的拥抱等着我,会不会有爸爸做好的美味的香气包围着我,我无法确定,也不敢确定。如果这些完全是一场死亡的幻象呢?如果当我推开门,看到的是当年废墟中我父母被房梁屋瓦砸得惨不忍睹的尸体呢?   近乡情怯,当年在书中读到这个成语,仅仅是刻意地扭曲着自己的思维试图与作者的想法产生共鸣。现在不需要了。我就站在家门前,不愿离开,也根本不敢去想象开门之后可能会映入眼帘的一切。   这会我已经能看清自己的模样了。跟我刚才摸到的一样,只不过我开始以为我会带着临死前的一身伤痕下来,结果不是,我全身干净得一尘不染。看样子,这个世界仅仅是保留了我对自己的一贯印象,而不是将临死前的模样一并带下来。这倒不错。   我把手放在门板上,手下的触感就是那扇普通的木门,钥匙孔旁边还有我当年调皮用钥匙刻上去的两朵小花呢。这果然是我们家啊。我只是把脑袋贴在门板上静静地感受着,做贼一般心虚地听着门里的动静。我应不应该敲门啊?如果爸爸妈妈真的在里边等我,我应该跟他们说点什么啊?   ……哦对了,我原来回家的时候都是自己拿钥匙开门。如果这仅仅是座空屋,肯定是不会有人来给我开门的,那么……我又到哪里去找那十几年前遗失的钥匙呢?   我正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大门上,那门忽然毫无征兆地被打开了。我“哎呀”一声往前一扑,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却一点都不疼。眼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两双脚,我趴在地上抬起头来……   “羽林?”   “爸,妈?”   是你们吗?   我伏在地上,双手抓住他们一人一条腿,就这么放声大哭起来。这么多年了,我每天都只能面对着被修复好的冰冷的照片。我没有来自妈妈温柔双手的抚慰,没有来自爸爸坚定声音的鼓励。虽然麻生一家子同样给了我很多,但是他们又怎么能代替你们在我心里的位置呢?这些年里我只有我自己。我只能依靠自己。甚至在我临死之前,我都不能靠回忆父母的音容笑貌来恢复勇气。我一刻不停地哭着,直到两双手把我拉了起来。   “是羽林吗,你怎么这么早就死了?”   我抽噎着,眼泪自来水一样一刻不停地从眼眶里淌出来。   “妈……”   我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眼前的父母还是十六年前的样子。那时我六岁,他们俩也就三十出头。俩人的头发乌黑,皮肤光洁,一点皱纹都没有。看样子,死亡并没有让他们衰老,而是让他们的时间停留在了临死之前的那一刻。再瞧瞧自己,我觉得我已经可以叫我妈一声“大姐”了。   “我和你爸一直在这边等你,还以为你能再过几十年才能过来呢,居然这么早……”   妈妈紧紧地抱住我,爸爸紧紧地抱住我们俩。那怀抱还是像当年一样温暖。不同的是,当年我们都是鲜活的生命,现在……我们于不同的时间变成了死人。   我都不知道跟爸爸妈妈到底拥抱了多久,其实是多久我都不会觉得时间长。直到爸爸妈妈终于放开了我,我还是一手拉住一个,不舍得放开。   “心里还难受吗?”妈妈脸上挂着泪珠,但仍然微笑着对我左看右看。   我使劲点头,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那……咱们再哭会?”   ……   ……   ……   我破涕为笑。虽然六岁小孩的记忆并不怎么深刻,我又怎么能忘记——我的父母其实都那么有!幽!默!感!呢!!   他们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坑娃了好吗??   我还记得我妈跟我说过的事:我大概没到一岁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拿了根铁丝捅电源插座。当时我爸正在用萝卜雕花,看到那个场景立刻飞出了手里的萝卜,把我砸翻在地——然后他理所当然地被我妈痛骂了一顿。   ……所以我遗传了我爸的本事,上忍校的时候我的投掷向来都是前三,从无例外。   我也记得我爸跟我说过的事:我差不多两岁了,有天跟着妈妈去买菜,走累了想让妈妈抱。然后我妈一指前边的某物“宝宝我们走到前边妈妈再抱好不好?”我乖巧地说“好。”然后我们就一路走回了家。   ……这一点我也有些遗传,张嘴编瞎话什么的,我也算比较擅长。   可是不管他们如何坑娃,我这个被坑的依然爱他们,正如他们始终爱我一样。   “当年你还那么小,现在居然长这么大了,”我妈转悲为喜道,“哎……我从来都没想过女儿一下子长大是什么感觉啊。”   怪我了?   “好啦……”爸爸把我按在椅子上,“羽林,快跟我们说说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受了很多苦吧?”   脑子里一下子跳出好多好多事,却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而且,又有什么好说的呢?我诉了一顿苦舒服了,还要让他们替我难过,没这个必要吧?   我抹了抹眼泪,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我爸。   “爸爸,你说,我们忍者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32   32.   爸爸笑了。   我爸是个胖子。身为厨师,不胖倒是有些奇怪了。还好他的体重远远比不上秋道家的人,可是也比卡卡西那种要超出很多。我手里的照片是当初从家里抢救出来的,是我六岁生日的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拍的。从照片上可以看出,我长得很像我爸,不过体型更像我妈——幸亏我爸是个清秀的胖子而我妈很苗条。如果说反过来,我遗传了我爸的体型和我妈的相貌——一个漂亮的女胖子什么的……总之我的运气还不错,算是挑了他们的优点长。   我和爸爸要是一起笑的话,看上去更像。   “果然成年的女儿一点不可爱了,”爸爸摇着头说道,“这么高深的问题都拿出来问爸爸,是想考住我吗?”   我妈在一边打断道:   “你爸又没当过忍者,他怎么会知道啦!”   “不,”我反驳道,依然望着爸爸,“爸爸你肯定知道。”   爸爸长叹一声靠在了椅背上,椅子传来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嘎”,随时好像会散架——死人,不对,是鬼使用的东西也会因为承重太过而损坏吗?   “哎……当初犹豫要不要让你做忍者就是不想让你产生这种纠结……”爸爸似乎很无奈地挠了挠额头。“羽林你是怎么死的?”   我把之前的战斗过程大概说了一遍。   “那你以前杀过人吧?”   我点了点头。   “为什么以前你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而现在考虑了?”爸爸尖锐地问道,“仅仅是因为那个什么佩恩他来复仇了?”   “其实也不全是……”我小声说道。   很久以前我觉得做忍者很好玩。然后我大抽风犯中二病好多年,那时觉得做忍者其实就是为了完成任务,把自己当成村子的武器,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这种想法倒也不能说错。后来随着渐渐长大,与麻生一家子关系越来越好,有一帮相处融洽的队友,同时也以更加积极的态度融入到整个村子里。我发现我非常喜欢村子里的那种“烟火气”。我愿意保护他们,保护这种难得的烟火气,所以佩恩来了之后,我可以毫不犹豫地拼死与之一战。可是现在,我已经有些不确定了。   作为忍者,以守护为目标是没有错的,以任务为目标同样没错,可是,如果我们在守护身边人的同时,完成任务的同时又制造了新的苦难呢?即使我没心没肺地把那些人的哭喊声完全忘掉,那么我曾经制造的苦难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其实你的想法并没有错。”爸爸冲我微笑,“你能这样想,就证明你并没有变成那种冷酷无情的人,我很高兴。不过我也不能说我的想法就完全正确,你凑合着听听吧。”   我点了点头。   “我们先往大里说,这个世界就那么大,利益就那么多,就算我们不去争取,照样会有其他国家的人去争取,而且采取的方式可能会更加血/腥残/暴让人无法接受。我们既然争取了利益,势必就要侵/犯到其他国家的利益,如果双方不能达成妥协,就有可能造成战争,对吧?既然已经到了战场上,我们怎么可能分辨得出哪个敌人该杀,哪个敌人不该杀呢?”   “……所以就是……”我想了想摊摊手,“我杀他们都有理,是这样吗?”   “我说的是在战场上。每个村子的忍者都需要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而战,对不对?如果说那种时候还会去考虑说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而导致下不了手啊什么的,那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忍者了。”   “那……那如果说……恩,比如火之国人口爆炸,这个……入侵了风之国什么的,制造了什么大屠/杀之类的,我们这些忍者就能心安理得吗?我知道我们也是在执行任务,可是在执行任务的同时就能灭/绝人性了吗?”   “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在战场上发生的事,你所说的‘大屠/杀’已经脱离了战场的范围,不在我们讨论的话题内了。”爸爸耸了耸肩,“当然了,凡是有一点良心的人都不会干出屠/杀这种事的。双方对战是一回事,把战火引向平民头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我在打仗的同时也有可能无意间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啊。或者说,在那种战争的氛围下,我很有可能脑子抽风干出什么反人类的事啊,那应该怎么办?”   爸爸严肃地看着我。   “你说的那两种行为有本质上的区别。无意间造成了伤害,你可以忏悔,可以弥补;但如果说真有谁在打仗的时候主动参与了什么大屠/杀啊之类的活动,我看他还是切腹谢罪的好。能对平民做出这种事的人,不管他的理由有多么高尚,本身就是个变/态嘛!”   “那如果说我接到了任务必须要进行大屠/杀呢?”   爸爸无奈地望着我摇了摇头:   “看,我就说女儿长大了一点都不可爱了。你小时候可没这么多问题。什么年代了,谁家的领导人脑子坏掉了还搞什么屠/杀,他以为还在奴/隶社会啊?”   妈妈在一边“扑哧”笑了起来,插嘴道:   “你别捣乱,这年头什么人没有,谁能保证领导人的脑袋就不会坏掉……这个我就能回答。”妈妈收起笑容,“你可以拒绝任务啊!如果说一个任务已经突破了你的底线,你为什么还要去完成它?或者说,就连你自己都已经认为那个任务是反人类的,你还去违心地完成了,你自己又和那些变/态有什么分别?”   我捏着下巴默默滴点头。   爸爸妈妈说的完全没有错好吗?   如果说未来的领导人真的脑子犯抽下发了这种命令,我完全有权利拒绝啊!没错,我是忍者,忍者就应该以完成任务为目标。可是我们忍者也不是全无心肝的机器人啊!退一步说,我有可能因为拒绝执行任务而被处罚,但是我总可以不做忍者吧?如果说我的朋友们都去执行任务了就我退出了,那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啊!能干出那种事的人,我羞于与其为伍。   不过这样说的话,我还真是个不称职的忍者。   “所以啊,羽林,你要记住,从来没有什么事是别无选择的,那都是借口。你永远都有其他选择。”   这话说得很对。不过我们似乎跑题了。   “那么佩恩……”   “这个更好解释了。佩恩是雨之国的人对吧?”   我点了点头。爸爸带了些不耐烦的神情继续问道,   “你是说佩恩受到了伤害,然后他说自己是为了复仇而来,还说痛苦能带来和平?”   “对对对!!!”   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忘好吗!就是这家伙送我下来的好吗!   “这你还纠结什么?那家伙明显就是在夹带私货啊!”   “啊?”   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就好像在说“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孩子”。   “这一点你倒是跟小时候一样了,脑子里东西一多就会犯晕。”   我很不平地翻了个白眼。怪我了?我智商这么低还真是对不起啊!切……我还不是你们俩制造出来的?   然后两个人给我进行了一番洗脑,我思考了一会才明白他们主要说的是什么:   雨之国位处火、风、土三大国交界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雨之国当时——直到现在也是——国力衰微,只能沦为三大国的战场。而作为雨之国的原住民,生活必定是非常悲惨的。但是!!这种悲惨的生活并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群人造成的,而是一种国家间角力的结果。   重要的地理位置、狭小的国土、衰弱的国力、愚昧的国民,这一切就只能将雨之国保持在这么一种犹如炼狱一般的状态当中。同时,即使雨之国自发地想要强盛起来,另外那三大国也不会坐视不管。所以,就造成了战争年代雨之国是战场,和平年代雨之国依然动乱的局面。   ……从这些年我们得到的情报来看,雨之国的确就是这个样子。爸爸妈妈活着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没有半点变化。而从自来也大人传回的消息来看,雨之国的国民差不多都抱着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来生活,看不到进步,看不到希望。   这个国家从根子上就烂掉了。   自来也大人那时候还提过自己接触过的一些雨之国的国民的想法:真是恨不得自己的国家被三大国当中的一个吞并,这样即使生活不会变得富裕,也肯定会安定很多,至少不会轻易受欺负还求告无门了。   不过这种想法,就连我也觉得……太天真了。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某个国家胆敢把这块战/略要地纳入版图?你是不是当另外两个国家是死的?   三大国当时的想法应该是这样吧:既然我得不到,那么别人也休想得到。所以打就打吧,乱就乱吧。雨之国的国民……对不起,没空关心。   于是佩恩就被催生出来了。   那么……佩恩的复仇,看起来就是很合理的了,同样,他对和平的追求也是很合理的了。   “才不是这样呢!”我妈同样翻了个白眼,显得很我的同龄人似的,“他要是跑去协助自己国家的大名建设自己的国家……就算他篡/权夺位自己当大名了,他们国民的生活由于他变的越来越好了,我倒还真心佩服他。可是听你说他为他们国家的人做了什么?他那个什么晓组织除了没事在世界上搞恐/怖/袭/击,做过什么对社会进步有意义的事?没有吧。所以这一次他跑来袭/击木叶,很明显就是奔着‘复仇’来的嘛。再说了,就算他真的成功了,在他的武力压制下世界和平了,你知道他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我之前读过的那么多书帮助了我。   那叫——独/裁。   “可是……他复仇也没错啊,我们毕竟也算是破坏了人家的家园啊。”   我妈不耐烦的摇摇脑袋。   “我没说他复仇有错。问题是你复仇就复仇,扯什么高大上的理由,而且有种就正面掐架啊,二话不说跑来木叶,弄死那么多平民算是哪门子的复仇?破坏了他家园的人是忍者,又不是平民。”   “那……好吧,上战场的人的确不是平民,可是平民不也在为忍者们提供物质基础吗?他跑来杀平民,好像也没错吧?”   妈妈瞪了我一眼:   “忍者村的平民在为忍者提供物质基础没错,那村子外的平民难道就不是在为本国的行为提供物质基础了?那么屠/杀村里和村外的平民又有什么区别?难道说忍者村的平民因为跟忍者关系近就犯罪了,就该死?”   我赶紧唯唯诺诺道:   “哦哦妈你说的没错,是我想偏了,你继续。”   我妈喘了口气,似乎想喝杯水润润喉什么的。可是跟他们一起讨论了这么久,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疲惫。这也是当鬼的福利呗?   “我想问问,给他们制造了痛苦的不止火之国,他们是怎么对待其他国家的?”   “他们把风影给抓走了,不过后来风影又被救回来了。”   “也袭/击砂忍村了?毁了他们的村子?”   “那倒没有,就抓了风影一个,半路上杀了几个挡路的忍者。”我突然明白了妈妈想说什么。   “那为什么他就单单把怒气释放在木叶身上了?木叶的人杀了他的父母不假,他来复仇没错。那为什么又放过了风之国?而且他为什么又把他师傅给杀了?”   “因为自来也是木叶的?”我不确定地回答。   “既然是木叶的那他当初为什么还要拜自来也为师啊?他们雨忍没有厉害忍者吗?你别告诉我他当时不知道自来也是木叶的,跟他重逢之后才突然顿悟‘哦原来我师父是木叶的我要杀了他’。就连他自己都不信任自己国家的忍者,木叶忍者对他好教他忍术结果还被他杀了,这算什么行为啊?他的行为不就是那种‘你兄弟杀了我父母所以我不光要杀了你兄弟还要杀了你全家就算你对我好我也要连你一起杀了’吗?这是什么逻辑?”   “神逻辑。”   说完我忍不住大笑起来。一点没错啊,佩恩自诩神邸,那么他的逻辑自然就是神逻辑了。   总之佩恩经历了悲惨的童年和青年时代,不光被大国忍者伤害,也同时被本国忍者伤害。他的生活中比较快乐的时光就是自来也大人教他那几年。然后他为了复仇,为了追求他臆想中的“和平”,杀了对他恩重如山的师傅,毁了给自己带来痛苦又给自己带来欢乐的木叶村。他的结局……我不清楚。也不关心。   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   “爸,既然像你们说的,那我要是再次碰到他——我知道我已经死了——如果呢,如果我活着的时候再次碰到他,该怎么办?”   “这个……你打得过他吗?”   “……打不过。”   打得过的话我怎么会见到你们。   “能逃走吗?”   “逃不走。”   佩恩那招……太变态了,哎,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的,人家怎么那么得天独厚呢!   “哎……有人来救你吗?”   “没人救。”   爸爸牙疼似的捏着下巴叹了口气。   “……那至少你可以在道德和智商上碾压他。”   ……   ……   ……   我趴在桌子上笑到抽搐。   “话说回来,羽林你今年也23岁了吧?”妈妈的脸上满是八卦表情,“追求者肯定很多吧?”   ……妈妈你的话题转变的别那么快好不好啊?刚才还在探讨国家大事,这么会功夫就跑到我的个人问题上,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有没有追求者又能怎样?”我抹着笑出来的眼泪无力地望着死了这么多年依然不改八卦本色的妈妈,“我都已经死了。”   “哎呀,说说嘛,我的女儿又漂亮,又能干,性格又好,谁能不喜欢啊?”这个是我爸。   这个……能干我承认,漂亮嘛……也沾边,性格好,我可不敢说。不过爸爸妈妈这么评价我,我还是很高兴滴~~   “快说快说。从你五岁起我就在想将来要个什么样的女婿了。”   我除了翻白眼已经做不出其他表情了。爸爸妈妈你们可真是……讨厌!   “服了你们了……算是有吧,不过我还没有答应他。”   额,临死前那个到底算不算是同意了啊……算了也许这个问题还是不要再考虑比较好。既然我们都已经死去,生前的话题就不要再提了吧。   “他叫什么?是我们认识的小孩么?”   我爸显然比我妈正经多了,带着一种老泰山考察女婿的威严。不过……小孩?好吧,十六年前无论是卡卡西还是我都是小孩。   “你们可能知道吧……旗木卡卡西,就是我的队长。”   “啊……有点记不清了……旗木,耳熟。”我爸皱眉思考着。   “他爸是木叶白牙。”我提醒道。   “啊!!是他啊!”我妈一拍手,“恩……是个冷冰冰的孩子。”   冷冰冰……这真的是卡卡西么?   “哎,你说你这一死,那旗木家的小子该多伤心啊……”   我笑嘻嘻地摇了摇头。   “放心啦,不会的。”   我爸我妈立刻爆发了!!   “什么?你都死了他居然还能不伤心?这样的人你怎么还在犹豫要不要选择?应该干脆地拒绝掉!”我妈就像机关枪一样开始“突突”。   “是啊,羽林啊,”我爸在一边语重心长,“感情上的事是不能拖泥带水的。更何况他要是看你死了都能不伤心,那他这种冷淡的性格肯定会表现在别的方面的。你没选择他才是对的!”   我无奈地摆了摆手。我已经死了好吗?你们再给我灌输一些什么为人处事的方法也没有用了好吗?果然是家长一遇到孩子就会主动进入说教模式吗?   “不是这样啦……”   “那是怎样?”   “他比我还早死十分钟呢。”   我爸我妈都不吭气了。过了一会,我爸问道:   “他是怎么死的?”   “跟我一样,被那个叫佩恩的……哎,不对,他那个应该属于力竭而死吧,反正没有直接被杀。那这么说我也不属于被佩恩杀了的啊。我应该算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结果没把佩恩杀了,我倒死了……可是之前佩恩确实给了我致命一击来的……”   我在纠结自己算是怎么个死法,爸爸妈妈听得心惊肉跳的。妈妈刚要出言安慰我,一道绿光从天而降,准确地打在我胸口。绿光扩散开,把我包成了一颗蚕蛹。   这个感觉是……查克拉???   陌生的强大的查克拉将我包裹住,我的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   “这是……怎么回事?”   我惊恐地紧紧抓住妈妈的胳膊。抬头一看,爸爸妈妈的脸上都是一脸惊喜。   “看来……还没到你应该死的时候啊。”   妈妈兴奋地说。   神马?我刚见到离开了这么多年的父母,这就要跟他们分开?我死死抓住妈妈的胳膊不肯松手。   “我不!我不要回去!”   刚才还和蔼可亲的爸爸妈妈立刻变!脸!了!一个使劲往后扯着自己的胳膊,一个过来掰开我的双手。   “羽林,你的人生还没走完。不能留在这里。”   “我不要!我只要你们……”我的眼泪当场决堤。我拼命地摇头,试图抓住我能够得着的妈妈身体的某一个部位。   “傻丫头,爸爸妈妈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的生活能够幸福啊。”   话是说得很温柔。可是爸爸在后边抱住我的腰,一发力,居然把我给举起来了。然后他几步来到门口,狠狠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   妈呀!   “羽林!回去再好好活个几十年再过来!爸爸妈妈一直等着你!” ☆、33   33.   我紧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爸爸妈妈这一次毅然决然地——把我给踢飞了,好吧……我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我好。   可是我心里还是很难过啊……   我青葱年代的记忆当中,没有父母的存在。而现在我仅仅跟他们团聚了几个小时就被迫分开,我伤心都还来不及呢。   我想跟他们说我这些年一直在努力生活,他们给我的一切我都没有放弃,我想跟他们说我认真学习,在忍校当过好几年的学霸;我想跟他们说我抢救了好多爸爸留下的菜谱,自己也开发了好多新菜式,有机会一定做给他们吃;我想跟他们说我博览群书,思维开阔的结果就是少走很多弯路;我还想跟他们说麻生一家子都在拿我当亲女儿看待,我还有好多朋友和同伴,我其实一点都不孤独……   ……好吧,不管是谁把我救活的,我还是非常感谢他的。我还年轻,人生的路还有很长,我需要像爸爸妈妈说的那样平平安安地活到很老很老。可是……他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再好好看看我的爸爸妈妈啊??   有人用粗糙的手指擦拭着我的眼角。   “……大人,怎么样?”   非常遥远的地方隐约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我大概是要活过来了吧?可是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既然看不见,我有没有可能再次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呢?   “心跳血压都已经在恢复了,应该很快就能醒了。”   一把我自有记忆以来听过的最最悦耳的女声在稍微近些的地方响了起来。我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绝世美女御/姐来。   “怎么会哭的这么厉害……是因为遇到了什么人吗?”   我这会听出来,是卡卡西。是他在我的身边?原来他也醒了。额,不对,是活过来了。   “在那……之后会遇到什么人吗?卡卡西老师你也遇到了吗?”   这个是小樱,我听得很清楚。不过卡卡西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我这会身为灵体/鬼的轻盈感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身体失去控制的无力感。全身都像刀割一样痛,喉部、右肩和右边腹部更是火辣辣的刺痛——这就是活过来的代价吧?痛苦能证明人还活着,所以我们都在生活中痛并快乐着?   不过能回到这个熟悉的世界,即使痛苦我也还是很高兴的。   我还是不想睁眼,费劲地把头扭向了一边。   “哎哎,羽林姐转头了!”   小樱一惊一乍地叫起来。我随即感觉到有人摸了摸我的额头,似乎想试试我发不发烧——其实感染也无所谓啦,活着才能感染,死人是不会感染的对吧——我抬手推了一把,低声道:   “我没事的。”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感觉喉咙里哽着什么东西。我咳了一声,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   这样一来也没办法再闭眼装死了。我把头扭回来,睁开眼睛,看到了卡卡西和小樱两个人的脸。小樱咧嘴冲我笑着,卡卡西皱着眉头,一副担心的样子。   “羽林姐你终于醒了啊,”小樱高兴地说,“我们都担心死了。”   我冲她笑了笑,重新闭了会眼睛,再次睁开。这一次我试图坐起来,可是刚撑起半身,就看到正趴在我右侧腹部的一个……东西。   那玩意应该是个活物,大概有半米长,身体是那种半透明的白色,带有漂亮的海蓝色条纹。这东西趴在我肚子上缓慢地蠕动着,这时正在跟我大眼瞪……它的眼睛在哪?   我“哇呀”一声惨叫,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两只手一起猛地把那玩意给掀翻了出去。呜……它身上都是粘糊糊的液体,我举起两只沾满粘液的手,一时不知道应该擦在哪。转头一看卡卡西正蹲在我面前,赶紧使劲在他裤腿上蹭了两把。然后我迅速地一指那玩意,声音嘶哑地对小樱叫道:   “这么大的鼻涕虫!!小樱你没看到吗?快去拿盐来!!”   那条蓝色鼻涕虫被我甩出去在地上打了两个滚,身上的粘液粘了一身的灰土。漂亮的海蓝色已经变成了灰蓝色。这会,这家伙把身体翻过来,非常哀怨地“瞪”着我——虽然我不知道它的眼睛在哪里,但我就是知道它在瞪着我!!   小樱禁不住大笑起来,她身边的几个忍者也乐得前仰后合。等小樱笑够了,她对我说道:   “这是纲手大人的通灵兽蛞蝓大人啦。羽林姐,你还得好好谢谢人家给你治疗呢。哎哟……笑死我了……”   原来是五代的通灵兽啊……妈呀,吓死我了……   “啊,哦,”我强忍住全身心的不适感,机械地冲那蓝色鼻涕虫点了点头,“那个……谢谢,蛞蝓大人。”   这时我又听到了那堪称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女声。于是我心中的绝世美女形象轰然崩塌。   “没关系,我们继续治疗吧。”那蓝色鼻涕虫又要往我身上爬!!!   脑海当中那根被称为“理智”的神经当场崩断。   “不不不,”我赶紧拒绝道,“我现在感觉很好,我不用再治疗了。”   “羽林姐啊,你看看……”小樱一指我的肚子。透过被割裂的衣服,我依然能看到肝区附近那小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我伸手捂住。   “小樱,你也会治疗的,你给我治疗好了。”我抓着小樱的衣袖就像抓着救命稻草。   开什么玩笑啊!!死神大人你是想玩死我是吧??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黏糊糊的东西,讨厌虫子。眼前这个蛞蝓大人——蓝色鼻涕虫——就是一只黏糊糊的虫子啊!!!这种1加1大于2的效果在它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啊!!!现在居然还需要让它爬到我身上来给我治疗???我的妈,救命啊!!!   小樱崩溃了:   “羽林姐!我的治疗能力跟蛞蝓大人怎么能比?”   那我也不想让一条黏糊糊的虫子给自己治疗!!!虽然它是那种漂亮的海蓝色,还有一把我最喜欢的嗓音,可是,可是,它明明就是一条拖着粘液的软体动物啊!!!这种东西就算是我来个自我催眠也没办法把它想象成绝世美女御/姐的啊!!!   “我真的不用它来治疗啦,”我一边咳嗽一边抓着小樱的袖子不肯放手,“我自己也可以治疗。你知道的。”   为了证明我说的话,我试图在手心里聚集查克拉,结果是立刻眼前一黑,差一点再次晕过去。   “羽林姐你这叫讳疾忌医!!你那点医疗忍术还不如我呢!”小樱扶住我,气得脸都快歪了,“就算你再怎么害怕虫子,也不应该害怕蛞蝓大人啊!!它是通灵兽!通灵兽!!”   我知道它是通灵兽,油女家那一堆虫子不也算是通灵兽么?我已经非常努力滴把蓝色鼻涕虫想象成绝色美女啦,可是不成功也不能怪我啊……   “真是……”卡卡西旁听了半天,终于准备插言了,“麻烦!”   卡卡西你是鹿丸附体了吗?   他向我倾身过来,一手扶住我的肩膀,一手把护额推了起来——这时候我要是再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我就是白跟他组了这么长时间的队了!我迅速闭上眼睛把脸扭到一边,叫道:   “卡卡西你要是敢对我用写轮眼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   卡卡西僵住了。我推开他的手,低沉而急促地解释道:   “我现在不是活过来了吗……我真的不会有事的……我真的很害怕那个……我静养就可以……”   “别闹了。”   “我没有闹!是真的!!!”   为什么这两句对话这么熟悉???为什么???   卡卡西情绪复杂地冲我笑了笑,一把把我给抱住了。恩……好吧,看上去他是在抱着我,而实际上是他把我给“锁”起来了。那两条胳膊就跟两根铁柱子似的。然后他凑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   “你要是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你,你就继续闹。”   我愤恨地瞪着他,感觉自己的怒火都快突破天际了。这会我真是希望自己的眼睛也能变成写轮眼,然后管他什么月读天照神威给这个不识时务的卡卡西来那么一下子。   然后……然后卡卡西冲我坏笑了一下,只做了一个动作就把我所有的愤怒击碎了——他,作势向我低头……   他他他不会真的亲过来吧?   我飞快地把脸转开,然后就看到那蛞蝓大人——黏糊糊的大虫子——一拱一拱地慢慢向我靠近。这种视觉冲击力……   卡卡西含笑说道:   “蛞蝓大人,您可以继续治疗了。”   我低声道:   “啊,救命。”   ……   ……   ……   我简直有要晕倒的冲动,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鼻涕虫那黏湿冰冷的肉/体拖拉着粘液爬到了我的肚子上……我的天,这种感觉我就不要描述了吧?太恶心了!我使劲把脸埋在卡卡西的肩膀上,紧张得全身打颤。我的心情那简直就是*&%&……%……%¥%#¥。   当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为什么我不在它给我治疗完之后再醒过来啊啊啊啊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坚持了多久,一等到鼻涕虫离开了我的身体,我没好气地赶紧低声让卡卡西放开我。可是这家伙就跟没听见似的,除了将手臂放松了些没再“锁定”着我,居然不松手?   混蛋你趁机占便宜是不是?于是我双拳齐出,对着他的肚子狠狠打去。   卡卡西发出一声闷闷的痛哼,松手让小樱扶住我——他的目光……很哀怨。不过活该。   本来醒过来之后就是完全没有查克拉的状态,然后刚才那一顿折腾——总之我现在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既然已经治疗完了,我也就别再矫情地不敢面对鼻涕虫了。这么一想,我的虫子恐惧症真就是矫情,这不还是让鼻涕虫治疗了吗?我不是也没被恶心死吗?   “那个……谢谢你啊,蛞蝓大人。”   我又咳了两声,血珠子溅在嘴边。我伸手抹掉。佩恩下手还真狠,我可怜的喉咙啊。   美女&蛞蝓大人在遭受了我无情的歧/视之后,依然和蔼可亲地嘱咐我道:   “对了,你的颈骨没断,不过喉咙受伤很严重,声带也受损了。你可以自己治疗,不过你这几天要少说话。”   到底是医者父母心啊……   可是,这么好听的声音为什么要属于一条鼻涕虫啊??不对,拥有如此动听声音和慈悲心肠的蛞蝓大人为什么不是美女??老天爷你真是不公平!! 作者有话要说:  能登麻美子的声音啊……天籁一般……配谁不好啊非要去配蛞蝓大人啊??? ☆、34   34.   等我坐了一会,体力稍微回复了些,终于有时间看看周围了。我呆住了。   这还是木叶吗?   远方的火影岩上,五位火影的目光直视着——好像地震现场一样的废墟。   是的,这就是木叶。这就是被佩恩,被那个理解痛苦、渴望和平的佩恩毁灭的木叶。   我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小樱在一边向我们介绍着整个木叶袭/击事件的始末。至于她为什么远离战场还能对战况了解得那么清楚,自然是因为——她身边有个白眼忍者。这家伙叫日向希仁,算是跟我有过几面之缘。   “好久不见。”   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回应这句话,只能冲他点点头。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我咳了两声回答道:   “恩,还好。”   “我早就想找机会和你说了……实在对不起,当年……”   “你们一点错都没有,换了我也会那样做。不过当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希仁见我一副完全不想叙旧的模样,也就识趣地闭了嘴。小樱本来在滔滔不绝地陈述着刚才的战斗过程,听到我们不自然的对话,不觉好奇地闭嘴旁听。不过一见到我转头望向她,赶紧又继续下去。   所以刚才的战斗过程是酱婶滴:   短发佩恩——也就是干掉了卡卡西和我的那个佩恩——用“神罗天征”那招将村子整个摧毁(这得需要多少查克拉啊……),然后鸣人从妙木山突然回归,与那六个佩恩对抗。过程中鸣人爆了八尾(!!),但又及时恢复理智将所有的佩恩一一击败。这会,鸣人已经探知到了佩恩的本体在哪里,单枪匹马地杀了过去……   “啊?鸣人自己去了?”我被刚才得到的信息震得有些无言以对,“会不会太不谨慎了?”   “羽林姐,我们都相信鸣人一定能完好无缺地回来。”   很少看见小樱这样严肃。而且……鸣人已经去了这么久,现在就算需要我们采取什么措施估计也来不及了。所以,虽然仍然觉得鸣人这个决定有些草率,但是看着小樱和卡卡西他们万分信任鸣人的模样,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那我们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眼下看似乎之前在战斗当中阵亡的忍者,还有在袭击事件当中丧生的平民都活了过来。但是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都需要等到鸣人安全归来之后再说。就在小樱讲解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被人搀扶着过来的平民,自己蹒跚而来的忍者,哭着笑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泪水。   家园被毁了个彻底,我们是应该哭泣。但至少我们都还活着,至少还有人让我们活着。即使活着可能会再次遭受更大的痛苦。   活着,就有希望——现在的我们还能用什么方式聊以自/慰?人确实都在,可是村子需要整体重建。不光是建筑物,村民的信心也需要重建。所以,我已经大概能想象到五代此刻的心情该是怎样的难以言喻了。   “哎,羽林?你在这啊。让我好找。”   是玄间的声音。我抬头一看,玄间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样,当头巾用的护额已经跟嘴里的千本一样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忍者外套上几道深深的伤痕和血迹表明他之前也经历了惨烈的战斗——只是不知道他死过了没有。   “我还想找你呢。惜乐他们……”   “你知道惜乐他们在哪吗?”   我们差不多同时说道。   “我让他们藏到我家酒窖里去了,应该没什么事,我们这就过去吧。”   “那我和小樱就先去接鸣人了,”卡卡西在一边说,“然后我们会过去的……住之江街75号是吧?”   看来之前他还是听到了我跟丁次说的话。   我死鱼眼地点点头——额,我承认他刚才的行为还是对我有利的。毕竟仅仅出于对治疗者的偏见就拒绝治疗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一个合格的忍者身上。   所以冷静下来想一想,我刚才的行为,基本等同于作死。情绪化什么的,实在要不得。而且以现在村子的情况,也根本不会有什么空间或是时间来给我“静养”。如果我因为治疗延误导致伤情恶化死掉了怎么办?这岂不是也辜负了复活我们那个人的一番心意?   至于卡卡西对我的心意……我……   “对不起,刚才我又抽风了。总之谢谢你……还有小樱。”   后来我略微总结了一下,虽然和卡卡西在一起时常感到心塞,可我对他说过的最多的话似乎就是“谢谢”了。   卡卡西冲我笑笑,回了我一句话,同样是他对我说过的最多的话:   “啊,没关系啦。”   然后他放低声音道:   “其实……你抽风起来也挺可爱的。”   等到卡卡西带着小樱离开,玄间也跟过来的子铁交代完了什么话之后转向我,他似乎被我的模样吓了一跳。   “咦,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脑充血了吧,大概。”   于是路上玄间果断开启了八卦模式。   “卡卡西那人……虽然很腹黑,恶趣味,抖S,爱看黄/书,还比较懒……但整体来说还不错。”   “……”   “村里很多姑娘都喜欢他的,你真不打算考虑考虑?”   “……”   “话说……我认识你的时候你18,这么多年可没见你谈恋爱……”   “……”   “……你该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吧?或者是隐/疾?”   “去死去死,赶紧给我闭嘴!”   “该不会让我说中了吧……好吧我闭嘴。”   在我杀人的目光下,玄间终于不甘地沉默下来。   我和玄间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酒窖入口。或者说,是原来的酒窖入口应该在的方位。现在看来,任谁也想象不到这片废墟的下方居然会别有洞天,还有可能塞下了十几个人。   所以说,之前我们是在为了村子里几千人死战,现在我们依然要为了这十几个人继续奋战——以不同的方式——拆/迁!!   没有了查克拉的忍者和平民有什么区别?   答案是……没有区别,兴许还不如。   现在的我就是这种状态。正常情况下查克拉用尽肯定是需要休息回复的,可惜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允许我这样做。   玄间在之前的袭击事件当中并没有直接跟佩恩对战,而是和另外几个忍者共同干掉了佩恩的召唤兽。所以据他所说他的查克拉还有剩余,至少可以施放土遁来将酒窖上方覆盖的物品移开。可是在仔细询问我酒窖的构造之后,玄间还是决定手动操作,原因如下:   正常在地上建筑物周围施放土遁或者木遁来移开地面物体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是在面对这种地下建筑的时候,再在上方施放土遁很有可能导致地下某处发生塌陷,这无疑是在制造死亡。以现场的情况看,虽然原来酒窖大门其实就是个不大的门斗,塌了也没什么,我和玄间两个人完全可以解决问题,可惜……门斗旁边就是栋二层小楼,而且差不多是斜着坍塌在酒窖上方的……这样我们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可是也没有时间等待更多的人来,眼下谁也不能保证在小楼被毁的过程中,酒窖的内部是否出现了塌陷,是否出现了伤亡——虽然死去的人都已经被复活——可谁又能保证在那种被幽闭的空间里下边的人会出现怎样难以预知的状况?   于是我们俩一边搬着砖,一边大声叫着我们所知道的被困在下方的人的名字——麻生惜乐,期待着会有回应。   可惜的是,这一点上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没叫几声,我便剧烈地咳嗽起来。我赶紧捂住嘴巴,却挡不住指缝里渗出的血沫子,感觉嗓子眼里像是火烧一样疼。玄间一见吓了一跳。   “你还是给自己治疗一下吧?”   我在手心里聚了一层薄薄的,眼看着随时可能消散的查克拉。这点查克拉连止血都未必够用,更别说治愈了。   所以说……刚才没让小樱给我治疗,难道是我又一次作死了?   “那你还是别说话了……”   我皱紧眉头,感觉到深深的无力。现在的我还有什么用?没有查克拉,我在力量方面的弱势也完全暴露出来,现在居然连大声叫惜乐的名字也做不到了。玄间比我强点,至少他还能大喊大叫。   我需要力量……来加快拆迁速度!!!   “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他们肯定都平安。”   玄间并不停手,见我情绪十分低落,还出言鼓励我。难得脱离吐槽模式的他居然也会鼓舞人心。我很想点头同意,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发散的思维。   “是我的错,我根本就不应该让他们往酒窖里藏,”我的声音嘶哑,十分难听,“我应该……”   应该怎么样呢?是让他们躲在屋子里,然后重蹈我父母的覆辙?还是让他们寻找开阔地避免被砸伤,然后……成为佩恩袭击的活靶子?   “我应该在他们身边的……”   玄间长叹了一声。   “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然后让他们看着你战死?你死了之后呢?他们也未必能幸存下来。羽林,在那种时候你已经做不到更好了。所以现在别再让我浪费时间安抚你的情绪。我们需要速度,好吗?”   我忙不迭地点头,心里第一次觉得……玄间这个姐夫……应该还不错。   沉默地搬了半个多小时的砖后,丁次来了。所以我觉得当时把酒窖的地址托付给他做的简直是太正确了——就算是没人复活我,至少还有人知道麻生一家子的下落,还有人来寻找他们。丁次到了之后就要施展“倍化之术”把酒窖上方覆盖的物品推开,吓得玄间赶紧把他拦了下来。好家伙,这样一个大肉球从情况不明的酒窖上方碾过,谁知道下边的人会不会被压扁啊。   然后到的人是卡卡西,他接完鸣人之后就找到了我和玄间,身后还带了几个人。这样自然最好,即使大家都没什么体力施不出忍术,至少人多力量大啊,可以加快我们搬砖的速度。三四个小时后鸣人和抹着眼泪的小樱也找到我们,小樱抱着我呜呜地哭。   “我哪也找不到爸爸妈妈,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我安慰地搂住小樱,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她说他们肯定还活着,顺便借机会休息一小会。战斗之后被救活,不眠不休地搬了几个小时的砖,没吃没喝的,能休息两分钟都是好的。另外几个人同样被累得面无人色。眼看着夜幕降临,卡卡西半路搞来了一些食物。不过质量难以保证,毕竟整个村子都被毁了,能翻出来点吃的就不错了。玄间很担心地问我那些人在下边被憋了这么久,会不会饿着渴着或者是闷着。我打着手势向他解释:饿着渴着是不可能的,我已经在下边留了很多吃的,还有酒,按战争标准配给的话够十几个人吃一个星期的。不过内容比较可疑。至于闷着……路过的宁次一出手,便得知下边的人还活的好好的。而且,人数超出了我的想象……   保持了几个小时不说话的我也有些习惯这种状态了。一言不发地抠着砖头,手指头早就快被磨烂了。还好我虽然没怎么休息,这么长时间也攒了些查克拉来。身体太累了就挨个给搬砖的人治疗,顺便治疗我自己。   既然暂时没有固定的休息地点,我们这些精疲力竭的人们就近收拾出一片比较平坦的场地来。没有帐篷,没有防潮垫,没有铺盖,我们这些人席地而坐,很多人直接进入了梦乡,呼噜打得震天响。   鸣人带着桃子眼睛的小樱再次无功而返,谁也不知道小樱的父母躲到哪里去了。鸣人睡了,小樱枕在我的大腿上也哭着睡了。丁次说要回祖宅。宁次给我们当完活体GPS之后也回了自己家。玄间坐在地上,手里还捧着两块砖就打起了瞌睡。卡卡西让我靠在他背上,这种时候我也顾不得矫情,差不多是一闭上眼睛就进入了梦乡。    ☆、35   35.   我大约是五点多钟醒的,经历了短短几个小时的睡眠之后,不光没歇过乏来,全身的伤几乎全面爆发。胳膊、腿、胸口、腹部,没有一个地方不疼。我稍微直起腰动了动,身后的卡卡西就醒了。我看着他站起来活动腿脚,想说点什么,却又发现喉咙的伤也开始作祟。头一天还只是因为一说话就咳血而不敢说话,这会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伸手一摸,脖子都有些肿了。呜呜……好可怜。   趁着别人都没醒来,我还是先把自己的喉咙治疗一下吧。根据我有限的医学知识和目前的身体感觉来看,我现在应该属于“治疗滞后”的状态。也就是说……治晚了。   没办法,自己作的死,就算是真变哑巴了也要承担后果——不过后果应该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卡卡西昨天拿来的食物差不多被分光了,只剩下一些兵粮丸。他递给我几颗,我摇了摇头。   “虽然这东西吃了有副作用,但特殊时期……还是吃点吧。”   兵粮丸这东西,实际上就是我们忍者的非/典/型/性/兴/奋/剂,能瞬间增强查克拉,另外,这玩意蛋白质含量非常高,在缺少食物的情况下也能应急。可惜副作用大了点,不能多吃,更何况那味道实在叫人不敢恭维,被称为“只有忍者才吃的下去的东西”。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们都选择压缩饼干的。营养价值更全面,无副作用,缺点是只能充饥,不产生任何其他附加值。不过换了是我嘛,选择就会更多一点。真要到野外出任务,可以吃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尤其在这种天气,万物萌发,就连树叶都能采下来做菜。   我掏了掏忍具包,把包里的食物掏出来放在面前:麻生叔叔头一天给我的那包酥饼——已经意料之中地成了碎渣;两块真空包装的压缩饼干;还有一根被紧紧捆扎的卷轴。   卡卡西好奇地拿起那根只有拇指粗的卷轴看了看。   “这个是……”   我则接过小卷轴——结印,解封!啪……   我能看到卡卡西在面罩下张大的嘴巴——这个我也可以理解,毕竟这招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在人前秀过几次。主要是没机会啊~~~   被卷轴封印的是满满一箱子同样是真空包装的压缩饼干。   “这是你自创的忍术?封印食物?”   卡卡西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我则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其实,这种封印术应该属于改进型忍术,而不是创新。从结印上也能看出来:与尸体封印术就差两个印。那时候开发这忍术也纯属一时心血来潮——尸体都能被封印,食物为什么不行?毕竟尸体不也就是美其名曰的僵/尸/肉么?不过我还是有些节操的,没有真的把一头死猪给封印起来。不然的话我要是真在战时(比如现在)解封出几具尸体/死猪,再加上我对这个忍术的理论依据,我倒要看看这帮比我还矫情的忍者们谁张得开嘴……   食物封印术和尸体封印术一样,可以无限增长物品的保质期。理论上不是活物的任何食品都可以保存。可是,这也是我自己的想法吧……总觉得新鲜食品就应该保持“新鲜”才对,被封印的荣誉,还是留给战略物资——压缩饼干、兵粮丸才合适。   这一箱压缩饼干,应该会起到些作用的吧?   根据现场的人头拿出了相应数量的干粮之后,我又把剩余的部分重新封印了起来。就这么一会工夫,身边的人便一一醒来,重新投入到抢险救灾的活动当中去。今天的进展还是比较顺利的。我们很快搬空了酒窖正上方摞得一层又一层的楼板和砖石,找到了被砸塌的大门。   “惜乐!麻生惜乐!!”   玄间在外边沙哑着嗓子喊。大门深处隐约传来苍蝇一般嗡嗡的声音,像是几十个人一同发声。过了一会里边安静下来,似乎有个女人在大喊大叫,不过实在听不清楚话的内容。   既然已经听到了声音,那离我们的目标就很近啦!又过了两个小时,我们刨开了酒窖的入口——这种时候人性的本质才暴露得淋漓尽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被第一个推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个顶多一岁的小孩;然后是些未成年人;出来两三个之后,里面似乎有些混乱,一个年轻男人被推倒在门口,玄间伸手拉了他一把;紧接着是几个中年妇女,麻生阿姨也在其中;之后的顺序也就无所谓了,男人女人,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等他们都出来之后,我数了数,居然有三十六个!!   麻生阿姨他们跑到这里来距离佩恩发大招根本没多久的,居然收了这么多人!!   “爸爸!妈妈!”   小樱在后边惊喜地叫道。原来她父母也被麻生阿姨他们给装进酒窖里去了。我咧嘴笑着,抬起手来抹着额头的汗。身后的景象其实并没有小樱一家重聚的场面那样温馨。大部分人在看到满目疮痍的木叶之后先是愣住,紧接着就放声痛哭起来。我们这些忍者在一边干巴巴地安慰着村民,却总觉得力所不及。我们所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依然是“活着就好”。   是啊,只要人还在,就还有希望。尤其是在这种身外之物被毁了个干净的情况下,人,就是仅剩的资源。   凄凄惨惨的场面看过之后,那些温暖的场面很容易让人心存感恩。刚才最开始出来的老太太一直抱着孩子等待在门口,直到一个年轻女子从酒窖里被推出来,跌跌撞撞地来到她面前接过孩子为止。   她们俩应该不认识,因为我听到那老太太在询问小孩的名字。可是,在素不相识的情况下,她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他们让身处弱势的人首先脱险——无论如何也是一处闪光点吧?   小樱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小樱和春野夫人又哭又笑的。春野先生情绪同样有些激动,却还是非常正式地跟麻生阿姨道谢。我听见麻生阿姨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谢我干什么?这酒窖都是羽林家的,要谢你们就谢谢羽林吧!”   然后麻生阿姨一把把我拉了过去。于是我面色尴尬地面对着三十几个人轮番对我道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摆手。   “恩……那个……羽林小姐?”   身后有人在叫我。我回头一看,眼前的男人比我稍微高些,留着深褐色平头,恩……有些眼熟,我却一时想不起他是谁。他身后不远处有两个中年男女,男人面无表情地望向我,而那女人……不正是那傲娇的前田or正田阿姨么?她灰头土脸,却依然仪态万方,而且面无表情地望向我们。   “我是前田石木。”   我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男人身上——这下总算是搞明白这一家子姓什么了。麻生阿姨昨天肯定是在酒窖门口碰到仓皇逃命的前田一家,然后不计前嫌地带着他们一起藏了起来。这家伙是想对我表示感谢?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吧。转回头看看麻生阿姨的脸色……似乎还好,并没有对这家伙横眉冷对。   眼看着周围的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前田石木继续对我说道:   “这次实在是谢谢你们。”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客气。本来么……就算他们没有躲到酒窖里,有临阵倒戈的佩恩在,他们这会也会平安无事。不过这样看来,前田一家子还是有明白人的么……所以我就更不理解为什么上次相亲会他们要表现得那么惹人生厌了。按常理来讲,他们至少不应该暴露的那么早吧?   “上次的事实在对不起。母上大人只是太过关心我而已,希望你不要计较。”   母上大人……听到这种对家人的称呼我实在是感觉十分别扭。不过他们爱怎么称呼家人其实也与我无关。这种时候……我是应该点头还是摇头?好像怎么样都不大合适啊……   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我只能冲他笑笑。   见自己说了半天话我只是点头或是摇头,也不吱个声,前田石木冲我露出一个微笑,绅士一般向我伸出一只手来,同时开口问道:   “羽林小姐……既然我们之前也算一次相亲,那么,我现在可以与你继续交往下去吗?”   What??   如果说上次相亲会给我留下的印象是搞笑,这一次我可彻底觉得惊悚了。而且什么叫“继续”交往下去啊?谁跟你“开始”交往过了啊?虽然心里觉得有些恶心,我也尽量控制自己没有流露出嫌弃的神色,而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后退一步,盘算着赶紧回到麻生阿姨身边求安慰。   可是这年头不识时务的人太多了!!前田石木见我要走,居然伸手想拉住我,不知道是不是用的他的最高速度。身体的反应速度比大脑快,我下意识地就抬手弹了下他的手腕——面前这个是平民,我心里想着,也就没出全力——不过前田石木还是“嗷”地一声惨叫把手缩了回去。   一见自家宝贝儿子受了欺负,前田阿姨张大了嘴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跌跌撞撞地奔过来捧起儿子的手,向我哭喊道: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死也不会让你进我们家门的!!”   ……   ……   ……   ……好吧有前田阿姨这句话我放心不少。可是依然觉得心里有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然后那个被我惨无人道地虐待过的前田家妈宝动作温柔却又坚定地推开了前田阿姨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   “妈妈,虽然羽林小姐不愿意接受我,但我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就算你再怎么反对,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   ……   ……   好了,这下子变成一万只长翅膀的神兽在心里奔腾而过了。   这……这是一家子什么人啊??   我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人家的??   在我看来,事情可能是酱婶滴:根据上次相亲会的情况来看,前田石木大概也就是觉得我不讨厌而已,可是被我们一家子狠狠顶撞的前田阿姨咽不下这口气,肯定在家里没少说我“好话”。那么……这里只能脑补了,前田石木属于那种被父母管教极严的孩子(呕……),情商发育晚,中二期还没过,母亲这一反对正好激发了叛逆心理,so……   所以前田阿姨你一定要坚定地站在儿子的对立面,爆发小宇宙把他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啊!!!   周围一片寂静,我又一次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强拉上戏台。可是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办法出言反驳啊!!   这就是一出闹剧!发生在谁身上我都会觉得可笑可叹……虽然现在我是当事人,但我对剧中另两个人的态度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自己闹下去吧。像这种把自家生活过成一出戏的家庭我也真是服了。   “容我插一句嘴,我已经和羽林交往很久了,”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回头一看,是面如寒霜的卡卡西。   我见过卡卡西很多种形象,温暖的、慵懒的、无赖的、严肃的……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现在这种状态。虽然刚才那句话其实并没什么感□□彩,但我已经觉得自己骨头缝里在往外冒凉气。抬头看看前田石木,他比我更不堪,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一句话说出了北极圈的效果……范围中心的几个人都快被冻住了好吗?   然后我就听到麻生阿姨中气十足的吼声:   “……带着你们家宝贝快回家吧,少在这里败坏我们家姑娘的名声!!真是的,我居然会让你们这种恩将仇报的人和我们在一起避难,真是脑子犯抽了……”   气场并未全开的卡卡西则无视了对面两母子瑟瑟发抖的模样,转向我低声道:   “虽然你可能并不当一回事,我还是觉得应该……至少帮你说句话……当然我也不是在宣布所有权什么的……”   如果我能说话,如果卡卡西不加上那最后一句话,我大概又该谢谢他了。可我怎么觉得这话还是有点不大对劲呢……   没人再去关心前田一家,惜乐、玄间、小樱、鸣人几个人把我围住,七嘴八舌地安慰着我。比如谁年轻的时候还不遇几个极品啊,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比如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出现都不用我出手他们就会替我摆平;比如前田一家子都这个样肯定一辈子找不到对象……   惜乐呆呆地说了一句:   “哇,我将来可不要变成这德行,好变态啊……”   玄间宠溺地对她微笑:   “那都是由于夫妻关系不好才会导致妻子对儿子产生这种控制欲的,放心,有我在,你不会变成那样的。”   一群忍者都在用控诉的目光瞪着他们俩。恩,花式秀恩爱什么的最讨厌了!!   麻生阿姨吼完了,大步流星地来到我面前道:   “没事的羽林,他们要是再敢骚/扰你,直接动手没商量!大不了不当这个忍者……阿姨养得起你!!”   我点了点头。   “你的脖子……”   就这么一会工夫没有拢紧衣领,眼尖的麻生阿姨就发现了我脖子上未消退的手指印。我也想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可是麻生阿姨一把拉住我,扯开了我的衣领细看。   “这是谁弄的啊???”   额,阿姨你还是别追究了。   “……而且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麻生阿姨发现了我失语的事实,被吓得够呛,搂着我放声大哭,还一个劲地说死了之后没脸见我父母。然后我们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尖利声音:   “哈,他们家的姑娘已经成哑巴了,你还想要?赶紧跟我回家!!”   “不要!!羽林小姐,请相信我的真心……”   我飞快地拉住了要被气疯的麻生阿姨,玄间也一把捂住了惜乐的嘴。大概那一家三口想到了刚才被秒杀的事实,以一副“忍者的世界好可怕”的表情飞快地离开了。好的,你们快走吧,我真心希望以后再也不要遇到你们。   “妈……”从玄间那里把整个事听了个大概的惜乐赶紧过来安慰妈妈,“羽林那嗓子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瞧你哭成这样多丢人!”   “是吗?”麻生阿姨停下来,眼泪汪汪地望着我,我立刻鸡啄米似地点头,总算是解决了问题。   现在的情况也算稳定了,留在现场的只剩下麻生一家子、玄间、我、卡卡西、鸣人、小樱。鸣人跟我提出想下去看看酒窖……好吧,我大概能想象得出现在酒窖里是个什么模样。   一下去大家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因为……三十几个人在里边关了一天一夜,没地方上厕所啊……于是,这些人就在我没堆放货物的一角解决问题了,那一角之外还特意搬了空酒桶过来挡了一圈。可惜就算是把人挡住也挡不住味道。我本来在酒窖里放了些耐储存的食物,食物的味道加上酒糟味再加上……额,那个啥的味,简直销/魂了!   不过忍者么,不能忍还叫什么忍者?鸣人他们显然没被这味道吓跑,而是参观起酒窖内部来。这地方大约有7*8米见方,一侧我放了很多干果,比如桃脯、杏脯、蔓越莓干、蓝莓干之类的东西,还有几箱压缩饼干。另一边的架子上放着酒桶,里边有酒的没几桶,还被开了一桶——因为我没往酒窖里放水,所以这帮人只能开酒喝——我说他们怎么情绪都有点不对劲呢,原来都是喝high了啊?   鸣人在一边和小樱偷偷地笑。卡卡西问道:   “鸣人,小樱,你们俩在笑什么啊?”   “嘿嘿……我觉得……羽林姐你好像仓鼠啊……”   我没好气地回头瞪他。这是什么形容词啊?没想到卡卡西也笑起来:   “恩……这么看确实很像。”   都给我滚蛋!!   于是我把他们都赶了出去。酒窖已经没有大门了,其实也没关系,带了那啥气味的地方还怎么酿酒?如果不是因为剩余的那几桶酒还都是我爸酿的我舍不得扔,里边我差不多可以清空了。   不过以村里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物资应该还是比较紧俏的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都自己屯着,但是家里没有其他人,我总不能天天守着东西吧?干脆,把货品都搬到火影办公室那边去,让五代统一调配得了。都这时候了,东西臭点也没办法。   我把我的想法跟麻生阿姨他们一说,他们还都比较支持我的意见。我们几个忍者见现场情况差不多平静下来,就到五代那边去报到了。   然后在路上,我就看到几个相熟的忍者在对我笑。开始我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结果小樱听了几句话之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回来了。   那啥,昨天我醒来的时候是哭着醒的,眼泪流了一缸;我非常害怕纲手大人的通灵兽蛞蝓大人,光拒绝治疗就拒绝了半天;所以综上所述——堂堂上忍被一条蛞蝓给吓哭了……   喂喂!!我是流泪在先,拒绝治疗在后啊!!   别挣扎了……没人会在意这些细节好吗?   艾玛我的形象啊……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都写完了才发现小樱的父母其实都是忍者……阿飞还一直以为他们是平民呢。但是已经写完了改了又有些不对劲,所以就这么看着吧,反正他们俩也不是啥重要人物~~~~ 骚瑞啊大家。 ☆、36   36.   到了五代那边,我们得到了一个不容乐观的消息。五代从昨天为全村的人施加了群体治疗之后就一直昏迷,静音他们把各种医疗忍术在她身上试了个遍,结果也没有制止得了纲手大人的昏迷和衰老。所以现在我就看到一个真实的五十多岁的纲手大人昏睡在临时帐篷里的榻榻米上。   于是“火影是项高危职业”的想法再一次在我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   静音大姐依然徒劳地在纲手大人榻前忙碌着,为她擦洗,为她翻身,跟她说话。在袭/击事件当中村里的建筑物基本没有幸存下来的,所以木叶医院里那些现代化的检查设备被毁了个干净,没有办法给昏迷的五代做各项检查。我们只能简单地得出结论:五代仅仅是由于查克拉耗尽/脱力/百豪之术后遗症而导致脑神经异常产生昏迷现象。只要尽心护理,她总会康复如初的。   所以我们对佩恩(好吧,是长门)再一次产生了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按理说长门干掉了自己的老师,跑来木叶复仇,杀死了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差不多毁了整个木叶村,还试图把鸣人/九尾抓去进行他不知名的恐/怖计划,我们所有人对他都应该抱着一种仇恨入骨的态度。可是就在鸣人不顾个人安危跑去单挑他之后,事情居然产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耳根子发软的长门被鸣人一顿口遁说晕了,把一村子的死人都复活,自己倒死了。那我倒想问问,长门他作为一个世界闻名的恐/怖/组织的头目,气势汹汹杀进木叶到底为了什么啊?把我们木叶搞得一团糟,然后他倒跑去领盒饭了。你说我要不要狠狠鄙视他的没事找事,要不要吐槽他做事完全没逻辑啊?   哦对了,不是没逻辑,而是神逻辑。   当然我也不是说如果长门一门心思地不顾鸣人的劝说,坚持自己的主张,征服了世界,我们就会对他的为人有什么不同的认识。我只是想说……这种感觉很纠结。换个角度来讲,就好比他对我们造成了伤害,然后在鸣人的劝说下做出了弥补,自己也因此而死,也算是忏悔了。那么……他之前给我们造成的伤害就能被一笔勾销了吗?我们不是金鱼,不可能因为他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就将他的所作所为忘得一干二净,但长门已经不在人世,我们的仇恨就干脆连个可笑的载体都没有。这种感觉……颇让人不爽。   所以说,爸爸妈妈,你们说的理论还是太过理想主义。长门造成了如此重大的伤害,无论什么样的补救措施,终究也只是亡羊补牢而已。   而我们这些有幸存活下来的人需要做的事,不是仇恨,不是抱怨,而是——修复和建设。   离开五代的帐篷之前,静音过来给我看了看喉咙的伤,还塞给我一些药,特意说明由于治疗延误,我闭口不言的日子需要延长一个星期,也就是说,我还需要做至少半个月的哑巴,才能将留后遗症的几率降到最低。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也要尽量避免大声喊叫,直到得到官方——也就是静音——的确认。   我们忍者的“轮休”福利理所当然地被取消了。我们需要做的是以战备的状态来修复被毁灭的木叶。在这种时候,会土遁的忍者们总是最受欢迎的。一个土遁下去,至少也会有那么一大片碎石被搬开,或者起来半间屋子。木遁也不错,不过木叶村会木遁的就大和一个。听玄间说大和在村里到处帮人盖房子,天天都累得跟死狗一样。像我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忍者也只能给人家打下手了。村里在村子西边辟出了一大片地方扎上临时帐篷给我们这些忍者住。幸好现在春意渐浓,天气暖和。不然赶上冬天,可真难熬了。   佩恩复活了我们还有个好处就是:不必担心出现疫病。当年九尾袭击时我还有些印象。忍者们组成小队将村内的尸体拉到村外进行集中焚/烧处理——在某些地方还造成了小小的骚/乱,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着让自己家人死无全尸还要被火葬的觉悟的……所以忍者们维持秩序也花了不少功夫。还有就是满村各处不要钱一样喷洒消毒剂——于是一连几周村子里都弥漫着消毒剂的刺鼻气味。当时是十月中旬,倒是免除了给众人分发清热解毒药剂的麻烦。   现在的情况就是,人都没事,村里倒是也有饲养家禽家畜的,可那些场所基本都分布在村子的周围,所以防疫工作十分简单。大概一两天的功夫也就完成了。   综上所述,木叶村的修复就是在这样紧张而有序的情况下进行下去。在可预计的将来,依靠我们全村人民的努力,木叶总会以一个崭新的面貌来面对这个世界的。   这是我的期望,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期望。   虽然现场的粗活可以由忍者们代劳,但那些精细的、需要敲敲打打的活计没有接受过系统的专业的培训就不可能完成了。这样来说,村里仅有的那么几个工程师、工匠就明显不够用了。我们从外村雇佣了很多各个门类的工匠来木叶指导工作。所以最近村里的陌生面孔特别多。忍者们需要做的活计多如牛毛。我们这些天都恨不得能把自己掰成两半使,就这样还总觉得劳动力不够。每天一回到帐篷里,三秒钟之内肯定睡着。   这一天我终于有点时间能回忍者宿舍原址瞧瞧了。村里给我们忍者下了死命令,无论怎样,平民的日常生活需要首先得到保障。这些天我们一直忙着为平民恢复建筑,大家差不多都没有时间回去收检自己家里的物品,如果急需,只能压缩自己吃饭或睡觉的时间。所以这几天鲜有忍者在宿舍原址附近出现。   而眼下我需要做的事,也就是把之前修复过一次的爸爸的菜谱翻拣出来,重新进行修复——如果我还找得到它们的话。   不必等我回到家中的废墟旁边,我就意识到这种工作一时半刻根本不可能完成。先不说我有没有可能在一堆稀烂的砖块瓦片当中翻拣出书页,就算翻拣回去,我又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将那些书页修复呢?不过……既然我六七岁就做过的事,没理由年纪大了倒做不来。速度肯定还会更快的。   勉强确定了我原来的房间现在所在的位置后,我也不敢使用忍术,依然手动切入,搬起砖来。   搬着搬着,我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了。照理说房子是从上方被“按压”的,坍塌时房子里的物品应该少有飞出建筑物外的。可是……我还没有翻动几块砖,就发现了诸如破袜子、布片、碎瓷片、门板碎片、食物残渣、烂菜叶等等物品赤裸裸地“摆放”,或者说是“遗弃”在这一片废墟四周。没错,四周都有。   就算这些东西在“神罗天征”施放的那一瞬间飞了出来吧,我怎么没发现附近有什么金属物品呢?还有,住宿舍的忍者们虽然大部分身无长物,但家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件稍微值钱点的东西吧?没有,什么都没有。往下翻翻,依然没有。   我纳闷地在原地蹲了一会,一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附近传来的脚步声。   距离我大约二十米远的地方出现两个男孩子,一个大概有十六七岁,跟鸣人他们差不多大,另一个顶多十一二。两个人穿着肘部、膝部打补丁的衣服,背上都背着什么长长的东西,一直拖到屁股下边。从我的角度观察,应该是大布袋之类的东西。两个人快速来到忍者宿舍废墟边上,解下背上的布袋,开始在碎片当中搜寻起来。   我一时有些迷惑,还有些不敢相信——会有什么不知死活的人偷东西偷到忍者头上吗?直到小点的那个男孩从废墟当中扒拉出一块什么东西,欢叫一声:   “哥,你看这块表还在走,是不是可以卖个好价钱啊?”   “小声点……我看看,恩,这个颜色……说不定还是金的呢……”   !!果然是两个小偷!!   在村子里待了这么多年,不能说认识每个人吧,起码绝大部分都觉得眼熟。但这俩孩子,我可一个也没见过。从穿衣打扮还有口音上分析,也并不是木叶的人。那么……就是从外面混进村里来趁火打劫的人了??   木叶可是忍者村啊,虽然遭此大难,那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现在居然混到被两个从外面混进来的熊孩子打劫的地步了?   我站起身来向他们俩靠了过去——不必担心自己会从服装上暴露身份,因为这些天火之国国内援助了村里统一的服装,忍者平民穿的都一样,只能从戴没戴护额来分辨身份。而我向来是把护额揣兜里的。   果然起来没走几步就被那两个孩子发现了。   “怎么又来一个……”大点的那个男孩不耐烦地嘟囔着。   “喂!!”小点的男孩冲我叫道,“你也是来捡拾废品的吗?告诉你啊,这一片被我们包下了,你去别的地方吧!!”   ……   ……   ……   这叫什么事?被人当成拾荒的了?我简直快要愣神了。   感情……忍者的人手已经缺乏到这份上了?随便什么人都能往村子里混?而且听那话音,他们这些小偷居然还有势力范围???   “还不赶紧走?”小男孩又叫道,“我哥会忍术的!他才不会因为你是女的就手下留情哦!!”   我倒要看看什么叫手下不留情!于是我又往他们面前靠近了两步。   “火遁,霜火之箭!!”   一道细细的泛着蓝光的火箭歪歪扭扭地向我身上袭来。   !!这群小偷是从哪里学来这么高级的火系忍术的?而且居然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拿出来对人用??虽然结印的手势不那么标准,速度也不快,但肯定是有人教育出来的没跑啊!这教育者灌输的是什么样的人生观啊???连“忍术不能滥用”这样浅显的道理都没提过???   我纵身跳开。   “不想死的话就快跑吧!!”   施放忍术的大男孩洋洋得意地叫道。   ……跟这种半吊子对招我要是用上忍术那都叫胜之不武。我憋着一口气躲闪着那大男孩施放的火遁还有当飞镖扔过来的砖头,绕到他身后粗鲁地把他按倒在地上。   “小洋!快跑!!”   小男孩已经被吓呆了,听着哥哥的叫喊声才想起来……跑!借着他愣神的功夫我已经干脆利索地捆住了大男孩,向小男孩逼了过来。   于是一分钟后,两个男孩都被我捆得结结实实地躺在了地上。   “居然是高级忍者……爷们认栽了……”大男孩愤愤不平地道。   “喂,你这么厉害,好意思对我们两个小孩下手吗?”小男孩不服气地叫道。   你们是小偷。   “我们是未成年人,你根本不可能关着我们的!!”   “等我们的师父来了,一定把你打到死无全尸!!”   能教育出这种不知死活的徒弟,那师傅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喂,放了我们吧,我们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吃饭的……”   “只不过拿了你几样破烂东西,你至于把我们抓起来吗??你们都那么有钱了,那些破烂东西就给我们,你们又能有什么损失啊??”   我一股火腾地冒了起来。   “你们要是承认个错误,不再干这种事了,放了你们也没什么,”我忍住喉咙的刺痛,低声说道,“可是我现在改主意了!”   熊孩子再熊也是孩子,不能对他们用武器;而我也不想直接上手扇他们,出手太重,万一打坏了就不好了。往废墟当中一看,正好看到一只露出一半的泡沫塑料底拖鞋……于是我上前几步把那只拖鞋拽了出来。看着还挺大只的,也不知是谁穿的。   我直接用拖鞋底对着大男孩那张欠抽的脸扇了两下。大男孩叫得好像杀猪一样。   “羽林姐?你在干吗?”   鸣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他正站在废墟旁边惊愕地望着我,他身后是卡卡西和小樱两个人。恩……这回他们应该会被我的新形象吓到了吧?我面目狰/狞,杀气腾腾,手里还拿着凶/器——一只拖鞋……   “两个小偷。”我咳了一声站起身来。   “我们不是小偷!!”大男孩尖叫起来,“我们家里还有好多弟弟妹妹,我们只是捡东西来卖而已……”   我没再说话,只是又往他脑门上狠抽了一拖鞋底。恩,左脸,右脸加上脑门,还挺均匀……   “别打我哥哥了……”小男孩哭起来,“你来打我吧……”   鸣人和小樱赶紧凑过来。小樱拉住我的手,鸣人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地上形容狼狈的两个男孩。我则极其简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两个小偷,教训一下而已。”   “都说了我们不是小偷了,我们也是为了养活家里人!!”   “……羽林姐,他们看着也挺可怜的啊……”   鸣人和小樱带了些不赞同的神情望着我,似乎觉得我在欺凌弱小。好吧……也许是这样。其实如果眼前这俩熊孩子承认个错误,我说不定也就会放他们走了,毕竟……他们捡的东西其实也不值什么钱。可是明明犯了错误却死活不承认这一点就让人很冒火了;另外,那些东西就算再不值钱,也都是有主的,不问则取是为偷。虽然他们未必偷了我的东西,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偷别人啊。   “哥哥,姐姐,放了我们吧,求求你们了……”   小男孩嘴巴比较甜,见求我没有用,火速转移目标。鸣人和小樱也都不看我,却转头去看卡卡西。   ……他们俩是我抓住的,你们都看着卡卡西是几个意思啊???   “你们想让我放了他们,不是不行,”我皱着眉头说道,“可是犯了错误就必须受到惩罚……”   然后我说不下去了,捂住嘴巴剧烈地咳嗽起来,一直咳到面红耳赤。小樱上来给我治疗喉咙,卡卡西则拍着我的后背。   “我倒有个办法。”他轻快地说道。“反正村子里现在缺乏劳动力嘛,不如就让他们留在村子里干活好了!”   听到这话,两个孩子傻住了。   “什么?”鸣人和小樱同时问道。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小樱怯怯地问道,“可是……他们不是还有家里人吗?如果他们俩在这里干活的话……”   “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不能不劳而获,不问则取是为偷,”卡卡西板起脸来,“如果就这么把他们放走的话,谁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出去干什么?现在是偷,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抢劫了?别忘了那个孩子可是会忍术的。让他们在村子里干活,既能消耗他们多余的精力,也可以赚钱的啊。”   恩,这话说得没错。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几天村子里已经抓到不少像他们这样的人了,也算是给我们补充了不少劳动力呢!”   “我们才不要给你们当苦力呢!我们都是有尊严的!”   那大男孩依然底气不足地叫嚣着。   “恩,已经成小偷了,你们的尊严还真是值钱。”我狠狠地瞪着他们,“两条路,一条是干活有钱拿,一条是我把你们打断腿赶出去,你们自己选!”   两个孩子低声交流了一会,勉勉强强地点头同意留下来干活。   “别存侥幸心理!”我低声补充道,“会有人盯着你们的,干活要是敢不卖力气……照样打断腿赶出去!!”   我估计这时我在他们心目中已经成了“恶魔”、“煞星”、“母夜叉”的代名词。鸣人和小樱给他们松了绑,大男孩的脸还红着——被拖鞋底抽的。两个孩子站起来,小男孩心疼地望着哥哥的红脸蛋,扭头小心地瞪我一眼,低声嘟囔道:   “这么凶,将来一定嫁不出去……”   恩,借你吉言啊。   我们几个人把他们俩押送到忍者帐篷区的边缘,果然在那里看到不少……外来的“特殊”劳动力,我都奇怪怎么自己之前一直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两个孩子一看人群当中有不少被打成了猪头的,似乎明白了我刚才下手很有分寸,也大概想清楚我刚才说的“打断腿”其实是在吓唬他们,看着我的目光总算不再充满恐惧了。   不过……哎,一直在维护着的“温柔可亲”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这几天不许再说话了。”离开驻地的时候,卡卡西对我板脸。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今天说的话真是够多了。如果我不想以后都当哑巴的话,现在就需要忍耐。   “现在是战时,这样的安排对他们来说还算是有好处的。”   我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接口道:   “这么小的孩子……”   卡卡西“嘘”了一声。   “闭嘴,不许说话。”   我白了他一眼。   “他们是孤儿,等木叶重建了,希望他们和他们的弟弟妹妹可以来接受教育吧。”   希望……好吧,希望就是可能达成的愿景。不管他们怎么熊,我讨厌看到这么小的孩子犯这种错误,我讨厌看到这么小的孩子无人管教,我讨厌……看到他们如此生活……   “将来……会越变越好的……”   卡卡西对我微笑,眉眼弯弯的样子极温暖。那一刻,我的感觉和眼下的天气一样。如沐春风。   是啊。木叶重建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有新的事物出现,总会有新的希望出现。到那时,“希望”不会再有眼前的悲剧。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虽然我的父母有些知识分子的理想主义,但我非常感谢他们及早塑造了我正确的三观,没有让我走上和这几个熊孩子一样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霜火之箭”来自魔兽世界,法师的招~~~~ ☆、37   37.   这些天我们一直在村里各处忙碌着。白天挥汗如雨出门干活,晚上披星戴月回帐篷睡觉。一开始大家吃晚饭的时候还很有精神地聚在一起,聊聊天开开玩笑唱唱歌什么的;后来由于缺人,管他什么男忍女忍统统当做牲口使,我们还哪里来的精力再去聊天打屁?现在我差不多吃饭的时候都要闭着眼睛,之后就赶紧爬到帐篷中的防潮垫上挺/尸。   还有个一直存在的坏消息就是:纲手大人始终昏迷着。   按照静音的说法,虽然现代医学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相当高端的程度,但对于人体的研究却依然任重而道远。目前纲手大人各项生命体征没有任何异常,可惜无论我们采取什么措施,始终无法唤醒沉睡中的她。   ——就好像五代不愿意被人叫醒一样。我这样想。也许五代是沉浸在了一个有家人、有爱人、有朋友簇拥着的美梦当中无法自拔。之前的我见到了阔别十六年的爸爸妈妈,我不是也同样不愿意醒来吗?   可我毕竟还是回来了。所以现在我也需要站在村子的角度对纲手大人说一句,休息够了就回来吧。   说实在的,火影大人缺席了一段时间,对普通平民来说,最大的区别可能就在好久没看到纲手大人偷跑出来喝酒买彩票了。村子里对于多种事件都是有应急预案在的。事件一旦发生,应急预案迅速启动,先做什么后做什么最起码顾问们和长老团都是一清二楚的。各项指令也按部就班地一项项下发,我们底层的忍者们就开始服从命令听指挥了。如此来讲,对于我们忍者,似乎也就是下发命令的人不一样了。   可是,作为村子标志人物的火影大人始终不出现,村子里还是人心浮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谁来接任。   我们这些忍者当然希望等待纲手大人醒来了继续折磨我们。可是拦不住忍者圈里多出的好多传言。比如说接任的应该是旗木卡卡西/奈良鹿久/某个顾问或是火之国大名直接指派的某个人物之类的。其实想想看,谁不愿意顶头上司性格直爽有话直说啊?谁不愿意工作负担不重工资还多啊?纲手大人除了脾气急躁之外,对我们这些底层忍者的容忍度差不多是90%以上啊。这种上司简直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呢!   不过在这种时候,事态的发展是不可能以我们这些底层人士的意志为转移的。火之国大名大驾光临,参与进我们木叶村“是否有必要重新选举火影”的活动中来。   做火影需要满足什么条件?   首先,你需要确定自己的实力。既然做了火影,首先就代表了你是整个木叶忍者实力的巅峰存在。如果你对自己的实力有所怀疑,请仔细考虑这一点;   其次,你需要确定自己守护村子乃至整个国家的决心。如果你的目标是跟我一样的保证自己和麻生那一家子的安全就够了,还是趁早放弃当火影的念头吧;   再次,你需要确定自己的度量。做这么高层次的领导首先需要的就是心胸宽阔而不是睚眦必报;   第四,你需要确定自己的能力。厉害的忍者多了,可不是个个都当得了火影。处理政务能力、外/交能力、平衡各个势力的能力……这些已经不仅仅是“厉害”二字能够涵盖得了的了。   第五,你需要确定自己有坚韧的神经来负担起木叶阴暗的一面。火影是忍者当中最辉煌最值得人尊敬的职业——唬三岁孩子去吧——很多时候,你可能都不得不选择一些下作的龌龊的违背自己原则的手段来处理可能出现的问题,或者对正在发生的事件装聋作哑。当火影本身就需要维持一个光与影的平衡,而不是完全抹杀黑暗。   第六,你需要确定自己对未来生活的期待。现在这种情况下,战争可能一触即发;即使不打仗,作为一村之长,你这个火影也闲不下来吧?到那时,你的家人,很有可能就被你抛诸脑后。当你忙活了几年的工作之后偶尔想要看看自家儿子,却突然发现他已经不是被抱在怀里的小奶娃,而是成长为一名到处恶作剧的熊孩子了,你跟他之间的感情甚至不如路人。你确定这样的生活真是你想要的?   第七……   第八……   我这个从来没妄想过火影职位的人都能总结出来这么多,所以……一门心思想当火影的小鸣人,自求多福吧。   然后过了两天,上边果然传来消息,火影的人选确定下来了,是志村团藏——没卡卡西什么事。我就觉得嘛,卡卡西虽然也小三十了,但是要说他当火影还是有点年轻的吧?什么?你说四代?恩……像四代那种非人资质几十年也出不来一个的吧?啊,还有我爱罗,这个这个……我还是闭嘴吧。   那时候我正在帮助玄间他们一起参与木叶重建工作——其实就是帮他们这些会土遁的忍者们打下手时,有人传来了消息:云忍雷隐村来人了,雷影的弟弟八尾人柱力被木叶的叛忍,团扇家佐助给抓走了。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佐助被通缉了,新任火影团藏大人下令:务求一见必杀。   我差不多能想到鸣人、小樱和卡卡西他们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但在那之后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就完全无法预料了。刚才经过驻地边缘的时候恰巧看到了鸣人和小樱在一起忙活着什么,所以我觉得,应该尽快赶过去,以免这两位在得知了这种爆炸性新闻之后被引爆。   五分钟后,我找到了他们俩,面前一堆人……和兽。卡卡西、小樱、鸣人、牙和大白狗赤丸。他们三个都一脸惊讶地望着牙和紧随其后的我,似乎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看来牙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什么。我略微放了心,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一下子把消息传达给他们,至少应该以比较温和的方式慢慢渗透吧?   “纲手大人被解除火影职位了!”   牙不管不顾地叫道。我“唉”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鸣人和小樱张大了嘴。牙紧跟着又加码道:   “六代火影似乎是一个叫团藏的人……”   恩……团藏大人在平民和底层忍者当中知名度确实不高,但在我们这些当过暗部的忍者心里,他可是绝对出名的一个——作风阴暗、手腕残酷的上司。所以那几个上忍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全都不约而同地爆了粗/口:   “卧/槽!”   鸣人和小樱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卡卡西看了看跟在牙身后的我,勉强笑了笑问道:   “羽林,你也是来告诉我们这个消息的?”   我这时候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五代被解职,团藏上位了,这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事……接下来的消息大概更会让你们情绪失控。由于有了刚才犬冢牙童鞋给我做的铺垫,这会我就算是想委婉都委婉不起来。我点了下头,斟酌着用词说道:   “还有一个事,恩,鸣人和小樱,请你们冷静一点。六代……团藏大人下发了对佐助的处决命令……”   我听到了小樱倒吸冷气的声音。鸣人的大嗓门也差不多同时响了起来: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佐助是叛忍,对叛忍的刑罚一般都是死刑吧。”卡卡西解释道,“就是因为纲手的仁慈所以一直都没有下发处决他的命令。”   理论上来讲,之前既然没有下发通缉令,那佐助就不是叛忍,我们实际上也就无权对其执行死刑。同理可证当年纲手大人不也是私自离村未经报备,后来不是照样强势回归还当了火影么?但现在不一样了,通缉令下发,也就相当于对佐助的处决行为有了团藏的官方授权。我对佐助无感,对他的叛逃行为同样无感,但在我得知他在叛逃之后偶遇鸣人和小樱还试图对他们有过激行为的时候,佐助在我心里就已经变成“应该被铲除的叛忍”了。   还有……未及时通缉佐助是因为纲手的仁慈?我倒觉得这其中也有鸣人和小樱的功劳。佐助作为鸣人和小樱的队友,是他们心里最大的痛处。纲手大人是疯了才会大张旗鼓地做出处决佐助的决定吧?不过现在就说不准了,纲手大人昏迷在得知佐助帮助晓抓了八尾之前,如果她在这个时候还是清醒的,恐怕迫于云忍和村子里忍者们的压力她也会通缉佐助的吧?   “我……我要去见团藏!这太不公平了!纲手大人才是火影啊!她不可能下发处决佐助的命令的,我不能眼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居然是小樱首先不冷静起来。   “现在的火影已经是团藏了,小樱,请你记住这一点。团藏根本就不是纲手大人那种好说话的人。”我想安抚小樱的情绪,可惜这好像有点无济于事。“而且就现在来说这种命令是个正常人都会下发的好吗?完全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小樱啊,恐怕你们目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了。佐助现在已经是叛忍了,既然下决心离开村子那么多年,就要有作为叛忍被人通缉的觉悟。从我在村里了解到的有关佐助的行为来看,这小子就是那种为了复仇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你们还在这里为了不让他被通缉而努力,根本无济于事。说实在的,佐助知道了也未必会领你们的情。   “我也去找团藏!!”   鸣人也回过神来,转身就要走。   “你们俩都给我冷静点!”卡卡西大声制止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我不会让他们动佐助一根手指头的!!”   鸣人回头瞪着自己的老师,小樱差不多同样的表情。然后两个人又要走。卡卡西一把扯住了鸣人的胳膊。   “不是叫你等等吗?”卡卡西皱眉,“你以为团藏预料不到你们这种反应吗?见到他你又要怎么做?”   自己一直敬爱的老师似乎也对自己的行为不解,鸣人恨恨地甩了下脑袋,压抑着激动的情绪说道:   “反正我又不会攻击他,我只是想让他改变对佐助的处分而已。”   “你觉得团藏有什么理由必须听你的?他不可能改主意的。”我干巴巴地说道,“首先他是火影,身为领导人,朝令夕改是大忌。另外你是九尾人柱力,团藏不可能不想把你给控制起来。”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性的。团藏预料到了鸣人肯定会去求他宽待佐助,所以才会下发这种命令,以此为饵一步一步把鸣人/九尾捏在手心里。但是这种事我绝对不敢说出来,就鸣人对佐助的执念来看,我估计即使团藏说要让人打断鸣人的双腿才取消佐助的通缉令,鸣人也会毫不犹豫地自己动手。   卡卡西也赞同地点头道:   “你要是敢去找他理论,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给关起来。你这么做正合他意。小樱也一样。你是纲手的弟子,能把你关起来也是团藏乐意看到的事!要是这样的话,佐助可就真的更没希望了。”   前边的话我赞同。可是我很怀疑最后那句话。什么希望?回村的希望吗?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叛逃了,还要什么希望?既然已经把自己定位为复仇者,就请不要牵扯旁人地尽管去复仇吧。跟晓合作满世界地抓尾兽,这种行为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复仇的吧?眼下抓了八尾,那么下一步呢?是不是就要冲着九尾来了?   过了最开始的那一阶段,鸣人和小樱这会果然没有那么冲动了,都开始思考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其实我是不喜欢团藏的,”我低声说,他们三个望着我,还以为我会出什么好点子,“不过这件事上团藏没有错。所以你们无论怎样也是师出无名。”   鸣人抿着嘴巴,牙关紧咬,两颊上的肌肉都凸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真是看错你了”。小樱的眼圈又红了。这姑娘是真爱哭啊。   “羽林姐,”鸣人声调平板地说,“佐助是我们的同伴,也是我的兄弟,我无论如何也是要把他找回来的!”   我实在没办法理解这个第七班所有人的行为准则。按照我跟他们组队时得到的有关佐助的只言片语来看,佐助……并不是那么讨人喜欢吧?而且在他为了追求力量叛逃之后,他还曾经想对着鸣人下杀手。为什么鸣人忘记了佐助曾经想杀自己的事实,连自己可能被关起来的事都不顾了,一听到“佐助可能更没希望”的话就立刻控制住了自己?小樱肯定是之前爱慕过佐助,但是他们刚刚组队的时候这两个人都只是12岁的小屁孩。两个12岁的小屁孩就算爱上天去那感情能有多深厚?恕我不能理解。卡卡西就更不必说了,佐助是他的学生,又不是他的儿子,就算是对这个经历跟他有点相似的学生有那么点惺惺相惜的感觉吧,但他这个学生可是已经叛逃了啊,还干了那么多不靠谱的事。他是真心想让自己和佐助的经历变成像三代和大蛇丸那种相爱相杀到生命最后一刻的狗血桥段吗?   “他是叛忍啊,鸣人,”我竭力想让自己的话不那么有说教意味免得正值青春期的小孩出现什么逆反心理,“就算他当年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必须叛逃,他现在做的那些事还没有触及你的底线吗?与他合作的晓刚刚毁灭了木叶。而且他不是也帮助晓抓了八尾吗?下一个可就轮到你了,你真觉得晓有可能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来抓你吗?”   鸣人抿着嘴笑了笑,神情坚毅。   “他是我的兄弟,他是最认可我的人。我们之间有着无法斩断的羁绊,”鸣人一字一顿地对我解释,不过我总觉得他也需要不断这样说来坚定自己的信心,“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他还是原来那个佐助。我相信我们第七班最终会重聚的。”   恩,这回我已经觉得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了。我说你们第七班纯粹就是铁板一块有必要让佐井、大和和我这一堆外人来搅局么?纲手大人你赶紧醒过来把我调走吧!!   “可是他还曾经想要杀你……”我抓住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羽林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小樱抹了抹眼睛,义正辞严地摆出一副“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的架势来,“如果你最信赖的同伴出现了这种情况,我相信你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还是闭嘴吧。鸣人和小樱明显已经被自己感动了,卡卡西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理状态,而我,已经觉得鸣人和小樱魔/怔了。   好吧好吧,你们真想这样做的话就尽管去吧,我倒想看看如果你们被佐助杀了的话,是不是还能在弥留之际说得出“最信赖的同伴”、“我的兄弟”、“无法斩断的羁绊”这种文艺腔……   但问题是,你们也恰恰是我想保护的人啊!你们恰恰是我喜欢的同时也喜欢我的队友啊!这就要命了。哎,在在乎的人义无反顾地去跳火坑的同时,我怎么能袖手旁观?我能做的大概也就是跟在他们后头给他们擦屁股还要被他们怀疑“你不理解我”了吧。   哎……真是想不理他们也就罢了!! ☆、38   38.   被鸣人和小樱噎得无语,我一时无话可说。其实想想看,就连佩恩那种世界级boss不是也被鸣人说晕了?我这种口遁菜鸟也不应该有什么不平衡的。   但还是觉得心里很冒火啊。   就刚才的情况来说,鸣人和小樱很明显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我的规劝。不过还好,卡卡西老师对他们还是有威慑力的(虽然很有限),他们暂时决定想想其他办法,而不是直接找到团藏开撕——不错的结果。   于是我自顾自地打算接着回去搬木头,这会又脱离了慈师状态的卡卡西跟着我过来,似乎想跟我说点什么。而我这时候心情实在不佳,两个人只能沉默。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去盯着他们两个的。”   同行了半天没动静,我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道。卡卡西冲我转了下头,似乎是笑了,不过角度问题我看不到。   “他们不会做出格的事的,这个我可以保证。”   真的么?   “你就这么信任他们?”   以刚才的情况来看,鸣人和小樱就是两个定时炸/弹啊,换了是我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对他们掉以轻心的。   “他们已经不是孩子了。既然我们已经把道理给他们说清楚了,他们就应该有自己的觉悟了吧。”   话倒是这么说,可是我还是觉得怪不放心的。主要是鸣人和小樱对佐助的执念太深了。但……当然了,卡卡西肯定要比我了解自己的学生得多。而且他说得也对。孩子们总要长大的嘛,也许在他们的生命中多经历一些这样的事,他们也会自己看开的吧?   “鸣人为什么会对佐助那么执着?”我问道。恩,你最好别跟我说是什么羁绊之类的,当初听伊鲁卡说完这话确实很感动,可是一次又一次地机械重复只会让人觉得厌倦好吗?   卡卡西轻笑了一声解释道:   “鸣人一开始是个吊车尾,佐助是优等生,后来鸣人的进步越来越大,也慢慢得到了佐助的认同,但同时佐助也觉得自己天才的名头受到了挑战。彼此认同之后,佐助为了复仇而追随大蛇丸叛逃了,鸣人为了把兄弟追回来,就跟佐助打了一场。之后的事你也差不多知道了。”   你这个描述方式……真是言简意赅。   “就算是这样吧,可是佐助还是叛忍啊,最主要的是他不是还想杀了鸣人吗……”   我始终转不过这个弯来。   “鸣人能为了自己的同伴斗争到这种程度,我其实还是很欣慰的。”   所以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地给他们擦屁股了呗?做老师做到这种程度实在不能说他不尽心。   “鸣人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卡卡西继续说道,“可能你要是经历过情同兄弟的队友背叛的事,你也不会这么淡定地决定他一个叛忍的生死吧?”   我没有回答。   在村里走一圈,到处都是“团藏大人做火影了!”“宇智波佐助被下令处决了!”之类的谈话。可是大多数村民都抱着一种“恩?发生了什么事?”的麻木的心理状态,似乎他们并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木叶暗流涌动,好像一个火药桶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遇到什么诱因,就会“嘭”地一声炸开,我们这些人可能就会连点骨灰都剩不下。   可是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呢?我不知道。   经过一个路口时,我们遇到了三个身影,是我那天抓到的小偷兄弟俩和他们的一个妹妹。   那天把他们俩抓来做了登记之后,鸣人和小樱跟着他们回了他们在邻村的家一趟。这一家人姓福井,家里头一共有兄弟姐妹五个。小偷……算了,这时候再管人家叫小偷就实在是不厚道了……大男孩翔太十五岁,小男孩健太十一岁,那个女孩叫真衣,也有十岁了;还有两个弟妹分别是九岁和七岁。这一家孩子没有监护人,母亲在生小妹妹的时候不幸得了产后风,两个月之后去世;父亲三年之后独自上山采药结果误食了毒蘑菇也离开了。虽然邻居们对他们多有照顾,但由于福井家里孩子太多,生活上一直紧紧巴巴。两个大点的男孩早就出来想法赚钱了。   ……所以这一次听说木叶被毁,两个孩子在他们村里无业游民的怂恿下,就跑到木叶来捞外快了 ……   虽然我在听说这一切之后觉得他们十分可怜,但我是不会为我抽翔太那几拖鞋而感到遗憾的。   三个孩子都对着慈眉善目的卡卡西打招呼,然后小心翼翼地望着我,就好像我随时会撕下画皮变身面目苍白手心长眼睛的怪物吃掉他们一样。   然后我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把这几天的情况告诉卡卡西。比如他们在村子里干活很累,但是能吃饱,还有钱拿;家里的弟弟妹妹表了决心能照顾好自己,不会让哥哥姐姐们担心;他们从前只学过很少的一点点忍术,很想当忍者……   ……当忍者来赚钱,然后养活家人呗?不得不说,抛开当忍者的危险,这的确是条不错的出路。忍者的一大来源不就是战争孤儿吗?虽然福井家这几个孩子成为孤儿并不是由于战争。   “卡卡西前辈,你可以收我弟弟妹妹当学生吗?”   大男孩翔太问道。   “你弟弟妹妹?难道你不想当忍者?”   我诧异地插言道。   翔太一听我问话就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他小声回答道:   “我也想当啊,可是我知道自己年纪大了点,做忍者可能不行了……所以我现在只想学些手艺赚钱。”   这倒是个务实的孩子!有自知之明,不好高骛远。看来这小子也不是那么熊嘛。不过,说实在的,就他的弟弟妹妹想当忍者年纪好像也稍微大了点哦。我这种与“天才”二字无缘的人五岁也开始接受忍者启蒙教育了,卡卡西就更不必说,他五岁的时候已经从忍校毕业了。   “你们的忍术是从哪学来的?”   翔太抓了抓脑袋。   “我们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他依然不怎么敢对我说话,“差不多有三四年了吧……那天我们在河边烤鱼,他路过大概是饿了,我们就分了他一条鱼……”   这……为了一条鱼就把忍术随随便便教出去了?这人该是有多不靠谱啊……孩子们,你们编故事编的像一点好不好?   “绝对是真的!!”健太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而且他当时要给我们钱来的,我们没要,求了他好长时间他才把那招教给我哥哥。我哥哥后来才教给我们的。”   “然后翔太你一下子就学会了?”我不敢相信地问道。   翔太苦涩地笑了笑。   “我哪有那么厉害啦……他后来又来过几次,每次都间隔差不多一个月,我完全学会那招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呢……还施得一点都不好。”   “那人长什么样?”卡卡西捏着下巴问道。   “他戴了个大黑眼镜,”真衣插嘴道,“人很高很瘦,就跟……”真衣转头看了看卡卡西,“……就跟卡卡西前辈差不多的样子。”   卡卡西跟我对视了一眼。   “哎……如果我没有学生的话,肯定会考虑收下你们的。可惜不行啊……”卡卡西笑咪咪地转向我,“羽林,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要!”小男孩健太发言。话音未落他便“啪”地一声死死捂住嘴巴,似乎想把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塞回去。他惊恐地望着我一言不发。我则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先是审视地上下打量他,然后从嘴角扯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来。小女孩真衣怯怯地望着我,扯住哥哥衣角的手骨节已经发白了。健太还很勇敢地把妹妹挡在身后,不过他紧抿的嘴唇和颤抖的眼睫毛无不说明了他现在的心理活动——我不会惹到这个母夜叉了吧我可不想像哥哥一样被她按在地上用拖鞋抽脸……   恩!突然发现吓唬小孩子很有成就感肿么破!!   “怎么样?”   卡卡西没有打断我散发恶趣味,而是很配合地转头问我的意见。我耸耸肩道:   “还是算了吧……我对这么大点的孩子完全没有耐心的。”   健太和真衣幅度很大地长舒了一口气。喂喂,你们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啊?当心我改主意收了你们当学生然后天天调/教啊!!   不过,我转念一想,对中二病孩子很有办法对付的,对教育不听话的学生有很多心得的……倒还真有一个人。   上次和惠比斯老师见面还是在长门毁了木叶的时候,我很高兴地看到他没受什么伤,也没有死去。惠比斯老师自从教了我那一批学生又转头去做贵族家教,摆平了木叶丸那个熊孩子之后,似乎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啊……要不要考虑给他找点事干?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推荐个老师。”   三个孩子又一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恩,为了配合他们的表情,我觉得我应该把伊比喜那个罪犯/恐/怖/分子脸叫来才对。   眼下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惠比斯老师,我们还是回驻地的好。于是我和卡卡西告别了那三个孩子(卡卡西收到的“再见”要比我收到的真诚很多),脚程很快地回到了驻地。   “羽林!哎,幸好你回来了……”难得看见这种焦急的表情出现在大和那张偶尔淡定偶尔丧尸的脸上,“我找了半天医疗忍者……”   不过,找医疗忍者?谁受伤了?   答案很快揭晓。大和把我和卡卡西让进一处帐篷里,我们都被吓了一跳。   漩涡鸣人,这个随时脸上挂满自信的笑容,一直斗志满满的男孩,现在跟个乌眼鸡似的,满脸是伤。一只眼睛变成熊猫眼,一只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佐井搀扶着他,他似乎连路也走不了了。就这副尊容,我估计连他亲妈在这也认不出来了。   我“啊”了一声,赶紧让他躺在帐篷里的防潮垫上,举手给他治疗。   “鸣人你这是又惹到小樱了?”我愣愣地问道。   现在漩涡鸣人完全称得上我们村里的吉祥物了,从忍者到村民无不把他当成拯救了村子的英雄来看待。谁会在这种时候触他的霉头?再说了,就算是和小强们一同修炼,出手切磋,也应该不会打到这种程度吧?所以我只能在合理范围内猜测:鸣人你是不是又自创什么猥/琐忍术被小樱发现了???   鸣人冲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可惜牵动了脸上的伤,痛的呲牙咧嘴的。佐井在一边解释了起来。   云忍的两个忍者听鸣人小樱和佐井三个人在讨论有关佐助的事,于是就过去探听佐助的情报,态度比较急躁。鸣人为了息事宁人就提出单独把情报说给他们听,然后也想得知有关云忍的一些东西。结果跟他们走了之后,鸣人并没有按事先说的把有关佐助的情报透露出去,而是劝说他们放下仇恨,毕竟这会八尾应该还活着,如果云忍两个人还是觉得怨恨佐助的话就干脆打他一顿好了!于是两个云忍就出手把鸣人给打成了这副德行。幸亏佐井觉得事情不对跟着去及时制止了云忍,不然的话鸣人就不止伤成这样了。   鸣人你是脑子有问题吧???我强行压下了自己想扇鸣人两耳光的冲动,不过给他缠绷带时力量明显增加了很多。搞得鸣人一个劲地“痛痛痛”地叫唤。   “你这样最好让小樱看看,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我没好气地瞪着鸣人。   擦去了鸣人上半身的血迹,我给他止了血,又把那只睁不开的眼睛治疗到勉强能视物,然后给他上半身包扎得像木乃伊一样。不过再往下治疗……我就不行了。   “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又要被啰嗦了。何况我的伤也好的比较快嘛。”鸣人尽量在不牵动脸上伤口的情况下说着话,“谢谢你了,羽林姐。”   然后他“嘿嘿”冲我笑了笑,转向佐井道:   “佐井……刚才抱歉了,谢谢你。”   佐井先是惊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   “没关系啦。”   卡卡西在一边叹了口气:   “果然一眼不盯着你你就乱来……”   我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刚才我明明有提醒你的!你敢说自己不是故意放任这一切发生的?卡卡西赶紧接着说道:   “……接下来你就先休养一段时间吧。”   “不!我要去见雷影!!”   我们三个全都震精了。   “你去见他干吗?”卡卡西问道。   稍微冷静些的大和没有像卡卡西一样质问鸣人,而是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接下来有五影会谈啊,所有村子都会尽量克制对外事务和过激的任务的!”   鸣人才不管我们在说什么呢,他微微笑着大声说:   “我要去说服他原谅佐助!!”   我只是张大了嘴巴,并没出声。是啊,鸣人,他永远都有其他选择。所以为了佐助,同时不违背自己老师的劝导,他没去找团藏求他网开一面,而是选择了另一条说不定会更加艰辛的道路——劝说以冲动、暴躁、弟/控而闻名的四代雷影。   ……该不会引起国/际/纠/纷吧?你说有没有可能雷影发飙直接发动战争或者把鸣人给扣/押了?   于是大和首先疯了。佩恩跟鸣人打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所以后头发生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听大和唾沫飞溅地喷了一顿之后,我大概也有些了解:鸣人之前有个纲手大人给的封印项链(之前我倒是也看到过那个项链,不过我完全没想过这东西居然还有功能属性),可以帮他压制住九尾爆发。不过这个项链在之前他跟佩恩战斗的时候被毁了。现在要控制九尾只能依靠大和的木遁。但是大和现在的精力都放在重建村子上,根本无法保证自己时时刻刻都跟在鸣人身边。还有……我阴暗滴想,鸣人是九尾人柱力,团藏是疯了才会允许他私自出村呢……   听了大和的话之后,鸣人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我们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见到了四代火影。之前阻止了我九尾化的也是四代火影。”   按照鸣人的说法,四代告诉他之前的九尾事件就是晓里边那个漩涡脸干出来的好事。佩恩那种强人都只是被他利用了,佐助肯定也是被利用的。而那个家伙的名字是:宇智波斑。   这种情报已经不可能再被我们控制在小范围内了。卡卡西随即拿出了身为队长的威严,命令佐井将这个从四代那里得到的情报通知给团藏。然后他转回来,继续问鸣人:   “四代火影……你的父亲,还跟你说了什么吗?”   我也见到了我的父母啊……   我立刻觉得眼眶发热。不过……已经不悲伤了不是吗?他们还在等我,无论多少年,我总知道他们一直都很爱我,一直都等着我也就够了。   ……不知道卡卡西死了之后有没有遇上他的父亲呢?我抬头看看他,看到了他若有所思的眼睛。   鸣人刚开始还有些震惊,不过他随即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虽然这个笑容在他青肿的脸上看着不那么漂亮:   “他说他相信我!!”   好吧……既然鸣人已经得到了自己父亲的鼓励加成,而且看着卡卡西试图阻止鸣人胡来的态度也因为鸣人提到四代而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么,我还能说什么呢?   卡卡西的眼睛眯成了弯月,他很热血地冲鸣人竖起一根大拇指,赞赏滴说道:   “好!那你就去雷影那里吧!我们三个做你的跟班!!”   我们三个?是指卡卡西、大和和我吗?可是我去……好像并不起什么作用的样子,比较起来,木叶这边更需要我的吧?   “那个……我就不去了。”我摆摆手。卡卡西诧异地望着我,鸣人更是一副“你怎么还对佐助有偏见我好桑心”的表情。我解释道:   “你们忘了还有个小樱吗?到时候我们都走了留她一个人,谁知道她会干出点什么事来。”   一般来说,由于木叶忍者队伍中男女比例失衡,队里的女孩子总会被当成宝贝。可是在这个第七班里,我倒觉得小樱经常是被忽略的那个角色。虽然鸣人明里暗里表现出他喜欢小樱,但是一有什么大事,他想到的首先是佐助。而佐助呢,之前已经对鸣人表示出了相当程度的认同,好像还是不怎么搭理小樱。所以小樱总需要干点什么来保证自己的存在感。我算看出来了,纲手大人知道卡卡西同时看不住鸣人和小樱两个人,才把我给调过来的。我就老老实实地当这个保姆吧!   这个第七班……问题少年集中营啊…… 作者有话要说:  恩……以后的章节会紧贴原著,所以对话什么的没有必要的话我就不改写了~~~ ☆、39   39.   卡卡西和大和做起事来显然不需要别人帮忙,他们很轻松地解决了团藏派来监视鸣人的暗部(卡卡西),然后又很有效率地在云忍脚底下安装了远程窃听装置(大和)。分工明确得让我觉得他们俩完全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卷福和花生嘛!配上卡卡西的懒,大和的勤快,卡卡西的腹黑,大和的逆来顺受(??)。还挺带感的!!不过有时也觉得卡卡西你太坏了老这么欺负老实人……   于是他们三个收拾了一下就跟踪云忍去了。我留在木叶村继续我的搬运工+保姆生活。五代依然没有醒,静音也依然每天守在她身边,给她擦身、翻身以免她长褥疮。可是,五代仍然衰老着,昏迷着,无论我们一群人在她身边大声说什么她之前感兴趣的东西——赌博、美酒、美食、加藤断、鸣人——她都义无返顾地就是不醒!!   我不敢再像之前研究佩恩尸体时那样跟小樱上下午轮班,而打算每天都跟她泡在一起。我们一起去陪静音,小樱琢磨些有趣的事说给静音和五代听,我则在一边想法用现在不多的食材做点比军粮丸和压缩饼干强点的好吃的来勾/引五代。剩下的时间,除了干活,我就回到原来住的忍者宿舍,从已经倒塌还没来得及修复的砖缝里抠出来我那些菜谱的碎片,再整合起来。原来的纸差不多快粘不起来了,我只好搞了白纸本一点一点地重新抄写。那么多东西啊!!我后来买的那些书就没办法再拯救了。毕竟不算什么珍贵东西,以后还是能买到的。可是……这么多的菜谱、小说的碎片搅合到一起。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情报大队里边修复密码的特工一样。   还好我是有其他任务在身上的。想起之前还答应给福井家那两个孩子推荐老师,于是卡卡西他们走的第二天早上,趁着静音和小樱在一起,我请了个假,找到了惠比斯老师。   直到上次长门袭击,我差不多有三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惠比斯老师。我在忙暗部当中的事,他……我就不知道了。其实我只要知道他还平安就好。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对吗?   见我过来,惠比斯老师从他正在修缮的屋顶上一跃而下,落在我的面前。   上次只不过是在人群中远远地看到被木叶丸搀扶着的惠比斯老师,并对他挥了挥手。这一次距离这么近,我终于可以在阔别了三年之后,再次站在自己最信任的老师的面前。   惠比斯老师嘛……我可以说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吗?   作为木叶特上,他和玄间一样,把木叶护额当成头巾缠在头上;就连头巾后头露出的头发的长度都和当年毫无二致;圆溜溜的墨镜依然压在鼻梁上方,所以我看不到他看我的眼神到底是欣慰还是不耐烦。过了这么多年,他的鼻子旁边也多出了浅浅的法令纹,这也就是为数不多的我能在他身上感觉到时光在流逝的证据了。   见我呆呆地望着他,惠比斯老师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伸手在我头上揉了几把,把我的头发弄得一团糟。   时隔多年,一种熟悉的亲切感觉重新在心里弥漫开来。我没像当年一样气愤地躲开整理头发,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试图从他的手掌中多汲取一些温暖。倒是惠比斯老师诧异地问道:   “咦,小羽林你怎么不躲开了?”   那种淡淡的怀旧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惠比斯老师你是不是忘了每次我要是躲开了你会马上追过来,直到把我的头发弄得像一团稻草似的为止啊。   我死鱼眼地斜睨着他,惠比斯老师见状悻悻地放下手来,嘟囔道:   “果然成年的女学生一点不可爱,哎……”   “谁叫惠比斯老师你每次总是跟我的头发过不去的,”我瞪着他,“你也是这么对付木叶丸他们的吗?”   “啊,那当然不是啦,”老师一摊手道,“你要知道,这种招数对像你当初那种高冷型学生才有奇效,对木叶丸他们就不能这样啦。我这样合格的老师肯定懂得‘因材施教’的道理啊……”   ……因材施教?真的不是因为你的恶趣味?   “这几年你过得不错吧?”老师问道。   除去在暗部当中每天的以死相搏,除去在训练当中流淌的汗水鲜血,除去被佩恩秒杀还有生活中的坎坷,我的确可以对任何人说上那么一句:   “恩,挺好的。老师你过得怎么样?”   “我?我还不是那样吗,”老师推推眼镜,不知道有没有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按部就班的带学生,木叶丸他们很懂事的,不过跟你们那些早熟型的不一样,每天和他们在一起啊,真是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呢……哈哈……”   “那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呢?”我不满地问道。老师你这么说是想让我吃木叶丸那几个小屁孩的醋吗?   “跟你们在一起总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   这一点我可得跟老师你辩辩了。我半真半假地正色道:   “惠比斯老师你这可叫得便宜卖乖了。我们当年那都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省心学生啊!给你省了多少事啊……”   这个话题有些偏了。我们当年的确给惠比斯老师省了很多很多事。三个人以同级前三的成绩毕业,谁也想不到负责分班的人开了什么脑洞把我们三个分在一起。当下忍、考中忍乃至考上忍,没有一件事情需要人操心。惠比斯老师当年被其他的指导老师羡慕的一塌糊涂——然后呢?我们同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某一天给惠比斯老师找了天大的麻烦,让我们这么多年连面都不敢见。想到这些,我闭了嘴,摇了摇头。   惠比斯老师重新把手放回我头顶,又使劲揉了两下道:   “那些事都过去了,就别想了……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恩,我还有正事呢,可不能因为叙旧和寒暄就把正事给忘了……   “啊,老师啊,你是我们木叶村最优秀的指导老师嘛,”我厚颜无耻地吹捧道,“教导木叶丸他们会不会让你很累?”   惠比斯老师不是傻子,不可能听了我的溢美之词就被冲昏头脑。可是……谁不爱听人说好话啊?惠比斯老师不着痕迹地挺了挺胸:   “虽然你是我的学生,也不能这么抬高我的地位啊。其他的指导老师也是很优秀的嘛……不过,指导木叶丸他们的确不会花很多精力,他们也很聪明嘛。”   不会花很多精力……就算这句话是真的,我也想吐槽。既然你一天到晚的那么闲,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给我们找个师母啊?   “那……老师啊,我手里有两个同样很聪明的孩子,非常懂事,很独立,也不需要多余的照顾……你,要不要考虑收下?”   “啊?再收学生?不要不要,我不干!”惠比斯老师当机立断拒绝了我的提议。“我们木叶的惯例是一个老师带三个学生,你又给我加两个这算怎么回事啊?”   “惯例”当然是一大三小没错了。可是之前也不乏有一个老师带多个学生的例子吧?再说了,惠比斯老师本身就是教育口的特上,多带两个学生根本就不会有人提出异议的。我把理由说了出来,惠比斯老师沉默了一会,仍然拒绝道:   “话是这样说,可我现在除了教导木叶丸他们,还得干村子里的活啊,我没有时间再去教新的学生的!”   恩……口气还是有些松动了嘛……我暗暗笑着,开口试探道:   “老师,那两个学生姓福井,你有印象吗?”   惠比斯老师狐疑地望着我,又推了推眼镜。   不接招?那我继续了:   “当年有某个忍者为了一条烤鱼就把自己得意的忍术教给了完全不认识的邻村孩子,惠比斯老师你可不可以帮我想想那不靠谱的家伙到底是谁啊?”   其实刚开始见到翔太施术我就已经心中存疑了。虽然翔太还很欲盖弥彰地给那招数改名叫什么“霜火之箭”,可是那泛着冰霜蓝色的火箭一被施放出来,我可是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惠比斯老师的招牌火遁啊!!!后来又听福井家那几个孩子说什么“爱吃烤鱼”、“戴个黑眼镜”、“又高又瘦和卡卡西差不多”,我立马就能确定到惠比斯老师身上了好吗?   惠比斯老师的反应完全证明了我的猜想。他一只手有些不知所措地伸到脑袋后头搔着,脸上的笑容就好像办了错事的孩子似的。   “哎,羽林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事的……”   我无奈地摇头。惠比斯老师你要是不靠谱起来还真是走极端啊!这么多年了就不能有点长进吗??   “他们跑到木叶来……”来做什么?我是该说“抢/劫”还是“偷窃”?“……总之没干好事,让我抓住了。那孩子一施术我就看出来了好吗?还什么‘霜火之箭’,熟悉老师你的人不可能认不出来啊。”   就连卡卡西那家伙在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也很自然地想到你了啊!虽然我们谁也没有说出来,但……那很明显不是吗?   再有,师弟师妹将来可能背上犯罪分子这么个名头,惠比斯老师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还有你到底为什么把那招数教给他们啊?总不会真的因为一条鱼吧?你要是想吃鱼的话你倒是来找我啊?   “哎……翔太是这么给那招命名的吗?‘霜火之箭’,哎哟,果然是好听多了。”惠比斯老师沾沾自喜地碎碎念,虽然他的重点又错失了,“这学生果然是青出于蓝啊,就连起名字都比我这个当老师的强……”   “那你到底收不收他们?”   我也差不多习惯惠比斯老师偶尔会脱线的个性了。算了……他就是这么一个永远都能在学生身上发现闪光点的人。有了他的教导,我想福井家那几个意识形态跑偏的孩子应该会被拉到正道上的吧?   “当然要收了。那家几个孩子都很好的,心地善良又有天赋,当时我要不是因为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肯定收下他们了。”   惠比斯老师脸色变了变,望着我没再说下去。我自然也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我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根本不可能跑去做什么贵族家教。   “那条鱼是怎么回事?”   “哎……你还记得那年我们见面的事吧?那时我的心情也挺不好的,就听三代大人的溜达到村外散散心,结果碰到福井……他们是姓福井的吧——他们在河边烤鱼吃,我就想起我们几个在一起出任务的时候,都是你们仨做饭什么的,有点感慨罢了。本来我还没想管他们要,结果那小女孩直接就给了我一条鱼,所以……”   惠比斯老师你这是故意的吧?当年的事我已经非常努力滴不去想起,你现在又这么说是成心想让我陷入回忆当中不能自拔吗?我忍住漫上来的眼泪,粗暴地打断道:   “别说了!”   明明我今天来就是想让惠比斯老师收下福井家那几个孩子以免他们变成教育失败的典型然后再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可是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这些年来我和惠比斯老师基本不见面,就是因为不想再回想起当年的一切。现在呢?我所有的努力就要功亏一篑吗?   “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个,”惠比斯老师无辜地举起两只手来,“那个……你在卡卡西班过得怎么样?”   “挺好,他们几个对我都不错。”   “恩……卡卡西那家伙,这么多年我也就见他主动过这么一回,你自己把握好吧。男人是不会等你太久的。”   我把双臂抱在胸前,打量着惠比斯老师。   “老师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这么多年不也一个人过来的吗?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   “我……那不一样啊,我说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得了,老师的事不用你管!!”   恼羞成怒了?难道说惠比斯老师已经有了意中人?哎呀,这么多年也没怎么跟老师相处,都不知道他日常接触的是些什么人,完全分析不出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不过……   “不用我管啊?老师,我想问问,‘绷脸大色/狼’这种绰号是怎么冒出来的?”我强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问道,“啧啧,真是想不到老师你看女人的眼光居然会是那个样子……”   我举手在空中划了一个线条非常夸张的S型。恩,自从得知我的老师是惠比斯之后,鸣人就一直在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而且还把当初他接受惠比斯老师魔鬼训练的事跟我说了不止一次,着重指出惠比斯老师在看到他变身成的前凸后翘的裸/体美女之后……超级没形象的鼻血狂喷,差一点因为失血过多进医院。   “鸣人那个小混蛋……”惠比斯老师咬着牙嘟囔着,“我好歹也是个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就这么浅薄!!你有意见吗??你以为所有男人都跟卡卡西似的喜欢你这种要啥没啥的类型啊?”   尼玛!!   “惠比斯老师我起码也是你的学生,有点节操好不好???”   惠比斯老师同样把手臂抱在胸前,微微侧头道:   “节操是什么?能吃么?这么多年了我就没见过比你还不尊师重教的学生……”   ……又拿大帽子压人。惠比斯老师你还能不能出点新招?从前就是这样,一说不过我们立刻就开始拿出指导老师的威风来。不过……依然熟悉而亲切。   “……好吧好吧我错了还不行么。”   “哼,赶紧回去吧……对了,什么时候把那俩孩子给我带来?”   我有一种错觉,好像惠比斯老师变身成为怪兽/邪恶男巫,咧着滴血的嘴巴,呲着挂着肉丝的尖牙“咝咝”地问道:“什么时候把那俩孩子给我带来”?   “随时吧,只要老师你有空……反正他们现在就在村里干活。”我抿嘴笑笑,“那我走了啊?”   惠比斯老师不耐烦地对我挥手。   “赶快走吧!少给我找点事……对了,别忘了把谢师礼给我带来。”   好啦好啦惠比斯老师像我这么善解人意的学生当然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啦~~~   “鱼板没有,烤螃蟹管够。”   多年过去,我依然记得惠比斯老师最爱吃的两样东西。虽然现在不是秋天,螃蟹并不那么肥美。不过老师他可从来不是那么挑剔的人啊。   临走之前,惠比斯老师抱了抱我。这是我和他的第二次拥抱。而第一次,我并不想回忆。   “要是我们还能回到当年该多好。”   要是我们还能回去,我的生活会不会还是如今的状态?惠比斯老师会不会还像如今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收学生?对旧时光的那些记忆和怀念,都被封印在凝固的照片中静候着被重新开启。或者说,那些时光都在预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爆发出来,让我们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等我走出了半条街,回头望去,依然能看到重新回到屋顶上的惠比斯老师小小的身影。   老师,我们都会越变越好的,对吗? ☆、40   40.   我为什么要让惠比斯老师收下福井家那几个孩子?   原因不知道算不算复杂。首先,我觉得自己是受够了“老师不爱我所以我就要花样作死或者干脆杀死老师”这种狗血梗。其次,就算是老师们很宠爱自己的学生,但像样的三观没有被及时传达给学生,也保不齐学生们会抱着“虽然老师很爱我但我还是受了委屈所以我要报/复/社/会”这种理念去胡思乱想搞风搞雨。例子太多了好吗!!!无处下口了好吗!!!惠比斯老师……老天,他的学生们倒还没发展到要杀了他或者报/复//社/会的地步。但我还是得把这种可能性扼杀在萌芽当中。   在现在这种乱世里,世界级大boss满地乱跑,隐藏的小boss就更需要随时警惕。虽然福井家那一群孩子暂时并没有表现出过人的天资,但谁知道他们当中的某个人会不会将来受了什么刺激发生血脉突然觉醒之类的事啊?而到时候给过他们希望却又没有及时引导的惠比斯老师会不会首当其冲成为他们下手的对象,我可是想都不敢想。   ……也许还是让他们远离惠比斯老师才是正经吧?可是他们现在在村子里干活,惠比斯老师同样在村子里,很明显他们见面的机会会很多。那么……   所以这恶人就由我来当吧。   而我当恶人的方式嘛……   起个大早来到福井那三个孩子的帐篷里,几巴掌拍醒他们,我就带着这三个睡眼惺忪的孩子往南贺川的方向进发。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我们抓了十几只螃蟹。果然我不用担心这几个孩子照顾自己的手段。从刚才他们抓螃蟹的熟练度看来,惠比斯老师将来的日子会很幸福啊……   至于我做什么……你们以为我这个师姐的特权体现在哪里?不就是师弟师妹们忙活着,而我在一边乘凉休息养精蓄锐吗?   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从下水到捉到螃蟹,没有失足摔倒,没有惊慌失措。一个弯腰探寻扁扁的螃蟹洞的所在,一个堵住螃蟹洞的出口,另一个下手抓取,配合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他们都没被螃蟹夹过一次好吗??大呼小叫还是少不了的,三个孩子一边在浅滩上微凉的河水里打打闹闹,互相泼水,一边出手迅捷地阻止螃蟹逃跑。等我们终于满载而归时,三个人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现在是夏天,倒也不必担心他们受凉了生病。我又拿出了监工的架势,指挥他们生起一堆火来,然后从封印卷轴中拿出一口小小的铁锅架在了火上。   然后需要做的事就是我的了——盐烤螃蟹!   用干布把螃蟹们身上的水分全部擦干净放在身边,我又掏了不少粗粒海盐出来丢进锅里翻炒,等盐被炒得水分尽失变成淡淡的黄色时,再把一只螃蟹迅速深埋进滚烫的盐里,大约一分钟过后再把螃蟹挖出来,这一只就算是烤好了。   无论是清蒸、水煮或是火烤,诸多做法总会让螃蟹的美味流失。而用盐来烤嘛,则会最大限度地保留新鲜螃蟹的鲜甜滋味。当年的惠比斯老师可是对我这道菜赞不绝口呢。哎,想着想着我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随着散发着香气的螃蟹在身边一只只增多,翔太和健太已经完全没有耐心再去打闹,而是非常没形象地聚在我身边吞着口水。真衣同样双眼放光地瞪着貌似很美味的螃蟹们,不过偶尔看向我的目光还是有些胆怯。   恩恩……这样最好,对师姐一定要保持敬畏之心才对。   等到螃蟹都烤好了,我拿出了几个餐盒,在翔太们殷切的目光注视下——把所有的螃蟹都打了包。三个孩子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精彩,简直是言语难以形容啊——这也让我心情很好。   “……搞什么,不是给我们吃的啊?”   “哎,又被抓来当苦力……”   “可是那螃蟹真的好香好香啊……哥哥我好想吃……”   “……小洋小汐(健太和真衣的小名),等明天我们再来抓好了,我给你们烤!”   拎着一堆餐盒走在前面,听着忿忿不平的三个孩子在背后的窃窃私语,我快笑死了好吗?   等到了路口,我转回身来淡定地说道:   “好了,就在这里分手吧。”   “哦……”   健太和真衣恋恋不舍地注视着我手中的餐盒,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倒是翔太很硬气地大声道:   “恩,羽林前辈,那我们就先走了!”   还是挺有骨气的嘛……   我留下一个餐盒,把其余的塞进了健太和真衣怀里。两个人顿时一脸失而复得的惊喜表情。瞧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好像他们因为这几只螃蟹爱上我了一样。   不过,你们暂时可能要失望一会。   “哦对了,你们把这些螃蟹送到忍者帐篷C区去给一个叫惠比斯的人。路上可不要偷吃啊。”   刚刚爬到健太和真衣脸蛋上的笑容凝固了,两个人嘴唇颤抖地望着我,都快哭出来了。   不过对于我刻意的戏耍,大一些的翔太还算是比较冷静的,他并没有表现得太激动,只是抿着嘴巴闭了一会眼睛,像是在乞求耐心,然后他睁开眼睛,声(xin)调(ru)平(si)板(hui)地问道:   “羽林前辈,那人长什么样?是什么人呢?”   “他是你弟弟妹妹未来的老师,见了面就知道了。”   翔太一惊,呆呆地望着我,随即嘴巴咧得大大的,转向健太和真衣声调颤抖地说道:   “你们……你们马上就有老师了!你们快要当高级忍者了!”   这个……别高兴得太早了,有了老师也不代表他们就很快当上什么高级忍者啊。   健太和真衣的注意力也从手中的烤螃蟹转向了未来的老师身上。   “啊,真的呀!”   “太好了太好了……”   “羽林前辈这是你帮我们准备的谢师礼吗?太谢谢你了!!”   恩,等你们见了惠比斯老师的真容,想必你们会更感谢我的吧?   “好了好了,赶紧去吧,螃蟹凉了就不好吃了,当心刚见面就被老师罚啊!”   三个孩子立刻欢欢喜喜地向我告别,然后以他们的最高速度跑了。至于我,摇了摇手里装了三只螃蟹的餐盒,便向五代所在的帐篷处走去。恩,三只螃蟹,静音,小樱和我三个人尝个新鲜也好。   哎……要是五代醒了,螃蟹不够分怎么办?   开玩笑!五代要是真醒了,让我把全南贺川的螃蟹都给她烤了我也乐意啊!!   可惜,最后这几只螃蟹我们谁也没能吃到嘴。   等我到了五代的帐篷里,惊讶地发现帐篷当中除了一直昏迷的五代、全程陪同的静音和小樱,佐井和鹿丸居然也在。小樱泪流满面,一言不发;佐井脸上那一贯的做作假笑也消失了;鹿丸更是严肃地睁大了他那一直懒洋洋的眼睛。这……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等我发问,静音首先转向我,质问道:   “羽林你知道鸣人他们去追雷影的事吧?”   我眨了眨眼睛。这种情况……很明显是鸣人他们私自离村的事东窗事发了啊。而这种问话的方式……你们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我应该怎样回答才不会把鸣人他们出卖得更加彻底?   “别再给他们打马虎眼了,我们都知道了!实在是太胡来了,卡卡西那家伙怎么能允许发生这种事的啊??”   卡卡西那家伙不光允许了“这种事”的发生,他还直接参与进去了呢!我虽然一直对他们几个的做法不敢苟同,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至少要保证小樱置身事外吧?可惜看眼前的场景,我觉得我之前做的事——反正都是白干了。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了?”   小樱、佐井、鹿丸三个人正处在一种奇特的群体气场当中不能脱离,我只能小声问静音。于是静音在怒其不争地瞪了我一会之后,给我解释起来:   刚才,也就那么半个小时的功夫,大约是我正在用烤好的螃蟹调/戏福井家三兄妹的时候,佐井突然来到了五代的帐篷里,毫不隐瞒地把鸣人他们去追雷影的前因后果来了个和盘托出,并且恳求小樱,不要再用什么“约定”的枷锁继续束缚鸣人了。正当小樱痛苦万分的时候,很怕麻烦的鹿丸一点不怕麻烦地过来,说要征得第七班成员的许可,他们——也就是其余的木叶小强们自发地组织了“干掉佐助小分队”,预备在云忍有可能发动战争之前,抢先把引起两国争端的罪魁祸首——佐助铲除,以阻止战争的发生。小樱现在正沉浸在自己对佐助的爱恋和对鸣人的愧疚当中不能自拔;佐井应该是正在等待着小樱说出“我再也不会束缚鸣人”之类的话;而鹿丸呢?他是在得到了团藏对于处决佐助的官方授权之后,预备到小樱这里来取得民间授权的。   鸣人之前给我们科普过晓从人柱力身上剥离尾兽的形式,一大要点就是在剥离之前必须保证人柱力活着,也就是说八尾人柱力当初是被佐助活捉的。人柱力的实力一般都在影级,活捉肯定比直接杀死的难度大得多。也就是说……佐助目前的实力,或者说他那个小队的综合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影级。那么……鹿丸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打算安排哪些人选采用什么战术去干掉佐助呢?   “对不起小樱,不管你怎么想,为了木叶的未来,我们也不能再放任佐助的行为。即使鸣人现在在这里我也会这么说的。”   ……其实你们完全可以瞒着小樱自己带人就走的吧?由于我并不是原第七班的成员,这种时候我是没有什么立场来做决定的。而且在我心里,我其实也是很赞同鹿丸他们的想法的!   见小樱只是默默流泪,似乎并没有把我们这些人的对话听进去,鹿丸耸了耸肩,没再说话。佐井问道:   “我们还需要问问鸣人的吧?可是鸣人现在不在村里啊,该怎么办?”   “哎……也是啊,卡卡西老师怎么也在这种时候犯傻……”   这种时候,犯傻的可不止他一个。   “鸣人那边……我去说。”   小樱终于平静下来,她擦干了眼泪,逼迫自己露出一个类似于“微笑”的表情来,难看得要命。   “绝对不行!”我首先出言反对道,“小樱你别傻了,你还不明白鸣人的个性吗?他那种性格的家伙认准了什么事就会一根筋地往下做,你去了也是于事无补。我很同意清理掉佐助这种作法,不过小樱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留在村子里,等着鸣人碰壁之后回来才对!还有,我们现在对佐助那边的情况根本就不了解,贸然派人过去只是做无谓的牺牲罢了。鹿丸,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怎么也能犯这种错误!”   “是啊,最好的做法就是等待团藏大人派出专门的搜捕队才对啊!”   静音帮腔道。   “只要配合得当,我们还是有很多机会的,”鹿丸反驳道,“时间不等人,现在团藏大人去参加五影会谈,等到他回来下发命令的话,事情已经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鸣人那边我会去说,等他同意后然后再去考虑……”小樱微微仰起头来,似乎在控制着新一波的眼泪涌出,“考虑佐助那边的事。”   “那如果鸣人不同意呢?”鹿丸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   ……   ……   小樱怒视着鹿丸,片刻之后似乎觉得自己很没有道理,再次低下了头,泪珠噼里啪啦地一直往地上掉。   “我会说服鸣人的。我保证。佐井你刚才说鸣人喜欢我,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小樱啊……”钻了牛角尖的小强们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对付,我无奈地说道,“你还没看出来佐助在鸣人心里的地位吗?无论他有多么喜欢你,这一次你是不可能说服他的!”   “可是我总得试试看,”小樱坚强地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绿眼睛望着我,“羽林姐,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们好,可是你就不要再劝我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你真的知道?我很怀疑这一点。也许更合理的做法是等卡卡西那家伙清醒过来直接把鸣人打晕了抓回来才是正经……虽然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和静音绝望地对视了一眼。她冲我探询地一挑眉,我则望天摊手。静音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我跟……”   “我跟你去。”我打断了静音的话,伸手示意静音不要再说下去了,“……五代这边还需要你,所以我跟小樱去最合适。”   小樱抬头吃惊地看着我,所有人都看着我。我是劝不住小樱的。现在我也有点理解卡卡西了。眼前的问题小少年打定了主意要钻牛角尖,我们劝不住,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干傻事,只好跟上去给他们擦屁股。哎,卡卡西……错怪你了……   还有,我之前居然还信誓旦旦地在卡卡西他们面前保证着会保护好小樱,会让她远离这些纷争。可结果呢?我根本连说服她都做不到。实在有些愧对自己的诺言。所以这一次,我至少要保证自己把小樱安全护送到鸣人身边并带她安全返回吧?   这只是个护送任务罢了,很简单的。我要是连这么低级的任务都完成不了,还当什么上忍啊!! 作者有话要说:  恩……这一段的剧情实际上就是作死+阻止作死+发现自己一不小心作了死,好吧,女主暂时还不知道自己踏上了一条作死之路。O(∩_∩)O哈哈~ ☆、41.   43.   护送任务,我从前做过不少。   从小时候做过的D级任务开始统计,总也有那么十几二十次了吧。D级护送任务非常简单,通常是护送什么腿脚不灵便的老人家回家啊之类的。这样的任务报酬不多,不过胜在难度低,老人家一般又不矫情,一路上吃吃玩玩地也就把任务完成了。C级任务难度稍微大些,也就是护送的主体和规模不一样了,在不发生战斗的情况下护送某人,或者是送些不是很重要的文件之类。到了B级,难度就更高,同样报酬也相应增多,与C级任务明显的差别就是无论是护送人物还是物品都需要参战了。而等做到A级护送任务时,我们护送的人一般都有显赫或是重要的身份,文件类则关系到国家或忍者村的发展动向,当然来自破坏任务的一方实力同样水涨船高。有时候我们就免不了要出现伤亡了。   如果说阻力单纯来源于我们的反对方,即使是战斗场面惨厉一些,我们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但在护送过程中经常会发生被护送方花样作死的情况,这个就是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头痛万分的了。   一开始我是以为任务内容是只有我带着小樱出发。毕竟小樱并没有像鸣人一样需要直接面对雷影的压力,而只需要见到鸣人——口遁——带回鸣人或者是直接返回就可以了。结果……等我和小樱到了村口,才发现事情远远不像我想的那样简单。   犬冢牙,李洛克,佐井三个人已经整装待发,恭候我们多时了。   这个……一个护送任务配备这么多劳动力……鹿丸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牙的作用很明显,他那超乎常人的嗅觉可以让我们更加迅捷地发现鸣人他们的踪迹。他来了肯定会对我们顺利完成任务帮助不少。而佐井和小李又为什么来呢?为了配合小樱一起说服鸣人?可是在那之前小樱已经明明白白地表示让我们全都保持沉默,只要听她劝服鸣人就够了。鹿丸和佐井也都没有意见的啊。   那么说你们俩来是为了划水蹭经验的吗?   所以这一次的任务,从难度等级上就被我提升到了至少B级,至少!!   出发之后,我跟在小樱身后,正在心里暗暗对护送任务的人员表示不满。小樱突然转回头来,对我说了句话:   “羽林姐,谢谢你能跟我过来。”   一路上小樱一直闭口不言,我当然明白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可是劝鸣人这个事……   “没什么,不过小樱,我还是觉得……”   “羽林姐,我们别说这个了好吗?我知道该怎么办。”   小樱你是不是真当自己想出了什么绝妙好计呢?你的心事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了好吗?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小樱的脸立刻一片苍白。她吃惊地望着我说不出话来,好像在为我一下子就猜中她的心事而震惊。可是……小樱啊,旁观者清,能想到这种事根本没什么难度的好吗?再瞧瞧后边跟的那几位:牙、小李,这俩人的神经比鸣人的还要粗壮;佐井没情商。我要是真的指望他们能理解你、配合你那简直就是傻了!   说到底,听着小樱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的——她打算当面跟鸣人表白。鸣人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你就听我的话,别再把佐助放在心上了,别再对佐助抱着那样深的执念了,别再为了佐助去得罪你有可能得罪不起的雷影了。来,跟我回木叶村吧。这个思路倒是没错,可是……我是该说小樱你自视过高呢,还是该说你根本不了解鸣人呢?   可惜,我们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小樱依然不改初衷,坚持要“试试看”。好吧,我会真心为你,为鸣人祈祷的。   “其实不光是我啦,静音应该也猜到你想怎么做了。”我耸了耸肩,“这种事指望他们……”我瞄了眼后头的三个小男生,摇了摇头。   尽管去表白吧,小樱。既然我已经劝过你,而你不听,那么……我就等待着你失败之后再给你收拾残局。年轻人大概就是这样吧?长辈说了话不听,非要等到自己碰壁碰的一头包之后再向长辈哭诉。骤然觉得自己老了很多……恩……我十六岁的时候才不懂这些呢!   “不过我可能还需要多跟你说一句,”我犹豫地开口道,“别太把这件事的结果放在心上了。”   我差不多可以确定小樱的努力是要以失败而告终的。被鸣人拒绝后,小樱那敏感的少女心肯定会受到或多或少的伤害……她会不会因此干出什么傻事来?   小樱一愣,随即笑了笑,冲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懂不懂我的意思。可警觉的牙和佐井都在身后不远处,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根据情报,来木叶的云忍众人是要去铁之国境内与雷影会和,然后护送雷影去参加五影会谈的。也就是说我们的前进方向也是铁之国。随着我们远离火之国中心,气温逐渐下降。进入铁之国,已经能看到成片的雪花不急不躁地从天空中洒落下来。就好像我们在短短两天之内经历了四季一样。从木叶出发时,我们套上了防风的斗篷,开始时还觉得穿得太多了汗水不断,而现在我们都不约而同地裹紧斗篷,只恨衣服带得不够多。   铁之国是各国承认的世界上唯一一个中/立国。国力不能说非常强盛,但绝对可以说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这个国家多年来一直做着武器生意,是我们各国最大的忍者武器出口国。据我所知,火之国国内也生产武器,但是无论是从钢铁的冶炼技术还是到武器的制作工艺完全与铁之国出产的武器不在一个层次上。可以说,如果铁之国某天中断了对忍者的武器供应,我们这些忍者的战斗力绝对会下降不止一个档次。铁之国国内不存忍者,战斗人员被统称为武士。武士的战斗方式是将查克拉集中在武器上,以加强普通武器的杀伤力——这倒是跟我这种战斗方式类似了。   牙一路上一直在吸鼻子。这天他告诉我们说鸣人他们的气息已经很近了。于是我们马不停蹄地赶路,直到抵达铁之国境内的一个小镇上。   这个镇子看起来还挺繁华的嘛。镇子里的气氛跟原来的木叶倒有几分相像。不过比较明显的区别在建筑物的整体配色上——这可能是跟气候有关吧。木叶村算是风调雨顺,周围的植物常年郁郁葱葱,建筑物的颜色比较偏“鲜嫩”;而铁之国的这个小镇,不知是由于天气寒冷,还是为了配合国家的名头,整个镇子看上去有些灰暗,就算是有些红色建筑,也是阴沉沉的铁锈红色,这倒是也可以让人联想起“铁与血”这种与战场挂钩的词语。总体来说,我觉得这个国家的人民是可以被冠以“战斗民族”的称号的。   进了镇子没多久,我们就在一堆完整的建筑物中远远地看到了一栋……怎么说呢,造型比较怪异的……姑且称之为建筑物吧。具体体现在屋顶半塌,墙壁半倾上。自带气味搜索器的牙直奔那建筑物而去。额……那难道是鸣人他们几个的杰作?   果不其然,等我们走近,就看到鸣人那显眼的金色头发在还没坍塌的那一半屋顶上晃来晃去。由于我们也没有刻意隐藏气息,鸣人很快回过头来,吃惊地望向我们来的方向。而他的跟班——大和和卡卡西……似乎在修房子?   你们到底对那无辜的房子干了什么啊?   “总算是找到了!”牙兴奋滴大声说道。   “小樱……羽林姐……佐井……牙和浓眉小子?”鸣人挨着个地数下去。卡卡西和大和也都疑惑地望着我们。   “你们来做什么?”   我挨着小樱站定,伸手在嘴边挡住另外几个人的目光,用口型跟正目光不善地瞪着我的卡卡西说了两句。虽然我不确定他没开写轮眼能不能看懂我在说什么……   “鸣人……我有话要跟你说。”   鸣人从房顶上跳下来,稳稳当当地落在小樱面前。   “鸣人……我喜欢你。”   ……   ……   ……   虽然这件事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可是在小樱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感觉实在是太……尴尬了。哎,鸣人啊鸣人,小樱为了劝你回村,连这种昏招都已经使了出来,你可不可以勉强看在小樱为了你的安全连少女的自尊心都可以抛弃的份上,暂时收起你那可笑的执念呢?   话音未落,大家都崩溃了。大和的眼睛瞪成了乒乓球。而我身后那几个小男孩的反应是什么样,我也能想象得出来。鸣人更是傻愣愣地钉在原地,他像搁浅的金鱼一样张了几下嘴巴,结结巴巴地说道:   “小樱,你刚刚……说了什么?可能……可能是我没听清楚?”   小樱羞答答地歪了下头,没再把目光放在鸣人身上。   “我说……我很喜欢你,我说佐助那种人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我不再喜欢他了。我现在在对你表白……”   我怜悯地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就以现在小樱的状态,就算是对佐助表白,佐助也不会当真的好吗——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佐助压根对小樱无感。她这几天哭得太多,眼睛下边已经出现了阴影;连日休息不好,脸色也很苍白。如果现在资源丰沛,我起码还可以找来惜乐给小樱化个容光焕发的妆什么的。可是现在……为了让鸣人信以为真,小樱屏住呼吸想让自己的脸上出现娇羞的红晕——我不知道鸣人有没有看出这个来——从我的角度看,小樱这会已经脸红脖子粗了。哎,整体效果就好像一个可怜的绝/色美女为了拯救自己的家族而委曲求全地跑去跟恶/霸表白说我喜欢你你帮帮我吧一样。   完!全!不!可!信!!   鸣人这会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当中清醒了些,可他似乎还是没有明白眼前这一幕到底为什么会发生,不知道小樱是哪根脑筋短路了才大老远地跑来跟他说这些话。   “但是……为什么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别跟我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换了是我,也会好好问问一直对自己不假辞色的小樱为什么突然爱上自己的原因的。如果小樱平时对鸣人不是那么的“暴力”,如果说平时她能把对佐助一半的心思用在鸣人身上,可能鸣人还不会感觉这样的难以置信。可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小樱如果真的那么做了的话,她也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敢爱敢恨的怪力萝莉了。   “没什么,”小樱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只是我清醒过来了。我没必要去喜欢一个叛忍(这话说的对!),我也不能一直像个小孩一样。所以……鸣人,我们那个约定就作废了吧!你别再去追佐助了!”   其实表白什么的难度就在第一句话吧,只要把第一句话说出来,余下的部分就完全可以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了吧?小樱现在就像是台提前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按按钮就将本应该真情流露的情话源源不断地播放出来一样。   完全不了解状况的大和上前一步,想说什么却被卡卡西拦住了。卡卡西耷拉着眼睛,估计心理状态也跟我差不多。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樱你为什么突然对我……”   小樱飞快地微笑着打断道:   “我说了没什么事的,喜欢你的理由我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说完这句话,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言语力度不够,干脆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了鸣人。可是……她的动作还是暴露了自己的内心。我看电视剧里的女主们这会应该把头伏在男主的肩膀上以示自己对男主全身心的信任,而小樱这会是微微仰着头,似乎要约束眼眶里的泪水不滑落下来一样。她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用平板的声调继续表白道:   “佐助一直在不断远离我,可是鸣人你一直在我身边鼓励我。你是守护村子的英雄,现在大家都喜欢你,我也跟他们一样。我看着你从那个喜欢恶作剧的吊车尾慢慢变得优秀出色。可是佐助却一直在加深自己的罪孽,让我伤心。鸣人……这么抱着你让我觉得很安心,我对你……”   我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小樱你给我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凄惨了好吗?果然鸣人用力抓住小樱的肩膀,把她推开了。   “够了小樱!这种玩笑真的不好笑!你难道觉得我看不出你在欺骗自己?我讨厌你这样!”   小樱慢慢瞪大了眼睛。   “你说我在欺骗自己?我喜欢谁我自己还不能决定吗?你要是讨厌我就直说,找这些借口干什么?”   “但是这明明很奇怪!你居然为了这种事跑来……”   鸣人无力地解释道——其实换了我也会质疑小樱这种行为的动机,不过我还是要说……鸣人你说错话了。果然小樱愤怒了。   “这种事?!什么叫这种事?!你觉得女孩子的告白是无所谓的事吗?!我为什么过来你难道不知道?!还不是因为你成天佐助佐助地追着他,没完没了地遇到危险吗?晓正在抓九尾呢,你还为了他跑出来!我不就是为了让你赶紧回去才过来的吗?!”   这回可好,小樱这会又把一开始对鸣人的表白全体推翻了。   那个……小樱,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这种尴尬戏码看多了我们也很难受的好吗?我扯了扯小樱的斗篷。小樱非常不耐烦地扭了下身子。   “既然是为了佐助,我就更不能走,”鸣人微微垂下目光,眼神闪烁,“我已经说过了,我一定会追回佐助的。”   “我已经不想看到那个当叛忍的佐助了!我们的约定已经作废了!”   “可是这不是约定的问题。我理解佐助为什么为了复仇而乱来。佐助他爱着自己的家族,所以他才更加无法原谅那些让他受到伤害的人。”   一直没有插言的牙尖锐地问道:   “那为什么他杀了鼬之后还要去加入晓?”   “其实是……”   卡卡西突然大声打断:   “鸣人!”   恩?还有内情?我立刻望向卡卡西。卡卡西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鸣人和小樱身上,并未看我。这会,他把目光转移到我脸上,几不可察地轻轻摇了下头。这是在告诉我确实有内情但是不能让这么多人知道?我疑惑地又看看大和,大和的样子倒是一脸焦急,却苦于不能违抗卡卡西的命令,也不能出言提醒鸣人而感到十分困扰。幸好鸣人深吸了一口气,生硬地转移话题道:   “其实是……不管有没有和你的约定都一样,我是出于自愿想要帮助佐助的,与你无关。”   所有人再次无语。我更无语。根据之前小樱的表现来说,这小姑娘尚在可以挽救的范畴之内。而鸣人……我已经放弃了……   鸣人你这家伙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叛则弃而不追”啊?抛开佐助想要杀你的心思不提,他当初是为了追求力量去对付鼬而叛逃的,而你是为了守护而留在村子里的。你们追求的方向完全不一样,你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来评判佐助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啊?   牙在一边有些站不住,上前几步趴在小樱的耳边跟她说了些什么,却被小樱狠狠踩了一脚。她望着鸣人咬了咬牙,故作潇洒地一转身大声道:   “够了,我回去了!!”   鸣人望着小樱的背影,没有出声,也没有拦住她。另外的几个人都没动,小樱招呼道:   “我们走吧!”   可是,我还想问问鸣人到底有没有见到雷影呢!如果见到了的话,雷影的反应又是什么样的啊?   小樱已经走远了。这就算……结束了吧?虽然过程很虐心,但结果不还是当初我们预料到的样子吗?总之小樱放弃了努力,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接下来我需要做的,就是再次把小樱安安全全带回木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黑小樱,也不想黑佐助,所以尽量给他们找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他们的行为吧。 ☆、42   42.   按理说一般的护送任务到这里已经算是功德圆满,接下来带回任务主体也就属于一些扫尾的琐碎小事而不值一提了。我稍微放下了心。   我们需要立刻、马上赶回村里。   第一波私自离村的人里,有九尾人柱力和两个上忍;第二波人里,有一个上忍、三个中忍和一个等级未知的忍者(我真不知道佐井的等级)。村子里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团藏留在村里的人怎么可能毫无察觉?等到我们回了村之后,说不定就会面对团藏的雷霆怒火。更何况这差不多是团藏刚一上任就有人违抗,还是接连有人违抗他这个火影的命令,如此团藏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可以向你们保证,那场面绝对、绝对会让人终生难忘。   小樱在我前面和牙小声说了几句话。牙点了点头开始翕动鼻子。   “小樱你们在干什么?”   我突兀地出言质问。回程的时候请不要节外生枝好吗?我真的不想让我任务失败的记录再多一次!因为差不多每次任务失败都伴随着鲜血和生命的失去!   “啊,没,没什么。”小樱眨了眨眼睛,不自然地扭头看了我一眼,“羽林姐你……你喉咙的伤刚好没多久,别这么大声说话嘛……”   虽然说有理不在声高,可紧急时期我哪里顾得了那么多?而且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牙,刚才小樱跟你说什么了?”   我不再搭理在一边勉强摆出一副无辜脸的小樱,而是果断把目标转向了牙。牙则撇了撇嘴道:   “咳,还能有什么事,找到佐助的位置咯……”   “都给我停下!”   我一手一个,扯住小樱和牙的胳膊。牙落地时还算平稳,倒是小樱有点失去平衡,差一点摔倒在地上。小李和佐井见状也跟了过来。体型巨大的赤丸在冲我汪汪狂叫。   “我先说明一点,”我压着火气,放开牙,绷着脸挨个看向他们所有人,“是我把你们从木叶带出来的,我也希望能把你们平安带回木叶。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同意我们以目前这种状态去找佐助的。”   小樱咬了咬嘴唇,抬眼瞥向我,小声说道:   “我知道,羽林姐,你放心啦,我是不会把大家带到危险当中的。”   我很怀疑这点啊……既然你不会把大家带进危险当中,那你为什么还要让牙帮你搜索佐助的位置?除非……   小樱身边一直在低头凝神的牙突然微笑起来,露出一颗小虎牙。   “找到佐助了!正北2点钟方向一千米处!他跟那个叫阿飞的在一起!!”   “对不起大家了……”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小樱狠狠一咬牙,举起个什么东西就要往地上摔。我见状立刻上前紧紧捏住小樱的手腕。用力大了些,小樱“啊”地一声松了手,她手心里的一颗黑色药丸落下来,被随后赶来的佐井眼疾手快地接住。   “迷/药。”   佐井把那药丸亮给我看了一眼。   “小樱你到底想干吗??”   我说不清自己这时的感觉到底是愤怒还是无奈——也许我年轻时也是这样吧。冲动,不计后果。小樱啊小樱,如果说我和静音当时真的就大脑短路放任你们几个小强自己跑出来,那你现在当然是为所欲为,甚至事后都不需要为自己的冲动负责,反正有圣父上身的卡卡西给你们留后路。可是现在带你们出来的人是我啊!你觉得你有可能说服我,让我眼看着你去跳火坑吗?   后知后觉的小李冲了过来,看着小樱依然在我手下拉扯自己的手腕,他的双眼越瞪越大,看起来更像一只惊愕的猫头鹰了。   “这……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佐井把那颗药丸塞进自己口袋里,解释道:   “小樱想一个人去跟佐助做了断。”   “为什么一个人去啊?我们不是……”   “……说好了一起去的吗?”   牙和小李异口同声地说道。   “羽林姐,我就是想找到佐助跟他说几句话罢了。佐助他……他毕竟是我的同伴啊……”   小樱的态度软化下来,含着眼泪望着我。可惜,这对我无效。找到佐助之后呢?你预备怎么办?你觉得以佐助现在的状态,你去跟佐助讲道理能不能讲得通?讲不通怎么办?佐助是连他的好兄弟鸣人也可以毫不犹豫地下杀手的,你觉得佐助有什么理由非要留着你的小命啊?   “小樱,我不能放任你这么做,要么你自己跟我走,要么我把你绑走,你自己选!其他人也不能动,都给我留在这里!”   “没错!”佐井坚决地说道,“我也答应过卡卡西老师,绝对不会让你们过去的!”   这种时候难得有一个头脑清醒的人,我立刻觉得和佐井这小孩一起出来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哼,暗部里出来的家伙果然都很可疑……”牙狠狠地瞪着我和佐井,“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你们在这个队伍里的权威。赶快让路,不然的话……”   牙突然出拳打向我的肩膀。我闪身躲开。与此同时,被我束缚着的小樱也剧烈地挣扎起来。   我狠了狠心,抬手劈在了小樱的后脖子上。由于刚才小樱挣扎得很厉害,我感觉似乎没有劈正地方。不过小樱还是身子一软,歪倒在我怀里。   一边的小李惊叫“你干什么”就想冲过来扶住小樱,却被佐井挡住了。我则一边扶稳小樱一边应付着牙的攻击。   现在的孩子们都怎么了?一个个只管自己热血沸腾,完全不顾客观情况的吗?   “牙,小李,你们要明白,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配合过,不光佐助,我们同样不一定能打得过那个叫阿飞的人。我们原本的任务目标不就是让小樱见到鸣人吗?”   一般来说,上忍+队长的身份还是比较管用的。不过在这个临时组建的草台班子里,我现在也没办法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队长了。刚才的牙也说过了,他完全没有承认过我或者是佐井的领队身份,那么自然我们说什么他也不会听;小李准备开门;再加上一直在外圈狂吠的赤丸,似乎随时准备跳上来咬断我和佐井的喉咙。佐井在一边已经抖开画纸开始挥笔了。事情正在逐渐失去控制。   看来单纯的说教已经完全不管用了。   我把小樱放在地上,顺手掏了笛子出来。牙见状立刻叫道:   “小李,我们走!!”   小李被我扰乱了,反应慢得不行。牙便想自己突破出去,却被佐井画出的黑蛇缠住了脚。我厌恶地绕开那几条在地上蜿蜒爬行的黑蛇,顺便一脚踢翻了呲着牙向我跳过来的大狗赤丸——这荒郊野外的可没有条件打狂犬疫苗——于是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对牙来说,打了赤丸还不如直接冲着他来;而冲着他来嘛……他就更有理由跟你对着干了。牙这会眼睛都红了,顾不得还在跟他对峙的佐井,预备要兽化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掏出一团丝线想把要炸营的两人一狗绑起来,余光却见本来应该已经昏迷的小樱将手塞进了自己的忍具包里——   “不好!”   “砰!”   那药丸炸开了。距离小樱比较近的小李首当其冲,白眼一翻就瘫在地上。随后是正准备继续施术的佐井,手里紧握着画笔扑倒在画纸上。牙和赤丸此时也没了刚才的威风,倒在了一起。   我一开始由于距离稍微远些,药物袭来时吸入得不多,但依然感到头晕目眩。我想施放风遁,但小樱似乎预料到了我的反应,重点照顾了我,又往我脚底下扔了一颗药丸。   我@#$%^&*&^%$……   我只能一把拉过背后的斗篷捂在鼻子上,随即迅速卧倒把脸埋在地上。   隐藏气息……   我强忍着越来越眩晕的感觉屏住呼吸,耳边却听到了小樱的声音:   “大家……对不起了!”   脚步声响起,她离开了。   不多会,药丸“呲呲”冒烟的声音逐渐变小,终于消失。我控制着已经开始不听使唤的手脚,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勉强施了个比平时小了很多的风遁,吹散了烟雾。   我憋气憋的快要窒息了!迷药的药力很强,手脚酸软全身无力基本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了。而且,我现在居然有些一氧化碳中毒的感觉,很想呕吐啊!!唯一没有让我料中的事,就是这一切居然会是小樱带给我们的!!   等我坐在原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小樱已经理所当然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刚才牙是怎么说来着?佐助就在正北2点钟方向一千米处?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会不会移动?小樱是不是也往那个方向去了?   总结一下现在的情况:   1.我们这一方的人数由混乱的五人小队骤降至两人。减员原因是……内/讧。   2.我的实力已经从上忍下降至可能约等于中忍。下降原因是……被队友坑了。   我敢说我要是能活着回木叶,我是绝对不好意思把这一趟出行的情况告诉其他人的!!太丢人了好吗!!   现在我应该做什么?   其实不用犹豫了,这种吸入型迷/药见效快时间短,基本上睡几个小时也就没事了。所以还是不管他们了,几个小男孩睡在这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吧?而小樱……我真心祈祷佐助已经跟着阿飞/斑离开了。   ……反正以我目前的实力既打不过佐助也打不过斑,想逃走……如果说佐助和斑不拿我当回事的话可能还有希望——可是要是带着小樱……哎,走一步看一步吧。   既然做了忍者,每天都会有死掉的危险吧……只不过,我要是死了就是被一群猪队友坑死的!!   恩……这样死了能上慰灵碑不?我悲哀地想着,好像不能……有团藏大人在的话,不拿我当叛忍我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   ……   ……   前方就是牙所说的布满战斗痕迹的目的地,是在一架我叫不上名字的大桥上。大桥两侧各自耸立起一座约有二十米高的桥墩,顶端还各有一个半径约为七八米的缺口,做成了半月形;桥面大约四五十米宽,桥面两侧并没有防止人员失足坠落的栏杆。这让我在心里很是鄙视了一番设计者和施工者的智商……不过很快我就没那个心思再去想事故责任划分的问题了,因为眼前赫然是小樱的背影。她面前那个风尘仆仆一身战斗痕迹的男孩……就是佐助了吧?   距离还是有些远,我并没有看清楚佐助的五官,只能看到一头漆黑的头发。不过回想着在暗部当中看到的佐助的照片和当初他们那届中忍考试当中的惊鸿一瞥,我觉得佐助是不可能长残的。他比小樱高出了半头,两个人站在一起,貌似真有些青梅竹马的感觉。可惜,我暗搓搓地想着,佐助就是个想要杀死同伴的叛忍啊……   他身边地上倒着一个人,看不出是男是女,刺眼的一头红发,鲜血淌了一地。我心里一紧,没有立刻跳出去。到了这种时候,还是先观察一下情况再说吧。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佐助问道,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那种小女孩喜欢的嗓音,这可真是帅哥标配。   小樱深呼吸了几下,猛然抬头大声说道:   “佐助!我也要跟随你!我要脱离木叶!!”   我目瞪口呆……小樱,你是在打这个主意?你居然也要当叛忍?这年头难道都拿叛忍当成一项很有前途的职业了吗?还是说你想麻痹佐助,然后趁机杀死他,或者把他带回木叶?可是这样的事,对你来说太难了,就你那演技,连鸣人都骗不了好么……   但是眼下冲出去肯定会更加彻底地破坏小樱的计划吧。我咬了咬牙,躲在灌木丛后召唤出一个影分/身来,吩咐其见机行事。   “你为什么想要加入我?你有什么目的?”   “我没有任何目的!自从你离开木叶之后我一直都在后悔没有跟你一起走……我会为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不想再有更多的遗憾……”   小樱……我不知道这会你说这些话能有几分真心。只是,在你想跟佐助离开的时候——无论你是不是想杀佐助——你都不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吗?还有你的父母……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我想做的就是摧毁木叶!这样你也要跟随我?”   我在心里暗暗冷笑。果然,如此被木叶众人看重的宇智波佐助,团扇家族的天才,居然是个只懂破坏毁灭的反社会人格。摧毁木叶是什么意思?入侵木叶之后来个屠村?也不知道教出这种学生的卡卡西听到这句话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也不知道教出大蛇丸那种科学家的三代大人临死之前是什么心情!   小樱不假思索地飞快回答道:   “我不在乎,我会追随你、听从你的命令!”   “那就证明给我看……杀了她,我就答应你的请求。这家伙是我的组织‘鹰’里的一个成员。她现在对我已经没用了,而你是医疗忍者,正好取代她的位置。”   果然跟随叛忍叛逃还是需要交出投名状的。小樱呆住了,我能理解她的感受。虽说地上那女孩是佐助的同伴,也算是个叛忍,而叛忍是有必要被铲除的,可是就这样毫无理由地杀人……小樱真的能做得出来?   我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小樱她……杀过人吗?在卡卡西那家伙无微不至的保护之下,她和鸣人真的杀过人吗?   小樱呆立了片刻,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靠近了佐助,从背后看去,她应该是从斗篷里抽出了武器。不过她站在那个女孩身边,半天没有下手。   “怎么了?下不了手么,小樱?”   佐助转了个身,站在小樱背后,抬起了手预备向小樱劈下。   来不来得及?   我的影分/身从他们身侧的桥边骤然现身,将手中的苦无刺向佐助。佐助扔下了小樱,同样掏出武器跟影分/身对了几招。之后他的手心突然冒出一支白光闪烁的……长剑,伴随着鸟类“叽叽嘎嘎”的鸣叫声,那长剑突然增长,我那可怜的影□□在躲闪了几次之后被一剑刺中了腹部。   千鸟的形态变化吗??   “切,不过是个影分/身而已。”   佐助眼看着那影分/身消失,轻蔑地说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说不想黑佐助,但是原著里这段佐助也是作为反派出场的,所以我在后面引申了一小下他的行为,希望不会被看成佐助黑…… ☆、43   45.   我依然隐藏在灌木丛中,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小樱在刚才险些被佐助放倒之后,戒备地侧过身体,望了望自己的身后。而佐助的注意力完全从小樱身上转开——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开写轮眼往我这方向搜索。   “是你们木叶的人吧?”   佐助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是……不是,”小樱紧张地答道,“我……我已经决定要脱离木叶了,已经谈不上什么‘我们木叶’了。”   小樱你的反应还挺快的么。   “那……喂,那个人!你最好还是出来吧!”佐助的话音似乎带着一丝笑意,“不然的话,我可就要在你面前大开杀戒了……你们木叶忍者不是最不愿意看到同伴在自己面前死去吗?”   小樱惊恐地回头看着佐助,下意识地抬起手来。可惜她这点反应在佐助那里完全不够看,佐助只一探手,就将一只苦无横在了小樱的颈前。   他……不会真的要杀死小樱吧?   我无力地在心中盘算着……其实也没什么好盘算的了。小樱已经算是落入敌手,而我目前的情况又不乐观,迷/药虽然吸入不多,可行动必然受限;而且,刚才已经为了救小樱失去了一个影□□,现在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查克拉再去召唤新的影□□了啊……   “不出来?看来你们的同伴之情也不过如此嘛……”   苦无一动,小樱那娇嫩的脖子被刺破了,一滴鲜血在雪白的皮肤上滑过,触目惊心。   我是不是别无选择?很明显不是。我完全可以扔下小樱转头带着几个小男孩回木叶。可是……我叹了口气,从灌木丛后站了起来。   “宇智波佐助是吗?”我故作淡定地招呼了一声,慢慢向他们靠近,“我对你没有兴趣,只想带回小樱……所以,我们来谈笔交易怎么样?”   佐助似乎被我的提议逗笑了,他依然控制着小樱,问道:   “交易?说说看。”   “你放了小樱。作为交换,小樱会治疗你脚下这个女孩,而且我保证小樱将来再也不会纠缠你。”   “羽林姐……”   小樱失声叫道。   我没有费力气去关注小樱此时的情况,而是一刻不敢放松地与佐助保持着目光接触。是的,神情当中再加上一点点不屑,一点点胸有成竹,绝对不能流露出恐惧和不确定。我知道,在面对佐助这种孩子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不能也不应该把他当成小樱那种温室中的花朵来对待的。只要在情绪上透露出一丁点弱势,我和小樱就都得折在这里,还无人知晓。   ……可是,在我主动跟他谈“交易”的时候,我就已经处于下风了吧?   佐助笑了笑,他和佐井长得很像,都很帅,个头都不矮。同样的黑眼睛,同样的黑头发。只不过佐井的皮肤比佐助要白一些。佐井给我的印象是漠然、懵懂、偶尔有些温暖;而佐助,即便他在笑,也完全是一片冰冷,没有丝毫温暖的感觉。   “香磷是医疗忍者,小樱也是,我有什么理由让可能加入我们组织的小樱浪费力气去治疗一个快死掉的废物?”   “你确定你真的需要小樱?”我微笑着一挑眉,“你确定就凭小樱的脑子真的能配合好你的行动?她到底是从木叶出去的,而你脚底下的香磷,才应该是对你死心塌地的那个人吧?”   对不起啊小樱,我不是故意侮辱你智商的……   佐助大笑起来,笑声在桥面上回荡,却让人感受不到任何快乐。   “所谓交易,必须建立在双方实力对等的情况下。”等佐助平静下来,一本正经地跟我科普着,“在一方实力强大而另一方不堪一击的时候谈交易,只会导致一个结果,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自然知道——黑吃黑!!!   小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我笑了笑,没回答。这种时候,欲盖弥彰的掩饰已经完全没用了。   所以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准备战斗吧。   “你的脸色很不好,”佐助戏谑地望着我的脸问道,“查克拉的走向也比较混乱。是中毒了吧?”   ……   ……   ……   佐助突然出手,千鸟刃从他手心当中延伸出来直冲我刺来。当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已经把它和卡卡西的雷切联系在了一起。这玩意由雷系查克拉构成,属于纯能量体,根本无法靠武器来抵挡……而且和卡卡西组队这么久我对他的雷切除了躲闪,还真是毫无办法。   我躲开了佐助千鸟刃的几次戳刺,伺机向小樱的方向靠近。虽然并没指望佐助是强弩之末,战斗力低下到连这种状态的我都打不过而真的让我把小樱夺回来,却也抱着一丝希望。可惜希望终究变成了妄想。佐助的千鸟刃在出招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像使用普通武器一样大开大合,而只要稍微动动手掌就够了……于是在我像个动物园里上蹿下跳的猴子似的躲过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之后,刚腾出空来准备吹笛结印就被他击伤了后背。   这不是当初和卡卡西在训练当中那种闹着玩一般隔着水硬抗雷切的时候。这一次我可是实实在在地被电击了。   我感觉后背好像被人用长满铁刺的鞭子狠抽了一下——由于雷系查克拉附带的麻痹效果倒没感到有多疼——不要说后背,全身的肌肉都在尖叫着颤抖。我短促地“啊”了一声,带着一身电光,差不多是跳着舞倒下去的。   “羽林姐!!”   小樱带着哭腔尖叫。   小樱,这也是我一定要你马上回木叶的原因之一了。我们木叶的光荣传统就是不抛弃不放弃任何一个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的同伴(佐助是叛忍,不是同伴)。你自己跑来犯傻,却不想想身后还有多少在乎你不愿意让你枉死的人吗?这也就是牙他们几个被迷晕了,如果他们都追着你过来……现在又会是个什么情况?   “哼,果然是不堪一击。”   佐助给我下了评语。   随着麻痹效果缓慢地减轻,背后被撕裂的疼痛逐渐浮现出来。我想坐起来,却由于电击余韵全身的肌肉都不听使唤而只能勉强在地上喘息。自己看不到伤口全貌,眼下的情况又不允许我做什么大动作,根据刚才的感觉来推断,这伤口从左肩开始倾斜着向脊柱延伸过去,长度深度未知。我只能在肩膀上看到被瞬间电流烧糊而发黑的织物毛茬。   小樱就在我前方五六米的地方呆呆地站着。她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小樱,你刚才说的……会追随我,听从我的命令,还算数吗?”   佐助淡淡地开口问道,双手抱在胸前。   “啊……”   小樱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目光依然留在我身上,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背后空门大开,身后的佐助很可能对她出手。不过既然佐助这样问了,暂时应该不会对小樱动手了吧?我握紧拳头控制住颤抖的手臂,努力坐了起来。   佐助笑了一声。   “那好。由于你刚才并没有听从我的命令杀死香磷,对不起——我对你的考验也要升级了。”佐助恶意地推了小樱一把,“你先去把这个木叶的女人杀了吧!”   小樱惊恐地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在佐助身上。她无助地咬紧嘴唇,回过头去望着佐助——似乎觉得已经完全不认识他了。其实,如果眼下情况不那么危急,我倒真要说一句,小樱,你和鸣人真的了解过佐助吗?虽然我们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毁灭木叶,可是……眼前就是一个他臆想当中的木叶的好靶子,他又有什么理由放过我?而你想要追随他脱离木叶,利用你来杀死我,这倒是一步好棋。他甚至不需要双手染血。   佐助状似温柔滴把手伸进小樱的刃具包里,掏出一支苦无来塞进她手里。   “去吧。”   小樱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几乎拿不稳苦无。她的绿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就好像连声音也一起被佐助剥夺了。她面无人色地望着我,一步也不敢向我靠近。   这会是我的结局吗?   背后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流血,我已经能感到贴身的黑色紧身衣被粘稠的鲜血沾湿,由于外面还有忍者马甲和斗篷保护,并没有感觉很冷。但这种被封闭的潮湿粘腻就更让人难受。伤口越发疼痛,手脚依然麻木,可是我的脑子却一刻也不敢中断运转。   我还有没有还击之力?   笛子已经掉在一边,以我现在的状态,爬都爬不起来,就更别说施放忍术或是投掷武器了。   “这很简单的,小樱”,佐助的声音再次响起,“闭上眼睛一苦无刺出去,世界就安静了。再也不会有人像苍蝇似的在你耳边嗡嗡叫了。”   我几乎要笑出来。佐助这会倒成了个引导□□学生的老师了。   能逃走么……这不用问了。   小樱急促地呼吸着,我感觉下一刻她能直接窒息而死。   会不会有人来救?   卡卡西和大和此刻应该正在小镇里陪着鸣人修房子;佐井他们应该还在林中沉睡。谁会来?谁能来?   总不能真的让我开了主角光环闪瞎世界级boss佐助,然后用道德和智商碾压他吧?   我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那声音已经像是战鼓一样重重地轰击着我的耳膜。呼吸在唇边化为阵阵白雾,撑在地上的手掌也因为寒冷而失去知觉。小樱……下一步,你要怎么做?   佐助见小樱一直呆立着毫无动作,干脆地握住了小樱那只抓着苦无的手,在她面前端平。   “让我来帮你一把吧。”   “不,不要,佐助,不要这样……”   我看着小樱一边挣扎一边努力想把自己的手抽回去,可是佐助的力量完全不是她能与之抗衡的,那只苦无便在两个人的手中离我越来越近。   “……等一下。”   我尽量大声说道。   佐助嘴角挑出一丝笑纹。他并没有继续强迫小樱向我进攻,而是说道:   “有什么遗言就说吧。”   我又能有什么遗言?   我曾经想象过无数种死法,差不多每种都是阵亡。作为忍者,寿终正寝的机会其实并不多。所以,在战斗中以英勇的姿态死去,完整或不完整的尸体被带回村子里,名字被刻在慰灵碑上占据一个一指来长的小角落,以后的岁月当中再有那么一两个人偶尔来碑前慰问一次,也就成了我追求的目标。不过……眼下这个目标,看来是无法达成了。   如果说这次避免不了一死,我难道要让自己的死亡成为小樱一辈子背负的罪恶?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死,如果不能死得英勇,至少也要死得有价值。我只是不想让小樱沾染上我的鲜血而已。   “小樱,我死不死的,其实与你无关,”我用空着的那只手抽出一支白刃,“别放在心上。”   额……我所说的“别放在心上”是指别用我的死亡来惩罚你自己,可不是让你好了伤疤忘了疼,以后继续这么花样作死下去啊!!   从前看《神曲》的时候,我知道自杀是要下地狱,化身成为怪异多节的树木被丑恶的哈比鸟永世折磨。可是……为了“守护”而自杀,这个应该怎么算呢?我可不可以像康斯坦丁一样自杀过后依然能被天使接引上天堂呢?   一种古怪的轻松感笼罩全身,我,终于要解脱了。   在小樱声嘶力竭的喊声中,我握紧白刃,刺向自己的心脏。   “不要!!!”   ……   ……   ……   一支苦无从侧面飞来,准确地刺中了我的手腕。我的手一抖,白刃的去势虽然不减,却偏离了方向,并没有刺进肉里,而只是在斗篷的胸口位置划了一道口子。几乎是在苦无命中的同时,一道白色身影从我身后掠过,猛地插/在佐助和小樱之间。   是卡卡西?   这可是强力援兵啊!我心里一松,立刻觉得全身无力,仰面倒了下去。后脑勺“咚”地一声撞在沥青桥面上,背后的伤口也被压住了。   好痛啊!!!!   磕到了头,我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头痛还是背痛了。幸好呆立在一边的小樱终于向我冲了过来。   “羽林姐……你没事吧?”   “好像没事。”我咬着牙小声应道,“你扶我起来吧。”   小樱的表情很奇怪,是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加上心有余悸的恐慌再掺杂点无地自容的愧疚。最后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扑在我身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小樱你能不能至少让我起来,你这样就好像我死了一样啊!!   “羽林!!”卡卡西的声音都变了,“你怎么样??”   我死鱼眼地望向卡卡西的方向。他背对着我们正在和佐助对峙着——难怪了,任谁在无法看见自己背后的情况下突然听到一声嚎哭也会认为我死透了。   “我很好!!”   我忍住痛大声叫道,然后推了推小樱的脑袋。她抬起头来,满面泪痕,那张小脸已经快扭曲得不能看了。   “别害怕小樱,”我低声安慰道,“卡卡西来了,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佐助黑不是佐助黑……只是觉得这一幕以当时佐助的心态非常可能发生…… ☆、44   “没想到你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佐助。”   卡卡西和佐助两个人对了几招,各自分开。   卡卡西难得认真一次。听到他那跟平时慵懒的语调完全不同的声音,我心里踏实很多。   “木叶的人逐个粉墨登场啊……”   佐助讽刺地笑了笑。   这会小樱并没有去听卡卡西和佐助两人缅怀光辉岁月和劝诫失/足青年的无聊对话,而是一直满怀愧疚地望着我,眼泪不停。   ……再这么哭下去你就要变兔子啦!!   “对不起羽林姐,”小樱抽噎着说道,“都怪我……”   “没事的,”我坐在地上,揉着后脑勺冒出的大包,呲牙咧嘴道,“……不过以后钻牛角尖之前先想想这么做的后果吧。”   小樱使劲点头,然后开始扯我的衣服。   “羽林姐你刚才受伤了吧?我给你治疗吧。”   这倒是个要紧事!!在小樱的帮助下,我脱下了斗篷和忍者马甲,只留一件黑色紧身衣——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衣服全都粘在了身上——小樱绕到我背后看了看。   “伤口挺深的,流了很多血。”小樱用手指轻轻在我背后隔着衣服点了点伤口的两端——接近一尺长,“我们先清理伤口吧。”   这会卡卡西和佐助离我们的距离稍微远了些,我终于有机会把注意力转移开了。   “等一下小樱,”   我制止了小樱要马上给我治疗的举动,伸手指向一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孩——佐助的同伴,香磷。   “刚才佐助是说这女的是他的同伴吧?”   小樱点了点头。   “你快去看看她,别让她真死了。这家伙一定知道不少情报。”   “那……那你怎么办?”小樱迟疑地问道。   “我这只是轻伤啦,又不致命,”我解释着,“她要是死了那我们损失可大了。”   看着远处卡卡西和佐助的对战情况也差不多能分析出来:现在我们这边的情况虽然未必稳定,可也正在向好的一面发展。卡卡西既然来了,鸣人和大和说不定也正在赶来的路上。而佐助固然是强弩之末,可他背后还有个神出鬼没的老大爷斑——综上所述我们留住佐助的可能性似乎并不大。那么我们这么多人出来一趟总不能什么收获都没有吧?所以我必须先想想我们这一行人的后路。要是能救下香磷顺手把她带回木叶问出点情报来,至少在团藏大人那里我们也就好交代得多了。   小樱听了我的话,去治疗香磷了。我则坐在原地,吞了两颗兵粮丸补充能量。   佐助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但是从他的声音中却听不出任何喜悦的情绪——然后他发出了一声受了伤的野兽一般的嘶吼。   “……把鼬,把我的父母族人还给我,我就停止复仇!!”   恩?不是鼬杀了团扇一家子么?佐助这是想为鼬报仇?难道当年宇智波家那场屠杀还有什么隐情?联系上之前鸣人谈到鼬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果然有隐情了!   之前听鸣人说过,佐助亲眼目睹了鼬杀害自己同族的人,所以才下定决心让自己变强然后向鼬复仇,继而被大蛇丸引/诱叛逃的。可是他这会又把鼬当成家人了,还要我们把鼬还给他。是因为他从哪里得知了宇智波屠杀惨案的真相么?至于是什么真相……看着他咬牙切齿要毁灭木叶的架势……难道抹杀宇智波家族是木叶官方当年下的令?   可惜,没有证据单凭观察佐助的反应是完全不能确定“真相”的——总不能佐助随便吼两句我就要拿他说的话当真吧?   “我不想杀你。”卡卡西的声音低沉,听得不大清楚。   “你还以为你还能杀得了我吗?”佐助似乎又被卡卡西的话逗笑了,“别以为你还是我的老师,那都已经过去了!我倒是想先杀死你!!”   我突然有些同情起卡卡西来了。鸣人、佐助、小樱,这三个学生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鸣人的执念,佐助的反社会人格,小樱虽然跟他们比算普通,但偶尔冒个点子就让人招架不住。我现在只不过当了他们一天队长,已经深有感触了……   这年头收个靠谱的学生……难啊!!   卡卡西提高了声音说道:   “羽林,小樱!你们快带着那女孩走吧!”   小樱在治疗香磷的间隙中问道:   “那……卡卡西老师你怎么办?”   卡卡西又沉默了几秒钟,接着说道:   “你们都离开……别担心我,这是我的任务。”   这是你给自己定下的任务吧?其实……把小樱他们安全地带过来再安全地带走,这也是我给自己定下的任务。不放弃不应放弃的同伴,这同样是我给自己定下的任务。所以即使是如今的我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应对招数,但体力既然已经在逐渐恢复,我就更不能临阵脱逃了。当然了,小樱也并没有走的意思。   卡卡西抬手把护额掀了起来。   “现在我想明白了三代火影的感觉。无论大蛇丸多么堕落,三代火影依然对大蛇丸有着无法割舍的感情。”   “那好……”佐助摆出了一幅攻击的姿态,“当你见到三代火影的时候一定会跟他有许多共同语言。”   卡卡西和佐助到大桥下方去打了。虽然我很想跟上去围观这一对半写轮眼的战斗盛况,但由于身体还有些无力,暂时留在了桥上,居高临下地观起战来。距离较远,不过胜在安全。   “告诉你,写轮眼是宇智波一族的象征,”佐助低着头,预备攻击,“你这个外族没有资格到处去炫耀这只眼睛!!”   话音未落佐助身后已经出现了一个高达五六米的深紫色身影。我离得这么远都能嗅到下方传来的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那身影速度奇快,抖手向卡卡西射出了一道同样为深紫色的箭矢——又是能量体攻击?不过这道攻击在运行途中便偏离了方向,贴着卡卡西身边射了过去,在他身后打出一片碎石。   “这就是须佐能乎?”   卡卡西问道。   那个身影就是情报中所说的鼬的绝招须佐能乎吗?名字起得好高大上的样子。那速度……真的好快,如果我正面遇到,我可绝对不敢说自己能躲得开。   “真是不可思议呢……”佐助的身影被须佐能乎的深紫色遮盖住,“一个外族人居然能开万花筒写轮眼,你应该感谢你的写轮眼和给你这只写轮眼的宇智波家族……”   其实我倒想说这只眼睛也让卡卡西不堪重负。他的查克拉本来就不怎么多,写轮眼用多了就会趴。据鸣人他们说这几年他也就开发出了万花筒——还是写轮眼。让我纳闷的是:我们现在只能听到“拷贝忍者卡卡西”这种称号了,那么当年他没得到写轮眼的时候究竟是靠什么生存的啊?   “鼬保护了木叶的人,可是那些人全都在笑!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知道鼬的牺牲,也不知道宇智波一族的牺牲!那些笑声对我来说就是讽刺和嘲笑!我一定会把他们都变成痛苦和哀鸣!!”   鼬当年保护了木叶?那么说……鼬是为了保护木叶才屠了自己家族满门?如此,发生在佐助身上戏剧性的转变,就完全有理由解释了!   如果说佐助所说的事情是真的话,我倒也可以理解……从小家庭幸福,父母恩爱,兄友弟恭,自己又是天才的佐助,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东西,这种遭遇确非常人所能理解。而佐助以天才之名比自己更胜一筹的哥哥为目标,追求力量追求得几乎什么都抛弃了,最后突然得知哥哥可能是无辜的,自己的努力方向完全成了个笑话,换了谁也会崩溃的吧?既然柚子屠杀全族的事另有隐情,事实就有可能指向完全对立的方向……当年木叶村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联手创建的,而在那之后宇智波斑蛰伏了几年便预备抢班夺权。二代火影据说就已经很不待见宇智波家族了,对他们采取了全方位打压的措施。那么……三代上位时难道是由于宇智波家族又开始蠢蠢欲动而采取了一劳永逸的做法吗……   在宇智波家族内部培养卧底,这种手法怎么看也是团藏的风格啊……我当初也算是在他手下逃过一劫,会是他吗?   可是退一步讲,就算当年的事件始作俑者是木叶官方……又碍着无辜的村民们什么事了?现在三代大人已经在任上殉职,团藏当了火影,当年的木叶官方还老老实实地在村里坐镇。冤有头债有主,宇智波佐助你想复仇尽管去复仇,放什么地图炮啊?你们宇智波家族的族人一定有很多无辜受牵连的,可是更多的木叶村民不更是无辜吗?你所谓的复仇就是把更多的无辜群众牵扯进来然后一网打尽吗?他们当中有很多人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当年木叶村的暗流涌动,这样也能成为你复仇的对象吗?   所以,佐助的做法,我能理解,但绝对不能接受!   佐助身后的深紫色须佐能乎忽然身形暴涨,那种冰冷的味道变得更加浓厚,几乎让空气中的湿气都凝结了。不过那巨大的身影只持续了两秒钟便宣告破碎。佐助的手用力捂住他的双眼,跪在了水面上。   有破绽!!   我立刻掏出一把千本来,向佐助的方向甩了过去……额,一动手就觉得后背上的伤口再一次被撕扯开,瞄得不准,不过范围攻击,总该会有几支命中目标的吧?我能看到佐助身边的水面上溅起几堆小小的水花,可能只有一两支千本命中了。而佐助哼都没哼一声,只是一手拔出钉在身上的千本,另一手用力揉着自己的眼睛。   ……根据佐助此刻的状态看来,牙他们如果真过来了,我们这些人轮番上阵车/轮大战,说不定真有可能干掉或是带回形单影只的佐助呢……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了。   这种时候不上去痛打落水狗你还在等什么啊卡卡西……难道是刚用完万花筒身子有点迟钝了?我正在桥上急得咬牙,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却映入了眼帘……是小樱?   我不敢相信地回头一看,本应该被小樱治疗的香磷孤零零地躺在我身后不远处。而小樱正在佐助后侧上方的桥洞顶端无声地靠近,斗篷散开就像一只夜色中飞行的大蝙蝠。她是想趁这时候向佐助发动攻击吗?   ……不会又出什么意外吧?我现在状态也稍微好了些,同样无声地从桥上溜了下来。   小樱轻轻落在了佐助身后举起手中的苦无,却怎么也刺不下去。她一直低着头,脸上的泪痕未干。佐助这时已经脱离了刚才那种不设防的状态,一回身掐住了小樱的脖子。   我现在是真真切切对佐助动了杀心。原来还只是“他是叛忍能打就打打不过就逃走”,现在鉴于他决定弑师又几次对本来可以偷袭他却都下不了手的小樱出招,我就觉得像他这种人还是请到地狱里复仇好了。   我应该在上边对小樱来个贴身防守的,我不应该只为了看热闹痛打落水狗就过来,我早就说过他们队里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怎么刚说完就给忘了呢?白刃之类的武器已经由于佐助和小樱距离太近无法使用,我兜里还有什么……   “小樱!!”   卡卡西发动起自己不怎么听使唤的身体向佐助和小樱靠近。佐助这时并没有管卡卡西这个半残,夺过了小樱手中的苦无就要刺下去……   “住手!佐助!!”   卡卡西大吼。   一串不成调子的乐声响起,佐助的身影僵住了。卡卡西,快上啊你!!   关键的时刻……救世主出现了。   一道橘黄色的身影出现了,他用肩膀撞歪了佐助,抢回了小樱。好身手!!鼓掌!!   鸣人的脸被佐助手中的苦无刮了一道口子,他似乎并没察觉,仍然抱着还在咳嗽的小樱,回头怒视着佐助。佐助表情冷漠地回望着他。终于反应过来的卡卡西冲了过来,一记重拳下去,佐助双臂挡住胸口,飞退到远处。   “来得正好,鸣人”,卡卡西松了口气,然后转头冲我点了点头。小樱咳嗽着,似乎什么也说不出来。而鸣人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佐助吸引过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老师和队友都在做些什么。   “佐助,小樱跟你一样是第七班的成员……”   佐助“哼”了一声:   “对我来说,那是原第七班。”   鸣人便开始做低头思考状。片刻过后,他抬起头来,跟佐助说了一番话。   鸣人的话我已经不想再赘述了。他那种理论我也曾经听过很多次,中心思想无非就是——他理解佐助。   但是,佐助作为一个高贵的宇智波族人,作为一个即使叛逃了也要保持高贵身段的天才,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一个外人理解了呢?佐助厉声打断了鸣人的长篇大论,并且以一种放纵的姿态表示他之前已经把团藏大人杀死了(!!)。接下来他迫切想做的就是血洗木叶,用木叶众人的鲜血来祭奠宇智波家族所作出的牺牲。   理解……如果说洞悉了宇智波家族人被屠杀的内幕就算是理解了佐助的感受,那么,我也应该算是理解佐助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重申,不是佐助黑~~~~~ ☆、45   45.   鸣人阻止了卡卡西想要单独留下解决佐助的意图,而是抢先出手。两个人只对了一招。佐助这个高贵的宇智波家族人依然在用卡卡西教给他的千鸟,鸣人用普通版的螺旋丸。两个人的交手照旧引发了一场水面上的爆炸。几百公斤的水从天而降,把我们每个人都浇了个透湿,于是我们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落水狗。本来我已经由于受伤和失血感到很冷,这一下子更是雪上加霜。然后长得像是个变异的植物人一样的白绝出现,紧跟着斑也来了。我们这边我已经残了,卡卡西大概还有一半体力,鸣人满状态,不过看起来脸色有些发绿,不知道是不是被冻的,小樱不算数。大概斑觉得以他一个加上不怎么擅长战斗的植物人白绝和佐助并不能完胜我们,所以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之后,他们三个便消失在了空中一片水波状的漩涡中。   即便到了最后,即便佐助也觉得鸣人对自己的狂热非常难以理解,鸣人对佐助所报的执念依然没有丝毫的减轻。并且,鸣人还说,如果佐助依然对木叶抱有刻骨的憎恨的话,他将和佐助在对决中同归于尽……   按这种逻辑走下去的话,那这年头两个人做朋友的危险性简直是太大了。   从见到佐助,到斑带着他们离开,我们得到了以下几个情报:   1.志村团藏死了,是被佐助杀了的。又该换火影了。卡卡西你很有机会哦~~~   2.新的战斗……也许是战争,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打响。   3.晓的成员,干柿鬼鲛那边也在经历战斗。   我呆呆地望着斑他们消失的地方,回想着刚才见到的景象,那种水波一样的漩涡痕迹,看起来是那样的熟悉……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羽林……羽林!!”   卡卡西叫我,我茫然地回头看他。   “羽林,怎么了?”   “斑的那个术……我的天!鸣人怎么啦?”   刚才还意气风发的鸣人已经瘫倒在了小樱的怀里,那脸色绿得像是一条菜青虫,嘴角也淌下了白沫,这是中毒的症状吧?看看鸣人脸上那道血痕,我明白了。   小樱同样一脸菜色地翻着自己的包:   “额……佐助刚才用的是我的毒苦无……这下麻烦了。”   这大乌龙摆的,最后居然落到鸣人身上去了,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精神突然放松之下的后果就是……我跪在水面上,一时痛得喘不过气来。   “羽林姐,你的伤……”   卡卡西抱着鸣人上了岸,重新过来接着我。等我也在卡卡西的帮助下到了岸边,我看到小樱已经在准备治疗所需的材料了。   “怎么办?”   卡卡西的声音有些慌乱。我由于背后的疼痛和身体的无力感到有些烦躁,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   “让小樱先给鸣人解毒吧……我等一会没问题的。”   小樱听到了我们在说什么,她大声回应道:   “羽林姐!你让卡卡西老师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防止感染,我这边一时半会的结束不了啊!!”   我几乎是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小樱。小樱身边摆了一溜花花绿绿的药水瓶。她眼下已经喂鸣人服下了一种药水,鸣人正在她的搀扶下努力清空胃部。   谁能理解我现在的感受?   我就好像一个危重病人,本以为交纳了足够的手术和住院费用就会有三甲医院的主任医师给自己从头服务到尾,结果临上手术台了却发现主刀的人被换成了一个实习护士……而这个实习护士还未必能考得下执照来……   “他?小樱你在逗我?”我指着卡卡西大声问道,“他行吗?”   “行的行的!”小樱用力冲我挥手,“卡卡西老师清创缝合都没问题的!他就是不会医疗忍术而已!!”   小樱后来又说了什么,可是她的声音被鸣人呕吐的声音还有污物“啪嗒啪嗒”落地的声音盖过,听得不那么清楚了。   额……周围的温度怎么又下降了?   我动作僵硬地一点一点回头去看卡卡西。他这会站在我身边微微低着脑袋,全身散发着怨念的黑气……   ……也是,素有天才之名的卡卡西队长,长这么大可能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理直气壮地质疑他做什么事“不行”。   啊哦,早知道最后还是要他给我处理伤口我刚才干嘛那么问啊???这可算是当面打脸了。那个……这种时候撒娇扮可爱可不可能管用?   “恩……”   我已经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尴尬了。幸好卡卡西扮颓废的时间并不长,抬起头来似笑非笑道:   “趴下吧。”   ……他皮笑肉不笑起来让我感到非常有压力啊。   “啊……站着或者坐着处理伤口也可以的吧?”   卡卡西突然爆发了。   “背部肌肉放松方便缝合这还要我教你吗??那伤口都快见骨头了!!赶紧给我趴下!!!”   ……你一个实习护士哪来那么大火气?有我来给你做练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当年进暗部之前那次进医院的情况了。那时候我情绪低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也对什么都无感。一个非常年轻的实习护士来给我打吊瓶,紧张得一塌糊涂,那针头说什么也戳不进血管。我也只当没感觉,由着她忐忑不安地胡来。当她在我两只手上各留下了三个针眼之后,旁边看戏的老护士终于忍无可忍,怒喝一声便想亲自动手。那小护士差点没哭出来。不过在我表示可以让她随意练手之后,她还是比较争气地在打第七针的时候成功了。然后她在我住院期间将我引为知己,差不多逢人就说从来没见过像我一样宽容的病人。现在……她已经成长为木叶医院一名资深护士了。   所以……我要是对卡卡西宽容一点的话,以他的智商,说不定真能当上木叶医院护士长呢!   我深呼吸了两下,憋着一口气视死如归一般趴在了地上——卡卡西我现在就不是寒竹羽林了,你就拿我随意练手吧,我就是个木头人,或者你也可以把我想象成一堆拼插起来的器官……那个,给我缝得漂亮一点啊!!   卡卡西到小樱那里拿了一堆医疗器械过来放在我身边。他停顿了一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脑勺。   “乖一点。”   ……我说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拍啊?我欲哭无泪地扭了下头,那里还有我刚撞出来的大包呢!!!   卡卡西在我头顶上笑了一声,开始用什么东西——我想应该是苦无之类的武器——割开我后背上的衣服。恩……这一步进行的没错。   可是还没等我稍微放松心情,我就猛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既然清创之前需要把伤口附近的杂物清除,那割开了外衣之后,下一步就应该是割我的内衣了吧?   ……我的天这下可真变成羞耻play了……   “喂,不许乱动。”   卡卡西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额……好吧,不过就是割开衣服而已,不算什么的对吧?联想到报纸上常见的妇产科男大夫和男科女大夫,我要比他们的病人轻松多了吧?好吧好吧,我是器官我是器官我是器官……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默默背诵着标准清创流程:   用生理盐水反复冲洗伤口和周围的皮肤。   卡卡西洗了手之后很快速地完成了这一步。为了不让背部肌肉紧绷,我的双臂不能使劲。我只能用手紧握住身下不那么结实的冻土,让冰冷潮湿的土壤从指缝之间滑落。   局部麻醉。   我能感觉到细细的针头刺入皮肤,一股暖流从针刺之处弥漫开来,不多会,我已经无法感觉到背后的疼痛。当然被麻醉只是消除了痛感,而其他感觉差不多是呈几何倍数地灵敏起来。下一步……   消毒伤口,清除异物。   自从被局部麻醉之后我就觉得后背上似乎被挂上了一大块厚厚的猪肉,只能感到镊子夹着药棉在伤口附近擦拭。   切除坏死组织。   啊,应该会需要割掉不少皮肉的吧?佐助那千鸟刃就跟一把带电的刀子似的,伤口附近可能都已经被电糊了——因为刚才小樱帮我看伤口的时候,我就已经闻到了皮肉烧焦发出的臭味。   我能听到金属医疗器械互相撞击发出的清脆声音,然后冰凉的被切割的触感从伤口处传来。恩,是的,我是器官,好多好多器官……   卡卡西给我涂好什么止血药水,然后就是缝合了。这和刚才麻醉时的感觉差不多,针头一次又一次刺穿皮肉,拉扯缝合线,从左侧肩胛处开始,一直到接近脊柱结束。最后打结剪去线头。整个过程中我没有感觉到卡卡西的手有一丝颤抖。那么说……我说他是实习护士太冤枉他了,照他的技术水平来看,单论清创缝合,这家伙起码也能混上个转正护士了。   最后,卡卡西在我被缝合好的伤口上敷上了浸有药水的纱布,并用胶布固定好。之后他也长出了一口气,就好像刚才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一样。   “一会让小樱来给你包扎吧。你可以起来了。”   我闷闷地“恩”了一声,然后开始手脚并用地想爬起来。可惜现在这个姿势完全无法自己爬起来啊!!背后麻醉的效果还没散去,我的胳膊根本使不上力气。这让我怎么起得来啊??   卡卡西就那样淡定地站在我身边,看着我在地上蠕动。   ……还能不能再丢脸点了?   “卡卡西你到底怎样才肯不让我像个半身不遂的蛤/蟆似的在这里瞎折腾?”我咬着牙问道。   “好比喻。”他的声音恶意地在头顶上响起来,“我只是在想,你要自己折腾多久才肯向我求助。”   “……请你扶我起来。谢谢。”   卡卡西在我身边蹲下来。   “这可不像是求人办事的态度,说点好听的吧!”   ……这才几天不见的功夫我怎么就把卡卡西的腹黑属性给忘了呢?我现在真心地想抽他啊……前提是我抽得着他的话……   “好吧好吧你赢了……恩……”我继续咬牙,同时开始搜肠刮肚地想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足智多谋惊才风逸的旗木卡卡西队长大人,请你看在我们同伴一场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   卡卡西“扑哧”一声笑出来,两只手伸过来插/进我的腋下,很轻松地一把把我“拎”了起来。然后他站在我面前揉了揉我的头发,含笑说道:   “这马屁的质量不错,以后要保持……还有,你可不是兄弟。”   小樱那边在分不同时段给鸣人注射了几次解毒剂之后,终于有空来接收我了。于是她和卡卡西两个人互换位置,卡卡西去照顾逐渐清醒过来的鸣人,小樱来给我包扎伤口。   我们俩躲在灌木丛之后,小樱帮我脱了背后被切了个大洞的衣服,仔细研究卡卡西的手艺。   “哎,卡卡西老师的针线活越来越好了呢……瞧这个针脚,哎呀,卡卡西老师要是做医疗忍者也一定很出色,可惜他不会医疗忍术了。”   小樱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正在零度左右的低温当中等待让你包扎伤口呢?冻死我了好吗??   “羽林姐你身上的伤疤好多,”小樱惋惜地对我叹道。“又要添这么长一道……”   “小樱,”我牙齿都快打颤了,“稍微快点。”   “哦哦,知道了。”   小樱赶紧说道,然后拿出绷带,给我来了个五花大绑——我就好像又穿上了一件绷带制的衣服——外面再套上忍者马甲和斗篷(之前留在桥上的,并没被淋湿)。这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也绝对不会有走光的危险。   事情发展到这里,我觉得非常安心。虽然我差一点死掉,不过终究还是活了下来嘛;小樱虽然受了很大心理刺激,但现在状态很好;鸣人也没有大碍;我们还得到了一个人质。这结果简直是好得让人惊叹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里面的清创缝合流程略微精简过,我问过学医的朋友,他们说还勉强够用,野战期间能做到已经非常不错了呢~~~ 大家五一假期快乐!!下次更新就等假期之后了。 ☆、46   46   任务结果让人兴奋,可惜我们还不能马上赶回村里——恐怕也没有什么必要赶时间了。   团藏大人殉职了(未证实)。我对他从来没有过什么好感,虽然团藏大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兼野/心家,他对村子忠心不二的事实却是谁也不能否认的。   我们一行五人中有三个伤号,鸣人还处在中毒余波当中全身无力,我受伤流血状况不佳,那小人质香磷更是受了致命伤,虽然被小樱及时施救,暂时也无法行动。所以卡卡西决定就地休息一会。这也让我们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于是卡卡西和小樱拉着背着抱着我、鸣人和香磷在附近找了处背风的空地,生起一团篝火来。我这时终于感到了难得的温暖,但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   鸣人中的毒比较麻烦。小樱说那是静音教她配制然后涂抹在武器上加强攻击力用的。毒性能让人在一段时间内保持体力不济和精神无法集中的状态。解毒就更麻烦,方法是催吐、催排泄外加分多次注射解毒剂。刚才小樱对鸣人的一番施救当中已经分三次注射了药物,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还需要再注射三次,配合鸣人……多次跑厕所,才能确保体内毒性被完全清除。   “小樱你干嘛要往苦无上涂那么麻烦的毒啊???”   在连跑了两次厕所后,本来就被刚才的几次呕吐弄得浑身不自在的鸣人对着小樱控诉地叫着。小樱由于之前的自摆乌龙比较理亏,不得不陪着笑脸应付着他。   我呢……舒舒服服地烤着火,听着鸣人和小樱的对话,心里不由得浮现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啊……   这才叫活该呢!   要不是你自己哭着喊着非要追着佐助过来,前边发生的所有事都将不复存在。我不会受伤,你也不会中毒。现在只不过是让你为追寻佐助付出一点点代价,你又有什么好抱怨的?你就应该正义凛然地大声叫着“为了佐助我什么都愿意”然后一路小跑着去上厕所才对!!   想到这里我一时没忍住,“哧哧”地笑出声来。   “怎么了?这么好笑?”   卡卡西望向我,探询地问道。   “没什么。”这种事随便想想自娱一下也就够了,真要摆出来说可就没意思了。况且,卡卡西和小樱的“佐助综合症”明显好转,我可不想再一次主动提起佐助引起鸣人的夸夸其谈再让他们两个病情加重。于是我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恩……团藏大人多大年纪了?”   自我第一次见到团藏大人开始,他就一直是那么个形象:黑色曳地长袍,右臂被遮盖在长袍当中,左手拄着拐杖,下巴上一块X字型伤疤,深深的法令纹,右眼和额头缠着绷带,头顶露出稀疏的几绺好像常年不洗的黑色短发,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不过我可从来不敢当面对这位大人有任何不敬。   “我记得他是和三代大人同期的吧。今年肯定过七十了。”   卡卡西回想了一下回答道。   哎……年逾古稀了还力争当火影,团藏大人也是够拼的。我本来还想再了解一些卡卡西所知的有关团藏大人的事,可是被小樱抢了先问道:   “卡卡西老师,你说团藏是不是真的死了啊?”   卡卡西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始望天,两只手的手指对在一起,沉吟了一下说道:   “这个嘛……看刚才佐助的反应,应该是真的。不过准确的消息肯定还是需要我们赶回村里才能得到确认。”   一听到卡卡西提起“佐助”,鸣人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微微发绿的脸上泛起两团红晕,怎么看怎么诡异。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佐助的通/缉令……”   “……是不是可以取消了……”   小樱脱口而出,紧接着说完了那句话,不过她马上小心地看了我一眼,又把头给低下了。我讽刺地笑了笑。   恩,是的,只要火影下令,通缉令就可以取消。前提是我们现在有火影。   “卡卡西老师,我记得你也是火影的候选人吧?如果你当上了火影的话,肯定会把佐助的通缉令取消的吧?”   鸣人睁大他那双明亮的蓝眼睛,期待地望着自己的老师。   卡卡西耸了耸肩,没回答。   “那可真是太好了!!”   鸣人的脸色还有些泛绿,由于药物的作用依然有些没精打采,不过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也让我觉得刺眼。   就在刚才,佐助先是要对小樱出手,然后是要让小樱杀我,逼得我差点自/杀,接着又扬言要杀卡卡西,要杀鸣人,要血洗木叶,最后还公开宣布他把我们木叶村现任火影团藏大人杀死了。到了这种时候鸣人居然还会觉得佐助有挽救的价值,我也是醉了,果然是年轻人的思维我没办法懂啊。   这世界上有一种生物叫什么来的?脑残粉。好吧,我终于见到了一个活的。   小樱又往鸣人的胳膊上注射了一点点解毒剂。这是第五次了,再有一次,我们也该跟还在林中不知今夕是何年的佐井几个人会合返回了。周围的气氛有些压抑,我板着脸一言不发,卡卡西在望天,毫无存在感的香磷已经醒了过来,靠在树干上眨巴着眼睛观察着众人。周围只有鸣人的大嗓门在不停地响起,小樱偶尔回他一句。   “等我们回到木叶,说不定纲手婆婆已经醒过来了。那样就太好了,佐助就有希望了!”   “……恩,是啊。我们也可以放心了呢。”   “等我们回到木叶,我们就去求那些长老们赶快取消佐助的通/缉令吧!”   “恩……”   “等我们回到木叶,我一定会更加刻苦地修炼,然后把佐助找回来!”   “……”   “等我们回到木叶……”   我一直在控制自己不要说话不要说话。随着背后麻醉剂的药效逐渐散去,半个后背都在一抽一抽地疼,再加上失血有些眩晕,我现在整个人差不多都处在一种点火就着的暴躁状态当中。鸣人一直絮絮叨叨地不停重复着“回到木叶”,“佐助”,“通/缉令”,“佐助”,“修炼”,“佐助”……我都感到怀疑,佐助叛逃之前鸣人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哦对了,是当上火影。   可是刚才在与佐助同学的对战当中,鸣人自己也说过了,要是连佐助都追不回来,他就算是当上火影了也没什么用。所以说这算是人生目标的交替轮换吗?   “鸣人啊,为什么你对佐助那么执着呢?”   忍了又忍,我终于还是开口了。后背痛得越发厉害,多说说话有助于转移注意力。   “因为佐助是我的同伴,是我的朋友和兄弟啊。”   “那我们……”我指了指卡卡西和小樱,“我们不也是你的同伴和朋友吗?”   “你们,当然是啊。所以我和小樱追寻佐助跟你们阻止我们追寻佐助,我觉得都可以理解啊。我们都是同伴嘛。”   这是有本质区别的好吗?   “鸣人,佐助之前一直叫嚣着要把你们都杀死,也动过手了,这样你也能原谅他?”   鸣人眨了眨眼睛。   “羽林姐啊,为什么你那么不喜欢佐助?”鸣人问道。“你像是和他有仇。可是……你们应该没怎么接触过吧?”   我深呼吸了一下。   “鸣人,我觉得你的世界观也有问题啊,刚才佐助自己承认了他已经把我们的火影都给杀了,我可没看出来你有一点点对佐助的谴责啊。”   鸣人委屈地转头看了看卡卡西,伸出一根手指挠了下自己的眉毛。   “恩……团藏又不是好人,他给佐井他们下了那么古怪的咒印,生怕他们说出自己的秘密,他肯定在背后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还有他一直都和三代爷爷不和,还有宇智波家的事,他……那个……他……”   我含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看着鸣人皱着脸有苦说不出来,看来卡卡西老师的封口令对他还挺有效的嘛。   “宇智波家的事不用你来跟我说,据我猜想应该是这样的吧:当初是团藏大人下令搞宇智波屠/杀案的?宇智波鼬只是团藏的卧/底,为了守护木叶村才对自己家族动手的?”   鸣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猛滴把脑袋转向卡卡西。   “卡卡西老师你还不让我们把事情真相说出去,羽林姐是怎么知道的?一定是你告诉她的对不对?”   卡卡西一只手扶在额头上,似乎睡着了。不过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这还用人告诉吗鸣人?我又不是没脑子,”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解释着,“这一路上见到你们的反应听到你们说的话,我自己已经脑补出一部电视剧了好吗?”   鸣人撅着嘴瞪着我。   “但问题是,这些事有证据吗?我们忍者收集情报的要点就是广泛收集逐步确认,我觉得你根本连确认都懒得确认啊。就说当年的宇智波惨/案,知情人可能有谁:三代肯定知道,团藏,长老们,宇智波鼬。现在三代不在了,鼬不在了,团藏可能也不在了,长老们都在村子里,那么你是怎么知道当年的真相的?是谁告诉你的?他拿出了当年木叶签发的抹除宇智波家族的书面文件吗?还是仅仅是对你说了几句话你就相信了?再有,他现在跑来告诉你这些当年的秘辛,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些问题你都想过吗?你没有!你只是觉得这些理由可以让佐助的叛逃行为合理化,你就全盘接受了!!”   鸣人张口结舌,我刚才提出的这些问题似乎把他给绕晕了。   “再说到叛逃,别说叛忍,我们这些忍者哪个不是背负了一身的血泪史啊?你问问你的卡卡西老师,你知道他当初在暗部里的外号叫什么吗?‘冷血卡卡西’。结果现在他是这么一副颓废大叔样。你觉得他要是没有点非人遭遇,可能性情大变吗?你看他叛逃了吗?”   小樱在一边本来对我尖刻地评价佐助感到略不满,但听到我说卡卡西那句“颓废大叔样”还是差点笑喷出来,不过她似乎也觉得现场气氛非常压抑,赶紧忍住。卡卡西终于也没办法再装睡,而是无奈地望着我。我只能装没看见了。   “可是羽林姐,你这样不对,”鸣人一本正经地试图纠正我思想上的错误,“你是因为佐助叛逃才讨厌他的吧?而且他说他要杀我,那也都是有原因的,我都能理解他的……”   我觉得我需要采取点行动来支持我的论点了。   我掏了掏兜,以我最快的速度将那冰冷的白刃顶在了鸣人的脖子底下。   杀气骤现,周围鸦雀无声。小樱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我会突然对鸣人出手;卡卡西则皱着眉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动作。   一秒钟,两秒钟,我能看到冷汗从鸣人的额角渗出,滑过太阳穴,脸颊,在他的下巴处汇聚滴落。一滴,两滴……   “我觉得我杀你的理由更加充分,也更合理,鸣人你承认这一点吧?”我低声说道,同时手上发力,“所以你到了下边,一定不要记恨我,我相信你肯定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鸣人不敢转头,只能斜着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羽……羽林姐……”   我收回了手,用两根手指夹着白刃,给鸣人看了看刚才顶住他脖子的那部分——白刃刀柄。   “叛不叛逃这事纯属个人选择,佐助叛逃的事我当然管不着,他觉得木叶对不起他们一家子,那也是他的事。所以我把他叛逃的事拿出来说也就仅此一次。最让我容忍不了的不是他叛逃,而是他要对你们动手啊!”   鸣人手舞足蹈地试图反驳我。   “可是……可是我会把佐助劝服的啊,佐助办了错事,他一定会道歉的啊!!”   “道歉……”我也快无语了,“鸣人我跟你说一件事,今天卡卡西要是晚来两秒钟,他就得给我收尸。你觉得事后佐助道个歉我就能活过来了?当然对他来说我不过是个陌生人,他对我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可能你也觉得我对佐助有偏见,那我不说我自己的事。今天你来得晚,其实你救下小樱的时候,已经是她今天第三次被救了。这三次无一例外,都是佐助要对她下手。”   小樱低头不说话。我“哼”了一声,不管不顾地继续说下去。   “他对我出手,我没二话;那么他逼着小樱对我出手呢?是想让自己曾经的队友一辈子背负‘不义’的罪名?他还对着我的队友下手,对着他曾经的队友下手。我只能说,他……好吧,我对他无话可说。   “鸣人,其实我真是不懂你为什么对佐助抱着那么深的执念。为什么……非要由你和他同归于尽来解决问题。既然是叛忍,就要有身为叛忍的觉悟。哪天死于非命了也应该怪自己学艺不精,而不应该怪你没有保护好他,怪你没有及时把他拉回来……”   “羽林!”   卡卡西制止道。我低头一看,小樱的脑袋已经快低到自己胸口里去了。她又哭了……肯定的。鸣人大概是想到之前小樱跟他表白的事,也没出声。于是我们就沉默下来,只能听到小樱低低的啜泣声。我有些看不下去,伸手拍了拍小樱的肩膀:   “小樱……你这样单恋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然后我看到香磷微微点了下头,不由得对她兴趣大增。尽管她的眼睛在镜片后面闪着光芒,似乎正在心里琢磨着什么鬼主意,不过无所谓,我只要她当我的论据就行了。   “香磷,你喜欢佐助吗?”   我问的非常直接。香磷突然被我点名,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想点头,犹豫了一下却又很夸张地大声叫道:   “我……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家伙!!他可是要杀我的!!”   然后她的脸上突然又冒出了梦幻少女一般的神情,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腮边:   “可是他那么帅气……”   这家伙什么毛病?按照以前我从伊比喜那学来的察言观色的技巧,香磷的表现属于典型的表演型人格啊……也就是传说中的“人来疯”。   “别演了,戏太假……你喜欢佐助,可是因为他今天完全不顾你的死活,还想让小樱杀了你,所以你是不是有点纠结应不应该继续喜欢他?”   本来被我打断了表演,香磷很气愤地瞪了我一眼,可是很久之后,她还是“嗯”了一声。我转向还在哭的小樱。   “小樱,你看到了,你要是继续喜欢佐助,香磷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到了明天,可不一定会有这么/多/人/轮番救你。”   “羽林姐!”   “羽林,够了!”   我也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跟以往不同,说的话都尖刻得要命,有点当年中二少女的感觉了。我也不喜欢自己这样。但是……我胸口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总觉得不说点什么,那把火会把我整个人都烧成灰烬。   “怎么?觉得我过分了?”我冷笑着扫了一眼卡卡西,“今天的局面到底是谁造成的?如果不是你们之前一直在姑息养奸,佐助又怎么会成为如今这个样子?一个可能会引发世界大战的反社会分子,你们可真……”   “羽林姐……”   小樱哭着大声叫道,我闭了嘴,转向她。   “喜欢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忘记他的。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你一定没有过这种感觉!你一定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人!!卡卡西老师那么喜欢你,你都不能接受他,你怎么可能理解我的感受?!”   “羽林姐,你是半路上才加入卡卡西班的,你根本就不清楚我们之前跟佐助的羁绊有多么深厚。你没有经历过,怎么有资格说这种话?我是拼了命也要挽救佐助的。即便是最后跟他同归于尽,我也不会后悔的!”   “羽林……你先别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这回倒好,大家的火气都冲着我来了。   “羁绊……这词用的好。”等到大家都闭了嘴,怒气冲冲地瞪着我,我静静地说道,“所谓羁绊,本意就是被束缚住,被缠住不能脱身。其实不过是一段孽/缘罢了。”   “羽林姐你肯定没有过叛逃的同伴吧?”鸣人小脸涨的通红,绿色尽褪。   叛逃的同伴……我沉默下来,直视鸣人的双眼。   “我有。”   鸣人被噎住了,他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进攻道:   “那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身边杂乱无章的声音逐渐消失,我坐在即将熄灭的篝火旁边,握紧自己再次变得冰凉的双拳。   “我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快进行回忆杀了,好激动! 我对鸣人只有这些话可以说了,哎…… ☆、47   47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良久,小樱小心翼翼地问道。鸣人在一边赌气似的不看我,却同样竖起耳朵。   “很狗血的故事吧,”沉默了一会,我抬起头来望着小樱,“队友要叛逃,叛逃之前重伤了我最好的朋友……她知道自己已经救不回来了,不想忍受痛苦,求我杀了她。我做了。然后,我杀了他。”   没有人刨根问底地问我事情是怎么发生,如何发展又如何结束的。这让我感觉不错。其实如果他们问了的话,我也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把当年发生的所有细节和盘托出。我们一起经历过最美好的年华最温馨的时光,所以在事态急转直下的时候,才那样的让人难以承受。   什么是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毁灭给人看。   我们当年发生的事,没有多少人知道。当年的知情人相继作古,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追随他们的脚步而去,让这在我看来是餐具在其他人看来可能稀松平常的事件湮没在木叶并不算长的历史当中,再也无人知晓。   “我说这些事,不是想让你们理解我。”不知道是因为两个孩子太过固执让我觉得语言无力,还是想起往事让我觉得心灰意冷,我已经没有那种冲动再度说教下去。可是既然开了头,就一定要有个结尾。“铲除叛忍……也许你们会觉得我当忍者并不够格,不过我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当成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有杀叛忍的任务下发,好,我可以去完成;没有任务,那么我即使是在大街上看到叛忍也懒得对他动手——除非他正在犯罪。我那个叛逃的同伴,如果他在叛逃之前告诉我理由,我也会劝他,也会尽力阻止他。可是同时,我也尊重他的选择,不会去做他的什么‘羁绊’,阻碍他前进的脚步。但是,当他为了一己私利去伤害我的朋友,我已经无法再原谅他,也不会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至今我依然对当年事情发生的每一个细节记忆犹新。在那件事之后,我便在木叶审讯室里滞留了大约半个月的时间。每天能活动的区域不过那么四五平方米,每天能见到的蓝天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个小方块。我对森乃伊比喜那家伙的了解空前增多。以前只知道他是和惠比斯老师差不多同期的特上,两个人关系还很不错,所以他对我们这几个惠比斯老师的学生也比较和蔼。不过这回我也算是落到他手里了,他不是虐待狂,不可能对我胡乱用刑。不过,由于我那死去的同伴的身份比较特殊,碍于其家族的压力,伊比喜就算是想对我手下留情都没有机会。   还好——在经历了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件之后,最终我还是如同小强一样活了下来。   “可是……羽林姐,”鸣人托着腮帮子无辜地望着我,“佐助并没有杀死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啊。”   本来我差不多决定要放弃了,可是听到鸣人这句话我还是有以头抢地的欲望。我刚才说的话都白说了是吗?鸣人你好歹做个心悦诚服的姿态给我看看也不枉我浪费唇舌配合着你揭我自己疮疤啊!!   果然不能对鸣人抱有一丝一毫幻想啊!!   “他那只是没来得及杀死吧?”我提高了声音,“刚才你要是晚来的话,小樱就被她自己的毒苦无伤到了,然后呢?你会解毒还是卡卡西会解毒?小樱要是被自己的毒给毒死了你是不是还要说这不是佐助的错,如果小樱不往苦无上淬毒的话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那个……羽林姐你不是会解毒的嘛……”   我苦恼地揪了下自己额前的头发。   小樱你干嘛要给鸣人解毒???或者说你干嘛要给他那么快地解毒???让他无力!!让他呕吐!!让他溺毙在自己的排泄物里!!!   鸣人用求助的目光一会望望小樱,一会望望卡卡西,试图从他们那边得到一点支持。好在(对我来说不算“好在”),他内心的祈祷似乎有人听见了。   “羽林,”卡卡西插嘴道,在我看来他不过是想给一直被我挤兑的鸣人解围罢了,“别再提出这种问题了。这就好像是妻子问丈夫‘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一样。两个人都是同伴,你让鸣人怎么选择?”   我冷哼一声,摇了摇头。   “我就再说一点。无论以什么方式,以什么理由来杀死同伴,一定都会背负永远无法洗脱的罪恶。所以在我看来,我可能早就应该死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整以暇地对着你们说教。但是鸣人,当佐助的复仇对象已经变成了与我们紧密相关的人,我同样也希望有人能阻止他,却不一定是你。能阻止佐助的人不止你一个。跟他相比,你的生命对我们来说才更加可贵。”   “可……那是我们的宿命。”   “宿命?”我嘲讽地笑了一声,“我最不信命。”   我不相信,也不愿相信命运。   “恩……羽林姐,你说得也对,”鸣人思考了一会,眼睛明亮地对我说道,“不过我还是会尽力说服佐助的,如果实在不行,我一定会考虑杀死他,而不是对他心存怜悯。”   这个……佐助还有被说服的价值和可能性?我严重怀疑这一点。不过鸣人也算是妥协了,我不应该要求的更多。   “还有,我还是觉得我有这个能力挽救佐助的,”鸣人冲我咧嘴一笑,“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啊羽林姐?”   感情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啊?居然还要跟我打赌??你说我的本意是让你不要再追着佐助,然后我要是跟你打赌,你肯定会更加有动力继续追着佐助啦。我要是跟你打赌才叫傻了!   言语无力啊……我捂住脸,再不肯开口。   说教是很浪费体力的事。不光费体力,更费脑子。刚才那一大堆话说下来,我这会也觉得脑袋有一种微微发胀的感觉,像是喝多了酒。大家的火也烤得差不多了,准备出发去和佐井他们几个会合。卡卡西把还走不了路的香磷背了起来;鸣人虽然之前中了毒,但施救及时,有小樱搭把手就能继续赶路;我硬撑着打起精神,忍着后背传来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学着鸣人的样搭住卡卡西的胳膊。我们就这样出发了。   可惜出发之后我才知道目前自己的身体状况实在糟糕。我们现在依然处在铁之国境内,温度持续走低,冷风裹着稀稀拉拉的雪花扑在脸上,带走温暖的同时也在带走我的精力。几十米过后我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一般这种时候攥紧拳头,用指甲刺入手掌产生的疼痛来保持清醒还算是管用。可是在更加强烈的背痛也无法让我振作起来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差不多到极限了。   “羽林姐?你怎么了?”   跟在后面的小樱惊慌地问了一句,卡卡西闻言放慢脚步……幸亏他这么做了。   随着视线逐渐模糊,地面向我俯冲过来,无可抵挡。   ……   ……   ……   我醒来的时候,满眼的暗绿色竹影,让我有片刻的恍惚……这是什么地方啊?   稍微动了动,我能感觉到自己侧身躺在地上,脑袋枕着什么柔软的东西——是某人的大腿。一只小手伸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发烧,羽林姐,”小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我刚才怎么了?   大概只是太累了身体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吧?   这是什么地方?   很明显是在火之国境内了。铁之国太冷,根本不适合竹子生长。不过周围的温度依然不高。   现在是什么时候?   按照周围的昏暗程度来看,估计有七点多了。   我坐起来,没问出上述只要长了眼睛就能看出来的问题。香磷还在小樱身边闭着眼睛,由于受伤呼吸略急促。我眯起眼睛试图看清被竹子挡住的景物,忽然觉得左侧眼周有些不对劲。抬手摸了摸,手下的感觉是脸上被贴了两块纱布。我自言自语道:   “这是……什么时候伤到脸的……”   小樱同情地接口道:   “羽林姐,那会我们前进的速度挺快的,你突然就昏倒了……我本来以为卡卡西老师能拉住你呢,结果他慢了一步,我在后边也没来得及,所以……”   所以说我自己摔破脸了呗?先前我还在想可不可能更丢人,现在的答案是可能!!这趟任务让我做的……   “卡卡西老师也真是的,就在你旁边也能慢一步……”   小樱你还是别再说了,这都怪我自己。你想象当中那种以优美的姿态昏倒在某人怀里……那TM都是玛丽苏女主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像我这种就只能在做了无用功之后自己摔破脸了。鲜明的对比啊!!   我干笑了一声:   “其他人呢?”   “鸣人、小李和佐井抓鱼去了,卡卡西老师和牙好像是说要挖竹笋的。”   我说怎么隐约听到了附近的流水声呢!现在可是仲夏时节,这时候的竹笋还能吃么?我很怀疑这一点啊。而且这个组队方式……牙那小子居然能安下心来挖竹笋去?不过想想看,牙和鸣人可是见面就掐的,他也很明显地表现出了自己对佐井的敌意,所以把他们几个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鸣人、小李和佐井很快回来了。三个人似乎洗过澡,全身上下没有干燥的地方,一边走一边象蜗牛一样在路上留下小水洼。他们怀里各抱一条肥鲤鱼,目测有那么十几二十斤重。   恩,未被开垦的地区果然物产丰富!!   那三条鱼已经被开膛刮鳞了,收拾得很干净,我猜想应该是佐井的手笔,毕竟鸣人和小李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干这种精细活的人。在我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之后,果然不出所料。正当他们三个把鱼穿在竹条上预备生火烧烤时,卡卡西和牙也回来了,赤丸背上背了两个包裹,想来里头都是竹笋——这也太多了点吧?你们是想让这片竹林断/子/绝/孙啊?   额……还好,不都是竹笋。其中一包是蘑菇。牙打开那包蘑菇,我在里边翻了翻,挑出二十几个来放到了一边。   “其他的蘑菇呢?”牙不解地问道,“还有这么多呢,是打算留到下一顿吗?”   我摇了摇头。   “只能扔掉。”   “为什么!!”牙当场炸毛,“我费了好多力气才采的这么多蘑菇,凭什么都要扔掉???”   有时候我觉得犬冢牙的脾气比鸣人的还要急躁,而且像鸣人一样自以为是,偶尔也很好吹牛——这也难怪他们两个会彼此看不顺眼,相处模式就是不停滴争吵——与他出了一次任务之后,我对此感触颇深。   “这些蘑菇……”我指了指打算扔掉的那堆花花绿绿的蘑菇,“……我都不认识,不敢吃。”   “哼,你不认识你就认为都是有毒的吗?”   “说得好,”面对炸毛的牙,我并没有面对固执的鸣人感觉那么心焦,而是和蔼可亲地对他点头道,“我认识的蘑菇都能吃,我不认识的蘑菇都有毒,不怕中毒的话你可以自己吃吃看嘛~~~”   牙怕中毒,所以牙不敢吃。对付牙这种单细胞生物,就应该这么简单粗暴!不过再想想,我是不是对鸣人也太温和了点?苦劝不听,那么要是暴力相对呢?联想到小樱一直用拳头对鸣人说话……我好像明白了。   “羽林,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卡卡西并没有等我过去,而是把手里的东西递到我面前。他手里有七八支十六七厘米长的东西,看着是菌类。深绿色的菌帽凸凹不平,菌柄雪白,菌帽下方围了一大圈乳白色蕾丝花边一样的网状裙边,不过已经皱缩得很厉害了,不像书中图片里那样舒展。这些东西正在卡卡西手中散发着浓烈的香气。   “这是竹荪啊,”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颤抖了,“超级名贵的食材啊!!你们在哪找到的?”   卡卡西的笑容略有僵化,他挑了挑眉毛,没说话。牙则在旁边板着脸接口道:   “我们挖竹笋的时候正好旁边有一小片竹子枯死了,这玩意就长在那里。”   “今天可有口福了!”我激动滴从卡卡西手里拿过一条竹荪放在鼻子底下嗅着,“可惜我们来得晚,据说凌晨采摘品质才最好的……”   “羽林,你先等会,”卡卡西无奈地看着我,“这东西谁来做?”   我带着笑容跃跃欲试地举起一只手来。以前见过爸爸的菜谱里记载着有关竹荪的做法,不过那时候我连这东西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今天总算是一睹真容了!   卡卡西摇了摇头,   “你受伤了,不能做这些事的。”   那个……别在这时候泼我冷水啊。新鲜的名贵食材摆在面前却不能把它做成美食,这是犯罪行为好吗???   “我们来帮忙!!”   这会小强们的思路终于在同一波段了。一听我说竹荪这玩意超级美味,马上形成了统一阵线,开始声援我。卡卡西在一大群人星星眼的攻势下也不免有些招架不住了。   “可是我们没有炊具啊。”   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默默从兜里掏出一根小卷轴在他眼前晃了晃。卡卡西被噎住了。   “我们也没有调料什么的。”   我低着头,又掏出另外一根小卷轴来。卡卡西彻底无语了,他皱着眉头瞪着我。   “也没有餐具。”   我准备继续掏兜时,听到了他的吐槽:   “你那包里都塞了些什么东西啊……”   ……所以说永远不要低估吃货对食材的执念。我随身带了两个忍具包,一个装武器,另一个装食物和各种卷轴。卷轴当中封印着诸如炊具、餐具、调料等等物品。如有需求,直接解封了就可以使用——恩,我一直觉得开发了封印术的前辈是不折不扣的天才,看他的创造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多少便利!! 作者有话要说:  再墨迹两章,这一阶段就过去了~~~ ☆、48   48   我一直觉得忍者们可以胜任任何职业。   这与我们受的特训没太大关系。虽然我们在忍校时也会训练茶道、花道、香道、贵族礼仪什么的。但那些只是让我们伪装的时候或者是为贵族们服务的时候不会露怯而已。   我说的是我们忍者的各种属性。   火遁可以做饭——厨师;木遁可以盖房子——建筑师;土遁、水遁可以犁地——农民;雷遁可以发电——电池;风遁嘛……虽然可能没什么职业靠风来活着,但“辅助”的效果也属惊人啊。   今天晚餐的准备跟我想象中差不多。佐井刀工比较好,把食材切成薄片;卡卡西生火;鸣人、小李和牙清洗食材和做其他杂活。小樱照顾香磷;我则在一边监工。   指挥着他们把鱼肚子里填满笋片和蘑菇片,然后架到火上烧烤。我只要往上面洒洒调料就好。另一小堆火上架起一口小铁锅,我用竹荪、笋片和鱼片熬了一锅汤。没多会,就连一直在跟我怄气的牙也忍不住探头探脑地看了过来。   想象一下这样的画面,金红的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温柔地舔舐着锅底;粗糙铁锅的材质和锅中乳白色汤汁形成鲜明对比;被切成片的雪白竹荪、鱼和淡黄色竹笋在汤汁里缓慢地翻滚着,散发出一种清新又略有怪异的香气;少男少女们挤在我身边,目光热切地望着我手中的勺子在锅中搅动;淡淡的月光下,风吹竹叶,竹影婆娑,河水在竹林附近缓缓流过……   ……   ……   ……   大家想象当中的篝火晚会大概跟我描述的场面没太大区别吧?可能正常的篝火晚会中还要加上些歌曲鬼故事什么的作为调剂。不过现在,吃东西才是最主要的!小铁锅没多大,我们一共八个人,每人分到了一小碗汤。烤鱼倒是足够分配。于是大家集体失声埋头苦吃,偶尔牙和鸣人会发出被鱼刺卡了嗓子的嚎叫。   这种情况之下,周围反而有一种原始的热烈气氛。火光映照下的张张笑脸,让我感觉这并不是战争年代的偶尔放松,而是和平年代下的踏青野营。要是换个场景,周围是战斗过后的残垣断壁,挂了彩的伙伴们围成一个圈,中间点起一堆篝火,配上压缩饼干汤、烤得过火的动物的肉,走调的歌声和低低的呻吟声,周围飘散着淡淡的起爆符发出的硝烟味和药味,会不会更有一种劫后余生、苦中作乐的感觉呢……   我是喜欢烹饪的。不光喜欢那种成品被漂亮地摆在盘中的成就感,不光喜欢那种被人称赞的满足感,我更加享受做菜的过程。虽然大夏天还坐在火前汗流浃背也是挺考验意志的,但是全神贯注地准备食材,聚精会神地观察锅中的火候,再以精确的手法加着各种调料,感觉就像是在做什么尖端的科学实验。我可以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下的东西上,而不会分心去胡思乱想。   现在“实验”过程结束了,对食物的热情倒有些降低了。我只喝了一碗汤,便坐在佐井和鸣人中间注视着篝火发呆。   其实出任务的时候做菜的机会并不多。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暗部里的那些任务对完成的速度要求很高,所以我们没有时间在野外享受美食。那么再之前,就是和惠比斯老师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了……   身边的佐井碰了碰我的胳膊,我猛然醒来,尽量语气轻快地答应了一声。   “羽林姐?”   佐井漂亮的眉头皱起来,两只黑眼睛盯着我,像是在窥探着什么一样。我心里一跳,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怎么啦?”   “羽林姐,你在想什么?”   “恩?”   “我刚才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理我。”佐井冲我笑笑——假笑,“是因为在想什么烦心的事吗?”   “没有什么。”   “我从书上看到,人的心情不好,思想很容易就偏离正常方向,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走神的吗?”   老实说,佐井这几句话分析得还真没什么不对的。   “我今天心情是不太好……受伤了嘛。”   实话说,我今天的心情很差劲。换了谁由于形势所逼被动地揭自己疮疤心情能好得了才怪。   “那……你为什么还很高兴地给我们做饭呢?你受伤了啊,不是应该休息的吗?我看到你只有在做饭的时候情绪才稍微好一些。按书上的说法推论,你应该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才对吧……”   额,佐井还挺关心我的嘛。看起来,佐井这小孩大概是由于之前在根里比较缺乏跟别人之间的沟通,所以在看书恶补,然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往书里套。不过这个小队里的情况实在比较复杂,可并不适合他这么干。   “佐井,你这是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啊?”我望着他,“如果是书店推荐的那种心灵鸡汤之类的,我劝你还是少看的好。人性这个东西呢,比较复杂。即使再权威的作者写出来的东西也不一定全面,这些都需要你在生活中一步一步去体验。就比如说我,今天心情是不好,但是我喜欢做饭,用做饭来当做放松的途径,所以我就给你们做了。当然,我也有可能因为心情不好迁怒于你们在菜里下毒什么的……”   另一边的鸣人正要往嘴里塞一块鱼,听到我的声音连忙停下动作,苦着脸瞪着我。我冲他笑笑说,   “逗你的。”   鸣人绿着脸把鱼咽下去,低声说道:   “羽林姐你可真是恶趣味……”   我耸了耸肩,转向因为眼前的情况略有困惑的佐井,   “还有,别再假笑了。”   佐井的眼睛睁大了。   “可是,书上说……”   “别看那些书了,有时间看点有用的书,”我打断道。现在就是这些似是而非的心灵鸡汤太多了,鸡汤熬出来了可是人家不给你提供勺子,这汤你怎么喝?佐井这傻孩子只能自己摸索着往鸡汤中描述的生活靠拢,还摸索得一塌糊涂。“正常讲话时没必要笑,但如果一件事让你很高兴,那就笑出来,笑是人类的本能,不需要假装。”   没错,笑是人类的本能。可是这需要建立在人心情舒畅的时候或者有心情自嘲的时候。考虑到团藏大人的手腕,我也略微能体会到佐井在“根”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所以对他这些在普通人来讲很不正常的反应,我倒是都觉得可以理解。   谁有过情绪低落到谷底恨不得自己马上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我有。   可是在悲观绝望的同时,还需要为了很多人活着,还需要活得好活得精彩,这种感觉就非常纠结了。于是怀着矛盾的心情尽力排遣着内心的绝望,对外却要表现出温暖和热情,我总觉得自己已经遗忘了“笑”这种人类的本能。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习笑容练习到泣不成声,做任务疲惫到随时想一睡不醒,忙碌到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这些往事,没必要与任何人分享。   佐井现在正处于人类正常感情的学习阶段,真的不需要再用我那些烦心事去打扰他。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等他学会了如何控制和释放自己的感情,他就再也没有必要硬挤出那种令人作呕的假笑,而会发自内心地笑出来吧。   听了我的话,佐井若有所思地点头,眼神里居然透露出一种疲惫的模样,我总觉得他像是在想“怎么这么复杂?书已经够难读了,为什么还要让我转移目标?早知道我为什么不留在火星???”   ……也是难为他了。   当我打算悄悄离开人群的时候,也正是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小强们吃饱喝足,终于有人提议讲鬼故事了!!每个人都要讲!!于是我们抽签决定顺序。我很不幸地抽到了第一个……   ……第一个也好,这样讲完了就能直接休息。于是我想了一会,讲了一个《黑猫》的故事。   “……好像不怎么可怕啊。”   “是啊。羽林姐,是你编来凑数的吧?”   我就算是再没节操也不能承受这种指责啊~~~~   “才不是呢,这个真的是我很早以前从书里看来的。不可怕的话……无所谓啊,反正我们一共七个人(不算香磷),总会有人讲一个吓人的故事吧……”   下一个是小李。看着小强们的注意力都被小李涨红的圆脸和猫头鹰似的圆眼睛吸引过去了,我终于有机会脱离这片热烈到令人窒息的氛围了。   这里是火之国边境,温度不像是在铁之国那么低,鉴于火之国内陆地区六月份的平均温度都在十几二十度,这片地方白天至少也能达到十度左右。不过到了晚上,温度还是下降到四五度那样。河边风稍微有些大,我离开了篝火的范围,裹着斗篷也觉得身上冰冷。本来我是很怕冷的,由于今天失血就更加不堪。不过现在我觉得自己的头脑很清楚,我需要用这种温度来让自己更加清醒。   之前经历过的那件事,我并没有告诉我的父母。不是因为需要在他们面前隐瞒,而是因为我不愿意回想起那一阶段的所有事。虽然惠比斯老师也劝说过我那并不是我的错,但……杀死队友的最后一击还是我发出的啊!!我知道自己做下了这件事,就一定会付出代价。于是接下来的那段时间。在审讯室中的非人待遇,后来暗无天日的暗部生活,还不都是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吗?那时候我变态一般让自己爱上暗部中的日子,可以让我完全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思考之前发生的那些事。过了那生不如死的两年,我在惠比斯老师的帮助下逐渐放松自己,让自己度过了余下的时光,然后退出了暗部,开始以更加积极的生活态度来让自己变得不那么“灭绝人性”。带厨房的宿舍、闹喳喳的邻居、交往越来越密切的老友一家、亲切的队友……这一切让我感觉……很好。   可惜的是,之前发生过的事,我永远无法忘记,也永远不可能忘记。当然,按照心灵鸡汤的说法,也许我还更应该感谢我经历过的一切,因为没有那些事,就没有现在的我。   可是,如果从最一开始,就没有九尾,没有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我照样能成长为心理健康的学霸、书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揭疮疤之后还需要靠低温来保持冷静的可怜虫啊。   明明觉得自己的生命随时可以舍弃,可是又没有勇气自我了断,于是就在各种任务当中拼命——结果到现在我居然还活得好好的,也是够讽刺的吧?   也许应该考虑做点什么别的事来转移一下注意力了吧?这忍者当的,一天到晚接触的基本全是负能量……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嘴边呼出一团白雾,刚觉得手指已经有些僵硬了,就有人把什么东西披在了我的肩上。是一条斗篷。再抬头看看……恩,其实我已经知道是卡卡西了。因为这些人当中只有他比我高,需要我抬头看。   两条斗篷加在一起,我觉得温暖很多。   我没回答,而是诧异地望着他。   “你们的鬼故事都讲完了?”   卡卡西耸了耸肩,   “我是第三个,我已经讲完了。”   “是吗?讲的什么?”   按时间来算的话,也太快了点吧?   “从前有一个鬼,放了一个屁,然后他死了。”   我死鱼眼地斜睨着他。   “这是什么鬼啊?”   “额……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品种的鬼。这也是我从书上看来的啊,确实很短,不过也算是个有些悲伤的鬼故事啊。”   卡卡西,他总有一大堆的理由。任何事情在他那里都能解释得通。这也算是一大技能?   技能启动,强词夺理?   “你真厉害,”我由衷地称赞道,“就应该让你第一个讲故事,小樱他们就不至于说我在凑数了。”   “那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卡卡西再次问道,双臂抱在胸前,靠在了我身边的树干上。   “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卡卡西低着头笑到双肩颤抖。说实在的,跟卡卡西独处……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感,说错话的几率比平时高很多。   “恩……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我抬头望着他,心里略警惕。   “当你存心装睡的时候,我就算是在你耳边放一整出歌舞剧,你也总能找到办法无视我,所以我觉得开门见山比较好。”等卡卡西笑够了,他稍微扬起下巴,那只露在外面的黑眼睛映着月光,“老实说,在这次我们出发之前,我去找过惠比斯,问过有关你的一些事。”   !!   我的心里突地一跳……这就难怪跟惠比斯老师见面的时候他跟我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了。当时我还以为老师的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没想到是……   卡卡西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居然发动了“我给你告老师”的大招?   “你……”   “他倒是没跟我说太多,只是说明你当初拒绝我都是有原因的,具体是什么原因……让我来问你。”卡卡西丝毫没有理亏的感觉,“想必就是你今天所说的那件事了吧?”   “没说太多”是代表说了多少?我抿紧嘴唇不说话,心里居然有一种被老师卖掉的感觉。惠比斯老师你等我回村之后再跟你算账……   “所以……可以跟我说说详细情况吗?”卡卡西低头望着我,“至少给我个像样的理由。”   我觉得似乎有谁捏住了我的喉咙,心跳得又快又重,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间竟有些呼吸困难的感觉。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做?我应该说什么?   “我们讲究信息的平等交换,”见我一直不说话,卡卡西便继续说了下去,“我可以先说我的一个秘密,用来交换你的秘密,可以吗?”   我想了想,清了清嗓子应道:   “说说看?”   “恩……你知道我一直戴面罩的原因吗?”   我迟疑着摇了摇头。   “我很小的时候得过轻微的鼻炎,”卡卡西的目光落在蓝黑色天空中,眼睛眯缝着,“药物的作用不是很大……医生那时候告诉我爸,戴面罩可以缓解鼻炎的症状,他就让我一直戴着。后来病好了,或者也有可能是戴着面罩症状就减轻,摘了的话病情又会重新加重……我没有试过。总之我戴面罩成了习惯,所以一直戴到现在。”他转过头来望着我,微微笑道,“我从我爸那里继承来的东西实在不多,这算是一件随时随地可以让我想起他来的事吧。”   我略紧张,一边点头一边咽了下口水。   “那么……轮到你了。”   ……我可以说其实我并不怎么关心他是戴面罩还是不戴吗?   我记得很久以前有人对我说过,如果想遗忘一件事,那就放任自己不停地去想这件事,让它在自己的记忆当中存在的时间过久直到腐烂发臭,让自己一想起它来都觉得犯恶心,也就自然而然地再也不会去想。   我不想遗忘,我只想把它尘封起来。所以,如果想把它埋葬,现在就面对它吧。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下,抬起头来下定决心一般强迫自己盯着卡卡西的脸。   “好……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黑猫》就是爱伦坡的那只黑猫咯。 关于老卡戴面罩的原因,希望这么写大家能接受。 下章开始回忆杀~~~~~ ☆、49.过去篇&惠比斯   49.   刚下过一场雷阵雨,空气清新,天空碧蓝如洗,几朵棉花糖一般的云团在空中缓缓飘过。偶尔有那么几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麻雀扑腾着小翅膀“叽叽喳喳”地在窗台上跳跃,试图寻找主人家不留心遗落在外面的米粒或是抓到几只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种鬼话迷惑的早起的虫子。窗外的蜀葵正在花期,红色、粉色、黄色、白色的拳头般大的花朵在两米多高的花茎上开放得比夏日祭的烟花还要热闹。花园边缘有几棵零零散散的向日葵,同样是高大的粗壮茎秆上顶着硕大的金黄色花盘,卫兵一般守护着花园。   惠比斯心想,不错的餐馆嘛。包间窗外就是花园。很好,赏心悦目,很配得上来这里吃饭的一班人马。   今天是个好日子。他这样想。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的两个学生双双成为了上忍,一年过去的今天,剩下的那个学生也意料之中地成了上忍。这种教学成果,在村里可不多见。惠比斯完全有理由自豪,也完全有资本自豪。   鸡翅木的古色古香的桌边坐了四个人,一人年长,三人年轻。年长的人自然是木叶教育界最出名的特别上忍惠比斯。另外三个,就是被他宝贝得不行的学生们。   惠比斯正对面坐的是个很美丽的姑娘,半长的紫黑色头发披在肩上,长眉微扬,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鼻如悬胆,口若樱桃,这种被人用烂了的词语似乎并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不过惠比斯知道她的出色并不仅仅体现在相貌这一条。日向浦源,出身名门,实力出众,性格开朗,活泼可爱——日向家族的血统会将一切优秀的元素堆砌在后代身上——而他们当中最优秀的族人,就是我的学生。   浦源身边的是个高个男孩,同样气质出众,容貌俊秀。这小子叫赤羽根相介,在他们那一届忍者当中是以第一名的身份毕业的。作为赤羽根家族最后的继承人,惠比斯本以为他会满身戾气或是阴郁悲观,可出乎他的预料,这小子的性格阳光温暖得简直就像是从未有过挫折的温室当中的花朵。这也让当初忐忑不安收下他当学生的惠比斯暗自松了好几十口气。赤羽根家族是油女一族的远亲,可是人丁稀少到只剩了相介一个人,不得不让人唏嘘。他们的家传忍术和油女家差不多,但并不需要把虫子养在体内,也不像油女家族人时刻都要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更不像油女家族人那样让人难以接近——这倒不错。   相介对面,也就是惠比斯身边坐了个清秀的女孩子,留了头短发,细眉细眼,肤色白皙,脸上带着些许书卷气。此刻,她并没有加入到浦源和相介的谈话中,而是一直把目光放在手里的一本书上,前额的几绺头发垂下来略微遮住眼睛。这女孩叫寒竹羽林,与之前那两位比起来光芒算是黯淡了很多,不过胜在头脑清醒,知识丰富,还会做一手好菜。今天聚会的主角就是她了。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惠比斯清了清嗓子宣布道,“我们开始点菜吧!”   “好啊!!”浦源首先将双手举在空中,兴奋地叫道,“羽林,别看了!今天你才是主角,集体活动要积极一点啊!!”   “哦哦,马上就来……”羽林答应着,目光还是被牢牢粘在书上不能移动,“看完这一章就好……”   惠比斯觉得作为老师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了。   “羽林,大家都在等你呢。”   “那就再等一会咯,一小会,马上就来。”   惠比斯承认这姑娘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但是每天都是这种电视里播报民生新闻一样的冷淡声调,是不是太不符合一个十七岁女孩的身份了呢?于是他果断出手,扯过羽林的衣领,用双手在她头顶上胡乱揉搓了好一会,直到开始那梳理得一丝不乱的头发变得丝丝都乱。   “惠比斯老师!”羽林愤怒滴控诉道,一边使劲整理头发,“你的学生这么好学你不是应该鼓励的吗?”   “那也得分一下场合吧羽林,”相介打圆场道,“我们都饿死了……”   三双饥饿的眼睛刷刷冒着绿光,羽林终于妥协了。她“啪”地一声合上书本。惠比斯看到,那是一本《神曲》。   “啊哦,我最怕读诗了。”浦源哀叫。她身边的相介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   是的,浦源和相介,公开恋爱的一对。有优秀的相介在,惠比斯原来还担心队里的两个女孩子会不会像狗血电视剧一样出现什么诸如小三、撕/逼、友尽之类的剧情。不过几年过去,孩子们一天天长大,浦源和相介的感情一直稳固,羽林对于爱情一直不开窍,对书本的兴趣倒是丝毫不减。惠比斯放了心。   没错,他们都是让人省心的好孩子。   “这是叙事诗。”羽林低声纠正道,拉过一本菜单放在惠比斯面前,“老师先来。”   “我看看,”惠比斯翻了几页,“那个……咖喱鲜虾鱼板面,啊,再来个烤螃蟹吧。”   “为什么每次都是烤螃蟹?”相介从菜单里抬起脑袋,摊手问道。   “你们的老师我立志要吃遍各个店里的烤螃蟹,然后搞个评选,给胜出者发个奖章。”   惠比斯把菜单推给羽林。浦源和相介在翻同一本菜单,闻言也插嘴道:   “那也不会有羽林做的好吃,老师你直接把奖章给羽林吧!”   即使是像羽林这种高冷型性格的人,听到如此露骨的赞美还是禁不住嘴角上扬。惠比斯看着她从菜单上把目光移开,在旁边服务员尴尬的神情下和浦源对了个“你真上道”的眼神。   哎,这才是小姑娘家正常的反应嘛!!   “山药泥纳豆。”相介说。   “奶油蘑菇汤。”羽林说。   “啊,我要天妇罗。”浦源扭头望着相介。相介冲她笑笑:“知道,不会忘的。”   “油炸食品吃多了影响智商。”羽林泼冷水道。   “哎呀没事的,”浦源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又不是天天吃。”   “今天老师请客,大家随便点。”惠比斯开始进入“大款”的摆谱模式,三个学生同时心领神会地点头,依次报出菜名来。   “明虾鱼子酱鹅肝蒸蛋。来四份。”浦源憋着笑说道。惠比斯一凛。   相介不好意思地冲惠比斯歪了下脑袋,“放心啦老师,我们有分寸的。”惠比斯的一颗心登时落了地,但是在相介报出下一个菜名的同时,他就真的快哭了。   “顶级雪花西冷牛排。”   惠比斯把期待的目光放在了羽林身上。小羽林虽然我总是揉乱你头发,但那都是源于老师对学生森森的爱啊,你该不会忍心让我下半个月吃泡面度日吧???   “金枪鱼甜虾带子刺身拼盘。”   这回惠比斯简直要晕倒了。不过他坚强地挺了过来!!在三个学生崇敬的目光中带了一脸悲壮地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请问还需要什么酒水吗?”服务员殷勤地问道。   ……他必须殷勤啊,惠比斯大半个月的工资今天就要报销了好吗!!   “清酒就好。你们呢?”   浦源举起一只手,就好像还在忍校里的课堂上等待回答问题。   “老师我们还未成年,不能喝酒。我要……”   “给他们来白开水。”   惠比斯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浦源的话。能省则省啊。自己已经奔三十了,攒点老婆本多不容易,结果今天就被这三个没良心的小混蛋狠宰一刀。心都在滴血好吗??   等服务员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浦源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相介笑得捶桌;羽林同样抿嘴笑着。三个人的反应把惠比斯弄得莫名其妙。   “笑什么?”   “老师你还真能打肿脸充胖子啊!!”   “老师,我们早就决定等我们都当上上忍,我们三个一起请你吃饭的!!”   那你们干嘛不早说!!害得我差点以为自己需要在店里洗盘子还钱!!惠比斯硬撑着笑了笑,坚强地说道:   “那怎么行,老师难得请你们一次,结果让学生们自己掏钱,多丢人。传出去我还能做人么……”   在三个学生的苦劝(一人劝了一句)之下,对学生们抱有森森的爱,立志将己身奉献给木叶忍者教育事业的惠比斯老师终于勉为其难地同意这顿饭由学生们掏钱。他舒服滴靠在了椅背上,手指头轻轻敲着桌面。浦源和相介继续聊天,羽林则重新打开《神曲》继续读起来。   这几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个样子。浦源和相介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二人同行,羽林抱着本或厚或薄的书独处;要么就是三人一起行动,浦源和相介聊天,羽林偶尔插言。浦源是那种典型的话多的人,相介一般,不过在浦源的调动下也能多说几句,羽林是向来做得比说的多。原本惠比斯以为羽林只是害羞,或者仅仅是由于不想和相介搭话太多而引起误会才保持沉默。结果后来他才发现,这丫头跟外人相处时话说得更少,根本就是谁都懒得搭理!不过,虽然她话少,却从来不怕说话,如果真的给她机会,她也能像模像样地搞出一篇演说来。   小孩子嘛,自闭简直就是犯罪。   随着菜品一道道端上来,饭桌上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四个人双眼放光,准备对面前的食品敌人发起猛攻。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做。   “哎……要不还是来点果汁吧?”   惠比斯终于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大妥当了,他试探性地问道。   “不要了老师,今天点了这么多海鲜,喝果汁会中毒的。”   惠比斯都不需要想就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他给三个学生的杯子里倒满白开水,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来,开始说自己准备了半天的祝酒词。   “去年的这个时候,浦源和相介都成了上忍,给我们惠比斯班带了好头;就在昨天,羽林不负众望,也成为了上忍。我必须承认我对你们都抱有强烈的信心,而且我也没考虑过你们考不过的可能性。不过大家都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还是让我非常非常高兴。所以,我们今天在这里举杯,为了我们充满希望的未来!!”   这句话说得好,惠比斯一边咂巴着嘴里的酒,一边想着。充满希望的未来。没错。   三个人忍校毕业时,是他们那届学生当中的前三名。相介第一,浦源第二,羽林第三。惠比斯那时还很好奇地查看了一下他们三个在忍校当中各种考试的成绩单。这有些杂乱,浦源和相介占据了大部分的第一,而羽林有时第一,有时找不到人名。惠比斯很难想象为什么这样的三个孩子会被一次性分到自己头上来。按常理来讲,优等生一般应该搭配吊车尾才对的,这样才能保证学生们的共同进步。当年还很年轻的惠比斯完全搞不懂这个道理。   不过后来,惠比斯自己慢慢明白了。   三个孩子的确很优秀,可是,他们的缺点同样明显。   日向浦源,日向家族的精英。一切都好,只是一个“分家”拖了她的后腿。惠比斯不明白同为血继限界的家族,宇智波家就可以大家同享资源(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宇智波家族了),而日向家就非要搞出什么宗家分家的区别待遇来。在他看来,浦源要比那些什么宗家的子弟优秀得多——不过这是家族行为,一个外来的老师无从置喙。   赤羽根相介,赤羽根家族最后的继承人。赤羽根家族已经没落得仅仅剩下相介一个人,比宇智波家还不如(团扇家至少还有两个人)。虽然这小子各方面都很出众,将来必定能成长为木叶的中流砥柱,但从另一方面讲,天才学生最后难成大器的例子也不少。而且不得不说,能跟浦源在一起,对相介来说是件很幸运的事。也幸亏浦源只是分家人——日向家族宗家的贵女根本不会考虑他。即使他聪明绝顶又实力出众,也不过就是个没落小贵族而已——在日向家人看来,压根连贵族都算不上。   寒竹羽林,出身平民家庭的忍者。按忍者天赋来讲仅仅算是“不错”,却谈不上出色。就是因为占了一个努力,在忍校也能名列前茅。或许这样说也不全面。她的头脑清醒,性格冷静,很少情绪化,在那些强调技巧、速度、记忆力、逻辑分析能力的方面,她总是给人印象深刻。而她的力量、体术、查克拉量就不那么能看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三个孩子在他眼里都是那么优秀。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很成熟,懂变通,知进退,绝对不会去做一些钻牛角尖的事。所以三个懂事孩子让惠比斯省心不少,同样让同期的外班老师们羡慕得眼睛发蓝。曾经有个老师半开玩笑滴跟惠比斯商量跟他换学生,哪怕是一个也好。而惠比斯仔细想想,虽然这几个孩子对自己并不像其他学生对待老师们那样无条件地尊敬,虽然他们偶尔也会捉弄自己,虽然他们各有各的毛病,但是……如果真让惠比斯把他们交换出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惠比斯舍不得。哪怕只是一个。   是的。浦源的活泼好学,相介的温和善思,羽林的严谨自持,他都爱到了骨子里,一个也舍不得放弃。   两杯酒下肚,惠比斯感到有些飘飘然,于是他敲了敲桌子,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   “好多年前村里有这么个事,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   好多年前村里是有这么个事,一个爱情悲剧。十六七岁的孩子们应该比较喜欢听的吧?惠比斯想着,把他所知道的情况跟八卦心爆棚的三个学生分享了一下:   某个化装成吟游诗人的女忍者为了攫取情报潜入木叶,结果被暗部逮捕了。被押送至拷问室的途中,她遇到了多年前救过她一次的木叶某精英。该精英并没有认出女忍者,跟她擦肩而过。女忍者被带进了拷问室,受到了百般折磨而毫不屈服,最后山中家族的族长出手才从她脑子里得知她曾经跟那个精英有过一段往事,但也仅此而已,有用的情报一丝都没有。那个精英奉命与女忍者共处一天以便获得一些有用的资料,却被自己的学生们误以为二人在交往,还阴差阳错地吻了那女忍者。后来木叶和那女忍者的村子决定通过交换战俘的方式把女忍者送走,结果该精英无意中得知女忍者早就已经从木叶获得了完整的情报。于是他在交换战俘的大桥上设伏,将那女忍者逼上了悬崖。女忍者承认自己对该精英有好感,也将木叶当成了自己的故乡,而且她已经将自己获得的情报毁掉了。回到自己的忍者村之后,她肯定难逃一死,所以很想死在那个精英的手下。而那个精英在确认情报的确被毁了之后,也没有下死手,而是把女忍者放走了。   “就是这么个故事,你们有什么想法?”   浦源已经被感动得眼泪汪汪,相介给她递纸巾。   “真是悲剧啊。互生情愫的两个人因为忍者村之间的敌对关系不能在一起,真是太遗憾了!惠比斯老师你干嘛在今天给我们讲这种故事啊?本来挺高兴的又被你搞哭了……”   相介一边给浦源擦眼泪,一边评论道:   “恩,剧情有些狗血,不过还算是个中规中矩的爱情故事,老师,那个木叶精英我们认识吗?”   惠比斯连忙摇头。这故事也是女同事在办公室里分享给众人的,赚了好多无聊的眼泪。女人们都觉得这故事很感人,很悲剧。男人们则大部分觉得有些无聊。而他们都对故事当中的男女主角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羽林的意见呢?”   羽林咽下一勺蒸蛋,神情无辜地望着另外三个人。   “额……我还是不说的好。”   “说说看嘛。”相介耸耸肩催促道。   “羽林你该不会又要吐槽了吧?你先等会再说。我正感动着呢。”浦源揉着眼睛道。羽林微笑着耸了耸肩,继续带着一脸的虔诚表情吃蒸蛋。   惠比斯不知道羽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吐槽”的习惯,幸好这种习惯还没有发展到不分时间地点场合,不然的话他不敢保证她这么一个还算漂亮的小姑娘会不会分分钟被人打成猪头。   “哎,惠比斯老师啊……”把眼泪擦干净的浦源带了一丝狡猾的笑意——负面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浦源就这样,“我有个问题早就想问了。”   惠比斯挥了一下手里的螃蟹腿。   “那个……你说我们村子里这么鼓励,恩……至少是不反对我们这些十几岁的忍者谈恋爱,”浦源对着相介挤了挤眼睛,相介心领神会地开始憋笑,惠比斯顿时警惕起来,“为什么对像惠比斯老师你这样的大龄青年不管不问的?”   哎……有时候拥有一个爱开玩笑的活泼学生,真是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相介大笑,浦源也狡黠地哧哧笑着,再看羽林,她默默地把脸埋在碗里,全身都在颤抖。   “这……你们这些混球!”惠比斯一噎,被嚼碎的蟹脚滑到喉咙,他咳了个天翻地覆。等他终于平静下来,脸红脖子粗地叫道,“我怎么就大龄青年啦???”   “老师你不用解释,我们都懂的……”   “……奔三十了还不算大龄青年啊……”   “同意。”   惠比斯简直感觉自己老师的威信一扫而光,他恼羞成怒地对羽林叫道,   “那什么,羽林!刚才那故事你有什么意见就快说出来,别藏着掖着!!!”   “老师你这话题转移的太生硬了!”相介笑着说道。   “羽林快说吧!”显然浦源已经过了刚才感动的劲,“我最喜欢听你一段话毁掉小清新了!!”   羽林扔下勺子,灌了一口水。   “好……不过这只是我自己一点不成熟的看法,这就是一个白痴女和心机男的故事。不服来辩。” 作者有话要说:  里边提到的那段耐情故事……大家应该都知道我在说谁吧?没错,那一段在我看来就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50.过去篇&浦源   52.   日向浦源蹦蹦跳跳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浦源快要成年了,浦源当上上忍已经一年了,浦源是日向家族的精英……这些被列出的理由形成了一堆堆的条条框框,个个都在说明浦源还在“蹦蹦跳跳”地走路实在不合身份。   可是到底什么是“合身份”的事呢?不就是自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吗?自己喜欢的事,自然就是“合身份”的事了。   浦源喜欢穿家族统一的和服,这让她觉得自己偶尔也能像个淑女(其实根本不是);浦源同样喜欢拉链式休闲服,这让她觉得很轻松;她喜欢相介,所以她跟他在一起;她喜欢羽林,所以她乐意听她吐槽;她同样喜欢惠比斯老师,或者说,她喜欢捉弄惠比斯老师,喜欢看到他无奈的眼神和被气疯的表情。   在这个世界上,浦源不喜欢的东西实在太少。少到她自己有时候都发现不了。   喜欢浦源的人同样很多。   在忍校里的时候,老师们都很喜欢自己。这不用问,谁会不喜欢一个性格活泼的天才好学生呢?同学们……至少男同学们都很喜欢自己——浦源其实有时候很不想承认日向家族赐予自己的这张脸给自己带来的便利。可是没办法,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颜控——女同学嘛……不好说。但是毕业分班之后,她公开和相介在一起的消息一传开,她在同届女忍者间的人缘突然好了起来,这也是让她始料未及的一件事。   所以说女孩子之间的关系,有时候真是微妙到让人没办法评论。   “明明可以靠脸,却偏偏要当实力派。”这是她们刚成为队友的时候羽林对她的评语。浦源很不喜欢这句话,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相当精准。   可是我的忍者天赋就没人看得到吗?我的努力就不算数了吗?浦源狂翻白眼。和她自带的白眼天赋比起来,她显然更喜欢这种白眼。   ……其实长着“白眼”也挺不错的,至少自己真的在翻白眼的时候没人能发现。   “别人总是用自己的眼光来塑造他们心目中的你,”羽林从书里把目光转向浦源,“所以何必在乎他们的眼光呢?反正有我们真正了解你。”   于是那点轻微的不平感在浦源心里也烟消云散了。   所以说有一个随时保持清醒的同伴,实在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最开始浦源是很看不惯相介的。   因为在忍校里人们一提起浦源来一般会说“那个日向家族的漂亮女孩,啊,成绩很好啊。”而提起相介来一般会说“那个赤羽根家族的精英啊,长得还挺帅的。”凭什么女孩子就要先被提容貌,然后才说到实力;男孩子就能享有“实力派”的名头,最后捎带着提一下相貌呢?不过分班之后相处了一段时间,她这点小小的别扭心理消失了。总之两个人就那样水到渠成地牵起了手。相介的家中无人反对——确实是“无人”反对。而日向家族当中呢,同样无人反对。相介的能力在他们那届忍者当中名列前茅,人又肯上进,再加上赤羽根家族的家传秘术什么的,日向家族完全没有必要反对他们之间的交往啊。   日向家族对族人婚配的成文的要求就一个:严禁族内通婚。古老的拥有历史渊源的家族有很多,日向、宇智波、竹取、鬼灯、两天秤……他们当中就有强制族内通婚的,据说是为了保证家族的凝聚力和血继限界的纯净性。比如已经灭绝了的竹取一族。   近/亲通婚智商堪忧啊……再加上挡都挡不住的遗传病,想不灭绝都难。   自己的家族没有这种规定,对分家的婚配情况也采取的是不闻不问的开明姿态,但对于宗家子弟们的选择,还是有管辖的权利的。别的不说,浦源想想,如果自己生于宗家,在族长和族中长老们眼里,相介就不是一个好选择了。   所以……很幸运,自己只是分家人。   原谅浦源目前的脑子里就在转这种念头吧。一个十七岁的漂亮姑娘,学业上、职业上、生活上各种情况都不需要操心。那么不关心恋爱问题还能关心什么呢?   走着走着,浦源抬头跟正面过来的人打了个招呼:   “啊,希仁大哥!”   “哟,浦源啊。好久没去图书馆了吧,最近很忙?”   “恩,过几天再去。上次借的书还没还呢……”   日向希仁,又一个分家的后代,也是个书虫子(奇怪了,为什么要说“也”?),同时是日向家族图书馆的志愿者管理员。人很温和,爱笑,看着就很有修养。浦源不太理解这个事,为什么书读得多的人总是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种名为“修养”的让人放心的东西。就像是自己和羽林在一起的时候,即便这个恶作剧是羽林提出来的,哪怕她和自己同样坐在一起摆出同样的无辜表情,惠比斯老师或是相介也总会把怀疑的目光投向自己。或者说,比如族内有什么事而自己迟到了,只要告诉他们自己和羽林在一起,族长大人就立刻什么也不说了。   羽林就是那种“别人家的懂事孩子”,可难道自己就是天生的捣蛋鬼吗???   悲哀地说,似乎是的。浦源ORZ了。   哎……羽林到现在还没有过男朋友,希仁大哥似乎也没有对象哦……   希仁比自己大了两岁,已经快二十了。温柔又和蔼,脾气好的一塌糊涂。作为一个日向家人,长相自然不差,实力嘛……浦源没和他交过手,想来也不会差。浦源记得自己小时候听到过有关“希仁在忍校里拿了第一名,又一个日向家族的精英啊”之类的说法。不过后来自从他当了图书馆管理员之后,出手的机会就很少了。   那么……同样爱看书的两个人,有没有可能相爱呢?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浦源胡思乱想起来,走神了。希仁伸出一只手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啊,没什么啦。”浦源咧嘴笑道,“恩……我那个朋友,最近来过图书馆吗?”   “你说羽林啊?”希仁不假思索地答道,“一个星期之前来过,借了四本书。”   恩,一个星期之前来过,借了四本书,希仁大哥你肯定能把羽林借了什么书也一一复述出来吧?浦源含了一丝狡黠的微笑。不过她一时忽略了日向家族盛产学霸的事实。   “你没事吧?”看着浦源一脸酝酿着什么坏主意的表情,希仁警惕地后退一步,“没事我就走了。”   “哦哦,好的,”浦源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这几天要出任务,希仁大哥,等我回来跟你说点事。”   希仁又倒退一步,迟疑地点着头。   这是什么表情啊???浦源不满地看着希仁走远。就好像我会害他似的……   不知道加入日向家族的事,可不可能让羽林高兴……浦源再想想……这个,真不敢保证啊。尤其是羽林这种毫不浪漫的人。   羽林对待爱情的态度……怎么说呢,就好像当铺老板对待商品——欣赏,但绝不沉迷,同时,她还很乐意给其估价。   她不像我,她有时候真的一点都不像女孩子。   浦源记得清清楚楚,羽林刚当上上忍时,对那个木叶精英和某村女忍之间的爱情悲剧发表的意见——白痴女和心机男的故事。   “我们先说那女的。是多么深厚的爱情能让她在几个小时之内就抛弃了自己的忍者村和肩负的任务,宁可冒着回村之后被杀死的危险也要毁掉已经拿到的情报?好吧,就算天底下有这种能焚毁一切的爱情,那么她最后为什么不留在木叶?别说她是不想给自己所爱的人带来麻烦,在她放松警惕和那个精英在木叶村里闲逛时,麻烦就已经种下了。后来居然还说什么拿木叶村当自己的故乡?她在她的‘故乡’里总共待了几个小时啊?绝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审讯室里挨鞭子,这女的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吗?”   惠比斯老师补充:“她不是对那精英一见钟情的,她小时候那精英救过她。”   “好吧好吧,就算他们见了两面……浦源我问你,要是你小时候被相介救了,你会不会爱上他?”   浦源和相介对视一眼,开始笑:“会的吧。”   “那要是救你的不是相介,而是惠比斯老师这样的猥琐大叔呢?你还会爱他?”   浦源和相介绝倒。惠比斯老师气鼓鼓。   “所以那女的也一样,当年救她的如果是个老头子,她还会重逢之后几个小时之内就爱上人家?摆明了就是个看脸癌晚期么。最后倒是想起来自己回村之后会受罚的事了,早干什么去了?哎,说她傻我都觉得说得轻了。这种智商,他们村的人居然也敢放心派她出来任务……”   相介皱着脸问道:“那那个男的呢?何以见得是心机男?”   “我们可以做个假设。如果说这男的真的喜欢这女的——我认为这可能性非常小——他为什么要把这女的放走?为什么不把她留在身边?我很难理解这种逻辑。所以我只能认定这男的对这女的没兴趣。留下这女的也不是不行,但是面对这么个一门心思脑补自己爱她的女人,留下她可是后患无穷。她为了她臆想中的爱情搞到自己无家可归,留下她最后的结果说不定就是那男的碍于舆论压力娶了她。他很明显并不想娶她,但是对这么个白痴出手也有点于心不忍,所以放走了她。”   “可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啊,那么‘心机’又体现在哪了?”   “问题就在这里,他明明除了最后放人的举动之外什么都没主动做,却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恋爱受挫的情圣。这种功力……你们谁有?”   一大两小目光呆滞地摇头。   “哎,所以说啊,这种没逻辑的事也能被称之为感动木叶的爱情故事,”羽林恨铁不成钢地摇头,“我们的业余生活该有多匮乏啊……”   额……羽林,我可以说你是阴/谋论么?   “那男的心眼太多了,估计谁到他面前都是被耍的团团转的结果……惠比斯老师,你到底认不认识那个男的啊?”   浦源苦着脸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应该冒出把羽林和希仁大哥拉郎配的念头。羽林啊,恨不得把爱情抠出来放到秤上量出个几斤几两呢。   于是在羽林发言的最后,浦源带了一脸跟身边的两个男人如出一辙的便秘表情,发表意见道:   “羽林,你这样……将来还打算恋爱吗?”   “大概可以试试看吧……希望他不是个笨蛋。”羽林思考着说道。不过浦源觉得她的表情就好像在说“这道菜可以试试看好吃就接着吃不好吃就倒掉”。   “哎……我觉得你将来肯定会遇到一个聪明绝顶的男人,然后心甘情愿地被他耍的团团转的。”   “这是你对我的诅咒吗?”羽林动作僵硬地瞪着浦源。   浦源干笑道:“不,我喜欢称之为‘祝福’。”   所以说,浦源觉得自己把羽林和希仁大哥拉到一起的事……未必可行啊。   未必可行……那也总要试试看。说不定羽林就喜欢希仁大哥那样的呢!!浦源下定了决心任务结束之后就去问问羽林的意见。   今天大概是浦源回家耗时最长的一天了。因为在路上她又一次遇见了熟人。   日向宁次,这个自己最喜欢的优秀的后辈,正在家族训练场中挥汗如雨。一见到浦源慢悠悠地走近,他停下来,走到浦源面前打了个招呼:   “浦源姐姐!”   “小宁次啊,”浦源笑眯眯地想拍宁次的脑袋,却发现宁次的身高已经快赶上自己而只好作罢,“快从忍校毕业了吧?”   “是的,过几天就是毕业典礼了。”宁次的回答永远那么标准化,跟他的行为举止一样。浦源在心里有一种感觉,宁次实在是生错了地方投错了胎,如果他生于宗家……   “哦,恭喜啊宁次,”浦源由衷地说道,“分配指导老师了吗?”   “还没有,”宁次公式化地回答,“我希望是个天才精英。”   哎,天才……精英……浦源悲哀地想着,这孩子也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些吧?   “那个……宁次啊,精英老师只是一方面啦……”浦源面对这种早熟的严肃孩子始终没什么招数,“老师的主要作用其实应该在于教导我们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那只是因为浦源姐姐你没有被分配给精英老师。”宁次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浦源姐姐是我们日向分家的精英,本来不应该被分配给惠比斯那样的老师的。”他把“分家”两个字说的异常清晰。   浦源很不喜欢听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说惠比斯老师的闲话,即使是这个把“生人勿近”气场开足了的宁次小精英。   “惠比斯老师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浦源依然微笑着迎着宁次的严肃目光,“他永远是我最尊敬的老师。宁次,你还小,有很多事你都不懂,你要记住,像样的世界观和善恶之道永远比实力重要得多。”   听到浦源说“你还小”,宁次的情绪终于有些变化了。他很傲娇地别过脸去。   “浦源姐姐真的这样想的吗?如果浦源姐姐的父母当年实力再强一些,是不是就不会被那些宗家的人拖累死了?”   这会浦源真心想抽这熊孩子了。她环顾四周,训练场里清清静静,只有他们两个人——也难怪,除了这个一门心思想增强实力的小宁次,谁会在这种热死人的下午跑到训练场来自虐呢?再看看宁次那一脸自觉说错了话但又碍于面子不肯承认的倔强表情,浦源心中的大巴掌就怎么也落不下去。   “他们是为了宗家的人而死,但也不全是。”浦源依然微笑着,“他们是为了保护同伴而死的,只不过那同伴恰巧是宗家人而已。”   “浦源姐姐有没有怨过?如果我们生于宗家,我们就不需要付出这么多的努力,不需要为了一些废物而死,不需要在身上刻下那种耻辱的痕迹?”   宁次下意识地举起那条缠满绷带的手臂抚上自己的额头。浦源知道,那是日向家族分家的咒印。她自己也有,不过被护额遮住了,导致她经常会忘记那种东西的存在。   “宁次,我很理解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如果你真的生于宗家,你确实不会被刻上咒印,但你就可以不努力了吗?你就不需要保护同伴了吗?既然如此,有没有咒印又有什么区别呢?”   “浦源姐姐是个很健忘的人吧?”宁次垂下目光望着地面,“浦源姐姐的父母和我的父亲都是为了宗家人而死的。你忘记了,我不会忘。”   浦源的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发飙了。她一把揪住了宁次的耳朵,生拉硬扯地把他拖到了训练场边的休息区。宁次一路上叫也没叫一声,可是那小嘴抿得让浦源不由得心生怜悯……这孩子,要不要这么自控啊???   “给我坐下!!”   宁次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   “我们的父母都是为了保护同伴而死,他们是英雄!!”浦源压低声音吼道,“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这样污蔑他们,我就在全族人面前把你吊起来打屁股!!”   “哼,你才不敢!”宁次愤怒地回击道,“你是捣蛋鬼浦源,他们肯定会以为你在恶作剧!!”   浦源捂脸……要是早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名声,当初何苦逞一时之快到处恶作剧啊……   “我要是说你在偷/窥女浴室呢?”浦源不怀好意地笑道,“想想看,马上要毕业的精英忍者日向宁次居然有这种变/态嗜好,你看他们相信谁……”   “那我们的咒印呢?”宁次的小脸被气得红扑扑的,浦源觉得简直萌死了,“那咒印束缚了我们白眼的能力。是我们耻辱的象征!!”   “就是因为你总想着它,它才会成为你的笼子!”浦源硬邦邦地说道,“目前为止你有发现它束缚你的什么能力了吗?我当上上忍也没有发现它怎么束缚了我。那么我又何必总是去想着它?宁次,我知道你渴望自由,可是这么一个小东西就能把你牢牢束缚住,你不觉得自己也太容易被约束了吗?”   “可是……”   “你想说宗家的人通过咒印来控制我们的脑神经什么的?”宁次点点头,浦源难以置信地说道,“宁次啊,你不会真的打算对宗家人做些什么吧?我记得族长大人好像打算要你去保护雏田大小姐的,你不会要对她下手吧?”   宁次不耐烦地说道:“才不会呢,她是那么个懦弱的小丫头,我怎么会对她出手……”   “这不就结了吗?既然你不会对宗家人不利,那这咒印就只是个摆设啊。这咒印在我们临死之前才会消退是为了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   “知道你还在这里纠结个什么劲啊!!”浦源爱说话没错,但是并不代表她喜欢这样教训后辈,“我们如果死了,咒印启动会自动破坏我们的白眼,这样才不会给那些觊觎白眼的人可乘之机。可是宗家的人没有。所以他们就算是死了也死不安生,因为临死之前他们还在担心自己的白眼会不会被人挖走。”   “所以咒印就起到这个作用吗?”宁次表情痛苦,“让我们这些人死得放心?”   浦源一时觉得自己词穷。她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这回终于明白了做老师是有多么不容易。惠比斯老师在你教导我们而我们不听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和现在的我有着同样的心情?   最终,浦源没有吊打宁次,而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宁次啊,其实咒印不咒印的,只是你从什么角度来看待的问题。我觉得它并没有束缚住我,所以我可以无视它。我也希望你能看开一些。”   宁次默默地点头,不过脸上的表情并不那么心悦诚服——浦源知道自己并没有说服他,不过,他即使能把自己刚才的话听进去一点点,也算是有些帮助的吧?   “哎……我走了……”   浦源挫败地摇着头,无精打采地打算回家去。宁次叫住了她:   “浦源姐姐?”   “又怎么了?”   “我的毕业典礼……就在十天之后,你能来参加吗?”   “恩,这几天我正好要出门任务,回来的时候能赶上。放心,我一定去。” 作者有话要说:  刚才忘记说了(其实上次也忘记说了),文中提到的那个木叶精英和某村女忍的耐情故事就是老卡和花铃之间的破事,动画原创,有兴趣的筒子可以去看看,大概在四百多集。反正我看完了之后感觉……还不如就让老卡一直绝缘呢…… ☆、51.过去篇&相介   51.   相介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无论是赤羽根家族的使命(如果真有那种东西的存在),或者父母临终前的嘱托,还是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不允许他再犹豫下去。   自己马上要十八岁了,快要成年了,不应该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他应该主动负担起家族的重托,主动清洗家族历史上沾染的鲜血,可是……应该怎样去做呢?   没人指导他,没人教育他,他只能自己摸索。   四岁那年,父亲死了,死前跟他说了很多有关家族的事。幼小的相介心里其实根本没有过什么“家族”的想法,因为一直都只是父亲母亲和他三个人在一起,连个亲戚都没有,哪来的什么家族?但是父亲临死之前跟他说了好多话,聪明的相介一一记下,后来常常想起——可惜的是,他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父亲所说的话上,父亲的长相却被他给忘记了。   再长大些,轮到母亲离开他了。母亲不是忍者,只是个普通人。在相介步入忍校一年之后,她心力交瘁而死。母亲太柔弱了,就像菟丝花一样。在相介的记忆中,母亲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为去世的父亲流泪,余下的时间,她为相介做饭、睡觉、还有教导相介“记住父亲的话”。   相介把任务完成得相当完美,母亲很高兴。然后就变本加厉地为父亲流泪。   ……所以后来母亲去世了,相介在刚开始的悲伤情绪过了之后,也很是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可能太冷血了。相介爱父亲,同样爱母亲。他也承认母亲爱自己——不然的话她不会为他做饭哄他睡觉给他教导——但可能她更爱父亲吧。   一个为爱而生的女子。浦源后来看了一本书店推荐的畅销书,里边就有这句让她感觉雷人到死的话,她把这书推荐给了相介和羽林让他们同雷。两个人本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态度看完了。相介觉得这句话还蛮符合母亲的特质的,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   而赤羽根家族的使命是什么呢?好像也没什么。父亲当年说的话主要是“复仇”而不是“振兴家族”。既然答应了父亲,相介觉得自己要做到。   反正以自己的资质肯定也是要做忍者的,那就找机会复仇嘛。反正复仇对象也就在木叶村里,自己会有机会的。而那个复仇对象……出乎相介的意料,居然就是油女家的人。   说了这么多也总要介绍一下赤羽根家族的实际情况。按族系来讲赤羽根家族是油女家族的远亲;按忍术分类来讲与油女家族同属秘术系,也就是说,赤羽根家族同样是鼓捣虫子的。不过与油女家族不同的是,赤羽根家族的虫子绝大部分并不寄生在体内,而是有专门的容器,不经召唤不会随便跑出来吓唬人;另外,他们与虫子签订的是血契,这些虫子并不靠查克拉来生存,而是直接饲以鲜血。相介左手上一直有一处伤口就是专门为了取血而来的,所以他常年在手上缠绷带——幸好这些虫子食量并不大。   以上原因,导致了赤羽根家族在外形上与油女家族的明显区别:相介不戴墨镜,不戴兜帽,不刻意把自己装扮得像个恐/怖/分子。拜母亲所赐,刚进忍校时相介还是那种胆怯、悲观、毫无安全感的孩子,不过时间长了,尤其是母亲去世之后,他的性格逐渐变得温和起来——相介心想,我天生就应该是这种性格才对嘛。   相介喜欢浦源的原因当中有一个就是——她一点都不害怕自己的虫子。在忍校期间,学霸们之间的接触不少,所以相介、浦源、羽林几个人对彼此的忍术了解得都很多。羽林对虫子有一种故作镇静的无视——其实她后来承认自己并不喜欢虫子,对它们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但可以克服。而浦源嘛,她的态度要积极的多。羽林有一次提到她发小的学校里女孩子们发起的流行风:养蚕。浦源对待相介的虫子的态度就跟那些女孩子们面对憨态可掬的蚕宝宝差不多。   也有可能是我的虫子比那些除了吐丝什么都不会的蚕漂亮很多的缘故吧,而且也有用啊。   单单是这些不够解释赤羽根家族的悲剧。于是上帝赋予了赤羽根家族以下属性:人丁稀少。相介看过自家族谱,同样看过日向家族谱。日向家族谱的形态看上去像是一棵枝繁叶茂的果树,自家族谱就像是一根光秃秃偶尔分几个小杈的竹子。既然说到“家族”,首先要保证人多吧?可惜,往前数十几辈,每辈最多也就两户。也就是说每个族人的后代最多两个,而且生一个的几率要远大于两个。相介对这种情况感到很无语。   更令人无语的一个属性在于赤羽根家族的秘术——本命玄蜂。   玄蜂这东西大部分的功能和油女家族的寄坏虫类似,可进攻(毒),可医疗(解除宿主特殊状态),可辅助(侦查)。不过比不上寄坏虫的是:寄坏虫是群体出动,而玄蜂——一个人只能拥有一只……一只玄蜂,你让它怎么进行防御?而且,玄蜂只有在宿主成年后才会出现,所以说赤羽根家族的人在成年前是无法拥有这种被设定得相当bug的……bug的。   说实在的,相介从来没见过自己家族这种虫子。他和父亲是赤羽根家族的最后两个族人,而父亲并没有在他面前展示过玄蜂长什么样,平时相介也感觉不到身体里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以至于他经常会觉得……该不会是父亲胡编乱造出这么一个东西来让他对家族历史产生敬畏的吧?   但是随着一天天接近成年,相介终于知道父亲没有故弄玄虚了。   最直观的感觉是手上的伤口开始发热。开始只是每天热一小会,就好像伤口轻微发炎的感觉,但看看伤口周围完全没有红肿的迹象。后来隔几个小时就会发热一次,伴随着轻微发痒。相介默默想着,这和父亲留给自己的有关玄蜂接近成熟时宿主产生的症状一模一样。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据说在自己满十八岁的当天凌晨,玄蜂的幼体会从伤口中钻出来让人一睹其真容——估计也就是个小不点的蠕虫——幼虫会吸取另外一个被称为“人饵”的人的鲜血,然后回到宿主体内。据说再经过半年到一年的蛰伏,玄蜂在宿主体内长为成虫,然后脱离宿主的身体,和其他虫子一样生活在罐子里。据说玄蜂身体很小,在战斗中灵活度很高,而且有毒。据说玄蜂最逆天的一点是,它会通过吸血将“人饵”所掌握的一切忍术复制下来,完完整整地带给宿主,宿主就可以在特定的时间段内将其施展出来。而这恐怕就成了赤羽根家族人悲剧的开始。   相介对以上N多个“据说”感到无以复加的无语。他真是不知道自家祖先都干了些什么才导致家族历史的缺失。你看看人家日向家族,光是家族史就占据了图书馆的一面墙。XX年XX月XX日有人来日向家讨嫌被干/翻,这可是家族光荣史,将来要留着教育下一代的,必须记下来!!XX年XX月XX日日向家族人去XX家讨还欠债被干/翻,这可是家族耻辱史,将来要报仇的,必须记下来!!换到赤羽根家族……由于人太少,为生计打拼就够族人们一呛了,哪来的谁有闲工夫写日记啊。于是相介看到的就只有墙上的竹竿型族谱,记住的就是父亲告诉他的话——时间所限,父亲也没来得及跟他说太多。   既然这样,也许赤羽根家族就不应该存在,或者说,就应该被优胜劣汰掉,在木叶历史或者是忍者历史上占据那么不引人注意的一段时期,然后默默消亡。   但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情况下,相介觉得有必要好好筹划一番。   据说(又一个“据说”,相介厌恶透了这两个字)玄蜂在刚成熟的那一刻吸血,复制忍术的效果才最好。而且人饵的情绪一定要保持平静,即使出现一丝一毫的恐惧或厌恶,也会导致整个过程的失败,甚至可能直接杀死玄蜂。相介考虑了下,觉得大概是因为人在恐惧或是厌恶的时候,体内会产生一种特殊的生物碱,而这种东西恰好克制玄蜂——总之不管怎么说,他只能保证玄蜂的吸血对象是对自己完全没有戒心,对自己完全信任的人。   他的队友们。   一年前当相介和浦源双双成为上忍的时候,他曾经很犹豫地告诉过浦源有关玄蜂的事。他考虑过了如果浦源不同意的可能性——那就再找别人呗——虽然他也不确定应该找谁。结果浦源很爽快地同意了。她喜欢相介,连带着喜欢相介的一切,所以为了相介能提升实力,她乐意提供帮助。而现在提供帮助的方式只是需要她付出那么几毫升的鲜血,而且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她又有什么不能同意的呢?不过在同意之后,她也非常负责任地提醒相介,如果说他真的通过玄蜂复制了日向家族的忍术,那么在将来遇敌的时候,如果不能灭口,就一定不要在惠比斯班以外的人面前使用出来。如果说日向族长大人得知日向家族的忍术通过这种方式外流了,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相介欣然受教。   羽林嘛,他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下,就直接把她略过了。虽然要是相介提出让玄蜂吸取她的鲜血的要求,羽林多半不会拒绝,但是……她对虫子天生的恐惧感是不可能消除的。相介也就没打算去询问她的意见。   也是,有了白眼,夫复何求啊!   所以一切就需要等到他十八岁的那天凌晨才见分晓了。   三代是个好领导,对受他直接领导的忍者们来讲,的确如此。在完成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三代没那闲工夫去关心下属们的私生活,所以鸽派的忍者们大部分乐得轻松自在。而相介他们了解到的团藏大人——也就是鹰派首领的御下之道就绝不是这样了——要比三代严酷得多,限制也更多。相介很高兴三代是个温和的人,同时对团藏大人的手下抱有森森的同情(虚伪!其实就是幸灾乐祸嘛!!)。   惠比斯班的三个人在羽林的上忍考试之前已经接了任务,是运送情报到霜之国的A级任务。来回大约十二天的时间,相介的生日正好在回木叶的途中。他们想好了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如果羽林没有通过考试,那么两个上忍加一个实力接近上忍的中忍,做这个任务正合适;而羽林如果通过了考试,虽然三个上忍都跑来送情报稍嫌浪费,但……由于之前已经按照二上一中的情况接下了任务,想来三代也不会太在意这些细节——即使在意,三代老头那么好说话,求求他应该也就过去了——大不了回头多做几个任务补上这次的损失就好了嘛。   然后呢,三个人的脚程快一些的话,回程就完全可以称之为游山玩水的放松阶段,不光可以帮助相介升级,等回到了木叶,还正好赶上浦源那个精英后辈——日向宁次的毕业典礼。   此行计划得如此周密,两个人的心情无以复加的好。不过他们俩还没有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羽林的想法。羽林总会把事情考虑得更加周到,这没错。但是,两个恋爱中的小鸳鸯总要有点小秘密吧?况且,虽然没告诉羽林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带着她可比带着其他人要安全得多了。首先她绝对不会因为发现了什么秘密就大惊小怪;其次即使那件事被羽林不经意间发现了,她也绝对不会向外透露一个字——哪怕面对的是他们都喜欢的惠比斯老师。至于羽林会不会因为他们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而感到别扭,浦源和相介否定了这种可能性——羽林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好像一本教科书,“别扭”这种情绪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计划很完美。浦源和相介都这样认为。   于是在天上下过一场透雨之后,三个人告别了惠比斯老师,踏上了旅程——一段让他们每个人毕生难忘的旅程。   任务完成得与浦源和相介想象当中的差不多。虽然霜之国并不算什么大国,树敌不多,但这好歹也是A级任务啊。半路跑出来拦路抢劫的山贼和意图夺走情报的忍者们也算是有那么几伙——其中还零星夹杂着几个上忍级别的敌人。但这一切在优秀的日向家族、赤羽根家族的精英们面前,并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作为刚刚晋级的上忍,羽林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于是在揍翻了几堆忍者,又把被通缉的山贼头子扭送到执/法部门领取了相应的奖金(羽林:蚊子腿再小也是块肉啊)之后,三个人差不多是兵不血刃地抵达了霜之国,完成了任务。   算算时间,仅仅过去了不到四天。这几天三个人抢时间争速度,吃饭睡觉的时间都尽量缩减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任务,身心俱疲是不可避免的。当天可以好好休息,正好第二天就是夏日祭(八月十五),三个人可以在霜之国再耽搁一天。第六天早上离开,第七、八天赶路,第九天(八月十九)就是相介的生日,第十天返回木叶,正好赶上毕业典礼。恩,完美!   霜之国的夏日祭和火之国也没什么不同。不过硬要说的话,可能就是浴衣的色调比较清淡,不像火之国那样五颜六色。但是!!颜色素淡不代表穿上了就不好看!!主要还是看脸啊(相介补充:还有看人)!!   相介换衣服比较快,他穿了件颜色极浅的蓝白色浴衣,腰上扎了根墨蓝腰带。女孩子换衣服真是慢啊,他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在走廊里等待。   羽林换好衣服先走出房门。她的身材纤细,而这件浅黄色带紫色西番莲花纹的浴衣显得她并没有那么瘦弱。短发一般不适合繁复的装饰,所以她只是在头上别了一个紫色小发夹。这会她在门口稍微整理前襟,之后抬头冲相介笑了一下。   “很漂亮。”   相介由衷地评论道。羽林本身的气质有点清冷,不过脱离了忍者制服的约束,她整个人显得线条柔和很多,也温暖了很多,更贴近于她不过才十七岁的年龄。   “嗯。”羽林心安理得地点头接下了相介的赞美,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他,“你看着也很不错。”   相介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蓝白色浴衣,抓了抓头。   “嗯……我就是随便拿的这件蓝……不对,是白色……额……”   “这是月白色。很适合你。”羽林歪了下头,与相介擦肩而过,“我先走一步啦。你继续等着浦源吧。”   “哎,羽林,跟我们一起吧?”相介叫住了羽林。“你一个人出去是不是不太安全?”   “……放心啦,我不会去人少的地方,”羽林带了一脸的“我是上忍你居然告诉我一个人出去不安全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然后她一挑嘴角,露出一个近似于调皮的笑容——这可太少见了,“再过会我怕你把持不住……而我没有围观的习惯。”   怕我把持不住?围观?相介目瞪口呆地看着羽林一个人走出旅馆大门。这两句话有什么逻辑关系?   不过马上他就知道羽林为什么会那样说了。一回头的功夫,浦源已经关好房间门,略有局促地站在他面前。于是相介把一切都忘记了。   淡淡粉色带着细碎樱花图案的浴衣包裹住浦源姣好的身躯,腰带同为淡粉色,只不过没有图案。在相介的记忆中,浦源从来都是散着紫黑色长发。这会,她把头发在脑后梳成发髻,旁边插了朵旅店房间里插瓶用的粉红色玫瑰,额头上的咒印被她用碎刘海稍微遮住,看起来就像是浅绿色线条的额饰。其实浦源的长相偏大气美艳,配粉红色很可能显得俗气,所以相介从来没见过她穿粉红色。但是今天浦源破天荒地这么一穿,相介几乎有种心脏被射了一箭的感觉。   十七岁正是女孩子最好的年纪,即将脱离稚气走向成熟。面前的浦源非常完美地把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糅合在一起,一点违和感也看不到,相介只觉得,浦源如果能天天这样打扮……就好了。   见相介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一言不发,浦源有点不确定地低头看看衣服,走到相介面前问道:   “羽林帮我挑的衣服,我穿这个颜色……好看吗?”   相介这回也词穷了。好看自然是好看的。不,不止是好看,相介眼中的浦源从来都是好看的,只不过今天晚上,她是出乎意料的好看,好看到几乎让他产生了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于是他咧嘴笑起来,上前一步搂住了浦源,吻了她。   ……这回总算是懂羽林为什么会那样调侃了。她根本就是算准了自己在美丽不可方物的浦源面前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的嘛!!!   两个人出了门,身影融合进前去游园的人群当中。霜之国的节日活动和火之国也差不多。他们吃了章鱼烧和棉花糖;用沾水就破的纸网子捞金鱼、捞水气球(没用查克拉作弊);一人买了把折扇,还顺便给羽林也带一把;然后在投飞镖的活动中,两个人先是用在忍校当中排名第二和第三的投掷技巧(第一是羽林)赢到老板内牛满面,然后又把奖品统统还给老板换来他的破涕为笑。两个人大笑着牵手跑开,相介的腰带上还挂着给浦源买的气球。   最后,时间稍晚,在夏日夜空的绚丽烟花中,相介又一次吻了浦源。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不过,相介觉得,自己会永远记住这个吻,记住这个美妙的夜晚。   第六天他们出发。没有了节日气氛的调剂,相介觉得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就好像前方有什么危险在等待着他。而他就像一只扑闪着翅膀的瞎眼蛾子一样,奋不顾身地将自己的脆弱身体凑近那足可焚毁一切的火焰。身边的浦源握紧他的手,用笑容鼓励着他。   由于之前并没有把整件事告诉羽林,抱着“解释起来太麻烦就干脆别说了”的想法的两个人依然忠实于自己的最初想法。   第九天也就是相介的生日,八月十九。于是在八月十八晚上,两个人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生日礼物在他们出发之前已经送过了,浦源送了他新的虫罐,羽林送了他一本他一直想看的历史小说,惠比斯老师则给他的虫子们买了几包零食——除了吃他的鲜血,虫子们也喜欢其他营养品。浦源自告奋勇做饭,于是羽林乐得袖手旁观。夜间他们轮流守夜,八月份的黑夜时间总共也就那么八九个小时,每个人差不多三个小时。羽林第一个,到了半夜十一点多,她叫醒一直在装睡的相介让他换班,自己则钻进睡袋闭上了眼睛。   等到羽林的呼吸声变得轻缓漫长,浦源也悄悄起来,和在即将熄灭的火堆旁边有点坐立不安的相介一起离开了他们的宿营地。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浦源问道。相介这会已经把手上的绷带拆了,露出手掌上一道泛红的未愈合的伤口——一周取两次血,不可能愈合。他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低声说道:   “还是发热,到十二点再看看吧。”   于是他们沉默着在月光下坐了半个小时,等到手表上的时针和分针同时指向数字12,两个人像是受到什么东西的感召一样,同时望向相介的手掌。   一条小手指粗细的乳白色半透明蠕虫,慢慢从相介手掌上的伤口处探出头来。刚开始有些胆怯,但后来似乎对能呼吸到林中的清新空气感到十分受用,那小虫一拱一拱地努力从伤口中爬出来,在掌心打了个滚。这会能看到那小虫差不多也有小手指长,全身居然不带一丝相介的鲜血,这让两个人感到很奇怪。   “疼吗?”   浦源好奇地问道。   “恩……没什么感觉。”相介仔细端详着掌中传说中的玄蜂幼体,回答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跟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浦源略有些紧张地伸出手来举到相介的手掌下方。   “是不是应该让它来我这了?”   相介点了点头,挠了挠下巴——他只有在紧张的时候才会这样。他小心地翻过手掌,那漂亮的小虫子就掉到了浦源的掌心里。   小虫在浦源的掌心里爬了两圈,似乎对浦源手中的陌生气息感到很不适应的样子,试图往外爬,但是都被浦源推了回来。小虫很有些不耐烦地爬到虎口处,停了下来。不多会,便看到小虫原本半透明的身体里浮现出一根细细的鲜红血线,那血线逐渐扩散,直到虫子的整个身体都变得血红。   “怎么样……疼吗?”相介担心地看着浦源的脸色,小声问道。   浦源慢慢摇摇头,像是怕惊扰了小虫进食。玄蜂在吸饱了浦源的鲜血之后,并没有贪得无厌地继续下去,而是松了口,歪在一边像是在休息。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这是在干吗啊?”   是羽林!!   两个人吓得差一点把玄蜂扔出去。回过头去,就看到羽林丛林中走出来,脸上带着不耐烦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你们这两个捣蛋鬼背着我在做什么”。然后她一眼看到了浦源手心里的血红色蠕虫,受了惊吓一般赶紧别过脸去。   相介长吁了一口气,刚要回答,就听到身边浦源“扑通”跪地的声音。他回头一看,浦源那白玉一般的手掌上出现了一些淡紫色斑纹,而那斑纹正在飞快地向手臂上蔓延。浦源已经捏紧自己的手腕,求助一般望着他。   相介觉得自己呼吸都不畅了,呆立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结果他被快速跑来的羽林一把推开了。   “这是中毒了!”羽林手脚麻利地掏出她的白刃,迅速割开浦源的手掌并往出挤血。见血的流速太慢,她干脆直接把浦源的手掌捧在嘴边吸了起来,然后将吸出的血吐在身边地上。   相介这会觉得自己简直是废物一个。眼看着浦源在羽林的帮助下躺在地上,羽林在帮她吸着血,羽林在帮她扎着止血带……所有的一切都是羽林在做,而他,他能做什么?   “到底是什么东西?是那条虫子?”羽林回过头来怒视着相介,“你们到底在干吗?那虫子是你的吧?”   相介这时才想起玄蜂来,他烦躁地扫了一眼脸色苍白意识逐渐模糊的浦源身边,见那条血红的虫子还在地上一拱一拱地蠕动,心里便说不出的恶心。他上前一步把玄蜂捡起来握在手心里,恨不得直接捏死它。   “你那应该有解毒药的吧?”羽林瞪大眼睛问道。   相介咬住嘴唇用力摇头。玄蜂有毒,这话父亲确实对他说过,可是他从来也没有说过人饵也会中毒的啊!!!但就他了解到的信息来看,对人饵在被吸血之后的情况……完全没有涉及到。难道说……   “会很危险吗?”相介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不知道。”羽林试图把自己兜里准备的常规解毒剂注射进浦源的身体,但由于浦源一直处于肌肉紧张的状态,药水推不进去,最后羽林只能勉强将药水打进静脉。然后她站起来吩咐道,“我们赶紧回木叶,你来背着她。明早之前必须回村里,否则……”   她没再说下去。相介也知道这种时候再说什么都是耽误时间。于是他蹲下来预备背起浦源。可惜就在这时候,浦源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嘴里咳呛出淡紫色的泡沫。   “羽林!你快……”   没等相介说完,羽林立刻扶住了浦源的身体。浦源艰难地呼吸着、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会带出一些紫色泡沫,紫色斑纹蔓延上了她的脖子,她的脸色也已经涨红。羽林伏在她的胸前听了听肺音,又用手指探进她的喉咙。呆了两秒钟后,羽林握住白刃,放在了浦源的脖子上预备下刀。可是她的手在颤抖,怎么也切不下去。   “怎么了?”   “过……过敏性休克,气管堵塞,”一滴眼泪从羽林的眼角淌下来,“需要马上进行气管切开和插管……”   “那你快做啊!!”   羽林用力摇头,大声说道:   “我们什么医疗器械都没有,没有导气管,没有氧气,没有对症的解毒剂和脱敏药,有效消毒都做不到,现在要是动刀……只能让她承受更多痛苦……”   冷汗从相介的额头和后背涌出。   “不,一定有办法的!!”相介慌乱地说道,他手足无措地望着浦源在地上颤抖,“羽林你会医疗忍术的,你一定可以……”   羽林扔了白刃,迅速跪在地上施放起医疗忍术来。相介的心里浮现出一股孤注一掷的勇气。他扶起浦源的身体,嘴对嘴地试图将她喉中的堵塞物吸出来,可是试了几次,也不过就是吸出了几口泡沫而已。眼看着浦源的脸色已经发紫了,而在冷冰冰的月光的映照下,羽林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但她还是努力维持着手上的查克拉球。相介用力咬着嘴唇,心里难受得直想吐血。可就在这时,原本在他怀里挣扎喘息的浦源略微平静下来,一直紧闭的眼睛也睁开了。   “浦源??”相介大叫,“浦源!!”   浦源眨了两下眼睛,艰难地伸出手来,指了指胡乱扔在羽林身边的白刃,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她这是什么意思?   羽林面无人色地抬起头来瞪着相介,又迅速低头看着浦源。   “你……”   浦源痛苦地张嘴喘了两口气,咳出更多的泡沫,她继续先指白刃,再指自己的胸口。   多年的默契让相介和羽林瞬间领悟到,浦源……这是要让羽林杀死自己。   “不行,我……我不能这样……”羽林急促地拒绝着,她的唇边还留着浦源的血。   “求……求你,羽林……求你……”   浦源深吸了一口气,居然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几个字。她坚决地指着自己的胸口。   羽林的眼泪瞬间决堤。   相介感觉全身脱力。他抱住浦源,把汗湿的额头贴在她脸上,低声在她耳边道:   “浦源你舍得扔下我们吗……我会带你回木叶,治好你,然后……”   浦源似乎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依然用她那双同样变成淡紫色的双眸死死瞪着羽林。这会,她嘴角流出的已经不再是泡沫,而是紫色的……血……   相介闭上了眼睛。他能听到羽林在他身边吸鼻子的声音,和她捡起白刃时衣服的摩擦声。几秒钟过去,耳边传来短促的风声,一声轻微的“噗”过后,有温热的液体溅在了他的脸上。几乎是同时,他握紧拳头,掌中的玄蜂变成了一团血泥。 ☆、52.过去篇&羽林   52.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头顶上有巴掌大的一个小窗户漏进来一片四四方方的微弱的光。天气多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下雨了……这个夏天的雨下的是真够多的。   羽林醒了一会了。不必问她到底身在何方,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天花板旁边的小窗户——哪种建筑能有这么大点的小通风口啊?还有封闭得严严实实的大铁门……   所以答案还用问吗——禁闭室。   那毒液还真挺烈性的……她想着。本来以为那东西就像是普通的蛇毒或是蜂毒一样,入胃就会被分解而失去毒性。没想到的是,只不过吸了几口毒血,绝大部分还都被她吐掉了,残留的毒液也能让她昏迷过去。   所以说,羽林现在完全分不清时间。   另外,身上还有数十道伤口隐隐作痛。这伤口是怎么留下来的?羽林的脑子似乎锈住了,她很疲倦,也不愿意动脑子去想——就当自己发了疯自残留下的吧。   身上的武器意料之中地消失得无影无踪,食物更是没有。不知道有没有人给自己解毒,不知道有没有人给自己治疗,总之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处在这小小的禁闭室中。她试图喊门外的人,可一直没人回应,门外似乎并没有人。于是她只能在黑暗中默默等待,等待着有人把自己带出去,或者带走。   额……这里应该是木叶吧?我不会被其他忍者村的人捡回去了吧?   谁知道呢?羽林暗笑。被其他村子的人捡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一死。反正自己现在什么都不在乎,哪怕知道现在某些忍者村对待女俘虏(有时也包括男俘虏)的方式依然包括强/暴在内,她依然不那么在乎。大不了一死嘛。死都不怕,还怕别的吗?   体力稍微恢复了些,她就从床上坐起来,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照理说炎炎夏日,哪怕是夜晚,墙壁的温度也不会这么低。也不知道这村里到底是用什么材料盖的禁闭室。   既然被关在这里,肯定有人预备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秘密的吧?而她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羽林刚成为上忍还没半个月,能了解到什么机密的事?她又不是什么世家子弟,没有成为人质的价值;也没有什么血继限界,不必担心会成为被敌对忍村强迫传宗接代的对象。   所以……一条小杂鱼而已,翻不起什么大浪花,可能会被大鱼一口吃掉,但也可能从大鱼的齿缝间溜走,不留一丝痕迹。   又过了几个小时,窗外逐渐亮起来。羽林感觉脑袋有点发晕,但还是强撑着站起来,在小小的禁闭室里活动腿脚。她已经试过,查克拉被封印了,什么忍术都无法施放;而以自己目前的体力来看,用体术突破出去也纯属天方夜谭——更何况她的体术从来都不是强项。所以说,她现在就是一只被罐子装起来的虫子,连透过通气孔看看外面是哪里都做不到,因为她跳不了那么高。   只能等待,无休无止地等待。   还好她的等待并没持续太久。   天亮之后三个小时——夏天天亮得早,所以羽林推测现在大约是早上七点到八点之间,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是钥匙在锁眼里转动的声音,大门传来一声刺耳的“吱”,好像指甲刮擦过黑板,羽林坐在墙角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两个高大的人影靠过来,一左一右拎小鸡仔一样把羽林从禁闭室里带了出去。   ……其实并没有这个必要吧?她现在连个普通人都不如,需要这样如临大敌么?路上她转头看看一左一右的两个大块头——没见过,但他们都戴着木叶的护额——看来我还是在木叶的嘛。   羽林略庆幸,但紧接着又想,为什么自己会被关起来,谁会来审问自己,他们想从自己嘴里得到什么。这些问题同时挤在她脑子里,让她更头晕了。   ……其实只是因为她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吧?   她被带进了一间审讯室。这房间面积很大,差不多有六个禁闭室那样大。但和禁闭室的阴冷不同的是,审讯室传达出的感觉是……恐怖。房间正中是一张铁椅子,扶手上有手铐。椅子正对面应该是审讯者的桌子,后边摆了两把木椅。墙边一左一右各排了一溜暗红色的刑/具,也不知道是铁锈的颜色还是血迹。羽林以前来过几次拷/问部,是替惠比斯老师跑腿递消息给森乃伊比喜,也不是没进过审讯室。但从信鸽到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转换还是有点让她始料未及。胡思乱想间,两个忍者已经把她塞进了铁椅子里——动作不粗鲁,但也绝不温柔——又把她的双手铐住。   审讯室里寒气逼人,天花板上挂了一排大瓦数的射灯,能保证刺眼的光线一直射在她脸上,再加上整体布局和周围煞气外露的刑/具,让人一进来就有一种想要把所有秘密和盘托出然后马上逃离的冲动。   身材更加高大的森乃伊比喜面无表情地挤进门里,但他并没有坐下来,而是站在一边。紧跟着他的是一个瘦削矮小的老人,长袍拖地,绷带遮住一只眼睛。羽林皱起了眉头,这老头,虽然见过的次数不多,但她还是马上认了出来——志村团藏大人。他施施然坐在了椅子上。后边还有人,这回羽林憋不住吞了一下口水,日向家族长日足大人。同样,他面沉似水地端坐在桌子后边,脸上并没有带着从前羽林见惯的温和笑容。   “那么……就开始吧。”   团藏大人冲伊比喜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沙哑。羽林在椅子里不自在地动了一下。   “姓名。”伊比喜太高,头顶离天花板不远,一说话,羽林感觉天花板都在嗡嗡作响。但她这会很累,笑不出来。   “寒竹羽林。”   太长时间没有开口,喉咙里又干又涩。羽林不禁咳嗽了一声。   “年龄。”   “十七。”   “身份。”   “木叶上忍。”   “忍者编号。”   “010857。”   “日向浦源、赤羽根相介和你是什么关系?”   “队友。”   “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死了。”   羽林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如此轻易地说出那两个字来。在这之前她一直拒绝回忆,拒绝想起那两个人。他们是队友,这没错。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图形,这也没错。可是,三个人当中如果有两个人在一起,第三个人就注定要被抛弃——这同样是真理。   羽林就这样被抛弃了。   伊比喜身边负责记录的小中忍落笔不停,笔尖和纸面摩擦发出沙沙声,真让羽林觉得难受。   “他们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他们?”   这次发问的是团藏大人。已经张开了嘴预备要继续提问的伊比喜识趣地控制住自己,保持了沉默。   “是我杀的。”   本来以为自己一想起这件事来会马上热泪盈眶,可是话都说出了口,羽林的双眼依然干涩,完全没有流泪的冲动。她总觉得这时的自己有些麻木的倾向,虽然从来没想过这种倾向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就像是她一直觉得自己不会情绪化,不会上当受骗,不会伤害同伴一样。   结果是残酷的现实把她曾经对自己的认知全盘推翻了。她会麻木,会情绪化,会上当受骗,同样会伤害同伴。   甚至杀死他们。   “说一说事情的经过。”在团藏大人的示意下,伊比喜开启了提问模式。   于是在把负责记录那小中忍递过来的一杯水喝光之后,羽林开始言简意赅地复述八月十九——也就是相介的生日那天凌晨所发生的事。一开始还需要边回忆边说,后来她开始不停口地说,就像是那些话已经深深刻进脑子里,随便谁按个“开始”键,她就被开启了无脑模式滔滔不绝地循环播放一样。   “你是什么时候看到日向浦源和赤羽根相介在举行你所说的那个‘仪式’的?”   “我是十一点过一点睡下的,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可能是午夜前后吧。”   “午夜前后?”团藏大人又一次制止了伊比喜,“到底是前还是后?”   “……我不确定。”   “希望你能确定下来。”   团藏大人的话音中蕴含着压力。羽林并没看到他有什么明显的动作,也没见他使眼色,虎背熊腰的伊比喜便几步来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头顶的光线。羽林仰头看着他。伊比喜背对着两位大人,冲她皱了下眉头,同时,他两腮的肌肉略微凸了出来。   “啪……”   幸亏前一秒钟羽林明白了伊比喜的暗示,咬紧了牙关。不然的话,这一巴掌能直接把她的半口牙打飞,让她变成彻头彻尾的“无齿之徒”。不过虽然她事先有了准备,耳朵里依然像是突然闯进来一窝聒噪的马蜂。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热水烫过又掺杂上无数根细细的钢针在不停地戳刺。鼻孔里热乎乎地淌出了什么东西。她下意识地仰起头来吸了吸鼻子,喉咙里传来一股略咸的铁锈味。   团藏大人并没有让伊比喜继续下去,于是那个高大的身影又退回到团藏大人身边待命。   “到底是午夜前还是午夜后并没有那么重要,姑娘,”团藏大人低沉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重要的是你需要认清形势。别再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既然让你来到这里接受讯问,你就一点都不委屈。”   听了这话,羽林很想笑。不过刚刚被打过的脸逐渐疼痛起来,还一跳一跳地发胀,她也就笑不出来了。团藏这话说的没错。而且,如果自己遇到这点事就算委屈的话,那么死于非命的浦源,又该称得上怎么委屈呢?   ……其实这有点像佛教故事里的“顿悟”了。师父对着资质不高的徒弟说教,可半天过去徒弟依然懵懵懂懂,于是师父拿出大棒往徒弟头上重重一记敲将下去,然后大声道:“你悟了没有??”可怜的徒弟不管是悟没悟,都只能捂住脑袋上的大包连连道:“悟了悟了。”   不管怎样,姿态要摆正。羽林也有很多很多事情需要逐步确认。于是她点了点头。   团藏大人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伊比喜继续问了下去。   “你说你看到了他们在给虫子做仪式,是什么虫子?”   “它长什么样?”   “仪式的细节是什么?”   “你说日向浦源中毒了,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   ……   ……   羽林爱看书,每周都会从日向家的图书馆借书。而且她涉猎甚广,什么类型的书都有兴趣。她曾经看过的一本有关如何对犯罪嫌疑人或是目击证人进行有效讯问的书中写着:很多时候目击者在过度的心理刺激下会遗忘甚至刻意回避事件发生的细节,所以需要问讯人员事无巨细地一点点进行提问,才能勾起目击者隐藏在意识深处的记忆,还原出事情真相;犯罪嫌疑人就更不必说,为了逃避制裁,撒谎是他们的本能,需要闻讯人员不断提问以打破他们编织出的谎言。羽林很清楚伊比喜、团藏大人正在把自己当成后者。   但是随着伊比喜的问题越提越多,羽林也回想起了当时的一些事,尽管一想起来就会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浦源确实是自愿被羽林杀死的。作为之前学了三年医的人,她能理解那种痛苦。在确定浦源中毒又发生了过敏性休克之后,浦源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气管受阻,有限的条件下无法救治,死亡也就是那么几分钟的事。中毒、过敏加上窒息的痛苦非常人所能理解,所以在相介已经完全崩溃的情况下,羽林把白刃刺进了浦源的心脏。   浦源最后似乎对她笑了一下——不过也有可能是面部肌肉痉挛。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羽林觉得就算自己产生了幻觉也不奇怪。   然后她跪在浦源的尸体前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直到肩膀一痛,等到她茫然地抬起头来,才发现相介早已将浦源的身体放在地面上,阴沉着脸对她怒目而视。   羽林敢说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暴戾的相介。他从来都是阳光开朗的,和漂亮活泼的浦源在一起时,两个人简直炫目得让人无法直视。而她自己则经常被人无视——被无视的感觉并不好,但是在光芒四射的浦源和相介面前,羽林却很乐意隐藏在他们的光环之后。   羽林十四岁跑去学医,只有在有任务的时候才和浦源他们一起。作为日向家族的人,浦源是不大可能做医疗忍者的,相介也没这方面的打算——而队里还最好有一个治疗者。那就我去好了,羽林想着就去了。虽然她做医忍的天赋并不高,但学一些常规的紧急处置方法也有些帮助的吧?于是她跟在木叶医院医生护士们的屁股后头,什么清创缝合打针解毒学了一个遍——在做任务的时候还真挺实用的。   三人队伍里,坦克很重要,DPS很重要,再加一个DPS……没必要。所以羽林洗了天赋,变成了DPS+治疗的存在。这种时候,羽林会觉得……终于可以追上两个队友的脚步,和他们站在一起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照样救不回浦源的命。所以相介迁怒于自己——很正常。   不过紧接着相介的话就让羽林震惊了。   他说他是赤羽根家族最后的继承人,为了复兴家族和复仇,需要白眼家族来做跳板。他说他爱上浦源纯属不得已而为之。他说他本来能控制住浦源让她成为他的傀儡,结果被羽林无意中横插一杠子搅了局。那么现在浦源死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让羽林顶上——其实羽林一边把这些情况交代出来,一边觉得相介的话漏洞和筛子差不多。可惜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相介根本没有回答她提出的任何问题,也没有给她细细思考的时间。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相介攻击了几次,身上留下数道伤口之后,羽林只能举起武器招架。她和相介不是没交过手,但是像这种携仇带恨生死相拼的机会绝无仅有。相介就好像疯了一样不断地对她出手,打到后来羽林也不禁动了真火。最后她以一个很刁钻的角度刺出一刀,本来打算刺进相介的肩膀让他丧失战斗力就好——可没想到相介突然转了半身……   于是同样的一幕再次上演。滚烫的鲜血被心脏的搏动激发,从胸口喷薄而出,溅在她的手上、脸上和身上。   正当她发愣的时候,相介那混蛋同样淡淡地冲她笑了一下,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他带着她的白刃倒在了地上。羽林一边哭一边给他治疗——没用。心脏直接受到攻击的结果就是当场死亡。然后……她由于轻微中毒和/或查克拉耗尽和/或受了巨大刺激而瘫倒在地。在放飞了一枚求救的信标之后,她昏了过去,醒来时,就已经身在禁闭室里了。   所以实际情况就是:浦源和相介,她的两个队友,都被她残忍地杀死了。之前的同伴之情算什么?他们一起相处的时光算什么?在刺出最后那致命的两刀时,她没有一丝犹豫。   再没有人磨着她做炸虾天妇罗了,再没有人明目张胆在她面前秀恩爱了,再没有人乐意听她的中二吐槽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团藏大人和日向族长交换着眼神。羽林想象不出从没有瞳孔的白眼里能看出什么信息,不过她显然没有资格发问,于是就只能呆坐着等待着两位大人眉目传情的结束。   “你说日向浦源死了,她的尸体在哪里?”   羽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吃惊地张大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轮流审问她的伊比喜和团藏大人都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开玩笑。那么……   “她的尸体……你们没有带回来么……”   羽林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   “作为一个你口中杀死自己两个同伴的人,你的心理素质还真是好——”团藏大人用左手食指敲了敲桌面,“不过容我提醒你,欺骗和自作聪明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团藏大人一这样说,羽林便敏锐地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无力阻止。这一次团藏大人没有暗示伊比喜扇她巴掌,而是直接命令道:   “二十鞭子。”   没有人真正关心她在想什么,或许就算是他们想帮助她也无能为力。动手的依旧是伊比喜——羽林理解,顶头上司就在面前,伊比喜只能亲力亲为——他也没有再对她暗示什么,把她绑上刑/具之后,动作利落地抽了她鞭子。   刚开始羽林还咬紧牙关无声计数,后来剧烈的疼痛让她意识模糊。她可能是痛得尖叫出来了。在二十鞭子——或者五十,一百鞭子过后,她在心里埋怨,为什么自己不赶紧昏过去。   等她稍微清醒一些,耳边再次传来团藏大人的问话:   “现场只有你一个幸存者,所以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把实情说出来,对你,对我们,都有好处。”   实情……到底什么是实情?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继续,”团藏大人说道,转向伊比喜,“白眼是战/略物资,绝对不能有一点闪失。”   “团藏大人,寒竹羽林毕竟是木叶忍者,我们是不是可以让山中井一……”伊比喜在为她说话,可惜羽林这会没办法对他表示感谢。   “山中井一目前在砂忍执行特殊任务,等他回来就一切都晚了。”还是团藏大人,“伊比喜,在白眼的问题上容不得徇私枉法,请不要让我提醒你第二遍。”   然后周围便嘈杂起来,诸位大人起身离开。有人过来把她从刑/具上解下来。日向族长出门之前还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过她看不出族长大人的情绪——总之整个过程中这位曾经对她温和有礼的大人物没有对她,或是对任何人说出一个字,也没有展露过一个笑容。   第二天,羽林是带着一身刺鼻的药味睁开眼睛的。她全身的伤口都已经被清理过,还涂上了木叶医院里的特效伤药——对羽林来说这味道很熟悉。伤口痛得让人难以忍受,她一路吸着凉气慢慢坐起来,继续在小黑屋里等待着讯问或是审判。   惠比斯老师现在在做什么?他知不知道自己最得意的两个学生已经死了,其中一个可能尸骨无存?他知不知道自己仅剩的学生正在审讯室里接受讯问,可能把牢底坐穿?上一次惠比斯班相聚的时候,他们都在做什么?   浦源和相介打扮得美美的,手拉手去游园,羽林同样装扮一新,惠比斯老师……哎,不对,那次没有惠比斯老师。再上次惠比斯老师被三个学生轮番上阵的“大龄青年”,“猥琐大叔”刺激得不轻——那好像是发生在上个世纪的事了。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每天重复着被审问、受刑、上药,羽林觉得自己还不如死掉来得舒服。可是为什么要死呢?死亡需要有价值。如果她这会死了,说不定就会被冠以“同伴杀手”的称号然后被刻在木叶的耻辱柱上。自己是无辜的,她每天提醒自己,然后默默计算着日期。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睡眠不好,阿飞现在困死了…… 过去篇还剩一章,然后就回主线了。不知道这一段故事大家觉得怎么样。 ☆、53.过去篇&惠比斯   53.   戴着墨镜的惠比斯步履沉重地走进包间房门。这个包间跟上次那个没什么区别,一模一样的布局,一模一样的墙壁和地面装饰。同样的鸡翅木桌椅,同样的窗户——窗外的景色略不同。上一次没到八月中旬,窗外的蜀葵开得正艳;这一次已经快到九月中旬了,蜀葵凋谢得差不多了。花园看起来有点愁云惨雾的感觉。   天气也一样,今年夏天各地雨水不断,真正受益的只有风之国。火之国和雷之国偶有河堤决口,洪水冲毁了民房造成若干人民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报道。土之国则爆发了几次大规模的泥石流,死亡人数要以千来计算。水之国的海平面上涨了几厘米,海边的原住民往内陆搬迁,忙得不亦乐乎。   多事之秋啊——没错,九月份了,再怎么热也是秋天了。   他的学生寒竹羽林已经在包间里了。见他进来,女孩习惯性地站了起来表示对他的热烈欢迎。但她并没有笑,惠比斯同样笑不出来。   四人小队以后就是两人小队了——其实这样说不对,两个人也不能被称之为小队了。惠比斯班从此以后就不存在了。   惠比斯坐在了椅子上,羽林犹豫了一下,坐在了他的对面。老师细细打量着学生:原本羽林脸上还有点肉,现在看来,她瘦削得厉害,下巴变尖,眼睛似乎也变大了。   最近发生的事,确实不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应该承受的——不过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我记得我一直都是和老师你坐一边的,”羽林勉为其难地开口,“现在跟老师坐对面,有点不习惯了。”   四人小队期间,只要是一起出门吃饭,一向是惠比斯和羽林坐一边,浦源和相介坐一边的。现在那两个学生不在了,羽林也就没必要再和老师挤在一起了。   不过羽林还真是不擅长调节气氛。原来这工作是浦源的。漂亮又活泼的浦源总是能让大家从心底里笑出来。不像羽林……   “嗯,是啊,”惠比斯还是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慈祥架势,“你这几天怎么样?”   “我……还好,”羽林用力点着头,“昨天出院,小病而已。”   在审讯室和禁闭室里混迹了将近半个月,出来之后大部分人都会大病一场——至少也得养伤啊。所以在惠比斯看来,羽林的状态可称不上“还好”。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她双眼下方的阴影,也不知道她到底多少天睡不好觉了。或者说,她到底有多少天没睡过觉了。不过惠比斯并不想指出这一点,因为他自己最近也在失眠。幸亏他戴着墨镜。   一直等待在一旁的服务员被打发了下去,留下师徒二人在包间里默默无言。   惠比斯感觉自己有点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他故作轻松地开口道:   “那件事就别再想了,以后你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老师,”羽林抬头望着他,“开场白我们已经说过了,你叫我过来,肯定也是想把结果告诉我……所以我们就别再兜圈子了。”   ……还是那么一针见血啊羽林。这样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好吧。”惠比斯用手指擦了擦鼻子,“上边下发了通缉令,宣布浦源和相介叛逃。”   羽林困惑地瞪大了眼睛,   “我不明白……叛逃……”   “这件事已经盖棺定论,别再想为他们翻盘了,”惠比斯强迫自己说下去,“我们都没有那个能力。”   “……他们没有叛逃——至少浦源没有。”   “我知道。”   “是我……杀了他们。”   惠比斯点头。   “那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他们到底利用这件事做了多少文章?”羽林逐渐激动起来,“宣布浦源和相介叛逃让这些高层得了多少好处……”   惠比斯痛苦地伸手制止羽林尖厉起来的声音。   她怎么就是不明白呢?高层下发的命令哪个不是多个势力平衡下的结果?如果事实真相真的有必要被公开的话,岂不是早就公开了?   “羽林你先冷静下来, ”惠比斯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至少也要让我把话说完再发表意见吧?”   羽林闭上眼睛,似乎在乞求耐心。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气,把目光聚焦在惠比斯脸上。   “你说吧,老师。”   “山中井一从你身上得到的情报,我从三代大人那里得知了。相介说过自己的家族和油女家族的恩怨吧?”   “是,可是他并没有细说,而且那也不一定是真的……”   “有一点蛛丝马迹也就够这些大人物做文章的了。”惠比斯解释起来,“团藏大人调查过油女家族,所以相介说的那件事应该是真的。不过当年杀害了赤羽根家族人的并不是油女族长,而是他们族里的二号人物油女志黑。”   羽林点了点头。见她已经有效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惠比斯放低了声音。   “你看到那条虫子应该是赤羽根家族的秘术玄蜂,那东西毒性非常强烈,见血之后还带有腐蚀性,但入胃之后毒性会减轻很多。所以你才能活得下来。”   从羽林这里得到的情报并不全面,所以很多事情只能从以往的情报中寻找材料再整合了。   惠比斯不想说他也被隔离调查了三天,由于他的底细三代大人了解得十分清楚,所以也没被施刑就被放了出来。然后就是他上蹿下跳地为羽林奔走,直到最后她被释放。不过……这没必要说出口。   “具体的细节,三代大人也没有和我说的很详细。所以我也只能……就这样告诉你了。浦源已经被日向家族驱逐了。”   羽林闻言,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日足大人怎么也……”   “对整件事来讲,这些细节重要吗?”惠比斯沉重地反问道。“我已经说过整件事就是上层角力的结果,所以个人的意志,个人的利益根本就没人在意。”   惠比斯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开口。   “从三代大人的角度来看,只要整个村子的局势稳定,他是不会在乎某一个或者几个人蒙受不白之冤的……我来从头跟你解释,等我说完,你再提问,好吗?”   羽林明显还在为浦源难过,不过她用力咬住嘴唇,点了点头。   “三代大人是鸽派代表,团藏大人是鹰派代表这我们都知道。其实三代大人是离不开团藏大人的,他有实力也有手腕,之前村子里有很多事三代不便出面,也都是团藏大人处理的。所以说,团藏大人扶持几个自己的党羽,只要不影响大局,三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油女一族的实力是很强的,团藏大人一直想争取到他们的支持……可是族长油女志微一直都没有明确站/位。而这一次,就是团藏大人绝好的机会。”   “团藏大人放出消息说浦源跟着相介一同叛逃,如此给油女家族造成了压力。为了寻求保护,油女志黑倒向了团藏大人。”   羽林欲言又止,惠比斯冲她笑了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单凭一个浦源和一个相介,没那力度给油女志黑造成压力。但是加上整个日向家族呢?”   “可……日向家族不是把浦源驱逐了吗?”   “驱逐了不假,但你要知道,日足大人放出风来,只要浦源愿意回来,日向家族随时可以接纳她和相介。这可算是在给油女志黑无形的压力了。如果说浦源和相介将来再带着个有白眼和赤羽根家族血统的孩子回到日向家族……你想想看吧。”   羽林“哈”地嗤笑出声,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十分可笑的笑话。当然了,惠比斯想,这种事已经不能用“可笑”来形容了,最贴切的词应该是“荒唐”。   “然后呢,油女族长虽然一直态度不明,但实际上他是倾向于三代的,这回油女志黑明确了立场,逼得他只能站在三代一方不敢动摇了。”   “恩……这个我也差不多懂了……”羽林深吸了一口气,带了一丝轻蔑的笑容望着惠比斯,“我只是不懂为什么日足大人能由着团藏大人编排自己的族人。他……不是那种人啊。”   惠比斯从前并没有和自己的学生们讨论过这种有关政/治的话题。太沉重,太压抑,而且他觉得了解得多了很有可能让学生们对村子失去信心。可是到了这种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逃避了。   “羽林,你是个聪明孩子,你也应该成熟起来了。能在村子里站到像他们这种高度的人物,谁能像我们一样满脑子理想主义啊?他们有哪个不是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啊?为了村子,为了家族,为了自己的利益,某个人是不是死了是不是遗臭万年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日足大人的举动我不是不能理解,你想想,一个死了的浦源还能为家族做什么呢?”   羽林无声地笑了一下,垂下头来一言不发。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抬起头来小声问道:   “浦源和相介的尸体在哪里?”   “既然已经被宣布叛逃,就不可能给他们风光大葬。浦源的尸体……刚才我不是说了吗,那虫子的毒液见血之后会有腐蚀性,所以据上边分析,浦源的尸体可能……至于相介……我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就是:浦源和相介死亡的事只有三代、团藏、油女志微、伊比喜还有你我知道,外面的人……包括油女志黑得到的消息都是他们俩叛逃了。”   包间里又是一片寂静。于是惠比斯在心里默默地把整件事过了一遍:   对油女家族来说,虽然外面有日向和赤羽根家族的两个人虎视眈眈,但油女志黑因此找到了靠山,油女志微虽然被迫站/位同时分裂了自己的家族,可三代毕竟是执/政者,而且他也借机剜除了油女家族内部的不稳定因素,并不算全盘失利。而且以后他大可以看一直对他不甚恭敬的油女志黑的笑话了。   对日向家族来说,虽然损失了浦源这么一个分家精英和相介,但依据“大棒和胡萝卜”政策给油女家族施压的同时还冲他们示好,绝对是一步好棋。而且又替自家老上司三代大人赢得了油女族长的拥护,这对日向家族好处颇多。   对团藏大人来说,这绝对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凭着三代大人的默许和日向家族的推动,他得到了油女志黑的力量——据说油女志黑已经决定要把自己的儿子油女取根送入暗部的“根”组织了。   对三代大人来说,同样,他根本什么都没有付出就得到了油女家族接近四分之三的力量。所以……剩下那四分之一给了团藏……影响大局吗?   所有的一切,对所有人来讲,就是一场分/赃大会,区别只在于每个人分得蛋糕的多寡罢了。   而这一切的基础,就是他那两个死都死得不安生的学生。   “所以说,两个死人……”羽林分析着,“就成了他们谋求利益的工具?懂了。”   而相介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叛逃?相介最后死在羽林手里到底是他由于直接造成了浦源的死亡生无可恋还是真的丧心病狂到想要对羽林下手却被她反制……这些问题,没有人能够解答。当然了,事件的基调已经定下,答案也就无所谓了。   羽林面无表情。惠比斯想,她确实应该懂了。可是……懂了之后呢?是不是就该让自己沉浸到这个黑暗的世界当中?   “我们三个永远不分开”,这句话在小队当中非常流行。因为绝大部分的小队都是一个老师带三个学生,学生们之间关系好的,就很乐意在大家情绪高涨的时候说出这句话来。可是,惠比斯从来没听自己的三个学生这样说过。他们都知道,一辈子不分开是不可能的。不过有一回倒是听羽林半开玩笑地说:“你们俩一定要一直在一起,如果你们俩分开了,我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结果两个人就这样被死亡分开了。羽林,你还相信爱情吗?   惠比斯希望她相信,希望她能像之前那样生活——其实之前羽林的状态也未必就好,但惠比斯不敢提出更高要求。羽林性子有点冷,却也称得上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她喜欢看书,喜欢美食,喜欢在“吐槽”当中寻找乐趣。可是,村子里的阴暗面刚刚被他展示在她面前,两位同伴先是死于非命后是被无端污蔑,她自己亲手杀死了两位同伴,又在审讯室里脱了好几层皮才得以幸免于难。这种情况下,他该怎样劝导自己这个仅剩的学生去相信爱情热爱生活?   他也只能告诉她今后要保持低调尽量不引人注意罢了。   “老师……我之前还管日向家的图书馆借了几本书……”   惠比斯一噎,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浦源那个后辈——日向宁次的情况告诉羽林。三代大人告诉他,日向宁次在得知了浦源被驱逐出家族的消息之后,情绪激动地找到族长质问原因,并差一点当场动手——结果被族长的护卫一掌劈晕。羽林啊,这时候你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日向家族里比较好……   “……麻烦老师帮我把书还回去。明天我会把书带给老师的。”   “好……你最近就别再去日向家族了。”   羽林点头。实际上不止是最近,惠比斯想,以羽林的性格,她更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踏足日向家族了吧。   “我已经给你填了暗部的申请表,你再休息几天就去那报道吧。”   羽林老老实实地答应下来。   惠比斯抬起头来,想再说点什么,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窗外又开始下雨。风不大,带了一些雨丝洒在窗台上。他的目光落在了窗外的花园里。蜀葵花期已过,店主把残枝剪断,剩下几根高大的花茎上还顽强地开着几朵白色的花。挨近墙边的地方同样有几朵红花在雨中打着哆嗦,却由于植株太矮只能在窗台上露出个头。惠比斯回想了一下,伸手指向那几朵艳丽的花,不太确定地开口道:   “额……这店主胆子挺大的,是不是应该通知治安部门啊?”   羽林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顺着惠比斯的手指回头望去。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这是虞美人,不是罂/粟。”   要是在从前,估计浦源和相介又要给羽林戴高帽说她是什么“人形自走百科全书”了。惠比斯的心里有点堵得慌,掩饰地接着问道:   “很漂亮的花……它的花语是什么?”   羽林依然保持着回头望向窗外的姿势,沉默了一会才说道:   “悲歌……生离死别。”   ……   ……   ……   惠比斯顿时感觉眼眶一热,两行泪水毫无征兆地从脸上淌了下来。天哪,作为一个老师还哭成这样实在是太不合身份了!惠比斯手忙脚乱地摘墨镜擦眼睛——羽林贴心地一直望着窗外,直到他一切收拾妥当了才回过头来。就在这时,惠比斯突然看到她的颈侧有两条淡红色的痕迹,他不禁皱起眉头来……而且他才注意到,现在虽然已经入秋,但天气依然炎热,羽林居然穿了一件长袖衬衫,领口系得严严实实,袖子也盖住了半个手掌。她在掩饰什么?   “羽林,你穿这些不热么?”   羽林一挑眉毛,没说话。见她并没有回答,惠比斯继续道:   “跟你亲爱的老师握个手怎么样?”   “老师你……”羽林无奈道,“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吧?”   惠比斯沉重地靠在了椅背上,边点头边发出一声冷笑。   “好个伊比喜……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学生的。”   “其实伊比喜已经很照顾我了……”   惠比斯知道这一点。伊比喜虽然看着像个恐/怖/分/子,实际上心肠很软,对惠比斯的几个学生一直很和蔼。这几次的审讯一直都有团藏大人在场,伊比喜根本没有机会网开一面。羽林能够全须全尾地从审讯室里出来已经算是伊比喜所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了。可是……看到羽林脖子上的鞭痕,惠比斯依然火气上冲……虽然他知道自己除了气愤什么也做不了。   “伊比喜人不错的。他只用皮鞭来着……我看到那里还有钢鞭呢,一鞭子下去肯定会少块肉的……”   学生羽林面色如常地安慰着惠比斯老师。   “你倒想得开……女孩子身上伤疤多了很好看吗?”   “……反正也不打算给人看嘛。”女孩小声说。   “可你将来总要恋爱结婚的,而且你这是不打算出门游个泳泡个温泉什么的了?”   羽林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我总可以给自己治疗的,疤痕不会那么明显啦……再说老师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作为三个乖学生的老师,在他们的生活当中惠比斯其实极少插手,因为三个人总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不称职,太不负责任了。   “……老师,我想知道你做了些什么。”   惠比斯呆了一下。   “哎……你们的老师我其实挺没用的,忍术也不怎么高明,也没怎么关心过你们的生活……我在村里其实也说不上什么话……”   “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羽林叹了口气,“我是想说,就像你说的,我们都没有力量改变什么,我只要安心做条小杂鱼就好……那么,一条小杂鱼就算是静悄悄地死了也没什么吧?我是这件事唯一的目击者,团藏大人很有理由让我在审讯室里烂掉的——回头只要说我也叛逃了就好。他们为什么会放过我?日向家族……估计是不大可能为我说话的;麻生阿姨那边,他们也没什么门路;我自己除了浦源和相介就没有别的朋友了……所以只能是你。老师,你到底做了什么?”   在她澄澈的目光中,惠比斯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恩……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啦,”惠比斯摸摸自己的头巾,“……三代大人那边想给孙子找个新的家庭教师,所以我就去了。你是条小杂鱼嘛,三代大人保你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放心啦,我不会欠很多人情的。”   只希望那孩子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顽劣吧,只希望……那孩子之前的五个家庭教师集体精神错乱了吧。   “老师……对不起,”羽林抬头望着他,眼睛里泪光闪烁,“我们几个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哎呀,这不是应该的么,好歹也当了你们这么长时间的老师……那啥,你到了暗部里就老老实实做任务就好,三代发了话,日向家族和油女家族的人是不会为难你的……”   羽林捂住嘴巴连连点头,一副想哭还不敢哭出来的模样。惠比斯本来故作轻松地继续摸着头巾,见到学生这个模样也不能再旁观。于是他站起来走到羽林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就好像这样就能给她什么力量——虽然他也知道除了这样安慰她,他也无法再为她做什么事。   “没事,想哭就哭出来吧。”   惠比斯这样对羽林说,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但作为老师,总不能表现得不如学生吧?他只能一边拍着羽林颤抖的肩膀一边使劲皱着自己发酸的鼻子,防止眼眶再一次湿润。半天过去,惠比斯放开她,然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揉乱她的头发,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们赶紧点菜吧,我都饿死了。”   羽林的眼圈还是红的,她顶着个鸡窝似的脑袋“嗯”了一声。   “以后要照顾好自己……老师嘛……”   惠比斯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老师以后不能陪着你了,老师以后不能照顾你了,可是之前他为这几个学生做过什么吗?他给过这几个学生多少温暖?还是说在他们的学业当中起到了什么重要的作用?就羽林来说,他除了送了她两支查克拉刃之外,又为她做过什么?以后补救怎么样?不……惠比斯很清楚,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只要见面,他们就不可避免地要面对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就当这是一场告别吧。   他转移话题道,“你太瘦了,硌手,以后多吃点肉吧。”   羽林又一次笑了出来,抹去了眼角最后一点泪珠。惠比斯挥手叫来了服务员。   “这回老师请客,你随便点菜吧。”   服务员把黑色封皮的沉重菜单放在了羽林面前的桌上。她低下头呆望着菜单,并没有伸手翻开。良久,惠比斯听到了她的声音:   “咖喱鲜虾鱼板面。”   “烤螃蟹。”   “山药泥纳豆。”   “奶油蘑菇汤。”   “天妇罗。”   “蒸蛋。”   “牛排。”   “刺身拼盘。”   “一壶清酒,三杯白开水。” 作者有话要说:  还需要解释么?好吧,解释一小下: 虞美人花期大概在八月份,剧情需要拉到了九月份。两种花非常相似,所以惠比斯看错了。 古代虞美人的花语的确是悲歌和生离死别。 过去篇的五章就结束了。 ☆、54.   54.   我的故事其实很简单,七八分钟的功夫,最多十分钟也就讲完了。卡卡西靠在我身边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洗耳恭听,偶尔提出问题,我再给他解答。我以为自己再把这些压箱底的故事翻出来,就连那箱底里的潮气都能把自己熏个跟头。可实际上,我已经能做到面带微笑地重复着这些事。我觉得好像在讲其他人的故事。故事当中的女主角并不是我,而是别人……当然了,回想起来,我们惠比斯班的主角从来都不是我,我只不过是个旁观者,或者只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   谁会在乎一条小鱼的想法?   反正我不会。   如果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我在听了他讲述这些过往之后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我可以站在村子的角度上作大义凛然状,我也可以拿出前辈的身份谆谆教诲。而这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我也的确是按部就班毫无创意地按照惠比斯老师的交代那样做的。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没有主角光环,就像我想象不了当年如果真的义愤填膺地去质问三代和团藏大人,或者在没得到授权的时候将事情满村宣扬,我会得到个什么结果。   鸣人比我勇敢。虽然对他的行为我依然不能苟同,但我确实可以理解他。而不能苟同的出发点,就在于——我知道杀死同伴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换个角度考虑,如果当年的当事人不是我而是鸣人,他会怎么做呢?好想知道啊……   “那么……之后呢?”卡卡西问道,“惠比斯说你在暗部期间他还跟你见过面,你们见面的状态又是什么样的?”   你问的还真详细啊……而且惠比斯老师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能不能分点远近亲疏啊???   受过巨大刺激的人,要么忘记一切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照常学习照常生活,要么精神错乱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属于哪种类型。理智还在,否则的话我杀了相介之后就该被送进精神病院接受电击治疗了;感情上……可能我永远没办法原谅自己,同样没办法原谅相介。从木叶医院出来之后,我差不多做了两个月的噩梦。在暗部的第一年,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流,同时也不敢跟任何人亲近。除了偶尔在出任务的时候做做饭,还能让我挽回点人气,其余的时间我大概就是每个队伍里最不受欢迎的那种队员。其实后来想想,就连我自己都不愿意有那么一个随时随地低气压,好像别人欠他钱似的队友,我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对我一直笑脸相迎以诚相待呢——而且,我那时候其实是很害怕有人对我表示亲近的。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那时候真的很讨人厌。虽然后来大和说过我背地里似乎还比较受欢迎……不过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不可能。   大约一年之后,我在交任务的时候偶然遇到了惠比斯老师——也有可能是惠比斯老师打听到了我的情况特意过来找我。总之,在挨了惠比斯老师一顿爆栗之后,他把我给拉到了当年那家餐馆里,然后给我买了一大堆酒精饮料,让我都喝了。   “你喝了?”   “我那时已经成年了,”我分辩道,“喝酒也没关系的吧?”   “然后呢?”   然后……还用问吗?没喝过酒突然放开量往下硬灌的结果就是——   “我断片了。”   我从来没见过惠比斯老师生气成那样。我觉得他甚至想抽我了——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他在训斥我的同时,也是在生他自己的气。我忘记了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在惠比斯老师无形的压力下,或者我也的确需要有个机会释放一下,我基本上是酒到杯干。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呕吐,有没有撒酒疯,醒来的时候是在麻生阿姨家里——自从进了暗部,我就只有在新年的时候才去过麻生家一次。哎,我承认我这中二病犯得有点不分对象——麻生阿姨抱着我哭了很长时间,然后我压力山大,不得不答应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到她家里让她检查我最近的生活情况。后来才知道,我这一顿酒喝下去,醉了将近两天,耽误了暗部的任务,不光被暗部分队长臭骂一顿,还被队友们轮番狂批——不过还好了,幸亏他们平时没少吃我做的饭,除了说我几句并没有把事情捅到团藏大人那里去,而少了我一个暗牧也并没有给他们完成任务造成太大压力——这一点证明人随时随地都要有一技之长才行。生活技能最佳。   “所以说你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好了?”卡卡西略微歪了下头。   “至少不坏吧,”我思考着说道,“现在的状态,我还是挺满足的。”   能有个机会把整件事情说出来其实我是很高兴的。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在心里憋了那么久,虽然仅仅是在卡卡西的要求之下才说了出来,终归让我的心情好了些。不过当面道谢还是不要了,我只能在心里对他表示感谢了。   “其实这件事同时也对我造成了一些影响。”话匣子一打开倒有点关不上了,我带着一丝笑意,把脑袋靠在树干上,“首先就是,我再也没做过天妇罗。”   浦源爱吃天妇罗,不过碍于我说的“油炸食品吃多了影响智商”,她只能偶尔吃一次。为此她经常抗议——抗议无效,我就不给她做!结果到最后终于完全没有机会做了。   “啊……这样啊。”   卡卡西一挑眉毛,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笑成这样是什么意思?我没理会,继续说道:   “然后,我……现在完全无法接触蠕虫类或者是不能吃的软体动物。原来并没有那么排斥这些东西,可是……”   “我能理解。”卡卡西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眼睛又变成了弯月。我则由于想起了嗓音如同出谷黄莺一般的蛞蝓大人而连打了两个寒战……额,弱点早就暴露了……   “那么……我想知道,最后你有没有再去发掘一下当年的真相呢?赤羽根相介到底是不是真心要叛逃?”   “我不知道……也许我只是不敢再问。”   当年三代还在,我就算是碍于惠比斯老师的面子,也不能在暗地里采取些什么行动。后来三代牺牲,五代上位,可毕竟团藏还在,我依然无法做什么。现在团藏死了(也许死了吧),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了?   “没错,我不敢挖掘真相。”沉默了一会,我开口道,“如果说相介当年是真心叛逃的,那么他跟我说的话就差不多都是真的,不光是我,还有惠比斯老师,还有浦源,我们所有人都是蠢得不能再蠢的傻瓜——被一个混蛋骗了这么多年居然一点没有察觉什么的。如果说他不想叛逃……他真心爱浦源,真心和我们相处……那浦源就属于被他误伤,他最后就是在逼着我杀死他,逼着我背负了这么多年的包袱,逼着我做一个有罪的人。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不可能原谅他……那么追寻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内心深处,我觉得相介是无辜的。后来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推演当时的情况。如果说他真的想他说过的那样也想把我抓走,又为什么不趁着我在为浦源的死而痛悔的时候对我下手呢?最后他是笑着死的,所以我总觉得他是故意迎上了我的武器,故意死在我手里——但这也让我更加不能原谅他和自己。既然一心求死,为什么非要借我的手呢?其实转念想想,如果他当时真的跟我直说让我杀了他,我还真是绝对不可能那样做。所以他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从我自己的角度出发,我觉得我怎么生他的气都不为过。   “你恨他吗?”   我摇了摇头。   “不恨。但如果他能复活站在我面前的话,我一定抽烂他那张脸。”   河水一刻不停地从身边流过,同时……也希望它能带走我所有的负面情绪。   “所以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的梗。说出这种话的人到底知不知道杀死身边的人要承担多大的心理压力啊。他自己倒是一死了之无牵无挂,所有的后果都要我一个人担着。我何德何能就承担得起这种压力啊?浦源是走投无路我也就忍了,相介那混蛋……”   这时的我真有一种控诉的欲望了,感觉自己几乎想说些脏话来发泄情绪。可我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卡卡西直接转身,把我搂在了怀里。   他的动作并不大,很温柔,就好像抱着个脆弱的孩子——好吧我现在确实有点脆弱。不过我还是一惊,下意识地就想挣扎。结果他一句话就把我冻住了。   “别乱动,伤口会崩开。”   老实说刚才有那么一会工夫我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也许是因为勾起了回忆,也许只是因为受了伤情绪不稳。视线有些模糊,我想卡卡西大概也看了出来。可是……他这么突然一抱,就把我的眼泪给吓了回去。于是在稍微平静了一下之后,我戳了戳他的肚子,说道:   “我没事了。”   卡卡西放开我,仔细观察我的双眼之后,他冒出一句:   “哎,你没哭啊。”   你是很希望我哭的吗???   我们出来多久了?鸣人小樱他们是不是已经讲完他们那些无聊的鬼故事了?他们会不会来找我们?额……被围观的感觉可不怎么样。于是我翻了个白眼说道:   “行了行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稍安勿躁,”卡卡西伸手在面前虚按了两下,“我还有没问完的事哪。”   我挥了挥手道:   “……赶紧问。”   “既然惠比斯已经给你下了封口令,你为什么又会把事情说出来呢——我是说在鸣人他们面前。”   那还不是因为鸣人已经把我气炸了吗??因为我也曾经年轻过,我知道青春期的小孩犯起倔来真的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可是虽然如此,我还是希望尽可能地以我血一般的经验教训让他们少走弯路。话说回来,我现在在做的事好像也和鸣人相差不大。鸣人在为自己没能阻止佐助而后悔,如果他真的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恐怕就轮到我为无法阻止他而后悔了。唯一不同的是,我并不会为此而过多地责难自己。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很自私。   而且,团藏大人已经有很大可能阵亡了,村子里现在未必得到消息,可是等我们回去,这种重磅炸弹肯定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那时村子的情况就不好说了。到时候无论是白眼家族还是油女家族估计已经顾不上我了。他们自己至少还需要维持稳定,再对村子的情况和家族的未来进行分析观望,只要我保持低调,他们应该不会对我出手。而之后呢……五代醒来继续执政,或者是大名委任某人(比如卡卡西)做火影,我的危险自然也就能够解除了。   不过安全起见……一会回去还是应该叫鸣人和小樱管住自己的嘴巴才对哦……   “看来你很信任我啊。”   卡卡西用了一种……怎么说呢,有点沾沾自喜的欠扁语气说出这句话。我觉得牙根有点痒痒。   “……是,我信任你。”   无论怎样,忍者圈子里,旗木卡卡西绝对称得上我心目当中最值得信任的人之一,另外一个就是惠比斯老师。我无条件地信任他们俩,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觉得我可以随时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们,而不必担心一转身的功夫就被他们卖掉……额……现在对惠比斯老师的信任程度有些降低了……   不过说实在的,我真心觉得卡卡西并不是个好老师。他是个出色的忍者没错,但谈到做老师,我只能呵呵。   卡卡西眉头微蹙,问我道:   “那么……你为什么要骗我?”   这话是从何说起的?   我眨了两下眼睛,心里飞快地把每次和卡卡西在一起时说的话——我能想得起来的——略过了一遍。欺骗,这个帽子可扣得的有点大了吧?定了定神,我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胡说八道。”   “我一猜你就给忘记了,”卡卡西理直气壮地歪了下脑袋,“佩恩来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   额……我想起来了……   那时候卡卡西已经决定要牺牲自己给我和丁次创造逃生的机会,而我也肩负着护送丁次送出情报的任务。所以在我们临走之前,卡卡西对我提出了一点建议,我当时沉浸在队友马上要面对注定的死亡,而自己任务在身只能转身离去带来的悲痛情绪当中……我想不管卡卡西当时跟我说什么,我都能老实不客气地答应下来。其实那时心里不是没有懊悔的,如果我能在他最一开始提出“在一起”时答应他就好了,如果我当时没那么多顾虑就好了——虽然现在想来,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估计也不会改变初衷,因为当时我们谁也预料不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从前看过一些书,在明知道自己朝不保夕的情况下对事情会如何选择?大部分的人可能就真的会怎么醉生梦死怎么来,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再不享受生活就真的会没机会享受。所以他们尽情地消费着青春,所以那些历史上的亡国之君们没有一个不是在歌舞升平当中毁灭了自己的一生。换到我身上,我可能也会那样选择吧。   但是……木叶毕竟没有被毁灭。托佩恩的福,我们这些当时牺牲的忍者们又都复活了。那么……你说重生一次,之前的一切是不是就应该翻篇了,我们就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啊。   所以,卡卡西啊,你现在跟我提那时候的事,不太合适吧?   “我们这么看问题。首先,你当时确实答应过我的提议了,这没错吧?”   “好吧,可是……”   “……我们现在都活着,那么已经完全满足了我之前的提出的假设,对吧?”卡卡西接过我的话头,“承诺是需要兑现的。”   这……我应该怎么反驳才算有理有据?这是诡辩!!这叫强词夺理!!以前明明都是我在对别人说教啊,怎么到卡卡西面前我居然理屈词穷了?这不科学!!   ……但是,我应该说什么呢?不行,我得捋捋……   “你很信任我,对吧?”   我死鱼眼地点头。   “是,可是……”   “我们来设想一下。”卡卡西又一次打断我,于是我暗暗磨着牙齿,“你拒绝我的原因是因为之前目睹过队友们的悲剧,所以你才觉得即使是队友们之间的恋人关系也是没有安全感的,是这样吧?”   “然后我们继续想,上一次你碍于麻生夫人的压力跑去相亲(靠,能不能不提这事?简直是一辈子的黑历史啊),那么将来很有可能你碍于她的压力随随便便找个什么人,比如上次那个人把自己嫁了。”   “和他们在一起你真的能有安全感?相比较我,你难道更加信任他们?”   “或者我换种方式来说,你排斥亲密关系是在尽可能地减小伤害,这没错吧?”   “既然理论上来讲我们都有可能给你造成伤害,那么你为什么不能选择一个起码是很喜欢你的人呢?这样你被伤害的可能性就可以被无限降低了啊。”   我发现自己完全无从反驳他所说的一切,为了不让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立在这里听他训话,我觉得我需要说点什么。但是……说什么呢?   “为什么是我?我觉得你完全不是那种……固执的人,”我语无伦次地说道,“你明明值得更好的……”   “这个……我是人,不是神,我偶尔也需要为自己争取一下。至于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   “我们俩很像,我们是一类人,我其实……可能只是不想再次因为自己的懦弱而后悔,不想在将来想起当时的情况时只能无奈地说那么一句‘如果我再坚持一下’什么的……等你到了我的年纪,你也会跟我抱有同样的想法。可是谁知道到那时又会发生什么事呢?我……不想再有遗憾了。”   虽然对他的生活一无所知,但从这些话中,我硬是听出了浓烈的悔恨痛惜的味道。他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我模模糊糊地想起来,看他的档案时,他曾经那两个队友:野原凛和宇智波带土的姓名都是被框起来的。也就证明,他的两个队友也都不在了。而他的老师,是四代火影。他的母亲,无声无息,他的父亲……   照这个逻辑看来,我们在某些经历上确实很相似,不过我比他幸运。我还有个惠比斯老师。   所以说他确实可以理解我,并且包容我?   “可……我还是想知道个具体的原因……”   就算是为了说服自己也好,就一个原因,只要卡卡西能说得出来,我就可以放下一切顾虑和他在一起。我知道这样实在很矫情,但是……就请允许我这么矫情一次吧!   “好吧,如果你非要问的话,”卡卡西正色道,“恩……我想吃你做的饭,每天都想。”   我感觉眼眶略湿润,于是我深吸了口气,低头道:   “天天吃?行,要付钱。”   卡卡西笑出声来,他上前一步,再一次抱住我,压低声音道:   “好,以后的工资都给你。”   “这算是等价交换么?”   “哎呀……”他的怀抱略僵硬,然后我听到他笑了笑,“如果这能让你感觉有安全感的话,你就这么认为吧。”   我把双臂环在他的腰侧。   试试看?那就……试试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回主线了…… ☆、55   55.   我和卡卡西是一起回到人群当中的。林中蚊虫很多,篝火依然燃烧着,冒出一股淡淡的焚烧蛋白质的臭味。香磷已经无声无息地睡着了。小强们倒是都没睡,他们没再讲那些无聊的鬼故事,只是聊着天,偶尔冒出一声尖笑。   一开始安排好的位置早已经被打乱了。小樱和佐井在说着什么悄悄话,鸣人、牙和小李鸡同鸭讲、口沫横飞地辩论着什么事——我没认真听。自从领教过了鸣人那非比常人的脑回路,我已经决定不再去劝他了。我能理解鸣人,不代表我能接受他的做法。而我又无法改变他的做法……他敬爱的卡卡西老师都改变不了他,我又能有什么招。我其实是想抱着一种“你爱咋咋地老娘不管了”的态度做出……妥协,不,不是妥协,应该是“放任”。但话又说回来,既然在一个组里,他真的去作死我们谁能袖手旁观?不还是需要我们来给他擦屁股么——所以我也只能在这里痛快痛快嘴罢了。   像卡卡西说的,他们已经不是孩子了,他们有自己的三观,也有自己对事物的选择,也许在他们心里,我们的选择还都是由于年纪大了没有冲劲而屈从于残酷的现实呢。所以……我实际上也没什么立场去对他们做出评判。   既然被纲手大人以“保姆”的名头下放到卡卡西班里,我就应该老老实实做好保姆。至于提出建议和意见,或者是在人生道路上对他们进行引导,那明显是老师应该做的。我不是老师,在这方面我对他们也没有责任。而应该负责的人嘛……   我扭头看看身边的卡卡西……角度问题除了一块布什么也看不到。我不禁转头冲着竹林方向翻了个白眼。关键时刻面罩实在耽误事,想察言观色都没办法——不过这倒是省了我的麻烦。我还记得惜乐刚和玄间谈恋爱的时候,天天都有点喜忧参半的模样。比如什么“他今天吃得很少是不是觉得我做饭不好吃啊”,或者“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一整天都没露个笑模样”。而我则认为,惜乐大可以安心,理论上来讲男人的神经一般都比较粗壮,所以玄间大叔可能只是因为训练有点累着急回家睡觉或者是喜欢的球队输球了之类的破事闹心。在我说的话得到了几次验证后,惜乐大彻大悟,再也不患得患失了。而玄间则偶尔对我表示怨念,我猜应该是“女朋友对我不闻不问了我好桑心”吧。   现在面对这个随时随地捂住脸的卡卡西,我决定把我“察言观色”的天赋洗掉,都加在智商上。   再说了,现在需要关心和照顾的人明显是我才对。而且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只要有卡卡西在,存在感就差不多为零的大和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也并没有跟着我们一起过来,他是被卡卡西安排去了什么地方吗?但看着鸣人和卡卡西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决定保持沉默。   “刚才你只喝了碗汤吧?现在饿么?”   卡卡西低声问我。我摇了摇头。刚才心潮还是小澎湃了一下的,所以我现在真心一点胃口也没有。而且在河边站了半天,即使披了两条斗篷,也有些挡不住寒气,手脚冰凉啊。   “那就喝点热水吧。”   他递给我一个杯子,我则接过来,忙不迭地道谢。   “以后这样的事不用说谢谢。”   我愣了一下,一边点头一边“嗯”了一声。   “谢谢”代表疏离,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疏离。但是看卡卡西的模样很明显是想打破疏离。那么……既然已经决定要“试试看”,我至少也应该做些什么。对他少说“谢谢”,就算是第一步吧。   小樱在身边诧异地看着我们俩的反应,卡卡西依然抬头望天,偶尔带着笑意看我一眼,我则淡定地端着杯子喝水。一直等到手脚都暖和过来了,我回了下头,小樱依然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望过来。见我看她,她赶紧装作在和佐井聊天——可惜不解风情的佐井出卖了她:   “嗯?小樱,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问过我了吗?”   “那你就再回答一次啦!!”   “额……可书上说机械重复会让人……”   我已经能感觉到小樱身上冒出了小恶魔,接下来她打算做什么?不会是直接把佐井抽飞吧?   之前曾经领教过小樱的实(guai)力(li)的佐井对危险显然比较敏感,他一边露出招牌式的假笑,一边试图远离小樱。小樱无奈地扶额摇头,小心滴回头又看看我。   “羽林姐,恩……”   “有问题就问吧,小樱。”   卡卡西插嘴道,脸上的笑容看起来相当欠揍。   “那个……”得到了老师的鼓励,小樱立刻兴奋起来,不过为了不引起无关人等的注意,她轻巧地放过了佐井,目光热切地望过来——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用手搓搓。   “卡卡西老师,羽林姐,我怎么觉得你们的状态不一样了?”   “恩恩,小樱你观察得很仔细嘛,值得表扬!”卡卡西笑着说道,言语间似有鼓励。   我就当以上的对话与我无关好了,但实际上……对话的两个人在我一左一右,被夹在当中的我怎么说也觉得怪别扭的啊。   “恩,你们……有发生什么事吗?”   卡卡西眯了眯眼睛,很大方地承认了。   “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样。”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没错,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是这样吧,羽林?”   你都承认了,我还能说什么?虽然并没有做好刚刚准备接受卡卡西就要把这事昭告天下的准备,我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转过头去冲小樱挤出一个笑容来。   小樱惊喜地“啊”了一声,然后她就好像脑残粉见到了偶像,一把——同时抓住了我的手和卡卡西的手,还来回穷摇。   “恭喜你们啦!!哦对了,我是第一个恭喜你们的人!!”   指望身边的小强们听不到小樱突如其来的大嗓门是不可能的,于是他们一个个全都瞪圆了眼睛看了过来。   一下子从旁观者变成了主角,这种身份转换可有点太快了。一会他们该不会让我们介绍恋爱经过吧?我僵硬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卡卡西,低声道:   “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卡卡西目光锐利地盯着我,像是在说“你说呢”?   ……压力山大,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赶紧伸手挠挠。   鸣人从小樱身后挤了过来,带着猫抓胡子的脸蛋上绽放着大大的笑容。   “恩……羽林姐啊,虽然你对佐助的看法我并不怎么喜欢,但还是要恭喜你和卡卡西老师!!”   感情这家伙还一直觉得我对佐助的看法很没有道理啊!果断地无视掉了他提到的那个名字,我也冲他笑笑,故作淡定地回了一句:   “恩,谢谢。”   “哎哟羽林姐你干嘛那么使劲捏我的手啊……”   额,情绪有起伏,小樱躺枪了。我赶紧放开她被我捏得直抽抽的手。   “其实,鸣人,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卡卡西在一边说道。   鸣人满脸疑惑,眨着眼睛嘟囔道:   “可是我也没做什么啊……谢我干什么……”   你做的可够多的了……没错,卡卡西是应该感谢鸣人。如果不是鸣人搞出这么多事来,后面发生的很多事都将不复存在。怎么说呢,这整件事的走向我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怪怪的,明明是跑来劝阻脑抽的鸣人怎么到最后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对不起卡卡西我不是针对你……   “那羽林姐给我们讲讲你和卡卡西老师的恋爱经过吧!”   小樱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小强们附和着——果然,要不要这样没创意啊孩子们??既然如此的话就别怪我出奇招了。我很没形象地靠在了小樱肩膀上,摆出一副病弱娇贵相:   “哎哟不行,头好晕,话都没有力气说了……”   小樱机械地伸手扶住我,还下意识地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差点把我推出去。   “羽林姐你……竟然装病,真是不厚道!!”   容我纠正你,医生小樱。我现在不是装病,我是真伤。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随时检查呀。   小樱是个合格的医忍,她显然并没有忘记我现在状态确实不怎么好,所以在吐槽了一下我不配合的态度之后也就没说什么,而是顺势让我躺在香磷旁边的一张防潮垫上——这是特意给我准备的?恩,好感动……   你要问为什么这群孩子不去缠着卡卡西老师?好吧……他们的确想来的。不过在卡卡西老师义正言辞地说了一句“我们这次出来拿到了不少情报,明天还需要赶回木叶,所以一定要早点睡”之后,小强们怏怏不乐地开始起身收拾准备睡觉。   哎,论起无耻程度来嘛,卡卡西对比我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们照计划回到了木叶。离开村子不到一个星期,我们并没有指望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村子就会出现什么大范围的变化。但变化依然存在:木叶的房屋建筑又重新起了几栋——最醒目的火影办公大楼现在已经完成了将近一半,估计过不了多久,五代就可以回到办公室里继续砸她的桌子玩了。   没有变化的事情就是:纲手大人眼下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而且据静音所说,躺了这么久,不管给纲手大人注射药物还是每日例行按摩,纲手大人都已经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轻微肌肉萎缩的情况。静音和其他几个资深医忍都在寻找各种方法来延缓这种情况继续发展。   卧床导致肌肉萎缩——这在临床上实在是个太过常见的现象。我们只能祈祷纲手大人赶快醒来。   到纲手大人这里的述职结束,我们需要把所有情报报告给现在村子里仅存的执/政人员:两位长老,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由于之前被打发回村的大和已经把一路上我们所收集到的情报等带回了木叶,再加上前往铁之国出席五影会谈的团藏大人的小队一直未归来,经过了一系列的调查后,我们基本可以确定:团藏大人,连同他的两个手下,油女取根和山中风均已阵亡。   然后我们一行七人(香磷已经被送去了伊比喜那边)就出现在了被长老们当做办公室的帐篷中……接受两位长老的轮流训斥。   带回了情报自然是值得表彰的——虽然带回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在公正严明的两位长老看来,赏罚分明也是必需的。我们这几个人私自离村,绝对是让人不能容忍的。而这一点,我早已经有所预料了。   “居然在没有上级命令的情况下私自离村,还是去做这种没头没脑的事,如果这时候团藏还在,你们早就被扔进小黑屋关禁闭了……”   “……干这种可能引发世界大战的事情,卡卡西,你的脑子跑到哪去了?雷影难道是那种随便听你们说几句就肯轻易放弃的人吗?他没有直接打过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我来给你们数数这次出去究竟犯了多少规矩:首先,三个上忍,四个中忍,一个下忍,这是可以被记录在案的私自离村,都别想找借口;其次,不服从命令,一心想改变村里签发的通缉令;第三,妄想以个人名义接触雷影,差点引发了世界大战……”   “……简直是,有组织,无纪律!!”   “……像你们这样的都应该被开除出忍者队伍!!”   鉴于之前水户长老状似不经意间说出的“如果团藏还在你们会被关禁闭”,我基本能确定两位长老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地骂我们一顿,然后可能会象征性地做些轻描淡写的惩罚以儆效尤。但实际上,就目前村子的情况来看,我们几个人,包括一个火影候选人再加个九尾人柱力,基本上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只要看看村里不时出现的木遁就可见一斑了。所谓“法不责众”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前提是不管动机如何,我们确实做了错事——只要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然后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先把两位长老的火气消下去,接下来的事就要好办很多。   可是光我们几个长了脑子的这么想是没有用的。就在小春长老一条一条细数我们所犯下的罪行时,我已经听到了鸣人在身边发出的粗重的呼吸声。   “佐助的通缉令本身就不合理……”   卡卡西迅速打断道:   “鸣人,做了错事就要接受惩罚,赶快闭嘴!”   ……卡卡西你真是太不了解你这个学生了……   “可是卡卡西老师,团藏明显是对佐助有偏见才会下发通缉令的,雷影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啊……”   头脑清醒的小樱果断出手,一拳砸在了鸣人头上,把他打翻在地。然后小樱一边讪笑着捏着眼冒金星的鸣人的脖子,一边道歉:   “实在对不起大家,鸣人他今天忘吃药了……”   牙在我身后低声喷笑出来。另外的几个人,包括我,都强撑着绷着脸,准备继续接受面容扭曲的两位长老的训话。可惜……现场那种肃杀的气氛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水户长老,小春长老,我这里还有一些秘密的情报……”   卡卡西走到两位长老面前,低声和他们说着什么。见长老们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去了,他把一只手背到身后,向我们摆了几下。   额……管他是长老们真的没空管我们还是他们就坡下驴……我们赶紧离开才是正经啊。   于是我们拖着不断挣扎的鸣人出了帐篷,迅速回到驻地。在把牙和小李打发走了之后,小樱终于放开了已经快口吐白沫的鸣人。   “卡卡西老师干嘛不让我继续说啊,团藏明明就是个坏人,他对佐助家做的那些事……”   幸好在场的没有外人,幸好团藏大人已经死了(对不起啊团藏大人),幸好佐井这时已经被卡卡西给策/反了,幸好……   “算了,我们拦着他也没必要,小樱,”我制止了被气得胸口急剧起伏的小樱阻拦鸣人的动作,“就让他去对着长老们大喊大叫,然后他就可以如愿被关起来了,我倒要看看在禁闭室里他怎么跟人解释团藏大人干了多少坏事。”   鸣人气呼呼地瞪着我。我感觉他一定很后悔昨天恭喜了我和卡卡西。   “鸣人,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非黑即白的。你也应该动动脑子,如果直接为佐助做事不行的话,是不是可以考虑迂回一下呢?”   我是圣母上身了还是怎么的,明明已经要任由鸣人作死了,干嘛还跟他讲这些东西?   鸣人的眼睛迅速亮了起来,他眉头略皱,目光闪烁了一会,突然热切地望着我:   “羽林姐你一定有什么好办法吧?快告诉我!”   “就像你说的,我和佐助并没有什么‘羁绊’,那么我凭什么要为了他费心费力呢?”我含了一丝笑容,用略轻蔑的目光打击着鸣人。   “可……可是,你已经和卡卡西老师在交往了,这事也不是跟你毫无关系了啊……”   恩……我刚刚才意识到,和卡卡西交往可不光是我们俩之间的事,附赠的东西一大堆啊……我要退货!!   “哎……你原来的目标是当上火影吧?”我摇了摇头,“如果你能当上火影,佐助自然可以回来,对吧?”   “这倒是没错,可那需要太长时间了!!”鸣人叫道,“佐助等不了那么久啊!!”   “那你就祈祷好了,祈祷五代赶快醒过来,”我耸耸肩,却马上因为扯到背后的伤口吸了口凉气,“或者……祈祷你的卡卡西老师能当上火影吧。”    ☆、56.   56.   当上火影什么的……   说起来的确热血沸腾,可仔细想想,吸引力真的那么大?   关于当火影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已经不想再赘述,简单看下前几位火影的遭遇吧:   初代,这似乎是目前为止六位火影当中唯一一个寿终正寝的。   二代,在第一次忍界大战当中壮烈牺牲。   三代,他应该是目前最长寿的火影了吧,可惜了,他为了保护村子被自己的学生大蛇丸杀死了。   四代,为了保护村子把九尾封印在了自己儿子的体内,然后牺牲了自己。   五代,同样为了保护村子,从佩恩入侵起一直昏迷到现在,没人知道她到底还会不会醒来。   六代,团藏大人。他还没有经过忍者公投那种象征性的走过场什么的确认,连石像都没刻,就死在了佐助手里。恩……佐助和他有血海深仇没错,所以团藏大人绝对不可能死得很干脆。我说他死无全尸可能都不足以形容。   那么,既然做火影是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对这个职位趋之若鹜呢?   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虽然做火影的确危险,但当忍者难道就不危险?木叶建村以来真正能寿终正寝的忍者又能有几个?既然危险是始终存在的,那为什么不让自己站在忍者群体当中的最高处呢?这种想法,我不是不能理解。   我只是觉得,站在了最高处之后,有很多事就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了。做了火影又怎么样,照样身不由己。而且,很有可能会丧失本心。   没错,丧失本心。头几位火影我不清楚,就我曾经经历的那点事来看,三代大人难道就很享受这种生活?换到眼前的鸣人身上,我真的不知道被卡卡西保护得密不透风的鸣人能不能负担得起这种担子。   至于卡卡西,虽然以他的头脑和腹黑属性做火影非常合适,但……我必须承认刚才淡定脸对鸣人说出的“祈祷卡卡西老师当上火影”只是一时之言。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不怎么希望他当火影。   ……好吧,我不是个合格的忍者。我想我只是个非典型性忍者吧。   跟着小樱去静音那边换了药,一路上我们听到了很多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   大和回村比我们稍早,所以团藏大人阵亡的事已经在全村范围内传开了。不过村里人似乎没多大反应。大概因为之前绝大部分时间团藏大人都表现得太过低调,导致就算是“六代火影死于任/上”这种绝对劲爆的新闻依然没打出什么水花来。很多村民的反应依然是:   “恩?团藏是谁?”   正常情况难道不是应该人人自危然后村里来个戒/严和禁/言的行动才合理的吗???所以说团藏大人你到底为什么要那么拼啊???瞧你死了之后连个怀念你的人,或者说公开表示悲痛的人都没有。   油女取根同样阵亡了。现在这种情况……我可以说油女志黑全盘皆输了吗?站错了队什么的,还搭上了自己儿子……哎,死者为大,我也就别再补刀了。   不知道泉下有知的相介听到这种消息后会是个什么表情。不过我想,哪怕是油女志黑跪在相介面前切腹自尽来忏悔自己的罪行,都未必能比得上浦源的一个微笑对相介的触动更大。   那么……这种突如其来想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最近太过感情用事了。人啊,不能灭绝人性压抑感情,同样不能过分重视感情。这个“理智与情感”的度真的是太难掌握了。   回村后将近一个星期,我都背着“伤号”的名头。除了穷极无聊去帮静音的忙,没办法出去干活,同样也不能跑到麻生家(帐篷)蹭饭——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又受了伤,真的不知道谁会躺枪。不过在静音和小樱轮流为我施放医疗忍术的双重保护下,今天我也总算是把背后伤口的线拆了。活动活动,感觉并无大碍,起码只要不脱衣服就看不出来受了伤。我也应该去探望一下麻生一家子了。   往常从其他国家做任务回来,我总会给惜乐他们带些当地的土特产什么的。可惜这一次出发得太突然,什么也没顾得上买。所以……只能空手去。最主要的其实也不是需要给他们带去什么礼物,而是——规定时间已经超过了,再不过去现身我怕麻生阿姨会直接跑到忍者帐篷区来抓我。过来之后一打听,好,羽林这次出去又受伤了,然后我还要被逼着展示伤口,加上无穷无尽的眼泪和数落……我还是主动点过去吧。   在帐篷里照照镜子,脸上还是有点缺乏血色——伤是好了,失去的血可没这么快补得回来——而且这种时候也没处找什么好吃的补血啊。于是我对着镜子猛掐自己脸蛋,试图让脸色好一些。   “……需要我帮忙吗?”   帮忙……你是想抽我吗?   我把挡住眼睛的小化妆镜放下,看到了卡卡西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站在帐篷门口处望着我的傻相。我淡定地继续照镜子,掐脸。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反正也不是头一回在他面前丢脸了,我觉得脸皮已经厚成拐弯城墙了。恩……只要不提相亲的事我们还是能做小伙伴的!!   卡卡西诧异地问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一会要去麻生家,脸色不好会被骂的。”捏了半天效果不甚明显,我又不能真的给自己两耳光,于是只好放弃,“管谁借个腮红呢……”   哎……这种时候谁能把化妆品带在身上啊?我熟悉的人当中除了惜乐偶尔化妆,别的女忍们都是觉得自己脸色太过健康一天到晚美白都嫌来不及的。可是跑到惜乐那边借化妆品……相当于直接凑到枪口上去了——会被吊打的。   “你怎么来了,不忙了么?”   我把化妆镜收了起来。回到村子的第二天卡卡西就被长老和顾问们拉走一同商议什么事情。我则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比如帮着静音给纲手大人擦脸、擦身什么的。所以一连几天都没见到卡卡西的人影。现在他突然出现,说我心情不好是不可能的。   “恩……总是需要休息一下的。”我看到他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黑影。“事情太多了,一时半会的讨论不完。”   我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发问。在这种特殊时期,这些高层们绝对不会无聊到讨论什么无关紧要的问题。但是,如果他们真的得出了什么有关村子未来发展方向的结论,我一发问,他应不应该告诉我?告诉我的话一定会违背他的原则吧?而那些可以被公开的消息,我觉得不需要我问,他应该也会告诉我。   这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信任吗?   ……而且,说实在的,相比较关心卡卡西,我更替那两个年过七旬的老人担心……   “累吗?要不要休息会?”虽然并没有什么相处的经验,我也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用待客的方式对待他就好了嘛。我决定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关心。   “还好了,你不是要去麻生家吗?我可以去吗?”   “啊……可以啊。”呆了两秒钟之后,我回答道。卡卡西眯起眼睛看着我。   “回答得这么迟疑,不想我去?”   “……谁知道你会主动提出要去麻生家啊。我以为你不喜欢他们家的人呢。”   据我所知,每次你出现在他们家都会被骂的吧?至少也是挨几个白眼啊。   “他们一家子人都不错,而且早晚要熟悉起来的嘛,”卡卡西耸耸肩,“赶早不赶晚,时不我待啊。”   时不我待……真的有那么急么?我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所以啊,赶快走吧。”   卡卡西凑过来,非常自然地拉起我的手往门口走去。啊,不是吧?我反应过来,赶紧抖手试图挣脱。   “怎么了?”   卡卡西一脸无辜地望着我。   “你就打算这么出去?”我叹了口气,把手举到他眼前去。“秀恩爱,死得快啊。”   我们在交往的消息是不可能被控制住的,知情人太多。而且……鉴于这也不是什么丢人事,我也就没画蛇添足地要求小强们封口。不过不在乎是否公开是一回事,手拉手出门可就有点挑战极限了。   “拉个手而已,也算是秀恩爱?”他看着我们两只握在一起的手眨了眨眼睛,突然倾身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这才叫秀恩爱。”   ……   ……   ……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卡卡西则冲我一笑:   “恩,这会脸色好多了。麻生夫人一定不会骂你了。”   虽然刚才这个吻隔了一层布,可……搞突然袭击什么的最讨厌了!!耳根发烫,脸发热,心脏狂跳……   卡卡西放开了我的手,微笑着走到门口撩开门帘,回头招呼道:   “刚才逗你的,快走吧。”   事实证明麻生阿姨的观察力不是盖的。在帐篷门口看到我和卡卡西过来,她直接奔过来用力拥抱了我一下——还好背后的伤口长好了——然后拉着我左看右看。   “又瘦了,羽林你攒点肉太不容易了。”她像是没看见卡卡西的高大身影,“脸色不怎么好,是因为最近吃的很差吗?”   “是啊阿姨,我们出门做任务来的,铁之国那破地方什么都没有,害得我吃了一个星期的压缩饼干。”   我赶紧答应着。麻生阿姨虽然看出了一些问题,可并没有看出我受了伤。还好……我不禁庆幸自己没有一回村就急着过来。   惜乐在一边双臂抱在胸前,狡黠地看着我,冲着卡卡西抬了抬下巴:   “……不想介绍一下?”   这……以前不是介绍过了吗?而且卡卡西也不算什么陌生人啊,有必要一次又一次地介绍吗??惜乐你可真够讨厌的!   麻生阿姨也注意到了站在我身后的卡卡西,听了惜乐的话之后,诧异地问道:   “恩?你不是羽林的队长,叫什么木……什么西的?”   “旗木……旗木卡卡西。”我无奈地扶了下额,低声纠正道。   “哦,谢谢你送羽林过来……”麻生阿姨显然并不关心我的队长到底姓甚名谁,不过她还是以家长的身份对我队长的无私行为表示感谢,然后她突然眉头一拧,质问我道,“……不对,羽林你怎么会让人送过来?你是不是又受伤了?”   !!麻生阿姨你能不能别这么敏锐??   “没有没有,我没受伤!!”   “……额,我是陪着羽林过来的,麻生夫人,”卡卡西笑得极其温暖……又开始无耻地对着中老年妇女放电了,“事实上我和羽林现在正在交往,所以来看看你们也是应该的。”   “哦,你‘又’在和羽林交往?”麻生阿姨说道。阿姨,那个“又”是什么意思?   卡卡西点点头,依然笑得如春风般和煦。麻生阿姨扭头问我:   “这次是真的?”   ……麻生阿姨我之前到底给你留下了什么印象啊???我憋闷地咽了下口水,同样点头。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现在我可以确认麻生阿姨被我玩坏了……额,不对,在她老人家面前我只有挨收拾的份。   “妈你别逗他们了行不行?”惜乐终于出来破坏气氛……不对,是打破尴尬了,“把人家吓跑了怎么办?”   麻生阿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卡卡西别介意啊,我们家就这样……不用叫我‘夫人’什么的,叫阿姨就行。”   这种“家里的滞销货终于有人肯收了”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算了……跟他们不能计较太多。麻生阿姨,你真的被惜乐带坏了……   然后我们进了帐篷。平民的帐篷和我们忍者的帐篷在构造上没什么区别,只是忍者帐篷是灰绿色,而平民帐篷是深蓝色,上面明晃晃地印着几个大字:“救灾专用物资”。进去看到几张钢丝床,两把塑料椅子;帐篷里的一角有水和食物,门口拉着的绳子上挂着几件换洗的衣物和毛巾什么的——收拾得非常整洁,就好像麻生一家子并不是在救灾帐篷中等待安置,而是在户外度假。   无论生活是富贵还是窘迫,他们总能想出办法把自己弄得舒舒服服。这是不是就代表着一种源源不绝的生命力?   ……这么一看我们木叶的灾民安置情况还挺不错的嘛。而且我还听说,最近还有其他国家送来了一些物资——虽然只是本着人道主义关怀或是碍于国际间声誉才送来的,但人家表现出了善意,至少没必要拒之门外。   麻生叔叔在帐篷一角一手拿了块软布,一手拿着什么东西在擦拭,专注的表情就好像那是某个价值连城的宝物。见我们进来,他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而是招呼道:   “羽林来啦?”   我叫了一声“麻生叔叔”之后,正打算介绍下卡卡西,却被麻生叔叔给打断了。   “这位是旗木……”   “旗木卡卡西……来过家里,上次在酒窖那里也见过一次,”麻生叔叔的表情严肃。他放下了软布,我这才看清他手里的另一样东西——一把短刃格/斗/刀。   忘记说了,麻生叔叔虽然只是个普通人,却是各种短刀的发烧友。家里收集的各种短刀不下几百把——可惜的是,这次木叶毁灭,那点收藏品抢救出来的应该不多吧?而且,福井家那帮孩子可能还在里头捡了不少便宜呢……   “你好,麻生……麻生叔叔。”卡卡西依然带着笑容很自来熟地主动打招呼。   “小伙子别乱认亲啊。”   麻生叔叔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用手里的短刀挽了个刀花——还真挺像模像样的。   干得漂亮啊麻生叔叔!!!   “你现在在跟我们家羽林交往是吧?恩,很好。年轻人好好在一起,我们这些长辈也放心啊。”   卡卡西郑重其事地点头正色道:   “您放心,我会好好对她的。”   ……这种奇怪的气场是突然爆出来的?怎么觉得有点诡异?我捏着下巴看了看两个男人,忽然听着惜乐在我身边吁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情况?”   我用气声问惜乐道。惜乐在我耳边答道:   “我只能告诉你……当年我第一次带玄间回家的时候,我爸就在擦刀。”   !!!   !!!   !!!   简直是瀑布汗啊!!!   这一家子也太恐怖了吧???麻生阿姨你还不让我们找忍者?就你们搞的这一出普通人能受得了才怪啊!!   “哎,赶紧把你那玩意收起来,卡卡西也算是头一回来,你再把人家吓到……”   我已经呆滞了。没问题的,麻生阿姨,就卡卡西那等级的忍者,你就算是直接把他带到军/械库去,他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有问题的是你们才对啊!!!   我终于知道惜乐之前的那几个男朋友(平民)都是因为什么分手的了。换了是我,在生命有可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姑娘再美也吸引不了我,命更重要啊!!!   “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发现这件事?”   “大概是因为你从来没带男孩回来过吧。”   “那你以前的男朋友都是被吓跑的么?”   “啊,不是,”惜乐冲我笑了笑,“我爸就在玄间和……”她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卡卡西,“他面前这么做来的。”   “……可我,我是临时决定过来的啊。”   “哼哼,我爸一听说你们在交往就已经在做准备了……”   我!@#$%^&*^^%$#……   看来卡卡西的神经足够坚韧,他依然在冲麻生叔叔微笑,而麻生叔叔在被阿姨呵斥之后,也马上把短刀收进一个小盒子里。然后,麻生叔叔望着盒子,叹了口气。   “别再可惜你那几把刀了,赶紧陪卡卡西聊聊,”麻生阿姨碎碎念道,“我看看有什么吃的……”   我赶紧出言拒绝了麻生阿姨要给我们准备茶点的意图——现在又不是平时,这种时候到哪里去找什么吃的东西啊?而且我们也根本没打算呆多久啊。   “你猜我今天早上在村里看见谁了。”   麻生叔叔在和卡卡西说着什么,气氛似乎有些压抑,他们声音不大,我也没怎么仔细听。麻生阿姨在他们身边静听,偶尔插句嘴。我则跟惜乐说起悄悄话来。   “谁?不知道。不会是你前男友吧?”   惜乐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脸上重新带上了笑容:   “你记得头两年有个高级牌子的化妆品厂家跑到木叶来做什么活动,请的那个帅哥,后来他被你们给抓起来了。”   天啊,我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恩,新一轮埋伏笔…… ☆、57   57.   差不多两年前吧,村里最高档的那家化妆品店里有厂家给品牌做活动,请了一群模特,男女都有。这事在村里反响挺大,因为做活动的那个品牌是出了名的贵,按我当时在暗部当中的工资折算,一瓶面霜大概合三个月的工资吧。而那次活动的力度很大,产品价格也从三个月的工资降到了两个半月,还有帅哥美女助阵,所以围观人群甚多。   我当时在暗部里的小队接到一个任务,那场活动中混进了水之国的间谍,需要我们伺机行动,实施抓/捕。   结果……我们就很成功地抓到了两个美女和一个帅哥。一个美女的公开身份是组织者的助理,另两个都是模特。惜乐说的就是那个帅哥了。他是在施放水遁时被我扰乱然后一个风遁吹飞了。等我有机会仔细看他那张脸的时候,已经是我们准备把他送去审讯室的途中了。   我不能说我评价帅哥的标准高,我只想说很多“帅哥”其实脸上硬伤很多。但是这个家伙,在他脸上我居然找不到一点瑕疵。简单描述下外貌,这小子估计也就二十上下,皮肤好像乳脂一样细腻,是那种非常健康的白,而不是苍白;剑眉,棕色眼睛不算大却很有神采;鼻梁很高,微带驼峰;嘴唇稍微有些厚,但厚得恰到好处,唇形优美,就好像随时准备接受亲吻;方下巴,却并不会给人棱角分明的感觉;满头黑色小卷毛,虽然身材并不那么高大伟岸,却一点不显得娘炮,笑起来还有些孩子气——也难怪围观的女人们一看到这种尤物都快疯了,就算是我,刚刚正面看到他那张脸,也不禁“哇”了一声。   这种资质,绝对已经到了“妖孽”级别了。所以在把他送进了审讯室之后,我们几个参与了抓捕的女忍一致决定把他作为我们心目中的“帅哥”标杆。   后来我就没再见过这家伙,听队长说,关了他大约半个月之后,我们通过交换战俘的方式把他给送回水之国了。   “他又来干什么?在监狱里捡/肥皂没捡够吗?”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其实我在说笑了,像这种有可能被交换回国的战俘,都是被单独关押的,所以他是绝对不可能遭遇到“捡/肥皂”这种监狱里头大众喜闻乐见的活动的——虽然我并不介意让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据说是水之国那边派来押运救灾物资的。哎……你好像对他很大意见似的,不是你抓的他吗?”   “是啊,然后我被暗部里那帮女的骂了将近半个月,她们居然说我出手太重。”   我那时候真是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而且,说实在的,由于揍翻了帅哥被骂……我能对那个帅哥有好印象才怪。   哎,忍者村之间交流互助活动自然是越多越好,可是像这种有前/科的忍者怎么水之国还往我们木叶派啊?而且,火之国居然也让他们入境了!!这可真是……我已经没办法评论了。   “你是忍者你怎么还不知道?”   “我是忍者我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啊,我最近又没……”我赶紧收声,差一点说出“我最近又没出门”的话来。“反正我不知道。”   惜乐不疑有他,只是看着我惋惜地耸了耸肩。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有点可惜没多看几眼……要是他去拍电影什么的一定粉丝众多。”   “切,肤浅的女人,那家伙也就一张脸可取,笨得要命还跑出来任务。”   “他笨不笨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只看脸就够了……”   其实我也理解啦,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们喜欢看美女,我们其实也喜欢看帅哥。男人们可以只对着魔鬼身材的背影吹口哨,我们却只能在硬伤比较多的脸上和硬伤比较少的脸上寻找平衡点。那么像刚才说的那种颜值逆天级别的,女人们乐意看绝对是非常正常的事。可惜了,可遇而不可求啊。   “你怎么知道他是来押运的?”我诧异地问道,“总不会是玄间告诉你的吧?帮着女朋友看帅哥什么的,这尺度可有点大啊……”   “闭嘴啦你,告诉玄间,我是傻的吗?”惜乐瞪了我一眼之后开始笑,“当然是路过的女忍们说的了……而且玄间出门任务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回来了。”   好吧,我承认我在开惜乐玩笑。我低下头无声地笑得全身发颤。   “你和卡卡西什么时候开始的?”惜乐八卦道。   “没几天。”   “进展到哪步了?”惜乐继续八卦。我死鱼眼地斜睨着她:   “姐啊,几天功夫你觉得我们能进展到哪步?这几天我一共见了他两面,还得算上今天。”   “哟……语气很哀怨啊……”惜乐压低声音调侃道,“小怨妇~~~~”   斗嘴我是斗不过惜乐的,所以我也不再开口,而是直接上去捏惜乐的脸。惜乐抬手去挡。就在这时,她手上的什么东西光芒一闪,我赶紧一把抓住。   “哎,这是什么???”   “看到了还问,有意思吗?”惜乐洋洋得意地梗着脖子,把手上的戒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玄间大叔是怎么跟你求婚的?”   好想听好想听好想听……   “哼!不告诉你。”   “……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你没回村的时候呗。”   我“啪”地一声把手贴在额头上……摇头叹气。真想抱着脑袋抓狂啊!!!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事居然没有前去围观!!!鸣人你这小混蛋!!小樱你这小混蛋!!佐助你这小混蛋!!   虽然惜乐和玄间准备结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原本去年就定下今年要结婚,结果跑出来个佩恩,婚事不得不一拖再拖。经俩人商议,这种违反自然规律的事为什么会出现呢?大概是因为玄间没有给惜乐一次印象深刻的求婚吧(什么鬼?惜乐你直说是还想再让玄间求一次婚好了。),于是准备,等到我正好出去任务,俩人把什么事都办完了。   惜乐和玄间你们这两个坏蛋!说好的我可以去围观呢???   我们这边的气氛掺杂着欢乐。麻生阿姨和叔叔在一边审问卡卡西审问得不亦乐乎。虽然我并没怎么听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看卡卡西的模样,他依然笑容可掬,并没有展现出丝毫的不耐烦。他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回过头来看看我,冲我挑了挑眉毛。   “哎,麻生先生应该是对军/械很感兴趣的吧?”   卡卡西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些。   “……略懂。”   “这次我们去铁之国,我在那边带回两把短刀来,”卡卡西抛出了糖衣炮弹,“想让麻生先生帮我品鉴一下。”   品鉴你个鬼啊!!你自己还不是对武器很有研究的吗???而且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把那东西搞到手的啊?总不会是带着鸣人和大和去逛武器店了吧??   “啊,铁之国出品,绝对是好东西啊!!”麻生叔叔双眼放光,“是哪个系列的?‘挺进者’?‘指挥官’?‘三叉戟’?‘地狱守卫犬’?”   卡卡西一边竖大拇指一边连连点头:   “麻生先生果然对短刀有研究啊……我是甘拜下风啦,是‘指挥官’和‘地狱守卫犬’。今天本来不知道羽林要过来,所以……下次我会把那两把刀带来的。”   麻生叔叔脸上的笑容绽开,跟过节了似的。   惜乐跟我一起把手臂抱在胸前,一边带着看戏的表情望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她轻轻撞了我一下,低声评论道:   “天哪,卡卡西这家伙也太贼了吧?”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   “第一次见面就能把我爸搞定,玄间都没这本事啊……你是把我爸的喜好都告诉卡卡西了吧,配合的还挺不错的嘛。”   配合个毛线球啊!!!   我不置可否地随口问道:   “玄间大叔是什么时候去做任务的?”   “就你们回来的前一天。”   ……我可以保证从来没有对卡卡西说过麻生叔叔癖好的事,而且玄间既然是在我们回来之前离村的,那么在我同意和卡卡西交往之后,他们俩就没有见过面。那么卡卡西是什么时候打听到麻生叔叔的事的?至少应该是在他带着鸣人走之前吧。那两把刀——如果不是他以前收集到的话——应该是他到了铁之国之后搞到的吧?可是那个时候我根本还没有要跟他交往的意思呢……也就是说他对我能同意和他交往这事相当笃定。简直是谜一样的自信啊。而且这种被人完全看穿、连未来可能做什么事走几步路都被预料到的感觉……真是让人相当不爽啊。   “不是我跟他说的,肯定是他事先问过玄间了。卡卡西这种人,什么事都会提前做好准备的。”   我一边说一边觉得身上有点发冷,就好像“突然发现男朋友是世界级boss”那种感觉。从前不是没有人说过我很聪明,但和卡卡西一比,我简直就是个战五渣啊。   “真是个心机男啊……幸好我们不会跟他作对什么的,不过我已经能想象到你将来被他耍的团团转的样子了。节哀,妹子。”   我转头白了惜乐一眼。   “……说得好像玄间大叔好多少似的,姐姐。你们定婚期了是吧?”   “恩,”惜乐点头,“十一月份。”   照村里这种重建的速度,如果他们还想提前点举办婚礼,就真的得在帐篷里入洞房了。想到这,我低头怪笑了两声。   “怎么笑得那么阴阳怪气的,又在想什么坏事?”惜乐嫌弃地问道。   “没有啦。”我耸了耸肩。“你的婚礼要什么形式的啊?到哪去弄礼服什么的啊?”   “不知道,”惜乐叹了口气,抬头冲我笑笑,神色当中没有一点晦暗,“到时候再说啦,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法做什么准备。反正两个人在一起是最重要的嘛。”   ……突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啊……   惜乐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婚礼上的礼服或是将来可能不能在大房子里结婚。只要能跟玄间在一起,她就心满意足。这种爱也算是爱的最高境界了吧?   玄间这小子真是幸运……我要是男人我也想娶惜乐……   再看看我……这算是对比鲜明吗?   “你……你再这样我都不好意思过来了。”强行压抑住微微鼻酸的感觉,我抱怨道。   惜乐莫名其妙地冲我摊手。   我只能默默在心里下定决心:能娶到这样的妻子,玄间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所以说,玄间如果你这辈子敢做出一点点伤害惜乐的事,咱们走着瞧。你敢让惜乐伤心地哭泣,我就敢让你痛苦地哀嚎。   过了一会,我和卡卡西就告辞了。临走之前,麻生一家三口把我们送出来,麻生叔叔意犹未尽似的对卡卡西说:   “小伙子以后要常来啊……”   麻生叔叔你倒戈也太快了点吧?卡卡西给你下什么迷/魂/汤了啊?   卡卡西重重点头:   “以后一定会经常打扰的,和麻生叔叔谈话实在很长见识。”   我在一边看着,嘴巴张成了O型。麻生叔叔你刚才还不让卡卡西跟你套近乎呢,这会他怎么叫得这么顺口?而且你怎么都不反驳了?刚才你们到底谈了些什么啊??   “哦,对了,年轻人记性一定要好一些,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   麻生叔叔意味深长地添了一句话。卡卡西一肃:   “一定。”   两个人目光交织,似乎传递了什么了不得的信息。麻生阿姨面带微笑地望着这一幕,悄悄对我眨了眨眼睛。   驻地人不多,我和卡卡西进了帐篷,他问道:   “刚才我的表现怎么样?”   “……很好。”   不管怎么说,就算我觉得他心眼太多,他刚才的表现绝对无懈可击。   “我……其实不知道麻生叔叔会那么做。”想了想,我还是决定为麻生叔叔说话,毕竟在卡卡西面前玩刀,有点班门弄斧的感觉。“他只是为了我……”   “放心啦,我明白的。”卡卡西冲我笑了笑。   麻生叔叔并不是个傻子。卡卡西或是玄间是什么级别的忍者他一定知道,那么为什么他还要在他们面前用擦拭短刀来表明态度呢?在他看来,不管卡卡西或是玄间是什么级别的忍者,哪怕他们是火影候选人,就算是他们当了火影,如果他们敢伤害我和惜乐,虽然麻生叔叔只是个普通人,他可绝不缺乏为我们讨还公道的勇气。   在忍者们面前舞刀弄枪的其实有些可笑,但是就是这种可笑,让我心里的感动快要溢出来。麻生一家子绝对是拿我当亲人对待的。   “那两把刀,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搞到的?”我觉得这问题不问的话我晚上可能会睡不着觉。   卡卡西眨了眨眼睛:   “你猜。”   ……真是无聊的人啊,老老实实回答问题会死吗??   “你别告诉我是前几天在铁之国的时候。我可不信。”   “我说的真是实话,确实是前几天在铁之国的时候啊。”他一摊手,理直气壮地看着我,“我怎么可能骗你啊?”   “……你那时候怎么就知道会用得上啊???”我厉声质问道,“明明我们都返程了才……”   “那时候我倒也没什么把握啦……不过早晚都能用得上对不对?”   卡卡西的声音低下来,似乎有些小心滴看了我一眼,“怎么,觉得我的态度太志在必得了?你生气了?”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怪别扭的。”   我有点不自在地挠了挠脑袋。有人对我如此用心,我又怎么会为了这种事生气?还是我说的那样,一切有点太顺理成章了,我总觉得自己走在他给我规定好的路线上,好像有点缺乏自由的感觉。   还是说我已经幼(ruo)稚(zhi)到了能让他一眼看穿的地步?   “明明很简单的事,别想太多啊,”卡卡西把我拉到他身边去,“可能是讨好的意图比较明显,所以产生了一些副作用。”   “副作用?”本来也没有真生气,所以别扭了一会我也就不在意了,“那实际效果还是挺好的吧?至少麻生叔叔允许你叫他叔叔了啊。”   卡卡西歪了下脑袋,似乎在回想着当时的场景。   “也没那么快。他对我说‘不要忘记’。也就是说虽然之前我们可能相谈甚欢,但他还是在最后提醒我,你的身后还有他们一家。”   六岁之前,麻生一家对我来说就是“隔壁姐姐家”;稍大一些,他们尽力照顾我,把我从父母去世的阴影中拉出来,没有让我变得阴郁孤僻;我犯中二病时,他们容忍我;我身陷囹圄,他们明知不可为还到处找门路;一直到现在,面对着几乎站在忍者巅峰的卡卡西,为了表明他们是我坚强后盾的立场,他们还在毫无保留地支持着我。能被家人这样对待,真是再幸福也没有了!!我忍不住低着头“嘿嘿”地笑出声来。   不管怎样,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为了报答他们,我什么都愿意做。   “所以说……我实在很为你高兴,能有这样的家人。”   卡卡西静静地说道,不过这种语气……怎么觉得有些萧索的意味?之前我们一直紧挨在一起,这会听到他这句话,我差不多是下意识地把脑袋靠在他肩上,同时伸出手臂抱了抱他的腰。   心里想表达的感情并不是同情,也绝不会是可怜。卡卡西也应该不会想让我可怜他。可是在我心里被幸福感填满的同时,突然意识到身边这家伙是个没有童年、没有家人的孤家寡人。这种巨大的反差让我忍不住想做些什么……所以说女人的母性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哎,管他的,不管他需不需要,总之我就是这么做了,有意见么?   ……而且男人的腰这么细是要闹哪样???   见我主动投怀送抱,卡卡西没有提出任何质疑,而是很自然地凑过来,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这……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尴尬感觉顿时让我清醒很多。我略不好意思地低头用手指头擦了擦鼻子。   “怎么了?”   “有点尴尬……没事,你别介意。”   卡卡西望天,然后笑了起来,伸手过来,似乎想揉揉我的头发。这一次我赶紧后退,离他远了些。   “别揉我头发。”   “?”   “我说,别揉我头发。”   “有什么问题吗?”   “……你猜。” 作者有话要说:  恩,一直跟个影子似的麻生叔怒刷存在感~~~~~ 写着写着真是很喜欢惜乐这一家子。 ☆、58   58   火之国大名又一次大张旗鼓地来到了木叶。这回木叶的忍者和平民们没办法像从前那样红毡铺地、净水泼街地迎接他的大驾光临。所以这个迎接仪式多少显得比较寒酸——但至少比上次强。上一次玄间被编入了大名护卫队当中,据他所说大名在临时搭建的帐篷群外下了轿子刚要发表什么激动人心的演说,结果一阵大风刮来铺天盖地的尘土,大名连打了三个喷嚏,什么也没说出来,不得不狼狈地钻进了帐篷里。   大名难得来木叶一次,每次来肯定是木叶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比如火影间的权力交接,或者木叶毁灭之类——上一次他来,现成的双重理由,然后他任命了团藏大人这个悲催的黑锅侠。这一次,鉴于团藏阵亡,五代纲手大人依然没有醒来,火影的任命再次陷入僵局,需要他这么一个火之国的吉祥物来主持仪式。   而仪式的主角,除了吉祥物大名大人,也就剩下旗木卡卡西了。   这坑爹的命运啊……   把责任都归结于命运的安排是十分不合适的。我信奉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我不愿意,我随时随地都有其他选择,没有人可以代替我做出选择。而事情发生在卡卡西身上,我说不清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他个人选择的结果。   前边的几任火影当中,二代是初代的弟弟,三代是初代和二代的徒弟,四代是三代的徒孙,五代是初代的孙女和三代的徒弟,六代同样是初代和二代的徒弟。也就是说这真叫一脉相承,基本上就是一根线从初代拉到了六代。到了卡卡西这里,他应该是第七代了吧,他是四代的徒弟。所以说,历代火影们的弟子,不是当了火影,就是奋斗在当火影的路上。这种情况,要说造物主没有在他们一群人身上动手脚开外挂,我都不相信。   卡卡西的情况呢?他性格沉稳,善于思考,实力强悍,同时似乎并不介意接受木叶的黑暗面。虽然他一直在说自己不怎么适合当火影,但是在村里人看来,他当火影差不多也应该是众望所归吧——至少鸣人那小家伙盼着自己的老师当火影已经快望穿秋水了。   至于我,我的想法从来也没有改变过,我不希望他当火影。理由……我怕将来有一天他会变得让我认不出来。   但是,我知道这是卡卡西的责任,保护村子一直是他心中的愿望,我没有立场去阻止他这样做。正如将来如果有一天他需要为了村子牺牲自己时,我同样无力阻止——就像之前他宁可牺牲自己也要送走我和丁次时一样。   我不能阻止他。按照信仰论来讲,我信仰的是家,他信仰的是国。国比家大,我只能为他让路。   所以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做忍者照样辛苦照样可能牺牲。所以不需要担心——因为担心也没用。   可惜我依然在担心。任命仪式那天早上,我一直在担心,一直心神不定。   早上卡卡西换了一身新制服到我的帐篷这边来跟我见了一面,也是最近和他的第三次见面——没办法,他太忙了。这么一看我当初的期望倒是成真了,为了保持新鲜感而不必天天腻在一起什么的……   我很小心地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的神情,只是很贤惠地帮他整理了一下仪容,并很有自制力地咬着牙根不让自己说出“我不想让你当火影”之类的话。于是在一个临别拥抱之后,卡卡西笑眯眯地走了。他告诉我任命仪式最多一个小时,不过之后的附加活动不知道会有多久,让我不必等他。   卡卡西走到驻地入口处,依然回头冲我挥着手。我勉强维持着笑容,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了,我捂着脸回到帐篷里,往行军床上一倒。   ……这怎么好像是卡卡西要去战场而且会一去不回的感觉呢?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第六感啊??   这种情况,一个人胡思乱想实在是太不合适,我需要跟人说说话。   在屋里坐了两分钟之后,我决定出门。   由于这几天大名来村里,很多忍者都被抽调出去负责安保工作,村里房屋什么的重建工作人手严重不足,也就放慢了进度。但由于今天会公布火影头衔的最终归属,驻地里没被抽调的忍者们大部分也都不在——不少人都跑去等消息了。所以,当我去找惠比斯老师时,真有点担心他也去凑热闹了。   忍者帐篷C区的人就更少了,我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惠比斯老师的帐篷前,站在门前问道:   “老师,你在吗?”   没有回应,但我仍然听到了轻微的说话声。明明在帐篷里却不搭理我是什么意思啊?我掀起门帘,小心滴望了进去。   帐篷里不是没有人的。准确地说,简易的桌子两边是有两个人。   背对着我的是一个女人,没穿木叶忍者制服,而是穿了身卡其色类似于长风衣一样的外套,我只能看到她的外套下摆从凳子边上垂了下来。深紫色中发在脑后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她对面坐着的就是惠比斯老师。惠比斯老师握着她的手,神情温柔深情款款地望着她。两个人热络地聊着什么,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身上,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窥/视的目光。   ……这种情况,好像不应该被打扰哦……   我迟疑地想放下门帘,结果就在这时,帐篷里的两个人居然旁若无人地接起吻来了!!   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是的!   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没错!!   会被灭/口吗?很有可能!!!   现在还不走我可真成偷窥狂了。刚把帘子放下,我就听到帐篷里传来的女人的一声断喝:   “什么人!!!”   幸亏我及时离开了门口的位置,前脚迈开,后脚还没落地,门帘就被突然蹿出来的两条黑蛇戳穿了两个洞……能用软趴趴的蛇在同样软趴趴的门帘上戳出洞来,这得多大劲……我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   “哎,别误伤……”   惠比斯老师后知后觉地在帐篷里叫了一声,然后两个人差不多同时冲出来,对着我大眼瞪小眼。   “是羽林啊?”   惠比斯老师一副放了心的样子,紧接着脸上就露出“来的真不是时候”的神情。   “啊……”   我摸着后脖子上突然蹦出来的鸡皮疙瘩,有些不知所措地答应着。   “来了怎么没叫我?”   我明明叫了,是你们太投入没听见吧?   “那个……刚才没伤到你吧?”   红豆紧张地问道,脸色绯红。   我赶紧摆手:   “没有没有,红豆……师母你不用这么紧张啦……”   我说了些什么?   红豆的脸立刻变得更红。她娇羞地扭了下身子,抬手在我肩膀上打了一下:“啪……”   “讨厌啦,别胡说八道……”   红豆你的力气是真够大的啊……肩膀都麻了好吗?   “有事找惠比斯吗?快进来!”   “……进来吧。”   惠比斯老师干巴巴地招呼着我进帐篷,红豆的表现就直接得多了,她拉住了我的胳膊。   “别,不用……我其实只是路过……”   “哎呀,羽林,我们刚才还提起你呢……”   我死也不相信你们谈情说爱的时候会提到我。   “以后你可要好好教我几招啊!!”   “?”   “……我是说做饭啦!!”   当初住忍者宿舍时跟红豆住邻居,我知道她很喜欢我做的葡萄酒,可是她喜欢吃什么来的???   而且这俩人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啊……哦,没问题,师母你想学什么都行。”   “别这么见外啊,还叫我红豆多好!等木叶重建完了,我们继续做邻居好不好……”   我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红豆师母,真的不是我嫌弃你不想跟你做邻居,可是看着惠比斯老师嘴边露出的邪恶笑容……我要是再跟你胡扯下去,说不定会被杀的!!   “恩……师母,我真没想打扰你们,要,要不我还是走吧……”   “不会不会。”   我叫红豆“师母”时也怪不习惯的,但不叫的话……会不会被惠比斯老师扔出去啊?他的表情很明显就是“明知道打扰你还来”,但碍于热情的红豆,他还不能直接撵走我,只能在红豆身后哀怨地瞪我。   ……这么一看的话,温和慈爱的惠比斯老师(偶尔)和热情爽朗的红豆,看上去还是蛮相配的嘛。两个人都是特上,工作性质好像也能贴上边。而且,红豆可是完全符合惠比斯老师关于女人S型的肤浅野望……前/凸/后/翘什么的……惠比斯老师,你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红豆笑嘻嘻地望着我,惠比斯老师面无表情,我猜他一定很想让我马上消失。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目光下,我如坐针毡。   “哦……我在这里是不是妨碍你们说话啊?”红豆恍然大悟一般说道,“那我先回避好了。”   “别别别,师母……我真没什么事……那个,好吧,我有点事,不过我说完马上就走。”大龄青年的怨念太可怕,我真是头一次感到惠比斯老师给与我如此之大的压力。   “哦,那惠比斯,你过来坐。”   红豆说着就要起身,我赶紧站起来,重新把她按在了凳子上。   “本来我是来找惠比斯老师的,可是没想到师母你也会在(存在),所以我觉得问你更合适些……”我犹豫了一会,继续说道,“惠比斯老师你也坐,我想让你们俩帮帮我。”   听见我这么说,惠比斯老师终于认真起来。他给我倒了杯水。然后他在红豆身边坐下来,眉头略皱,问道:   “出什么事了?快说吧。”   我深呼吸了一下,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却又觉得自己有些无聊。我无法阻止那件事的发生,而且我似乎还在鼓励卡卡西那样去做,那么……我还在这里纠结什么呢?   原因就在,我根本不想让他去当什么见鬼的火影啊!   “羽林你可不是这种人啊,前怕狼后怕虎什么的……我去不会是卡卡西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   惠比斯老师拍案而起,义愤填膺地似乎马上要出去找卡卡西麻烦。吓得我赶紧连声说道:   “没有没有,跟他没关系……好吧跟他有一点关系,老师你别激动,先听我说嘛。”   “那你赶紧说。”   我挠了挠头,又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一样问道:   “师母,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老师他有什么必须去做的事,而你不想让他去做,你会怎么办?”   “直接跟他说喽。”   “说了不管用呢?他必须去做,那是他的责任。”   “到底是什么事啊?恩……就像是得了绝症的前女友需要他去照顾那样的事吗?你放心,他不敢。”   就算是我情绪再紧张,也禁不住笑出声来。这回我终于体会到了麻生阿姨的心情,“家里的滞销货”终于有人要了。惠比斯老师你就认命吧……点蜡!!   惠比斯老师则在一边手舞足蹈地表达着自己的反对之情:   “喂喂喂我哪来的什么前女友!!”   典型的惠比斯老师的逻辑:永远抓不住重点……额,不对,这好像才是重点啊……惠比斯老师你果然比我高端多了呢!!   “你闭嘴啦!我开个玩笑而已。”   红豆你的家教是真严啊!惠比斯老师立刻噤若寒蝉一般安静下来。然后红豆又嘟囔道:   “再说了,你有没有前女友我还能不知道……”   我只能低头暗笑。   平静下来,两个人都望着我,等待着我继续往下说。好吧,到了这种地步我觉得我不说也不行了,于是我坦白了。听我说完原因,两个人互相交换着眼神,不约而同地开口问道:   “你是说你不愿意让卡卡西当火影?”   惠比斯老师住了嘴,很绅士地示意红豆继续问下去。红豆则耸了耸肩,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不太愿意。”   “那你有跟他说吗?”   “没有。”我摇了摇头,“说了也没什么用的吧?我知道那些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之类的道理。他……其实是把村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如果我直接跟他说我不想让他当火影的话,他就算是不当了,心里也肯定会留个疙瘩——再说我还是觉得即使我反对的话他也肯定会想办法让我支持他,那么我有没有把我的意见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红豆呆呆地看了看我,直接指挥惠比斯老师替代她倾听者的位置。   “这种人生导师的角色我不行,惠比斯还是你来吧。”   惠比斯老师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换来了红豆的一个大白眼。   “这些道理你不是都懂吗?”   “我懂啊。”   “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是卡卡西,而是你自己,你会怎么做?”   我低下头思考了一下。   “……如果村里没有别的人选的话,我想我也会去做这个火影吧。”   “为什么?你明明不喜欢的。”   “可是……世界上很多事不是单凭喜好就可以做出选择的。如果……比如说木叶危在旦夕,我不当火影就没有人当了,我就算是再不喜欢也会接下这个担子……”   “那么为什么一轮到卡卡西身上你就这么纠结了呢?”   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啊!!   “火影的位置对你来说算什么?”   对我来说,那只是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火山口一般的位子。很吸引人,金光闪闪,但是其中暗藏危险,甚至可能会把我整个人都改变,或者像团藏大人一样,由于那把椅子的吸引力,死无葬身之地还无人缅怀。   “如果我自己躲不开的话,我也会把做火影当成我必尽的责任。但是我不想让我身边的人承受这种压力,不想让他们变得……变得那样可怕。不光是卡卡西,如果是惠比斯老师你的话,我同样不希望你去。但是……我肯定也不会当着你的面把我的意见说出来,如果这也是你的责任的话,我至少可以做到在行动上支持你,就像我支持卡卡西一样。”   “现在这种情况,卡卡西的心情应该和你差不多。毕竟村里实际上没有多少选择。如果他不是最合适的人选,长老们和大名也都不会推举他的,你说呢?”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然后惠比斯老师望着我笑了起来。   “其实这也是一个好的发展方向。你想想,如果这是……比如说团藏大人,或者奈良鹿久要当火影了,你肯定没什么反应的吧?”   “……那当然了,他们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所以嘛,我可以理解,你其实就是在为自己身边的人担心而已。我是你的老师,你会担心我,这很正常;卡卡西嘛,你当然会更加担心他,因为你爱着他啊。”   啊啊?爱?这个……我和卡卡西之间的关系真的可以说到“爱”吗???   不是等价交换吗?不是恰到好处的关心和有所保留的感情吗?这突然冒出来的“爱”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发干,端起杯子来灌下半杯水,仍然觉得不够,于是又喝了一大口。   这样也可以解释的吧?恩……我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接受卡卡西的,我潜意识当中就是在想着“卡卡西应该是需要从我这里得到关心的人”,于是我一直按照自己的想法给予他“恰到好处的关心”,而不会是那种我一直很鄙视的焚毁一切的、奋不顾身的、情不自禁的爱情。我既然关心他,自然不希望他过得不好,自然不希望他在火影的位子上痛苦挣扎,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恩,没错,肯定是这样!!   “哦。”   虽然已经在心里给我和卡卡西之间下了定义,可是惠比斯老师突然提出的这一点依然让我震撼不小。我一直觉得像浦源和相介之间那种才叫爱情,可是那种同生共死的爱情……实在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得了的啊。那么,爱还有其他的形式吗?我们之间,真的可以像惠比斯老师说的那样,是爱吗?   “哎……看来你是真的很不想让他当火影啊……”   大概是我沉默的时间比较长,惠比斯老师深呼吸了一下,说道:   “要想这件事有转机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啊?”   我和红豆同时抬头。我瞪大眼睛,用惊讶的目光望着惠比斯老师;红豆则又翻了个白眼。   “第一,你赶紧想出一个比他更合适的人选来。”   开什么玩笑啊?我要是能想得出来的话,长老们肯定想得更早,真有那么个人存在的话,卡卡西今天也没必要被推举了是不是?   “第二,你祈祷吧,祈祷纲手大人赶快醒。她醒了,变数就产生了,事情说不定就会按照你预想的路线走下去。”   祈祷?管用么?从佩恩入侵到现在,村里人祈祷的次数和虔诚度已经快要供起一个新神祗了吧?纲手大人还不是一直在昏迷?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管他有用没用的,你祈祷一下。”   好吧……为了配合表现一下惠比斯老师安慰我卓有成效,我巨无奈地伸出两只手来在面前握住,闭上眼睛祈祷了三分钟。   祈祷?其实只是胡思乱想吧!!   “完事了?行了你可以走了。”   惠比斯老师你要不要这么重色轻徒啊!!!红豆一边笑一边狠狠给了惠比斯老师一拳,老师呲牙咧嘴了一会之后也笑了出来……我还是赶紧撤吧,打扰大龄青年谈恋爱是会遭天/谴的!!   就在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的同时,帐篷外头突然骚动起来,有人在大声说着什么:   “出什么事了?”   “任命仪式中止了!!”   “为什么?”   “……纲手大人醒过来啦!!!”   我一口水全呛进了气管,咳得惊天动地。惠比斯老师和红豆两个人僵硬地瞪着我,红豆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两个人的嘴巴都能塞得下一个鸡蛋。   “卧槽……看来你是真爱卡卡西啊……” 作者有话要说:  恩恩,在原著内容之前加一点点~~~~ 红豆配给萌萌的惠比斯老师应该还好吧? ☆、59   59.   纲手大人这会已经不必屈尊在帐篷里头躺着,而是移驾到临时木屋里了。这屋子的整体设计,看着像是大和的杰作——规规距距,一本正经。屋外挤满了人。惠比斯老师、红豆和我只能在最远处围观眼前的盛况,就像是纲手大人马上要举行火影就职新闻发布会,在会上会发布什么重要指示一样。   眼前的人——忍者、平民人头攒动,却并没有发出太大声音。他们不想打扰到大病初愈的纲手大人休息……不对,我觉得是大家需要亲眼确认纲手大人的苏醒来坚定自己对村子的信心。于是,等到一直守候在纲手大人病床边的静音有机会出了木屋的时候,立刻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前方隐隐约约传来静音的声音,配合着她的表情,我想她应该是在问: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有人上前去低声问了什么。静音提高了声音道:   “纲手大人已经醒了,但还需要休息,请大家先回去吧,不要再在这里聚集了。”   有了静音这个火影金牌秘书的证明,围观群众爆发出一阵欢呼。然后大伙三三两两地慢慢散去,脸上的笑容显而易见。   恩……五代终于回来了……   那么,任命仪式被终止了,卡卡西这会在做什么?   这么戏剧性的场面简直是一生也难遇到一次啊……哎,虽然五代的强势归来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是绝对不会承认我祈祷了三分钟就让纲手大人清醒了的!!绝不!!!),但是……这种事会对火影候选人、准七代火影旗木卡卡西造成什么影响呢?天知道!!   “我们也回去吧?”   惠比斯老师提议道。红豆在他身边点着头,转头看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   “老师,师母,你们先回吧,我就不打扰了。”   惠比斯老师在红豆头顶上向我露出个“你真上道”的笑容。我则冲惠比斯老师挑了挑眉毛。   惠比斯老师你好歹也三十多岁了,红豆可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火山美女,你能不能少做点这些无用功,抓紧点时间赶紧把人家娶到手啊???   其实不光是为了给老师和师母腾出私人空间,我现在真的很想见见纲手大人。说不上有什么原因,可能只是想看看纲手大人在得知自己清醒的如此及时之后的表情吧。   见我过来,木屋外的守卫冲我笑了笑——由于之前纲手大人昏迷的时候我几乎隔天就会过来和静音、小樱一起照顾纲手大人,他们跟我混的也很熟悉了。在确认了我不可能会对纲手大人做出什么割/喉、投/毒之类的事,很放心地把我放了进去。   于是,在我踏入屋子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非/典型性大病初愈者。   按理说,在昏迷(卧床)了将近两个月之后,换了是谁肯定也是一副面黄肌瘦、全身无力的娇弱模样。可是……我们敬爱的五代怎么可能走寻常路呢?刚进屋,我就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饭菜味,应该是炖鸡、黄瓜、罐装甜豌豆加上白米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榻榻米上架着小桌子,桌上摆了几盒盒饭。五代正在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姿态各种狂吃。她的秘书静音,满头大汗地从我身后挤了过来,手里还捧着几盒盒饭。而豚豚——静音那只宠物猪,老老实实地缩在木屋一角,那双绿豆小眼里透出了几分恐慌,似乎恨不得自己马上消失。   “羽林,别愣着,快来帮忙。”   静音招呼我道。我赶紧上前,接过了静音另一只手里提的水罐,给五代倒了一杯水。五代接过去一饮而尽,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用目光示意我接着添水。   站在五代身边,已经能明显看到她外貌上的变化。五代一向是不服老的。从她回村开始,我们听说五代已经五十多岁了,还以为会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然后就被她二十出头的嫩脸和F+的胸部震撼住了。她昏迷之后,由于无法再用她那个什么逆天的驻颜禁术,恢复了她一直未见的五十多岁的样貌。现在看她那种不要命狂吃的模样,应该是靠食物来补充失去的查克拉,进而继续使自己变得看起来年轻。所以,现在我看到的纲手大人,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形象,而且有越变越年轻的趋势。   ……想想看,食物吃下去可以飞快地转化成查克拉,然后加以利用——这得是多么强悍的消化能力啊!!!一般患者病愈后不应该强行大量进食的规则在五代这里根本不适用嘛!   不过我们忍者干出来的反科学的事太多了,不差多这一件。   五代平均是以五分钟消灭一盒饭菜的效率在吃着。静音和我不光要给她端饭端菜斟茶倒水,还需要一刻不停滴把她制造的鸡骨头、黄瓜头、易拉罐等垃圾收拾掉。过了不知道多久,五代终于放慢了速度,有时间说话了。   “羽林,快给我再拿点好吃的来!”   “可是我没带什么啊……”   我哑然失笑,下意识地把手插进兜里翻了翻,可惜什么也没拿出来——这很正常,村里现在这么个情况,我根本没什么地方去找新鲜食材,买都没地方买。   “好好找找啦,我知道你肯定有的!”五代又吐出一根鸡骨头,双眼放光地盯着我——的忍具包,“别那么小气嘛!”   “我记得我好像只剩下压缩饼干和军粮丸了啊……”   我一边嘟囔着一边把忍具包来了个底朝上,把里边装的所有卷轴都掏了出来。在排除了餐具、炊具的卷轴之后,我开始结印:   “封印……解!”   不出意料,压缩饼干和军粮丸。   “哎,这是什么?”   五代突然出手,从小纸箱底部抽出一包红褐色的片状物。我瞪大了眼睛,强忍着没有夺回来。   “……是猪肉干啦,我已经忘记放了多久……纲手大人,你确定你要吃吗?”   给刚刚病愈的火影大人吃过期食品,这种事实在是……   “好几个月没吃东西……”哪有好几个月啊?五代你也太夸张了,“反正封印起来又不会坏,吃呗。”   那就吃吧……   “恩……很有嚼劲啊,是猪腿肉吧……有点淡了,少盐,少胡椒,少蜂蜜……”好吧纲手大人我知道你是个重口味。   五代一边费劲地大嚼猪肉干,一边点评着。墙角里的豚豚两只小猪眼里含着泪水,哼哼唧唧地哀叫着夺门而出。   恩……当着人家的面吃人家的同类,的确是太折磨人……猪了!!   “这时候要是有酒就好了,羽林啊……你有没有带着……”   “纲手大人!!!”   静音崩溃了,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五代的言语。我在一边添油加醋道:   “我有医用酒精,您要吗?”   五代嘴里用力嚼着猪肉干,斜睨了我一眼——我意识到刚才的话纯属多余——果然她把矛头指向了我。   “羽林啊,刚才静音可跟我说了不少你的事啊……”   我和静音交换了一个眼神。在五代锐利的目光下,她的小忠犬静音根本不敢对我点头或是摇头。我耸了耸肩,“哦”了一声。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把你放进卡卡西班吗?”   “额……您请说。”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好吧……这是我想问纲手大人的第一个问题。总不会真的就想让我当个保姆吧?   “你要知道,像静音这种角色,不是每个人都能胜任的。”五代平时总是对静音的絮叨很不耐烦,现在突然表扬起自己的小秘书,静音立刻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恩恩,没错,静音实在很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   “当火影最需要的就是头脑清醒,一个火影的秘书,也是离他最近的人,头脑需要更加清醒。她需要时时刻刻提醒火影履行自己的职责,同时还需要极度的耐心和勇于为建设村子奉献己身的觉悟。”   一时没搞懂五代想说什么,我只能木然地点着头。   “我认识你也有三四年了……一直觉得你是个好苗子,人还算聪明,三观端正,办事能力也还可以,我是在拿你当静音的接班人来培养的……所以才把你放到卡卡西班里。”   我当场被这消息惊住了。但是当顶头上司跟我说“你是个好苗子我要培养你”的时候,一直吃惊可不是什么像样的表现。我赶紧打了个立正:   “谢谢纲手大人栽培!!”   五代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话锋一转。   “卡卡西也算是我的接班人了,可是你看看你们俩都做了些什么?居然谈起恋爱来了,还一点不知道避讳,搞到全村上下全知道了。这上司和下属……影响多不好啊!!”   话头怎么拐到这来了?纲手大人你不会是在报复我而故意刺激我吧?   我小心翼翼地举起一只手来。   “有问题吗?”   “那个……纲手大人,其实我刚想起来,我在我帐篷里留了一坛酒的……”   五代立刻喜形于色,连猪肉干都顾不得啃了。   “其实呢,羽林你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要继续努力哦~~~~”   我只能在心里冷笑了。纲手大人醒了才几个小时的功夫,在那之后她都做了什么并不难想象。首先静音肯定会给她做一系列的检查,没有半个小时根本结束不了。另外,五代不可能刚醒来就不停地吃喝,检查之后总是需要稍微做一些按摩或是电击之类的物理治疗,药物的刺激也必不可少,她才能爬得起来;在做这些事期间,肯定会有不同的人来探望,虽然他们不会影响到纲手大人的休息,但耽误时间是不可避免的;然后呢?她开始吃东西,同时,静音会在旁边跟她说一些最近村里村外发生的大事……最近的大事可实在不少啊!纲手大人不是那种安安静静的倾听者,所以一问一答,或者是一问几答,这时间就没办法估算了。而且静音可不是那种好八卦因小失大的女人,人家是合格的、还经常超额完成任务的金牌秘书,她是不可能在一些小事上浪费时间的,我那点事最多占用她一句话。那么……纲手大人是怎么知道“全村上下满城风雨”这码子事的?   明显就是另有所图嘛!!   可是顶头上司跟我来这么一手,我也不能直说刚才你的话我只当是空气压根没往心里去,刚挤出一个笑容来,转头瞅瞅静音,她板着一张脸看阶级敌人似的瞪了我一眼。我只能用眼神跟她交流。   羽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也没办法,纲手大人直接给我扣帽子,我脑袋太小戴不住。   ……那也不能用酒精饮料来贿/赂领导啊!!   我明明应该是准确领会了领导的意图才对!!再说她是上司啊,我哪顶得住……官僚主义以权谋私什么的最讨厌了!!   正当我和静音两个人眉目传情而五代继续大吃大喝的时候,静音一抬头,蹦出一句话来:   “卡卡西?”   我们三个人同时望向门口,准七代火影旗木卡卡西大人面色平和地从门口迈步进屋,看到纲手大人的模样,明显地笑了笑:   “看您这么精神真是太好了……已经有力气来教训下属了呢!”   五代抬眼打了个哈哈。   “相信您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卡卡西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把我挡在身后,“我差一点当上了火影。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情况,也只有纲手大人您来做火影才能服众了。”   卡卡西啊,这种时候你就别提“差点当火影”这码子事了,能不能稍微讲究点说话的艺术啊?这种话一说出口,总让人觉得你还是有些心存不满的呢。不过后边的话是没错的。拯救了一村人的纲手大人能重新恢复健康并统领整个村子,确实要比临危受命的卡卡西更名正言顺。   “要组建忍者联军吗?哼,雷影也就罢了,土影居然也会答应,那个顽固的老家伙……”   “形势所逼而已,这只是趋利避害的本能罢了,不值一提。”   我和静音在一旁静听,谁也没有提问。这种时候保持沉默才是正解,国家间政/策的制定和出台绝对不是我们可以轻易置喙的,我们也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抖机灵。   “宇智波斑……真的还活着?”   五代放下了筷子,表情严肃。   “没有确实证据,但以他的所作所为来判断,应该没错。”   “哼,又一个宇智波啊……”五代轻蔑地笑了笑,“野心还真是够大的。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对抗整个世界的力量呢……”   这代表了什么?   要打仗了……   五代随后透露出的意思是:战争迫在眉睫,等待五代的状态稍微好些,我们木叶就会召开全体忍者动员大会,进行战前动员以及战斗部署之类的工作了。   经历过三战的木叶忍者数量并不算小,所以在战场经验方面,我想我没什么好担心的。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没办法,没上过战场的到底底气不足。不过据说上了战场见了血,整个人的状态就会发生彻底的转变。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不过见的血最好是敌人的血。   临走之前,碍于五代的压力,我还特别表示了等村里情况好一些,我会给五代提供酒和下酒菜……   “羽林啊,其实你不当忍者,开个餐馆也不错啊。”   “纲手大人……我要是开了餐馆的话,您想喝酒什么的就要收费了。”   于是在纲手大人怨念的目光中,我赶紧跟着卡卡西跑了。   近距离体会了一把上层们的讨论活动,真是觉得木叶暂时的安静祥和非常不协调。打仗什么的……总觉得离我很遥远啊。   “你是什么时候跟纲手大人混得这么熟的?”   卡卡西问道。   “恩……也有几年了。”我含糊地回答道。   “是怎么开始的呢?”   纲手大人上任那时候,我还在暗部当中,在火影面前表现的机会无非也就是顺利完成了几项任务,被分队长提了几句而已。后来真正拉近了关系的契机非常普通——或者说全部归功于纲手大人对美食和美酒的偏执——   所以这再度证明了,人,一定要精通一门手艺的重要性。就算没机会让我表现,我至少可以自娱自乐。   不过话题为什么会往我这边偏移啊?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啊……”卡卡西抬头望天,“瞬息万变,跌宕起伏啊。”   这点应该没错。我差不多能脑补到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赶鸭子上架的旗木卡卡西在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之后被哄抬到了大名和长老们面前,突然门外跑来一个人热泪盈眶地宣布前任火影恢复了健康,然后整个会场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所有人都在激动地打算跟纲手大人汇报工作,没人再去理会眼前的火影候选人……   虽然这种场面超级尴尬,可我觉得相当的可笑啊……   “这还不算完……等你听完了我今天所有的经历,你再发表意见吧。”   哦,还有什么经历?   于是卡卡西就开始讲述……   大早晨的卡卡西从我这里离开之后,被阿凯拉去进行“上任之前的最后一次比试”——之前跟阿凯做邻居的时候,老是听他说卡卡西是我的老对手,我们今天又比了什么什么——卡卡西一想也是,上任之后哪里还有时间跟朋友玩这种把戏,于是两个人就比赛谁先从大门口跑到火影岩。卡卡西以微弱的优势获胜。阿凯还让自己的爱徒小李准备了“为胜利者准备的”花束送给卡卡西。比试之后,两个爱岗敬业的石匠把卡卡西拉走,说要提前测量一下七代火影的面部结构,以便他们能早日展开雕刻石像的工作。于是在石匠那里又耽误了一些功夫之后,卡卡西终于脱身去任命仪式了——还好他出来的够早。任命仪式上,大名就卡卡西应该是第六代还是第七代的问题纠结了老半天,等到大家都开始不耐烦时,大名终于要宣布了。就在这时,纲手大人醒来的消息传了过来……   尽管在卡卡西讲述之初我就在提醒自己,不管情节多么可笑,都一定不要笑出来。可是……   “我可以笑吗?”   我绷着脸问道。卡卡西示意我“随意”。于是我不再控制自己,笑得肚子都痛了。   “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一个劲地道歉。   “没关系,这的确很可笑,”卡卡西淡淡地说道,“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要笑呢。”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笑不出来了。我的行为……其实挺无聊的。   “其实我只是对这件事本身觉得可笑,并不是要针对你啦。我知道你的感觉一定很不好。”   卡卡西耸了耸肩。   “换了是你的话,你会有什么感觉?”   “我……说不好,我依然觉得这件事超级可笑。不过我也会非常尴尬,肯定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有其他选择吗?”   “有,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卡卡西终于笑了出来。   “其实你这么想,纲手大人醒来的真的挺及时的。如果她在你被任命之后醒了……”   恩……那场面一定会更加尴尬。本应该站在同一阵营内的两个人,身份突然发生了重合。一个是为了保护村子牺牲自己,声望空前强大的前任火影;一个是临危受命,有大名和长老官方任命的现任火影。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该支持谁?谁又该做出让步和妥协?他们背后的高层支持者们会不会同意?会不会演变成二人争/权的狗血桥段?   虽然以他们俩的为人,理论上,我所推想的那一幕应该不会出现;虽然我在听完卡卡西讲述他今天的经历后,简直是感受到了整个世界对他满满的恶意。但是……也幸亏是他吧。   幸亏是他。   换成任何一个心理承受能力没有那么强大的人,会不会因此而走上报社的道路?   我本来是不想当火影的,因为有了你们绑架式的支持才不得已说服自己挑起这沉重的担子。结果到了最后一刻,前任火影回归,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在意我,全都不约而同地转移了目标。我,算什么?只是你们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吗?我的价值,就仅仅是一个替代品吗?整件事上,我有做错过什么吗?   我是为了你们才要当火影的!!而你们,抛弃我的时候却没有一丝犹豫。那么请问,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在这种时候逆来顺受地接受现实而没有任何怨言?   错的不是我,而是你们!!   不是我抛弃了你们,而是你们抛弃了我!!!   然后就是狗血的叛逃报社桥段。   所以……幸亏是卡卡西吧。他不可能会叛逃,他不可能做出任何对木叶不利的事。   但是,就因为我们每个人都笃信旗木卡卡西不可能背叛木叶,所以我们在伤害他的时候才没有任何顾忌是吗?   因为他的强大和忠诚,我们就对自己的行为没有限制了是吗?   如果是团藏大人处在卡卡西的位置上,我们还会对他做出这种事吗?   刚才我那种歇斯底里的笑,除了下意识地释放了一下今天一直以来的紧张情绪,难道不同样是在伤害他吗?   “喂,卡卡西。”   我叫住了他,停下脚步。   “怎么了?”   见我停了下来,卡卡西转过身来疑惑地望着我。   依然有人在我们身边,有人匆匆走过,有人放慢脚步,有人转头略奇怪滴望着我们。我则冲卡卡西笑了笑,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脖子。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那集TV版,让我怨念到现在……动画组你们是不是和老卡有仇啊??? 所以借文安慰下老卡,虽然他可能并不需要~~~~ ☆、60   60.   战前准备都包括什么呢?像我这种从未上过战场的蜜罐里的人,也只能从之前那三次忍界大战的记录当中寻找所需的资料了。   而什么时候开战呢?自然是等待各个国家的上层人物们下发命令吧。身为忍者,服从命令是首先需要保证的,这一点谁也无话可说。   而我们了解到的有关敌人的唯一的信息,就是我们的对战方是宇智波斑和晓组织。而其他我们所必须要了解的:战场在哪里,敌人的数量、配置、装备和战略部署,我们——或者说是我们这些底层忍者们现在完全是一头雾水状。   喂,明知道要打仗了,可是什么消息都得不到,这一点可有些说不过去的吧?   五代在这种只争朝夕的特殊时期,并没有给自己留出宽松的休养时间。静音的常规体检结果也无法拦住她的脚步。于是在众人或期待或担忧的目光中,五代出发,前往云之国参加新一轮的五影会谈。而会议主题,自然是以什么方式来迎接即将到来的战争了。   我们这些忍者,则留守木叶,等待命令的下发。在将来的某一天,为了自己所属的忍者村奔赴战场,然后随时准备着在战场上拼尽自己最后一滴鲜血。   这就是国家培养忍者的目的,而我们存在的意义,也就是在战场上为了各自的国家而拼搏。只不过这一次,我们可以非常热血地说上那么一句:   我们,将为了世界和平而战。   在五代出访之前,我的准师母红豆接受了侦察任务,离开了木叶。在她带着小队临走之前,惠比斯老师向她求了婚——我有幸全程围观。   ……以前从来没有想象过惠比斯老师居然也可以这样浪漫。在我印象中,一直觉得他这人就像是我年龄相差很小的叔叔,或者是年龄相差很多的哥哥那样的人物。很慈祥(夸你呢,老师),却没什么耐性,而且也不太擅长跟女性/交往。现在一看,爱情的力量果然是无法想象的哦~~~   求婚的结果还是比较喜人的。红豆笑嘻嘻地接受了。她带领的那个小队里头有日向和油女族人各一名,加上我,我们三个虽然全程无交流,却都以旁观者的身份向他们送出了祝福。   这回红豆可就真变成名正言顺的师母了。   不过鉴于师母还要出门任务,首饰什么的戴着实在不方便,所以她决定等完成任务返回木叶之后再戴那订婚戒指。同时,她授权我为她的全权代表,她不在村里的期间,惠比斯老师的一举一动我都要记录下来然后及时做汇报。   嘿嘿,惠比斯老师你也能有今天……   不管怎么说,惠比斯老师终于从“单身狗”阶段晋级到“有主”身份了。可喜可贺。而且,我由于之前没有来得及围观惜乐和玄间求婚场面的怨念也减轻了不少。   可是,等五代回来之后,我们有很大可能就将直接开战了。在这种情况下做出的恋爱、求婚乃至结婚的举动,会不会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惜乐和玄间,惠比斯老师和红豆,我和卡卡西,在这场注定会发生的战争当中,将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来接受现实呢?   如果我们全都平安无事也就罢了。如果没有呢?我们六个人当中的五个都是要上战场的,如果我们发生了什么意外……   五代拖着自己并未痊愈的病躯去云之国参加五影会谈的消息并没有被刻意封锁,所以村里大部分人都知道这消息——对五代的个人崇拜之情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五代带走的是她一直非常器重的顾问奈良鹿久。而之前被命运残酷戏耍的卡卡西则留在了村子里,以积极的态度配合着长老们维持村内局势的稳定,同时也带动我们这些普通忍者做好战前准备。   以斑为首的晓组织的目的是集齐尾兽,那么鸣人这个九尾人柱力肯定会是他们的首要目标。这并不难理解。所以鸣人能够加强实力,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可是,就算鸣人有主角光环加持,在战争中,他那种冲动、暴躁,遇事不懂迂回的性格,肯定会成为他相当大的阻力。而且这场战争的首要目的是什么?难道不是为了保护他和八尾这两个仅存的人柱力吗?所以还是把他们两个关起来才是正经吧?虽然我很怀疑以鸣人的性格,能不能老老实实地听从命令,能不能在如此重要的世界大战当中眼看着同伴们纷纷为自己牺牲而毫不动容呢?   其实说到做好战前准备,在没有具体命令下发时,我们所能做的也就是做好心理准备罢了。   所以在战争爆发之前有限的时间里,我除了完成任务之外,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混在麻生家里。原因……万一有一天我无法陪伴他们了,该怎么办?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我的未来就是注定的战死,我现在应该跟他们拉开距离才对哦……不对,这是中二病的想法,由于未知的可能性而否定了现实存在的价值,只能证明我是个胆小鬼而已。除此之外,毫无意义。   很多村民都已经搬出了帐篷,重新住进简易的木屋或是砖房里。天气已经逐渐转凉,再住帐篷已经不合适了。不管什么时候,忍者永远要优先满足平民的需求,所以,我们这些人还都留守在各自的帐篷里。而且,战争一触即发,悲观一点想,就算是现在给我们分了住房,我们能享受几天都是个未知数。   不过在很大一部分平民看来,打仗又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麻生家这一次终于着急起来了。五代去了云之国,归期未定。也就是代表原本定在十一月份的婚礼说不定又会无限期延期。原本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很多东西可以慢慢准备,就算是没有也没什么。可是现在的时间……最长也不超过半个月。这……战前婚礼应该遵循什么流程,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啊?我们都是一头雾水。   惜乐给我们省了很多麻烦。照她的说法,她已经有了玄间给她的订婚戒指,别无他求。麻生阿姨的意思是,不管怎样也应该请些人来,大家至少需要在一起热闹一下,把两个人的婚事公开化,别搞得好像私定终身一样。至于我和麻生叔叔的意见……额,我们的意见算数吗?   卡卡西和玄间就是在麻生一家子和我在积极地讨论婚礼细节的夜间时候一起登门的。   说起来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玄间大叔了。相比上次,他略黑了些,表情严肃而冷酷,最主要的是,他今天居然没叼着那根跟他形影不离的千本。这可够奇怪的。   “你们俩居然一起来了,真是难得,”两个男人进门来跟我们打过招呼之后,麻生阿姨笑吟吟地说道,“玄间正好你过来,你跟惜乐好好商量一下婚礼这么安排行不行……”   玄间轻轻地扯了下嘴角,并没做出什么高兴的表情。不过他马上接道:   “阿姨……麻生阿姨,先别麻烦了。”   这个称呼倒是很正式啊。玄间想干嘛?   “哦,是不是做任务有些累了?”麻生阿姨显然并没有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事,起身准备倒水。   “不是。麻生阿姨,我有些话想对惜乐说。”   这个说话的态度可是明显不对劲了啊。我冷眼看着玄间漠然的表情,又看看卡卡西。这家伙一副置身事外的无辜模样——你们可是一起来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怎么了?”   惜乐绕过了麻生阿姨,略紧张地问道。玄间望着她,嘴唇微微抿起,似乎有些挣扎,不过他最终下定决心一般深呼吸了一下,开口道:   “惜乐,我们的婚约……解除吧。”   ……   ……   ……   室内一片安静,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听了这句话毫无反应。麻生阿姨双手捂住了嘴巴。麻生叔叔非常少见地瞪起了眼睛,我简直能感觉到他身上爆发出的杀气。卡卡西望着桌子上的杯子,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则感到一股怒气冲上头顶,手心都有些汗湿。而这出戏的主角——惜乐,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并没有听懂玄间在说些什么。   见惜乐并没有回答,玄间又深呼吸了一下,似乎在强迫自己说下去。   “惜乐,我考虑过了,我们其实并不是很适合。彼此拖累,对谁都不好。所以……”   “玄间你发的什么疯啊?”我真是觉得有些听不下去了,“不适合……你早干什么去了?”   我这话算是白说了。玄间无视了我,惜乐也同样没有鼓励我或者是制止我继续说下去。她眨了两下眼睛,小声问道:   “那么……你,你那天为什么要向我求婚呢?”   “对不起,那只是一时冲动而已。”玄间抬头,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总之他没有看惜乐,“如果因为我的失误,给你造成了困扰,我会道歉的。但是,我们两个,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这样啊……”   我以为惜乐会哭,我以为她会崩溃。可是,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来。   “其实……我,我可能也在期待这一天。自从你求婚之后,我总是有那么一种感觉,我是保不住这枚戒指的,”惜乐低头看看自己手指上的订婚戒指,慢慢地把它摘了下来,“如果说这能让你安心的话,那……就这样吧。”   惜乐没哭,可是我总觉得她还不如大声哭出来。   “这……玄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非要取消婚约呢……”麻生阿姨急促地说着。   “玄间你是不是傻了啊?就算你求婚是一时冲动,你们之前在一起的那几年算什么啊?”我咬着牙根大声叫道。   “你们都别说了!”麻生叔叔终于制止了我和麻生阿姨,“玄间不是小孩子,他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强扭的瓜不甜,你们还不明白吗?”   “可是叔叔……”   麻生叔叔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来。他警告地冲我摇了摇头。   “羽林,什么也别做。”   ……麻生叔叔你是怎么知道我打算事后吊打玄间的?我翻了个白眼,低声答应着:“知道了。”   屋里的气氛尴尬得要命。我已经顾不上再考虑玄间的心理活动。原因还能是什么?不就是即将到来的战争吗?对未来没把握,不想拖累未婚妻,不想让自己在打仗的时候还心有旁骛——这一切导致了玄间大叔采取了我认为最蠢、最没逻辑、最不负责任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可是,玄间大叔,这除了证明你是个胆小鬼,还能证明别的吗?证明你爱惜乐?才不是,如果你真爱她,绝对不会完全不考虑她的感受,只抱着“对她好”的想法一门心思干傻事,这才是让我最看不起你的地方!!   抬头看看神游天外似的卡卡西,我的心里猛地跳了一下。   这俩人是一起来的……他们会不会是达成了某种共识,才会同时出现?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我被分手了?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有攻击性,卡卡西转头望着我,递出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卡卡西,你是为什么过来的?”我打破了沉默,“如果也跟玄间是同样的想法,你也不必说出来,我同意了。”   “啊?我是……”卡卡西醒过神来,似乎打算解释什么。不过他的话很快被打断了。   “是因为快打仗了吧?”惜乐的声音不大,不过足以将任何声音打断。   一直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站在惜乐面前的玄间略微低下头,冲惜乐笑了笑。   “我说过了,我们两个不合适。”玄间并没有接惜乐的话茬,只是从她手里接过那枚戒指握在手里,坦然地挑了挑眉毛,“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理解。”   接着,玄间大叔冲着面沉似水的麻生叔叔和阿姨深深鞠了一躬。   “给大家添麻烦了,实在对不起。”   然后,他离开了。   这……简直是史上最和谐的分手场面了啊!!!没有吵闹,没有眼泪,两个人只说了几句话,连句质问也没有,就这样分开了???   ……我还有必要去教训玄间吗?我之前说过玄间要是敢伤害惜乐,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可问题是……惜乐似乎根本没怎么悲伤啊。而且这俩人是因为战争的原因而分手,这……平心而论,如果我不是惜乐的家人,我虽然觉得玄间在犯傻,可实际上我并不觉得玄间的选择是错误的。那我……我要是真的跑去吊打玄间,是不是显得太多余了啊?哦对了,这种时候我应该和惜乐多谈谈才对吧?   结果惜乐应该是看出了我和麻生阿姨的企图,伸出一只手来在面前虚按了一下:   “额……我现在想一个人呆一会。”   然后,她迅速消失在隔壁房门内。我听到门锁“咔嚓”一响,惜乐反锁了门,把我们全都关在了门外。   我略放心。完全不必担心惜乐会干什么傻事——她就不是那种偏激的人。自杀、自虐都是我们能想象到的最愚蠢的事,惜乐是不可能去做的。这种时候,她为了逃避我们关心的追问和安慰,想独处也很正常。   “卡卡西,你也可以走了,”麻生叔叔的声音在屋里响起,似无情绪,“不必说对不起,我们家的女儿没那么脆弱。”   确实如此。惜乐看似柔弱,可绝对是外柔内刚的典型。而我,虽然已经感觉眼眶略发热,不过依然非常坚定地没有露怯,而是尽量心平气和地望向卡卡西。   不是敌视,也不会觉得委屈。战时的爱情本身就经不起考验,惜乐和玄间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没有迈过这道坎,我和卡卡西在这么短时间内,连个像样的亲吻都没有的所谓“爱情”,又有什么理由就能幸免于难呢?   “额……你们都误会了,”卡卡西无奈地说道,“其实我事先并不知道玄间会做出这个决定。我们只是在来的途中遇到,才会同时出现的。”   “那你是干什么来了?”   我小声问道。   卡卡西从忍具包里掏出两个狭长的盒子来,轻轻放在了麻生叔叔面前的桌上。   “上次说过的两把短刀,‘指挥官’和‘地狱守卫犬’。我给麻生叔叔带来了。”   麻生阿姨担忧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麻生叔叔则看了一眼那两个盒子,并没打开。   “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继续待下去实在不合适,所以,我先走了。”   卡卡西冲麻生叔叔点了点头,准备离开。麻生阿姨在我背后推了我一把:   “赶紧去送送。”   “啊?可是惜乐……”   “惜乐没事的,你忙你的去。”   于是我就被麻生阿姨推了出来。看着门外卡卡西的笑容,我真是觉得……无言以对。   这叫什么事啊!!!   玄间,惜乐。在这之前长达四五年的时间当中,这俩人的名字在我心中已经差不多是结合为一个名字的节奏。单提到一个人总会觉得少些什么似的。可惜……   “还在生气?”   卡卡西没话找话。   看看时间,大约有八点多了。夜间木叶的街上没什么行人,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巡逻的忍者走过,还对着我们微笑。我们一一回礼。   “我没生气。”   我摇了摇头。眼下这种情况,我都不知道该对谁发火。任何人都没有错。所以我并不生气,只是觉得淡淡的悲伤。其实就连悲伤也有限,连流一滴眼泪的程度都不到。   所以我只能暗搓搓地展望——战后我们都还活着的话,我们会凑在一起,我倒要看看到那时玄间怎样使尽浑身解数再次赢回惜乐的心——额,我可能太乐观了。战后玄间要是还活着的话,估计惜乐都不用玄间想什么办法,就能自动自觉地回到他身边。   所以说惜乐啊,我真希望你到那时候狠狠折腾玄间,才不辜负他今天这样伤害你!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卡卡西问道。   “恩?”   “我明明是个无辜路人啊,居然这样被你误解,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我又不知道啦……你当时跟着玄间过来,表情又那么蠢……”我一回头的功夫,看到了卡卡西眼睛里冒出来的光芒,“额……好吧,我错了,对不起。”   “真是毫无诚意啊……你这是在为误解了我而道歉吗?”   我摇了摇头。   “不是,是为了我说你蠢。”   我低声笑起来。   “快打仗了。”卡卡西瞪了我一眼。   “是啊。”我点点头,“恩……我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分开。我一直以为玄间大叔很有担当的。”   “他这种表现很正常,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卡卡西低头问我。我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是啊,没错。这是他的选择,我们谁也不能说他错。”   “玄间这种行为还是比较有代表性的。”卡卡西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进行学术分析一般的意味,“我们无法接受……可能只是因为我们并没有真的站在他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   “恩……如果我是他的话……不对,我为什么要站在他的角度上考虑问题?明明惜乐才是我的家人!!”   我无法认同的行为,就不能说他是错的,这一点让我很不爽。正因为我其实理解玄间的做法,而且惜乐也没有太过悲伤,所以我没办法强迫自己去教训他。不过,他最好保证以后尽量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因为我同样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一时手痒什么的。   思考了一会,我回答道,“不管怎么说,在我心里他还是个懦夫胆小鬼。”   “那么……在你误解我的时候,我在你心里也是个懦夫胆小鬼吧?”   “是又怎么样……”   卡卡西突然停下来,一把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他的手臂像是铁做的,勒在我的腰间,结实的胸肌紧紧贴在身上,让我呼吸都有些困难。额,这时候我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是应该一副娇羞模样等待着那个缠绵的深吻什么的吗?还是说应该主动点去吻他?怎么办怎么办?   嗷,光顾着思想斗争,我现在真心一点害羞的感觉都没有啊……   卡卡西贴在我的耳边呼吸着,热气弄得我有点痒痒。就在我忍不住想要伸手挠挠的时候,他突然低声说道:   “居然这么不信任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然后,一句话完全没经过我思考就脱口而出。   “大哥,能不能别用这种变态总裁的语气说话,跟你太不搭了好吗???”   卡卡西的怀抱有些僵硬。   “额……为什么是变态总裁,不应该是霸道总裁什么的吗?”   “……口误。”   我能感觉到卡卡西的胸腔由于突然笑场而振动。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还真是能破坏气氛。”   他稍微放松了我,低头在我嘴巴上啄了一下。   “走吧,带你去见个人。”   “恩?谁啊?”这会我终于感觉有些害羞了,正有些不敢面对他,幸好他及时转移了话题。   “我最好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于恋人们在战争之前的个人选择……一种是两个人分手,一种是继续在一起,大家会怎么选择? 如果我要上战场而爱人不去的话,我会选择分手。 ☆、61   61.   卡卡西最好的朋友会是谁?   阿凯。   阿凯这家伙是个绝对合格的朋友。他们俩的相处模式应该是那种——革/命战友类型。两个人互相追赶共同进步什么的实在非常带感。就在前几天,阿凯还特意为老友的上任准备了自己的礼物——虽然结果并不在意料之中——这也证明了两个人的契合度实际上是很高的。所以村里一直有传闻说这二位是基友什么的,我也曾经这样以为过……额,现在看还是算了吧。   不过我和阿凯也蛮熟的啊,带我去见他……犯不上这么隆重,还需要特别交代的吧?   哦对了,提到阿凯,我刚想起来。原来还答应过要给他做葡萄酒来的。结果佩恩来搅局之后,我把什么都给忘记了。那么……就等战后吧。   什么时候算是“战后”,自然取决于这场战争需要打多久了。至于这场战争会不会演变成为新一轮的百年战争之类的?谁知道?   卡卡西带着我往村北走,这不是……墓地的方向?这是不是证明,他那个所谓的最好的朋友,在碑上?   可是,慰灵碑,现在,还在吗?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我不知道卡卡西究竟有多长时间没来过慰灵碑了,也许是在木叶毁灭之后,他就由于繁重的工作根本没有时间过来。佩恩当时攻击的范围太大了,区区一个慰灵碑,区区一片墓地,又有什么理由能被保留得完好无损?木叶被毁之后,我来过墓地。慰灵碑和墓地当中所有的墓碑都已经不复存在,留在原地的就只有一片荒土。   后来木叶重建,牵扯了村里所有忍者的绝大部分精力,到现在,村里的平民也没有全部搬进正经的房屋里。那么……活人的问题都没有被完全解决,又有谁会去想着恢复代表着烈士们的慰灵碑或是代表着死人们的墓地呢?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这些活着的忍者尚且在为了村民们的需求让路,那么那些死去的人们,就更没有发言拒绝的机会,更需要首先保证活人们的生活了。这是一个并不难做出决定的选择题。   卡卡西站在慰灵碑的原址处,无奈地看着遍地无人清理的碎石。   其实他这种反应,我可以理解。   他没有直接到墓地里去,这证明他的朋友能被他缅怀的只有一个姓名而已,连个衣冠冢都没有。那么,明明是唯一可以承载他的哀悼的慰灵碑,现在也不存在了,他又将如何排解内心的悲痛呢?   我不知道。   我所能做的,也许只是用我的方法来安慰他而已吧。   “恩……这好像是我第一次主动来慰灵碑这地方啊。”   “哦,是吗?”   卡卡西转头,淡淡地冲我笑了笑。   “你没有朋友在碑上?”   我耸了耸肩。   “你知道的,我的朋友不够资格上碑,够资格上碑的,我又和他们不熟。所以……”   卡卡西点了点头。我们走的稍微远了一些,随便找了块石板预备坐下说说话。不过马上我们就想起来这地方的石板很有可能是某人的墓碑啊。坐在上边的话,就算那只是个衣冠冢也未免太过亵渎。所以说,还是站着吧。   “三代的葬礼那时候,你没来过吗?”   卡卡西问道。   “我那时候还在暗部里,那天有任务。”我简短地解释道,“后来也没想着要过来。”   我知道三代大人其实是个还算不错的人。但是……在那次的事件之后,在得知了自己的同伴和老师的遭遇之后,我没办法对他的所作所为产生什么共鸣。三代后来为了村子而牺牲,我是很敬佩他的。可是……也许当时只是想逃避跟那件事有关的一切吧,恰巧那几天做任务,也就没有参加葬礼。后来,就更没什么机会过来了。   “你父母的墓地,你现在还能找到吗?”   “能啊,墓地最北,距离墓地边缘大约六米处。西侧有三个人的墓碑,东侧有四人,这一小片墓碑群旁边有八棵五针松,都是蘑菇头造型的。”   从六岁到现在,十七年的时间,足够让我记住他们墓地周围的所有参照物。   “其实这些东西现在都不在了,但找到方位没问题。”   “要过去看看吗?”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了。”   “他们的遗骨……木叶毁灭之后你有过来收拾吗?”   “他们没有遗骨。你忘了……哦,对了,你应该是根本不知道吧。”我鼓起腮帮子吁了口气,“他们当时是被火化的。”   九尾袭击之后,为了防止出现瘟疫,死者们的遗体都是被火化的。由于死亡人数太多,做不到对号入座,于是就出现了一种情况:集中火化。那么,一个人的遗体被烧完了还能分得清楚这人是谁,一群人支离破碎的遗体在一起被火化,谁分得清楚这段手骨是谁的,那条大腿骨又是谁的啊?而且,当时火化现场周围骚动连连,死者家属们情绪激动得都快要把现场维持秩序的和施放火遁的忍者们掀翻了,就更没有人去留意哪套骸骨属于谁了。火化仪式过后,所有的骨灰就被无声无息地处理掉了。村里在墓地处给死难者挨个立了衣冠冢和墓碑。说实在的,以村子当时的情况来看,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卡卡西冲我安抚地笑了笑,抱了抱我的肩膀。不过,我其实并没有感到怎么悲伤啦。   “其实我后来有见过我父母的。”   卡卡西微微睁大眼睛,眉毛也挑了起来,似乎有些不相信我的话。   “你别不相信啊,就是在我死了之后……被佩恩杀了之后,我真的见到我父母了,还跟他们谈了好久话。”我含着笑说着,回想着当时看到爸爸妈妈时的情景,“后来佩恩复活我们的时候,我都不想回来的。从那以后我就觉得,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但是,这一段的经历实在是太奇妙了。”   卡卡西眉头微蹙,沉默了几秒钟后问道:   “我记得当时村子里的死人都差不多是同时醒来的,可你晚了好多……不会就是因为你根本不想回来吧?”   “这个……可能吧。”   “那你最后又为什么改主意了?是因为佩恩的力量太大你抵挡不了了?”   卡卡西今天算是开启了提问模式,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不过……如果说这能让他少些悲伤的话,我并不介意回答。   “额,我不知道。反正最后是我爸把我踢飞的。”   卡卡西放声大笑起来,笑了很长时间。   “天啊,看来我真应该好好谢谢他老人家啊。”   我很无奈地挥了挥手。   在那天之后,几个月的时间里,我就只来过墓地一次。不是说我不再爱我的父母,而是——我已经知道无论作为活人的我对他们说多少话流多少眼泪,他们在下边都不会知道。能再次见到他们,我已经满足得难以言喻。而且无论过了多久,就算是我白发苍苍地下去,我总知道他们一直在那里等着我。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所以我需要做的,就是永远把他们记在心里,永远在心里爱着他们,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墓碑上。   “我那时候,也见到父亲了。”   他的父亲……木叶白牙?   卡卡西跟我说了些他当时跟他父亲的对话什么的,我一边凝神听着,一边在心里浮现出一个想法来:我们死后,都见到了内心深处最想见的人,那么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到底是我们内心深处渴望的投影,还是说他们是真实存在的呢?   如果他们只是我们内心的投影,那么,我父母对我所说的那些话,岂不成了我自己在劝解自己?可实际上在那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象过战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而且如果那时我们还能与内心的投影对话的话,我们到底死了没有啊?或者说,我们其实是在濒死状态下在同我们潜意识当中自己创造出的一个灵魂对话?这个答案……有点灵异。   如果说他们是真实存在的话,我可不可以提出一个假设,我知道卡卡西从前常来慰灵碑,而他父亲并没有在碑上,那就证明他是来看望他的朋友的,可是他死后见到的却是他的父亲……也就是说对他的人生产生巨大影响的有两个人:他的父亲和他的朋友。那么为什么他下去之后只见到了他的父亲,却没有见到他的朋友呢?如果说这两个人在他心目当中是同等重要的话,有没有可能:他死后会看到他的父亲和他的朋友在一起聊天打屁顺便等待着他……啊,脑洞开太大了。   换个角度想一想,如果他下去的时候只见到了父亲而没有见到朋友,同时他那个朋友还在等待着他,那这个人就可以一直等待下去了吧?或者说卡卡西跟父亲谈完话之后可以带着父亲一起去见朋友?   额……还是别想了吧?这样想下去提出的假设简直是无穷无尽了。况且,我其实也更希望我们的亲人都在另一个世界默默关注着我们,而不是说他们走后我们就只能孤独地在这个世界上痛苦挣扎。   所以说,有了这个设定为前提,我就会努力在这个世界上好好活着,努力让自己的生活丰富多彩起来。在这个世界上不留任何遗憾。然后,我可以在死后把我的记忆分享给最在乎我的亲人。这种感觉才是最美好的吧。   “在想什么?好像很高兴啊。”   卡卡西问我道。   “没什么……”我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是说要带我来看你最好的朋友吗?”   “是啊,”卡卡西神情温柔。他一只手松握成拳放在嘴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最近经常会想起他来……而且,不管怎样,我已经见过了你的家长,你至少也需要认识一下我的朋友吧?”   ……这也算是“见家长”了吧?可是这大晚上的跑到墓地来见家长,想一想觉得好别扭啊。   而且我可以确定的是,他的朋友,实际上听不到我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叫什么?”   “带土……宇智波带土。”   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似乎带着无限的思念和悔恨。   这个人……不就是他的档案中那个被框起来的名字,他的队友吗?   又一个宇智波。   鉴于之前有了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斑打下的基础,当我听到“宇智波”这个名头的时候本能地有一些反感。但是我马上反应过来。   既然已经决定要接受卡卡西,他的一切我都要试着接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脱离社会而独立存在,我不可能把卡卡西剥离出他所处的环境。那么……我就只能接受他的一切,包括我并不怎么喜欢的事物。   况且,兴许这个带土就是宇智波家族的异类呢。兴许他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有益于人民的人呢。说实在的,一听到“宇智波”这个名头就兴奋或者是厌恶的……这不是死无葬身之地的黑锅侠团藏大人么?   “恩,我知道他。”听我这么说,卡卡西用诧异的目光望向我,我耸了耸肩,“最开始进小队的时候,我看过你和鸣人小樱的档案,所以……”   “看我们的档案干吗?”   卡卡西打断了我。   “额……因为那个时候比较想拉近和队友之间的关系所以打算记一下你们的生日,结果档案拿到手了又想随便看看应该也没什么,就记住他了。”   卡卡西眨眨眼睛,默然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们的故事是怎样的?”   卡卡西给我讲述了他最好的朋友宇智波带土和他之间的往事。说实在的,刚开始的时候很有些无聊——就跟鸣人和佐助的相处模式差不多,都是那种中二病天才和热血吊车尾互相看不顺眼之类的故事。小队当中这种情况实在太多了。四人小队里的经典配置不就是这样吗:一个冷面天才,一个热血差生,一个元气少女,然后三个人在一起搞一些狗血三角恋之类的事,加上一个虽然经常拿他们没办法但关键时刻却能引导学生们发现彼此优点的老师。   但是当卡卡西说到三战当中那场战斗的时候,我终于没办法再让自己听战场故事一样置身事外,而是靠得离他近了些,握住了他的手。   神无毗桥战役当中,彼此看不顺眼的两个人为了拯救同伴终于共同进退,但在撤退的途中却由于敌人的阻挠,带土牺牲了自己,给卡卡西和凛赢得了一线生机。弥留之际,带土甚至提出要将自己仅存的一只写轮眼,连同自己最爱的凛,一起托付给卡卡西,让他用自己的写轮眼保护好凛,让他带着自己的份好好活下去。   “你的写轮眼就是这么来的。”   卡卡西依然沉默着轻轻点了点头。   “宇智波带土是个英雄。”   “是啊。”   “所以你之前会经常迟到,就是为了看望带土?”   卡卡西抬头看了我一眼,迟疑着“嗯”了一声。   “我觉得在带土面前,我可能怎样忏悔都不算过分。”   他依然有什么东西没有说出来,但看他的模样,似乎并不打算说了。我也不想追问。他能将自己最黑暗的往事说给我听,想来也是非常信任我的了吧?至于接下来还有什么,就等他调整一下心情再告诉我吧。   我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我有些话想说,不过你可能并不爱听。”   “你……说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   “首先,你和我说了你父亲白牙的事……当年你觉得他是懦夫;而带土觉得他是英雄。我觉得……你们,至少当时你们都没有完全理解白牙的做法。照常规的意思来讲,我们是忍者,而忍者存在的意义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哪怕是需要牺牲同伴的性命。带土的想法是首先需要保证同伴的生存,然后才能提到完成任务。但我的想法是,需要衡量。这样说可能有些残忍,而且我实际上也是挺冷血的。但在很多时候,我们真的需要去将同伴的生命或者是自己的生命来和任务本身作比较。如果我真的完全按照‘一定要优先考虑同伴的生存’这种想法来完成任务的话,佩恩入侵的时候我就应该陪着你一起和佩恩对战而不是扔下你带着丁次逃走——当然我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而从你的角度来看,当时你肯定是希望我们离开而不是跟着你一起送死的,那么,我们同时都抱着‘保证同伴的生存’这种理论的时候,在现实当中却发生了矛盾,对吧?”   治安部门在破解案件时,有一种方法叫“情景再现”。也就是说将当事人涉案期间的情景进行模拟,让办案人员完全站在当事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这样才能还原出当事人当时的心理状态,理解他在当时所做出行为的原因。卡卡西刚才还在对我说“我们都没有站在玄间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什么的,其实当我们把自己想象成玄间的时候,也就是在进行情景再现罢了。那么……白牙。我们真的有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吗?   当年白牙做出的事,村里给出了定论。在任务和同伴之间,他选择了同伴。其实不管当时的人是谁,他肯定会下意识地在同伴和任务之间做比较——总会有个孰轻孰重。如果我们只是在做个普通的什么任务,同伴出了危险需要我去救,我一定会去救他。但是如果那是个关系到整个村子或者是国家生死存亡的任务呢?同伴的生命——或者就算是我自己的生命都无法与之相比,我不相信有人会不知道取舍。   “其实我的想法可能还是比较偏激了。毕竟我当忍者的年头没有你多,人生阅历也没有你丰富。可是在我看来,当年那个失败的的任务既然能让整个村子的人都跑来谴责白牙,也就证明了它的重要性。个人的性命在村子的存亡面前算什么?就连个普通的村民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大名鼎鼎的木叶白牙会想不明白?我是绝对不相信一个训练有素的忍者能如此的不理智。但它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只能进行反推。白牙是知道这个任务的重要性的,但他明知道救人会让如此重要的任务失败,明知道他会受到谴责,他却依然去做了,这证明……”   这证明他根本不想让那个任务成功。这证明……当年的任务,可能只是针对白牙的一场阴谋。任务失败,所有的原因都在白牙一个人身上,任务成功,事情不知道会向何方发展。所以在进行了权衡之下,白牙抛弃了自己的荣誉,走上了那条他为自己选择的不归路。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卡卡西久久没有出声。   “额……你知道,我比较阴谋论啦。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白牙在明知道前面有个坑的情况下还是跳了下去。我也认为他是个英雄。只不过,我看问题的角度和带土不同。如果我的设想正确的话,白牙的牺牲就不光是为了同伴,更是为了整个村子,所以我觉得他英雄的称号是实至名归的。”   这话说出来……会不会动摇卡卡西对木叶的信心啊?不过想想看,当年我也经历了那些事——当然没有他经历的惨烈,我依然对木叶的未来抱有希望,而作为忍者顶端存在的卡卡西,应该是不会为了我的几句话而动摇的吧?何况以他的智商,这些问题难道不是早就想明白了吗?   卡卡西看着我,神色不明。随后,他的眼睛弯了起来。   “我有时候想,纲手大人那天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哪句??   卡卡西依然还能跟我正常对话,这是不是证明了他并没有因为我胡乱揣测他父亲的往事而生我的气?我笑了一声。   “那么,你应该还有其他事要说吧?”   我咬了下嘴唇:   “这件事你可能就更不爱听了。”   “你说说看。”   “我觉得你没有必要为了带土悔恨这么多年。他在最后一刻救了你,还给了你写轮眼,这些都是事实。你当时确实在是否营救凛的事情上犹豫不决。所以后来你忏悔,你应该是想,如果你早去了几分钟的话,你不用失去左眼,不会被石头砸到,带土没必要救你,更没必要牺牲自己,你们三个都能活着回来。但实际上你也仅仅是耽误了几分钟之后就去追带土了。你凭什么认为就凭那几分钟的时间你就能改写故事的走向?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就算你马上决定和带土一起去救凛,难道敌人会因为你们早去了几分钟而少砍你两刀?因为你们提前赶到,敌人很有可能直接处决了凛,或者提前引爆炸弹,你们三个就可以一起上慰灵碑被后人缅怀了。这结果难道就是你想要的?”   一件事上我们有多种选择,也就有无数的可能性。环环相扣,每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可能对未来产生无法预料的影响。所以说,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之后再去考虑“为什么我当时没有那样做”之类的事,其实都很无聊。你种了这样的因,就会得到这样的果。就算你有机会回到过去改写历史,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有可能会让你更加后悔。到时候怎么办?还想再次回到过去吗?如此往复……好吧,最终的结果就是你直接回到妈妈肚子里用脐带勒死自己。   “你并不是凶手,你也从来没有要害带土或者凛的意思,你还曾经和带土一起努力地去救凛。虽然结果是那样,但……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来忏悔,这也应该足够了吧?我想你最需要做的应该是怀念,而不是悔恨。其实,这句话我想你也听过很多次了吧,如果带土也拿你当朋友的话,是绝对不会想看到你忏悔了这么多年的。”   哎……我是不是又说的太多了?   “羽林……”   我应了一声。   “你有没有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   看来带土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崇高到了任何人也无法触碰的地步。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错事,我做过很多。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那于事无补。我也不会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所以在做每一件事之前,我会尽量深思熟虑。”   即使事后证明我当时的选择还是错误的。我可以在事后做出弥补,可以从之前的事件当中吸取教训以便让自己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但是那种猛拍大腿满世界嚷嚷“额错咧额真的错咧”的行为,或者是心怀愧疚忏悔的行为还是不要有了。说实话,真的没有用。   我不知道我说的这些话会对卡卡西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最直接的反应可能就是让他觉得我们俩世界观完全不同而退缩。所以我是不是不应该在他面前说的太多?可是这种世界观的差异就算是现在不暴露出来,将来也总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   那么……就这样吧。   “我先回去了。”   我冲他笑了笑,转身往墓地外走。卡卡西在原地站着,并没有跟过来。   意料之中的反应吧。   走出没有二十米,我突然隐约有些发冷,脖子上汗毛有些倒立,忍者的直觉给我带来一种……被窥伺的感觉。就在我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忍具包掏武器的时候,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又消失了。   我回头看了看卡卡西,他依然没有动。   这是怎么回事?神经过敏……不大可能吧?   远处一束光柱照了过来……嗷嗷,是夜间巡逻忍者标配的强光手电,照到眼睛会暴盲的。我赶紧抬手挡住眼睛。随着光柱接近,脚步声也清晰了起来。   “哎,是羽林吗?你怎么在这?”   这个声音,是伊瓦西。   “今天你值夜班啊?”   我打了个招呼。   伊瓦西点着头,他用手电照到了卡卡西,又回头看了看我,调侃地笑了起来。   “怎么,吵架了?”   不是吵架,比吵架严重。   “没有啦,我得走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爆字数。 “用脐带勒死自己”那个梗来自电影《蝴蝶效应》。 好久都没人回复了啊……我这独角戏唱的好无聊。 ☆、62   62   那算是吵架吗?   肯定不算吧。毕竟提到吵架,首先肯定要“吵”吧?可是我和卡卡西对话的气氛一直都很和平友好。就算是在我没有及时住嘴随意评判了他的父亲木叶白牙的行为还有他为了“因他而死”的队友忏悔了十多年的行为,他除了情绪略低落,也并没有和我有过哪怕一句话的争执。   所以有时候果然是不吵架的结果要比吵架严重多了吧?   就像是惜乐和玄间,两个人偶尔也吵,但感情一直都很稳固。结果到了最后两个人分手时倒是不吵了。那么这是不是代表,我和卡卡西也将会以这种不吵架的方式给我们这段短暂的关系划上句号呢?   但是……玄间是主动找到惜乐提出解除婚约的,而卡卡西,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放任一段感情烂尾的。所以,我觉得我可能是想太多了。   不该知道的消息不去打听,不该看到的场面捂住眼睛,即使是通过一些证据推测出了某些东西,我也会非常有原则地沉默并持保留态度。可是……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会在卡卡西面前如此放纵自己。就因为对他无条件的信任?   想到这些总让我觉得心里有些难受。这种感觉与之前和他相处时感到的那种无言以对的情绪完全不同。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早上,卡卡西让小樱给我带了个口信,他出村执行任务去了,归期不定。这样看来我的确应该感谢村里交给他那沉重的担子了……好吧。有了前一天那不算争执的三观冲突,估计我们都是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发热的头脑的。   或者可以直说,冷静发热的头脑那种话都是官面文章,实际上就是说我们在用繁重的任务来填充自己的身体和头脑,一边让之前的不愉快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淡化。   时间过得很快,五代从云之国归来,给我们召开了全体上忍战前动员大会。除了当天有任务不在村内或是执勤的人之外,所有上忍和特上都参加了。会议主持人是纲手大人和两个老顾问。在会上纲手大人公布了此次战争的原因及作战的各项细节,包括人员和物资的分配等等。具体的指令如下:   1.我们需要尽快准备武器、装备和各种战时补给品,包括粮食、药品等。   2.我们需要准备好作战忍者的名单上交,包括每个忍者查克拉属性、惯用的忍术以及每人擅长的领域。其实这些东西忍者档案上应该都有写明,但由于担心信息滞后,我们还是需要再重新申报一遍,以便指挥人员根据我们的情况作出应对。   说实在的,历史上发动战争的奇葩原因太多了,绝大部分都是利益为先。比如说为了安置爆炸的人口数量而对外扩张啊,或者小国家为了争夺继承权啊,等等等等。但是!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战争原因:宇智波斑打算通过收集所有尾兽,让被六道仙人封印在月亮之中的外道魔像(十尾的躯壳)复活,并且自己成为十尾的人柱力,达到六道仙人水平开启九勾玉轮回眼,进而将自己的瞳力投放到月亮上来施展“无限月读”,用来控制世上所有人,统一世界,创造幻境中的和平(作者:我懒得回头翻漫画,以上内容来自度娘百科)。   简单解释下就是:一百多岁的宇智波斑老大爷犯了中二病,看着这个战火不断的世界不顺眼,就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给世界人民制造和平,让大家都能“在梦境中”满足自己的需求。那么通过什么方法呢?就是靠集齐尾兽召唤神龙——不对,是十尾。宇智波斑成为十尾人柱力后,会施放一个名为“无限月读”的超牛叉的忍术催眠全世界人民,然后大家就可以在梦境中想干啥干啥了。   直接用一句话来概括:宇智波斑要玩独/裁了。   这个理念是在有团藏大人参加的那次五影会谈上首次被闯入的宇智波斑提出的,据说当时就被五影驳回了。惨遭群嘲的宇智波斑恼羞成怒,在会议上宣称他坐拥十万军队,既然他的计划不被人认可,那么就直接开战——所以,也就导致了我们现在的行为。在我们开这个动员大会的同时,其他四国的忍者村应该也在做着战前的各项准备,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战争。   于是听到这种战争原因的与会上忍们的表情差不多都是一副槽多无口的憋屈模样。   我们经常会把岁数大了却在言行举止、思维逻辑等方面发生返老还童现象的老年人昵称为“老小孩”。很多老年人发生这种情况都是比较可爱的。可是……宇智波斑老大爷可爱起来可真是让人消受不起啊。其他老小孩们情绪虽然不大稳定,但很多时候给块糖,或者听几句贴心话就会很高兴——就像是五六岁的孩子似的;可是宇智波斑老大爷大概是由于比一般的老年人多活了那么几十岁,直接从普通老人的“总角之年综合征”跳跃到了青春期,犯起了中二病。结合上他在历史上的所作所为我们大概可以分析出他的心理:   年轻时在外头打架没打过千手柱间,回家里还不被家人理解,本该心疼自己的家人们居然都跑去支持柱间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一怒之下悲观厌世抛弃家人离家出走独自隐居。与世隔绝多年之后胸中的执念越来越深,终于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上古秘籍——集齐尾兽召唤世界和平——这理由太高大上了,非常符合中二病的心理状态: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所以我要改造这个世界神马的。so……   可是,不管宇智波斑发动战争的理由有多么可笑可叹——这家伙的实力可是至少与有“忍者之神”之称的初代火影相当的。而且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闭关修炼,谁也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所以说我们真的就必须做到教科书中所说的“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了。   会上还将我们这些上忍和特上作战时所在的部队进行了分配。我大概记了记熟人们的分配情况:   我被分到了第四部队。   卡卡西是第三分队长。   玄间在大名护卫队当中。这工作对他来说倒是驾轻就熟了。   静音在医疗部队中。   惠比斯老师留守木叶。   这个星期我们需要完成的工作就是做登记、领取物资,写家信(因为有很多忍者的家人并不在村里)。开拔日期待定。   忍者们鱼贯而出。我落在后边,还顺便和跟着父亲参加会议的鹿丸打了个招呼。虽然鹿丸还只是列席而不是正式出席,但他第四分队代理分队长的身份可是毋庸置疑的。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这孩子的未来绝对不可限量。   会议结束之后,大家的表现就比较放松了。虽然大家的级别已经属于比较高级的上忍和特上,一般情况下情绪不会太过外露,但……激愤暴躁者有,踌躇满志者有,平静冷漠者有……我可没见到有哪个忍者的表现和惠比斯老师类似。他虽然戴着墨镜看不到眼睛,却从全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耷拉着肩膀走在路上,连头都不愿意抬起来。他这是……怎么啦?   “老师?”   我叫了他一声。惠比斯老师阴沉沉地回过头来扫了我一眼。   “哦,是你啊。”   “老师你怎么这个样子?”   我能感觉到惠比斯老师的怒气值在嗖嗖攀升。但是在鼓了半天的劲之后,他只是从鼻子里往出喷气,并没有火山爆发。   “还能怎么样……连你这个学生都能上战场,我这个当老师的却要做缩头乌龟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我哑然失笑:   “这……这不是村里的安排吗?又不是老师你主动要求留守的。”   “可我是个男人啊,男人哪里有不想上战场的?”惠比斯老师又一次开启“大男子主义”模式,“那么多忍者就只让我留守,也太丢人了吧。看不起我还是觉得我实力不行啊?”   “老师……”终于搞清楚了状况的我拖着长音道,“你想太多了吧?”   村里做出的这个决定,我是绝对支持的。惠比斯老师实力不差。可是,作为教育口的特上,他最被村里看重的作用可不是去充当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士,而是教导后辈的领路人啊。在这种全民作战的时期,一个优秀的教师起到的作用,是绝对不会比一个优秀的战士起到的作用差的,甚至更强。“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这种称号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的。   “老师,你应该这样想,你这是负担起了一项重要的任务——教育出更多的优秀忍者。再说了,你可是我们村里最好的老师,把你留在村里那可是充分说明了你的重要性啊!!别的老师也想替代你,可是没办法,五代和长老们也不放心嘛!!”   惠比斯老师咧嘴笑了一声,抬头看我一眼。   “……这么多年你在暗部里都学到什么了,溜须拍马么?”   “才不是,我说的都是真话,”我赶紧否认,“老师你回去问问纲手大人,你看她会怎么跟你说。”   惠比斯老师不可能去问纲手大人,问了的结果只能是惨遭碾压——五代才没有那个耐心跟他浪费时间,估计还会直接告诉他这就是村里的安排没必要跟你解释,不服憋着!!   虽然惠比斯老师对我的无耻吹捧表示怀疑,但实际上他的情绪还是由于我的劝解略有好转,嘴边也露出了笑容来。   不过……细想想战争中可能出现的情况,我就觉得惠比斯老师的担子不会比我们这些战斗性忍者轻巧。战争,最普遍的现象就是牺牲。惠比斯老师留在村子里,培养出一个个优秀的忍者来,然后把他们送上战场,每天得到自己的学生们战死沙场的消息……这种感觉,估计会比他自己战死更加难过吧。   “老师,师母回来了吗?”我没话找话道,“刚才开会时她不在。”   “没有。”惠比斯老师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红豆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过似乎经常会传消息回来。”   我们是无从得知师母到底在执行什么侦察任务的,具体她会走到哪里就更没有把握了。但是,既然师母还能时不时向五代汇报任务进展,至少证明她现在还平安无事吧。这才是最好的消息。   “……也不知道你们开拔之前她能不能回来。”   回来的话,以师母的实力,是不可能留守木叶的——她肯定会上战场。这样就更加危险了……额,到时候惠比斯老师一定更加不平衡了~~~~   “羽林,你回去好好看看忍者战场守则,里边会有很多有用的东西。战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注意保护自己。”   “恩。”   “还有,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囤积食物吗?多带些,还有水,万一战场补给跟不上的话,自己起码还能有个准备。”   “……好。”   “还有,这几天好好养护下武器,别到了战场上露怯。”   “放心吧老师,我有好好养护白刃的。你看我用了这么多年还跟新的差不多。”   我从兜里掏出那两支白刃给惠比斯老师展示。老师笑着接过去仔细看了看。   “上战场跟平时做任务可不一样……”他叹了口气,把白刃塞回我手里,“上一次忍界大战木叶的阵亡率达到58%,幸存下来的忍者大部分都是终身残疾。我不希望我最出色的学生也变成那个样子。”   “老师你上次不是也参战了吗?你都没问题,你的学生我就更没问题了对不对?”   我努力摆出一个最灿烂的笑脸来。老师,我可能永远都做不了你最出色的学生,我只能尽量做你运气最好的学生。   告别了惠比斯老师,我跟着其他的忍者们去领取战时所需的补给和装备。平时我们一般是每月月底领取装备补给的——物品和工资奖金什么的差不多同时发放,所以每到月底装备部负责的忍者们都会忙得像打仗一样。现在确实快要打仗了,装备部的人……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们现在的状态了。   于是大约在两个小时之后,我终于带着一大包苦无千本起爆符什么的回到了帐篷,军粮丸和压缩饼干之类的已经封印好收起来了。   需要写家信么?   什么是家信?其实就是遗言啊。“如果我光荣了,请……”之类的内容。忍者们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们也有各种社会关系。但是我的社会关系都在木叶,差不多可以每天和他们见面,还需要写信吗?   也许还是写一封比较好吧?我实际上是没有什么财产的,如果非要说有,那么就是……酒窖。我需要正式把酒窖交给麻生家。我最近修复了一些菜谱,作为一个合格的厨师,需要让它们继续流传下去。至于别的,还有什么呢?我只能祝福。我希望玄间能活下来,战后和惜乐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其实我一点都不恨他;我希望麻生叔叔和阿姨身体健康,能平平安安地长命百岁;我希望惠比斯老师能娶到红豆,我希望卡卡西别再有那么大的压力,我希望鸣人和小樱不再执着于佐助……   而这一切的基础,就是——这场战争我们必须获胜,无论付出多少代价牺牲多少人。   半张纸,承载了我所有的愿望。   “羽林,你在吗?”   卡卡西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还没等我把信纸收起来,他已经掀开门帘,手里拎着一大堆压缩饼干迈步进了帐篷。   “在写信?”   “嗯。”   我应了一声,继续把信纸折起来,塞进一个牛皮纸信封里。然后我拿着信封冲他挥了一下:   “你写了么?”   卡卡西摇头道:   “我没必要写。”   我又说错话了吧?我为自己常态化的脱口而出扶了下额。我已经服了我自己了。本来在别人面前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很善解人意的,为什么每次见到卡卡西都会说错话!无意中揭疮疤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对不起。”我赶紧找补,“对不起。”   “没关系……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写一封。”   这句话我是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了。其实在经过前几天那件事之后,我一直觉得卡卡西很有可能对我失望了。   “恩……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卡卡西走过来,坐在了我的对面,瞅了瞅我刚领回来的武器。   “刚刚回来。”   “没赶上动员大会吧?”这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太折磨人了,我觉得我说出来的都是废话。   卡卡西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不过他马上补充道:   “纲手大人跟我说了,我在第三分队,你在第四分队嘛。”   于是气氛又尴尬起来,正当我绞尽脑汁想应该怎样将对话继续下去的时候,卡卡西顺手翻了翻我桌上的武器们,拿起一支苦无来。   “这个是你刚领的?”   “恩。”   “这支苦无不合标准吧?你领取的时候没查看吗?”   是的,那支苦无尾端的圆圈缺了一半。苦无一般都由生铁制成,质地比较脆硬,所以偶尔会发生这种情况。这并不算什么大事。   “巧合吧。”   “还有这支,”卡卡西挡开了我要把这些武器收拾起来的手,又举起另一支苦无来。“刃身砂眼太多,淬火不匀,使用的时候说不定会折断的。”   “我当时没看啦……”   卡卡西把那两支苦无扔在桌上,情绪不明地看了我一眼,低头继续翻动着那些武器。   “那这支是怎么回事?”他把第三支拿到我面前来晃了晃,“刃尖都歪了好吗。”   “好啦!”我无奈地叫停,“别点评了,我知道你是武器大师了还不行?”   卡卡西突然站了起来,两只手撑在桌子上俯视着我……好大压力,不知道大和那招丧尸脸是不是跟他学的。   “那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领回来的这堆……东西,不合格率会这么高?”   为什么我回帐篷的时候没有把那些碍事的东西收拾起来啊!!   “你别问了好吗?这是我自己的事。”   “所以你想告诉我你这是有意拿了一堆破烂货回来?还是说装备部那些人有意把破烂货给你,而你照单全收?”   卡卡西的脸上完全没有笑容,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重新坐回凳子上,隔着桌子盯着我。可是在和他对视了一会之后,我又觉得其实是自己比较没道理。但是那原因……真的需要说出来吗?真的有必要吗?   “……不用你管。”   他沉默了一会,突然轻笑起来。   “哎……我记得装备部负责发放武器那几个家伙都是日向家族的。纲手大人还叫我们几个人明天去开会,正好很久没和日足大人见面,到时候真是需要好好和他聊聊,增进一下感情了。”   ……   ……   ……   把人逼到绝境的感觉真的好吗?眼看着人有口难言的感觉真的好吗?欺负人的感觉真的好吗——额,最后一个我承认,欺负人的感觉确实挺好。可前提是我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才对啊!!   心脏由于愤怒而狂跳,我把双手放在桌面上握住拳,强迫自己不去看他。深呼吸了两次,我咬着牙低声道: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好,是因为……”   因为什么呢?   浦源当年是我杀的。就算所有人都说这其实并不能怪我,但我清楚,无论怎样也不能改变浦源的生命终结在我手里的事实。由于浦源的缘故,日向家族当年对我算是友善,所以我也对他们这一群人抱着深切的好感。   那件事之后,惠比斯老师劝我不要再去日向家族,我自己也不敢再去。我怕他们用那些没有瞳孔的跟浦源一模一样的眼睛望着我,询问我为什么浦源会叛逃(至今,浦源在木叶的档案当中依然是叛忍)。我该怎样回答?我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队友的鲜血还在从我手上滴落,让我跟他们说“我也不知道为啥她叛逃了”?   我说不出口。所以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日向家族当中。   不过说实在的,日向家族的人大部分都是温和善良型。这不得不让我佩服他们家族的凝聚力和教育的成功。即便有人对我的表现不满——队友叛逃了她马上与其家族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什么的,当初做出的那些友好姿态都是假的;或者我们的族人叛逃了之后为啥她会被调查受刑什么的,肯定有问题——但除了见面之后拿我当空气,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真正让我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是在我出了暗部之后。   同样是月底领取装备的时候,我拿到手里的武器什么的就是像现在这样了。当时那个日向家的小中忍还很抱歉地跟我解释说是我去的有点晚,剩下的武器都是这个样子的了。于是我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可是之后月月领取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我就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按说,那件事发生在五年前,日向家族想找我麻烦完全没必要拖这么久。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我在时隔多年之后才得到了这份迟到的报复呢?   “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到底是谁有可能做这件事?”   “我……这种事也没法查证啊,谁都有可能吧,不过我比较倾向于宁次。”   “你是说宁次授意族里人找你麻烦?”   “因为浦源一直在说宁次最喜欢她什么的,而且她‘叛逃’那事在日向家族也不是什么秘密……但也不一定,因为浦源在日向家族里还是很受欢迎的,所以我也没法肯定就是宁次……”   卡卡西略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   “别人不好说,宁次的话……不可能。”   “何以见得?”   我其实也不想让宁次做出这事来,虽然并没有给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这好像是和人品挂钩的,绝对不能随意下定论啊。   “你对宁次了解多少?”   “要说到了解嘛,恩,仅限于他们那届中忍考试吧,”我伏在桌上,把下巴搁在手臂上,低声道,“他暴打雏田的时候,我在场边巡逻。”   卡卡西一副无语的模样扶了下额。   “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他当年是对宗家有误解啦。”   恩,没错。结合着浦源和惠比斯老师的说法,宁次这孩子的父亲是为了日足大人而死,最崇拜的姐姐叛逃了之后他去质问日足大人又被揍翻了,换了我可能会对宗家误解更深……   “所以他才对雏田下黑手?放在我身上……我觉得这逻辑很说得通啊。”   “不,这说不通。”卡卡西捏着下巴分析道,“按理说他对宗家的恨意是要超过你的,而他在面对雏田的时候,选择的都是将其正面击败。这可以证明他根本就不屑于暗箱操作。更何况是隔了这么多年之后呢?”   有道理。   “那么到底是谁呢?”   “别分析了,分析了也没有用。都是小事罢了。”我叹了口气,“我觉得他们做这件事挺好的,可以稍微提升我变态的自我道德指数,本来我正愁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们,正好这件事一出来……”   所以我之前在分析这件事情始末的时候,我几乎是很有倾向性地希望——做这件事的人是宁次。不是觉得宁次像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而是……我希望宁次会恨我,我希望他会报复我。这样我就能够为她做些什么,同时也为他做些什么。   可是,这样的想法,终归只是在低估宁次的人品而已。虽然宁次可能并不知道,也不在乎我的想法。   “好恶心,”我把脸埋在手臂上,让袖子把我眼角慢慢渗出的水渍吸干。“我。”   就只是急于想做出补偿吗?为了满足自己的圣母心,却不吝于将一个人理解为人品有问题的家伙?我这种想法,又与那些自我标榜高尚、对其他人进行道德绑架的所谓“圣母”有什么区别?   真的是太恶心了。   “有机会的话,和宁次谈谈吧。”卡卡西下意识地伸手过来,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并没有揉我的头发,而是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用力点着头。   “还有,那天在墓地,我可能是太主观了,”我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进行自我剖析的机会不多,而且如果不是卡卡西的话,我可能永远都要沉浸在“为浦源的家族做了些事”的假象当中沾沾自喜,“说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话,对不起。”   我有什么资格去质疑他的行为?我自己的行为又与他有什么区别?我一直在说着要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可是我之前都做了什么?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以为自己洞悉了一切秘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大放厥词?   “……别总说对不起,也别总说谢谢,你只是不了解那些事而已。就像我不了解你的事一样。”卡卡西的眼睛依然弯着,“以后有机会我会把那些事都告诉你。不过,你要知道,忏悔心理和补偿心理,有时就是一念之差。”   这么说的话……我想补偿日向家族的损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正好某人这边不经意间给了我一个台阶,于是我吃点小亏的同时也能让自己的心里稍微舒服一些。而卡卡西……队友为他而死,他的忏悔行为是十几年如一日地到慰灵碑之前默默无言,而他的补偿对象是……是……宇智波佐助???   所以他一直认为佐助可以被挽回,即便是在佐助想要弑师的时候他也一样试图说服佐助。鸣人发疯一般想要劝雷影放过佐助时,他宁可违反忍者规范也要为鸣人创造条件,除了他信任鸣人,并且要拯救学生的原因之外,居然还掺杂着对带土的补偿心理???   “我明白了,”自觉真相了的我苦笑着重复道,“我明白了。”   虽然我依然不喜欢佐助的行为,但……我真的没有资格去质疑卡卡西的决定。因为我的做法,在本质上与他的做法毫无二致啊。   于是,我们抱着不同的想法却做出了相同的事,这算不算是殊途同归了?   “恩?你又明白什么了?”   “你猜。”谁来拯救一下我的三观?“你使劲猜。” 作者有话要说:  恩,羽林被分到第四分队了…… 文里的“那件事”说起来并不算什么大事,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因为羽林其实平时不怎么用苦无……但是这种由于沟通不畅之下产生的某些误解还是比较有可能发生的吧…… ☆、63   63.   鸣人是在我们开忍者战前动员大会的时候离开的。同行者未知。他们的主要作用就是沿途保护鸣人,并且(更主要)将鸣人隔绝在战争的阴影之外——其实就是不让他知道在打仗以免他非要加入战斗。鸣人的口遁功夫比他的实力还强,如果让他知道全世界的忍者们都在为了他和八尾的安全而战,他是宁可死也不会置身事外的。   可是八尾和九尾已经是我们这几个国家当中仅剩的人柱力,也就是仅剩的人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有了他们其实我们的战斗力会更加强大,破坏宇智波斑老大爷的中二计划就会更加有把握。   让他们参战会让我们获胜,但为了他们的安全我们又不能让他们参战,这可算是一个死循环了。   总之,我们的保密工作做得还算到家,临走的时候鸣人的情绪是相当稳定而且斗志昂扬的——因为大家跟他解释是让他去某个秘密地点进行修炼的。修炼、变强一直是鸣人所追求的东西,所以他毫不怀疑地踏上了旅程。   我们这些木叶忍者们也稍微放下了心,可以大张旗鼓地准备战斗了。   在我把那封自觉多余的家信交给惜乐之后,惜乐拥抱了我很长时间,但她没有哭。自从和玄间分手之后,眼泪这种东西似乎和她绝缘了。不过现在这种时候提到玄间就完全没有必要了。我们一起在规整一新的木叶大街上来回溜达了两趟,面带笑容地回忆了当年我们还是小萝莉时一起在放学后追跑打闹的场景。一转眼的功夫,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恍若隔世一般的感觉。   其实像我这种悲观类型的忍者在村里并不算多。我是认为不管战争结果如何,不管我自己会不会光荣,我们战后肯定会失去一大批的同事和熟人。因为这场战争就三种可能性:   第一:我们大获全胜。可惜,只要打仗就免不了死人。尤其是在对手是宇智波斑这种牛人的时候。大胜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第二,我们惨胜。付出巨大的代价终于战胜了宇智波斑。我们会需要很长时间来舔舐伤口,参与战后重建。   第三,我们败了。这不用多说,我死了的话会去跟我的父母在一起,我要是没死,也可以享受到宇智波斑给我们规划的未来——在梦中与我的父母在一起。想想似乎不错,可是我还年轻,就算是我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主动去见某人和被迫去见某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们都不需要怀疑自己或是同伴们对于战争的决心。   整装待发的日子不会太长久。没几天,我们终于接到了通知,要开战了。木叶的忍者们,除了留守的、护送的,余下的无一例外,都需要奔赴战场。   队伍集合的时间定在早上七点半。六点半的时候,我收拾完了,便来到了木叶村口。当初被佩恩毁掉的村口大门和木叶的标志早就修复了,看起来比当初规模还大点。我本以为我来的够早的,结果发现已经有至少七八十忍者到了门口,另外就是前来送行的家属能有好几百。我当下就被这种场面吓住了。   不过想想看这也很正常。当时我们开忍者战前动员大会的时候,参加会议的只有上忍和特上,而实际上,数量更广大的中忍们也逃脱不了战场的召唤。于是除鸣人之外的小强们无一例外,此刻都成为了被家人们簇拥嘱咐的对象。   我来的还是太早了些,可能过来送我的人一个也没出现。惠比斯老师早就说过开拔时他是不会过来的。据他说,既然那些已经被说滥了的“战场守则”都嘱咐给了我,他出不出现其实作用不大。而且,在我看来,以他那种好面子的性格,眼看着朋友、学生们纷纷前往战场而自己却必须留在木叶,就算别人不会说什么,他自己都受不了。师母也一直没有回村。不过我想了想,作为著名的科学家大蛇丸的唯一一个亲传弟子,师母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那么我们应该不需要太过为她的安全担心吧?应该……   现场已经开始混乱起来,忍者和平民们混杂在一起,到处都是嘈杂的对话声,偶尔还会有哭声。不过在这种部队出发之前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家属们都不会哭泣,毕竟……谁都是希望家人平安归来的。而哭声一出,搞得真成“送行”了。意头实在不好。   “羽林前辈!”   这声音可并不熟悉,我循声望去,两个矮小的身影靠过来,居然是福井家那两个孩子。那个小点的男孩和女孩。   他们俩是叫健太和真衣吧?   看着慢慢靠近的两个孩子,总是不由自主产生一种“可以随便欺负他们”的感觉。我心里暗笑,脸上却一派严肃,一丝笑容也不露出来。   “叫师姐。”   “……羽林师姐。”   两个人差不多同时畏缩了一下,小声叫了一句。   “你们怎么过来了?”   “今天羽林前辈……师姐你不是要打仗去了吗,惠比斯老师让我们来送送你。”   我“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最近忍术学得怎么样?没偷懒吧?”   “才没有呢!!”健太激动地反驳道,不过被我瞪了一眼之后立刻降低了分贝,“我们都很好学的!说不定很快就可以赶上师姐你的程度了呢!!”   我轻轻挑起嘴角,表情稍有变化——是那种反派常用的略轻蔑的笑容。   “你先通过两次考试再来挑战我吧!”   今年村里情况特殊,并没有按照之前那些年的惯例举行中忍考试。所以我也从惠比斯老师那里得知,村里那帮跃跃欲试迫切想要检验自己战斗水平的孩子们都只能让自己在下忍的级别上憋着。福井家那几个孩子接受正规忍者教育时间太短,估计就算是参加了中忍考试也只能是分母的命。所以,惠比斯老师的学生们,福井家那几个孩子的师兄师姐们,除了我,都已经被惠比斯老师拉来当标杆用了。   我呢,作为惠比斯老师年龄最大级别最高的学生,很明显是最后一根标杆。不过就算是要当标杆,肯定也是需要战后再说了。   真衣低下头,在身后的忍具包里掏了一阵,拿出一个饭盒来。   “恩……师姐,当初我们能跟着惠比斯老师学习,还都需要感谢你,”她把那饭盒塞给我,“我也学着做了烤螃蟹,给你带着路上吃吧。”   我把那饭盒拿在手里打开,里面装了三只螃蟹,被烤得红红的,温度尚存,正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恩……现在正是秋末,正是螃蟹最肥美的时候。有了真衣这个勤快的徒弟,看来惠比斯老师又要大饱口福了。   “谢谢你。”我也不推辞,直接把饭盒塞进了背包里。“好啦,你们也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快回去吧。记得好好修炼,我回来会检查的。学得不好的话……”   我很暴力地在他们面前捏紧了拳头。   “我学忍术的时间太短了,不然的话肯定也可以跟着师姐一起参战的!!”   哎……我的师弟师妹们啊,真希望战争在我们这群人这里就结束了。我们参战的原因,就是希望你们永远也不要有参战的那一天啊。   福井健太和福井真衣向我鞠了一躬就离开了。单从这一点看来,惠比斯老师的确把他们教育得很好,就像他当年教导我们一样。   惠比斯老师,祝我好运吧,我默默地想着。   接近七点钟,麻生一家子都来给我送行。之前我特意嘱咐惜乐一定要在我们出发之后再把那封信拿给麻生阿姨看,她也的确这么做了。可惜的是,麻生阿姨依然在抱着我无声哭泣,眼泪鼻涕蹭了我一肩膀,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只能一边安抚地拍着麻生阿姨的后背,一边听着麻生叔叔絮絮地嘱咐着我。   “打仗的时候跟做任务不一样。”麻生叔叔面色如常,就好像我确实是要出门做任务一样,但他所说的话可和做任务无关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恩,叔叔你放心吧。”我笑着安慰道。“我好歹也是上忍啦,别小看我啊。”   “……活了这么大年纪,居然要轮到做叔叔的送侄女上战场了。我自己都还没去过。”麻生叔叔微笑着望着我,就和他望着惜乐时一样。我有时候想,如果我的爸爸还活着,会不会像麻生叔叔一样呢?   恩……我想他们的反应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惜乐站在麻生阿姨身后,扫视着眼前的忍者们,眼神闪烁。她的手指绞在一起,还微微颤抖着。她在找谁?还是在等待着谁?   可惜,她等待的人一直没有出现。惜乐叹了口气,冲着注意她半天的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   “恩,惜乐,”我先开口道。   “啊,你……总之你小心吧。”惜乐眨了眨眼睛,似乎想收回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我……我没法跟你说不要再替别人挡刀……动作尽量快点,别吃坏肚子,还有……”   我都快成小学生了好吗?   “好好好,我都知道。”我凑过去,贴着她耳边说道,“你别太紧张了,那家伙在大名护卫队里,不在战场上,安全系数能稍微高一点。”   惜乐愣住了,然后她马上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用力捏了下我的脸。   “我是在担心你啊!没良心的东西!!”   我赶紧揉着脸承认错误。   “恩恩,姐我错了。”   惜乐这边明明担心的不行,却宁愿自己独自悲伤也不愿意去打扰到玄间临行之前的决心。而玄间那边呢,明明爱极了惜乐,却又担心自己不能活着回来而宁可选择分手。这俩人,哎……   我不去选择的做法,我不能贸然评判。而且现在毕竟还没打仗,谁也不知道战后谁能够幸免于难。那么到底是在战前享受在一起的乐趣,战争中如果出了意外之后一生缅怀的好;还是被战争中的可能性吓到,果断在战前就分开,从而不必去担心对方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的好呢?我未曾经历,也不能多说。但是,人人都知道惜乐和玄间以这种理由分开根本不可能完全不在乎对方,却又要掩耳盗铃地自欺欺人,这难道就对?   总之,这不是我的人生,我无法代替他们做出选择。所以说,惜乐和玄间,祝你们好运。   现在是秋末冬初,这个时间,太阳已经露了头,却让人感觉不到太多温暖。清晨包围众人的的雾霭逐渐散开,大家……都该说再见了吧。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集合了。身边聚集的忍者越来越多。惜乐挽着麻生阿姨和叔叔慢慢退开,我则随着他们走出人群。   “快去吧,别耽误集合。”麻生叔叔催促道。“我们走了。”   “知道知道,”我勉强笑着,望着他们一家三口慢慢离开——谁知道这是不是我看到他们的最后一眼?我低声自言自语道,   “马上就去。”   正愣神的功夫,有人在背后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一转身,便看到了卡卡西含笑的眼睛。   “哎,你怎么会过来的?”我略吃惊。这家伙好歹也是第三分队长,这个时间应该在准备带队出发了吧?我赶紧低头看表。   “还有空,”卡卡西冲我一歪头,“我掐着时间过来的。临走再跟你说说话。”   这……真觉得话说多了很容易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变成战场上自杀式行为之一啊……恋人临行前的嘱托什么的……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我赶紧摇了摇头,把那不合时宜的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   “恩,你出发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我没话找话道。话说出了口才注意到,卡卡西这家伙的装备还真是少,除了屁股后头的两个忍具包之外,就只有背上的一个扁扁的背包。   “都没问题了,”卡卡西回答道,“我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不用担心我。”   “可是……我看你好像没带多少食物吧?如果后勤供应跟不上的话,堂堂拷贝忍者会饿肚子的,”我调侃地说道,随手从兜里抽出一根手指粗的卷轴来,“我封印的,需要吗?”   卡卡西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不置可否地晃了晃脑袋。   “恩……我们可以交换。”   然后他接过了我拿出的卷轴,另一只手插进忍具包,同样掏出一根小卷轴来塞进我手心里。随后他一笑,   “这样就最好了。”   我则握住那根卷轴眨眨眼睛,拖着长音“哦”了一声。   “怎么了?”   “没,没什么,”这种情绪突然低落的感觉又冒出来了,“我还以为封印食物的忍术是我的原创,原来你也会的。”   那当初佩恩复活我们之后我还跟献宝似的在卡卡西面前展示过这个忍术,却不知道……我能原创,别人也能原创啊。真是丢人啊。在卡卡西面前展示忍术,就好像是……学生在备考之前给老师展示复习成果,然后老师一边赞许地点着头一边在心里暗笑:小样这都是我年轻时玩剩下的……   “没错,是你的原创啊。”卡卡西一脸憋笑的模样。   “?”   “我复制来的。”卡卡西一摊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结结巴巴地问着,同时回想着之前在他面前用这忍术的那几次。   “你……你是什么时候复制的啊?”   “就是我们一起讲鬼故事那次咯,没忘记吧?”   当然不能忘记了,我的首次回忆杀么。   “可是你怎么能……经我允许了吗?”   “哎呀,”卡卡西讪笑着挠着脑袋,“因为看见实用的忍术没忍住嘛……”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的表情明显就是“我就复制了你能奈我何”的无赖模样。好吧,我也的确不能对他做什么。不过我倒想问问了,“拷贝忍者”这种称号真的不是在讽刺这家伙是个……盗版商之类的人物么?还是说非商业用途的话就代表可以不用承担法律责任了?哼!   见我一直表情怪异地若有所思,卡卡西抬手戳了下我的额头:   “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悲愤地捂住脑门大声道:   “……打击盗版,保护知识产权!!”   ……   ……   ……   卡卡西笑出声来,上前一步抱住了快要炸毛的我。   “可能要很久不能见面了,要小心。”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生气啦。而且最主要的是,终于能有一项技能是在他面前也不会落下风的,这种感觉让我莫名自信啊。虽然只是个生活化的小忍术而已……   “放心吧,”这话我最近听得太多次了,“你也一样。第三分队长大人。”   “恩……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不让我揉你头发?”   “回来告诉你。”   卡卡西“切”了一声放开了我,重新在兜里翻找起来。   “对了,送你样东西。我自己做的。”   卡卡西把手伸到我面前来,我定睛看去,那是一个……不对,是几个大小不一的透明六方晶体组成的小小的晶簇,被一个大拇指粗细的钟形玻璃罩罩住,玻璃罩顶端有扣环,拴着细细的金属链子。   “这个是水晶簇?”我接过去翻过来掉过去地端详着,“这个透明度……毫无瑕疵,品质很好啊。”   不过这个造型……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我回想了一下却毫无头绪。   卡卡西自得地点着头。   “恩,很漂亮吧,头一阵子出去任务正好附近有个石英矿洞,一时手痒就挖了一小块。”   一时手痒……这种理由也是绝了。且不说他出门任务附近正好有矿洞的几率有多大,单就这簇水晶的透明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一定很难得。   “谢谢,”虽然打仗的时候戴首饰十分不合适,我还是把链子戴上了,那水晶簇正好垂在胸前,在清晨的阳光中闪着光芒。   “我就说会很漂亮的,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卡卡西看了看,“打仗的时候就别戴着了,收起来就好。”   于是我又把那链子珍而重之地收进背包里。   ……背负了好多美好的东西的那种感觉。沉重,但是温暖。   “我好像没什么东西可以送给你的。”我同样摊了摊手,无奈地想着自己究竟带了什么……貌似只有武器、食物和野/战装备啊。   “没关系啦。”   “哦对了,也不是完全没东西给。”我灵光一现。   周围好多人……这么做会不会有些过分呢?我一边想一边笑着摇了摇头,下定决心似的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眯着眼睛细看了看那张被护额和面罩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脸,在他右眼下方亲了一下。   然后我推开他,顺口嘟囔一句,   “真是……捂这么严实,没处下嘴啊。”   卡卡西老脸微红——他多大岁数了,让人亲一下居然会脸红!!好不科学!!然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放在面罩边缘处,开口道:   “那我摘面罩了。”   “别,不要,”我赶紧拒绝,“打完仗回来再说。”   不想在战前像窥得什么机密一样看到他那张脸,传说中的“木叶三大未解之谜”之一如果这时候呈现在我眼前,这是不是也算战场自杀式行为之一啊??   “恩……有好多事都需要打完仗回来再说啊……”   卡卡西跟我告了别,转身慢慢地往人群中走去。我望着他的背影,一时觉得百感交集,下意识地叫了他一声。   “卡卡西!”   他回头询问地望向我。就在这时,刺耳的哨声响了起来,该集合了。   “怎么了?”他问道。   我欲言又止。我很想说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刚开始说出来的等价交换式的感情和恰到好处的关心等等,貌似没做到几样;我很想说我其实很笨很笨又太自以为是,幸亏有他为我做出指引;我很想说我就连最拿手的美食也没有给他做出多少,实在有些不大称职;我还想说我可能早就喜欢上他却始终意识不到……可是,我在略混乱的人群中最终说出的却是:   “打完仗之后我和你一起去祭拜带土,好吗?”   卡卡西一愣,随即眼睛弯了起来:   “好,说定了!”   既然有了约定,那么……我们起码都能活着归来吧。   希望我说的这句话是真的。希望这句话并不是我为了安慰他,或者单纯地为了安慰自己。希望我们身边的人们都不要死去。希望这场战争能获得胜利。希望我们五大国能一直这么友好合作——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也希望……这个世界能向着更美好的方向前进。 作者有话要说:  出发啦出发啦! ☆、64   64.   我们开拔了。   木叶大部队抵达了我们在雷之国的根/据地。我们到得不算最晚的。在那一片一眼看去就是新开辟出来的场地中央,已经建起了一个高台。远远望去,一个看上去完全提不起精神的黑皮忍者和一个高大粗壮,头戴一条暗红色头巾的忍者站在高台侧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看打扮,这两个人就是先来的云忍和岩忍忍者了——既然能站在高台上方,想来级别不会低,很有可能是某个分队长之类的人物。场地当中自然已经有了被分配在各个不同部队中的岩忍和云忍。我们木叶的忍者依次领取了新制作的代表着忍者联军的护额之后也分散开来,加入到各自所属的部队当中。过不多会,雾忍、砂忍大部队抵达根据地。五位忍者集中在高台上,接受着我们现场七万余人的注目礼。   从我的角度来看,台上那五个人的次序分别为:某云忍,某岩忍,风影我爱罗,卡卡西,铁之国大将三船。   我站在了队伍稍微靠前的位置,就在丁次、鹿丸和手鞠身后。丁次一边嘟囔着“趁没开战多吃点”一边往嘴里塞着薯片,嚼得“咔嚓”作响,引得周围的忍者们纷纷侧目,可丁次依然在专注地吃着。我早听说了鹿丸和手鞠的跨国恋情,如今也算是近距离围观了。这两个人……可能是由于手鞠年纪稍微大一些,也有可能因为鹿丸一向表现得懒散没动力,手鞠一边低声介绍着台上那五位忍者,一边不耐烦地瞪着鹿丸,似乎希望他能提起些干劲来。   恩,有了砂忍高层手鞠姑娘的简介,我算是对那几个分队长大人略有了解了。   “左边那个云忍叫达鲁伊,第一分队长……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啊,听着呢听着呢。”   “真是的,你不是第四分队的代理分队长吗?我爱罗不在的时候我们可全都指望你呢!!打起点精神来好不好!!!”   “知道啦知道啦……你继续说嘛……”   手鞠沉重地叹息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   “……达鲁伊是雷影的左膀右臂,很厉害的。”   第一分队由中距离攻击性忍者组成,主力为擅长暗器和武器的忍者(看来天天应该在那部队当中)。大概是由于气候所致,绝大部分雷之国国民的肤色都比较暗沉——美其名曰巧克力肤色;反之,他们的发色倒是明亮得很。黑面银毛的达鲁伊面无表情地耷拉着肩膀戳在台上,看着像是在犯困而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不耐烦。我暗暗想着,这家伙要是跟鹿丸凑到一起,说不定能成知心好友呢……   “左边第二个是岩忍的高层啦,叫黄土的,第二分队长,据说是土影大野木的儿子。他女儿叫黑土,当年我还跟她交过手呢……”   “你们谁赢了?”   “……当然是我啦!”手鞠快炸毛了,我在他们身后暗笑,鹿丸你当着女朋友的面怎么能问这种问题呢?   第二部队为近战分队。而他们的队长——远距离看着那个叫黄土的忍者身高至少两米一,全身肌肉纠结像是一座肉山似的。他身边是那五个人当中年纪最小最瘦弱的风影我爱罗。我爱罗另一边就是卡卡西,虽然并不怎么魁梧但也算身材高挑——所以这三个人放在一起就像是个“V”字型。可怜的风影我爱罗就是那个尖尖,还是倒过来的。这视觉效果……我已经没办法评论了。   第三分队也就是卡卡西那分队了,近中距离忍者联合部队,据说他们会负责拉锯战。但是暗自想想,卡卡西这个队长虽然实力出众,查克拉量却出了名的少——不得不让人担心啊。不过……以他的脑子,应该早就考虑好对策了吧?   第四分队是我所在的分队,四下里望去,除了稀稀拉拉的几个别村忍者,砂忍占据了大多数。而砂忍忍者大部分都是比较擅长土遁和风遁的。我们差不多算是机动部队,除了需要杀伤敌人还承担着对各个部队所可能出现的险情进行支援的任务——也就是说,我们有可能在战争中进行长途奔袭来缓解各个部队所遭受到的压力——确实,风遁忍者们至少跑路都比较快,适合进行支援。   “我爱罗,我就不说了,他是我们忍者联 军总队长还兼任我们第四分队长,”手鞠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自豪,“恩……旗木卡卡西,你比我还熟呢,第三分队长;最后那个是铁之国的武士大将,叫三船的,是第五分队长。不过我倒不怎么了解他。”   手鞠不了解三船是因为他们两国之间除了高端武器交易没什么交集。而说到武器交易,风之国由于距离铁之国路途遥远,武器进口数量也有限——更何况风之国自己也有储量丰富的铁矿和比较高端的冶炼技术。在武器出口方面,风之国可是仅次于铁之国的存在了——其实火之国倒也没那么差啦,只是没见过有什么类似于铁之国那样尖端的武器出品,低端的苦无千本什么的产量倒是一直居高不下。   我对三船的了解实际上不多,时间也不长……   长门&佩恩袭击木叶之后,我从木叶仅存的一些资料再加上鸣人带回的情报中了解到:最初的晓组织主事人是弥彦,加上辅佐他的两个亲密同伴长门和小南,他们当年都曾经是自来也大人的徒弟。弥彦后来被原雨忍村的首领山椒鱼半藏所害,直接导致长门和小南破釜沉舟干掉了半藏接管了雨忍村——后来的木叶毁灭案就不必多说了。这个半藏曾经在第二次忍界大战结束前夕和当时还很年轻的三船有过非常经典的一战——在那一战中,三船败北。   有关于三船和半藏的这场战斗记录,资料当中的记载实在不多。不过我曾经听说过三船是在与半藏一战之后才开始在头上缠绷带的——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当年那场战斗该有多么的惨烈。但至少,三船活了下来。所以,能以武士之道直接与有“忍界顶点”之称,甚至强过年轻的木叶三忍联手的半藏对抗而不死,他的实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眼前这五个人,卡卡西、我爱罗、三船的实力我们已经有了了解,那么与他们一样,同为分队长的另外两个人:达鲁伊和黄土,也差不多是属于忍者巅峰的人物了。   他们就站在各自对应的部队正前方,显示着他们分队长的身份。除了我熟悉和信任的卡卡西和看着就非常可靠的黄土,无论是懒洋洋的达鲁伊,还是瘦弱的我爱罗,亦或是有些老迈的三船,他们几个人此时的风姿都不由得让人心折。   另外,根据忍者自身情况及各个分队的情况分析,小樱肯定是在医疗部队里,阿凯应该在第三部队里,现在的他们已经分别列位于各自的队伍当中。   分属于不同国家和不同忍者村的忍者们打散了分配在各个队伍中,对于战争来讲肯定是一步好棋,不过对于忍者个人可未必了。果然,我们刚刚站定就能感觉到从各个角度传来的不友善的目光。也难怪,作为公认的世界最强国火之国,忍者最强村木叶,感受到的各方敌意本来就强;再加上利益驱使,蛋糕本来就那么大,自然是谁分到的部分越多谁就越容易成为全民公敌。另外,其他的各个忍者村之间的关系显然也没有那么和谐。我的身后是几个岩忍和雾忍,在我们原地待命准备接受战前动员的时候,已经听到身后传来并没有被刻意压制的……勉强称之为对话吧,离争执也就一步之遥了。而雾忍为什么会这么不理智,或者说是有“挑事”的嫌疑,看看台上那五人的配置也就可想而知了——五个分队长,连中立 国铁之国的首领都有一席之地,却并没有雾忍高层的身影。也难怪他们心存不满,不惜用吵架来彰显本村的存在感了。   台上的卡卡西略微转过头,似乎在对我爱罗低声说着什么。我爱罗轻轻点头,往前迈出一步。   在我爱罗预备做出战前动员演说的时候,周围已经快混乱起来。其他队伍的情况我看不到,仅就第四分队的情况来看,再没有分队长们出言或者出手阻止,混在一起的各国忍者就真的要火/拼了。而从耳边传来越来越大的骚动声判断,其他分队的情况可能会更加糟糕……   可是我们是以“全忍界通力合作对抗晓组织”的初衷聚集在一起的,在这种时候对其他国家的忍者们动手,难道不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被后人永世唾弃吗?“战争期间破坏国际关系的罪人”什么的……   “你们这些混蛋,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有种来单挑!!”   “大家别吵了,风影大人要训话了……”   “……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别以为我会听他的!”   “……好麻烦,麻烦死了……”   “咔嚓咔嚓……”   作为代理分队长的鹿丸童鞋,敢不敢放两句狠话镇镇这些人啊?   手鞠在前边听着后边各国忍者们的骚动,也是一脸的无奈表情。没办法,各个国家的忍者们之前可能还是剑拔弩张的敌对关系,突然让他们站在同一阵营内一致对外,确实是有些难为人了。   可是不合作的话,我们很有可能被晓,被宇智波斑各个击破,然后八尾和九尾被抓走,宇智波斑升了级之后,我们就只能到梦里去和敌对忍者们打架了。   就在这时,我爱罗略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为了自己国家、自己忍村的利益,忍者世界曾经经历过三次战争……”我爱罗的语气一开始还有些不确定,不过随着最初那难熬的几秒钟过后,他的声音逐渐坚定起来,“……我们在战争的阴影中互相伤害,互相憎恨。在这种憎恨的推动下,人们推崇力量至上的原则,最终促成了我的降生……”   人柱力是各个村子最强大的武器。虽然强大,却存在一定的不稳定因素。鸣人这种已经算是稳定型的人柱力偶尔还会由于查克拉使用过度或是情绪激动而暴走,就更不用提出了名不稳定的一尾了。作为一尾人柱力的我爱罗当年做下忍的时候确实有间歇性歇斯底里症的嫌疑——这绝对可以理解,换了是谁十几年睡不着觉,就算他不是人柱力,估计也有反人类的倾向了。但是由于有了鸣人的存在,我爱罗的情况最近几年可是进步了很多啊。   “切……说这些有什么用……”身后的某个人低声道,“当年的恩恩怨怨难道就能一笔勾销了……”   我们谁也没有理会。   “……当年,作为人柱力的我对整个世界充满憎恨,我想毁灭这个世界,就和如今的晓组织一样……”我爱罗继续道,“但是,有一个木叶忍者阻止了我……”   那么,这就是鸣人了吧?照这种说法来看,鸣人对朋友倒还真是让人挑不出错来。我爱罗当年犯下的血 案也很不少,鸣人照样是以同为人柱力的立场理解他,阻止他。那么换到叛逃的佐助身上……不管佐助现在正在做的事有多么反社会,鸣人还总能理解他,然后试图“拯救佐助失落的灵魂”什么的——虽然的确让人感动,可是对于那些无辜受害的人群来说,鸣人的行为又算是什么呢?   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吧……思维太发散了。这可不好。   “……我们都饱受晓组织所带来的伤痛,所以,如今这里没有敌人,”我爱罗的声音突然激昂起来,周围已经在慢慢低沉的嘈杂声音终于完全消失,“在这里,没有什么砂忍、岩忍、木叶、雾忍或是云忍的区别,有的就只是‘忍者’!!!”   四下里一片寂静,在这一刻,风影的演说终于让各国忍者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了。我们都凝神静气,等待着联 军总队长,风影我爱罗接下来说出的话。   “……如果晓组织成功了的话,我们整个世界都将不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有想要保护的人,有了他们,我们的实力才能更加强大,我们的信念才能更加坚定。所以,为了保护我们想要保护的人,为了保护我们想要保护的这个世界,请大家放下憎恨,放下曾经的伤痛。我们只有紧密地团结在一起,互相信任,互相依靠,才能在这场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周围所有人依然沉默着,但是我已经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大家情绪的变化——我爱罗简短的演说终于让我们动容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爱罗这个风影&联军总队长做得实在是很成功嘛~~~~   “……既然是战争,就不是一人或者几人能够把握的。凭我一人之力,不行;凭我们在台上的五人之力,同样不行。但是,凭借我们所有人的努力,这场战争的胜利就有了确定的方向!所以,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我们在这里,拜托大家了!!!”   我爱罗冲着全体忍者们鞠了一个90度的躬。   安静,依然安静。但是这种安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安静。不知从何处响起了掌声,很快,铺天盖地的掌声和欢呼声席卷了整个会场,经久不息。   “没问题,我爱罗大人!!!”   “我爱罗大人你太棒了!!!”   身边来自砂忍的几个小姑娘都快星星眼了。手鞠虽然要稳重很多,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唇边的笑意。   果然一段成功的演说很能鼓舞士气啊。就算是我这种很少激动的人,也免不了被现场的气氛和风影所表现出来的号召力所折服。   可惜,不同的声音还是有的——   “切,哗众取宠而已,有什么好叫唤的……”   几个砂忍小姑娘立刻对其怒目而视,但她们的表情明显呆了一呆。手鞠回头望去,眯起了眼睛。这是个什么反应啊?我赶紧挪开一步,回头望去——   “呵!”   一个字脱口而出,我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同时“扑哧”一声笑了。   怎么会是这个家伙啊?   鹿丸看着我的表情,出言问道:   “羽林姐你认识他?”   我憋着笑点头。   “算是认识吧。”   “他什么情况?”   一个砂忍小姑娘也好奇地问道,不过被手鞠阴沉沉地扫了一眼之后,没再敢问出来,只是期待地望着我。   我欲言又止。自己想想那可笑的场景自娱一下没问题,但是在我爱罗刚刚发表过“团结一致万众一心”的演说之后,再把人家的隐私放到台面上来说似乎不太厚道。于是我只能若无其事地说了句:   “也没什么……见过一面而已。”   手鞠和鹿丸的表情很明显就是“你就编瞎话吧”,但碍于现场气氛,刨根问底不是好选择,也就没多说什么。倒是那几个砂忍小姑娘面露失望之色。   喂喂,别一见了帅哥连他诋毁你们敬爱的风影大人的事也能忍受了啊!!   “哼,谁认识你了,”那家伙胸中的不平之气依然没有散去,在有可能被大家围攻的情况下居然还有战斗力,“想搭讪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   尼玛!!   这可是不能忍了!!别以为你长得帅你就能享受到什么特权!!   我咬住嘴唇深呼吸了一下,转过身去面对着身后这个不知死活的雾忍。哎呀,那张能当做帅哥标杆来使用的俊脸啊……   “手下败将居然也好意思说这种话,看来当年木叶的监狱并没给你什么教训啊,”我淡定地回敬道,“怎么样,在里头捡/肥皂捡的很舒服吧?”   那家伙的神情顿时尴尬起来,但还是强撑着低声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根本就没见过你……”   想不起来?哦……这也正常。毕竟当年抓他的时候我们全体暗部都带着面具的,也难怪他认不出来了。我从兜里掏出笛子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雾忍的脸色“刷”地一下子白了。很明显,他认出了我使用的武器。我也没必要再刺激他,轻蔑地笑了笑,转回头来面对着高台。手鞠皱了皱眉,没好气地招呼着几个依然被那雾忍的美色震慑住的砂忍小姑娘道:   “都发什么呆,没见过男人吗?等回去了再收拾你们……”   哦,看来这几个小姑娘是手鞠的直属部下啊。   眼看着几个小姑娘的表情混杂着失望和期待,我在旁边凉凉地加了一句:   “也就是一张脸好看点而已……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说话的时候不怎么张嘴吗?”   手鞠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捂住嘴巴爆笑出声。那几个小姑娘一开始还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后来几个人聚在一起低声交流了一会,终于集体窃笑起来。刚才和那雾忍有过短暂争执的几个岩忍们可完全没有顾忌,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没错,我说的就是——雾忍村男人们的招牌标志——锯齿牙……   要说这个世界还是公平的啊。水之国是我们几个国家之中公认的出帅哥的地方。可上帝在给了他们逆天的颜值之后总需要找个平衡嘛,这点“平衡”终于在他们的牙齿上得到了体现。水之国的男人们十有七八生来就带着一嘴的锯齿牙。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他们全境临海,他们的主食是鱼类所以才导致了他们有往鱼类进化的倾向?嘿嘿,大概吧……   哎呀,身后的怨念……真让人心里舒服。   当年抓了他之后,我确实被暗部当中的女忍们吊打了些日子。有关他是个锯齿牙的消息是后来才慢慢从审讯室里流出来的。从那之后,那些女忍们就再也没说过我心狠手辣了。   至于说到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没看出来这家伙的雾忍村标志,那是因为——作为男模的他,没公开说过一句话,就连笑的时候都是故作羞涩地抿嘴微笑……   而后来听那几个惋惜这家伙只能闭口不言当平模的女忍们说,此雾忍就连接受审讯时说话也不怎么张嘴——对自己的形象计较到这份上,我也算是服了。   不过……现场可并不是只有他一个雾忍,在这家伙被我们挤兑的同时,我可没见到其他雾忍过来打抱不平。那么,这是不是代表这家伙的人缘实际上很不怎么样呢?   我们在战场上的时候,应该会以几个人为单位联合对敌人进行绞杀的……我可不希望跟这么个拎不清形势的家伙分到一组。   我爱罗演讲过后,忍者们的情绪明显高昂起来。士气得到了提升,这可真是件好事。   五位分队长加入到分属的部队当中预备奔赴各自的战场。马上就要开战了,马上就要见到我们的敌人了。我们这些被国家和忍者村所供养的忍者们,终于要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了。   这场战争,我们会获胜的,不惜此身!!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我爱罗那场演说稍微加了点东西,希望看着还行吧。 ☆、65   65.   除云忍们之外,其他四国的忍者们都是经过了长途奔袭到达雷之国的。一般来说,我们不可能以疲军之态去和敌人作战的。可惜,上边很快传来消息,就在我们进行战前动员大会的同时,宇智波斑的军队已经倾巢出动,向雷之国边境进犯。而我们以砂忍的勘九郎为队长的奇袭部队,这会已经同敌人的先遣部队交上了手。此时战斗结果还未可知。   那么,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们五支部队的忍者们鼓足了勇气,以我们最快的速度分别开赴不同的前线。我们能做的就是接受任务,消灭眼前出现的一切敌人,有机会的话就去援助友方部队,保证自己和同伴们活下来,直到战争结束。   按照总部传来的消息,宇智波斑的军队正迅速从其位于铁之国境内北部分两路向雷之国大举进攻。一路为陆路,经由汤之国和雾之国直取雷之国西南向——我们之前已经给这两个小国的领导人送去了紧急战略转移的消息,实际上就是说我们跟宇智波斑要掐架了你们赶紧腾地方;另一路为水路,横跨铁之国与雷之国之间的海湾直逼西侧海岸线一带。我们几支部队按照敌人的进攻方向分别在敌人的必经之路上部署了兵力:   勘九郎带领的奇袭分队据说目前是在汤之国境内与敌军遭遇的。   紧随其后的是第三分队,应该是在往雾之国推进,在这里他们会对敌军进行强力阻截以保证后方安全。   以上两支部队会迎战敌军陆路的大部队。   我们第四分队将会陈兵于雾之国和雷之国的国境线处,阻挡住从第三分队南部侧翼潜入的敌军。同时,我们还需要随时准备对其他分队进行分兵增援。   第一分队和第二分队会在雷之国境内西侧海岸线迎战从海路向雷之国进犯的敌军另一路主力。   三船带领的第五分队战线最长,他们的分队位于第二分队和第四分队之间。队伍纵向展开,背靠第四分队,主要作用是阻挡住从第一、第二分队的战场中的漏网之鱼。他们,也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   如果说敌人突破了我们的封锁线一直向东,雷之国的茫茫群山就毫无阻隔地展现在眼前了。位于大后方的联军总部和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被秘密保护起来的鸣人还有八尾,也将处于极度危险的状况之下。   风影我爱罗带领着整个第四分队向雷之国国境进发。紧紧跟在鹿丸身后的我凝神听着鹿丸和手鞠讨论从总部传回的各项消息,心里略有些紧张。   第一次上战场,不紧张才怪。   很快,我们抵达了目的地。国境线的风景果然都是一片萧条景象。雷之国与雾之国交界处应该属于纯雅丹地貌,风力强劲,所以这一片土地上密集地遍布着风蚀蘑菇和风蚀柱。狂风从这里毫无阻挡地向雷之国境内刮去,在雷之国中各处耸立的山峰之间形成震耳欲聋的风声——就像雷声一样,这也是雷之国得名的原因。对我们这些风遁忍者们来说,风力强劲证明着施放忍术可以事半功倍。而对于那些土遁忍者乃至于能自如操控沙子的我爱罗来说,遍地黄沙也足以让他们如鱼得水。这算是个不错的安排。   不过我们这些人的战斗特点如此显著,可说不好到底是好是坏,一切都只能在实战中得到检验了。   我爱罗下发了命令,第四分队全体人员原地待命,以四人为单位各自组成小队对敌人进行绞杀,每队至少保证有一名上忍,队长自定……果然不出所料,那这么说……一旦敌人进攻,我们在自己杀灭敌人的同时……同时必须将自己的背后交给战前还处于敌对状态的别村忍者?   战场上的命令是由不得我们多做考虑的。我爱罗交代完之后便不再理会我们瞬间发出的不赞同的声音,直接控制着沙子飞身上了大部队最前列的一朵风蚀蘑菇顶端。一片微黄的烟尘从他背后的葫芦当中迅速散开,在队伍前方的半空中悬浮着。   这是在利用沙子来感知接触到的事物吧?除了不会治疗,我爱罗简直是全能型忍者!!   可是他的命令……   忍者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形势不允许我们有任何犹豫。于是在迟疑了几秒钟后,忍者们开始自发地分组。往战场进发的途中很多人都会刻意往本国的忍者身边靠拢,我也一样,可惜鹿丸、丁次、手鞠加上手鞠的部下他们几个自行组队把我给挤出去了。刚才在路上,我身边恰好是个岩忍的上忍,人很健谈。这会他马上向我发出了组队邀请,我则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   合格的MT可是每个小队的标配,绝对不能放过!   又吸收了一个白发黑皮的云忍之后,身边的忍者们已经差不多都完成了组队。我们三个看看彼此,不由得同时叹了口气。   下一个队员在哪里?   那个云忍挑眉示意了一下我背后的什么人。我回头一看,正是那管不住嘴的雾忍锯齿牙帅哥。这家伙看来确实人缘不佳,没人邀请他——平时逆天的高颜值可以让他享受某些特权,可战争时期敌人才不会因为他有张帅脸就少砍他两刀呢——所以他站在原地左顾右盼。我立刻转身狂摇头。那岩忍也冲着云忍耸了耸肩膀,无声地表示——   “那家伙,不行!”   可惜,第四分队长我爱罗正忙于感知敌人的动态,也就到了代理分队长鹿丸童鞋发挥作用的时候。在战争中个人恩怨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每一个战友都是需要被团结的对象,所以他发话了:   “羽林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扶了下额,强打精神回应道:   “啊,怎么了?”   “在战场上保证队伍的战斗力是必须的,你们小队正缺一个人,所以……”他用眼神示意我主动邀请那落单的锯齿牙帅哥。   鹿丸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扣帽子了……   我憋屈地吞了下口水,点了点头,抬手招呼道:   “那个……谁,来我们队吧。”   我下意识地转头冲那个面色不愉的岩忍摇了摇头,倒是那个云忍在偷着乐。   “我?”锯齿牙帅哥有些不敢相信,重复了一遍,“你邀请我?”   “是的,”我大声说道,“我邀请你。”   在这种战场情况下,雾忍们的水遁一般会受到限制。但凡事皆有两面性,谁知道会不会出现水遁忍者们大显身手的时机?而且现在我们小队都快成联/合国了,倒也不怕多加他一个。   锯齿牙帅哥用看敌人的目光盯着我身后的岩忍,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终于向我们靠了过来。   岩忍沉重地深呼吸了一下,首先开口道:   “我们现在是个小队,大家简单介绍下各自的姓名和擅长的领域,好让彼此有个准备。我年纪最大,我先来。”   我们都没有异议,锯齿牙帅哥盯了岩忍一会,慢慢出言道:   “益山前程,岩忍忍者。擅长土遁。”   这会他说话居然都不顾形象地露出了牙齿——他们俩是什么仇什么怨啊?我和那个云忍对了个眼神,谁也没插话。   益山前程直视着锯齿牙帅哥的眼睛,并没有否认。   “说得对,那么你呢?你姓宫对吧,有名字么?”   锯齿牙帅哥板着一张脸说道:   “宫祈明,雾忍忍者,擅长水遁。”   益山前程不再理会他,转向云忍和我。   “高松敬,叫我阿敬就好,云忍,雷遁,火遁。”   这个云忍看起来也是个活泼的人嘛,应该会很好相处吧。   “寒竹羽林,木叶的,风遁,治疗。”   一个MT,一个半吊子治疗,两个DPS,恩,这组合还不错,下简单点的副本是完全没问题的了。   自从宫祈明一张嘴就一直板着脸的益山前程面色稍霁,冲我和高松敬略点头。他迟疑了一下,问出一句话来:   “那么……既然是小队,总需要个队长……”   高松敬立刻接道:   “你年纪最大,你来吧。”   然后他把目光转向我。我自然无所谓的,点着头道:   “同意。”   说实话我和高松敬都没打算询问宫祈明的意见,但已经以队长身份自居的益山前程显然不这么想。虽然他和宫祈明在之前似乎有些不愉快(应该不止不愉快那么简单),但既然要追求“民主”,总不能搞独/裁吧?可惜了,他自己如果发问的话,倒是有些不大合适……   到这种时候队伍里擅长和稀泥的老好人就该出场了吧?我无可奈何地晃了晃脑袋,发言道:   “宫祈明,大家在等你的意见呢……”   宫祈明怒气冲冲地瞪着我们三个人。自然了,我和高松敬已经彻底倒向益山前程一方,就算是半真半假地询问宫祈明的意见也纯属多余。看他的表情,似乎就想破口大骂出来,不过战场的形势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   不远处一直在注意着我爱罗的动向的鹿丸突然高声叫道:   “敌人来了!!”   风很大,我们眯着眼睛把目光投向风蚀蘑菇顶端的我爱罗。他一边操控着沙子继续悬浮移动,一边向身后打着手势。   敌人……是什么样的呢?   我爱罗下发的命令是——原地待命。所以,我们没有人动,都在原地停留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可是,我爱罗在通知我们“敌人来了”之后,便一直站在风蚀蘑菇上,再无动作。   借着这个机会,益山前程快速地对我们指示道:   “大群敌人如果过来的话,我会先施放土遁将其控制住,然后你们两个主力绞杀。羽林注意治疗。还有我们一会与敌人接触的时候各自距离不要太远,以免发生意外来不及支援队友。另外,每个人都要把个人恩怨先收起来,如果再有意见的话,至少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再解决!”   我们能有什么个人恩怨?益山这话明显是说给宫祈明听的。刚才宫祈明正要发表意见却被鹿丸一嗓子打断了,直接导致我们三个完全无视了他的意见。所以他这会情绪很差劲。但是,这家伙也算是个合格的忍者,所以他咬着牙道:   “不用特意说给我听,我是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在背后下黑手的!”   然后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喂,我们当年是在抓入侵者,难道要给入侵者发警报说“我们来抓你们了请千万小心”之类的话吗?真是没见过这么乐意给自己树敌的人!!   我对宫祈明的印象又差了几十个百分点。   大概只有几分钟过后,前沿阵地嘈杂起来,我爱罗从风蚀蘑菇上纵身跃下,他的身影被淹没在一片从地下突然钻出来的——人型生物群当中。   这不是和我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植物人白绝!!   眼下指挥官们已经没有必要下达指令了。敌人既然已经出现,也就到了我们应该出手的时候。更何况分队长我爱罗已经做出了表率——虽然从我所处的位置已经看不到矮小的我爱罗,但铺天盖地的黄沙从周围席卷而来,将前方大批的白绝覆盖住。几秒钟的功夫过去,前方阵地上就如同油漆泼地一般,乳白色大大小小的身体组织碎块各处散落,却完全没有一丝血液。正常情况下,前方战场完全称得上是修罗场绞肉机——我又不是没见过我爱罗那招沙缚柩——但此情此景,让人在感叹我爱罗实力强悍的同时,居然还有一种犯恶心的感觉。   我们的对手根本就不是人类啊……   无暇细想,更多的白绝已经从我爱罗身后的沙地上跳了出来,与阵地前沿的忍者们纠缠在一起。   没错,不管白绝们是不是人类,他们听命于宇智波斑妄图毁灭整个世界的事实是完全没办法被掩盖的。我们几乎每个人身边都围绕着两三个白绝。一个白绝倒下去,立刻会有另外一个白绝补充上来。我们四分队的队员们以远程攻击为主,但是敌人从脚下突然出现,距离已经完全拉不开了。但幸好大家的近战能力还算不错,身边的白绝们不断倒下,白花花的尸体堆叠在一起,让人望之作呕。   我们几个人由于被白绝缠住一时无法脱身,没有办法像讲述作战计划时那样按部就班地杀灭敌人。但是在我们与白绝对峙的间隙,经常会有益山的土刺突然从地下冒出来把白绝刺个对穿。   这也算是配合默契了吧?   这一次的进攻一共有多少人?我是不清楚的,满眼里看到的只有一片白色的肢体在对我们这些忍者出手。刚开始不觉得怎样,真和白绝交手之后便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这些人形生物的实力。白绝们是不携带武器的,而且也并不会什么忍术,看似攻击力低下,但这些家伙力量要比正常人大出很多,而且似乎不会像人类一样容易疲劳,不会流血,就算是挨上几刀也没那么容易丧失战斗力——就像是电影中升级版的人类。但幸好这些家伙还没进化到完全反科学的地步,至少被割喉或是身体受创严重依然会死亡。   幸亏……   那么这么多的白绝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目之所及,战场上忍者们以小队为单位各自为战,打得也是有声有色。但是由于某些小队组合时间实在太短,配合不畅导致的乌龙事件数不胜数。幸好几个回合下来,并没出现明显的失误。但是照样有人受伤。鲜血四溅的场面比较挑战人忍耐极限。   在杀死了几个白绝之后,我的身边依然有三四个敌人在虎视眈眈。我一边握紧白刃,一边努力施放着打击范围不那么大的风遁忍术以免误伤到周围的其他忍者。就在我刚刚用小风刃绞碎了一个白绝的脑袋之后,身后突然传来的一声惨叫把我吓了一个哆嗦。   是宫祈明的声音!   头皮一紧的功夫,另一个白绝已经手持不知从哪个忍者手里抢来的苦无刺了过来。距离过近再施放忍术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拿白刃硬抗。金属相撞的刺耳声音过后,我的整条手臂都因为白绝那压倒性的力量而发麻,一时有些抬不起来。白绝持续攻击,我只能选择从另一个方向逃离包围圈。离我较近的高松敬忙里偷闲地放了个雷遁,那个举着苦无试图追杀我的白绝立刻全身闪着电光倒地抽搐,被高松敬补刀之后就再也起不来了。   “谢啦。”   “不客气,请叫我阿敬。”   “谢谢阿敬……”   我随口道了声谢,与高松敬背靠背地分别解决了眼前剩余的一个白绝之后,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刚才发出惨叫的宫祈明。   这家伙的右臂受伤似乎很严重,鲜血染红了大半条胳膊。这会他勉强用并不习惯的左手握住一把短刀,报复一般把他面前那个白绝的胳膊砍了下来。   战斗力还是可以的嘛……   我抖了抖差不多恢复了知觉的手,向那个缺了条胳膊的白绝甩出两枚飞镖。“噗噗”两声,飞镖正中白绝的双眼,那白绝同样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之后,被宫祈明一刀刺进心脏位置,倒地不动了。   这么会功夫,我们的身边终于略微空旷下来,敌人的攻击似乎告一段落了。   宫祈明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不过他也并没得到机会奔赴其他战场。因为我和高松敬差不多同时发现,几只白手从宫祈明的脚下毫无征兆地探了出来。   “小心脚下!!”   高松敬大叫。   可惜,来不及了。宫祈明根本没做出什么闪避动作就被牢牢抓住小腿,身体骤然下沉,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沙子就已经没到了他的胸部,他手上还在结着什么印……   “土遁,砂岩崩!!”   益山的浑厚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就连头都快没入沙下的宫祈明连同四五个白绝立刻被突然炸开的岩石顶了出来。阳光下蓝光一闪,宫祈明的身体似乎被一层水波覆盖住——   “你救人,我杀怪!”   高松敬技痒地冲我喊了一声,等我飞身上前拉回了宫祈明后,直接施放了一个大范围的雷遁忍术,那几个由于没有防护而被益山的爆炸土遁炸得七荤八素的白绝顿时又僵住了,益山又一个土遁下去……   宫祈明看来是在被白绝抓住的同时就施放了水遁保护自己,所以在那场爆炸中也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受了冲击之后,脑子似乎还在混乱状态。被我一拉,身体直接撞向了我们这个小战场的另一边。   一条漏网之鱼凑了过来,一见宫祈明跌跌撞撞地冲向自己,居然不闪不避。他——还是它的四肢躯干,飞快地冒出了形态类似于鱼骨一样的东西,缠住了宫祈明的身体,结结实实地把他抱了个满怀。   这是什么情况?   一人一……大概是植物,已经零距离了。我无法施放风遁把这两个货分开,正预备拿白刃给这个没羞没臊的白绝来个解剖的时候,身后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火遁……”   高松敬你这是想把宫祈明一起烤了的节奏吗?我赶紧吹响笛子打断了这个忍术,绕到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身后,用白刃冲着那个白绝刺了下去。   “羽林你躲开……雷遁,激闪!”   幸亏我及时收手并倒退了两步。一点电光从高松敬的指尖处直射出来,刺进了那个白绝的脑袋中。白绝固然是脑袋爆裂放松了宫祈明,而宫祈明也不好过——白绝的身体,似乎并不绝缘啊。他刚才施放的水系忍术本意是为了防护住自己不受物理伤害,可那一层水膜这会又成了电流的良导体……   所以这会宫祈明的模样,我已经不忍心看了……   周围的白绝基本杀尽了,除了还在负隅顽抗的几个家伙,其余的都已经变成了地上或横七竖八,或支离破碎的尸体。联军忍者们也已经出现了伤亡,但数量并不大。轻伤者现场处置,尸体被封印起来,重伤者则被迅速转移到医疗部队驻地去了。   益山快被气疯了,手舞足蹈地冲了上来对着高松敬大叫:   “高松敬!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怎么可以对本方忍者动手呢!!!”   “……请叫我阿敬。我是在帮他。跟敌人打的时候手感像橡胶似的,我还以为他们绝缘呢。结果他们不是绝缘体,我也刚知道啊。”   高松敬挑起一边眉毛,一副“这事可不赖我”的态度。   我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给依然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宫祈明施放医疗忍术。   “……你对他有偏见!!”   “队长,我可是在老老实实地战斗啊,”高松敬耸了耸肩,依然满不在乎道,“再说了,这明明属于失手而已。羽林也看到的,我出招的对象可不是他。”   “哼,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一开始是要施放火遁的!!要不是羽林打断你,这会宫祈明已经被烤熟了!!”   “我有分寸的,火遁不会烧到他。再说了,队长你那时候不是在杀敌么,你根本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益山像牛蛙似地鼓起胸脯,把目光转向我:   “羽林,你说!”   “额……我……”这种时候你们让我评理??开什么玩笑啊!   “队长,你问羽林也没用,她又不知道我的火遁到底是什么情况。”高松敬把话头接了回去,我这才松了口气。他随手结了个印,射出一枚火球来,正好击打在某个白绝倒毙的尸体上——脑袋又被炸没了,而火焰随之熄灭,仅仅在白绝的颈部留下了一圈烧灼过的痕迹。然后,高松敬冲着益山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说“看!”   益山队长狠狠地瞪着高松敬,一时无计可施,只能撇下一句“再有下一次,我会上报的”就过来观察宫祈明的情况。这家伙这会手臂上的伤已经被我医治得差不多封了口,坐起来直喘粗气。   需不需要打打圆场?   “恩……白绝好像是有些菌类的特征啊,不知道可不可以拿来食用的……”   益山用见了鬼一般的目光望着我,在高松敬的大笑声中,突然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一窝变态啊……我这是作了什么孽主动要跟你们一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恩,鉴于在漫画里第四分队全体似乎在我爱罗的带领下大眼瞪小眼地在战场上站了一天没出手……所以让他们先打打小怪升升经验吧。 ☆、66   66   被我医治成功的宫祈明对我说了“谢谢”,不过他并没有直视我的眼睛,似乎是不敢面对什么……难道当年他真的被捡/肥皂了?难道我们木叶的监狱真的像我想象的那样低劣……额,我其实也只蹲过审讯室,没蹲过监狱啦,貌似真没有什么发言权……   这么个帅哥被生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我还是感到略有惋惜的。如果说他这几天待人接物那些噎死人的方式能改进一下的话,我倒是也愿意给他介绍几个……恩,朋友的。   同样,之前惨遭雷劈的宫祈明又转向始作俑者高松敬。   “那个……谢谢。”   “请叫我阿敬……”   “你是复读机么?”宫祈明又没管住嘴,“好吧……阿敬,谢谢你。”   “不用客气。不过,”高松敬压低声音道,“你之前确实很讨人嫌,所以我的确是在故意电你。”   两个人目光交锋,宫祈明似乎又被点燃了怒火,而高松敬则是一片云淡风轻,眯缝着眼睛嘿嘿直笑。   我们这个联/合国小队,一个是脾气暴躁有中二病嫌疑的雾忍,一个是表面看上去阳光活泼实际上捎带暗黑系的云忍,一个是大部分时间充当老好人偶尔说出一句话吓死人的我……倒也确实是难为忠厚老实的益山队长了。   不过……之前那个白绝,明明随便从地上捡根武器就能置宫祈明于死地的,却费时费力地采取了“拥抱”战术,这是什么原因?   我把问题提了出来,宫祈明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   “那个白绝当时在吸取我的查克拉。”   吸取查克拉?是为了让人丧失战斗力?可是这作战效率明显不如直接给一刀啊!我们听了这条信息之后,都有些莫名其妙。   最后益山决定将这些情况进行上报。具体我们需要采取什么对策,就让指挥官们去操心吧!   一场混战过后,敌人一方在战场中留下了若干具白绝的尸体后,并没有再次发动进攻。我们则在原地休息,保持警戒,并等待命令。   不过,战斗之后上边就传下了消息。在全体五支分队当中,我们第四分队遭遇到的敌人似乎只有铺天盖地的白绝。而其他战场上已经出现了被秽土转生过的忍者。而且,在战斗的惨烈程度上,貌似我们和其他战场相比也远远不及。   秽土转生术,二代火影的发明啊……和大蛇丸一样,这些科学家似乎都有着疯狂的一面。   但是,研究人类生存的秘密或是探寻科学的极限,这本身无可厚非。大概二代火影当初在开发出这个忍术之时也没有想到后人会滥用的吧?就像是杀人犯会用武器虐杀受害者,但我们不能把责任归结于武器的发明者一样。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其他国家的忍者们会不会这样想,就无法得知了。   而且,在没有真正面对那些被秽土转生过的忍者之前,恐怕谁都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当年大蛇丸入侵木叶时,就算是我们一直守在那无法打破的结界之外干着急,我们应该也不会了解到三代大人面对自己惨遭亵渎的老师时是什么心情吧?   到了中午,后勤方送来了干粮、罐头和水。我们四个每人分到一份,围在一堆原地开吃。   “羽林你出来打仗居然事先自己准备好吃的?”   吃了几口之后我突然想起背包里还有出发之前真衣给做的烤螃蟹——再不吃的话一定会变质了,所以掏出来给大家分享。另外三个人一见这种战场上的稀罕物,眼睛都瞪圆了。   “额……这是师妹给做的。”   “哇,真是心灵手巧的师妹啊……”高松敬感叹道,“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师妹?”   云忍的女忍们,我接触过的那几个……如果说以手鞠为代表的砂忍女忍们的性格是大方爽朗型,那么……云忍女忍们就是暴躁豪迈型。还记得鸣人上次跑去追雷影之前,曾经被一男一女两个云忍暴打了一顿,差点破相。后来我才知道,动手的从头到尾就只有那一个云忍女忍,那个男的一直就在袖手旁观。so……   “大概因为你嘴巴太贱?”   宫祈明板着脸分析着原因。恩……这是两个人对掐(相爱相杀)的开端么?   可惜高松敬根本没有对宫祈明的挑衅表现出任何的愤怒。因为……这二位其实嘴巴都够贱的。   “对你这种抢肉吃的男人,我才会多说话的,”高松敬抗议道,“对待女性我一向温柔有礼,对吧羽林?”   我们正说着话的功夫,宫祈明已经伸手掰下条螃蟹腿,塞进嘴里好像丁次吃薯片一样,嚼得“咔咔”作响。   锯齿牙果然好使啊……   “恩,味道不错。你师妹的手艺很好嘛。”   这么长时间宫祈明一直对谁都是战斗脸,这会吃到了可口的东西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来。把他的下半张脸挡住,那是一幅绝对美好的画面:在战场的烽烟中,黑发白肤的英俊青年颊边沾染着鲜血,却依然眉目含笑——可惜露出了下半张脸,锯齿牙撕咬着螃蟹腿……天哪,头皮发麻……   “羽林,记得把你师妹介绍给我哦……”   高松敬一边对我笑着说,一边和益山差不多同时往嘴里塞了块蟹肉——可惜的是,他们差不多是刚嚼了一下,就立刻呕了出来:   “呕……这什么味道……”   “这倒是放了多少盐啊……”   两个人狂暴式地往嘴里灌水,表情扭曲得丧心病狂。他们用控诉的目光瞪着我,似乎是我故意在螃蟹里加了好几倍的盐一样。   我试探性地掰了条腿放在嘴边舔了一下,先是感觉到蟹腿上的硬毛扎在舌头上有点痒痒,然后就尝到了咸味。冷掉的烤螃蟹,完全不鲜美,完全没有香味,只余下了纯粹的腥味和咸味。而且,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实在是咸、咸、咸!!!   ……   ……   ……   究其原因,我想大概是因为真衣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烤螃蟹时的细节吧?我用的是粗粒海盐,在下锅烤的时候已经用纸把螃蟹表面擦得干透——这样才能保证螃蟹在烤制的过程中不会沾上太多的盐。而真衣……应该用的是食用精盐(现在饭盒底还铺着一层细细的白色盐粉),而且,那螃蟹是带着水下锅的……   这还能吃么?简直是浪费食材暴殄天物啊!!!真衣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可以被吊打了!!!   宫祈明看益山的眼神依然很吓人,我猜他一定很想让益山把这几只螃蟹都吃掉以便直接齁死他。不过益山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和高松敬灌了一肚子水,两个人都用看变态的目光瞅着我。   我一摊手,试图摆出严肃的表情来。可是想想这件事实在是太可笑了,于是我憋着笑分辩道:   “喂,这又不能怪我啦。”   益山道:   “羽林你这师妹和你有仇吧?”   “羽林你不用把你师妹介绍给我了……还是我们雷之国的女人好啊……”   我则愤愤不平地反驳道:   “少废话啦,我师妹今年才十岁,能做出这个效果已经相当不错了。再说你们俩看看人家宫祈明,再看看你们俩,差距啊差距。”   我的师妹,只有我能管教。你们想调/戏,先过了我还有真衣那两个妹/控的哥哥这几关再说吧!   高松敬抬头转向一边啃压缩饼干一边冷笑的宫祈明:   “你不会真觉得那螃蟹好吃吧?”   “确实很好吃啊……这么好吃的东西必须要大家分享啊……”   益山擦着冷汗,再次露出了懊悔的表情。   “我靠,我要申请离队,跟你们这些变态在一起会短命的……”   正当我们笑闹得不亦乐乎时,轮班吃饭完毕的感知系忍者们发来了信号:前方战场又有新动向。   在松懈了一个多小时后,敌人又要进攻了?   我们飞快地结束午餐,调整状态重新关注起战场上的情况来。这一次没有多少人手忙脚乱。经过了一上午的混战,这些青涩的战士正在迅速成熟起来。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些白绝需要吃饭休息么?如果不需要的话,我们这边还有时间吃午饭,这就代表……敌军指挥官是需要吃饭休息的。这点想法让我心里安慰不少。   至少……除了白绝们敌人当中还有人类。   不过,要说到人类的话,那他们就应该是忍者了吧?身体素质可能会不如白绝,但战术策略乃至能使用的忍术就会更加层出不穷了——对联 军来说,这到底是不是个好消息呢?   由于上午的战斗中白绝们时突然从地下进行袭击的,我们在中午休息之前就已经由土遁忍者原地施放了固化忍术以确保白绝不可能再从地下钻出来。所以这一次白绝们直接从前方逼近。可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本应该满眼白花花的肢体当中,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身影。   那么……被秽土转生的忍者们果然出现了?   虽然大家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四下里依然一片惊呼声。很多人发现了自己的亲属或是熟人动作僵硬地混杂在白绝们之间,一时间周围的气氛沉重到了极点。   我草草扫了一眼前方那些身影,并没有在其中发现自己的熟人,这才略略平静下来。但是在我的视线落在身边的宫祈明脸上之后,我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   这家伙……一定看到了什么人。   他的眼睛睁大了,温润的深绿眼珠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某人;嘴唇已经被咬破了,一丝鲜血从嘴边淌了下来。他猛地转向面无表情的益山队长,声音颤抖地说道:   “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对手被你杀死还要在死后遭受到这种侮辱……”   益山目光微凝,依然没做出什么表情来。   “为什么不说话?你以为我对当时的情况一无所知吗?如果不是你们用计的话,他怎么会那么容易就……”   益山略低了下头,不过很快他便做出了回应:   “我提醒你,宫祈明,我们这是在战场上,无论面前站的人是谁,无论他们之前遭遇过什么事,只要他们是敌人,就应该被毫不犹豫地打倒。”   “是啊,宫祈明,”高松敬才不管气氛多么尴尬,他这会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有什么事打完仗再说嘛……”   白绝们推进的速度很快,前方已经有忍者和他们交上了手。但是对于那些秽土转生的忍者们——由于他们并没有一上来就进攻,倒是有不少联军忍者情绪激动地上前去和他们对起话来。于是战场画风突变,变成了亲人或者朋友们相聚的……温馨场景?   看样子,敌人在召唤他们的时候,居然还保留了他们一部分自我意识,以此来瓦解联军忍者的斗志。就连实际上无法对宫祈明的遭遇感同身受的我,也不免感觉恶心了。   这样的敌人,简直就是恶魔一样的存在!!   宫祈明下意识地就要向那个被秽土转生的雾忍奔去,我下意识地拉了他一下,却被他一把甩开。片刻,他已经站在了那个雾忍面前。   “哥哥!!”   亲人吗?   换了是我的话,表现能比他好多少?   “小明,你真是长大了啊,”那个死去的雾忍含着一丝微笑上下打量宫祈明,一边感叹道,“已经跟我一样高了。”   “哥……”   声音颤抖。看来宫祈明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哭了出来。   “别哭啊,我可没有很多时间和你谈话。”死去的雾忍面色轻松地制止道,“能再见到你一面,我已经很高兴了。”   宫祈明捂住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那么爱哭呢。都是大小伙子了,再哭的话会被人笑话的。”   其实……虽然宫祈明很讨厌,但这种时候我们谁也不会笑他。   秽土转生的忍者除了眼睛的颜色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其他地方看起来与正常人似乎没太大区别嘛。   我不知道二代火影开发这个术的初衷是什么。难道说他是为了召唤回某个自己感情深厚到无法隔舍的人才这样做的?   可现在我们是在战场上。感情再深厚,我们的立场依然是对立的。这无法改变——死去的雾忍虽然和宫祈明感情深厚,但他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敌军指挥官控制着暴起伤人的。   “宫祈明,后退,这是在战场上!”   虽然控制着自己没有直接对死去的雾忍出手,我仍然保持警惕,提醒宫祈明道。   “你给我闭嘴!!”   宫祈明头也不回地呵斥道。   相对于我的温吞劝导,益山队长采取的措施显然要直接得多,同样也有效得多。一个土流壁施放出来,隔开了正叙旧的两个人。高松敬飞身上前,拉着情绪处在崩溃边缘的宫祈明后退——这家伙拼命挣扎,很快挣脱出来,却被益山召唤出来的高大墙壁遮挡住视线。   “高松敬你拉着他啊!!怎么松手了??”益山气愤地大叫道。   高松敬无辜地举起两只手:   “他自己要作死,我有什么办法。”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出于同组成员的关系,我们似乎都不能对此事坐视不理。不过幸好(我为什么要说幸好?)那个死去的雾忍终于攻了过来——难道敌军指挥官也看不下去了?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小明你要小心!!”   高松敬咧嘴一笑:   “我去,小明……真是个好名字呢……”   这种时候就不要再关心那些细枝末节了好么……其实我也觉得这名字略搞笑……   宫祈明握紧自己的短刀,招架着死去的雾忍无休无止的进攻。虽然在前进时那雾忍动作略迟钝,进攻时倒是十分敏捷,压制得弟弟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也有可能是弟弟丧失了斗志。所以我总觉得宫祈明这会差不多情绪崩溃了……   可是一个合格的忍者这时应该做什么?   “土遁,岩窃棍!!”   “风遁,烈风之术 !!”   风柱从天而降,包裹住那雾忍的身体。高松敬在最后关头一脚踢翻了宫祈明以免他被殃及。围攻的效果倒是不错,雾忍正在追杀自己弟弟的时候被益山的土遁阻挡住脚步,又挨了我的风遁。等到沙尘散去,我能看到雾忍的半边身体被风刃搅得粉碎,却一点鲜血也看不到,取而代之的是……飞舞在空中的纸片状物体。那些东西悬浮着,还在不断地粘附在雾忍的身体上。与此同时,雾忍的身体正在飞快地修复。   这就是秽土转生的福利了——可无限次再生。   临时组建的封印班人员正在我们身后蓄势待发,直等到我们彻底击败秽土转生的忍者们,他们就该将这些本不应该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们封印起来。   我们需要加快速度了。   周围依然有大量的白绝,我们除了需要对抗秽土转生的忍者们,还需要挡住这些白绝们突如其来的进攻。很快,那雾忍的身体自主修复成功,重新站了起来。   “益山前程!你不是杀过我一次吗?这一次怎么那么手软脚软的?”雾忍大叫道,手下依然在结印,一股水柱扑面而来,他的声音听得不太清楚,“我是被秽土转生过的,实力没有活着时强啊!!”   益山正处于被白绝们压制的状态下,忍术使用的非常频繁。这会他喘着粗气道:   “你好歹也是上忍,你以为杀你很容易吗?”   其实说实在的,如果周围没有白绝的话,属性克制的情况下,照他们两个表现出的战斗力来看,雾忍是打不过益山队长的。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你不杀了我哥……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宫祈明一边咬牙切齿地砍翻了面前的一个白绝,一边大声叫道。   益山这会差不多完全无语了,倒是一直在白绝的队伍中辗转腾挪偶尔放个雷遁或是火球的高松敬听不下去了:   “你这忍者到底是怎么当的……”   话说……我也有些怀疑这一点。照刚才宫祈明的表现来看,这家伙简直就是满脑子的浪漫主义啊……   浪漫主义没什么不好,可惜在战场上不需要。   这家伙是雾忍村哪个家族的小少爷之类的人物吧?   “水遁,爆水乱波。”   前方的雾忍再一次施放出了大范围的忍术。这家伙是有无穷无尽的查克拉啊,而我们,只是血肉之躯。我们有极限,他们没有。相反,我们有队友,他们貌似只是在各自为战。   看看身后,宫祈明被白绝缠住了无法脱身;雾忍的范围水遁一出,高松敬怕误伤自己人根本不敢使用雷遁,火遁又被克制得死死的。而益山队长……   “羽林,配合我!!”益山队长大叫,“用你的风遁把他从水里逼出来,不要近身!!”   一般来说,土遁对水遁是有一定的克制作用。但也只是相对来讲。刚才雾忍施放的那个大范围的水遁根本没什么杀伤力,只是为他之后的水遁做基础而已。如果我们再不赶紧想法制止他,他所能造成的伤害可就不止我们四个人了——周围的所有联军忍者可都是他,或者说他们的目标。   ……风遁的话,如果在这家伙有了准备时再施放,可未必能造成什么伤害啊。   在益山惊愕的目光中,我左手握紧笛子,在脚底布满了查克拉,快速向雾忍冲了过去。   “喂!!!”   “水遁,水龙弹……”   一秒钟的时间,够了。   我及时吹响了笛子。雾忍的忍术被中途打断,紧接着就被我一脚踹在腹部,身体倒飞出了水遁的范围,直接被益山一个土遁禁锢住。封印班的人一拥而上,雪白的布带缠住雾忍的身体,几张封印符纸直接贴了上去。随后,那符纸下方出现了封印符文向雾忍的全身蔓延过去,这家伙终于算是被逮住了吧?   “额……刚才挺帅气的,”高松敬靠了过来评价道,“不过手段略凶残啊。”   我“切”了一声,看着宫祈明站在即将被封印的雾忍面前泪流满面。   “……又哭了,男人应该坚强一点,”雾忍似乎对自己马上要尘归尘土归土的结局感到十分满意,“这样我也能放心走啊。”   宫祈明用力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大声道:   “哥,我会为你报仇的!”   “你说找益山报仇?算啦,各为其主而已。要是当年我把他杀了,现在说不定就轮到他家人来找我报仇了。那多没意思。”   “可是……”   “小明,今天能回来见到你成长了,我真的很高兴。以后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哦对了,我看你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嘛……”   随着封印布带缠住了雾忍的头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家伙……倒是个难得的通透人物,也难怪会被弟弟如此崇拜了。   宫祈明呆望着自己的哥哥被封印后的身体,良久没有说话。   益山队长这时终于发挥出了队长应有的作用。   “如果还是不能释怀的话,打完仗之后我随时欢迎你来给他报仇。”   宫祈明第一次用正常的目光望着益山,终于,他的眼睛逐渐明亮起来: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刷小怪…… 今天阿飞感冒了,发烧咳嗽还想睡觉…… 哦对了,小怪还要再打一章,然后boss就来了。 ☆、67   67.   理论上来讲,秽土转生的忍者们实力越高,控制起来就越难;我们并没有得到有关敌军秽土转生忍者数量的情报,同样,我们也不清楚敌军指挥官的身份。除了一个宇智波斑和一个晓,外加一个疑似敌军盟友的佐助小队,我们对他们的了解真是少之又少。刚才一个雾忍,还并不是那种非常出名的忍者,都已经牵扯了我们这么多人全部精力。那么……如果这样的家伙再多一些呢?如果他们把某位影也召唤出来了呢?   在上午的战斗中,只有我们第四分队没有被“分配”到秽土转生的对手,敌人为什么会如此优待我们?既然大家都上了战场,为什么会厚此薄彼?是因为敌军指挥官实际上分身乏术,并不像我们想象的一样能够完全控制这些秽土转生的棋子;还是说……棋子其实数量并不多,这么多的战场不够分配?   战场中的厮杀一直在继续着,似乎没有尽头。敌人就这样以源源不断根本不是人的白绝和根本不是活人的忍者们来消耗着我们有限的精力。我们机械地施放着忍术,手中的武器重复着劈、砍、刺等动作,就像那指挥它们的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可是战场上却没有一个人退缩。   谁都知道,这场战争才不是以往那种国与国之间为了争夺些蝇头小利而发动的战争呢。这是一场我们整个世界的人民对抗妄图奴役我们的晓组织的正义的战争。   宇智波斑的意图是什么?美其名曰是为了给我们创造美妙的未来,为了改造这个悲惨的世界。可是,转念想想,就算是刚刚出生的孩子又能活多久?百年而已。一百年过去,那些做梦的人都死光了,何谈改造世界?   这是毁灭世界才对!   但是,宇智波斑老大爷就算是中二病再严重,也不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就算是宇智波斑突破了人类的生存极限,达到了长生不老的目标。那么……这个世界的人类如果都消失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那么……如果说他的意图就是要让我们陷入沉睡呢?如果宇智波斑已经不算是人类了呢?如果他奴役我们是有其他的目的呢?   如果我们真的全体沉睡,能起到什么作用?   会不会像电影里那种情节:如果这场战争失败,我们就很有可能会像“矩阵”当中那些可悲的从树上生长出来的人类一样,一边给敌人提供养料,一边以为自己梦中的世界就是现实;一边喝着敌人递来的毒酒,一边欢天喜地还以为到了天堂。   已经不是人类的宇智波斑奴役着我们,给我们创造出虚假的幸福,然后我们沉睡的肉体就可以给他或者他背后的什么东西提供源源不绝的养料。毕竟都是水分、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的结合体啊……营!养!丰!富!!   有些东西真是不能细想,一想就全身不自在。   可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如果宇智波斑就是那么一个无脑中二病呢?如果他就是单纯滴想要报复社会呢——也就是“我先自杀,然后再杀你全家”?   这样的话,老大爷倒是有些可爱了。   上午并不觉得怎样,到了下午就发现,敌人的攻势似乎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比如在秽土转生忍者出现的时候,白绝的数量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减少。而当秽土转生忍者基本被封印之后,隔不了多长时间白绝就又会铺天盖地地袭来——让我们疲于奔命的同时,又不会快速地将体力耗光。就像是猫在玩弄爪下惊恐的老鼠,而我们,则就是那只可怜可悲却又始终不能放弃希望的老鼠。   那么,直接被一刀捅死,和慢慢地被鞭子抽死,我们喜欢哪一种?   敌人又喜欢哪一种?   如果说我刚才开的脑洞是真的话,敌人应该不会对我们采取太过强硬的措施吧。毕竟我们活着,敌人才拥有可持续利用的“资源”。我们死了的话,敌人是不是就该懊恼资源消耗过快了?   “羽林,小心!!”   高松敬在一边大叫。我的手臂这会沉重得像灌了铅一样,但还是坚持着握紧白刃从下往上猛力一挑。刀尖刺进了一个向我扑来的白绝的下巴,我及时将风系查克拉灌注在白刃上,瞬间变得锋利的刀身立刻破颅而出。那白绝声都没有吭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高松敬牙疼似的咧了下嘴角。   “看你杀人简直是……太残暴了。”   “他们不是人,”我疲惫地笑了笑,“是植物人。”   “说得好像你打人的时候下手就轻似的……”   暴戾因子一被去掉,宫祈明也能和我们说几句话了。不过话的内容嘛……   “哎,对了,你们俩也打过是吧?”高松敬突然想起了之前我们的对话,然后,他随手给一个地上还在抽搐的白绝补了一刀。“谁赢了?”   “还用问?你看他现在都不敢看我,当初被我虐惨了。”   “……那是你偷袭好吗?”宫祈明瞪我一眼。   我立刻嗤之以鼻。   “哼,等打完仗我们几个约个地方,你和益山队长打完了,我再和你打!”   “好啊!”   益山队长忙里偷闲地点了个赞。   这叫打仗么?打仗的同时还带约架的。四人小队可就剩高松敬了啊,请保持队形。   “别看我,我是爱好和平的好青年,”高松敬举起双手,“当然如果羽林你给我介绍漂亮又温柔的木叶女孩,我倒是可以考虑出席观战……额,话说木叶的女孩们不都像你一样吧?”   我瞬间黑线。我这算是被嫌弃了吗?   “……你几个意思?”   “额……好几个,主要就是,我喜欢漂亮又温柔的。漂亮你符合,可是温柔嘛……呵,呵。”   宫祈明在一边抿着嘴巴笑得跟朵花似的。   “你们两个混蛋等着吧。”我恼怒地抬头望向前方战场,白绝们又上来一批,“赶紧起来,又来一波小怪。打完这批说不定会出boss的!”   “出了boss我们谁也不上,让你一个人输出,展示一下你的战斗力!”   宫祈明你不补刀谁也不能拿你当哑巴!!话说多了锯齿牙露得更多,这么点事还需要我提醒你吗?爱美神!!   白绝的队伍里照例混杂着几个颜色不同的小boss。我们没有人着急与他们碰面。见面、痛哭、叙旧、战斗、封印。今天这种场面已经发生了太多次。联军忍者们脆弱的神经一次又一次经受着考验,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天空中的如血残阳有气无力地照耀着地面,风沙一刻没有停息过。今天是这样,过去的无数个日子也是这样。而这种战斗的场面,今天出现了,明天会不会出现?   “羽林!!”益山队长在身后大叫,“你的位置太靠前了,后退!!”   真的么?我左右看看。刚才一直在用白刃和风遁一个接一个地解决白绝,由于这会白绝的数量不是很多,情势并不危急,所以也没怎么注意自己所处的位置。现在看来,我与其他人确实有些距离了——益山队长一直在注意着我们的动向,并随时准备着出言或者出手,合格的队(bao)长(mu)啊……   “知道啦!!”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慢慢后退,直到……   “怎么了?快回来!!”   就像是被突如其来的电流击中,我一时连呼吸都忘记了。   ……   ……   ……   时隔多年,谁会预料到再见面的时候,我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我只是年龄增长了;而他,更是和当年毫无二致。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吧?可能会遇到他。就像是刚才宫祈明遇到了自己的亲哥哥一样——但是,我只是没想到敌军指挥官居然会如此贴心地把跟第四分队队员们有关的出名的忍者都秽土转生过来然后再打包送到我们面前。这还真是……让人感动的行为。   宫祈明是在跟哥哥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情绪失控开始痛哭。而我,差不多是一见到相介的身影就不能自已了。   我只能用力眨眼,把模糊了视线的泪水挤干。   以实力而言,相介可能在被秽土转生的人群当中不算怎么出众,毕竟他死的时候也才十八岁。但加上他末代赤羽根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敌人想查到有关他的资料其实并不困难。而且,这样一来,村里当年下发的“赤羽根相介和日向浦源一同叛逃”的消息就彻头彻尾地成了一个笑话。   不过也无所谓了吧?   ……既然相介在这里,那么浦源呢?   我瞪大眼睛在附近的战场上搜寻,却并没有发现浦源的身影。   她在哪?   “土遁……”   益山这是见我差不多陷入了和宫祈明相似的魂不守舍状态中,又打算施放土遁来阻止我作死了吧?我猜他现在的心理活动一定是“现在这些年轻的忍者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差啊”,还有“跟他们在一起组队一定会短命,我要退队”什么的吧。   我略转身扰乱了他,对着目瞪口呆的高松敬扔下一句:   “拦着他,别来打扰我。”   “喂!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别自己上去啊……”   宫祈明这会也着急起来了。   “谁敢过来,死!!!”   我真的很少如此戾气缠身。可是在再次看到相介之后,情绪不失控是不可能的。   相介这会已经看到了我,年轻的脸上情绪复杂。还没等他张嘴招呼我,我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羽林……”   “忍法,黑风!”   我果断向空中扔出一支白刃,打断了相介想要跟我叙旧的意图。   周围的气压突然降低,空气骤然变得沉重而压抑,似乎一股小风吹来,也会割破皮肤。一条乌黑的飞龙毫无征兆地现身从云中俯冲下来。距离拉近些,可以看到这条黑龙完全由黑色的烟雾构成,龙身中不时可见具有实体的白刃碎片闪过。相介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见我二话不说发了大招,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那黑龙从天而降,其间锋利的白刃碎片几乎在一瞬间就割裂了相介的身体。我犹不满足地抽出另一支白刃来在空中一抖,三片碎片分裂出来,“呜呜”地在空中旋转着同时飞向相介被割裂的身体。几声爆炸过后,我面前的相介被炸成了碎片,飞散开来的身体组织本应该快速地修复他秽土转生过的身体,却只是无助地在空中飘浮着。身后观战的两个封印班人员立刻凑过来,将封印所需的布带铺开。   我说过等再次见到相介的时候一定会狠狠教训他。我做了。   恨他么?其实并不怎么恨。真正应该恨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相介的身体正在被快速地封印起来,他依然望着我。这么近距离看着,他的脸似乎有些……白灰墙皮剥落一般的迹象。   同样是秽土转生的标志。   我应该说对不起的吧?多年不见,刚一见面我居然二话不说就动了手。他肯定会恨我的吧?   可是我不想道歉。   “相介,我……”   “这是你最好的选择嘛,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丧失理智。要是我再犯下跟当年一样的错误,那怎么办?”   那真的是个错误吗?相介,你真的认为当年是个错误对吗?   “我知道。”   我用力点头。   “哎,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这不就是超级实用主义的我吗。   眼看着封印符纸已经贴在了相介身体上,我知道再不问的话就来不及了。   “……你在下面有见到浦源吗?”   相介一愣,随后脸上绽开了一个非常开心的笑容。   “恩,她原谅我了。”   “那就好……那就好……”   我就跟个疯子似的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冲他微笑。   “当年的事,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吧?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他的面孔已经被封印符纸覆盖,再无声息。   说什么对不起呢,相介?其实你又有什么错误呢?   “没什么,一点不困扰。真的。”   我低声说道。封印班的两个忍者回头用诡异的目光看看我,并没有吭声。   浦源并没有出现。当年她的尸体已经消失无踪。所以……敌军指挥官并没有把她也秽土转生出来。当然了,在我的想法当中,虽然浦源确实是日向家族的精英,可是,日向家族的精英远不止她一人。就“独一无二”这种特性来说,她是不如相介的。所以说,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浦源逃过了死后还被亵渎的命运,我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而当我得知两个人已经相遇,相介还得到了浦源的原谅,这样的消息,在经历了当年那惨烈的一幕之后,已经让我觉得异常安慰了。   这种结果,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白绝们已经被屠杀殆尽。秽土转生的忍者们也都被封印。敌军指挥官似乎也感觉到疲惫,没有再派遣己方阵营出兵。   我则更是感到脱力。下午仅仅是抽空吃了两颗军粮丸。刚才的两个大招,尤其是那“螺旋丸改良2.0版”差不多把我的查克拉耗费一空。这会,我酸软的双腿几乎不能支撑自己的体重。   “羽林?”   身后的高松敬迟疑地叫了我一声。   我机械地强迫自己转身,刚迈出一步,就再也支持不住。于是,我华丽丽地——跪了!!   ……幸好地面上都是沙子,不然的话,我的膝盖一定会骨裂的。   高松敬就在我身后,伸出一只手似乎想拍我的肩膀。结果我这一跪,他的手依然伸在空中,看起来滑稽得很。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然后这家伙立刻顺势把手伸到我面前,好像是个接受臣子跪拜的君王之类的人物。他拿腔拿调地说道:   “爱卿何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啊……”   ……   ……   ……   “给我去死啦!!”   如果我不是站不起来的话,一定会把这家伙抽飞的!!   还好,高松敬还算是有人性,把我扶起来后搀着我走回忍者队伍当中。   “那家伙……是你的爱人吗?”   我一脸的眼泪似乎把高松敬吓到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摇了摇头。   “朋友。”   既然是朋友,为什么狠得下心来一言不发就出手?   宫祈明在用一种理解的目光望着我。   “能做到这一步……很难吧?”   我淌着眼泪点头,感觉不对又摇了摇头。   当年我杀过一次相介,眼泪那时已经流干了。现在为什么又会有这么多的泪水?我用力抹干眼泪,强迫自己别再像个小女孩那样脆弱。宫祈明眨了眨眼睛,没再说什么。   益山队长照例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说你们一个个的怎么没有一个服从命令听指挥的啊!都这么各自为战我们还有什么必要组成小队??趁早解散得啦!!!”   我们三个人对了个眼神。   “哎哎,羽林,你怎么了……”   “队长,羽林的情况好像很不好啊……”   我闭着眼睛装晕。高松敬把我平放在地上,其他人围过来研究怎么弄醒我。   “放着我来!!”益山的声音。   一只手伸了过来用力掐我人中……喂,太使劲了吧?我门牙都快掉了!!   我“啊”地一声惊叫,“醒”了过来。益山队长脑袋上似乎盘旋着丝丝白雾,露出牙齿向我狞笑着。   “好啦,队长,实在对不起。”我勉强爬起来,抱歉地说道。   这样慎重负责偶尔丧尸的益山队长倒是让我想起天藏……不对,是大和了。真是好久不见……这家伙平时看着严肃,却只有在卡卡西面前才露得出呆萌的一面。哎,卡卡西啊……   眼看着我瞬间又泪流满面,益山队长即使有火气也发不出来了。他无奈地叹着气,用阴沉的目光挨个瞪我们三个。   “好了,别哭了。”最后,益山队长说道,“表现还是不错的,没有和敌人多纠缠。继续加油吧,你们这几个家伙!”   夜幕降临,周围的风沙似乎小了些,气温也下降了。第四分队升起一丛丛篝火,战斗了一天的忍者们终于该休息了。不过感知系忍者在这种时候就会辛苦很多,因为他们需要轮流感知可能会在夜间偷袭的敌人。   我们小队坐在一丛篝火边,一边吃着毫无新意的干粮、罐头一边谈话。   而那篝火……我们第四分队的战场可是风蚀地貌,植物稀少……偶尔有那么几丛花棒或是红柳之类的灌木。这么点东西完全不够我们这么多人生火之用,所以谁也没去碰它们。那么篝火是怎么升起来的呢?   答案很简单——白绝。   我们把白绝或完整或残缺的尸体堆成一小堆一小堆,会火遁的忍者两个火球砸过去,火焰便熊熊燃烧起来。这样看来的话,白绝还真的就是“植物”人啊,烧着的时候完全没有燃烧蛋白质的臭味。结果令人满意,当然如果我们烤火的时候看不到白绝的面孔在火焰中逐渐皱缩变形的画面就更好了。   益山队长在给我们展示他的全家福——他、他妻子和八岁的儿子。我并不想提醒他这是战场上自杀式行为之一。因为……战场上男多女少是肯定的。而男人们凑在一起会说什么话题呢?   比如:国际关系?额,周围的忍者们可都是来自各个国家的,妄议国际关系说不定会引起群殴事件什么的,这可就破坏现在的和谐场面乃至未来各国间的安定团结了啊。不能谈。   那么……谈谈各自的忍术怎么样?恩……我们身边可有不少人都继承了家族的秘术或是自己拥有独创的忍术,谈得太多了会泄密的吧?这也是个地雷,不能踩。   恩……谈谈彼此的朋友之类的人物?可惜我们是忍者,我们的朋友绝大部分也是忍者。OK,请参照上一条考虑,谢谢。   那么就到了最后一条:谈家人。这个最安全,不会踩雷。   所以真的不要怪我们在战场上谈家人或者谈爱人。因为……我们根本没有选择好吗!!!   用压缩饼干把肚子填饱之后,我伸着脖子看了看益山队长手中的照片。   照片中的三个人都在以一种非常没心没肺的笑容对着镜头。高大的益山队长依然穿着岩忍制服,裹着红头巾。他妻子比他矮了一头,一身平民打扮,长发披在肩上,很漂亮。他们的儿子站在两个人之间,以一个八岁男孩的年龄来看,个头很高,虎头虎脑的看着就是个淘气包。我笑了笑把脑袋缩了回来。   “哎,如果我哥还活着,现在儿子也该有这么大了……”   宫祈明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话题终结者?   益山队长接不下去了,我更是无语。宫祈明大概也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在别人兴致勃勃地提起娇妻爱子之时不应该像这样泼冷水,但又不能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只能埋头继续啃干粮。   身边的高松敬并没去关注益山队长的家人,而是依然在和我继续白天的话题:让我给他介绍“漂亮又温柔”的木叶女孩。   “你到底对漂亮又温柔的木叶女孩有多执着啊??”   我忍无可忍地质问道。   “我是颜控,要求女朋友漂亮过分吗?”高松敬理直气壮道,“女人就应该温柔可爱啊。要不然还叫女人吗……额,没说你。”   “为什么我除外?我差哪啦?”   “你么……风格太硬朗,老让我忘记你是女人。别的女人是女汉子,你是女金刚啊!”   高松敬你可以去死一死吗?   好吧……照白天我的战斗场面来看,我的确有些太过残暴了。可是,在战场上不残暴也不行吧?我可是不止一次听说过明明以为自己已经胜利的忍者被奄奄一息的对手偷袭致死的事件。而且对待白绝,真的不需要手下留情。不过……咳咳,我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你是不是被云忍的女孩刺激过啊?是不是打不过她们啊?”   “当然不是了,我的战斗力在云忍村里也排得上号的!”高松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就是喜欢漂亮女人温柔时的样子,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可没有闲情逸致听高松敬描述他理想当中的女孩是个什么模样,赶紧打断道:   “那为什么非要是木叶的?”   “说来话长……”高松敬一脸憧憬道,“我十四岁的时候跟老师去火之国做任务……就送个人而已,不是去你们那边搞破坏……我在那边生病了。老师把我安顿在一个小旅馆里,旅馆老板就是从木叶出来的,他的女儿那时候和我差不多大。她很漂亮,很会照顾人,对我特别好,我想她可能也对我有些好感吧……可惜后来隔了几年之后我再去火之国,那家旅馆已经关门了,人都搬走了,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那你为什么不是去找她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更多的木叶女孩身上?”   我对这种奇怪的逻辑感到惊讶。   “因为……十多年过去,我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爆一下字数,小怪基本结束了。 下章出boss,不过下章差不多算是个单纯吐槽的章节,有不喜欢的筒子可以稍微绕路…… 然后呢,想来个番外。 哦对了,今天是阿飞的生日,有人想祝阿飞生日快乐吗? ☆、68   70.   为了保证众忍者们的战斗力,我爱罗头天晚上传下消息,让我们夜间轮流休息轮流值守。于是在经过一夜并不那么充足的睡眠之后,我们迎着清晨夹杂着沙尘的微风醒来,一边整理武器装备一边试图把头天晚上钻入鼻孔的细微灰土擤出来。   是的,头天晚上为了防风沙,我们差不多都是把布包在了鼻子和嘴巴上才敢睡觉的——这一点砂忍忍者们准备比较充分,至少他们日常装备都是自带防风沙措施的。可惜的是,这块神奇的土地风沙颗粒都比较小,平时的面罩和我们蒙脸用的布料并不能完全防护住细小的尘土——   所以早上起来,我们人人都是满头满脸的灰土,看着就跟叫花子似的。   等我们把身上的灰土抖落干净,再轮流吃过早饭,我爱罗早已经得到了总部的指示——虽然这种消息的蔓延可能会造成军心不稳,但是,为了让我们对危险随时保持警惕,我爱罗还是忠实地将情报分享给了我们——植物人白绝掌握了非常高级的变身术,不光外貌可以变得和本人一模一样,就连查克拉都能模仿。昨天晚上就在医疗部队驻地,有几十个医疗忍者被暗/杀。后来某个白绝在准备袭击时出现了明显的破绽被一举拿下——我们这才知道敌人居然又出新招。   而敌人到底是如何靠伪装蒙蔽了医疗部队驻地的层层守卫呢?就是靠着我们在战斗中被吸取的查克拉。   所以,我爱罗传达了总部的指令——由于和白绝的战斗避免不了近身作战,那么在被吸取了查克拉之后,一定要将那个白绝就地处死。   可是……在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我突然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昨天宫祈明被“拥抱”过后,那个白绝可是马上就被我们杀死了。是不是代表只要我们马上处理掉那个白绝,就能保证我们的查克拉不被敌人攫取到呢?我很想知道的是,白绝会不会具有植物的特性——可自由交换信息素。也就是说,那些看起来只会用人海战术的白绝,很可能仅仅通过气味或者是身体接触,就将从“拥抱”中获取的我们的查克拉信息传递出去,然后在其他战场或者是医疗忍者驻地给与我们的忍者致命一击。   “传播信息素?那是什么?”   手鞠麾下一个嘴快的小女孩好奇地问道。   “其实就像虫子吃树叶时树感到危险会改变树叶的化学成分让虫子不爱吃,同时它还会分泌出一种叫信息素的物质让周围的树都做同样的事。白绝很有可能通过这种方式或者是在得到我们的查克拉之后再和别的白绝进行身体接触,把我们的查克拉信息传递出去。”   我尽量简洁地解释了一下。手鞠咬住嘴唇,和一直面无表情的我爱罗交换着视线。   “这种消息……能确定吗?”   我爱罗问道。   “某些植物拥有信息素是已经被确定过的事,”我干脆地回答道,“白绝很大意义上来讲也是植物,虽然并不能确定他们的种类……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性。”   “你这么一说……我也好像记得在某本很古老的科学报告中读到过这个……”   手鞠回想着说道。   于是我的这个怀疑论被上报到了总部,片刻功夫,从总部收到回信:各个忍者要尽量保证自己和身边的忍者不要被吸取到查克拉。同时,对身边的人的异常行为做出反应,以免被白绝假扮的忍者伤害到。   能保证么?只能“尽量”。   所以,无论是为了保证我们的战斗力,还是为了给医疗忍者们(不算我)创造出更加稳定的工作环境,我们对自己在战场上表现的要求只能越来越高。   可惜的是(或者说“可喜”),在第四分队的战场上,白绝并没有出现。   依然在风蚀蘑菇顶端密切监视着敌人动向的我爱罗下发了指令:敌人出现了,让我们做好准备。   远处的沙丘上出现了四个小小的身影。其中一个个头能赶上虎背熊腰的雷影了,而且肤色貌似也黑得离谱;另一个穿了身白色条纹长袍,梳了个油光水滑的背头;还有个红发忍者;最后一个全身缠着绷带。从身边忍者们的惊呼声中推断,这四个人分别是:三代雷影、二代水影、四代风影和二代土影。   宇智波斑你真看得起我们啊!!   最前方飞在空中的我爱罗和从早上起就从其他战场过来增援的土影大野木一声令下,让我们慢慢退后。在后退的过程中我回想着从前看过的忍者手册当中对这四个人浓墨重彩的描述,可惜由于时间太久,我的脑海中也只剩下只言片语了。   三代雷影属于拥有雷系查克拉的代表人物——其实卡卡西也算是一个,不过他赖以成名的似乎是写轮眼而不是雷切,要不他的称号就应该是“惊雷忍者”而不是“拷贝忍者”了吧——拥有世界上最坚固的身体和最锋锐的攻击力。   二代水影……我记得他有个超级变态的通灵兽大蜃。顾名思义,既然叫大蜃,应该会“海市蜃楼”之类的幻术吧?再有什么比较有名的忍术就是名字特别奇怪的“蒸危爆威”了。这家伙擅长水遁。   四代风影之前是被大蛇丸给暗杀了的。忍术主要是磁遁,跟我爱罗一样可以操控沙子。   二代土影得天独厚地拥有血迹淘汰属性——尘遁,现在的土影大野木也是他徒弟。   总之,不管我们怎么胡思乱想,眼前这四个影都是可以以一挡百的。雷影的名头似乎更强大点,据说!只是据说!据说这个三代雷影曾经以一人之力硬抗万人的攻击,然后坚持了三天三夜后力竭而死。额……反正不管数据怎么说我是不会相信这种说辞的。当年看到这家伙的资料时,我特意查了下消息来源——“以一敌万”还能做到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消息来自三代雷影的祖国雷之国。所以我对这种信息的真实性感到深深的怀疑,因为每个国家都有可能夸大自己国家的忍者实力。但话说回来,就算是不能达到万人斩的程度,这个三代雷影起码可以达到……二三百人斩吧?实力不容小觑才是真的!   “二代土影为什么会包绷带啊?”   我问站在我们前方的益山队长——他是岩忍,肯定会对土影更加了解的吧?   倒是宫祈明诧异地问我道:   “你连那么偏门的东西都知道,这事你不知道?”   这一点不偏门好吗?这是常识!!   我一摊手:   “我为什么非要知道这个?”   “额……你的消息来源难道没有告知你?”   我哪来的什么信息来源啊!!!   我对这几个影的了解基本来自于忍者手册、忍者战斗大事记和历史书之类的资料。但是这些资料不可能将这些影们对战的时候都使用了哪些忍术和他们生活中穿衣打扮的喜好都记载得一清二楚吧???   “二代土影和二代水影对战时,被水影的‘蒸危爆威’那个术弄的全身烧伤,所以才包绷带的!!”   二代水影那个叫“蒸危爆威”的忍术,据说可以造成连续爆炸,但原理……我一无所知。书里也没有介绍——有介绍才有鬼!!   四位影不知是出于自愿还是由于被敌军指挥官控制,正在一步一步缓慢滴向我们第四分队逼近。我们几万人就在敌人的(再说一遍,四个!!)逼迫之下后退。按照手鞠告诉我的话说,我们正在进行的是“战略性撤退”,也就是说诱敌深入。现在我们的主战场是第一分队所在的海岸线,第二、第五分队正在集中兵力援助第一分队对那里的敌人进行围剿,而我们第四分队只要成功将敌人诱入雷之国境内,就可以等到其他三支分队对我们的增援了。   这种战术成功与否,只能等待时间的检验了。   后退……后退……后退……   风蚀蘑菇在我们退后的过程中不断减少,土壤沙化现象也在减轻。再往后,就是雷之国广袤无垠的国土。我们终于退无可退了。   既然无法再后退,那么……就迎战吧。   我爱罗命令我们原地待命,看样子,他是打算先试探一下敌人的深浅。   一片黄沙飞快地蔓延出去,我爱罗和他身边的大野木腾空而起,向着敌人进攻过去。然后,我们这些紧张兴奋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忍者联军就听到了前方传来的高声评论:   “这么壮观的沙浪呀,是哪个村子的忍者呢?”   距离太远,我们分不清这是谁问的话。随后,我爱罗前方一片闪烁着暗金色的沙子同样像云雾般悬浮在空中,与我爱罗的沙子遥相呼应。   应该是四代风影出手了吧。   前方的土影大野木已经和那个缠了半身绷带的二代土影过上了招。两个人开始同时施放原界剥离术。刺眼的白光一闪……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本来就质地疏松的沙地上被“炸”出了一个直径二十多米的大坑。说是“炸”,其实并不准确,原界剥离术所接触到的一切都会被分解成分子状态,所以,那大坑原址上的一切应该都是被分解了,也就是“消失”了,就连一点点尘土都没有掉落在我们这些在不远处观战的忍者们头上。   “血迹淘汰,尘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高松敬在我身边喃喃地自言自语。   不过说实在的,这好像不算“尘遁”,应该是“分子遁”才对吧?   我们的四人小队紧跟着手鞠他们,往队伍的前列靠了过去。前方的我爱罗和四代风影,大野木和二代土影都在保持戒备状态的情况下进行着父子、师徒见面后的对话。我们这些忍者则在手鞠下达的“继续原地待命”的命令下观战——不对,是观看。   “不知道父亲看到我爱罗现在的状态,会怎样吃惊呢。”   手鞠下意识地说道。   “吃惊?为什么会吃惊?”我诧异地问道,“不是四代风影本人让我爱罗成为人柱力的吗?那可是全砂忍最强大的存在了吧?我爱罗当了风影,这个好像并不在人意料之外啊。”   手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由于在之前的“工作汇报”中,我爱罗和手鞠对我提出的建议还算认可,再加上鹿丸这层关系,手鞠对我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她向我解释道:   “你不知道,我爱罗当年只是个不稳定的作品罢了。”手鞠的目光不敢离开我爱罗和四代风影,“父亲为了让我爱罗加强对守鹤的控制力,不惜一次又一次地在精神上刺激他,甚至派人去刺杀我爱罗,试图让他强大起来。可惜每一次都以守鹤暴走而告终。最后父亲被大蛇丸那个家伙……他,他并没有看到……”   手鞠泪盈于睫,所以我的质疑没办法说出口。   人柱力是每一个忍者村最强大的武器,这没错。但是……为什么每一个村子都会对这种最强大的武器充满恐惧和厌恶呢?即使不是什么人柱力,只是个普通人,这样天天风刀霜剑的也会精神崩溃吧?就算是人柱力们承受力更强一些,那么……难道这种针尖对麦芒的对待方式就会让人柱力稳定了?对鸣人来说,从小就备受村里人的白眼和排挤;对我爱罗来说,就连自己亲爹都在想方设法伤害自己,甚至不惜暗杀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人柱力们不暴走简直是太奇怪了好吗???为什么就不能采取比较平和的方式呢?他们明明应该被当成英雄来对待的啊!平时对他们好一些,至少让他对自己的村子和身边的人产生归属感和认同感,这样的武器利用起来才会更加有效吧?长期对人柱力进行打压和虐待,他们就算不精神崩溃,也会对村子恨之入骨的吧?那样又怎么可能成为村子乃至国家合格的守护者呢?鸣人也就罢了,他的父母并没有在身边守护他,村里别的人也不可能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那么我爱罗呢?对他下手的可是他的亲爹啊!亲人要谋杀自己,我爱罗的暴走烈度至少也得翻几个级数才合理的吧?   不管怎么说,不管木叶上层和四代风影希望自己手下的武器有多么强大,这种方式……我完全不能理解。   “恩……我爱罗小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我试探地问道。   “他其实很乖,但是性格很孤僻,”谈起小时候的我爱罗,手鞠的情绪依然低落,“大家都不敢靠近他,只有我还能勉强跟他说几句话。”   !!!   这我就更不能理解了。鸣人小时候招人讨厌还可以用他调皮捣蛋没事搞恶作剧来解释,那么我爱罗呢?大家远离他,都是因为他随时可能暴走;而他为什么会暴走呢?是因为村里人连同他的亲爹都在有意无意地刺激他。那——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不孤僻啊?恶性循环而已吧?最初的原因是尾兽让大家恐惧,大家害怕人柱力,然后远离他,他的父亲想让他强大起来,然后刺激他——他暴走了——村里人越发恐惧,他的父亲想让他成长就变本加厉的刺激他——再次暴走——如此往复。好吧,结果是什么?   四代风影的死,应该和我爱罗并无关系。可是,如果他活到现在而且一直用这种方法逼迫我爱罗控制尾兽……我真是不敢说我爱罗最后发起疯来会给砂忍造成什么后果。   所以说,那些在鸣人的生活中对他心存善意并且往正路上引导他的——伊鲁卡、卡卡西、自来也——我想我们全村人都应该对他们表示感谢。当然他们出手要是再早一点就更好了。   而且……能成为我爱罗知心好友并且将他影响成了积极向上好少年的鸣人,砂忍真心应该给你发个一吨重的金质奖章。   前方来自两个方向的两股沙浪终于以排山倒海之势撞击纠缠在一起,大野木一声令下:   “大家上吧!!”   “好!!!”   几万名忍者蓄势待发。混杂在这一群人当中,热血沸腾的感觉几乎是瞬间就冲上了脑门。手鞠见四代风影和二代土影已经有了两名影接手,准备将我们下边的人分成两组分别去对抗那个雷影和水影。但是命令还没来得及下发——   “沙霰!!”   我爱罗一抬手,天空中飞舞的沙子立刻在前方还未散开的四影头顶上方聚集形成一大片云状沙浪,“云”中暴雨一般不断降下鸡蛋大小的炮弹一样的“沙霰”。随后,那些空中的沙霰陡然爆开,飞快地将四位影的身体禁锢住。   战斗结束了???   这会我们这些忍者和前方影们的战场已经很近了,所以,眼前的场景我们是看的非常清晰的,而且只要他们说话的声音稍大一些,我们就可以听得一清二楚。四代风影全身都被我爱罗的沙子裹住,只露出个脑袋。他面色哀戚,正在和自己的儿子进行着父子间的交流活动。   “……你的母亲一直爱着你。”   “是我命令夜叉丸骗你的,为了把你逼入绝境,看尾兽是否会暴走……这也是为了村子啊……”   “夜叉丸应该恨的人不是你,而是我。毕竟将守鹤封印在他怀孕的姐姐体内的人……是我。”   “是我把你变成了人柱力,是我夺走了你的人生,夺走了你的母亲……”   “我……错了……”   我爱罗泪流满面。   没有人打扰他们的对话。无论是被禁锢的影们,还是我们联军忍者,所有人都在沉默地仰视着这段在最终的最终才爆发出来的父子深情。   手鞠在我身边,同样是哭得不能自已。   恩……母亲早逝,父亲……又是那个样子,手鞠和勘九郎的童年一定也过得不怎么样吧?   从刚才四代风影的自述当中,他也算是陈述了自己对妻子的爱、和些许对儿子的深情,可是这种对待方式……除了让人齿冷,我不会有其他的任何反应,甚至连“唏嘘”的情绪都没有。   四代风影是爱自己的妻子的,不然不可能和她连生三个孩子。他刚才说“把守鹤封印在怀孕的妻子体内”什么的,是代表他是在妻子怀孕之后才让她变成人柱力的。可是按常识来讲,女性人柱力在生产时对尾兽的控制力是最低的,稍有不妥,尾兽就会破封而出,而被抽离了尾兽的人柱力只有死路一条。那么……四代风影为何会将自己怀孕的妻子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他真的爱她??女人生产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四代风影刚才说过我爱罗是个早产儿,那就代表母体的体质也不怎么好。本身一个孕妇就比较脆弱了,再加上在怀孕之时成了人柱力——简直就是毫无防护地在悬崖上走钢丝的时候身边刮台风的节奏了!!!   当然也不排除四代风影其实是将守鹤封印进了胎儿体内的可能。但我是听鸣人说过他爆九尾、还有暴走之后九尾被重新封印时的感受的——万分痛苦。一个胎儿在遭受到了如此之大的痛苦之后,别说早产,不流产就不错了!!   四代风影,别再给自己找借口戴高帽说什么“都是为了村子”,“都是为了让你变强”了,也别再说什么“我爱你的母亲”之类的鬼话了,你的所作所为除了能证明你无情无义而且脑抽之外,没有别的作用!!!   首先,把尾兽封印进怀孕的妻子体内,造成妻子早逝。为人夫,失败。   其次,儿子变成人柱力,不好好管教引导,反而虐待打压,多次造成严重后果。为人父,失败。   按我们正常人的思维,什么人能对自己的亲媳妇和亲儿子干出这种事来啊?除非……   除非我爱罗不是他亲生的。   出于对不忠的妻子的恨意,他把怀孕的她变成人柱力,害她早逝;然后,以父亲的身份折磨那个野种,派人暗杀他,歧视虐待他;就连妻子的弟弟也顺带着被他给黑死了。而且这一切行为都有个非常高大上的理由——为了村子。最终那个命硬的无辜小孩终于突破了自我走上人生巅峰,而那个疯狂的父亲则把自己给作死了。恩,这个逻辑通顺多了。当然,也更加戏剧性,估计写成剧本放到电视台收视率一定居高不下。   可惜的是(哎,真可惜),人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爱罗和他爸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第三,这就上升到执政水平了。四年多之前那次联合音忍村妄图毁灭木叶的事件是大蛇丸一伙人和砂忍上层们联合运作的结果吧——我知道四代风影是在他们进攻木叶之前就被大蛇丸暗杀了,但是他不可能否认自己曾经和大蛇丸密谋颠/覆木叶的事实吧?请看忍界地图,音忍村(田之国)那么个小地方到底在哪里啊???根本和风之国距离十万八千里远。那么遥远的一个小国家的领导人跑来和砂忍上层们讨论“怎样毁灭木叶(世界上最强大的忍者村)”,而砂忍上层们居然没有把他们扔出去,还把那些诡异的想法付诸现实,你们TMD是来搞笑的吧?风之国也是大国的代表,对待同为大国,国力甚至比风之国更胜一筹的火之国的方式就算做不到合作共赢,至少也不能直接撕破脸吧?更何况是在我们两个国家之间的政治经济交流日趋加深的时候?结果这帮人居然就听了大蛇丸的蛊惑直接派出嫡系队伍(我爱罗三姐弟)来进行恐/怖/袭/击活动了,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在那次事件之后不久,我们和砂忍村又建立了合作关系,后来才知道,砂忍村当年也经历重创。风影被暗杀,当时的上层人物几乎被全面清洗。如今,以我爱罗为首的砂忍上层几乎全部都是亲木叶一派的……额,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辛?大蛇丸其实是我们木叶派出去以毁 灭木叶为名实为颠覆砂忍政权的特/ 务吧?可惜为了泄私愤杀了自己的老师这一条成了他一辈子的黑历史,哦对了,还有诱拐佐助。不然的话,大蛇丸完全可以被称之为我们木叶的幕后英雄啊。   ……总之呢,四代风影这人,无论做父亲还是做丈夫都一塌糊涂,执政水平也就马马虎虎(在这个问题上他可以少担些责任,因为当年砂忍长老团、顾问什么的也集体智商下线)。哎,手鞠、勘九郎、我爱罗啊,有这么个父亲,实在是苦了你们了!!!   “哎,一无是处啊……”   我嘟囔了一句。   四代风影被封印了,留下了他人生当中最明智的一句话:   “村子,就托付给你了,我爱罗。”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预警过了,这章纯吐槽,主要是阿飞真心没看懂罗沙的逻辑,而且漫画里对他的交代实在太少,死得也太轻易,最后和我爱罗战斗那部分感觉非常草率就结束了,由于时间紧迫忏悔的话也没说几句,所以…… 阿飞动画看得少,如果说动画里有什么部分说明了罗沙有什么不可抗拒的理由必须让我爱罗成为人柱力的话,请原谅我木有看到。有看到的筒子可以告诉我那是什么理由么?总不会又是什么“预言之子”之类的吧? ☆、番外1   番外1:   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了,以一个惨烈的方式。   砂忍、岩忍、雾忍各有损失。   云忍最惨,战争中十尾的远程打击覆盖面积太大,死在从天而降的陨石下的平民和留守忍者不计其数,更不要提最后慷慨赴死的总指挥部众人。   木叶看似情况还好。尽管在战前就遭受了毁村的打击,却依仗着临阵倒戈的佩恩那逆天的轮回天生术保留下了有生力量。木叶在战争中由于有两位仙人后代转世的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和末代宇智波族人宇智波佐助的外挂,还是保持了“忍界中最强忍者村”的称号。   不过新上任的六代火影旗木卡卡西依然感到压力山大。   身为火影,尤其是在这种多事之秋,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村子需要重建;各种资源需要得到合理利用和调配;战争中消耗的军费数额过大,忍者村需要想尽办法增加收入;忍者力量发生了严重损耗,需要在五大国的接受范围内进行适当补充;战后罹患应激综合征的忍者数量太大,他们需要得到适当的安抚和心理疏导;尽管战争中与各个忍者村的关系趋于密切,却也少不了要加强合作,强强联合才能共同进步嘛……   临危授命的六代火影曾经放出了两个影分/身帮他一起消化堆积如山的卷宗和文件,可惜在解除忍术那一瞬间就由于脑子里冒出的信息量太大而头痛欲裂直接昏死过去。因此训练有素的秘书加藤静音严格禁止火影大人再次以这种自虐的方式处理政务。   其实不需要静音说,六代火影也觉得自己是在没事找事。因为就在他由于大脑过载而死机的那一段时间内,火影办公室当中那张好不容易空出来的桌子已经再次被数不清的文件覆盖。当时吓得他差一点再次昏死过去。   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六代火影差不多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是著名的“拷贝忍者”,他只记得自己的使命就是守护整个村子,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景象。   当然,他以后也再不是什么“拷贝忍者”了。毕竟能做拷贝之用的设备——写轮眼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和自己完好的右眼一模一样的黑眼睛。   当初给他那只写轮眼的同伴,宇智波带土的身份也一夜之间从“三战中拯救同伴的英雄”变成了“四战中妄图毁灭世界的boss”。   这个世界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发生在旗木卡卡西身上的变化也太大了。   年轻时拼死拼活地出任务,现在自己虽然已经年过而立,但也正是当打之年,结果当了火影之后一周就会有至少七八十个小时的时间被束缚在办公室里。   这样实力会下降的呀!!   虽然某人说过如果自己想要的话,就永远不会有别无选择的一天,他随时都有其他选择。可是,为了木叶,勇于献身的旗木卡卡西并不打算逃避责任。   至于自己会不会由于工作量太大休息时间太少而过劳死什么的,六代火影想,至少自己还年轻,可以多奋斗几年。然后等干不动了就把这沉重的担子交给跃跃欲试的漩涡鸣人好了。   不过在那之前,自己还需要辛苦几年。   哎,战后的日子不好过啊!六代火影在心里叹息。   已经很久没有时间去慰灵碑前一站一天了。   已经很久没有和三个徒弟一起玩抢铃铛的游戏了。   已经很久没有和好友迈特凯进行各种各样奇葩的比试了。   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各式美味了。   ……   ……   ……   可是,虽然有这么多想做的事,火影的位置、巨大的工作量和尽职尽责的加藤静音却根本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以后吧,以后我会补偿你们的。   六代火影一边暗暗对自己发誓,一边从静音手里接过一摞文件。   “火影大人,这些就是今天的全部工作了。”   “是吗?”旗木卡卡西打量着手里明显比平时薄了很多的文件堆,疑惑地问道,“我记得你昨天还跟我说过今天除了文件我还需要……”   “我可以给火影大人提一个小意见吗?”   被打断发言的六代大人微微颔首。   “作为秘书的我已经将近一年时间没有休假了呢。火影大人,您也知道,一个年过三十的女人是有多么希望拥有自己的家庭。”   女人们不是不愿意暴露年龄的嘛?   “没错,静音小姐说的很对,”六代火影立刻从善如流地决定给这个突然醒悟的工作狂女人放假,“伊比喜君有没有向你求婚?”   静音那张总是公事公办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娇羞的红晕。   “恩……是的,我们已经在考虑明年的婚礼了……”   自己的年纪似乎也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了吧?   静音娇笑着即将退出办公室之时,卡卡西叫住了她。   “静音小姐,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好的,没问题。”   从静音的专属医务室回到办公室之后,六代火影靠在椅背上想着。生活从此安定下来,可以每天和爱人朝夕相对,这种生活,应该是非常完美的吧?   卡卡西一转念间已经来到了办公楼大门口。拄着单拐的迈特凯蹒跚地走过来,被他一把扶住。   “哎,我还真是不怎么习惯拄拐啊!”阿凯自嘲地说道,“不过卡卡西你也别以为我现在已经弱不禁风了,好久没见,今天我们再来比试一场吧!!”   比试?六代火影不禁想起了最近那场比试。在自带吐槽天赋技能的不知火玄间嘴里,那天旗木卡卡西和迈特凯两人如同受了惊吓的野驴一般从木叶大门处一溜烟地奔袭到火影岩上方,一路上不知刮倒了多少耄耋老人,吓坏了多少无知幼儿。现在旗木卡卡西已经从精英上忍变成了六代火影,自然不想再去做这种骚扰平民的活计。   不对,卡卡西很快想起那场比试之后阿凯又拉着他去吃回转寿司,拿无聊当有趣的两个人在那家小小的店面里又进行了“看谁吃得多”的新一轮比试。   最近自己似乎很容易忘事啊……   恩,一定是工作太忙了。   “比试什么呢?”   “是啊……一见你就想比试,可是这么长时间没比试又不知道该比试什么了……”阿凯难得地思考了起来,“我们到训练场去比试二指禅吧!倒立起来只用两根手指头撑地看谁坚持的时间长!”   阿凯的右腿在战争中受了重伤,据说输送查克拉的筋络寸断,很可能再也无法修复。不过阿凯对自己很有信心,他说自己在四十岁之前一定能重现“木叶苍蓝猛兽”的辉煌一刻。   在训练场比试的时光倒没有什么值得赘述的。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卡卡西便和阿凯离开了,两个人都在猛揉自己的手指头。   “卡卡西啊,你的体力可下降了,”阿凯满脸带笑,“是不是天天坐办公室没有时间修炼了啊?”   “啊,应该是吧。”   卡卡西简短地回答,并没有因为这次失败而感到丝毫不安或挫败。   “那我们的对战记录就变成平局了。51胜51负,看来我受了伤战斗力也没有减弱多少嘛。卡卡西啊,你看我已经这副模样了还保持着这样旺盛的斗志,你真应该向我好好学习一下。哎,下一次要比什么才能超过你呢……”   趁着阿凯在一边碎碎念的功夫,六代火影的眼睛已经落在了旁边甜品店晶莹剔透的橱窗里。   “卡卡西你到底在看什么……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喂!!”   “恩……你等会再说。”   卡卡西推开门走进了弥漫着糕点温暖香气的甜品店。   “火影大人!还是抹茶蛋糕吗?”   卡卡西一愣。   柜台后胖乎乎的老板娘满脸堆笑,动作熟练地将一块蛋糕包装好递给了卡卡西,却并没有接受卡卡西手里的钞票。   “火影大人您怎么又忘了,我这里蛋糕买五送一的嘛……之前和您提过的啊!”   “哦,是这样,”卡卡西点头致谢,“那就谢谢您啦!”   自己真的来过这么多次了?   “不过火影大人光吃蛋糕的话应该会很单调的吧?我这里有非常经典的榛果咖啡,想要清淡的话还有柠檬茶……”   六代火影旗木卡卡西落荒而逃。   恩,上次过来买东西也被这个老板娘聒噪好久,可惜没办法,在尝试过木叶村里所有甜品店的抹茶蛋糕之后,他发现,只有这一家味道最好。   那还有什么说的?   “又是抹茶蛋糕吗?那玩意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阿凯嘟囔着。卡卡西含着一丝微笑不着痕迹地放慢自己的脚步,以便在阿凯不知情的情况下照顾他的腿脚。   阿凯在一边偷偷摸摸地看表,见卡卡西落寞地转回头来又赶快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干的模样。   “卡卡西,我渴死了,”阿凯掩饰地大声说道,“去你家弄点水喝。”   “要说喝水的话……这不就是你家?”   卡卡西指了指身边的宿舍大楼。阿凯的脸色顿时变成了茄子色,但他还是坚持着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不自然:   “我、我家的水不好喝……去你家怎么了,有问题吗??”   喝水能有什么问题。六代火影顿时觉得自己此刻智商爆表。有问题是你的表现啊阿凯,你这样还不如直接跟我说我们一群人给你办了惊喜生日会,你回家的时候一定要表现得特别特别惊喜啊卡卡西!!   没错,今天是六代火影旗木卡卡西三十二岁的生日。   恩,这样一来,静音之前特意请假的行为也可以得到解释了对吧?   惊喜生日会这种东西……六代火影并不是十分感冒,尤其是在自己已经知道了它的存在却又不得不刻意表现惊喜的时候。不过以前某人曾经说过会给自己办惊喜生日会的。所以,为了照顾大家的情绪,卡卡西决定自己一定要像奥斯卡影帝一样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惊喜。   可是为什么有人会选择阿凯这样一个根本没有演技的人来拖住自己啊?漏洞太大了好吗!!   ……不过也有可能是阿凯自告奋勇前来。“苍蓝猛兽”啊,谁能拦得住他呢。   既然如此,自己还是在既定剧本的指示下一步一步走下去的好吧。   “没什么问题,”卡卡西笑了,“早知道你对我们家的水兴趣这么大,我就知道应该送你什么新年礼物了。”   在自己家宿舍门前,六代火影和迈特凯停下了脚步。   两个人都听见门里传来的轻微的说话声。阿凯不自然地和卡卡西对了个眼神。   “怎么了?”   卡卡西装作浑然不知地问道。   “啊……不会有危险的你开门吧!”   就算有危险也早就该被火影直属暗部排除了好吗?大和和佐井可都不是吃素的啊!   至于进门之后会发生什么,六代火影毫不担心。意料之中的事谁会去担心呢?那一张张美丽的、温柔的、天真的、自信的、强撑出来皮笑肉不笑的笑脸早就已经被铭刻在自己的记忆当中。卡卡西想这一次应该也差不多。   把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下,卡卡西没有任何迟疑地推开了门。身后的阿凯用力推了他一把,卡卡西往前一个踉跄撞进屋里。随即……他便被扔过来的一大堆气球淹没了。   六代火影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参加过如此热烈的场面,准备好的吃惊的表情根本没用上。他只是克制不住地笑着,常年掩盖在面罩下的嘴巴咧着,耳朵里充满了各种声音:   “卡卡西老师生日快乐!”   这个是大嗓门的鸣人。   “卡卡西老师生日快乐啊!”   这个是活泼的小樱。   “生日快乐,卡卡西。”   略带无奈,是佐助。   ……   ……   ……   有人把卡卡西从气球堆里拉了起来,又有人摘掉了他的护额,给他戴上了小孩子过生日才戴的寿星帽。混乱中还有人想扯掉他的面罩,卡卡西无奈地把那只手打开,他听到鸣人悻悻的声音:   “我又不是没看过卡卡西老师的脸啦……这种时候怎么警惕性还那么高啊……”   周围的大笑声瞬间爆发开来。   其实……已经成年了的学生们给他这个老师过生日的感觉……略带羞耻感啊……   六代火影终于有空环顾四周了。他最可爱的学生,他最亲密的朋友,他最器重的部下簇拥着他。   旗木卡卡西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虽然惊喜生日会由于阿凯意料之中的掉链子行为并没有带来怎样的惊喜,但这种重要的人全都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却比“惊喜”更加温暖。   温暖得让他的眼眶略湿润。   但是万能的火影大人是不会当众暴露情绪的。于是他做了如下的事:   1. 听大家给他唱了生日歌。这帮人当中五音不全的人还真有那么几个,嗓门又大,生日歌唱的简直比歌剧还热闹。   2. 吹了蜡烛。卡卡西记得市面上早就有那种数字蜡烛了,结果这些人实实在在地买了三十二根蜡烛插在了蛋糕上。“生日快乐”的字样都快看不到了。   3. 分蛋糕吃。把被蜡烛插/得千疮百孔的蛋糕切小块之后,大家果断开启了“混战”模式,一时间屋里奶油在头顶上飞来飞去……   ……   ……   ……   这些且不去管它,旗木卡卡西依然觉得这个生日是自己有生以来过得最最热闹最最温馨的一次。   恩,没错,战争结束了,大家心里的负担没有了,就连笑闹起来都那样无拘无束呢!!   不过等到华灯初上,吃饱喝足又帮忙把一片狼藉的屋子打扫干净的忍者们一一向他道别之后,卡卡西环顾了一下周围,突然感觉……   有点寂寞。   从前并没有这种感觉的呀。从五岁开始家里一直就是他一个人,早就应该习惯了啊。   果然还是和刚才那种欢乐场面对比太强烈了吧?人一下子走得干干净净,心理有点落差太正常了好吧?   学生、朋友和部下们只能帮他打扫房间,没办法把他也洗剥干净。卡卡西进了浴室脱掉上上下下沾满了奶油的衣裤和面罩,草草洗了个澡。   镜中的自己与平时略有不同,卡卡西站在洗手台前仔细端详着。新形象看起来……有点不习惯,不过时间长了就好了吧?   也是,习惯这种东西,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而改变,同样最需要时间,才能带来习惯。   谁一开始就会对新生事物习惯的呢?   旗木卡卡西没有再穿上显眼的火影袍,而是套上当初的上忍制服。然后,他出门去了。   村北,是村子的墓地所在。慰灵碑就在那里。之前十七八年的时间里,他几乎每天都会去那边报到,路线熟得不能再熟,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摸到慰灵碑而不是摸到某个木叶村民的坟头。   卡卡西并没有考证过慰灵碑是由什么材质制成的。一直以来,那块通体漆黑的石碑就那样安静地矗立在墓地大门口,承载着忍者和村民们对牺牲的忍者们的哀思。木叶毁灭案之后,慰灵碑连同整个园子的墓碑被毁了个干净。眼前的这块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风霜痕迹的石碑,正是在六代火影上任之后几个月才新立起来的。   新的不止是石碑,还有石碑上刻的很多名字。   自己最好的朋友带土,则因为战争中那些行为,被取消了重新上碑的资格。   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正是卡卡西。   虽然卡卡西知道,带土只是因为当年对同伴偏执的感情才会在最脆弱的时候被宇智波斑趁虚而入性情大变报复社会的。可是……他的行为让整个忍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卡卡西就算是再有心想维持他英雄的称号,也是无能为力。   如果他真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依然把带土当做英雄保留在慰灵碑上,可想而知国家间本来就脆弱的关系会受到何种冲击。   一级战 /犯,可以直接上国际战/ 争/法 /庭了。   无论怎样,即使他想,也不行。   更何况,卡卡西的朋友们当中,无数人因带土的行为而死。虽然最后两个人达成了和解,而带土也是心甘情愿地做出了补偿行为,但——他之前造成的恶果难道就能一笔勾销?   显然不行。   所以说做火影有什么好?完全不能任性。   “带土,对不起。”   时隔多年,他最想对带土说的话,依然是对不起。   如果他当年可以做得更好,如果他当年可以再强一些,如果他当年可以保护好凛,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可是同样,即使他做到最好,也无法改变某些事情的走向,还有可能因为他的一念之差,导致事件急转直下,向着更加阴暗的深渊坠落。   万事皆可能吧。   不过,卡卡西已经习惯了对带土的愧疚之情,无需改变。这是他的责任,他愿意承担。   带土给这个世界带来了灾难,卡卡西愿意去修复。   慰灵碑有多大?   四战当中牺牲的木叶忍者太多了,于是在修复慰灵碑的时候,烈士们的名字被压缩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窄。要是有某个多年未来的人想找到自己朋友的姓名,在白天估计也需要一个小时,就更别说在这种光线暗淡的晚上了。   卡卡西的写轮眼在战争结束那一刻就消失了。所以以他比正常人稍好些的视力能保证在四十分钟内找到他想要找到的那个名字。不过现在不需要。   战后,他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那个在慰灵碑上新添加进去的名字。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个只有那么一指宽的名字。   这种情况,在卡卡西的生活中出现了太多次,他本该习惯了。可是每一次发生,都让人感到记忆犹新地肝肠寸断。   他最想对她说些什么?   是“对不起”吗?   不是。“对不起”和“谢谢”这种话都是她对他说的最多的话,那时自己并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因为那与他对带土说的“对不起”不同,那不是愧疚,而只是代表了礼貌的疏远。他不想让她疏远。   卡卡西从来不喜欢那种“一见钟情”的梗,所以当他听到村里有人在“传说”他和某外村女忍一见钟情却终因立场不同而被迫分离的狗血剧情,就情不自禁地嘴角抽搐。他想,自己应该更喜欢那种细水长流式的感情。   就像是和她相处的过程。   温暖而回味悠长。   遇到她之前自己从没有过结婚的念头,总觉得自己可以把木叶村当做自己的女人,为了守护整个村子自己可以顶着“木叶第一苦逼男”的名头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可是她出现之后,卡卡西经常在想,和她组建一个家庭,应该很不错。   年轻的时候偶尔会想着拥有一段缠绵悱恻、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自己爱看的《亲热天堂》也差不多是同样的路子,可是那时候自己并没有想过,一段爱情如果想做到缠绵悱恻轰轰烈烈,需要走多少弯路跨越多少障碍。长大一些,自己就开始幻想,自己未来的妻子应该是个什么模样。   都说男人找另一半的眼光大部分来自自己的母亲。可惜卡卡西对自己的母亲一点印象也没有。但他有时候想,她这种女孩,肯定会是个合格的妻子和母亲吧。   她喜欢做饭,手艺很好。她喜欢看书,居然还是那种恐怖文学,这让他有些吃惊。可是那种奇妙的反差让她更加有血有肉。她答应过家人会好好照顾自己不再受伤,可是同伴遇到了危险又会豁出命去救。甚至在临死之前需要交代遗言的时候,她仍然笑嘻嘻地向他提出了她根本看不到的要求。   仔细想想,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呢?   热爱生活,却又不畏惧死亡。   就是那种看似矛盾却又无穷无尽的生命力吧!   不过回想起来,她对他的感情,似乎并不那么深厚。   信任是需要培养的,这是常识;而感情嘛,则更需要培养。卡卡西一直是这样认为的,而且先动情的人总该有耐心等待后进分子追上来。所以他并不着急。   而且,说实在的,正式恋爱开始之前的暧昧期也挺让他期待,很有趣。   可惜的是,谁能想到战争就那样毫无征兆地爆发了呢?   战前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他们俩相处的时间太短了。本来想在战后进行弥补,可是……战争未结束,他便看到了她冰冷的尸体。   虽然冰冷,她的唇角却依然带着笑容。   之前木叶毁灭案之后她不愿意接受轮回天生术,差不多是全村最后一个醒来的人;后来为了营救小樱,她宁可自杀也不想让小樱双手沾血;而到了最后……   死亡,对她来说,可能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羽林,今天又给你带了抹茶蛋糕。那老板娘一定觉得我一个大男人喜欢这种甜食很奇怪,其实那是你喜欢的。”   话说,她喜欢吃抹茶蛋糕的事卡卡西一直不知道,还是小樱在战后为牺牲忍者们举办的下葬仪式上告诉他的——那时他才突然意识到,除了她曾经说过的爱做饭和爱看书,自己对她的喜好差不多一无所知。这种认知让他有些懊悔,之前的那些时间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什么都做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做。   “你还不知道吧?静音和伊比喜打算明年就结婚了呢。”   战后,卡卡西身边的好多人都完成了自己生命中的大事。玄间是打完仗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赢得了未婚妻的芳心,两个月之后就穿上了礼服;惠比斯和红豆稍微晚些,半年之后也把婚礼办了;静音和伊比喜大概是在今年春天公开关系的,不过据卡卡西所知,他们俩的关系至少保持了有三年多。年轻一辈当中,佐助和小樱已经公开订婚;鹿丸和手鞠的跨国婚姻已经提上了日程;井野那丫头正在为佐井的情商犯愁,就连常常会哀叹自己可能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的丁次都在与某个年轻云忍的书信来往中越陷越深……   村子里的情况呢,也正在越变越好。   “没有你在这,我很寂寞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卡卡西一生中失去过太多重要的人,母亲、父亲、带土、凛、老师、师公……遇到她之后本以为苦日子算是过到头了,结果……   所以自己是天煞孤星吧?   “哦对了,今天是我生日。我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你还是二十三。再这么下去我们的年龄差距会越来越大的。等到我七老八十了下去被你看到,你肯定会嫌弃我的吧?”   卡卡西笑了。他坐在慰灵碑前,扯下了自己的面罩。   “看看我的新形象怎么样?”   卡卡西的新形象嘛……   战前,她并没有要求看他面罩下的脸。具体原因是她担心会被传闻中的盛世美颜吓到还是被同样是传闻中的毁容脸吓到,已经不可知了。卡卡西也没想刻意展示自己的脸给她看。他不过是想,只要她提出要求,他一定不会拒绝。   和她最后一次见面时,两个人都是形容狼狈,灰头土脸。   “卡卡西,我想看看你的脸。”   他那时完全说不出话来,虽然周围有很多人围观,他还是摘下了面罩。然后,换来一句:   “你左脸上那个黑点是痣吗?”   他只能点头。   “真够难看的,要是我早点看到,一定会让你把它点掉。”   典型的她的破坏气氛的说话方式。   不过也是最后一次了。   所以,他今天找到静音,把脸上那颗陪伴了自己三十二年的黑痣点掉了。   “怎么样,这算是我送你的礼物吧?我过生日,我却要送你礼物,真是不公平啊。”   如果……如果上天再给卡卡西一次机会,他会怎样选择?   他应该就那样远远地看着她,不靠近,不动感情——那样结果会怎么样?至少比现在好吧?   可惜,就像她说过的,事情永远无法重来一次。   “所以……你可是亏欠了我,什么时候能还呢?”   ……   ……   …… 作者有话要说:  卡卡西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五点半,太早了。他端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两口水,然后重新躺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这一折腾,身边的人朦胧地醒来,声音含糊地问了句: “……怎么了?” “没事。”卡卡西翻了个身,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做了个梦。” 她沉默了一会,时间久到卡卡西以为她又睡着了,却突然听到她说了一句: “生日快乐,卡卡西。” 恩,自己每次过生日的时候她都会在身边,这就最好了。 发个番外,恩,故意把最后一段放在作者有话说里,不知道大家感觉怎么样~~~~~ 没错,阿飞就是对老卡脸上那颗痣耿耿于怀!!一个二次元人物脸上的痣这么着重刻画,只能证明——如果老卡是真人,脸上那颗痣一定大到不能看!! ☆、70   70.   人生不能太乐观。   就在我爱罗刚把自己那个脑抽的父亲封印了之后,变化陡生。   雷影全身爆发出淡蓝色电光,附带着雷系查克拉的右手猛地从包裹他的沙子中穿了出来,就此脱困。那二代水影身上的符纸好像是被油浸润过一样,不多会就脱落了。二代土影的动作更快,我只来得及看他一眼,他就已经又一次和大野木战在了一起。   根据手鞠事先的指示,我们将刚刚从封印中逃脱出来立足未稳的雷影和水影包围了起来。可惜几乎是一瞬间,他们身边的忍者就被击飞了出来。我们这些被挤在后边的只能狼狈地接着从天而降的伤号们,要么像我一样现场治疗,要么紧急将他们转移到后方。   这场面,已经不能单纯用一个“乱”字来形容了。   “喂!我的术可没那么好对付!都离我远点啊……我会告诉你们我的弱点的……咳咳,听好了啊,我用的是阴遁,就是幻术。通灵兽是……蜃!!!”   二代水影大人我们都知道你在地下被埋了那么久非常想和人交流给人教导。可是这是在战场上啊!你那么有名,谁会不知道你是玩幻术的啊?谁会不知道你的通灵兽是蜃啊??   一个直径大约有十多米的淡褐色巨型蛤蜊被召唤了出来——这就是“蜃”的真身。由于位置太靠前不留神占据了蜃的位置的忍者们纷纷从蜃的边缘跌落下来。   三代雷影距离二代水影不远,这会也站在了蜃的上方。他的全身依然闪烁着淡蓝色的电光,声如洪钟似的指导着我们这些后辈们:   “老夫用的是雷遁,快让土遁忍者们过来围攻我!”   靠,我们能不知道您老人家用的是雷遁吗??别妄自菲薄,您真心太有名!!   快要被这两个影的多话弄得无语的手鞠大叫道:   “我谢谢您啦!!您就不能说得更详细些吗???”   就在雷影张口欲言的时候,他脸色突变,声音逐渐低沉下去:   “额……身体又不听使唤了,没时间跟你细说了!!”   这家伙是故意来逗人的吧?身体不听使唤不代表你不能说话啊!!   这俩影真不愧是同时被敌军指挥官召唤出来的,一样的话多没重点啊!!!有那时间说些没用的铺垫还不如直接切入正题呢。就好像电视剧里某人弥留之际在地上写仇人的名字,不直接写名字非要费老大力气写个“杀我者乃……”,结果没写完就死翘翘一样啊!!   仇人仇人,实在是太愁人!!!   ……   ……   ……   “攻击!!先把他们分开,别让他们凑在一起!!!”   这似乎用不着手鞠说了。因为那个大蛤蜊两片厚重的硬壳微微启开,从缝隙中有两条粗大的管状物探出头来,向空中喷出乳白色云雾。二代水影和蜃的身体同时微光闪动,瞬间消失在原地,片刻又在远处重新出现。   距离拉开了。   我已经不想再说“常识”了,雷克土风克雷在忍校的时候我们就学过。不过……既然雷影之前发了话,手鞠也没反驳……这大概又是件高级忍者干出来的反科学的事吧?按照刚才的分组,益山队长是土遁忍者,连同雷遁的高松敬都被分配到了围攻雷影这一组,风遁的代表人物手鞠也留了下来;而我(风遁)和宫祈明(水遁)则被派去对付水影。   属性全乱套了……   我们这些人则冲着在远方好整以暇等待着我们的水影冲了过去。   原本我和宫祈明是离水影很近的,可是之前他那么一个瞬身,我们这些忍者本来所处的前排瞬间变成了后排。就在我们调转方向冲着水影奔过去的同时,前方已经有不少忍者对着水影和他身下的大蜃发动了远程攻击。一时间天空中苦无、手里剑、千本飞镖万箭齐发,那场面真是宏大壮观得难以形容。   可惜这些对直接干掉水影帮助不大。等我们看清水影现在的状态时,那家伙正背靠着一根风蚀柱站定,身上戳满了我们射出去的武器,看着就跟个刺猬似的。然后他很清晰地“啧”了一声,轻轻松松地往前迈了两步。那些原本把他钉死在风蚀柱上的武器透过他的身体,继续留在了风蚀柱上。而水影毫发无损,一脸无奈地瞪着我们。   “我不是都说了你们看到的这些都是海市蜃楼了吗?这么攻击我是无效的!!”   攻击蜃景……确实无效。光线的折射作用什么的……感知系忍者们,你们在哪里?   “……你们得攻击蜃才行啊!!!”   水影回身一指距离他大概有四五米的大蛤蜊。   “好!大家上吧!!攻击那个蜃!!”   喂,你们不会要攻击你们看得见的那个蜃吧???   我和宫祈明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放声大叫道:   “别攻击那个……”   “不要攻击!!”   没有人理我们,又一轮万箭齐发。这一次很多人在投掷武器上附加了起爆符。惊天动地一般的爆炸声过去,炸开的沙子从头顶散落下来,大家又进入了叫花子模式。然后,我们看到,爆炸中心处的蜃消失了,还没等我们欢呼起来,距离那里大概十来米远的地方微光一闪,完整无缺的水影和蜃又重新出现了。   水影大人暴跳如雷。   “我不是说了吗??蠢货们!!!那个蜃也是幻象啊!攻击它又有什么用!!!攻击本体攻击本体啊!白痴!!!”   这会终于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向我和宫祈明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个蜃也是幻象的?”   宫祈明也崩溃了:   “‘海市蜃楼’明明就是范围幻术啊!那个蜃要是只知道把主人隐藏起来不知道隐藏自己,早就死了几百遍了好吗???有蜃在感知系忍者是没有用的!应该赶紧找到它!!”   细看了看,周围的人大部分是岩忍和砂忍,面对着这么一个雾忍的咆哮多少有些挂不住。不过还是有不少人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说的也是啊……”   “……光顾着攻击,居然没细想。”   这会大家的头脑都比较发热,出现这种情况其实可以理解。但是几千人这么集体犯二,可真是让人头疼。   “哎,水影大人啊,你倒说说你的本体到底在哪啊?”   有人问道。   “我说了啊!!!它就隐藏在我身后的海市蜃楼里啊!!!”   话音刚落,大约在我前方十来米处,也就是队伍最前列的一个忍者直接将一把巨大的手里剑丢了出去。利刃破空“咻”地一声,带起了一溜烟尘直奔水影的幻象而去,却并没有击中他,而是与他擦肩而过,在水影的身后绕了个圈。这一次那手里剑穿过了水影虚幻的身影,重新回到了它的主人手中。   二代水影已经被我们感人的智商折磨得快哭了。他手舞足蹈地喊道:   “怎么还这样啊??我不是说了这样的攻击对我无效无效无效吗?????”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那个出手的忍者弱弱地回答道:   “……我没要攻击你,我是要攻击你身后的蜃啦……”   估计听到这句话之后,无论是我们,还是被攻击的水影,后脑勺都会流下一滴巨大的汗珠吧……   “二代水影叫什么?”我扭头问身边一脸无奈的宫祈明道。   “鬼灯幻月。”   我怎么记得曾经的雾忍七人众里边有个叫鬼灯……什么月的人,还有佐助那个小队里同样有个叫鬼灯水月的人吧?看来都是二代水影一脉的?   “鬼灯大人!”我放声叫道,“你不能告诉我们你的具体方位吗?比如你在我们几点钟方向,身边有什么标志之类的。”   ……   ……   ……   “也是哦,刚才没想到。嘿嘿……”这回轮到我们联军忍者们集体黑线了。“你们阵线太长……反正就在你们前方啦,我左右各有一个风蚀蘑菇的,而且我现在所处的位置你们是看不见我的!!”   那么说,他和蜃的身体应该是被风蚀蘑菇什么的挡住了吧?既然这样的话……我飞身登上了面前一朵风蚀蘑菇的顶端,身边的风蚀蘑菇和风蚀柱顶端也陆续有忍者上了来。我们居高临下地往前方望去——   满眼都是风蚀蘑菇啊……这怎么找???   普通的幻术还可以用打乱自身的查克拉流动情况来破解。可是这个幻术的施放对象是水影和蜃自己啊……   我结印召出个影分/身来,让它在原地跳了跳。   “鬼灯大人,你看见我了吗?”影分/身叫道,“请问你在我前方的什么方位?”   幸亏我是让影分/身发问的,施术之后我及时把跟着我上了风蚀蘑菇的宫祈明一起拉了下来。影分/身的话还没说完,从那朵风蚀蘑菇前方两簇水箭激射而来,将那影分/身打爆了。   “额……对不起啊小姑娘,”水影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我距离你那朵蘑菇大约四十五米,十点钟方向!!”   这不就结了么!!   “知道啦,谢谢您!!”   “你谢得太早啦……”   地面上那水影的幻象突然冲入了人群之中。伴随着幻象拳打脚踢的动作,距离那里大概四十米的人群聚集处突然乱了起来。忍者们不断在无形的打击下倒地不起,有人惨叫,有人呻/吟。片刻过后,水影的幻象立足于那片空出来的场地中央,无奈地说道:   “看来是我太强了啊……”   他又换位置了,我刚开始浪费一个影分/身找到的方位这会又无效了……要是我会我爱罗那招操控沙子的忍术就好了!!让沙子在空中移动,接触到有形的大蜃,不是就可以确定方位一举拿下了吗??   ……不知道要是我直接用风遁吹起沙子的话会不会有效果。   更直接的应该是水遁吧?水柱如果冲击到蜃的实体的话,不是也能找到他们吗?   “你有没有查克拉消耗比较小的范围水遁忍术?”   “有倒是有,可是覆盖面积太小,”宫祈明为难道,“这么找起来也太笨了吧?”   “没办法,谁叫他是你们村的,你多受点累吧。”   利用范围攻击忍术进行地毯式搜索,我就不信找不到他。虽然叫宫祈明出手,我也不能闲着不是?我们附近的几个忍者也同时开始施放起范围攻击忍术来。   哎……这逆天的大蛤蜊啊!!等我们把你逮到之后,一定要把你烤了吃!!!   水影可不是完全靠着蜃才能获得如此之大的名气的,他自己的忍术同样强的可怕。我不是没和水遁忍者交过手,从属性出发至少能达到势均力敌的效果。而这个水影的水则与一般的水不同,密度似乎要比水小,而且渗透力要以倍数增加。之前我爱罗和我们这些忍者多次用沙子或是其他东西围攻他的本体,却都被他那种油一般的水化解了。所以眼前的局面可不是我们单纯进攻或者寻找失踪的通灵兽那么简单,我们需要做的还有防御水影大人本人的进攻。   几个风遁施放下去,我居然感到手下的沙粒抵挡住风刃的推力,正在向同一方向快速移动着——这个可不是我的忍术能达到的效果啊!!我疑惑地停了手,然后就看到了后方那个矮小的红色身影和飞在空中的土影。   “风影大人来了!!”   宫祈明惊喜地叫道。接近两天的战斗下来,风影我爱罗的表现已经让原本仇视他的人折服了。   我的注意力却并没有集中在我爱罗身上。土影大野木飞在空中的动作……好像有些奇怪啊。   不对劲。土影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我爱罗是可以直接操控沙子的,他肯定可以感受到沙子撞击在有形的大蜃上,这可比我的风遁夹沙子要直观多了。   “总算是有个像样的对手了!”   水影满意地感叹道。   是啊是啊,您老人家要是真的爱惜我们这些后辈的话,就赶快束手就擒吧!!   大野木动作僵硬地飞到了水影和他背后渐渐被沙子包裹而显露出真容的大蜃上方——居然就距离我们几个进行范围是搜索的忍者大概十来米的位置。看来是在我们停手之后,蜃才移动到这里来的——土影双手伸向空中停滞了一下,露出了孤注一掷的表情。然后他收掌为拳,快速向蜃落下。   “土遁,拳岩术!!”   土遁?大野木擅长的不是尘遁,那个听上去就很高端的血迹淘汰么?总不会是由于刚才在另一边跟那个木乃伊土影对战的时候消耗太大,施放不出尘遁了吧?联想起大野木的年纪,再看着他满脸的皱纹和脑袋上稀疏的白发,我觉得我的猜想非常可靠。   “轰”地一声,就好像一把攻城锤击打在城门上,空气都随之颤抖着。可惜的是,那大蛤蜊仅仅是往身下的黄沙中略微陷了下去,四周腾起的沙尘被风吹走。从声音听来,它坚硬的壳似乎并没有被破坏。   大野木用拳头撑住自己的身体,跪伏在蜃的硬壳上。二代水影就站在他面前,两人都一动不动。   “不对劲,大野木犯病了。”   医疗忍者的本能告诉我,大野木的身体一定出了大问题。可是水影就近在咫尺啊……   战斗时不能心存侥幸,不能觉得对手人畜无害就放松警惕。那水影刚才表现得一直很和谐,就算是对我们出手,也没有痛下杀手啊。是不是敌军指挥官这会忙得顾不上我们了?   所以我能不能…… 侥幸一下?   ”羽林!!“   “……我已经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傻小子了!”刚刚落足到蜃的硬壳上的我听到大野木说了这么一句——对比着看起来四十多的水影,八十岁的大野木居然成了“傻小子”,真是……“土遁,超加重岩术!!”   即便身体出了问题,土影还是土影,即使只施放土遁,也不是那个什么大蜃能够抗衡的。“咔嚓”一声,伴随着一长串类似于瓷器或是玻璃被打碎时发出的脆响,听得人后背发麻。一时间汁/液飞溅。我的双脚立刻陷进了垂死的蛤蜊柔软的肉里,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与此同时,我听到大野木身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喀拉”,土影脸色一变,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子来。   老年人常见的腰脱??这可要命!!   “啊啊啊……我的腰……”   侥幸心理果然要不得……我掏出白刃来开始切割夹住了脚的蛤蜊肉。   一直淡定地站在大野木面前的水影一个瞬身来到了他的背后,迈过硬壳碎片,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虽然你继承了土影之名,可现在也不过就是个病痛缠身的糟老头子而已。”水影面带惋惜地走近大野木,对着他的后背伸出一根食指。“我要施放水铁炮术了,那小姑娘,想救人的话就快点,慢吞吞的让人看着都着急……”   蛤蜊肉还挂在脚上,我顾不得把它摘干净,一步迈出,弯腰一把揪住大野木的衣领,急速向水影身侧跃出。几乎是同时,一个身影飞快地来到两位影之间,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啪”……   是宫祈明!!!   我手下的感觉突然一沉,矮小的土影胸口爆出一团血雾,在满天满地黄褐色的背景下显得那样触目惊心。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身体就被什么东西裹住向后飞退。我一时顾不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事,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宫祈明和大野木一前一后倒在水影面前的碎蛤蜊壳上,两个人都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不!!!”   为了营救遇险的土影,我们先后作出了努力,结果……由于一系列不可预知的原因,不光没有救下土影,就连我的队友也因此而……   双脚突然踩到了地面上。风影我爱罗就在我身边。   一转头的功夫,我看到了大野木双手扶住自己饱受折磨的腰,表情痛苦。   咦?   “你这个白痴!!”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焦急中带着愤怒。   是宫祈明?他也没事?   我向二代水影的方向望去,那个“大野木”早已经化成了一堆黄沙散落一地——是个沙分身?这应该是我爱罗的手笔吧?   再看宫祈明——算了,不用看了,他这会正在我面前冲我瞪眼——替土影挡枪的应该是个水分身吧?   “我的妈,吓死我了……”   我呆站在原地,感觉冷汗顺着后背流下来,心脏似乎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为了平复激动的情绪,我深呼吸了几下,抬手把额头上的汗珠擦掉。   “你吓死我了才对!怎么直接让本体上去了?”   宫祈明咬着牙教训我道。喂,这结果不是挺好的么,就别说教了。   “哎哎,”我挥了挥手,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其实在这种极端的情绪冲击下我已经快有呕血的冲动了,“我不是怕来不及么,而且刚才召了个影分/身,查克拉不够用了……”   看着土影还在一边呲牙咧嘴,我上前去给他施放医疗忍术——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种纯需静养的病用医疗忍术管不管用。   不过还好,一会工夫,大野木的脸色似乎好了些,他直起腰来略微活动了两下。   “土影大人,您最好去医疗部队找专业的忍者看看。”   我好心好意地劝道。   “哼,没事的,”土影明显在逞强,“我要是走了不就剩我爱罗那个毛头小子了么,我可不放心!!”   他又瞥了我一眼:   “小姑娘刚才表现不错……不过可别拿‘查克拉不够用’当借口,有勇无谋要不得!!”   “是是是,土影大人教训的对。”   八十岁还以脾气暴躁固执闻名的土影居然能对我进行耐心说教,必须虚心接受啊……我把脑袋点的跟鸡啄米似的。   土影转向宫祈明:   “你做的也不错。”   宫祈明略一施礼。   “多谢您的夸奖。”   “小姑娘,”“小子”……也是,在八十岁的土影大人面前,二十多岁的我们的确是小孩子。可是……在看着四十多岁的二代水影面前,大野木也是“小子”啊……   大野木不再搭理我们,转头去关注战斗未停的我爱罗。我则扭头又瞅了瞅宫祈明,这家伙见我看他,“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这家伙刚才叫我“白痴”来着,别以为我没听到。   我迈出一步,感觉脚下有点别扭,像是踩在了肉上。低头一看,好吧,确实是肉。刚才从蜃身上割下来那两坨肉还挂在脚踝上。我赶紧坐下来,继续用白刃去割。   一股海洋软体动物自带的咸/腥味……或者也可以说是生海鲜的鲜美味道,我不禁连连吸气,遗憾地摇了摇头。   “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就知道宫祈明这家伙藏不住话。   “可惜了这么大个的蛤蜊,不知道做熟了该有多鲜美……”   宫祈明嫌弃地“切”了一声。   “哦……你就是水之国的人,海鲜什么的早吃腻了吧?”   “……还好。”   我猜宫祈明一定被我气得不轻。等我把沾满黏液的双脚从蛤蜊肉里解救出来之后,抬头看看他的脸,心里又冒出些恶趣味来。   “喂,有个问题我刚才就想问你了。”   “什么?”   “二代水影不是你们村的人么,为什么他没有锯齿牙?”   宫祈明瞬间炸毛:   “……能不能不提锯齿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啥好说的,漫画里第四分队的人除了我爱罗都在集体犯二,所以我尽量把智商还给他们。 ☆、71   71.   “你的确很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我爱罗面无表情地对二代水影说道。   大野木一脱险,我爱罗就顺势利用那个沙□□的沙子将水影包裹了起来。   之前已经这样做很多次了,却每次都被水影那黏糊糊油一般的水遁化解掉。这一次……真的能行么?   “没有眉毛的臭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被束缚住的水影露齿而笑。额……二代水影大人,你好像也没有眉毛哦……   这俩人就互相吐槽吧,我们围观就好。   一张封印符纸被贴在了无法动弹的水影身上。   “不够,还不够……”   土影大野木在我们身边喃喃道。我爱罗一挥手,更多的沙子将水影牢牢裹住,就像是在包粽子。   水影身上不断有油浸润出来,将沙子浸湿。但是我爱罗的动作更快,他控制着遍地的沙子一层一层地往水影身上堆砌着,直到水影的身影完全被沙子遮盖住。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座三十多米高的沙子金字塔。全体封印班人员出手,将几百枚封印符纸利用苦无刺在了金字塔身上。   现实版的“活埋”啊……不对,水影不是活的。   可是,真的能行么?水影真的就这样束手就擒了?   在水影被完全控制住之前,我们都听到了他的话:   “战斗变得有趣起来了呢……”   不,还没完。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的。水影目前为止除了施放通灵术就是前边打大野木那一弹了,他不可能就这么几招。   我们没有一个人放松警惕,都在紧紧盯住那座金字塔的动向。   “我们……赢了么?”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话音未落,前方那座金字塔发出“轰隆”一声巨响,顶端炸开——现实版的火山爆发啊。原本被我爱罗压实的沙土完全不受控制地从金字塔上方四处飞散,打在人身上,落在人头顶上;原本用来发射封印符纸的苦无这会已经成了水影进行反击的武器,借着爆炸的威力射入忍者人群;附近被波及的风蚀柱和风蚀蘑菇已经不再成为联军忍者们进行进攻或撤退的掩体,而是被炸成碎石,同样对我们的人身安全造成了不小的威胁。距离较近的忍者们要么纷纷被爆炸力掀翻在地,要么被苦无射中,要么被碎石砸伤,然后便是惨叫着连滚带爬地后退试图离爆炸中心远一些。一时间就好像受到了惊吓的兽群一般,场面混乱不堪。   在爆炸开始时宫祈明及时施放了一个水遁护住了我们附近的几个忍者。不过在之前的战斗中他的消耗也不小,于是那水遁防护只抗过了一开始那最强烈的爆炸后便宣告破碎——但这也足够了,爆炸的威力和掉落的碎石被隔绝在外,头顶上落下的尘土真心不在话下了——这也是我们还能准确观察到战场情况的原因,不然的话,距离如此之近,在爆炸中谁也没办法睁开眼睛。   但是这还不算完。   之前那一声爆炸根本没有结束。连续的“轰隆”声响过,金字塔像是打发的奶油被人用一把巨大的勺子一块一块挖去一样不断降低,直到被夷为平地。爆炸时腾起的烟尘快速上升,形成了遮天蔽日的蘑菇云……额,不对,那居然是一张人脸??   “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身边忍者们的惨叫声中我们依稀能分辨出这么一句话。   大野木用手在眼睛上方搭着凉棚以避免落下的尘土阻碍视线,他瞪圆了眼睛:   “那……那不会是……”   “那是幻术吧?”   有人问道。   不对,那不会是幻术。二代水影已经有了蜃这么传奇的幻术类通灵兽,他真心没必要再自己开发其他幻术——谁能比蜃更强?眼前那张人脸,明显就是某个著名大招的起手式啊!!!   大野木很快给出了结论:   “那就是二代水影最出名的忍术——蒸危爆威!!!”   ……   ……   ……   活久见多。别的不说,单就大野木这份见识和经验,就够让包括我爱罗在内的所有联军忍者顶礼膜拜的。   蒸危爆威?无限爆炸?什么原理??   头顶上那张诡异的巨大人脸上的嘴巴突然咧开了嘴角,似乎正在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翻滚的云雾在天空中越积越厚,那造型诡异的笑脸也越变越大,看着跟二代水影还真有那么几分相像。   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从云中落了下来,打在联军忍者们的身上。   我伸手接住一个,仔细看看,是个大约有指甲盖那么大的——冰雹!   “这是刚才水影的那个爆炸让水蒸气上升,遇冷而凝结成的冰雹。”   大野木话音未落,变化又生。在我们惊惧的目光注视下,天空中那个人脸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缩小——直到变成了一个大概有正常人一半身高那么大的小人——依然是二代水影的造型。   “他变小了!!!”   我爱罗神色凝重。以现场的情况来看,大野木也没办法再慢条斯理地进行解释,只能加快语速道:   “那是水影体内的油和水制造出来的分/身!外层是油,内层是水。一旦让那东西运动起来,急剧升温之下就会发生爆炸。然后水蒸气上升被冷却之后又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准备进行下一次爆炸!”   话音未落那小分/身已经冲了过来,直奔人群而去。我爱罗咬着牙操控着沙子在它身后狂追,却感觉像是在用大炮打蚊子,总是在速度上差上一筹。大野木恨铁不成钢似的“咳”了一声:   “别跟它耗,赶快找到本体才是正经啊!本体在用这个术的时候是非常虚弱的!!”   然后他非常不耐烦地晃了晃脑袋: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土影大人常常冒出来嫌弃我爱罗和我们这些忍者们对敌经验不足的话。谁也没当一回事。蜃已经被消灭,感知系忍者在这时终于发挥了大作用,有人感知到了水影本体的所在,我爱罗立刻顺着方向追了过去。   我爱罗那边暂时还没什么动静,可是联军忍者这边已经乱了起来。水影那个据说是像脆皮雪糕一样的小分/身动作超快,像个兔子一样在人群当中横冲直撞。忍者们当中只能用土遁暂时抵挡,却也根本跟不上它的速度,而其他的用尽各种办法,却始终不能阻挡它一下。它的温度也急剧升高,离得老远就能感觉到热浪扑面,却并没有看到那小分/身身上有水蒸气逸散出来——密封效果越好,回头爆炸的威力也就越大——在它来回蹦跳的过程中,它的体积也越变越大,很快就赶上了风蚀柱那样高。   那分/身头顶逐渐冒出了丝丝白气,天上落下的冰雹也正在逐渐减少——   “应该又要爆炸了,大家小心吧!!”   大野木呲牙咧嘴地大声叫道,表情痛苦得我都替他累得慌。宫祈明护住我们,我则跟在大野木身后简单做些治疗。   联军忍者们被那小分/身烫伤的不计其数,我的胳膊也由于刚才距离过近被烫了一下,还好不太严重,我一时也没空给自己治疗。可是很多人运气并不好,惨叫声不绝于耳。在这一大片让人看了就心生绝望的混乱当中,与那个身体越变越大的水油分/身遥相呼应的是:水影本体所在的位置又被我爱罗搞出了一座巨大的金字塔。   抓住本体了?可是那个油的事又该如何解决?   我们远远地看着又有封印符纸被贴到了金字塔上,但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封印成功的符文也没有出现。   那个分/身应该是这样的吧?最一开始的爆炸来源于水影体内的油和水组成的分/身,爆炸时水蒸气被爆炸升空,并形成了副产品——冰雹。而在爆炸之后那分/身会缩小并在爆炸范围内急速运动,不断吸收空气当中逸散出去的水蒸气或者冰雹当中的水,让自己的体积不断增大,到达一定程度后继续爆炸。如此往复,那么……   水蒸气……   “土影大人,我有个想法。”   我一边紧张地盯着那越长越大的分/身,一边大声说道。   “赶紧说,别浪费时间。”   大野木不耐烦地道。   “哦,好。你刚才说这个连续爆炸的忍术原理就是水蒸气被爆炸激发上升然后冷却凝结什么的。如果水蒸气在上升的过程中消散了呢?如果用风遁将水蒸汽吹开的话,是不是那个分/身就无法再凝结起来了?”   大野木脸上痛苦的神情逐渐消失,他呆了一下,眨了眨苍老的眼睛。   “你这么一说……从中打断,釜底抽薪……倒也算是个办法。”   宫祈明在一边听着,插嘴道:   “可是这范围太大,规模小的风遁忍术根本无济于事啊。”   “聊胜于无,能有些帮助就很好了。”土影果断道,“你在这召集些风遁忍者一起施术,我得去前边看看。”   还没等我做出回应,土影大人直起了自己的老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那金字塔的方向飞了过去。   喂,你当指挥官的不发话,我怎么召集人啊?他们能听我的吗???   “风遁忍者们,注意了。都集中起来等待爆炸之后施放范围风遁忍术。”   大野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土影大人您简直是太英明了!!!   那个巨大的水油分/身早已经奔着我爱罗弄出的金字塔而去,粗壮的胳膊一扫,金字塔上贴着的封印符纸便被扯掉。然后,随着“咕嘟咕嘟”的声音响起来,金字塔顶端有湿泥随着液体顺着塔身流淌下来,刚才被“活埋”的水影再一次露出头来。   忍者们气愤不已,纷纷拿着苦无、起爆符对着水影的脑袋当靶子射。可惜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你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连我都打不赢,还谈什么打败敌人的指挥官啊???”   水影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水油分/身一将水影的本体解救出来,就立刻调转方向,重新冲入人群。   “又要爆炸了,快撤!!!”   不知是谁大叫道。其实不用人说,我们这些忍者一见这场面立刻没命地往那分/身相反的地方逃去。可惜并没有跑出几步,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很多人被剧烈的震动掀翻在地。可是等待了几秒钟之后,身边就连气温也没有明显上升。我们定睛望去,就在我们的正后方出现了一道坚固的沙墙挡住了爆炸的威力。又是我爱罗?   就是现在!!!   “快施放风遁!把水蒸气吹散,那分/身凝结不起来的!!”   我跳出了我爱罗沙墙的范围,尽管爆炸产生的气浪夹杂着空中已经开始降落的零星冰雹打在脸上身上很痛,眼睛都睁不开,我还是努力尖叫着。可惜那爆炸余音未消,我的声音几乎都被淹没了。周围风遁忍者们聚拢过来,自发地围绕成一个圈,开始以放射状向外推进式不断施放风遁,以便将空中正在上升或是凝结起来的水蒸气吹走。   希望有些效果吧?   可是,就算是再有效果,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而已。我们负责处理分/身,我爱罗那边的本体又该如何解决呢?   爆炸过后,那小分/身再一次在金字塔旁边凝结起来,似乎正在准备发动下一次爆炸。   “阻止不了这家伙的话,你们就算再怎么攻击也没有用啊……”   真的没用吗?   我爱罗控制着沙子,试图抓住那已经开始起跳的水油分/身。我们这些人集体施放风遁的情况下,空中那云团正在逐渐散去,落下的冰雹也在减少。   水影轻快地声音响了起来:   “冰雹要停了,快爆炸了哟……咦?”   他似乎发现了在风力作用下,冰雹正在减少,而那水油分/身却没有显著“增肥”成功的真相——不是□□吸饱了水,而是——已经没有什么水让它吸收了!!   可惜那个□□的速度依然飞快,我爱罗这会动作似乎变慢了些,被那个依然保持着正常人体型的分/身撞了个满怀。   没有人对此表示吃惊和愤慨——大家都认定了我爱罗那家伙要是在战场上连这点反应都没有的话,就不是让我们崇敬的风影大人了——那肯定只是个沙分/身而已嘛……   不过在看到那个意料之中的沙分/身被水影的水油分/身撞碎之后将它包裹住,我们还都是小松了一口气的。   风影大人,你需要出新招了。   我爱罗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组成那个沙分/身的沙子似乎与他以往所用的沙子不同,闪烁着神秘金光。一层一层的沙子包裹上来,也让那个水油分/身移动的速度减慢了很多。如此被捉住的后果就是——沙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小分/身包裹起来,像是在包一个黏米团子。   恩……在施放这个“蒸危爆威”忍术的时候,水影的本体会十分脆弱。所以……   “那个……是金子吗?”   被束缚住的水影面色平和地问道——似乎并没有被捉住的自觉。   我爱罗做出了解释:他之前在沙分/身中混合了沙金,在接触到水影分/身的时候利用那家伙的高温将金子融合在一起,由于金子的密度非常大,水油分/身的运行速度自然降低。至于那水油分/身没有爆炸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沙子将附近的冰雹收集在一起对分/身进行了冷却,加上热的良导体——金,温度上不去,自然无法爆炸。   听到了风影大人的解释,我张大了嘴巴,然后立刻卷起袖子,开始不要命地给自己施放起医疗忍术来。   “你这又是干嘛?”   一直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的宫祈明不解地问道。   “你没听到风影大人说的话吗?那分/身的温度能将金子融化,金子的熔点可是一千多度。我刚才被烫伤了,这会看着不严重,谁知道回头会不会发作起来,赶紧治疗才是正经啊。”   宫祈明望着我放声大笑。   远处手鞠带队围攻的雷影似乎早就没了声息,不知道她那边的战斗情况是什么样的。   我们在场的四分队忍者慢慢向我爱罗和大野木的方向靠拢,每个人都是筋疲力竭。   可是紧接着,意外又一次发生了——没错,一个意外性第一的人物出现了。   被我们五大国所有忍者们发誓要保护的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从雷影那个战场的方向赶了过来,落在了我爱罗的身边。   “没事吧,我爱罗?”   我爱罗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你们那边怎么样?”   “雷影已经被封印了呢!看到这边的爆炸我就先过来看看。”   “这边已经没事了。”   鸣人晃着脑袋环顾四周,在人群当中发现了我。他冲我露齿而笑,招呼了一声:   “羽林姐!!”   “啊。你来了。”   鸣人诧异地问了一句:   “怎么看到我一点不惊讶?”   我应该感到惊讶么?以我对你的了解来说,你现在出现在这里简直是太正常了好么。于是我只是“呵呵”了两声。以口遁级数来讲,鸣人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忍界巅峰。抖S卡卡西在他面前也走不了三个回合,就连佩恩都只能甘拜下风;以个人实力来讲,鸣人是九尾人柱力,现在又掌握了什么仙人模式和仙术,普通的忍者有谁能拦得住他?既然拦不住,索性干脆让他参战好了,这样我们赢得战争的把握也会更大一些。   那么……我还有一点不懂:鸣人既然这么能说,为什么当时没能说服雷影放过佐助呢?   考虑下当时的情况:雷影回去是参加五影会谈的,五影会谈上宇智波斑直接宣战了,雷影那时也差不多得到八尾平安的消息了吧?所以他才没有跑去围剿佐助。所以鸣人才没有再次跑到雷影面前进行口遁。恩……明白了。   如果鸣人全力出嘴的话,我估计雷影也招架不住啊。   封印班的忍者们一拥而上,几百道封印符纸贴上去,将被束缚在金字塔中的二代水影封印了起来。其实二代水影……倒还算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总之,这场战斗终于告一段落了。   我爱罗和大野木下发着一道又一道命令:   首先,第四分队战场的信息要尽快报告给本部。   其次,在战斗中受伤的人员都需要适当安置,配备一定的押送人员,把他们安全送到医疗部队——这一点实在是让人唏嘘。战斗当中缺胳膊断腿的伤已经算是万幸了,很多人在爆炸中全身被烫伤,可能也会和二代土影那样一辈子绑绷带了……不过现在的医疗水平还是比较高的,是不是能得到比二代土影那时候更好的治疗呢?   总之,希望他们都平安无事吧。   战斗开始被分开的两组人慢慢聚拢在一起。我很开心地看到了益山队长和高松敬的身影。他们互相搀扶着靠了过来,看到我和宫祈明差不多毫发无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恭喜活着……”   我们交换了几个战友之间的拥抱之后,高松敬笑眯眯地说了这么一句。听着似乎不那么顺耳,不过我们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挑他的语病。   我们都还活着,他说的也没错。   “恭喜。”   “恭喜。”   “你都没死,我们怎么可能不活着。”宫祈明回敬了一句,不过嘴角依然扬起。然后他转向把高松敬压得呲牙咧嘴的益山队长,笑容微敛:   “活着就好,别忘了战后我们还要过招呢。”   益山队长疲惫地笑了笑:“放心吧,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秒杀你。”   “地点定在哪?”   “定你的主场就好了。”   两个人的目光再次交锋,我和高松敬又一次成了布景。这两个人之间还是有着“难以割舍的羁绊”的,虽然已经有宫祈明的哥哥进行了调解,生死相搏应该不会有了。不过,之前他们约定的可是“好好打一场”,现在却变成了“过招”,这差距似乎有些大。估计我们要是再在一起战斗几天的话,约定的内容又会发生不知名的改变,比如“基友会面”什么的。   “雾忍村?好啊,我到时候也过去!”高松敬很不见外地说道。   “……有你什么事啊?”   “还用问?当然是看热闹去了。”高松敬耸了耸肩。“我赌队长赢。羽林你呢?”   在自己的主场还能输给土遁忍者?如此明显地看不起宫祈明的实力哦……这叫什么?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架秧子,高松敬能干出这事来,我还真是一点不吃惊啊。   “啊?恩……”   宫祈明转头看我,那目光一时尖锐得让我说不出下边的话。   ……其实我也想赌队长赢啊。   我无奈地挥了挥手。高松敬一看这情况,“嘿嘿”笑了两声:   “威胁出来的支持者不算数啊!”   “没事,我支持小明。”   我对宫祈明的“威胁”自然不以为意,不过……其实也无所谓啦。大家暂时相处的不是都很融洽嘛,而且这个赌又不用我付出什么,宫祈明就算输了又能怎样,给他点面子也不算什么。而且……小明啊,你看我这么支持你,回头别忘了给我报销差旅费啊~~~   宫祈明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明明心情很好的样子么。   “高松敬你不是不愿意去么,怎么又改主意了?”   “阿敬阿敬,说了多少回了……”高松敬不满地纠正道,“刚才听人说水之国的风景不错么,想去看看。”   ……还是看热闹啊。想想也是,换了是我的话,如果单纯为了出席一场半开玩笑的打斗,我是没有那种闲心大老远跑去就为了观战的。说实在的,我也说过要和宫祈明再打一场,不过我们俩似乎谁也没拿这件事当真。   “那羽林你去也有其他目的的?”   “恩恩,是啊,”我答应着。   “还有什么事?”   “去吃海鲜咯!!!”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往下刷进度,下一章大boss要出来了。 ☆、72   72.   战友重逢的快乐暂时掩盖了我们第四分队战场减员接近四分之一的事实。   四代风影刚出场没多久就被我爱罗封印了。在他身上敌军指挥官明显失策。因为他除了解除了我爱罗心中的阴霾之外,并没有发挥出哪怕一丁点的战斗作用——对我们来说这当然是好消息。   二代水影的招数其实也是以控制为主,杀伤为辅的。他除了在施放最后那个“蒸危爆威”时造成了一定数量的死伤之外,真算得上是相当心慈手软的一位了。可惜的是,对于那些全身烧伤的忍者们来说,真不知道直接被打死和长期零碎受苦哪个更让人难以接受。   二代土影无的尘遁使更多的忍者们尸骨无存。大野木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他不断施放尘遁,这家伙的尘遁可是无穷无尽的。他们那块战场周围清洁溜溜的景象,同样使我们暗自心惊。至于说到统计一下折损忍者的人数和姓名什么的,差不多是无从下手了。   三代雷影的杀伤力最大。他一个人就造成了我们第四分队70%的伤亡。如此看来,之前我们了解到的他以一人之力对抗万人虽然肯定水分不少,但真实度也应该能达到60%~70%了。   “大家做好准备,我们可能马上就要去支援其他分队了!!”   大野木嘴里在给忍者们做着动员,两只手却还在敲着自己的腰部。   “土影大人,”手鞠说道,“您也去医疗班吧?”   “不了,我已经没事了。”   大野木不自然地稍微挺起腰杆。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我。我赶紧对老人家点头致意。   土影大人你放心,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肯定会对你施以援手的!!   “半吊子的治疗就是差一些……凑合着吧……”   那啥……土影大人,我是战斗单位啦,如果我的医疗忍术真有那么强的话,我肯定会被分到医疗部队去,你在战场就更得不到我的治疗了对不?   其他战场的消息一点一点地传来。   鹿丸差不多是在第四分队战斗刚一开始就被派到第一分队战场进行支援。那边的战斗基本已结束。不过第一分队和黄土带领的第二分队都和医疗部队一样,不同程度地遭受到白绝那个逆天的变化忍术的困扰。白绝伪装成联军忍者混迹在战场上和医疗部队中,不时对联军忍者进行突袭——而我们并没有任何一种方法能够识破敌人的阴谋诡计。目前,鹿丸所在的第一分队忍者们已经各自画地为牢,严格禁止任何人靠近彼此。   第二分队战斗还未结束,死在伪装的白绝手中的忍者数目正在逐步攀升。   医疗部队那边传来的消息就更加让人心惊。前一天的晚上几十名医疗忍者被暗杀——还都是上忍(不知道静音和小樱怎么样了)。到了今天,从各个部队下放来的大量伤号涌入医疗部队,就更没有时间和精力分辨真假了。同时,各位医疗忍者们的处境也会变得越来越尴尬和艰难。伤号来了,救是不救?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忍者们受了重伤跑来找你施救,你真能因为他们的身份无法得到确认而把他们拒之门外?但要是救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救治的过程中突然出手?每一个医疗忍者都是我们宝贵的财富,死一个就少一个啊。   幸好鸣人说他已经分出了几个分/身赶赴各个战场,分/身开了仙人模式(还是九尾模式?)就可以分辨出到底是白绝还是忍者——还算好。就是不知道鸣人的查克拉够不够支撑那么久啊。   可惜了,第三分队并没有消息传来。   虽然有些担心,这种时候我也只能用“信任”来安慰自己了。   还好这种焦灼状态并没持续多久。就在我们原地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各个战场形势得到扭转的消息依次传来。有了鸣人的仙人模式,白绝的变身术再无用武之地。联军忍者们士气得到鼓舞,正在展开大规模的反击。   虽然现在总部还没有命令要我们第四分队对哪块战场进行支援,但敌人的力量被大规模削弱,无论如何都是好消息。   可惜的是,很快,这种乐观的气氛就被打破了。   “那边……有人!!”   一个感知系忍者突然大叫道,跳着脚指向前方一处最高大的风蚀蘑菇。   二代土影,浑身缠满了绷带,活像个木乃伊似的无慢慢走来,在第四分队全体人者面前现身。无的身边同样有一个忍者露了头。他那头乱蓬蓬的漆黑长发一直披到背上,刘海遮住大半张脸;脸上带着秽土转生者特有的墙皮剥落一般的痕迹;身上穿着黑色紧身衣裤,外罩一件……不对,勉强称之为一套吧,一套简陋得无以复加的护具——外观看上去应该是用皮条连接的金属片组成。各个国家大规模生产制/式/武/器/装备可是有好多年了,这家伙却把这么简陋的护具穿在身上……他到底是什么年代的人——死人啊?   而且这个整体效果……就好像犀利哥似的……   不过我们自然不能真拿他当犀利哥对待。虽然这家伙是跟着无出来的,可是那气场……就好像木乃伊二代土影是他的跟班似的。年轻忍者们在下面交头接耳,都在猜测这家伙到底是谁。   这时土影大野木的见识又一次帮了大忙。   “宇智波……斑!!!”   一阵大风吹过,犀利哥遮住大半张脸的头发被吹开,露出了两只写轮眼。他把双臂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们,就像是看着一群晕头转向的蚂蚁。   ……   ……   ……   斑?   宇智波斑老大爷?   他不是这场战争的最终幕后操纵者吗?为什么他会是个被秽土转生的人?   在大野木的确认之下,眼前这位犀利哥的身份已经不容置疑。他是宇智波斑,他是个秽土转生者。   那么之前我们木叶忍者跑去追踪佐助时遇到的那个“宇智波斑”会是他吗?   应该不会。毕竟卡卡西的观察力要远高于我。如果那时的人是这个被秽土转生过的斑,虽然他的脸被面具遮住,但眼睛的形态却是无法做假的,卡卡西不可能看不出来。   那……就是说有两种可能性:   1. 有人冒认了宇智波斑的名头。   2. 那人的确是宇智波斑,只不过他当时还没死。   三代战大蛇丸的时候,初代和二代火影都被转生出来了。据我所知初代去世的时候至少已经有了孙子辈,可他在被大蛇丸控制时看起来也就四十左右。也就是说……实际上秽土转生的施术者是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来控制傀儡的年龄的吧?三四十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年富力强最有威慑力的时候,这样被转生出来,基本可以达到“不怒自威”的效果。要是出来的成品是个老头子,气势上就会弱很多吧。   ……不管宇智波斑现在看起来有多年轻,我们实际上都无法确定他的确切死亡时间。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没办法解释:按说,既然承认了自己的名号,宇智波斑完全没必要捂着脸不见人吧?   所以,那人一定不是斑!!   “这家伙是斑,”手鞠已经面无人色了,“那之前总部说过的斑正在带着人柱力们赶往战场的消息……”   “是啊,这家伙是斑,那么那个带着面具的家伙又是谁呢?”   土影沉重地提出了这个任谁也无法解答的疑问。   当初那个面具男阿飞虽然不是斑,可是他的写轮眼却是真货。那么,他到底是和卡卡西一样偶然得到那只眼睛的,还是说,他又是一条宇智波家族的漏网之鱼呢?   哼,宇智波家族……   犀利哥和二代土影就站在我们上万名联军忍者面前,面不改色地轻声交谈着,一点也没有把包括我爱罗和大野木在内的我们放在眼里——但是这种时候我们谁也不会感到自己受到了轻视。   先前带着那四影撤退是为了诱敌深入,而现在这种传说当中的大boss出场,在气势上明显弱了一筹的我们就应该抢占先机。至少风影我爱罗是这样认为的。于是一大片金黄色沙浪直接奔向那似乎还在闲聊的两个死人。矮小的大野木直接飞到了二代土影面前,意图再与自己的老师战个高低;宇智波斑偏了偏脑袋,无视了大野木,一纵身从蘑菇上跳了下来,落在了我们的面前。   “他要来了!”   鸣人大叫。   “千万不要直视那家伙的眼睛!!”   大野木也在大叫。   我在后面同样做好了应敌准备,却略有悲观地想着:我们看不看那家伙的眼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火遁,豪火灭却!!”   先手的优势一瞬间就被打破。犀利哥一招使出,一个直径约百米的大火球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架势燎了过来。水遁的忍者们迅速作出反应,用水阵壁进行抵挡。   我们实力不济,可是我们人多!!   伴随着水火相遇发出的“呲呲”声响,周围立刻水雾弥漫,能见度迅速下降。我只能听得见远处雾气中不断传来的一声声痛呼。等风遁忍者们集中召唤了风遁驱散了满眼的雾气,宇智波斑已经一头扎进了人群。每一秒钟过去,都伴随着痛苦至极的惨叫和哀嚎。联军忍者们这时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意志——自然,就斑表现出的战斗力来看,就算是我们之前并没经历四影的洗礼而是满状态等待着宇智波斑的进攻,结果也未必会比现在好上多少。   这会宇智波斑已经不知从哪个倒霉的忍者那里得到一柄武士刀,像是一头蛮牛一般在人群当中横冲直撞。远远望去,刀光闪烁,漆黑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着,所到之处随时都有血雾喷出。骨节断裂,肢体飞散,前方的战况已经好像绞肉机一样,无数联军忍者的生命被填进那入口当中被快速绞碎——直到死于非命,尸骨无存。   “鸣人,你别再分/身了,快用那个模式啊!!!”   手鞠的声音都颤抖了。周围的忍者们无一不动容。   鸣人刚才分出了两个分/身,这会他急出了一头汗。   “不行啊!!刚才查克拉用的差不多了……我试试看!!”   看来刚才三代雷影给鸣人造成的压力也不小,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那片战场为什么会损失那样惨重了——可惜的是,现在这片战场,伤亡人数同样在以几何倍数增长着,我们却根本想不出什么应对措施。   宇智波斑并没有将力量集中在一点爆发,而是采取了各个击破的战术,在一个地方佯攻,转眼又迅速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他存心以大面积杀戮来制造恐怖气息。被他一开始的进攻惊呆了的忍者们终于反应过来,组织起了一些反攻。一时间各色忍术在空中轮番出现,景色煞是好看。可我们都知道那场面到底有多恐怖。人们疲于奔命地在斑的身后狂追,却满心满眼都是无能为力。   “感知系忍者看好无大人,其余的人远程攻击宇智波斑,不要近身!!”   大野木阻止了我们继续围剿宇智波斑的意图(其实是单方面被斑碾压)。谁都看得出来,战争到了这个层面,我们这些普通忍者发挥的作用已经很有限了。即使忍者联军人再多,也不能这么无止境地浪费在一个完全不知疲倦死亡为何物的傀儡身上。而且这种场面,我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除了能在挨刀的那一瞬间发出几声痛苦的“咩咩”,还能做什么呢?   大野木对着二代土影摆出了施放尘遁的手势,而无大人在施放尘遁未果的情况下,正在以自己敏捷的身形与大野木纠缠着。两个人的打斗场面不可谓不精彩,可是旁边有了宇智波斑这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除了感知系忍者真的没有谁还有精力去关注他们。   鸣人的两个分/身早就腾空而起,搓出了一个巨大的风遁螺旋丸试图从宇智波斑的头顶对其进攻。同时,大野木施放了一个土遁将宇智波斑的身体顶向了空中。两相作用下,宇智波斑被那个螺旋丸打了个正着。沙土漫天飞溅射入人群,重新激起了惨叫声——可是现在,大家已经顾不上自己身体的疼痛。每个人都在集中精神关注着宇智波斑的命运。   这阵子的攻击,到底对他有没有用啊?   我爱罗之前在一刻不停滴试图用自己的沙子救下被宇智波斑攻击的联军忍者。虽然杯水车薪却也能起到一些作用——至少我们能看到黄沙形成的大爪子正在以让人眼花缭乱的姿态不断抓起即将被攻击的忍者然后把他们扔出去。可惜惨遭杀戮的忍者们数量更多。我爱罗的额头没多久就见汗了,他又一次救回了鸣人的那两个分/身,然后催促正在他身边打坐试图放空自己的鸣人道:   “鸣人,你还没好吗??”   鸣人这会的仙人模式正在玩命加载中,他停顿了几秒钟后,才慢吞吞地回了一句:   “还差一点了……”   爆炸余波逐渐散去,一个长着四只手的深蓝色的透明身影在重重沙尘当中显露身形。那身影大概有五六米高,似乎全由骨头构成,其中两只手中还各握着一把蛇形弯剑——应该又是宇智波家的绝招须佐能乎吧?颜色和造型倒是跟佐助的不太一样。但是当时佐助是强弩之末,而这会宇智波斑可是被秽土转生的傀儡,查克拉充盈得很——攻击范围瞬间扩大,距离较远的忍者们被那个须佐的剑风攻击到,屠杀再一次展开……   之前鸣人那风遁螺旋丸完全没有效力啊。   “这可是在万花筒写轮眼下的须佐能乎啊!!!”   大野木大叫道。他话音刚落,鸣人便从地上一跃而起。他的眼周突然出现了两抹橘黄色痕迹,瞳孔的形状也发生了变化——蛙类的瞳孔。在自己的另外两个分/身的帮助下,他终于召唤出了一个白光爆闪还在“呜呜”直响的螺旋丸。   看来这就是他那个可以扔出去的螺旋手里剑了!!!   “大家快闪开,我要上了!!!”   为了配合鸣人的行动,土影首先施放土遁将地面上的沙子变轻,我爱罗则利用这些有限的沙子将那虽然身体巨大却依然行动敏捷的须佐束缚住。这时鸣人的螺旋手里剑脱手飞出,直奔宇智波斑而去……   ……   ……   ……   有……有效果吗?   一定要有,一定要有,一定要有……   螺旋手里剑的白光照亮了宇智波斑的面孔,原本清晰的面容在那一瞬间变得模糊不清。我们每个人都满心盼望着能看到宇智波斑那颗头颅能在螺旋手里剑的威力下像颗烂西瓜一样爆开,炸成无数碎片。然后……他就可以被封印。也不枉我们第四分队为了与其抗衡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可是……   螺旋手里剑消失了。   “他……为什么他会有轮回眼……”   开了仙人模式之后,鸣人的眼力明显要好处很多。可是轮回眼……这不是佩恩的标准配置吗?佩恩饿鬼道确实有吞噬吸收的招数。难道这就是那个招数?   毫发无伤的宇智波斑面无表情,纵身一跃,回到了风蚀蘑菇上已经被大野木无视了的二代土影身边。同时,他身后的深蓝色须佐能乎像是电视当中场景被切换一样消失,很快又出现在了风蚀蘑菇上方。   四下里一片寂静,我们只能偶尔听到受伤的忍者们发出的零星惨叫和呻/吟。   “果然如我所料,写轮眼最终的进化就是轮回眼啊。”   二代土影语调轻快滴说了一句。我这才想到,之前居然一直没有听到过这家伙说话。   “哼,我是在临死之前才开了轮回眼的,”斑半是回应,半是质问地说道,“你叫兜是吧?你到底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兜???   “药师兜?”   我轻声说出了这个名字,随即释然。大蛇丸被佐助杀死,那么全盘继承了大蛇丸的忍术的人,应该也就是药师兜了吧?   “这可是我和大蛇丸大人多年来研究得出的假说,”二代土影说着,微微侧头,动作略僵硬——其实是掌握了秽土转生术的兜在通过他的嘴巴与斑对话,“现在看来,你已经证明了那个假说啊……”   药师兜与宇智波斑联合了?   宇智波斑的目的不是施放无限月读么?兜同意了?宇智波斑也乐意将兜放置在无限月读之外,让他继续自己疯狂的研究了?   真是不知道这两个人谁在与虎谋皮啊……   身边的高层们并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看来总部的人看来应该已经得知这个消息了吧?   “用我打造出来的你,”兜继续说道,“应该可以稍微触及神的力量了吧?”   斑看起来终于被激怒了——这种牛人,无论何时也不会承认自己受制于人的。虽然他眼下的确受制于兜的秽土转生术,但……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意志随时都有可能被抹除。   那个巨大的深蓝色影子四只手两两相握,开始结印。   “给我搞清楚,这种力量怎么可能是你这种鼠辈能够打造出来的……”   这家伙居然是完全依靠自己的意志在行动。   如果情况不是如此危急,我真的想知道宇智波斑到底为什么会对这个世界心怀如此之深的恨意。   他到底想做什么???   天色骤然暗了下来,却并不是因为云团聚集。我们惊恐地看到,伴随着须佐能乎结印的动作,天空中出现了一颗……   陨石。   ……   ……   ……   “这……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我爱罗喃喃地说道。   没有人回答他。我们已经被这种超人的力量震慑住,一时间连逃命都忘记了。   那陨石在空中缓慢增大,悬浮在我们第四分队全体忍者们的头顶,蓄势待发。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还需要问吗???   终于反应过来的我爱罗的声音都变了,他使足全身的力气喊道:   “快撤!!所有人用尽全力撤!!!”   头顶投下的阴影逐渐加深,伴随着雷鸣一般的轰响,那陨石落下来了……   我一边飞快地往嘴里塞着兵粮丸,一边施放了风锥术,带着自己的小队还有另外两个忍者一起往陨石覆盖的范围外逃窜,只恨风锥术作用范围太小,无法带更多的人。没错,我爱罗的沙子和大野木的土遁的确能护住身边的人,但在那陨石下落的一瞬间,我已经看到了大野木直奔那有他几万倍大的陨石飞去的身影,还有我爱罗漫天飞舞向着陨石席卷而去的黄沙。   别添麻烦,保住命要紧。不光是我的命,还有队友们的命。   不能驻足,不能回头。我们上万人就在两位影的保护之下呈放射状向四面八方狂奔。   阳光就在眼前,再加把劲。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没啥说的,斑大爷来毁灭地球了而已。老实说,对他我是真心没好感啊。 关于文里的死人什么的,我就对一个人的死耿耿于怀——宁次。所以在这里我不会让宁次死。恩,就这一点我做出了修改,其他的部分都会严格按照原著来发展,不会玩那些拆cp、搞死哪个我看不顺眼的人物之类的把戏。就这样吧。 ☆、73   73.   陨石落地发出的气浪把我们全都掀飞了出去。   在那最后一刻,我能感觉到宫祈明施放的水遁忍术缠绕在了身上,头脸却并没来得及得到防护。大脑空白了一段时间。事后想想,我可能在爆/炸的那一瞬间被震晕了一小会。在那以后,耳朵里一直嗡嗡作响,伴随着双耳中一跳一跳的痛感,还能听到一种急促的“咯咯”声,像是有人在我身边咳呛着什么。可是这会我根本没有力气去查看。   至少,我还活着。   这点认知让我轻松了些。我费劲地喘了几口气,努力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片蓝得不像话的天空。   一丝云也没有。这种平时见多了的蓝色天空,这会看着有些诡异。   我们还在战场上。   宇智波斑的陨石。   两位影的牺牲。   忍者们不计其数的死伤。   我。   我们。   ……   ……   ……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躺在地上,身下夹杂在黄沙中的碎石深深硌进肉里,却感觉不到多少疼痛。因为我的全身都像是被碾过一样痛。勉强依次动了动双臂、双手、腿和脚——好吧,至少我还能清晰滴感觉到它们的存在,感觉到在大脑发出指令之后它们迟钝的反应。   耳中的轰鸣在逐渐减弱,在如此剧烈的震动之下,耳膜一定出血了。而之前急促的“咯咯”声也慢慢低沉下去,终于消失。   ……似乎没被震聋啊。   我费劲地转了转头,把双手举到眼前看了看。宫祈明的水遁防护还是很管用的——没骨折,也没脱臼。双手撑地坐起来,可能是动作稍微急了些,一股热血像是突然从水泵中喷射出来一样直冲头顶,头痛得像是要爆开,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随时可能从鼻孔和耳朵里冒出来。我紧紧闭上眼睛用力按压着太阳穴和耳朵。在做完了这些准备工作之后,我终于打起精神,望向自己的身边。   有人在离我大概两米多远的地方微微抽搐着。   黑皮,银毛。   我反应了一会才从自己混沌的脑子里找到了高松敬的名字,于是赶紧手脚并用地爬向他——两条腿还有些不听使唤——等到了他的身边,看到他的脸,我终于知道之前那奇怪的“咯咯”声从何而来了。   高松敬的颈部深深插着一块薄石片,不知插了有多深,露在外面的部分只有那么不到一厘米长度。那个位置……气管、声带、颈部动脉毫无疑问地都被切断。鲜血喷溅得他半张脸和整个上半身都是。头部下方同样是一大片被血染红的沙子。他的眼睛并没有闭上,黝黑的皮肤也没有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动——就像是他依然还好端端地活着,就像是他下一秒就会用幽默的语言来调侃身边的每一个人。   被割喉,首先应该会感到很疼吧。嘴巴里能尝到甜腥味。虽然这会脖子已经转不动了,却依然能看到颈动脉中的血液像是个小喷泉一样在眼前不断喷出。气管已经被切断,呼吸不上来。但是求生的欲望依然会迫使自己进行呼吸——然后呼吸的动作会不断将颈动脉中大量的血液带到肺部,胸口沉重发闷。话是肯定说不出来的。不能呻吟,不能求助,喉咙里只能由于不完全的呼吸发出“咯咯”的声响,那是临死前唯一能发出的声音。他可能会尽力挣扎,试图呼救,可惜,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在加速自己的死亡而已。   从惨遭割喉,到他完全死亡,整个过程大概有五分钟吧。   高松敬的身体颤抖的频率已经越来越低。他的眼睛——散瞳了。再过一小会,就是脑死亡。   这就是云忍高松敬的结局。   “羽林……你没事吧?”   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我尽量扭着自己僵硬的脖子望过去。宫祈明正在跌跌撞撞地往我们的方向靠过来,路上还很没形象地摔了一跤。   “怎么哭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满脸是泪。原来那种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的事情是真的可能发生的。   随着宫祈明越走越近,他已经看到了完全平静下来的高松敬的身体,同样惊呆了。   有必要吗?   在这种时候,同伴惨遭横死难道不是非常平常的事吗?   宫祈明似乎并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吃惊地问我道:   “他……”   “没救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样冷冰冰的话说出口的。   “不会的!我刚才还看见他动来的!!”   那不过是临死之前神经性的抽搐而已罢了。   高松敬躺在地上,两条腿微微岔开;左手放在脑袋边上,指尖沾满鲜血,似乎曾经试图将插入喉部的异物抠出来;右手……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已经不翼而飞。他的神情并没有多痛苦,只是双眼依然执拗地睁着,似乎对这个世界保留着无尽的眷恋。   他还想找到温柔美丽的木叶女孩。   他还想去水之国看风景。   就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他还在笑嘻嘻地跟我们说“恭喜活着。”   他还打赌说队长赢。   队长……益山队长呢?   我稍微缓过神来,四下里环顾想要找到益山队长的高大身影。   益山队长距离我们也不是很远,等我悬着心连滚带爬地来到他面前时,他同样躺着,双目紧闭,但是与高松敬不同,他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还活着,还活着。   更多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但我不受控制地笑着,在他身边跪下来检查他的身体。   队长的情况就要好很多了,除了腿部的伤之外,全身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救治的地方。而他的右腿……膝盖向下的部分正在以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扭向一边,白森森的骨头从裤腿处支了出来,大半条裤腿被鲜血染红——这种伤势,不可谓不重,至少我想不出不留后遗症的可能性。   可是,至少益山队长还活着;至少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妻子和他们淘气的儿子没有失去自己的家人。   到了这种时候,紧急救治不可避免。趁着益山队长还在昏迷当中,我拿出了紧急医疗包,割开了队长的裤腿。开放性骨折……应该怎么处理来着……   “小明!”   我喊了一声。回头看看,那家伙依然留在高松敬的身体旁边,低着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提高了音量:   “小明!!!”   他茫然地回过头来望着我,像个被吓坏了的孩子似的。   “去给我割两条白绝的大腿过来!!!”   ……   ……   ……   “什么……”   “白绝的大腿啦!我要两条,赶紧去!!!”   我大声吩咐道,同时小心地给益山队长腿部的伤口做着清创处理。   宫祈明眨了眨眼睛,依然保持着茫然的表情站了起来向远处奔去。片刻,他折返回来,一手一条白花花的大腿放在了我面前的地上。然后他蹲下身来,似乎想知道我需要那两条大腿做什么。   勉强清理了一下伤口周围,又给队长推了一针破伤风针。我腾出手来处理那两条大腿,用白刃把白绝大腿上橡胶一般的“肌肉”剔净,留下中央粗壮的白色“腿骨”备用。同样处理了另一条大腿之后,我拿着两条大腿骨在益山队长的伤腿两侧比了比。   ……在战场上,想完美地处理骨折伤势根本不可能。幸好还有全身都是宝的白绝在……我为什么要说幸好??   而且,敌军指挥官把白绝创造得也太符合人体生理学了吧?   白绝,真的就只是植物吗?   如果我是敌军指挥官的话,我想我只需要白绝们“听话”、“能打架”就够了。如果我需要他们有些自主意识,在制造他们的神经中枢时多下些功夫也就可以了吧?有那个必要去把他们打造得如此完美,如此“类人”么?   就连腿部的骨骼、肌腱都和正常人类如此相似,如果不是因为敌军指挥官是个强迫症患者,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吗?   除非白绝就是人类。   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方法能让如此之多的人失去了人类的种种特性,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呢?   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找到这么多人的呢?近年来似乎并没有听说有什么人大规模失踪的消息的啊。   而且这也太恶心了吧???   我用力咬住嘴唇,强迫自己制止脑洞越开越大。我们还在打仗,我还要救人,别想太多……   ……恩,强度合适的夹棍有了,那么垫板呢……我想了想,把自己储存压缩饼干的卷轴解了封,拆开压缩饼干的包装箱——纸板虽然韧性不够,但我也已经没有办法再找其他材料了。   慢慢将队长的伤腿拉直,我试图把垫板塞到他的伤腿下方。结果就在这时,腿部剧烈的疼痛终于刺激了益山队长的神经,他猛然醒来,那条伤腿狠狠地抽动了一下,他发出了野兽一般的惨叫。   “羽林正在给你治腿,有多疼都忍着!!!”   宫祈明非常不客气滴冲益山队长吼道。队长一惊,喘着粗气逐渐平静下来。   “疼的话就咬着这个!!”   宫祈明随便从地上捞起个什么东西递到益山队长嘴边。队长皱紧眉头望了他一眼,张嘴把那东西死死咬住。   恩,刚才队长在昏迷,我也就没有给他打止痛剂,现在他既然已经醒了,倒也没必要让他忍受痛苦。于是我又给他注射了一针止痛剂,然后开始进行包扎。   “他的腿……还能行吗?”   “救治及时的话,功能应该可以恢复,”益山队长的大高个真不是白长的,一条大腿也重得要命,就算是在宫祈明的帮助下,我也忙活得满头是汗,“回去打个内/置钢钉应该没什么问题。”   恩,这是在非常乐观的情况下……   宫祈明点点头,又看了看我。   “你受伤了。”   “啊,哪里?”   刚才醒来时一直觉得全身都疼,却没感觉到哪里受了伤。这会出了一头汗,我这才意识到额角正在一抽一抽地疼,同时左脸也有些肉紧,伸手一摸,摸了一手的干血痂。   “就没觉得流血啊?”   宫祈明用一种责备的语气问道。   “没啊,我还以为是冒汗了呢。”   绷带缠到最后,我给益山队长的伤腿上打了个蝴蝶结,结束了这次不完全的治疗。战斗结果尚不明,谁知道队长什么时候能得到妥当的治疗,四肢出了问题,能不能当忍者都是个未知数。不过……当然了,活着就好。   止痛药见效并不快,队长应该还是挺疼的吧?我下意识地看了看队长的脸,这才发现……他紧紧咬在嘴里的那个白色东西……额,我刚刚才看到,那玩意,那玩意居然是白绝的一只脚丫子……   一股非常荒谬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我控制不住地喷笑出来。益山队长大概从我的目光中得到了什么信息,迟疑地把嘴里咬着的东西拿了下来。然后他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把那只脚向宫祈明的脑袋砸了过去。宫祈明则笑着躲开了。   “公报私仇的混蛋!!!”   “……喂,我不是故意的。”   宫祈明这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就你这个表现……谁能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啊???   我们都在笑,可笑声中却包含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意味。   战斗过后情绪上出现大起大落倒也正常……我看了看“呸呸”往地上吐着口水的益山队长和根本看不出什么抱歉意思的宫祈明,一边笑一边把眼角的泪水擦干,然后又借着汗水和眼泪擦了擦脸。   之后,宫祈明过来给我头上贴了块纱布。其实这点小伤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我还是个具有战斗力的人!!   喘了几口气,益山队长转向我,强撑着问道:   “高松敬呢……现在战场是什么情况?”   我们谁也不敢回应队长的第一个问题。   至于现在的情况……   刚才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眼前这几个人身上,我们可能都在刻意地逃避着“得知”或者是“观察到”具体的情况。说的直白一些,我不敢面对可能出现的惨状,我相信那一定有让人发疯的力量。   但是,我们是第四分队的战士。无论谁去逃避,我们都逃避不了。或者说,逃避是我们最不可取的行为。   周围出现了一些声音,我们抬头望去,有零星的几个忍者在碎石堆上蹒跚走来。   在我们的帮助下,队长终于坐了起来。呲牙咧嘴了一会之后,止痛药的效果应该出来了。他终于有余力观察周围了。   队长看到了离我们并不远的高松敬。他眨了眨眼睛,没有出声。   “刚才那两个人哪去了?”   宫祈明一边四下里张望,一边自言自语地问道。他说的应该是之前和我们一起逃命的那两个人吧?那是两个砂忍。当时那种紧急的情况下,我只记得他们和我们几个的距离稍微有些远,就在风锥术作用范围的边缘,那么说……他们这会应该也在远点的地方吧?   “在那!”   脱离了陨石攻击的范围,周围的情况还是能比较容易地观察到的。两个砂忍都在离我们大约有二十米远的地方——应该是被气浪掀得远了些。一个人躺着,另一个人正扑在他身上放声大哭。   ……受了伤还是死了?如果现在治疗的话,来不来得及?   我赶紧靠了过去。只看了一眼那个躺着的忍者,我就知道,这种伤势纲手大人来了也无济于事了。和我一样,这家伙是头部受伤。可是我只是幸运地被擦伤了一点点,而他直接一头撞在了沙子当中露出了头的岩石上,红色液体和白色豆腐脑状的东西飞溅得满地都是。   “你受伤了吗?”我轻声问道。这个年轻的砂忍一哭,引得我的鼻子又在发酸。   现在不是放纵情绪的时候,我暗暗告诫自己,然后强忍住眼泪。   听到我问话,小砂忍转头看看我,泪珠一刻不停滴从脸上滑落下来。然后他转回头去,继续旁若无人地大哭。   ……能哭得这么中气十足,应该没怎么受伤吧?   我摇了摇头,回到了益山队长和宫祈明身边。   “怎么哭起来没完了?”   宫祈明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才也哭了。   “让他哭吧,”我忍住了吐槽宫祈明的欲望,“情绪发泄不出来,会发疯的。”   至于我……至少我现在还没发疯。   在我和宫祈明艰难的搀扶下,益山队长终于挪动到了高松敬的身体旁边。他低头看了看那张总是挂着欠扁的笑容的面孔,叹息了一声,伸手过去,合上了高松敬的眼皮。   “如果战斗时我消耗没那么大的话,”宫祈明沉重地说道,“我肯定能把你们保护得更好……”   “别这么说,你要是不出手的话,我可能这会也……”益山队长安抚地说道,然后他转向我,“也谢谢你了,羽林,速度真快!”   有人对我表示感谢,我应该微笑回应。可是,身边就是队友的尸体,身后就是队伍的墓场,这会已经平静下来的我实在笑不出来。   “大家都是队友,没必要这么谢来谢去啦。”   周围幸存下来的忍者们逐渐越过那陨石落地之后形成的碎石圈聚拢过来,难免让人心生悲痛——几万人的队伍,被宇智波斑一招打残。看看周围的人数,也就能勉强凑起个百人小队。其余人的命运……我不想探寻。   “土影和风影大人还活着吗?”   “九尾人柱力还活着吗?”   “混蛋宇智波斑……”   “我们该怎么办?”   ……   ……   ……   把无法挪动的伤号们集中在一起并留下了几个人进行照管之后,还有行动力的忍者们自发地决定去搜索幸存者。大家已经不在乎外围可能还有宇智波斑和兜的爪牙在虎视眈眈,这些幸存下来的忍者们也随时可能赴死。陨石落地的那一刻,我们都看到了土影和风影大人的行为。但是以我们对他们俩盲目的信心来说,我们没有一个人认为他们会死——即使这种程度的攻击普通人招架不住,但是……他们可不是普通人啊!!   还有鸣人——虽然他是个分身;还有手鞠……手鞠那时离我爱罗不远,应该比较安全。还有那些高层……   最主要的是,我们谁都不愿意相信,我们意气风发的第四分队,就这样消失了。   宇智波斑依然不见踪影,我真心希望他在那最后的致命袭击之后离开了。陨石攻击的范围是连同他和二代土影一起覆盖进去的,可是这二位是秽土转生者,就算是尸骨无存也能重生。不过具体到他们是不是在远处围观着我们剩余的几百只小蚂蚁的行动,那就无从得知了。   之前我们都以为宇智波斑召唤出的陨石只有那么一颗,可是观察过现场的情况之后,我们可以确定,当时向第四分队发起攻击的陨石共有两颗,一上一下。至于为什么一颗陨石就足够让我们吓破胆,宇智波斑还要召唤第二颗的原因——大概是下落的那第一颗陨石被大野木成功地减缓了下落的趋势,所以宇智波斑在那颗陨石上方又召唤了一颗,两两相撞的力度让大野木也无法抗衡——我们这些普通的忍者自然就只能任人宰割。最直接的证明就是两颗陨石碎裂的程度完全不同。下面那颗已经由于来自两个方向的强烈撞击力完全碎裂,碎石的覆盖面积大概有陨石面积的二倍;而上方那颗陨石相对完整,由于下方的缓冲仅仅是碎成了若干块巨石。巨石矗立在那里,就像是群葬陵墓的标志。   属于第四分队的群葬陵墓。   大家面色肃穆。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泪水,但这时除了偶尔的一声抽泣,并没有人哭出声音来。我们小心翼翼地从碎石圈外沿向内侧搜索。几乎每落下一步,都会有粘稠的鲜血混合着沙子、石粉粘在脚底。我们经常能发现被粉碎的尸块,夹杂着或红或白的液体,一脚踏去甚至能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我们不想如此亵渎战友的牺牲,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四周根本无处下脚。   这可是几万人的命啊!!!   以我的浅薄经历,我绝对不能说自己见多识广。但是在目睹了眼前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之后,我可以说,如果我能活到战后,如果我能寿终正寝,我将再也不会对任何恐怖场面产生敬畏之情。   我极少恨人。即使是在审讯室里被团藏下令施刑,对他产生的情绪依然只是不喜,无法上升到恨的程度。佐助不招人喜欢,我也没想喜欢他,但差一点被他逼到自杀的我依然对他恨不起来。“仇恨”,这是一个太过激烈的字眼。对我来说,想做到“热爱”都那样困难,更别说充满了负面意味的“仇恨”了。   可是,我终于对那个姓氏、对那个人产生了这种极端的情绪。   是的,宇智波斑,我,恨他。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他会历经重重折磨,被所有人抛弃,痛苦至极地死去,并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这家伙是个秽土转生者啊,他不可能再死一次好吗???   这种认知真是让我有一种满腔仇恨无处发泄的感觉。   随着搜索范围的逐渐扩大,我们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来。原因就在于——我们并没有发现幸存者。   可是……以土影和风影的实力,总不会真的就这样被宇智波斑打垮了吧?还有鸣人那家伙,生命力如此顽强的人,我一直都觉得就算是我们都死了,他依然能活得好好的——哪怕只是个分/身。   幸好这种沉重的心情并没有折磨我们太长时间。   “土影爷爷呢?”   远处一截造型奇怪的好像是水泥管道一样的东西当中突然有人发问。   是鸣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都很想知道幸存下来的第四分队成员对斑大爷有什么观感。换了是我一定恨死他!!就算他有什么让人同情的过往也不行!! 昨天的中超登巴巴的那个腿……真是吓死宝宝了…… ☆、74   74.   一颗梳着金色爆炸头的脑袋从水泥管道当中探了出来。鸣人发现是我,猫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   “羽林姐你还活着,太好了!!”   我想我们可能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见到对方吧?我奔过去,和鸣人用力拥抱了一下。   “土影和风影大人怎么样?”   我急切地问道。身后一大堆人都死盯着鸣人。   “我……我也不知道,”鸣人的笑容黯淡下来,“怎么这么少人……大家的情况都怎么样啊?”   “……回头再说吧。”   这种话题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愿意多谈,即使不说不行……也越晚越好吧……   很快,我们发现了土影和风影的踪迹。   我爱罗查克拉用尽,靠在手鞠的身上,几乎话也说不出来。不过,他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在他身边,有大概十几名忍者幸存下来。   土影大人情况不妙,也是处于脱力状态。他这会脑袋后头那花白的发髻已经被打散,稀疏的白发铺了一地,身体各处正在冒出丝丝鲜血。而且……大野木虽然并没昏迷,却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他伤得很重,”大野木身边的一个忍者束手无策地跌坐在地上,“我们需要治疗者。”   这里的治疗者好像就只有我了吧?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扮演的角色似乎还挺重要的。只是,刚才在外围治疗了几个人之后,我这会也几乎没有查克拉了啊,怎么办??   看来只能继续嗑/ 药了……我无奈地又掏了几颗兵粮丸预备往嘴里塞。   “羽林姐,先别吃。”鸣人制止了我。然后他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刚想说你小子最近手劲见长,没等说话就感到一股强大的查克拉突然从鸣人拍过的地方冲入体内。几近干涸的经络被高速涌来的查克拉灌满。我立刻眼前一黑……   “羽林!”宫祈明在耳边叫道,“你没事吧?”   “羽林姐你要不要紧?”鸣人惊恐地问了一句。   那种突如其来的眩晕感瞬间消失,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跪在了地上……在别人看来,估计都会认为我是被鸣人一巴掌打跪了……   可是这种身体在极度疲惫之下却还精力充沛的矛盾感觉又不是假的啊。   “没事,”我惊讶地答道,“鸣人你的查克拉还能这么用啊?”   “嘿嘿……这也不是我的查克拉啦,”鸣人见我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出现,终于放开了扶住我的手,“第一次这么用,传出去的查克拉好像多了点……对不起啊羽林姐。”   “……习惯了,”我无奈地挥了挥手,“反正总会被你坑。”   说真的,现在想想,被鸣人坑好像已经变成了常态。训练当中的事故……追寻佐助路上的事故……传送查克拉出现的事故……   我是不是应该跟他保持距离?   或者说跟第七班的人保持距离???   “不是你的查克拉?那是谁的啊?”   还没等我发问,宫祈明已经替我问了出来。   鸣人转头瞅了瞅宫祈明,也许是他刚才注意到了宫祈明是差不多和我一起出现的,便没有无视他。   “是九尾把查克拉借给我啦……”   九尾?   九尾???   鸣人说的是那个一直被他封印在体内的九尾吗?   是那个造成了大半个木叶被毁的九尾吗?   是那个让我父母死于非命的九尾吗?   是那个曾经让我也差一点随父母而去的九尾吗?   ……   ……   ……   “羽林,你怎么啦?”   宫祈明问道。   我和鸣人就那样一直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该说什么呢?   和鸣人相处时,我其实是尽量不让自己想起他身体当中的另一个灵魂的。我恨九尾,恨它给我带来的一切。   可是,在这种时候,鸣人居然告诉我说是“九尾把查克拉借给了他”,而不是“我把九尾的查克拉传给你”。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鸣人和九尾已经不是他当初所说的那种封印者和被封印者的关系了。   这说明,九尾借出查克拉是主动的。   这说明,为了这场战争,九尾也在为我们出力——额,当然了,宇智波斑是需要抓尾兽来完成无限月读的,九尾为我们出力其实也是在为它自己出力。   眼下的情况就是:九尾为了让我们赢得这场战争,自觉自愿地奉献出了自己的查克拉给我,让我去治疗土影大人了?   虽然对这种情况感觉非常别扭,我也只是沉默了一会便不再浪费时间,就着跪下的姿势给地上那个甘愿为我们全体忍者牺牲自己的可敬的老人治疗起来。   大敌当前,就连九尾都能如此作为,我那点仇恨还算得了什么?   可惜的是,虽然查克拉很充裕,但我除了止血……真心也做不了什么其他的事……   还好大野木的伤势仅仅是看着吓人,并没有什么真正伤筋动骨的地方或是什么难以治愈的内伤。所以在我为他治疗了一会之后,这位老人终于在身边忍者们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幸存下来的人多吗?”   大野木喘息了一会,声音低哑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有人作出了汇报:第四分队全体成员已经由之前的几万人骤降至……几百人;在这几百人当中,还有大约二分之一无法再战的重伤号;其余的一半人基本上个个带伤。   大野木沉默了很久,久到我都担心这位老人不会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而发病……可是就在我们完全不知应该如何应对大野木可能出现的意外时,鸣人居然又出了意外。   “哎哟!!”   鸣人突然痛苦地弯下了腰,他用手捂住肚子,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鸣人!!!”   好几个声音同时响起。大家都被鸣人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   “肚子好烫……是斑……斑在召唤九尾……”   鸣人断断续续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这……鸣人这种情况……需要治疗吗?需要服药吗?需要封印吗?   等等!斑在召唤九尾的话……   “是他!!四点钟方向!!”   大野木身边那个忍者瞪大双眼,回身大叫起来。似乎是为了配合他的话,就在四点钟方向,有无数棵粗壮的棕色树干顶着翠绿的树冠延伸过来,就像是一大堆长得太大太长的西兰花……   “连……连木遁都会??”   一个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也是我们每个人心里在想的东西。   宇智波斑……还有什么他不会的东西吗?   身边的鸣人身体上的不适似乎消失了,他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以百米冲刺一般的速度狂奔了出去。同时,他飞快地结着印,召唤出了无数影分/身。那些影分/身自然也没有单纯地靠着肉/体的力量去对抗那些西兰花,而是互相配合施放着数不清的巨大的风遁螺旋丸。   前方沙尘、碎木、落叶在连续爆炸声中漫天飞舞着,鸣人的风遁螺旋丸闪烁着白光夹杂在其中。粗大的树干固然是在被绞碎而从空中掉落下去,可是鸣人的影分/身们也在“噗噗”声中不断消失……   很快,树木不见了,影分/身们也无影无踪,在我们前方三十多米处,鸣人“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气单膝跪在地上,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战了。   刚才他召唤出如此之多的影分/身,应该靠的也是九尾的支援吧?   风影我爱罗的速度比我快,他飞身上前,扶起了鸣人,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鸣人,后边的事就交给我吧!”   我们身后原本虚弱无力的土影大野木声音坚定。他的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从另一只眼中射出的光芒却是那样让人心生崇敬。   “哼,难得有这么个对手……宇智波斑!换我来和你一战吧!!”   两个黑影从远方的碎木堆中露了头,轻盈地跳了过来,落在被折断的粗大树干顶端。   秽土转生术,果真是名不虚传。两位本应该粉身碎骨的敌人此刻就好像从未经历过战斗,身上连点风/尘也无,就那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们,眼中充满了赤裸裸的轻蔑——其实从那两双虹膜为棕色的眼睛中看不出多少情绪,但是,这两个人的气场就是能让我们感觉到自己的卑微和渺小。   “反抗……有用吗?”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低声规劝着我们。他的声音当中隐含着一丝蛊惑,“无限月读的世界……那可是我为你们创造的完美世界啊……”   “哼,沉睡,”大野木勉强牵动嘴角一笑,“做一群沉溺在完美的幻象当中的猪,生命还有什么意义!!我们这些忍者一生中无时无刻不在献身战争,为了自己的国家和村子战斗不停,这才引发了三次忍界大战……”   “这倒是没错,所谓的‘轮回’就是如此。大野木,你都活到了这把年纪还没从过往的那些伤痛中领悟到什么吗?”   在手鞠和我的搀扶下,大野木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是他说出的话却无所畏惧:   “我们不断地战斗,彼此掠夺,正因为如此,我们对战争的领悟才更加透彻。你这种人是无法理解的,这场战争不一样,我们不再彼此掠夺,而是合力去争取,争取来之不易的和平!”   宇智波斑终于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有什么必要呢?你们会在无限月读下永远的沉睡下去,还需要什么和平?”   “该沉睡的应该是你!!”   大野木突然激动起来,试图推开手鞠的手,可是他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他这样做。身体一晃,他差一点再次摔倒,手鞠和我赶紧再次扶住他。   “宇智波斑,曾经是你让我舍弃了自我,现在为了打败你,我们将会在这里重拾自我!!”   “没错!我们会在这里打败你!!”   我爱罗和鸣人互相搀扶着,异口同声地大声叫道。   几位影和人柱力自然是正义感爆棚,他们身后的我们也是战意满满。敌人确实强大到逆天,但如果就这样承认自己的失败,而不去和他们决一死战,在场的我们谁又能甘心呢?   对宇智波斑来说,我们的反抗可能就像是蚂蚁军团组织起来徒劳的进攻,可是对我们来说,就连生死都已经被我们置之度外,难道还怕与强大的对手战斗一场???   打的话,还有一线生机;不打的话,注定失败。   即便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   我冲着身边一左一右的手鞠和宫祈明笑了笑,三个人几乎同时做好了战斗准备。周围不多的几个忍者也结印的结印,拔刀的拔刀。   所以哪怕是在我们的第一次进攻当中就失去性命呢!身边有如此之多的战友为了同一个目标奋斗,这辈子都值了啊!!!   拼了!!!   ……   ……   ……   “顽固不化的蝼蚁。”   宇智波斑低声评论道,脚下发力,冲了过来。速度之快,他身后甚至出现了虚影。二代土影紧随其后——我们这里是药师兜重点照顾的主战场,他自然可以全力控制二代土影,而那个狂人宇智波斑……不必控制他,他本身就是一架不分敌我的战/争/机/器。   异变陡生。   面前的那块空间像是雷雨之前的天空马上将会接受雷电的洗礼一般发出了“滋啦滋啦”的电磁干扰声。两道白影闪电一样突然现出身形。还没等我们思考来人是敌是友时,两个身影已经分开,一人飞起一脚,将高速冲来猝不及防下的宇智波斑踢开;另一个身形较高大,势大力沉的一拳把二代土影击飞了。   是五代纲手大人和雷影!!!   “火影大人!!!”   “雷影大人!!!”   身边的忍者们不管来自于哪个村子,都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   宇智波斑和二代土影被袭击之后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各自落回了刚才起身的巨木之上——我满心期待着这俩人摔个狗啃屎的场面并没有如愿发生。   真遗憾!!   雷影依然穿着那身雪白衣服,扎着根拳王金腰带,好像一堵墙一样将我们全都遮在后方。这安全感简直是满满的啊!!   可是纲手大人……刚才她突然出现时速度过快,我并没有看清她的情况。这会她就站在我面前,我这才意识到这位大人全身浴血,正在微微喘息。   “纲手大人!”我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额……需要治疗吗?还有,五代是这样,那雷影怎么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样子?他们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五代回身带着一脸的鲜血向我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她额头上以那个菱形查克拉印记为中心出现了火焰形符咒,面部细小的伤口正在飞快地愈合着。   “啊,羽林啊,”五代又转回了头,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斑身上,“我就知道你运气不错。”   五代的个头在女忍当中只能算中等,甚至比我还矮一点。可是她就站在那里,气场丝毫不弱于以强大的攻击力著称的雷影。   我几乎要热泪盈眶,这种被强者保护的感觉……实在是太过让人心折。难怪故事当中总少不了英雄救美的桥段。不管我们是不是“美”,在危难当中能有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突然出现保护自己,产生那种盲目的崇敬之情实在是太正常了好吗!!!   这可是世界上最强力的援军啊!!!   如此……战场上已经汇聚了来自不同的四个国家的四位影。   可是现实给我们带来的惊喜还不止如此。   就在鸣人身边的空地上,一堆人……没错,正是一堆人像是电影当中的切换镜头一样突然出现。细细看去,三个男人手拉手……额,不对,应该是每两个人三指相对围成一个圈——场面略诡异,不过我知道这是群体飞雷神术的基本阵型——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红发美女。这个应该就是上位还没有太久的水影大人了吧?   红发、蓝裙,娇丽容颜,水影大人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美丽动人!!   五影集结。   那个靠群体之力才能成功施放出飞雷神术的“飞雷神艮马小队”在传送了水影之后便脱离了五影的舞台,向我们这些场外情绪高涨的围观群众靠了过来,融入到人群当中。   “来得正好啊,”斑依然面无表情,“不然的话我还真是提不起兴致来。”   少说大话了,混蛋宇智波斑!!!   纲手大人抵达战场之后便没有闲着,而是抓紧时间给之前战斗中受伤的我爱罗和大野木治疗起来——额,纲手大人就是纲手大人,也难怪大野木一直叫我半吊子治疗师了。在纲手大人面前,我那点医疗忍术简直就是马尾穿豆腐——提不起。   “羽林,受伤了没有?”   趁着雷影和水影为纲手大人的治疗争取时间而发动进攻时,玄间转头看见了我。   “一点点伤,没事的。”   我瞪大眼睛望着水影施放着溶遁,但还是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额头上那块纱布,手下的感觉是浸湿纱布的鲜血已经凝固,并把纱布牢牢粘在了头上。   “给自己治疗了么?”   我的动作突然僵硬起来。   “额……忘了。”   那阵子急着治疗队长,之后只是让宫祈明给我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又去治疗其他伤者——查克拉用尽——得到了九尾的补充之后又在治疗大野木,我真是一点也没想到可以给自己治疗的事。   玄间一脸无语的表情。   “……居然蠢成这样,”玄间低声嘟囔道,“惜乐还在我面前说你聪明,聪明在哪了……”   听到玄间这样评论,我居然一点也没有觉得反感。   虽然一直有机会就和玄间斗嘴,可是对我来说,玄间,他可是“长辈”一样的存在啊。被他说两句,真的没什么。而且我知道,这种话其实也代表了他对我的关心吧。   可是……惜乐???   你这混蛋还好意思提惜乐???   有惜乐在的时候,你算长辈;没有惜乐在,你算个什么??   我立刻拉下脸来,抿紧嘴唇狠狠瞪了他一眼。   “额……”玄间自知理亏,抓了抓脑袋之后试图打圆场,“你们这里的战斗情况应该很不错吧?”   对不起啊玄间,对我来说,惜乐是个你伤害不得的人物。不过我倒也能理解你试图和我搞好关系的动机。可惜的是,你选择的这个话题依然是个不能踩的地雷。   五影集结共同对敌带来的振奋之情瞬间在我心里消退了大半。   战斗情况?   很不错??   是的,如果说我们击退了数以万计的白绝算不错,如果说我们围歼了大量秽土转生忍者算不错,如果说我们封印了实力不凡的三位影算不错,那么……我不知道我们在宇智波斑一击之下人员损失达到九成以上算什么。   高松敬的生命。   益山队长那条腿。   这些都算什么。   “到底怎么了,说说么。”   恩,现在周围满是当时的陨石碎片,玄间他们看不到周围的景物,传送来时也是直接出现在众人中央,才会如此问我。   看来……第四分队的遭遇,总部并没有公开化啊。   想想也是,战争时期什么最重要?士气。   宇智波斑展现出来的超凡实力已经被大家知晓。可是……他制造出的恐怖场面,就没什么必要做到人尽皆知了吧?有很多时候,指挥官们是需要考虑到人们心中的恐惧感对战斗力的影响的。所以,在我看来,第四分队基本团灭的消息很有可能只通知给了各个分队长,甚至可能各个分队长得到的消息也未必属实。   这不是不尊重战士们基本的“知情权”。很多时候,恐慌就是由负面消息的大面积传播造成的。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说我得知卡卡西所在的第三分队遭遇到了这样天方夜谭一般的灭顶之灾……我无法想象自己会是什么感觉。   同样,如果说总部将我们第四分队的实际情况通知给了卡卡西……我也说不清楚他会是什么感觉。   所以我倒是真心希望这些消息依然被封锁着没有公开吧。   那么……又有另一种可能性了:我们所得知的其他分队的情况,难道就都是真实的?   其他分队的忍者们,他们……还都安全吗?   “也没什么,”我只能装作全神贯注地观战没空搭理玄间,“你自己看吧。”   我们这边的情况,玄间不知道也就算了。这种惨状,真是不知道有什么被公开的必要。   纲手大人的治疗结束了。鸣人大声要求她也治疗一下自己,理由是虽然他只是个分/身,却也可以加入到对抗宇智波斑的战斗当中去。   “鸣人啊,你以为这场战争就单单是为了保护你?”   远处的深蓝色须佐能乎再次出现,向我们的方向投射出了一连串的勾玉状能量攻击。在我爱罗和大野木的双重防御下,我们终于没有重蹈覆辙。   “……这场战争已经演变成守护所有人的战争了!!”   “所以说,我们在这个战场上守护着你,也该轮到你在另一块战场上守护我们了。”纲手大人目光炯炯地逼视着鸣人,“另一个斑,就拜托你去打败了!!”   “没错,”水影在战斗中的话音也如此温柔,“我们五影托付给你一句话……”   “一定要赢!!!”   没错,鸣人,一定要赢啊!!! 作者有话要说:  把九尾传出查克拉帮忙救人这里提前了一下。 ☆、75   75.   五影集结,就算是出了名长寿的大野木也不敢说自己之前有过这样的经历。我则更不必提,虽然我出生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之前,但那时我还只是个小屁孩,对当年的事基本没有记忆,也没法说自己曾经亲历战争。所以,这一次,这种只能在传说中出现的场面,我是不可能错过的。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我意料之中地觉得词穷。因为眼前的场面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显得那样软弱无力。   五影全身心地投入到与宇智波斑的对抗当中。大概是不愿意让战斗的余波波及到我们这些普通忍者,他们选择的战场稍远——我们只能远距离围观。   而且,说实在的,这种级别的战斗,我们这些人真的是想加入都不知从何处下手——就好像专业选手与业余选手之间的实力差距,那可真是被甩下了不止十条街啊。   当然了,五影在奋战,我们这些人也不能只充当站脚助威的拉拉队。还是有很多工作需要我们去做的。   在场的唯一高层:手鞠姑娘下发了指令:忍者们抽调出四分之一的人力来——因为眼前的战斗我们实在帮不上忙,留下也没多大用处——连同刚才照管伤号们的忍者一起,将伤者送往医疗部队驻地。其余忍者们做好准备,随时对五影进行支援(……),或者等待总部的命令对其他分队进行支援(……)。   四分之一……这个比例听着很唬人。可惜的是,联系到我们仅存的人数,也实在不值一提。二十几个人在得到了命令之后,预备到外围与伤员们会合,将他们安全送至医疗部队。   宫祈明的水遁防护忍术用处还是很大的,所以被安排进了押运忍者的队伍当中。这一点我倒是丝毫不惊讶。押运这份工作对宫祈明来说,已经做得熟能生巧了吧?   “有件事可能得需要你来做,”临走之前,宫祈明把我叫到一边。他的眉头微皱,语速很快地说道。   “恩,什么事?”   “我刚才在外面搜了一下阿敬的随身物品,”宫祈明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举在我眼前让我过目,“结果发现了这个。”   这不是只耳环么?   从宫祈明手中接过耳环,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只耳环的材质应该是银,表层光亮,很有可能是经常把玩的结果,但是手指无法触及到的部分却已经发黑了。造型嘛,是一只线条很柔和的小鹅,鹅眼本应该镶嵌着什么宝石之类的东西,却已经脱落了,留下了一只空荡荡的眼洞。   “这个造型可很老啊,”我用手指略摩擦了一下耳环表面,“有点年头的东西了。”   “是,所以我在想,”宫祈明停顿了几秒钟后,迟疑地提出了一个假设,“你说这个有没有可能是阿敬喜欢的那个女孩送给他的?”   我轻轻地“哇”了一声。   这个可能性……的确是有。   其实在我看来,高松敬对于他提到的那个木叶女孩,未必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只是这份感情被十多年的岁月发酵,再加上他当年给那女孩下的定义“温柔美丽”随着那女孩在他记忆当中的面目逐渐模糊而大幅度加强,导致当年那本不值一提的几天的快乐时光自带了ps效果。而阿敬也算是个比较现实的人。既然不太可能找到当年的故人,或者说找到了人这份感情就有可能见光死,为了追求一个平衡,他才一个劲地找机会认识各种“温柔美丽的木叶女孩”。但是看到这只小鹅,我的想法略动摇。就这只耳环的材质和造型来看,银质,称得上是比较幼稚的造型——肯定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也算符合当年那个十三四岁女孩的身份。再加上耳环上明显的常常把玩的痕迹,至少能证明阿敬还是很看重这东西的。而以他自述的两个人相处的情况来看,倒也不能排除两个年轻人有过什么约定,比如在将来用让两只小鹅重新组成一副耳环的方式来玩个“破镜重圆”的把戏。青春期的小孩子嘛,做出这种幼稚的行为实在是太容易理解了。   这个逻辑还算是通顺。   只是可惜了,当年的两个人出于可知的原因并没有再见面。而现在,即使两个人有再见面的可能,高松敬也不在了。我们也没人知道那个女孩子还在不在,或者她有没有嫁人什么的。   但是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你找人应该会比我稍微方便一点吧,”宫祈明耸了耸肩,“谁叫她是你们村的,你多受点累吧!”   这句话……好熟悉。   宫祈明两只手插在兜里,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少爷我给你这个机会替朋友做事还不赶紧领旨谢恩”的目光望着我。我……怎么说呢,觉得有些无语。   倒不是不愿意帮助高松敬完成他的心愿。如果说他是在临死之前把这东西交给我的,那么我说什么也会去做这件事。可问题是现在他什么话都没有留下来,单凭这么一个小东西就去断定这是当初两个小孩的信物,未免有些武断。而且高松敬这种豁达开朗的人,如果真那么执着于当初的那个姑娘,那他就应该直接到木叶村里去找,他也不会一直要求我给他随便介绍温柔美丽的木叶女孩了。再说了,高松敬这边倒是保留着对当初那段时光的美好记忆,可谁知道那个姑娘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说不定人家已经嫁人生子了呢!找不到人也就罢了,找到了的话,我们……好吧,我,算不算是打破了人家平静安宁的生活呢?退一万步讲,就算那姑娘至今还想着高松敬而一直在等待着他,我这绝对是打破人家的美妙幻想,把噩耗带给她了。   天啊,我更愿意做喜鹊,不愿意做乌鸦。报喜鸟招人喜欢,谁乐意当报丧鸟啊?   “你这么想,高松敬自己是没有什么姐妹的,而且他看着也不像变态,不可能是他自己戴着玩的吧?”   “你说的这些我也都明白,”我皱着眉头摊了摊手,“我不是不想替他办事,我只是需要考虑一下。”   恩,没错,我只是需要考虑一下我们的——我的行为会不会给那个无辜的姑娘带来麻烦。   “你们女人是不是总喜欢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啊?这其实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就算那姑娘已经嫁人了,见到十多年前的旧物应该也只会感慨一下而已吧?而且除了阿敬这样的傻子,谁还会执着于当年的故人啊?再说了,如果她真的就是在那里等待着阿敬,你告诉她阿敬不在了的消息,说不定还是让她得到解脱了呢。这不也算是积德的事……”   我暗暗叹气。是不是不管什么人在进行说教的时候都会如此舌灿莲花啊?   “你说得轻巧,既然这事根本无关紧要,那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去做啊?”   “对那姑娘来说可能无关紧要,但是对阿敬来说,说不定就是件大事。”联想到死去的队友,宫祈明的表情异常严肃,“好歹也队友一场……”   我必须承认,宫祈明说了这么半天的废话,就是这最后一句话最有用了。   “好吧。我……我会尽力去找的,如果真有消息的话我会告诉你……不过找不到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阿敬啊,其实我去帮助你完成心愿的出发点就在于你“有可能”对当年的姑娘抱着深深的执念。不过既然已经做出了承诺——不管是对你还是宫祈明——我这会真心希望你的确深爱着那姑娘,虽然很可能你爱的只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幻影。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道德绑架?我不知道。只是这确实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事。而宫祈明么……我可不知道他希望阿敬完成心愿和故意给我找麻烦的想法哪个比较强烈。   远处的战斗还在继续,手鞠已经开始催促押送人员赶快上路了。   “我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是啊,战争到了这个地步,第四分队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我们临时组建的联/合/国四人小队,终于面临着分崩离析。   “恩……”我捏着手里的小鹅耳环,心情有些沉重,“至少你还能跟队长一路。”   而我,终究还是要在这里送你们离开。   “他那条腿能痊愈么?”   我咬了下嘴唇。   “不是很乐观,即使打了钢钉,走路也会有些障碍。”   既然答应了宫祈明,我就会尽力帮助阿敬找到他的梦中女孩;可是队长,我真的不知道我们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实在不想把临别时的气氛搞得那么黯然,我故作轻松地问道:   “我一直想问你,那只白绝的脚……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   “绝对不是!!”宫祈明断然否认,“我可没那个闲心在那种情况下还要去报复他。再说了,你想想当时那场面除了那只脚还能有什么东西适合咬着啊?而且那玩意颜色那么显眼,当然是一把就抓起来用了。”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从我脸上把目光转开,唇角微翘,露出一个略狡黠的笑容来。   “额……当然了,后来我意识到那玩意是只脚之后,倒也没及时提醒他啦……”   哼哼,我就知道……   “对了,这个给你。”   宫祈明从自己脖子上解下来一个什么东西示意我接着。不过……鉴于刚从他手上接了一件甩不掉的烫手山芋,我现在对他给出的任何物品都抱着警惕之心。   那玩意的造型就更让我惊讶了。居然是一颗……白森森的尖牙。   “这又是什么玩意?”   “护身符。我现在只是负责押运任务,估计危险性不大,你会比我更需要这东西。”   我和队长可都算是曾经和宫祈明有过节的人。刚才他也算是主动承认了他之前小小坑过队长的事。他都不介意让队长啃白绝的脚丫子了,会不会再给我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所以我现在对这玩意的实际用途和象征意义什么的非常怀疑啊。   尖牙……于是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溜到了他的嘴巴上。   宫祈明半天不见我把尖牙项链接过去,略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又一次被我弄炸毛了:   “……靠,不是我的牙!!!”   ……   ……   ……   “这是我哥送给我的……也不是我哥的牙!!”   宫祈明瞪着我,双目喷火。   “那……到底是谁的牙啊?”   我憋着笑小声问道。   “这是鲨鱼牙啦!”宫祈明喘着粗气,没好气地又瞪了我一眼,“用鲨鱼牙做护身符是我们雾忍的传统。赶紧拿着!!”   我在想着宫祈明这家伙会不会在我有意无意的一再刺激下患上了“锯齿牙恐惧综合症”。这个……我想如果还有机会和小明见面的话,一定要无视他的锯齿牙,而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好吧,他的逆天容颜上。   “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要了。”我正色道,“你哥的祝福是给你的,就算你把它送给我,他的祝福依然还是针对于你,那我戴不戴这东西又有什么区别?”   宫祈明磨着牙再次狠狠地瞪我,然后没好气地把项链收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   “爱要不要……”   要不怎么说傲娇货不招人待见呢。不要你东西,你还那么多话?   “喂,听我一句劝,”好歹队友一场,我觉得有必要提醒有事没事犯中二病的小明,“以后这种说话的方式得改改了。我也就罢了,要是你总这么跟女孩子说话什么的,那真是注孤生的节奏啊。长得再帅也没用的!”   “……不要你管!!”   无所谓了,这家伙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又不是鸣人他们那种青春期小孩。反正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到了,听不听是他的事。   已经有忍者过来招呼宫祈明赶快上路了。他转头硬邦邦地回了一句“马上就来”。   “我走了。你……注意安全。别死太早啊。”   临走都不知道说句好话啊……我其实很想说一句“你死了我都不会死”或者诸如此类的话。可是眼下这种情况,我也很怕自己会“一语成谶”。阿敬已经不在了;益山队长虽然性命无虞,却也面临着残疾的危险;小明,虽然你嘴贱得厉害,脾气也坏得很,但你也别死啊。   “放心吧,还等着宰你海鲜大餐呢!”   宫祈明轻嗤了一声。   “可以带家属吗?”   宫祈明抿了抿那美好的双唇,目光微闪,似乎欲言又止。然后他沉默了几秒钟后,半真半假地咧嘴嘲笑道:   “占便宜没够是吧?”   恩……这会看他的锯齿牙真是每一眼都比上一眼更加碍眼!!   “喂,我好歹也赌过你赢,”我反问道,“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他“切”了一声之后转身离去,临走之前扔下一句:   “在战场上小心点,别总那么蠢。”   这个死傲娇!!   我回敬了一句:   “你也一样!别总那么幼稚!!”   短暂的告别之后,我后知后觉地向着大部队——几十个人的“大部队”也真是醉了——靠了过去。   高松敬留下了小鹅耳环。他从没跟我们说起过这东西的存在,所以为了抚慰逝去的队友,宫祈明和我都在尽力揣摩他的心理,替他完成这个心愿(出力的主要是我!是我!!)。   想想看,阿敬如果能早点开口就好了。至少我会毫无顾虑地去做这件事,哪怕遇到更多的障碍呢。   所以这会,也应该轮到我稍微交代些遗言了吧?   飞雷神小队一直在关注着前方战场的动静,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开小差的我。可是我只叫了玄间一声,他就迅速回过头来。   “告别完了?”   “哦。”   “正好我有事找你。”   “啊?”   “那个,惜乐……她怎么样?”   哎……   我真心是一肚子无奈。原本淤积在心里的责怪完全成了一团浆糊,我实在是没办法把任何一句谴责玄间的话说出口。   “……就那样咯,你知道惜乐的。”   我们都了解惜乐。看似柔弱的惜乐,内心绝对坚强。为了一段感情的结束而寻死觅活,惜乐不可能会那么没出息。但是虽然她外表看起来若无其事,却并不代表她不牵挂着玄间。   当然还有我啦。   对待我的话,惜乐的感情会更加外露一些。而对待玄间嘛,则会比较深沉。   “恩……”玄间笑了笑,“其实我挺想让你帮我带句话给她。可是这会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就干脆别说了。玄间要是死了的话(呸呸呸!!),作为惜乐的家人,我觉得还是维持两个人“已分手”的状态会比较好,这也能让她死心了。要是玄间一直好好地活到战后,那也就不需要带什么话了。玄间只需要往惜乐面前一戳,恩,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所以还是不说了。”   至于玄间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已经不再想质问他了。在领会到了战争的残酷之后,我已经觉得,玄间做出任何选择都是理由充分的。我不光没有立场去谴责他,相反,我本应该十分理解他的。   不过不管怎样,他作出的选择,我是不会去作的。   “我也有点事拜托你。”我深呼吸了一下,平静地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他面前去。“这个是卡卡西送我的。如果我光荣了的话,请你……交给他。”   听了我的话,玄间差不多是下意识地接过了那根项链。   “额……需要带什么话吗?”   带话的话嘛……说点什么好呢?   我爱你,请不要忘记我?   哎哟,太酸了吧?这种话当着卡卡西的面我都不好意思说,当着玄间的面哪里说得出口?再说了,要是我真死了而卡卡西还活着,我这么说,不会真让他孤生了吧?感觉好自私啊……这句不行。   忘了我吧,祝你幸福?   额……要是卡卡西真听了我的话没等我死俩月呢就勾/搭上了别的姑娘,那我还不得郁闷死……好吧我已经死了也不知道了。   “算了,不用带话。”考虑了一会之后,我还是这样说道。“东西给他就行。”   “真的不用?虽然拍电报的话是按字数收费的……”玄间调侃道,“可我们都这么熟了,我可以免费替你带句‘我爱你’的。”   “真的不用。”   我无奈道。这会听到我们在说话,雷同和伊瓦西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三个人都在仔细观察玄间手里的项链坠子。   “这个造型……”   “恩恩,很有特色嘛。”   “你们有点见识没有?”玄间嫌弃地用肩膀顶了下伊瓦西,“这什么玩意啊?看着就像是好几块冰糖被攒起来一样。卡卡西的品味很有问题啊……”   三个人同时大笑起来。   !!!不知火·真·吐槽帝·玄间!!!   玄间根本没拿我完全无语的表情当回事,依然在点评着:   “不会让我说中了吧?这真的是冰糖?”他喋喋不休道,“羽林啊,你还年轻,世道险恶你要当心被骗啊。要是卡卡西那家伙真拿这玩意糊弄你,也太不厚道了,等我回去会教训他的,你放心吧!”   “不。用。了。”   我咬着牙齿一字一顿道。   大概我们这边越来越大的动静惊动了其他忍者。虽然五影和斑的战斗打得有声有色,可还是有几个年轻忍者望了过来,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之后,随着玄间三人轻笑。可是没过多久,笑声便逐渐转为了低哑的呜咽。   一片哭声。   玄间他们显然被这种类似于神经不正常的场面吓到了。他轻声问我道:   “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   我带着他们三人来到了人群边缘。   这会,周围的人员由于押送忍者的离去显著减少,战场的情况也逐渐露出真容……   后来的飞雷神小队就在那一刻受到了强烈的视觉冲击。三个人全都是脸色苍白,满面震惊。伊瓦西更是一脸要呕吐的表情——我塞给他一颗提神药丸,他则马上把它吞了下去。   “所以说……是斑那一招就……”雷同问道,没把话说完。   我阴郁地点着头。   “第四分队几万人就都……交代了?”这个是玄间。   我隐约觉得又有些泪意上涌。皱眉深呼吸了一下之后,我向身边挥了下手。   “他们……都在这里了。”   自然,我所指的并不是那几十个和我一样幸存下来依然站在我们身边为五影们每一次进攻欢呼的忍者们。我所指的就是那些被陨石碎片掩埋的英魂!   一将功成万骨枯。   其实我们每个人在战争之初都会幻想自己是那个“将”,可惜的是,绝大部分时间里,我们都只会成为被“将”踩在脚下的枯骨。   按照以往战争结束之后各个村子对参战忍者进行表彰的情况来推断,我们第四分队幸存下来的忍者们每个人都有可能获得不低的军/功。可是……这军/功上沾满了鲜血。总之我是无法想象当我获得了一块如此沉重的奖章之后,晚上怎么能睡得着觉的。   “别想太多,”玄间安慰地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的好意我理解。可是这种话,只有那些从未亲历过这种场面的人才说得出口吧?   所以我只能点头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会有些小变化…… ☆、76   76.   鸣人的分/身在向五影表达了“一定会赢”的决心之后,便原地消失了。   在那之前,我对他说了句“注意安全”。   其实这句话挺没用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前提条件就是不顾忌生死。越怕死就死得越快。这点道理我当然懂。可是,对我来说,鸣人就像是个让我心焦想放任不管却又不得不关心着的叛逆的弟弟。虽然明知道这会是拼命的时候,可除了这句话,我真的想不出应该对他说什么。   “放心吧,羽林姐,”鸣人向我绽放着灿烂的笑容,雪白的牙齿全都露在外面,“我不会有事的。”   “噗”地一声轻响,鸣人去执行只属于他的任务了。   而我们的任务,还需要继续等待。   五影和斑的战斗,到底还需要打多久呢?   远处的斑一直在依靠着木遁与五影们周旋着。其实说起来,木遁难道不是初代的属性么,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就连之后出现的大和,也只不过是初代属性的复制品而已。不论是从忍术的数量和质量来看,完全与眼前的斑不在一个层面上。那么……斑这家伙到底是从何处学到的木遁呢?   要说是初代教斑的,到也不是不可信。初代是那么个浪漫主义的人。就连当初他掌握的尾兽都差一点被他免费赠送给各个国家,要不是有英明睿智的二代拦着,我们火之国能不能保留着“忍界第一大国”的称号还在两说。区区一点子木遁术,我想只要斑提出,或者根本不用明说,只要稍稍做出些暗示,初代就很有可能倾囊相授——毕竟据说这俩人在村子建立之初的关系是相当密切的。可是,就算是初代不在乎忍术外流,一个人的查克拉属性是无法更改的啊。我所知道的宇智波家的查克拉属性是火和雷,而木遁属于土和水的结合。宇智波斑到底是怎么完成的查克拉属性的转变的呢?   不,不对。不是“转变”,而是“增加”。   木遁这种类似于血继限界一般的属性,写轮眼可是复制不来的。不然的话以卡卡西那个雁过拔毛的性子,加上对前辈千依百顺的大和,我们木叶村里的木遁属性恐怕还要增加一个。之前斑在施放那个天降陨石的忍术之前,把他们宇智波家族万花筒写轮眼的标配——须佐能乎召唤了出来。还有他施放的火系忍术,无一不在证明他宇智波家族的家传忍术并没有被他抛弃。而这会的木遁……咦,那些白绝们也是植物人啊……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一时想不通,我只能把疑问埋藏在心里。   远处的天空之下,各色忍术的声光效果简直如同我们在木叶常玩的MMORPG游戏一般壮观,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距离如此之远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远处忍术交战的震动,那震动不光一次又一次地让我们在原地站立不稳,更让我们的心情起落不停。   土影大野木显然是队伍当中最重要的MT(……),在这一点上的认知让我们不由得心虚。土影大人,他可是已经八十岁了。体力、精力能跟得上吗?不过至少目前为止,大野木的表现正在一次次地刷新我们对于老年人的固有印象。他的土遁攻击忍术大开大合,时不时发出刺眼白光的尘遁更是给宇智波斑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作为一个强力坦克,大野木实在是完全够格,甚至做得丝毫不弱于年轻的(相对来说)雷影和火影。   我爱罗的沙子可攻可守,在击败了自己的父亲之后,他的沙子当中也混合上了父亲的砂金,这也让他更加如虎添翼。在刚才纲手大人的治疗下,这个最年轻的影至少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体力。这会,他正配合着大野木对整个队伍进行有效防御,同时他的沙子也随时准备禁锢宇智波斑,以便让队友们施放出致命一击。   雷影毫无疑问是整个队伍当中有力的DPS。本应身形高大的他远远望去就是个速度奇快的白色小人。宇智波斑的须佐能乎也算是动作敏捷,却始终抓不住雷影这只跳蚤,徒劳地让雷影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身上留下伤口。   水影则在外围施放着鲜红的溶遁。腐蚀性液体的覆盖面积几乎能将整个须佐能乎包裹进去。加上她出其不意施放的水遁忍术,经常让宇智波斑根本找不到我方战斗人员的方位。   队伍当中唯一的治疗者就是纲手大人了。她的治疗术和依靠大量查克拉在一点瞬间爆发造成伤害的怪力都是五影小队坚强后盾。   大野木(MT)、我爱罗(2T)、雷影(DPS)、水影(DPS)加上纲手大人(治疗),简直是我们所能想到的最强力的副本小队。五个人的配合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时间斑被压制住,只能反复用着木遁和须佐进行防御和战略反攻。   玩游戏打副本到最后一定会得到丰厚的报酬和优秀的装备,这一点毋庸质疑。就算是扒尸体的人手比较黑导致最后的分赃大会哭的比笑的多,推倒boss也称得上是让人身心愉悦的过程。可是眼前的战斗,那和“游戏”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甚至都不能相提并论。在游戏中团灭,装备可以修理,体力可以补充,死人了也能复活,并不会承担太多的惩罚。可是……在现实当中,我们不能犯一点点错误,不能抱有一点点侥幸心理,更加不能对敌人有那么一点点的轻视。   宇智波斑不愧为比世界级boss更高一级的传说级boss,虽然我们在远处对他的一举一动看的不那么清楚,可那巨大的须佐能乎和铺天盖地的树干枝叶都不是假的啊!   场面依旧胶着着。我们八十几个人中还是有几个感知系忍者的,他们调动起全身的查克拉,一丝不苟地将战斗的细节情况传达给我们。   与此同时,飞雷神小队已经得到了手鞠的指示——他们距离手鞠比较近,被抓了壮丁——外加几个忍者去追踪神出鬼没的二代土影。   恩,二代土影在之前的战斗中用了分/身,这会已经施放不出尘遁了……是个好消息。与他对抗只要注意自保,危险性并不是特别大。   除了我之外,可能没有几个人关注着根本影响不到大局的针对二代土影的战斗,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把目光集中在斑与五影的世纪大战上。   现实并非游戏,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一次性消耗品,无法重来一遍。   所以五影,你们可千万不要输啊!!!   看来眼前这场战斗短时间内无法分出胜负。我挑了个空挡,抓紧时间向指挥官手鞠汇报工作。   “什么?”手鞠一脸“卧槽”的表情,“你说白绝有可能是人类?”   “我也不能完全确定,”我苦笑着说道,“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白绝的身体仅仅依靠现有的医学体系,是不大可能被如此完美地制作出来的。”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刚才在外围解剖了一个白绝的大腿。”   手鞠“我的天”了一声,用看变态的目光瞅着我。我简直怀疑这姑娘把我当成变态杀人狂了。   “然后呢?你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一些东西吧。”我解释道。   利用白刃来充当解剖刀,自然锋利异常。配合着在木叶医院训练出来的“庖丁解牛”式解剖法,给白绝的大腿来个快速的“剔骨”实在是轻松愉快。当时的情况紧急,我一心想着赶紧给益山队长做包扎,差不多是走了无脑流路线,根本不会去认真关注手下的是白绝的大腿还是牛腿。可是这会冷静下来一回想,当初的怀疑又一次涌上了心头,挥之不去。   白绝,真的是太符合人体生理学了。   按说,每个阶段的生物特征都可以说是最符合当时时代背景的特定要求。不符合的怎么办?都被优胜劣汰掉了。而经历了一百多万年的进化之后,现在人类的身体特性无疑是最符合当下社会的发展要求的。就大腿来说,我们的骨骼密度、肌肉走向、神经系统完整度、经脉强韧度等等无一不证明了这一点。作为理论上被宇智波斑——好吧,事实证明他背后还有黑手——创造出来的物品,本应该只负责一边听话一边打架就够了。而那大腿上负责“打架”的部分,骨骼、肌肉的发育程度和手感与人类毫无二致也就罢了;既然要做到“听话”,神经系统模拟人类也可以理解;还有,偶尔还需要白绝模仿查克拉,有经络也不意外;但是,血管这种完全没用的东西也能出现在白绝的大腿肌肉当中,这就让我十分费解了。   要创造能打架的傀儡,而且是数目如此之多的傀儡,敌军指挥官就算是再天才,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所以按照正常人的逻辑,自然是需要把好钢用在刀刃上,也就是我需要的部分好好做,我用不着的部分全部抛弃。就算是这个指挥官有完美主义者的强迫症,他的精力也就能保证几十个,往多里说,百来个精英白绝的高度“类人”。但是,参战的可是十万白绝啊!!!   “所以,我只能怀疑,白绝本身就是人类,而其他附加的属性,比如那些植物的特性,都是后添加进去的。”   手鞠一言不发地用手掌用力按压自己的额头。   没错,如果我的这个假说能得到证实,白绝的存在就是一个太过恐怖的情况。   不知何时何地,某人对至少十几万(留出实验失败的份额)无辜平民或者忍者进行了大规模反/人/类的生/物/改/造,抹除了他们的自我意识,加强了他们的身体,将他们实际运用在战争当中,并给我们五大国……不,不只是五大国,给我们全世界的忍者们都造成了难以磨灭的灾难……   这个人、这种技术……简直就应该被人/道/毁/灭……   可是从另一个层面来讲,如果对这种实验进行适当的利用和改进,我们有没有可能对忍者们本身进行改造呢?那么未来忍界的发展方向和世界格局有没有可能因此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就是一个更加可怕的猜想了。   可是我们眼下急需担心的绝对不会是好几十万个平民或是忍者被改造成生物武器这种恐怖片当中的事。我们需要担心的事就在眼前——宇智波斑还在呢!!   远处的战斗还在继续,我们已经看不清楚五影和宇智波斑哪边在占据上风。不过就算五影把宇智波斑封印了,到底还是没有结束战争,因为那个背后的操纵者始终没有露面。战争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清楚自己的生死,而且毕竟也再没有第二个佩恩来复活我们。所以如果死了,就真的是死了。就像那些被埋葬的第四分队的队友们一样,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火影大人……她……”   一个感知系忍者失声叫道,可是他立刻反应过来,捂住了嘴巴。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沉了下去。纲手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按理说由于医疗忍者们不擅攻击的特性,他们都会处于队友们的严密保护之下(当然你要是想说“龟缩”我也不会反对)。可纲手大人那是谁,那可是我们三忍当中的一枝暴力花啊……要说她能耐着性子一直负责加血而不自主进攻,我们木叶忍者谁也不会相信。可他们对战的是宇智波斑啊……   “纲手大人怎么了???”   我厉声问道。那感知系忍者面色凝重地看了看我,转头把目光投向手鞠。   没错……纲手大人一定出事了。为了不让这种坏消息传播出去引起恐慌(其实也就是那么八十几个人,恐慌了又能如何),感知系忍者们在往出放消息之前是一定要经过指挥官们允许的。   手鞠皱眉沉吟了一下,冲着那感知系忍者点了点头。   “纲手大人她刚才贸然进攻宇智波斑的木遁分/身,被刺穿了腹部……”   感知系忍者尽量小声说道。   虽然对纲手大人的实力很有信心,可我依然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翻了个个。   “不,纲手大人不会有事的。她……总之她不会有事的。”   我能感到冷汗在额头上聚集。幸好我话音未落那感知系忍者脸上又露出了神经质的笑容。   “啊,没错没错,纲手大人又投入到战斗当中了。”   这么一惊一乍的,想吓死人啊???   趁着那年轻的感知系忍者不注意,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拜托……能不能不要这么折磨我们脆弱的神经啊?   可是那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既然我想随时得知战斗近况,就不能胡乱插言。可是我这会的脸色,估计精彩得不得了。   五影在我们的惊呼当中突然从树干围绕下的一处凹地腾空而起。身材高大的雷影动作笨拙地漂浮在空中,我使劲眯着眼睛才能看清原来是在土影的帮助下他才能如此。另外三人脚下各有一小堆沙子。为了追踪空中漂浮着的这几只飞鸟,宇智波斑的木遁又一次被施放出来。这一回不光出现了无数蜿蜒而出的粗壮树干和繁茂枝叶,居然还夹杂着零星的粉红花朵。类似于电视当中的快镜,那巨大的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成了从花骨朵到盛开的转变。眼尖的几个忍者已经看见了花中释放出来的微黄色大片烟云,就像是倾巢出动的一窝窝蝗虫,目的明确地向着空中的五影侵袭过去。   毒物攻击……   物理攻击、 化/学/武/器、身体强悍,防御变态,手段如此多变的斑,我实在很难想象当年的初代火影到底是如何击败他的。换句话说,能将眼前的斑打到生死不知的地步,当年的初代到底有多么强悍啊。那场大战,实在是让人有太多遐想的空间了。   “注意花粉,千万不要吸进去!!!”   我隐约听到了纲手大人的声音在“轰隆”声中响起。不得不说,在经历过刚才那感知系忍者的乌龙现场直播之后还能看见完好无损的她,我简直激动得快掉泪了。   我爱罗一挥手,一片沙尘向着花粉形成的烟云压制过去。   见招拆招,虽然表面上看着总是能化险为夷,可实际上,五影们已经丧失了战斗主动权。   哎,围观者们评论起来其实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但如果换了我们处在五影的位置上,又能有多么完美的表现?只怕是一个回合就被KO了吧。   深蓝色的透明身影再次出现在五影们的身后,虽然身形巨大,动作却敏捷得让人无法招架。果然,它向前迈步,伸出巨灵之掌,只两巴掌,就像是拍苍蝇一般把五影们从空中扇了下来。   围观者们集体失语。话多的感知系小忍者也沉默。我们全都保持着嘴巴大张的状态,无声无息地看着宇智波斑暴力地碾压五影。   然后,那须佐动作轻盈地落在了一处丘陵顶端,铺天盖地的火焰形成一条火龙,从须佐身体中部的一个小黑点处——应该是宇智波斑的所在——喷射出来,向着刚才五影们落地的位置席卷而去。   水影,水遁!!!   风影,沙子!!!   土影,砂石!!!   五影们啊,有什么有效的防御招数,赶快使出来啊!!!   火焰冲到了地面上……   树木被烧着了……   五影们依然没有动静……   “手鞠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手鞠对着那个散发出强烈不祥气息的大怪物叹了一口气。片刻过后,她重新抬起头来,声音坚定:   “我们……等待。五影如果真的失败了,就由我们去将宇智波斑打倒!”   是的,如果五影真的无法抗衡宇智波斑,我们这个世界就岌岌可危。到那时,我们就将无限接近宇智波斑的无限月读世界。可是,我们谁都不想落入那种境地。所以,与其被当成猪一样沉溺于虚假的梦境,倒不如轰轰烈烈地战斗一场。   毕竟,我们每个人都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不是吗?   手鞠忽然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露出一个微笑,笑容美丽不可方物——不,不只是美丽,手鞠的笑容当中还掺杂着一种对既定命运的不妥协。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样懒散的鹿丸会被眼前的女孩子吸引。   “很高兴与你共同作战,羽林。”   我能感到眼眶有些发热。   “我也一样,手鞠。你是个优秀的指挥官。”   卡卡西,这回应该轮到我比你先走一步了吧?   ……   ……   ……   远处密密麻麻的棕色树干和繁茂树叶当中突然白光爆闪——是大野木的原界剥离术!!!   他们还活着!!!   感知系小忍者大叫起来:   “他们……他们站起来了!!他们还在战斗!!”   手鞠猛地往后一躲,一边冲着战场方向咬牙切齿一边用力揉着耳朵。   白光过后,水影的水龙弹、我爱罗的沙墙、纲手大人百豪之术的光芒依次闪过,身体强悍的雷影远远望去就是一个白衣小人,在树木的掩映下依稀可辨。   不过很快,雷影身边出现了更多的小人——是斑的分/身!!!   我感觉就算是看着眼前感知系小忍者的面部表情都能够达到让人犯心脏病的程度,更别说亲眼见到敌人如此强悍了。可是看着眼前的恐怖场面,我们根本移不开眼睛。   不光是雷影身边,其余四影的身边几乎同时出现了几十个分/身。五影们五对一的局面立刻被打破,五对一自然还是五对一,但被围攻的已经变成五影了啊……   原来感觉鸣人一口气招出几十个影分/身碾压敌人十分过瘾。可是现在被碾压的一方变成了我们,那可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手鞠大人,总部有什么指示吗?”   有人声音发颤地问道。   手鞠这会正处于被震慑得完全无语的状态下。听到有人叫她,她无意识地回应道:   “没有……”   短短的时间内,他们有什么对策?我们当中实力最强的五影都被压制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其他人……鸣人或者八尾?他俩还需要去对付那个伪装成斑的面具男吧?   问话的是我爱罗的徒弟手岛祭,这女孩之前一直紧紧跟着手鞠和我爱罗,所以在陨石袭击时没有受伤。跟她一直在一起还对着宫祈明的俊脸大流口水的长发女孩运气可不怎么好,据说重伤昏迷,已经被转移到医疗部队去了。这会手岛祭一直在低声跟手鞠说着什么,手鞠皱着眉头回答着,无意间一抬头还瞅了我一眼,眼神里立刻布满惊恐。   怎么回事?我虽然自诩不是美女,也不至于影响市容吧?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只闪现了一下,我立刻意识到,她不是被我吓到了,而是被我身后的什么东西吓到了。   我可以再说一遍,身后出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定不要下意识地回头。正确的做法肯定是先拉开安全距离,然后观察清楚了再进行应对。可惜这一次,我仍然没有来得及采取措施,就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掐住了脖子。同时,伴随着身边忍者们的尖叫声,我的身体向后倒飞而出。   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刃一直在手中,我迅速做出反应,用白刃刺向脖子上那只手。可那只手的主人只是“哼”了一声,手下发力,我便听到了颈骨传来不堪重负的“咔吧”声,于是只能无奈地放下手来。   可是……到底是谁呢?   雪亮的白刃放在眼前,我终于通过倒影看到了背后带着我疾奔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恩……后边的部分原创的居多,而且我是不是应该再说一遍?人物们的具体行为都是根据人物性格发展出来的,我不会为黑而黑就让他们干坏事。 ☆、77   77.   他的速度很快,至少比我们正常前进的速度快出一倍。   在确定了我不会再做无谓的反抗之后,放在我脖子上那只手也转而去抓着我的衣领,没再□□我可怜的脖子。   可是,我依然不敢说话。在一眼确定身后之人的身份之后,我甚至不敢观察他。   虽然依然对他抱有深刻的恨意,可是在这种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我的任何情绪都只能被深深埋藏在心里。   现在的实力对比是这样滴:   1. 传说级大boss宇智波斑——五影那边的战斗好像还在进行,那我这边这家伙应该是个分/身吧?   2. 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斑抓我??   抓我,而不是杀了我。   到底为什么???   木叶提供的忍者制服质量一向经得起考验,就算是承担了我整个人的体重,也没有丝毫开线或是撕裂的征兆。黄沙和风蚀蘑菇在我脚下不断地一掠而过。风其实并不大,却由于我们速度过快,吹在身上带来阵阵寒意。我好不容易留长了的头发像是一团潮汐中的水母,随着风时不时地扑在脸上把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害得我总需要摇头把头发晃开。   原因。我需要知道原因。   因为我骨骼清奇,乃万中无一的……别开玩笑了!!   因为我智慧无双,足不出户便知……依然不可能!!   因为我是某个灭亡了的曾经无比牛叉的家族的传人?这……   这可能么?   我家是没有族谱的。据我所知我父母也是普普通通的平民。如果有人直接告诉我说“你们家祖上阔过”我都会认为这家伙吃撑了。   好吧好吧我现在的确是对任何事都不感到惊讶。所以说如果斑大爷真因为这个原因抓我我也无话可说。可问题是……就算是我身上有什么贵族血统,也总需要显现出来才会让人觉得奇货可居吧?按团扇和白眼家族的标准,十五六岁开眼那都是吊车尾中的吊车尾,我都已经二十多了还没有任何“血脉觉醒”的迹象……这不还是表明我根本就无足轻重吗?   所以说斑大爷你怎么不按理出牌啊?   ……要不要直接问他?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火花立刻熄灭。   绝对不要!!!   这家伙可是宇智波斑啊!按他之前在战场当中的表现来看,这家伙对人命绝对是抱着一种漠视态度——换了是我,厨房里进了蚂蚁的话,难道我会为那几窝非法入侵的蚂蚁的性命而感到遗憾?赶紧拿杀虫剂来通通喷死才是正经吧——虽然他眼下似乎并没有对我动粗的迹象,可我从不怀疑,如果我胆敢惹怒他,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我身上的零件卸下来几个。   死,我是不怕的;可我也不愿意零碎受苦啊。   那么……还有什么可能性呢?   我偷偷地回头去看斑大爷。近距离看起来……这家伙的年纪(至少是我看到的年纪)大约三十多岁,脸上依然带着秽土转生者的痕迹——墙皮剥落一般的裂痕;漆黑的长发遮住半张脸,即便是高速前进的情况下那发型也没有一丝改变——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丢什么的;一只眼睛被遮住,露在外面的那只是个轮回眼,这和当初的佩恩一样……恩,我想起来刚才在战斗当中他和二代土影的对话,临死之前开了轮回眼;嘴唇紧抿,嘴角有些下挂,就好像对任何事都感到不满。一般来说,拥有这种面部特征的人都比较冷酷、难以相处。   哼哼,这倒也难怪当初就连宇智波家族的人都联合起来反对他了吧?   斑大爷一直表情漠然地揪着我的衣领前进,可是在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几眼之后,他终于屈尊斜睨了我一眼——吓得我赶紧把目光转开了。   这家伙用的可是轮回眼啊……我心里想什么基本上他一眼就能发现了吧?他会发现我心里对他毫无敬畏之心,然后直接把我捏死……   对于眼前这个战/争/狂/人,我是绝对不会吝惜任何一点恶意揣测的。   分/身的话,如果我反抗会不会有胜算?   这个问题……全是眼泪,别再提了。   他会把我带到哪里去?   一开始的错愕过后,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按我们前进的方向看来,应该是要穿越雷之国的国境线进入雾之国吧?这会,那边有什么在?   在战争刚开始的战/略/部/署上看,那会应该是第三分队在那边对敌的吧?可是现在打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完全不清楚现在战争的走向和各个部队目前的情况了。   鸣人和八尾应该是去截击那个山寨斑了吧?他们现在有没有开始战斗呢?   第一、二、三、五部队的忍者们,他们的情况是怎样的呢?   斑大爷突然出现把我给拎走了,手鞠应该会赶紧上报给总部的吧?总部那边又会怎样应对新的情况呢?   真是老脑筋遇到新问题啊!!最主要的就是,我,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蚂蚁,何德何能让斑大爷如此重视呢?我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你倒是很识时务。”   斑大爷突然出言。我全身一凛,再次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点说的没错,这也应该是我的最大优点吧。虽然并不畏惧死亡,但在能想办法或是事情还有转圜余地的时候,我是不会头脑发热地去硬碰硬的。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应这种类似于传说级boss(在我心里斑大爷已经从boss升级为NPC了)设定语言一般的问话,我只能“恩”了一声。   但是,只一个字是不是有些太敷衍眼前惹不得的人物了啊?   “这样能省去很多麻烦。”   就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面对着宇智波斑我还能如此平静。   斑大爷“哼”了一声,似乎并没有被我激怒的意思。所以我就当他是在对我笑了一声吧。   “本来是想如果你反抗的话就断你一条腿的。”   ……好吧从现在开始我真的不敢说话了。   不过,从斑大爷的话当中我还是能得到一些信息的。   断腿的话,斑大爷会给我止血吗?   ……有可能。   腿部大动脉断裂的话,如果不经处理,失血量一旦达到35%我就翘辫子了。那么,从开始失血到我死亡总会有一段时间的吧?他只要保证我在他需要我“做事”的期间活着就好了。   而斑大爷会在乎我的死活吗?   显然不会。剩余价值被榨取干净的我是死是活的与他无关。   所以我的价值应该就体现在他需要我去做的那件事上了吧?   这还是我自视较高的情况。我不是人柱力,也不是宇智波,就算我现在奋起反抗如愿以偿地死了,这对斑大爷会有什么影响?   恐怕他只会说一声“蝼蚁死了就死了,无所谓”吧?或者甚至话都不会说一句。   一条蓝鲸会在意一只能给自己办事的磷虾吗?   碍了他的事,一口就被吃掉了。配合着他,虽然最后应该还是死去,过程中也很可能会被误伤,但在其间进行观察分析,或许还能争得一线生机?   所以说我的结局……依然不可知?   斑大爷在和我说了两句话之后便沉默下来。我也沉默。   心急吗?完全没必要。因为我确信答案将很快被展现在我面前,而且,这个答案也许会让我完全无法接受。   昏黄的沙地被植株逐渐高大起来的树木取代,我们终于脱离了雷之国的国境,进入了雾之国的境内。   从前来过几次雾之国。这个国家得名的原因很简单:临海,在与火之国的国境线附近有高大丘陵,海面吹来的大量湿气被截流下来,加上雷之国过来的风沙粉尘,混合成了狭小国土上常年不退的雾气。头一天的战斗规模并不是很大,所以现在这里能见度还是很高的。不过……在经历了今天与宇智波斑的一战之后,估计明天这里就会“云深不知处”了。   “快到了。”   斑大爷对我说了第三句话。   似乎是为了配合他的话,我们前方的树林当中,隐约出现了一群人的身影。   随着距离拉近,我逐渐看清了那群人的模样。   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长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麻花辫。   一个脸上有道伤疤的漂亮男孩。   余下的人是一个红发老头,一个黑发帅哥,一个小女孩,还有一个是戴着斗笠的面罩男。   被他们六个人簇拥在中间的,是一个身穿深蓝色麻袋状长袍的高个男人,背后背了一把长柄葫芦形蒲扇。他似乎是感觉到了斑大爷在靠近,回了下头。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头。   这家伙应该就是冒充斑的那个人了吧?之前我们在铁之国境内见过面。那时他还穿着黑底红云的晓袍,戴的面具也是只有一只右眼眼洞的漩涡面具,面具上方露出短短的黑发。而这时他已经换了衣服,就连面具都被他换成了一个包住整个脑袋的头盔。头盔上绘着轮回眼的图案——一堆圈圈,面部中央的圈圈上有三个勾玉图案,位于下方的两个勾玉开了两个洞,露出他的两只眼睛。   右眼是写轮眼,左眼则是轮回眼。   这会已经能将他们观察得更加清楚了。之前那六个人的护额表明他们分别来自于云忍、雾忍、岩忍和泷忍。   又一个联合国小队。   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拥有着一只轮回眼和一只写轮眼。   轮回眼大批发?这不是佩恩,不对,是长门的标配么?一个本体配六个分别被称为饿鬼道、人间道等等的傀儡?   那么眼前这堆人,就是新的六道?   原版的长门,已经被鸣人干掉了。眼前这盗版的家伙,就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boss了。   再仔细看看那六个傀儡……   “二位由木人……四代水影?”   记忆复苏。我终于想起在忍者手册上的记载——虽然并不详细但也算是有记录。由木人是云忍的二尾人柱力,四代水影是雾忍的三尾人柱力。像这种重量级选手,忍者手册上的记录会比较多,有时候还能有一两张清晰的配图。   那么以此类推……这几个人难道就是被晓捕获的二尾到七尾人柱力???而且,他们全都是被秽土转生的人!!   全部以人柱力作为六道的载体,就连长门也没达到如此奢侈的地步吧?那么,眼前这个头盔男,实力到底强悍到了什么地步?   这家伙已经看到了像个小鸡仔似的被斑大爷抓在手里的我,他开口道:   “你把她弄来干什么?”   声音低沉而沙哑异常,这家伙似乎喉咙受过伤而且并没有得到恢复。   这家伙认识我……额,也对,当初追佐助那时候我们确实见过面。但是就算是见过面吧,这种说话的语气……他对我很熟悉吗?   “仪式开始之前总需要有个祭品吧。这不正是你想做的事吗?”   祭品……说的是我吗?而仪式,又会是什么仪式呢?   “……你想错了。没这回事。”   斑大爷笑了一声。这回是真笑,而不是对着我用鼻子“哼”。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居然带上了一种……怎么说呢,“父爱”的感觉。   “真的不想?孩子,我了解你,这么好的报复机会你真的不想要?如果不想的话那你为什么在战前频繁出入木叶?”   头盔男略侧过头,没有回应。拜他的头盔和我们所处的位置所赐,我根本连他的眼神都看不见。   不过……频繁出入木叶是怎么回事?   “既然你不需要她……那很好。”   还没等我目瞪口呆,斑大爷又一次把手放在了我的脖子上,这一次他可是在实实在在地用力——我登时眼前一黑。   “既然如此,这女人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我的心脏擂鼓一样狂跳,血液淤积在脑子里不能回流,太阳穴像是要爆开一样。我徒劳地抠着斑大爷的手指头,感觉自己随时可能身首分离。   “……算了。”   头盔男的声音隐约响起。斑大爷略微放松了手指。我终于得到机会大口呼吸着林中的寒冷空气,一边捂住嘴巴咳嗽着。手心微湿,我喘着粗气看了看,手心里已经有了咳出的血丝。   刚才那一刻,我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如果头盔男再晚几秒钟说话,我毫不怀疑斑大爷会捏碎我的喉骨。   “报复……我自然是每天都在想。你说得对,我真是很想看看那家伙脸上的表情。”   那家伙……是谁?   我这又算是死里逃生吧?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虽然喉咙仍然剧痛,我还是下意识地放低了自己的音量,尽量不打扰到眼前这两位boss之间的诡异对话。   “现在八尾、九尾还没有回收,你就贸然展开了行动对吧?”   斑大爷问道。语气当中略有责难。   我们三人六傀儡……不对,是两人七傀儡……啊,又不对,斑大爷到底算人还是算傀儡啊?……总之我们一大群依然在向着前方行进,头盔男保持着酷男本色,就是不吭声。   “你太心急了,让我就这样被复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   “算了,这也是你的事。”   总觉得斑大爷对这个头盔男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感觉呢,就好像面对自家犯倔的孩子那种既宠溺又无奈的意味。   “如今的情况都怎么样了,长门呢?时机成熟之后用轮回天生术将我复活,这不是我们的计划吗?”   听到这个名字,头盔男终于有了些反应,他稍微回过头来,我则又看到了他那只写轮眼——说实在的,看着真心碍眼。   “长门叛/变了,他去毁灭木叶,结果用那个术把木叶村里的人都复活了。”头盔男脑袋微转,似乎是看了我一眼,“这女人也是那时候被复活的。”   大哥这种时候你能不能不要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啊?真的会死人的好吗!!!还有,他居然还能知道我那时候被复活过,果然是窥视了木叶好多回啊,这家伙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啊??   我突然想起来,战前卡卡西带我去慰灵碑见带土,离开的时候我就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在窥伺着。当时我还以为是夜间巡逻的忍者,这会看来,不会是……   等等,我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没错,可当时跟我在一起的还有卡卡西啊。这个头盔男应该不会是在看我吧?那就应该是卡卡西了。他和卡卡西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还好斑大爷并不在乎我到底是不是被复活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每个人都这样啊……”   “我这里的事,我自有主张。”头盔男依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态度,“你不必跟着我。至于她……让她知道一些事倒也无关紧要。”   别!别看我!!你们的事我真心不想知道!!!   可是在两个传说级boss面前,我能有招架之力就有鬼了。不说别的,就算那个头盔男随随便便放出某个“道”来,那也都是人柱力那种牛货,我能打得过才怪了。所以我还没来得及转头,便看到了一只快速旋转着的猩红眼睛。   !!第一次被写轮眼击中,果然如想象当中的一样憋屈……   ……   ……   ……   我应该并没有昏过去,只是眼前的景物突然发生了改变,一时有些不大适应。我清楚地知道自己陷入了幻术。一般来说,陷入幻术之后,可以通过改变查克拉走向的方法来解除。可惜的是,我并没有什么队友能对我施放查克拉,自己的实力不够,也无法主动脱离。于是我只能任凭自己沉浸在幻术中,观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切。   看来那个头盔男是真的只是想让我看场戏。   残阳如血。   一大三小四个身影出现在眼前。梳着金色爆炸头的男人、银毛蒙面小子、戴了个风镜的黑发小子、还有一个是脸上画了两道紫色图案的美丽少女。   虽然年纪相差得太远,长相也有变化,我还是一眼认出,那个银毛蒙面小子,正是年轻的还没有获得写轮眼的卡卡西。   那死鱼眼……和现在是毫无区别啊……   那么另外三个人,应该就是四代火影,还有卡卡西的两个队友,宇智波带土和野原凛了吧?   不过……头盔男为什么想给我看这些东西,他到底想要说明什么?给我讲述卡卡西悲催的前半辈子?   场景在飞快地变换着。   我其实一直在想如果这家伙是个闷骚的话痨,从卡卡西十三四岁开始讲故事,一直讲到他三十岁,我光看戏也会被累死。还好他只是在展示给我一些片段,或者说,是他想展示给我的片段。   昏暗的岩洞被爆炸时产生的光线照亮,宇智波带土被巨石压住身体,卡卡西和凛哭着徒劳地想要救他出来,却始终无能为力。最终,带土将自己那只完好的写轮眼托付给了卡卡西,嘱咐他要保护好凛。   这一段故事我已经听卡卡西向我描述过了,情节基本一丝不差。可是听人转述和现场观看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经历。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我当时真的下意识地想要帮他们俩一起救带土脱险,可是身体根本就不听使唤。于是我只能在空中扼腕叹息。   带土,他的的确确是个应该被缅怀、被歌颂的英雄。   场景切换。   依然是光线暗淡的地下。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木乃伊似的人缓慢地睁开了他仅剩的一只右眼,在他身边,一个被雪白长发遮住半张脸的老人俯视着他,说出了一句:   “宇智波一族的孩子啊……这里是生死轮回的夹缝。”   那老头是……斑!!!   而那个宇智波一族的孩子……难道就是一直被人认为是已经牺牲了的……宇智波带土???   回想一下当时他被压在石下的情形,正常人半个躯干和半个头受了那么重的伤绝对是当场死亡,哪来的体力交代遗言?可是当时带土居然还能坚持着让凛给自己做完写轮眼的移植手术,简直就是医学史上的奇迹啊。那么……反推回去,他既然并没有当场死亡,也就证明他实际上并没有受到那么严重的伤害。救他的人……难道会是斑?   而那个头盔男,他的右眼也是写轮眼啊……他会是宇智波带土吗?   宇智波带土没有死,而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变成了妄图毁灭世界的boss?   这种转变也太……突兀吗?不,十多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   场景再次切换。   大雨倾盆。   伴随着“叽叽嘎嘎”的电火花炸裂的声响,卡卡西的右手穿透了野原凛的胸口。年轻的女孩口中突然咳呛出大量鲜血,身体瘫软下去。卡卡西满眼泪水,那只三勾玉的写轮眼正在快速地转化成镰刀状的万花筒。然后,他双眼一翻,昏倒了。   眼前的一幕,让人不忍卒睹。   最深层的记忆又一次被勾了出来。我的胸中也好像是有人用大锤猛砸了几下,心里难受得几乎要吐血。如果我这会能哭的话,可能会哭得比当年还厉害。可是在这个该死的幻境中,我除了观看,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那小子居然杀了三尾人柱力!!!”   “我们的心血啊……全浪费了!!”   “杀了他!!!”   卡卡西和凛身边还有几十个雾忍的暗部虎视眈眈。离他们不远处则是一个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只右眼——同样是镰刀状万花筒——的怪人。应该是宇智波带土吧?看到眼前的惨状,他发出了高亢而痛苦万分的惨叫声,吸引了那几十个忍者的注意力。两方打斗中,带土的右半边身体长出了大概有一米多长的类似于“木刺”一样的东西,不断地造成对方伤亡;同时,那些忍者们对他发动的攻击无一例外,全都被他那奇怪的可穿透的忍术规避过去。一边倒的屠/杀过后,带土撤去了头盔,抱住凛的尸体痛哭失声。而昏迷着的卡卡西,则被他给无视了。   这时,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清瘦的可以称为英俊的年轻面孔,右脸却带了些木纹形态而导致整张脸表情无法同步。所以在他做表情时,画面总是那么诡异。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制作水平受限,他的左脸倒是正常的微黑肤色,右脸却东一块西一块地混杂着正常肉色和白蜡一般的颜色,就好像被泼了白油漆一样。   但是现在他被悲痛和愤怒淹没,我也被他的情绪感染。   “凛,我要再造一个有你的世界。”   “为此,我将把世上的一切因果……彻底斩断。”   周围的景物陷入到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当中。我知道,幻术结束了。   我伏在地上,双手撑起身体大口呼吸着。   “带土……他就是宇智波带土!” ☆、78   78.   宇智波带土没有死。   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斑联合妄图毁灭这个世界!!   ……为什么又是个宇智波啊???   我如果不是个无神论者的话,真的要问出一句话来:老天爷啊,你是跟宇智波家族有仇是吧?   我真心想知道,宇智波家族到底……哎,怎么说好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族能接二连三地出现想毁灭世界的boss啊?   宇智波斑。   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佐助。   如果不是当年宇智波鼬对家族的惊/天/灭/门/案,谁知道宇智波家族还会出现多少个小boss。   二代和团藏是由于这个原因才对宇智波家族采取极端措施的?   了解到这一切的我,简直是连惊叹的力气都没有了。   暂且不去管斑和佐助,就眼前的带土来说。他从阳光好少年到暗黑大boss的转变,其实并不难理解。   为了救同伴,带土牺牲了自己。而在那必死的情况之下,突然有人给了自己一线生机。然后他靠着内心对同伴的执着之情熬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结果突然有一天他发现最好的朋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女孩,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坚持都变成了一团泡影,艰苦的努力已经没有了方向,悲痛欲绝一蹶不振是很正常的反应吧?更进一步的话,心存怨恨怨天尤人也不是难以理解的吧?或者再进一步,愤世嫉俗报复社会……   这其实也让人同情。说实在的,宇智波家的族人,也真是够苦逼的。   从宇智波斑,到宇智波带土,再到宇智波佐助,他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都受到了生活的伤害。   然后,生于不同时代的同一家族的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迁怒。   斑打不过初代,转头去欺负初代的后辈,乃至于想要来个无限月读玩独/裁,还美其名曰是为了改造世界。   带土呢?当初把凛转化成人柱力的罪魁祸首可是雾忍村,他有种就去收拾雾忍村的人啊;而且不光把矛头对准了卡卡西,我这个池鱼也被波及,这算什么?吃柿子拣软乎的捏啊??紧接着就是与自己的老祖宗合作“改造世界” ,呵呵……   ……这个世界很好,用不着你们自诩救世主空谈什么“改造”。   至于佐助,知晓了鼬的真相之后倒是把团藏大人杀了,可惜又要去对那些手无寸铁的木叶平民下手,差评!!   我受了伤害,所以我就要报复社会???   这是什么神逻辑啊???   我也受到了生活的伤害啊,我在村子里也曾经混到满身满心的伤痕啊,如此,我是不是也有了特权——可以任意伤害曾经对自己心怀善意的人或是与自己从无交集的人而不必承担良心的谴责?   哎……   幻术当中最后的那个场景,显然应该是带土想要展示给我的最重要的一幕。回想起来,我能获得什么信息?   从周围的雾忍们口中,我大概能知道野原凛是他们制作出来的三尾人柱力。而不知是凛自己的意志所及,还是说卡卡西得知真相后痛下杀手,当然也有可能是两个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可能是因为自己也有类似经历吧,我比较倾向于是凛想要牺牲自己这种想法)——总之最后凛(也就是三尾人柱力)被杀死,雾忍们的计划被破坏了。而后出现的带土显然是被这一切刺激得不轻,所以……   四代火影啊,你瞧瞧你这是什么运气,就那么三个徒弟,一个比一个惨。   带土就不说了。能从那破破烂烂的半个人成长为boss级别的人物,到底受了多少苦也就他自己知道了。而且,这年头的boss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凛被雾忍抓了去成了三尾人柱力,过程必然无比痛苦,喜欢自己的男孩为了救自己而死(凛可不知道带土没死),自己则死在了自己喜欢的男孩手里。少年早逝。   卡卡西呢,最好的朋友为救自己而死,自己不得已还要杀死朋友托付给自己的女孩,然后出于对朋友的愧疚之情而忏悔了十多年。是的,我现在终于知道他对带土为什么如此愧疚了。   带土托他保护好凛,他没有做到。不光没做到,还直接造成了凛的死亡。   可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我总觉得……卡卡西,其实他也够冤的。   他和凛都是忍者。在三战刚刚结束那几年,村与村之间的关系都紧张得很。忍者们的日子确实过得朝不保夕。他怎么能保证每次任务都是他和凛在一起?怎么能保证凛不出一点点问题?就算他费尽心力保全了凛,大家一起活到了和平年代,凛就能做到寿终正寝了?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可能发生意外。凛是忍者,就算没有战争的危险,她同样可能死在任务中,可能会病死,可能从山上失足坠落而死,生孩子难产而死。如果说凛真的因为这些不可知的原因死去,带土还会不会黑化?卡卡西还会不会如此愧疚?   没有发生的事,总归让人心存侥幸。可是一旦发生,情节便急转直下。   !!!   !!!   !!!   等等!!   刚才斑和带土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祭品??仪式??报复???   带土的心路历程是:爱人(还不是)被杀——他悲痛欲绝——黑化。   他要报复卡卡西的话,不会也想让卡卡西经历这一切吧???   那我……岂不是成了……凛的角色???   他难道是想在卡卡西面前杀死我???或者说,在斑大爷的刻意引导下,他想到了要在卡卡西面前杀死我?   斑大爷你就是单纯为了纾解自己的后辈的仇恨吗?我到底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   “混蛋,这下可要被你害死了。”   论起苦逼来,谁能苦逼得过我啊?至于我说的那个“混蛋”是谁,哎,请自行脑补吧。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我轻声嘟囔了一句,从趴伏的姿势坐了起来。   周围的景物……怎么又变了?这里不是任何一个我所知的国家,甚至不是任何一块我所知的土地。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我站起身来,往这片空间的边缘走去。   一番探查之后,我得出了如下结论:   整片空间大约有三十多平米见方。站在空间边缘,我的手能摸到明显的“墙壁”。墙壁触手清凉如水,略坚硬却不失韧性,用白刃也无法刺入。地面被分割成一个个方块图案,却看不出瓷砖镶嵌的痕迹。空间中央堆放着不少类似于纸壳箱一般的立方体,我试着搬了搬——很沉重,不知道是做什么用途的。而空间的另一端,则被布置得像是一间开放性手术室。   先不急于探查与我无关的事物,我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自救。   用忍术突破出去?我试了试,发现——查克拉被封印了。   呵呵,这下可好。   打破这片空间?可以试试看。   用一片起爆符贴在了墙壁上,我则飞快地跑远。片刻过后,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响,而这片空间依然坚如磐石,没有半点变化。   试验失败了。   要是用多片起爆符呢?   空间太小,只怕没把空间破开,我自己先粉身碎骨了。   那么……等待别人来救……   谁能来啊?   记得初见带土,这家伙是把佐助和白绝一并带走了的,而他所用的忍术的效果,则是一片漩涡式水波。而卡卡西的万花筒,效果也是一片水波……这俩人的写轮眼来自于带土一个人……那么是不是表明,他们写轮眼制造的空间,其实是相通的?   理论上来讲,既然带土能进到这片空间,卡卡西也同样可以吧?   还有……作为四代的得意弟子,卡卡西会不会飞雷神/术?   我也不知道啊……   飞雷神/术,据我所知应该是在某处留下术式,就可以以瞬身的方式来往于两地。那么……我拥有什么可能写有飞雷神/术式的东西么?   项链!!   ……   ……   ……   我靠啊!!!那项链让我给玄间了!!!   还,还有什么呢???   卷轴!!!   我手忙脚乱地赶紧从兜里掏出临出发前卡卡西给我的封印着食物的卷轴,展开细看。   额……除了一些封印咒/文,并没有什么飞雷神/术式。   那有没有可能会在被封印着的东西上?   晕啊,我现在没有查克拉,打不开卷轴啊!!!   就算能打开的话,那包装箱可是让我拆散了给益山队长包扎伤腿了。卡卡西就算再面面俱到也不可能把那些小块压缩饼干的包装纸上挨个写术式吧?   两个援救方式:   1. 卡卡西打开空间,过来救我。   2. 卡卡西用飞雷神/术(假定他会),过来救我。   好了,那么最重要的前提——我怎样才能联系得上卡卡西呢?我怎样才能让他了解到我现在的处境呢?我怎样才能让他得知我被他当年的好基友囚禁了呢?   根本联系不上好吗!!   至于说他会不会心血来潮想打开自己制造出来的时空间进来瞅瞅……   几乎没可能好吗?   说实在的,卡卡西哪里就能预料到我会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啊?   怎么办怎么办……   我悲哀地发现,无论是自救,还是求救,每一条路都被堵死了。   难道说我就只能一直被困在这个诡异的密不透风的空间当中,直到带土过来把我抓出去在卡卡西面前宰掉,欣赏过卡卡西绝望的表情之后,我的脑袋就可以被当成猪头献祭在凛的墓前了?   额……画面太美啊……   不管怎么说,我可是绝对不想死得那么不值的。不说别的,战死是一回事,被敌人抓去还被当做报复的工具而死,可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可惜我只能愁眉苦脸地坐在那一堆立方体上,左思右想,却始终想不出一个脱身的办法。   ……既然想不出办法,干着急其实也没用。我还是应该仔细观察一下这片空间的其他位置,说不定还能有转机。再说了,事情应该还没有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现在就因为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乱了阵脚,绝对不可取。   强行压下了心里焦躁的情绪,我站起身来,往刚才看到的那一片开放性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不得不说,这“手术室”布置得还真挺像样的。至少我能看到手术室当中的标配:手术区、准备区、消毒区、污物清理区等等都很齐全。和正规的手术室有区别的地方就在于,这地方各个区域的距离太近——这可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手术室啊……   手术室正中摆着一张标准尺寸的手术台。上面盖着白布,白布底下很明显是一个人的轮廓,看样子个头并不太高。除此之外,周围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这里可以称得上是带土的秘密大本营了吧?手术台上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物,值得带土给他做手术/在他身上做研究呢?当然了,这人的尸体就这么“新鲜”地放着,甚至连一点除菌处理都没有,我也并没有闻到消毒水的气味,带土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这死尸会烂掉,还真是没常识啊……   要不要揭开来看看?   这个问题几乎不需要犹豫。不过安全起见,我还是没有直接伸手,而是掏出一支苦无,用刃尖挑起白布一角,把白布拽到了地上。然后,我定睛望去——   ……   ……   ……   “哇!!!”   眼前的场景吓得我大叫了一声。倒不是说这人的死状凄惨万分什么的,而是这人的身份……   这这这,这不是我们的六代火影,志村团藏大人吗???   ——当然了,不管团藏大人是不是官方承认的六代火影,眼前的他,仅仅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而已。   等等……我们从佐助那里得到团藏大人的死讯可是夏天,而现在已经是十月中旬了。两三多月的时间过去,他怎么还会是一具新鲜的尸体?照理说,早就该尸臭弥漫爬满蛆虫了吧?   难道是这个空间像是我封印食物的卷轴一样,有保鲜功能?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前我们只是根据佐助的话以及团藏大人和其手下迟迟未归而“推断”他的死亡;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确定他的死亡了。   团藏大人面色青白,表情安详地躺在手术台上,就像是暖阳下的一个老人闭眼假寐。虽然想一想都觉得这画面和行走在黑暗当中的他并不怎么搭配。依然是好像常年不洗的稀疏黑发——团藏大人有七十岁了吧,头发居然还是黑色——可能是染发了;下巴上的X形伤疤依然清晰。双眼紧闭,右眼有些塌陷……恩,在我印象中他可是一直都用绷带包住右眼的。他的右眼隐藏着什么秘密?   既然他已经死了,旁边又没有人在,我小小地研究一下应该无伤大雅吧?于是小心地用苦无尖端挑起眼前尸体的右边眼皮——意料之中,眼眶里空空荡荡,没有眼球的存在。   带土摘除了他的眼球。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算是在给团藏大人做尸检了。   周围温度适宜,而尸体并没有出现任何的腐败现象,证明此处环境的确可以保鲜。那么在带土把尸体带到这片空间之前,这尸体在外界停留了多久?   看起来几乎没有停留,差不多是刚死就进来了。有些尸体最早死亡后十分钟就可能出现尸僵现象,而眼前这具尸体不但完全没有尸僵,而且全身根本连一块尸斑都没有。   用苦无切开他的上臂肌肉,没有血液渗出——这可不对吧?既然刚刚死去就被塞进这片空间,血液根本不可能凝固得这么快啊。   难道是被放血了?   身体里没有血液的话,倒也的确不可能形成尸斑了。   最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右臂,上边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大约三厘米长的裂痕,我数了数,总共有十条,依次用苦无挑开,我能看到裂痕下方的球状空洞。这个大小……难道会是……眼球?   团藏大人在自己胳膊上装了十个眼球?   这可真是够恶心的。   而且,即使是眼球,也都被带土摘走了。   按说……团藏大人不可能在自己胳膊上装十个眼球就为了“保存”或者是“纪念”吧?这些东西肯定是对他有大用处,他才能数十年如一日地用绷带包住它们。那么……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眼球,又会是谁的眼球呢?   ……总不会是……宇智波家的眼球吧???   宇智波灭/门案之后,我们可没听说那些尸体都是怎样被处理的。那么多的写轮眼到底被回收到了什么地方,也无人知晓。我进了暗部之后,倒是也听队里好奇心强烈的队友们向前辈提出过这种问题,不过前辈们要么讳莫如深,要么直接给后辈一顿打——额,真相会不会就是眼前的情况?   而且。除了团藏大人手臂上的这些写轮眼,他还有一只右眼被遮盖着。我真是很想知道能被赋予“装进他的眼眶”殊荣的那只眼睛的主人到底是谁。   十一只写轮眼。   可能来自不同的十一个宇智波族人。   宇智波家族惨案发生时,我十六岁,只是个中忍,信息来源不全。据我所知,当年宇智波家的族人开启了写轮眼的人有四五十个;外围族人,也就是空有宇智波之名却不是忍者或者没有开眼的人数量至少翻倍。将近二百人的性命,在那一夜之间,被全盘毁灭。   我无法评价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不过,不管这件事对宇智波家族有多么血腥而无法接受,对团藏大人来说,最终结果也未必理想。从普通医学的角度来看,眼球的纵深大约有那么三四厘米,就算是肌肉再发达的人——团藏大人其实并不算是个肌肉发达的人——手臂肌肉厚度也就是三四厘米。装了这么多眼球,深度已经快直接接触骨骼了,手臂肌肉的顺畅纤维必然全被破坏。为了保护脆弱的眼球,这条胳膊已经不可能再去做什么事,完全可以说就是被废掉了。这……团藏大人为了留住这些写轮眼,采取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自虐招数,真是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这些写轮眼可能是在之前的岁月中给他带来了某些便利,可最终,他还是死在了写轮眼佐助的手里。   不知以他一人之命,够不够洗刷他对宇智波全族犯下的罪过。   真是天道轮回啊。   如此,“木叶三大未解之谜”,我可算是知道两个了。   等我得知了“木叶三大未解之谜”的最后一个,我也可以圆满了。   尸检结束。如果我查克拉没被封印的话,就可以把团藏大人的尸体带走了。   真遗憾。   或者……干脆把团藏大人那条移植了眼球的手臂切下来一段带走好了。   恩,完成!   我不是没考虑过带走团藏大人的头,可惜……那么大颗头,忍具包装不下。   团藏大人也是可怜,生前不怎么受村里人待见,火影也就当了那么几天,死了之后尸体惨遭亵/渎,不光收集的写轮眼都被带土摘走了,光溜溜的尸体还被我又看又切的。如果团藏大人泉下有知的话,你说他有没有可能被气活过来呢?额……我保证我完全是出于学术和为村子考虑的意图,绝对没有想法要对他“鞭尸”什么的。   ……   ……   ……   哎,虽然木叶的秘辛又算是被我知晓了一件,可这些对我能否脱困简直是一点帮助都没有。当然了,倒是转移压力的好方法。   所以刚才的一切也不算是白忙活。   那么……就等待吧。等待带土过来带我出去。事情应该会有转机。即使没有,我也总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的。   从我被斑大爷带走到现在,这期间,战场上会发生什么事?   五影在对抗斑大爷的本体。   鸣人和八尾跑去截击带土。   其他人呢?   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脑子里突然响起了铿锵有力的说话声——更准确点,应该算是“播报”。我被吓了一跳,赶紧抬起头来左顾右盼。   “来自本部的联络!!”   “增援点情势占优!!”   井一大叔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羽林是旁观者,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带土为什么会黑化和黑化之后的所作所为,只能得出文中这么个结论了。其实对带土是否同情,一切都在于看问题的视角上。羽林不光是旁观者,更是受害者,让她去同情带土什么的,实在太圣母。 那啥……都写到这个地步了,剩下的章节也不多了,有人给写个长评么? ☆、79.   79.   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还能听到来自于友军的声音。几乎是一瞬间,我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漩涡鸣人在奋战着!本该被我们联军忍者们守护着的鸣人还有蜂大人正在前线以顽强的信念战斗着!!旗木卡卡西和迈特凯同样在战斗着!!”   虽然明知道这种时候的这种“播报”纯粹是为了鼓舞士气,真实情况未必如此。但是听到卡卡西名字的那一刹那,我还是感觉到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加油啊,卡卡西!!!   “……请联军的诸位抱定此信念。大家的这份顽强的信念,就是战争胜利的预言!!!”   井一大叔的千里传音持续了大约二十秒。之后,周围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我把手插进兜里,拔出了白刃。   最后的时刻还没有到来,伤心绝望完全没有任何用处。我会耐心等待的。   回到空间中心的立方体上闲坐——虽然并不害怕死人,我也没那个非要和团藏大人的尸体抢地方的癖好——变化终于产生了。   距离我大约有五六米远的地方,突然有个深蓝色的形状不规则的物体出现,尾端有几个白圈。一秒钟的功夫,那东西便消失了。   那到底是什么?   难道会是带土想要进入这片空间,却被人阻止了?   细想想,那深蓝色的东西,单纯从颜色上来讲,的确很像他身上那件长袍。而尾端那白圈,说是他头盔上的图案,也算是挨得上。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需要更多更有力的证据。   可惜的是,在那之后,这片空间就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任何波澜。   我只能憋闷地继续留在原地蓄力……恩,就当我是在蓄力吧。   即便是真想杀死我,也给个痛快好吧?就这么把我关起来,什么都不让我知道——额,我好像已经知道的太多了……   总之很无聊的好吧?   团藏大人的手臂已经被我切了一块下来,如果再这么让我在这里傻傻等待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来的死亡,恩……我在想要不要给团藏大人做个解剖什么的……   当然了,空间之外的人们显然并没有让我失望。很快,变化再次出现。   这一回的变化就非常混乱了。眼前大约一人多高、一平方米的范围之内,不停地闪现出大大小小的深蓝色和白色色块,速度快得让我来不及做出反应。   带土这是在干什么?   或者说,与带土对抗的那些人——根据井一大叔刚才的播报,应该是鸣人、八尾、卡卡西和阿凯吧——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这会是带土的什么牛叉招数吗???   胡思乱想间,这个诡异的时空间突然波动起来。就在空间中央略微偏向团藏大人方向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旋转着的越来越大的水波状漩涡,那种剧烈的能量扰动让整个空间都有些起伏。漩涡越来越大,随着远处金属被挤压发出的刺耳声音,我很快被逼到了空间的边缘,而在漩涡当中,我能隐约看到一个怪异的兽头似的东西,长了好几只眼状物,眼睛大睁着,充满血丝一样的东西,那巨型眼球似乎随时可能掉出来,下方还有一张巨大的嘴巴。漩涡剧烈地抖动着,让人视线不清。同时,那些眼球开始汩汩地流出鲜红的液体。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持续多久,漩涡再次抖动了两下,连同那兽头一起消失了。   这是什么玩意?出现的时间其实不短了,但我完全看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不过刚才的能量扰动太剧烈,我觉得整个空间似乎都在颤抖,随时有崩溃的可能。看来这里也不是绝对安全啊。   虽然我其实对生死看的不那么重,可是没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痕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空间能量扰动上,未免太无辜了吧?   再次看看这个空间的现状……中央的那些立方体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依然是坚如磐石的存在;而远处那开放性手术室则遭了殃……   手术台被掀翻了,规整的造型完全消失,已经变成了一堆被挤压得不成样子的废铜烂铁。团藏大人的尸体……惨不忍睹,头部被手术台挤扁,一条大腿都掉了下来。内脏……额……不描述了,好想吐……   看来我的运气还真不错啊!!如果刚才的空间能量扰动是靠近我所处的那一边,我这会的形象估计不会比团藏大人好看多少。   可惜我无法对我的现状进行任何模式的改变,只能等待。大约十分钟过后,异动又出现了。不过这一次变化很小,仅仅是在空间正中出现了手臂粗细大约一拳高的深蓝色东西,一秒钟之后,它消失了。那种水波状漩涡则像之前的那几次一样,完全没有出现。   应该……暂时安全了吧?   不过这又是什么玩意?   为了观察的再仔细一些,我考虑了一下,靠近了空间中央。虽然这里如果出现刚才那种能量扰动的情况时肯定会被波及,但扰动的速度似乎并不快,我时刻做好逃生准备的话,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   几分钟过后,又有什么深蓝色东西出现了,这一次那东西的高度大约在我的腹部,目测有二十厘米高,最显眼的是……上边居然有两颗扣子……   这回终于可以确定了,这是带土的衣服。   过了没有一分钟,目标物再次出现,我看得很清楚,是带土的头盔。同样出现了一秒钟,消失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带土在一刻不停滴把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转移到这个空间当中?   如果说他是在把身体转移到这里,那么外面的人攻击的话……最起码这些部位,他们是无法攻击到的了。   这说明……   带土,也就是从前那个面具男阿飞的战斗方式,我并没有亲眼见过,但听鸣人他们介绍,就是可以无视攻击。一切攻击都可以从他的身体中穿过。再结合他可以随意穿越到这个时空间的招数,我能得到什么信息呢?   单纯的猜想不客观,我需要验证。于是我握紧白刃,守在空间中央,等待着下一个目标物的出现。   带土,或者说发动攻击的某人果然没辜负我的期望,隔了没有两分钟,目标物出现。我迅速将白刃刺了过去。由于现在我无法使用查克拉,虽然反应过来,手上的速度却并不快,不过我还是刺到了目标,一秒钟过后,那目标物消失。这一次看得很清楚,被转移过来的是带土的肩膀。我的白刃上非常明显地沾上了一丝鲜血。   终于……明白了。   带土的招数根本不是什么无视攻击。他只是在非常巧妙地利用写轮眼带来的时空间而已。在遭受到攻击的那一瞬间,他将自己身体被攻击的那一部分利用写轮眼转移到时空间内,而在实际空间里只留下那一部分身体的影像,如此就造成了所有攻击都会从他的身体当中穿过的假象。所以说我只要蹲守在这里,就可以攻击到外边人无法攻击到的带土身体的某个部位了!   一段手臂出现,我刺!   一截大腿出现了,我再刺!   感觉好像在玩打地鼠游戏啊……   ……   ……   ……   在我发现了带土的秘密之后,他的身体一共出现了四次。我攻击了四次。   这四次攻击当中,有两次我刺中了带土的左半身,见了血;另两次我攻击了他的右半身,并没有反应,没有血,也没有体/液。   为什么?   是因为带土的右半身是人造的?所以我的攻击才没有任何效果?   这样的话,我只需要等待时机,直到带土在卡卡西们的进攻下无可奈何地把要害转移到时空间当中,就可以给他致命一击了吧?   左半身的要害……心脏么?   可是这个带土是被压烂了半身都死不了的牛人啊,现在的他,更可以说是半个人造人了。攻击心脏,他能死么?   额,而且,如果我真有幸把他给黑死了……我怎么出去还是个大问题啊。   算了……这种问题以后再考虑。能把这种传说级boss弄死并和他同归于尽(希望不会),我还是挺为自己骄傲的。   恩……如果说我真能把白刃刺进他的心脏的话,忍术解除的那时,干脆让他带着白刃死在外头吧。这样卡卡西应该可能认出我的武器,然后进来把我救出去。   我苦笑。理想与现实,不知道相差多远啊……   当带土的白色头盔再一次出现时,我刚伸出手去,手后突然出现了一支快速飞过的苦无。来不及躲闪,我只感觉到手背一痛,苦无略微改变方向,“噌”地一声划过头盔左边下巴的位置,在那头盔上留下了一丝裂痕。   头盔消失,那苦无则无声地射进了开放性手术室的废墟当中——那一滩五颜六色的……团藏大人中。   那苦无是外面进来的!!   我连忙后退,低头一看,手背上豁开一道口子,血立刻冒了出来。本来想治疗自己,姿势都摆好了才想起来我已经没有查克拉了,只好无可奈何地从忍具包里掏出绷带和止血药膏来给自己缠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带土是在被苦无攻击时转移了自己的身体顺便无意中把苦无也给转移了,那为什么之前的那几次只转移了身体而没有转移攻击物?   况且,如果他这种时空转移的忍术真的可能不定时发生这种bug,我想他的身份可能早就已经泄露了。带土的实力不容置疑,这种错误他真的可能会犯?或者说,他真的能允许自己的忍术存在这么大的漏洞?   根据刚才苦无出现的位置来看,其实与带土的身体并不同步。   那么,有没有可能……那苦无其实是卡卡西用他的写轮眼转移的!两个人可使用的时空间相通,在他们俩几乎同时使用写轮眼时,卡卡西转移的那支苦无就“恰巧”碰到了带土转移进来的身体。   恩……带土现在还带着头盔,身份应该并没有暴露。   控制不住去想的是,如果这俩人的关系一直是队友而不是敌人,会不会商量好来个“单双号限行”什么的,今天时空间归我用,明天归你用,以免大家一起抢地方,造成类似的误伤。   ……咳咳,废话少说,白刃太细,在带土身上留下伤痕也不会怎么明显,更何况他穿的还是非常耐脏的深蓝色。所以我给带土造成的伤害很容易被忽略。但这会他的头盔已经被苦无留下了醒目的痕迹,卡卡西啊,你的眼神可一定要好一些,脑子转得快一点,赶紧确定眼前人的身份,然后把我救出去。   接下来的时间,我还是不要再对带土下手了。既然卡卡西很可能会看到证据,分析案情并验证,那么接下来……时空间里可能就会充斥着卡卡西放进来的各种武器。这……我如果不拉开安全距离的话,可能真要造成乌龙事件了。   ……可是,如果我抓住卡卡西放进来的东西的话,有没有可能就会被那物体带出这片空间啊?   这种事……不能确定,不能胡乱出手。一方面是抓武器的话会很危险;而且卡卡西往时空间里扔武器可是管进不管出的,抓了也白抓;更重要的是,我可比一件武器大得多了,转移一件武器和转移一个大活人所需的查克拉量应该不一样吧?   一切还是归结在那一个大前提上——卡卡西,并不知道我在这里。   带着复杂的心情,我往后退开两步,想了想,又退了两步。   然后,带土的肩膀连着半个身子便出现了,紧接着就是一个足球大小的螺旋丸被放了进来,重重地打在带土的右肩上。肩膀的衣服被风刃撕了个粉碎,露出了带土右半边身子——依然带着木纹痕迹,只是那种类似于泼了白油漆一般的图案没有了——可能是组织融合了。大约两秒钟过后,带土的身体消失了。那螺旋丸完成了攻击的使命,在空中打着旋同样消失了。   如果说刚才那苦无是卡卡西无意中放进来的,眼前的螺旋丸可绝对是有意而为之了。我果然没有看错卡卡西!!!   可是……这种心情逐渐沉重下来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是的,我开始紧张了。   战斗取得了阶段性的进展,我本应该替他们高兴的,我本应该替我们联军忍者们高兴的。可是……一旦带土认为这片时空间也不再安全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他会主动放弃那个什么仪式吗?   他会放弃我吗?   更有可能的是,他会将那个什么仪式提前,而我,也即将面对自己的终结。   虽然还是有可能进行反击,但……带土会不会给我那个机会?   更主要的是,我不想看见卡卡西的脸。我不敢面对。   就我对卡卡西的了解,在他的一生当中,失去了太多重要的人。而每一次,都没有人过问他的意见;每一次,选择都不是他作出的。   而带土会不会给他提供选择的机会?是继续战斗看着我死,还是停止战斗来换取我的生命?   或者,带土直接杀了我。   那么我的选择呢?   ……   ……   ……   这个世界显然并不会给我太多的时间来思考,带土的脑袋很快出现。然后,一道明亮的光线突然照亮了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全身金光闪烁宛如神祗的鸣人举着一个比刚才那个更大的“呜呜”作响的螺旋丸,狠狠地击打在带土的头盔上。   带土的脑袋猛地向后仰了一下,头盔应声破碎。   “鸣人!”   我失声叫道。鸣人错愕地望着我,却只来得及向我伸出一只手便和带土的脑袋一起消失在空中。   我的手同样伸在空中,什么也没有抓住。   接下来的剧情,我想我已经知道会如何发展了。   带土的身份暴露了,卡卡西会知道当年那个牺牲自己保护了同伴、让他忏悔了十几年的英雄并没有死。   鸣人会把我在时空间中的事说出来,然后卡卡西就可以面对着他生命当中的又一个选择了。   他的表情会是怎样的?   我想象不出来。   眼眶微微酸涩,不过这一次,我并没有哭。   自从加入到卡卡西班以来,我似乎已经哭过太多次了。果然是心有牵挂,人就会变得软弱。所以有时候我会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羽林,并不是我所熟知的人。不过这种改变,并不让我讨厌。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眼泪没有用,逃避也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我在刚才的空间能量扰动当中和团藏大人一样变成了一滩……我想带土也绝对会把我铲起来带出去给卡卡西展示。   既然怎样都躲不开,那就面对吧。   只是,在这个最后的时刻里,我不想凄凄惨惨地和眼前那些人告别。   五六分钟过后,带土再次出现,这一次,是他整个人,而不是身体的某一部位。他的头盔没有了,我得以看到他的真实面貌。   宇智波家族特有的炸毛黑短发,瘦削的长方脸,整张脸以鼻子为中心分成左右两半,左脸是正常人的脸,带了一只轮回眼。大概是由于面孔常年被遮挡在面具或是头盔之下,脸色比我从幻术当中看到的少年版带土要苍白不少;右脸则依然带着些许木纹痕迹和一只镰刀状万花筒写轮眼。他的表情严肃,看着比他的实际年龄要老上几岁。之前说过,他的脸由于制作材料不同,右脸做表情时会出现一定的延迟。但现在他板着一张脸,整体效果倒是和谐了很多,依稀还能辨认出当初那个活力少年的轮廓。   可惜的是,他望着我,露出一个微笑。左脸先,右脸后。就好像在看恐怖片一样,我立刻感到后背发紧,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争先恐后地尖叫着起/义。   “女主角,该你出场了。”   ……我可没有那个当女主的命啊!!   虽然刚才已经强迫自己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我依然心生怯意。   不是怕死,不是怕被带土杀掉,我只是不敢面对卡卡西,不想看到他的表情。   于是我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额,不出场行么?”   ……   ……   ……   带土一噎,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看着更恐怖了。   “不行。”   ……其实我并没有太指望着我说一句话带土就能放弃他的计划,可是……万一呢?   佩恩之前对我说过,人死之前,能多活一息都是好的。我可不可以用这多出来的“一息”换取不出现在卡卡西面前的机会?   “要不你直接杀了我得了,我不想出去。”   带土肯定是没那个耐心跟我杀时间的。于是他重新板起脸,拿出了传说级boss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的范儿,上前来抓住了我的胳膊——想象一下有谁被扔进抽水马桶中的感觉吧,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时空间之外,双脚踩到了坚实的地面。   “羽林!!”   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老卡该出场了,话说他已经掉线很久了…… ☆、80.五影在wow中   1.   《公会频道》公告:艾泽拉斯的世界战火纷飞,各位筒子们请注意,我们一定要贯彻公会精神,如有对方主动挑衅者,该抽脸抽脸,该打屁股打屁股;如有我方主动挑衅者,被打脸了请回来叫人前去抽脸,被打屁股了请回来准备黄瓜前去测试菊花。切记切记!!   《公会频道》弟弟不听话:开组了开组了,去揍斑大爷,有需求的打1。   《公会频道》我不是大肥羊:1。要木质人面挂件。   《公会频道》石之意志:11。须佐大剑。   《公会频道》风静沙止:111。同要须佐大剑。   《公会频道》石之意志:沙子不许跟我抢啊。   《公会频道》风静沙止:凭啥不抢?我在线时间比你长啊。   《公会频道》石之意志:我才是MT,我是公会老人,DKP比你高!   《公会频道》风静沙止:你那DKP都是累积的好吗?自从我入会你就没参加过公会活动。不管,出了大剑是我的。谁叫上次被你罩的噼里啪啦嘣盗号了的!!   《公会频道》石之意志:擦……那混小子早退会了……行,这回出了就你的,下次给我!!   《公会频道》我不是大肥羊:你俩一个防战一个防骑要啥大剑啊……   《公会频道》风静沙止:不蒸馒头争口气!   《公会频道》石之意志:……   《公会频道》弟弟不听话:再来个DPS!!赶紧滴,花痴你在线没?再不露头扣你DK P了啊!!   《公会频道》放开帅哥我来:来了来了,刚才被觊觎我美色的一帮孙子缠住,跟他们混战场来着。1111。   《公会频道》我不是大肥羊:谁敢惹你啊花痴?   《公会频道》放开帅哥我来:谁知道了,反正一帮长得差不多的人,黑的白的都有。让我痛宰了。   《公会频道》弟弟不听话:花痴你在哪呢?没看见你啊。   《公会频道》放开帅哥我来:等我找个术士开门。飞雷神基友团,求开门!!   《公会频道》飞雷神1圆通:到!!   《公会频道》飞雷神2汇通:到!!   《公会频道》飞雷神3中通:到!!   《公会频道》放开帅哥我来:来了来了~~~~   《公会频道》佐助等等我:111111111   《公会频道》佐助等等我:111111111   《公会频道》佐助等等我:111111111   《公会频道》我不是大肥羊:小狐狸乖,斑大爷这里我们负责,你和章鱼去把外头那个带了一堆小怪的面具怪推了吧。还没人推过他呢!   《公会频道》佐助等等我:好哒!!!   2.   《队长》弟弟不听话:先别进本,都听指挥啊。讲解下这个boss,在我们之前只有天下第一那牛人推过他,肥羊我记得他带过你啊……石头和沙子你们进本干啥……我靠你们咋掉血了?   石之意志:这家伙警戒范围也太大了,刚进去就引到了。妈呀救命!!!   风静沙止:这副本能进不能出啊?哎呀咋办哪???   《队长》弟弟不听话:这俩活宝,赶紧死出来跑尸体!   频道切换:副本红眼烧烤店。   我不是大肥羊:我擦你们俩谁又引怪了??   石之意志:他!!   风静沙止:他!!   放开那个帅哥让我来:别再死出去了,要跑好远……   《队长》弟弟不听话:肥羊你快点,这啥网速啊??   我不是大肥羊:来了来了别催了。我给他们治疗,队长你和花痴先顶一下。   《队长》弟弟不听话:我擦咧,我是敏锐贼不是防战啊,肥羊你赶紧,我只能顶一会!   放开那个帅哥让我来:boss冲上来啦!!!队长速度快,赶紧风筝他啊!!   《队长》弟弟不听话:我风筝,花痴你烧他屁股!——施放雷虐水平千代舞。   放开帅哥我来(大喊):向你飞去的那是什么?一只鸟?一架飞机?还是一个屁屁着火的犀利哥?不!那是我的溶遁!!!——施放溶遁,溶怪术。   斑·红眼宇智波: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3.   《队长》弟弟不听话:肥羊你还没好啊?再不让战士上就团灭了!速度!!   我不是大肥羊:这就好了,再催回头不给你治疗你听见没?   《队长》弟弟不听话:石头沙子快上!!   石之意志(大喊):记着你爷爷名字——什么,你不识字……   风静沙止(大喊):开始宽衣解带!!来吧!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我不是大肥羊:沙子你抽风啦?   风静沙止:靠,自从上次被噼里啪啦嘣那孙子盗号之后就没上过线,肯定是他给我改的。等我换一个宏。   风静沙止(大喊):你们这些二货、脑残们,跟我上!!!   《队长》弟弟不听话:擦……   我不是大肥羊:擦……   石之意志:擦……   放开帅哥我来:擦……   风静沙止:擦……我再换一个。   风静沙止(大喊):开Boss了,不要再搅基了~~~   风静沙止:……   放开帅哥我来:帅哥资源如此匮乏,眼前战事如此凶险,你们居然还有脸搅基……   石之意志:我说当初噼里啪啦嘣那小子怎么自己退会了呢。   风静沙止:你才知道啊?他现在跟那个热爱匹诺曹一起混呢,上次就是他俩一起盗我号的,把我的守鹤大盾都给分解了。   《队长》弟弟不听话:赶紧闭嘴,boss过来了!   斑·红眼宇智波:是干正事还是找乐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开脑洞就把五影那段跟WOW结合了下……额,虽然并不能完全贴合上,嗯嗯……大家看着玩吧,表当真啊哦 ☆、81   81.   夜幕已经降临。似乎刚刚下过雨,乌云还未散去,潮湿的空气中混杂着浓郁的土腥味。战场上的土地积着水洼,踩在脚下又湿又滑。仔细看看,周围东一个西一个地存留着大大小小的树桩,散落着在战斗中被击碎的木片,宣告着……这片战场的前身其实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尾兽和人柱力们的战斗场面果然宏大得很啊。   带土和我的身后,是一根——其实不应该用“根”这种量词,因为那玩意粗壮得像个冷凝塔似的,可是我又想不出应该用什么词——高大的类似于魔芋花序似的东西,顶端就是刚才在时空间当中造成一团混乱的怪异兽头。这东西就像是有生命一般,伴随着一个呼吸的节奏在我们头顶上晃来晃去。   远处激战正酣。一条巨大的粉红色章鱼正在挥舞着八条长短不一的触手与相对来说小得像只兔子似的斑大爷战在一起。章鱼身上有个戴着墨镜的黑皮男人配合着八尾进行攻击——这应该是杀人蜂大人吧?可惜,在面对斑大爷时,即便是杀人蜂和八尾联合,多数时间也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木遁对于尾兽的压制实在是太强了。   带土放开了我的胳膊,似乎并不在意我会逃走——这是当然的,我的查克拉大概就是被他封印的。而一个普通人对带土来讲,就更像是一只毫无行为能力的蚂蚁了。我们的落点就在一座略高的丘陵顶端。另外那三个人,则在我们正前方,与我们遥遥相望。   直线距离其实并不远,但是我脑子里很应景地出现了“咫尺天涯”这么个略酸气的词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目光投向眼前的三人。   我不清楚他们几个人之前的战斗情况,不过光从战场的状况来看,必然激烈无比。同样的情况也反映在了他们身上。   鸣人全身金光笼罩好像个小太阳——难道这又是他的什么特殊模式?搞不懂,我也没心情去探寻真相。他狠狠地瞪着带土,似乎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块肉来。   阿凯扶着卡卡西,两个人满身风尘,全身上下都是战斗过后的痕迹。卡卡西喘息着,似乎有些脱力而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阿凯身上。   ……以前似乎并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时候吧?即便是面对佩恩,他的脊背依然挺直,可现在……   不过还好,几个人看起来都没受什么伤,这也让我放心不少。   上次和他们见面,感觉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而实际上,我们分别也不过才三天。   可是,到了这种时候,我也实在不知道应该对他们说些什么。   雨后的风很凉。站在丘陵顶端,我的头发又被吹得乱七八糟。我伸手拂开挡住脸的发丝,借机用口型说出了几个字。   是的,我早就看卡卡西那只写轮眼不顺眼了。可是……没有办法,我这时只能寄希望于他那只原属于宇智波家族的眼睛,祈祷他看见了我在说什么,并能理解我。   “配合我。”   ……   ……   ……   卡卡西下意识地似乎想要冲过来,可惜大概是在刚才的战斗中消耗太大而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他一直望着我,眼神悲伤。   我瞪大眼睛。我想上去扶住他。可是,我仍然没有忘记还有个迫切想要复仇的宇智波带土正在身边,而我也想要试试看自己的计划可不可能成功。所以,我用尽全力控制住自己,没有动。   “带土,无论你怎么恨我,”卡卡西咬着牙大声道,“不要牵扯无关的人!她对那件事根本就一无所知,她是无辜的!!”   带土似乎略惊讶地挑起了一边眉毛。然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声音难听如夜枭鸣叫,让我真想捂住耳朵。   “卡卡西啊……你果然还是那个虚伪的你啊!!”带土不顾形象地笑得前俯后仰。好半天过去,他才喘着气道,“就连你自己都不敢把那件事说给这女人听,是想保留自己在她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吗?哈哈哈哈……”   那件事……是指凛的事吗?   卡卡西双眉之间出现了深深的沟壑。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却又强迫自己抬起头来。他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凛那件事,错都在我,我确实是一个废物。可是,羽林她……她不应该被牵扯进来。如果你真有这么恨我,那你就过来杀了我吧,请你放了她!!”   其实……凛的死亡,真的就能全怪卡卡西吗?   不是为了给谁洗白,不是为了给谁脱责,我不能说凛的死卡卡西没有一点责任,可是换位思考一下,如今的我也算是处在了凛的位置上吧?如果我死了,卡卡西的责任占了几分?我的家人,是不是也应该从此恨卡卡西入骨?我的朋友们,是不是也应该努力成为传说级大boss,然后把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世界再重新毁灭一次?   不,我完全不想那样。   无论怎样,我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被仇恨束缚,更不想让卡卡西因此而悔恨一生。   他的悔恨已经够多的了。   见我一直冷眼旁观,毫无动作,就连表情都欠奉,另外两人终于坐不住了。   “羽林!!!”   这是阿凯的声音。   “羽林姐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你不是上忍吗??赶快过来啊!!!”   鸣人激动地大叫。   恩,我也很想啊……   带土根本就没有去理会阿凯和鸣人在说什么,只是脸上挂着浓浓的嘲讽意味把目光放在卡卡西身上。   “这么多年过去,卡卡西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带土把声音放低了些,“你以为我在跟你玩什么‘要江山还是要美人’的游戏吗?果然……废物就是废物!!”   这样说来……我最初的设想就没错了。   宇智波带土,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留住我的命,他从一开始就是想把我当成仪式上的祭品,以一种惨烈的方式在卡卡西面前杀死我。卡卡西越痛苦,他也就越兴奋。   他是恨卡卡西的啊……   可是,如果他的仇恨如此之深的话,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不直接夺走那只写轮眼呢?   以带土的实力,不说可以吊打卡卡西,至少……卡卡西在明,他在暗,他完全可以趁卡卡西偶尔出单人任务的时候,多叫上几个人来抢走那只所托非人的眼睛,轮番上阵车轮大战之后,蓝太薄的卡卡西绝对只剩下束手就擒这一条路可走;或者把卡卡西杀了也不是不可能的吧?再或者,他干脆直接在卡卡西面前现身要求他归还那只眼睛——我觉得卡卡西是不可能拒绝的。   以卡卡西对带土和凛的执念来看,如果带土不是一门心思想要改造这个世界还以此为由发动战争的话,哪怕带土要求卡卡西切腹自尽以告慰凛的在天之灵,卡卡西也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所以说……鸣人果然不愧为卡卡西的学生,这两个人的执念差不多都是一脉相承的。只不过鸣人的表现会更加外露一些。   至于带土为什么一直没有这样做,而且还“多次”出入木叶搞偷窥的把戏……   他对卡卡西应该还是有些同伴之情的?虽然他迁怒似的把凛的死都归结于卡卡西的保护不力,可是……在他的潜意识当中,他会不会也觉得卡卡西有些无辜?   ……哎,话虽如此,卡卡西无辜,我可就更无辜了。他对卡卡西下不了手,却不代表他对我这个局外人也下不了手啊。   “卡卡西!振作起来!!”阿凯大叫道,“我们三个一起上,无论如何也要把羽林救下来!!”   “对啊,卡卡西老师!我已经和九摩诃融合了,我们可以的……”   阿凯摆出了一个攻击的姿势,幸亏被卡卡西一把拉住。鸣人的速度更快,几乎马上就要开始搓球。不过站在我身边的带土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手一伸,他直接一把捏住了我的脖子。鸣人见状终于难得地冷静下来。带土则放开我,让我在他身边一边揉脖子一边咳嗽。   靠,为什么晓这帮人都这么喜欢捏人脖子呢?这是什么古怪的癖好???   虽然我现在是个俘虏,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带土离我很近,但我丝毫感觉不到人类靠近的那种温暖感觉——也对,带土现在是半个人造人,没太多“人味”。   “卡卡西啊,你要知道,当初的我,满怀着希望把凛托付给你,可是你又做了什么?拜你所赐,我当年也是眼看着凛死去而无能为力……不过还好,我终于等到了报复的机会。怎么样,眼看着自己的爱人马上就要死在自己面前,感觉不错吧?”   带土并没有不让我说话。可惜我仍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有可能的话,没有人不想继续活下去,但我是真的想不出我的命运还会有什么转机。我只能睁大双眼,望着眼前的三个人,希望能把他们的脸留在我最后的记忆里。   可是这种情况已经不允许我再沉默下去。带土很明显是在刺激卡卡西,卡卡西倒是不会轻易爆发。但问题是——就算是卡卡西不爆发,我也对脾气暴躁的阿凯和鸣人完全没有把握。   是的,带土最后会杀死我,但他为了欣赏到卡卡西绝望的表情,肯定不会轻易让我死去。可如果不怎么搞得清状况的阿凯和鸣人主动出击了呢?   所以……   “带土,我可以说几句话吗?”   带土轻嗤了一声,不置可否地看了我一眼。这就应该是允许了吧?   “那我可以先和你说几句话吗?”   把握对话的节凑,是占据主动权的第一步……虽然有点得寸进尺的嫌疑。   “有什么好说的……想让我饶了你?”带土心不在焉地说道,依然带着快意的笑容望着卡卡西。“如果是这样,那你没有说的必要。”   我摇了摇头。略思索了一下,我轻声问道:   “带土,你把凛托付给卡卡西,想要得到什么结果?”   一开始带土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可是在我提到了凛的名字时,他像是被电击了一样,那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我。目光犹如实质,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差一点颤抖起来。   把握自己的情绪,不能露出怯意。   “或者说,你把凛和写轮眼托付给卡卡西,是想让卡卡西带着你的眼睛保护好凛的,是这样吧?”   带土略迟疑地把目光重新转回到卡卡西身上,又警惕地瞪了我一眼。   “你想耍什么花招?”   到了这种时候,我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我是想说,如果他们两个人如你所愿,都平安活到了现在,你应该也不会是眼前的你吧,你们……”我转头看了眼丘陵下的卡卡西,“应该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对吗?”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卡卡西一旦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像我这样的人,我可不会希望他一直对凛特殊关注,生怕她出一点点意外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妄想逃脱,你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说这些是为了迷惑我?”   其实自从下定了决心,我就没想过要逃脱。   我是不缺乏孤注一掷的勇气的。   “好吧,就算卡卡西的生活当中从来没有其他女人的存在,”我露出一个微笑,“那么如果他想做到一直保护好凛,他就只剩下一个选择——在你的要求下和凛在一起。你确定你真的想看到这一幕?”   “当然你的初衷是好的,你死了,剩下的两个人彼此寻求慰藉走到一起,这种结局很不错。可实际上你并没有死啊,那么你能做到在暗处一直看着他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吗?你能忍受他们在幸福快乐的同时,逢年过节在你墓前上炷香吗?你会不会觉得,当初的遗言实际上变成了一场笑话?”   带土的呼吸略有些粗重,他咬住嘴唇,似乎不愿意让他想象当中的“卡卡西和凛在一起”的场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别说了。”   对不起,我做不到。   “别激动,我只是在阐述一种可能性。你放心,卡卡西和凛不可能在一起。就算凛一直平安活到现在,有了你的死横在两个人中间,他们这辈子也不会在一起。”   “可是,就像我刚才说的。如果卡卡西有了新的交往对象,她不可能允许自己的男人一天到晚跟在凛身后的。同样,如果是凛放弃了卡卡西,有了男朋友,你觉得他会乐意看到另一个男人追着自己的女朋友对她进行贴身保护吗?”   “别再说了!!”   别觉得我残忍,带土,相比你对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我下手已经非常温柔了。   “让我们来考虑下这个可能性,如果凛是在和自己男朋友一起任务时出了意外,请问情深似海的宇智波带土先生,你的怒火该向谁发泄?是那个实力不够还想独占凛的男人?是没有遵从你的意愿好好保护凛的卡卡西?还是这个……需要被改造的世界呢……”   “我说,够了!!!”   额……药好像下得太猛了……   带土怒视着我,不光写轮眼,就连那只轮回眼也有了变红的趋势。我赶紧适时低头做鹌鹑状:   “对不起,我失礼了。”   双拳紧握,带土似乎正在我身边控制着自己的怒意。没错……就像他刚才是在故意刺激卡卡西一样,我也的确是在刺激他。   为了看到卡卡西的表情,他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我。而且,他似乎也没那个爱好对俘虏进行虐待。所以,我还有机会。   带土,我的确承认你的遭遇很让人同情,可是,这并不能成为你作恶的理由。所以,只要有机会在精神上和肉/体上打击你,我绝对会不遗余力。   经过一番对带土的说教,丘陵下的两个人情绪缓和了不少。   而卡卡西……他似乎已经明白了我的计划。我看着他单手撑地,手指深深地插进泥土里。为了我的安全,他不可能主动对带土出手。可是,为了配合我,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一个人表演,自己却只能充当一个无力的角色。   对不起,卡卡西。我并不想这样。可是……我同样没有选择。   是的,我终于走到了别无选择的这一天。   “卡卡西……”   一叫出这个名字,我立刻感觉喉咙被哽住了。   我的时间还剩下多少?我还能对他说什么?   我爱你,请别忘记我?   与当初的想法一致,这样的话,太过自私。   忘了我吧?   虽然告别时确实很悲伤,但……我真的不想在自己的最后时刻还弄得那么悲伤。据说死前的执念会一直持续到死后,我可不想做一个悲哀的孤魂野鬼。   远处斑大爷和八尾的战斗似乎已经进入到了尾声阶段。章鱼的身体连同那八只参差不齐的触手都被木遁压制在地面上无法动弹,似乎还有几根闪亮的锁链束缚着它。杀人蜂大人只能凭借自己的速度尽力和斑大爷周旋。即使是这样,他被完全击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速来支援本大爷啊!!!”   杀人蜂大人悲愤地叫道。他那极富层次感和节奏感的声音已经快被斑大爷的攻击打断了。   混乱的头脑终于恢复了清明。留给我的时间太过短暂,这种紧迫感只能让我控制住即将喷薄而出的感情。   我,需要加快速度了。   ……   ……   ……   “卡卡西,”我尽力回想着和卡卡西他们相处时的快乐时光,让自己不带负担地笑出来,“我想看看你的脸。”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提出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卡卡西似乎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他眨了眨眼睛,毫不迟疑地拉下了自己的面罩。   于是,“木叶三大未解之谜”的最后一个,终于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以这种始料未及的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   惨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嘴唇,无一不说明了卡卡西现在的心情。   不过,不得不说,他那张脸,长得确实还挺顺眼的。   “恩……你左脸上那个黑点,是痣吗?”   听了我的话,阿凯和鸣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卡卡西的脸。阿凯没什么反应——作为卡卡西十来年的老朋友,他见过卡卡西的脸并不让我感到意外;而自述从未见过自家老师真容的鸣人则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恩,托我的福吧,小鸣人。在这最后的时刻,我能为你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真够难看的。”我笑着说道,“要是我早点看到,一定会让你把它点掉。”   卡卡西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同时,冲我露出了一个我所见过最温柔、却最让人心碎的笑容。   恩,没错,这样看起来,他那张脸就更加的顺眼了。   只是,请不要那么悲伤。   所有的一切,其实都不能怪你。我只希望你能自由地生活,别再像从前一样,沉溺在无穷无尽的悔恨当中。   我,不希望卡卡西为了我而悔恨。   我感觉再多看他一眼我一定会崩溃,于是我果断把目光转向了阿凯和鸣人。   和他们……又该说些什么呢?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总之,我不想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虽然眼前的局面的确是生离死别。   “对不起,”我深吸了口气,终于无奈地耸了耸肩,“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阿凯放声大哭。   看着他哭,我倒有些想笑的感觉。   阿凯啊,我很庆幸卡卡西身边还有你这样的朋友。   鸣人依然愤愤不平,他抹着眼泪叫道:   “羽林姐,你怎么能这样就放弃了呢……”   因为我不是你这样有外挂护体的男主角呗。鸣人你就别再替我打抱不平了。能和你们成为朋友,能融入你们的生活,我实在觉得自己足够幸运——只是,可能幸运值还不太够吧。   ……   ……   ……   “没事,还有希望。”   我低声说道。   身边的带土并没有理会眼前的煽情场面,听到我嘟囔,他“哼”了一声,斜睨着我问道:   “希望……到了这种时候,你还相信希望?”   “是啊,”我轻松地说道,“希望永远都在。”   无论这个世界从前和现在是什么模样,我总相信将来它会越变越好,同样,我也在为了让它越变越好而努力。   即便是现在,我也在努力。   “哼,你们的希望都在无限月读的世界里,那里会有凛,会有一切……”   带土轻声重复着他曾经说过的话……额,或许是斑大爷说过的。脑子在飞快地转着,我记不清了。   我重新转向卡卡西,然后把手插/进忍具包里,掏出一把卷轴。   “卡卡西,这是你给我的东西,我用不上了,还给你。”   那五六个小卷轴脱手飞出,由于没有查克拉加强去势,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地掉在三人面前。   然后,我用左手拆掉了忍具包托在手里。   “恩……这里头是团藏大人的东西……”   “好了!”   带土往前迈了一步——大概是被我们的告别场面弄得实在不耐烦而终于出言制止了——他情绪不明地瞪了我一眼。我则保持着笑容说道: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然后,我左手用力抓紧忍具包作势投掷,在将那略大些的物体挡住带土看向我的视线时……   白刃,刺出!!   ……   ……   ……   “噗”地一声轻响,我心里一喜。   刺中了!!居然会刺中了!!!   虽然已经在心里将这一场面推演了几十次,可当它真的发生时,我依然震惊不小。   带土这家伙不是会什么时空间忍术的么?在我一大堆主题不明的话语迷惑下,他居然放松了警惕,让我刺中了他的心脏!!!   可是……   这个手感……根本就不是人类的身体啊!!他的心脏的确是被我刺穿了,却根本连一滴血都没有流!!   一击不成,马上远遁,伺机进行下一次攻击!!   这是我一贯的战斗策略。只不过这一次,我没机会远遁了。   我快速将白刃从带土胸前拔出,直接划向他的喉咙——却被他捏住了手腕。   带土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自己胸前那个窄窄的裂口。然后,他抬头冲我露出一个恐怖的微笑,声音中略带怜悯:   “怎么样,现在……希望还在吗?”   随着带土用力一推,我的身体腾空而起,向着丘陵下方坠落。在那个时刻,我清晰地听见了带土那好像指甲刮玻璃一般的冰冷声音:   “木遁,扦插之术。”   ……   ……   ……   胸口和腹部差不多同时一痛。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但没有用,那激射而来的木刺依然意料之中地刺穿了身体,随着我一同坠落。   随着一声怒吼,一个深绿色身影朝着带土的方向冲了过去。   有人接住我的身体,没让我直接pia地上。否则的话,贯穿伤加上摔伤,我可以直接圆满了。   好吧,在了解了“木叶三大未解之谜”的所有真相之后,我的确可以圆满了。   可是,真是疼啊!!!   我用力咬紧牙关屏住呼吸,这才能勉强止住呻/吟声从喉中逸出。但强行忍痛的结果就是我几乎完全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倒在卡卡西怀里,全身都在颤抖。   “羽林?羽林!!!”卡卡西在我耳边大叫,声音完全变了调子。   我很想说我没事。可是刚张开嘴,一股热血便随着气流直接从喉咙里喷了出来。卡卡西的脸上到处都是血点。这样倒是给他增添了些狰狞的美感。   可那是我的血啊!!!一点也不觉得安慰好吗???   呼吸不畅,几乎每呼吸一口空气都会源源不断地把我身体当中的鲜血带出来。   卡卡西抱着我,却根本不敢用力。他伸手慌乱地擦拭着我脸上喷溅上的鲜血,似乎在期待着只要能把那些血点擦干净的话,我就能恢复了。可是,完全没有用。   每次想张嘴说话,喉咙都会被一波一波涌上来的鲜血堵住。全身的热量似乎都被血液带走。最后我终于放弃了努力,任凭那越来越寒冷的感觉笼罩全身。   躯干受了贯穿伤之后人还能活多久?   如果不止住内出血的话……三五分钟?   身上的痛感迅速地麻木起来,我睁大双眼,看着卡卡西的泪珠一颗一颗掉在我脸上。   喂,别哭啊。   看着你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太尴尬了好吧?   三分钟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你应该保持一个酷炫的造型让我封存在记忆当中,而不是满脸都是这种悲痛欲绝的表情让我到最后还要吐槽你啊。   ——当然带土看到这一幕大概会很高兴。说不定还会由于你们共同的经历对你产生共鸣,然后规劝你和他一起改造世界呢……   对不起,战前的诺言没能实现。   对不起,没能一直陪你到最后。   对不起,没有早一点明白你的心意。   实在是……对不起。   ……   ……   ……   可惜的是,到了最后的时刻,我的运气依然好到爆棚——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也可以说我是欠债当还。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全身冰冷得似乎马上就要被冻住。视线虽然还算清晰,可耳朵里已经开始嗡嗡作响,卡卡西的声音……我快听不到了。   这时全身金光灿烂的鸣人突然大步靠过来,把卡卡西给挤到了一边。   “卡卡西小鬼,快走开!!”   这种语调……感觉很不耐烦的样子啊。   然后,这家伙毫不客气地一手一根,把还插/在我身上那两根木刺给——拔了出来!!!   鸣人你这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啊!!!   无论我有多么隐忍,这回也终于在胸腹间传来的新一轮剧痛中控制不住地惨叫出声。眼前的世界意料之中地黑了下去。   脑海当中萦绕不去的念头居然是——   三分钟和两分钟区别大吗?   反正又不会让我活下去,能有什么区别?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鸣人坑了,已经习惯了。   算啦。 作者有话要说:  真不是故意黑带土的……只是我真心感觉,按照AB的逻辑,带土由于凛的死迁怒于卡卡西、四代和整个世界的话,我写的那一幕真心可能发生。好吧,个人想法,一家之言。 这几章发的……是因为男主迟迟不出场么?感觉完全没人看,而且也没啥回复。哎…… ☆、82   82.   新的一年终于好像难产的婴儿一般,在众人担忧而又期待的目光中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战争在去年十月份的时候结束了。我们联军忍者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终于赢得了战争的胜利。   紧接着就是个晴天霹雳。   据气象部门所说,今年冬天是近五十年来气温最低的一个冬天。寒冷的天气让人消受不起。   还没开春,气温自然是持续走低。零下二三十度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就算是火遁忍者,谁要是出门胆敢不全副武装上,也必然会被冻成个冰棍。   路上的雪早已经被铲到路边,在树下堆成一个又一个小雪馒头。远远望去,配着房顶上的积雪,看起来就像是魔幻电影当中的冰雪世界萌系小村庄一样可爱。   我一直很怕冷,所以这种时候自然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在家里猫冬多舒服啊!   战争中忍者减员率达到了可怕的66%,再加上是冬天,出门走一圈,基本上在街上看不到什么人——即使现在春暖花开,出门去也不可能再出现那种人头攒动的情景了。   忍界第一大国——火之国的情况尚且如此,就更别提那些小国家了。汤之国和雾之国由于“承包”了大部分的战场,现在国内的情况萧条的可以。木叶的报纸已经连续三天追踪这两个国家内因冻饿而死的人数并予以高度关注了。   ……所以还是从前那种信息无法及时互通的年代比较好吧?不知道这些情况,看不到,心里也不会太难受。   可惜的是,或者说“可喜的是”,惜乐和玄间的婚礼终于有着落了。   这两个人简直堪称木叶村里的老大难,谈恋爱多年,每次一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就会出现各种各样大大小小匪夷所思的事件来从中截断。小到木叶毁灭,大到世界大战。所以我一看到这俩人手拉着手满世界地发请柬的场面,心里就不自觉地一抖——   这……还会发生什么事啊?   你们俩不会是什么“落入凡间的神界/冥界亲兄妹”(原谅我小说看得太多了)之类的吧?一到要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有某个神邸看不过眼了弄出点什么奇葩的状况来从中作梗。上次是联军忍者们为了对抗斑大爷世界总动员了一番,而更加宏大的场面……   恐怕只有火星撞地球了。   所以在到麻生阿姨家帮忙准备结婚用品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极其复杂滴。   我们可实在经不起任何一场打击了啊!!   而且,说实在的,也差不多没什么东西可以准备吧???   照道理说,既然打上了仗,那么不耗到战争某一方油尽灯枯,战争是没那么容易结束的。可这次战争完全不一样,就连发动的理由都那么槽点十足,结束得就更快,所以说,各个村子里除了人员伤亡,物资的损耗并不是那么严重。   但是就“人员损耗”这一条也够我们一呛了。战争中消耗的主要是我们五大国的实力。既然在战争中五大国的实力被削弱,那么顺理成章地,就有很多原来默默无闻当五大国附庸的小国家冒出来彰显存在感了。另外,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山贼团在我们忍者严重短缺的情况下倾巢出动,打劫我们宝贵的资源。   村里正在出台对策应对这种情况,应该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   但是在政策出台之前,我们就需要忍受食物、衣物和其他各类商品的不丰沛了。   要是按“生存”来讲,村里的存货是够用的——咳咳,因为人口数量少了么。但要说到“丰富”,就不太够看了。尤其是,婚礼上所需要的东西还都比较高端化。   按说,这种时候提起“结婚”这个事来,似乎有些不合时宜。毕竟全村的忍者和平民们都在为了生计和村子的存亡而努力奋斗——额,当然了,唯一符合目前发展需求的方面就是……这俩人可以合法地造小孩以便补充村里人口不足的危机了。   别说我流氓,我可是本着以“科学发展观”作为自己指导思想的态度来评价这个事的。   其实对待这段注定要发生的婚姻,我们所有人的态度都是“赶紧领个证就搬一起住免得夜长梦多”的——因为实在是夜长梦多了太多回,我们已经快被吓出婚礼恐惧症了。可是,当玄间往村里头打结婚申请并说明不会大操大办的时候,上层们不同意!!   是的,你们没看错,上层们不!同!意!!!   至于说到他们到底为什么不同意,倒也算是有理有据——这是木叶村战后的第一场婚礼,又是忍者和平民的结合,我们需要办得热热闹闹规模盛大以便恢复人们对村子的信心。   村里的建筑物差不多恢复了,赶紧给安排新房!   村里最大的礼堂,清理出来当做婚宴现场!   婚礼所需要的一切费用,村里包了!!(麻生阿姨高兴死了。)   除了外出执行任务还有巡逻的忍者,所有忍者都过来参加婚礼!!平民想参加的,随意!!   村里的上层们——火影大人和长老们,过来主持婚礼!!   我在猜想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参加过这么盛大的婚礼,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惜乐和玄间将以怎样骄傲的口吻向自己的孩子描述着当时的场面。   我确信那种场面会是一生一次的。   不过,虽然大部分的工作都由村里完成,我们这些家人肯定也是闲不着的。至少我,还需要完成麻生阿姨早就交给我的任务——做黏米团。而且这一次工作量加大了很多,因为全村至少有四分之三的忍者都要来参加婚礼,外加数目不定的平民……我只要一想起来都会觉得……   前途无亮啊。   于是麻生阿姨给我出主意,村里既然已经发了话,肯定会出一批人来帮我完成这个阶段的任务。而且,谁规定的黏米团就一定要固定大小了?现在可是刚打完仗,物资紧缺的很,既然如此就把黏米团子做的小一些嘛,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恩……有道理。   婚礼日期定在了二月十四,这是个众所周知的好日子,只不过——气温还是很低啊。   至于到底是谁把日子定在这个时候的……纲手大人和长老们和蔼地望着你们……   一群爷爷奶奶辈的人了,居然也知道“情人节”啊。   恩恩,情人节举行的战后第一场婚礼,简直是太有纪念意义了好吗?   而作为婚礼主体的惜乐和玄间,他们的意见基本被大家忽略了——当然他们在一个又一个好消息的冲击下已经激动得连自己姓啥都忘了,村里的意见他们完全不会反驳,只管咧着嘴傻笑着接受就好。   在我的设想中,我是希望惜乐在战后不要那么快地接受玄间,至少要给他个教训,让他不敢轻易忽略惜乐的感受才好。可是,我的意见根本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在我们这些参战忍者们返回木叶还没到半个月的时间,这俩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在我们面前出双入对了。   麻生阿姨和叔叔当时“!!”了一下,然后马上接受了这个现实,简直是让我始料未及。   而我的意见呢,在卡卡西的努力压制之下,也就没说给当时——直到现在也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惜乐听。   我也明白,这俩人在一起的势头已经无法阻挡了。说了也白说!!!所以作为惜乐的妹子,我还做好本职工作的好——那就是“祝福”……虽然我看着玄间依然不顺眼。   在和村里交接了配送的一大堆水磨糯米粉和红豆绿豆后,我便回家准备起来。还好是冬天,可以提前很久做准备,黏米团子做好了可以放在室外保存。至于你说为什么不塞冰箱……拜托,谁家的冰箱放得下这么多东西啊?   战后,卡卡西就算是被村里“扣押”在了高层办公处。纲手大人在战争中受伤挺重的,再加上年纪大了(纲手大人死也不会承认的)精力难免不济;而另外那几个长老们则年纪更大精力更不济,所以急需新鲜血液赶紧行使权力。这也就代表了……木叶的权力更迭可能就会在近期实行。   如今可不必再去担心什么“支持卡卡西的人会不会和支持纲手大人的人打起来”了,这属于和平过渡 。   虽然还是不怎么喜欢他当火影,不过我的意见显然不在任何人考虑范围内——因为我并没有公开发表什么声明。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卡卡西的负担明显加重了很多。我和他常常三四天才能见上一面,每次见面也差不多就是一起吃顿饭就匆忙分开,他依然去办公室报到,我则忙活惜乐那一大摊子事。   其实这倒也不错,毕竟需要保持新鲜感嘛。   “可是你们相处的机会也太少了,”惜乐惋惜道,“这样想说说话都不方便。”   “哎,我有什么办法,”我不在意地道,一边搓着手里的黏米团子,“这样也好,反正也不怕在一起的时候没话说。”   “因为你们是把一星期的话攒到一起放到两个小时内说完?”惜乐忍不住“扑哧”笑出来,“这两个小时还真是忙活。”   原本是不想让卡卡西当火影的,可是看看村里这种情况,卡卡西不上……还真就是没别人能上了……额,这样说起话来感觉好臭屁啊。   “你有那时间操心这个还不如……”我很想说“多折腾折腾玄间大叔”,可是又想起来卡卡西对我说过的话,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不如帮我多搓几个团子。”   惜乐把手里做到一半的礼服举了起来。   哎,虽然之前高层们的话说得好听,什么“都由村里解决,你们不必担心”,可事到临头,我们就只收到了一大堆原材料和几个什么也不会干的忍者。当然说他们什么也不会干确实冤枉了他们,可是……这几个人除了战斗巡逻巡逻战斗,生活技能基本相当于没有。搞得我们都很汗颜。   我的准师母红豆被村里分配——额,或者说是她主动要求分配——给了我,可事先谁也没有告诉我红豆是制作黑暗料理的专家啊。这倒也难怪她在战前还特意跟我说让我教她烧菜了。以她的手艺,我真有些为惠比斯老师的肠胃担心。战斗时,师母可以做到枕戈待旦箭无虚发,可到了家里……哎,别说了,简直都是眼泪。   ……至于还有谁可能会完美无缺地做这种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小甜点……不知道鸣人行不行,反正他一天到晚就是在没完没了地搓球嘛。   忍者们不会干这些活,那么平民们总会干吧?但是……想想看,战后时期谁家不忙活自家那一摊事啊?我们既然已经得到了“不需要自家花钱”的福利,付出些辛苦也是必要的吧?   恩恩,知足常乐最好了。   于是乎,礼服自己做,餐后甜点自己做,就连婚礼捧花——由于特殊时期特殊情况,暂时鲜花生意还未恢复,我们也没处去搞野花——都需要自己做。惜乐收集来了些彩色花纸和铁丝,非常艰苦朴素地自己扎了一大束。倒是还挺像模像样的。   就连婚礼上所需的酒水,都是我友情赞助的……木叶毁灭那时候我收了一帮村民到酒窖里避难,结果直接导致酒窖遭受到了难以磨灭的化学武器伤害,就连那些并未被真空保存的酒和其他物品都被殃及。所以……   额,这酒怎么有点……特殊的味道呢?   窖藏酒啦,你懂的。   不是不是,我是说怎么有点臭……   哈哈哈,你开玩笑啦,一定是泥土的清香,恩恩,一定是!!   软件目前进展顺利(算是吧),那么硬件呢,也需要依次被确认。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基本相当于日理万机的卡卡西陪着我仔仔细细地对举行婚礼的礼堂巡视了一番。   没错,我就是对各种事都感到不放心!!!   惜乐和玄间这俩人的光环太过“有效”,到时候这礼堂可是要集中着村子里大部分人的,如果说在他们的光环影响下发生了什么……小意外,我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就算是不考虑责任划分的问题,万事小心总是没大错的吧。   我不会土遁,所以我让卡卡西对礼堂里的每根柱子、每面墙壁和顶棚进行了全方位“扫描”。于是卡卡西很无奈地调动起他不多的查克拉对现场进行了调查——恩,仅限于建筑方面。   结果是:完全合格。   “真的?”   我怀疑地问道。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卡卡西冲我一摊手。   “你我当然相信,”我果断回答道,“我是不相信他们两个衰神。”   “喂,有你这么说自家姐姐的嘛?”   “我这么说算轻的,”我翻了个白眼,“哼,问题肯定出在玄间大叔身上。自从跟他在一起,惜乐的运势都被改变了。”   “那你还替他们过来做考察?”   卡卡西微笑着看着我,眼睛弯成个月牙。   “有什么办法,天生受累的命哦……”   “别担心啦,这房子是大和的手笔,不会有问题的。”   是大和的手笔才有问题,走了一圈之后,我得出了如下结论:   “消防方面完全不过关。整个建筑差不多都是木制的;大门太小;安全通道不够用;通风也不好;没有灭火器;   没有指示灯;还没有……”   “乖,冷静下来,”卡卡西脸差不多成了个“囧”字,他双手扶住我的肩膀,认真脸道,“你有点情绪化了。”   我则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   “我要是冷静下来,肯定会发现更多问题……看看,这条通道太窄了,到时候差不多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在现场,万一出点什么事,疏散起来可是个大问题……”   然后,为了堵我的嘴,卡卡西果断……出了点力。   可是这对解决问题完全无效嘛。   “别犯傻了,会水遁的忍者就是个大号灭火器嘛,你就是排风扇啊。”   我“切”了一声,憋不住笑。   “放心啦,到时候大不了让大和直接把房子拆了。”   好吧,他这么一说我放心不少。有卡卡西在,就算让大和去拆自家房子,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还不会有任何疑问滴。   日子过得很快,二月十四号,终于在万众瞩目中到来了。   不得不说,这场婚礼那混乱的场面,绝对会让很多人终生难忘。   这婚礼根本没有遵循什么固定模式。由于物资短缺加上出席人员太多,基本可以称得上是一场婚礼类型大杂烩,我们能想到的程序都在合理范围内被加了进去。   惜乐和玄间两个人脸上的笑容简直是从头挂到尾。我都有些担心婚礼过后这俩人会不会面部神经痉挛。   可是……他们确实是在真心地笑。   惜乐穿着白无垢,玄间穿着墨黑羽织,看上去除了“郎才女貌”,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词可以形容。   当然了,玄间长得也不差啊。   忍者们差不多都来了。我没想到上层们居然如此体贴,除了那些出紧急任务的忍者们无法到场,就连巡逻忍者们轮班的时间也在这场婚礼的影响下发生了改变。听卡卡西说,纲手大人在下 发这个命令时非常感慨地说了一句:   “人心不能散,士气最重要,不然队伍不好带啊……”   所以呢,我就看到了非常多的熟悉面孔。   木叶小强们都来了,鸣人、小樱、宁次、天天、雏田……有几个没来的据说是接了什么任务还由于不能过来凑热闹而懊恼得不行;日足大人,井一大叔,鹿久大叔们列席;惠比斯老师,伊比喜,大和……他们穿插在平民当中,暂时充当起了维持秩序的角色。   恩,我对这个婚礼能不出一点事故地顺利完成,信心又增强了些。   现场配备了一溜伴娘和伴郎,我理所当然地处在伴娘队伍的头一个,而伴郎的头一个,则是玄间的好基友雷同,那张布满伤疤的脸现在看着也有那么几分帅气。从他往后数下去,几个伴郎分别是雷同、伊瓦西和子铁。这几个人凑在一起,正在对婚礼之后会呈给大家的餐后甜点品头论足。   “这是什么东西……金平糖吗?”   “开什么玩笑,金平糖的话,怎么上边会没有疙瘩?我看是小馒头。”   在我和红豆杀人的目光下,他们终于安静下来。哼哼,红豆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到制作工作当中,可也算是出了大力的。你们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大放厥词,不怕被蛇咬吗?   我当然也对他们的言语感到愤慨,不过……有了红豆在,我就可以闭嘴了。   “这是羽林和我做的黏米团,谁再敢多说一句话,就给我去死!!!”   三个人老实了下来,每人拿了一颗团子塞进嘴里,一边小幅度地嚼着一边大声称赞:   “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黏米团子了!!”   “恩恩,一口可以吃好几个……嗷!!”   围观群众集体大笑。   当然了,这种发生在角落里的小冲突是不会影响到婚礼的大局的。随着纲手大人和几位老顾问的姗姗来迟,婚礼终于正式开始了。   惜乐和玄间款款上前,从婚礼司仪面前的桌上端起酒杯进行他们的三献仪式。所谓“三献”,其实就是他们向对方敬酒,大中小三杯总共分九次喝完的。眼看着这两个人面色古怪地把我那味道完全不对头的酒灌下去,我简直是笑到停不下来啊……   本来在三献仪式之前还会有修祓和献祈祷文的仪式,不过被急于求成的麻生阿姨毫不客气地砍掉了。当然了,互换戒指程序还是保留了的。   当玄间神情严肃地把那枚命运多舛的戒指又一次套在惜乐纤长的手指上时,自从上次那多余的分手事件之后就没怎么哭过的惜乐终于流泪了。   只不过这一次,应该是幸福到极点的泪水吧?   希望你们幸福滴生活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哎,这回终于轮到我来说这句话了:家里的滞销货终于有人要了……   我这个首席伴娘一直在我的固定席位上面带微笑地望着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姐姐就这样被玄间大叔勾搭走了,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啊。   不经意间回了下头,我看到卡卡西顺着爆满的礼堂侧面通道向我走过来。真是奇怪,他似乎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即便是走在人群中也不会对他的行动轨迹有任何影响。他走过来,贴在我的耳边说道……   “嗷嗷嗷,亲一个亲一个!!!”   四周突然响起了炸雷一般的呐喊声。我定睛望去,就是玄间那不省心的伴郎团叫唤得最欢。他们一带头,围观群众们自然会把气氛弄到更加热烈。于是玄间和惜乐终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吻在了一起。   其实“在众人面前亲吻”应该是个有些尴尬的事,可眼前的场景却会让人觉得,他们本该如此,他们早就该如此。   我望着处在大家注意力中心的两个人,一边咧嘴笑着一边随着大家尖叫。   脸上突然被人亲了一下,恩,这个触感倒很柔软。我回头看向卡卡西,这家伙的手指还停留在面罩边缘。见我看他,他冲我笑了笑,眼神温柔得似乎能将我融化。   切,既然不怕被人看到就不要戴面罩啊!   “哦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了?”   周围太嘈杂,我只能扯着嗓子提问。   “没什么……”卡卡西冲我眨眨眼睛,“没什么。”   礼堂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屋外的冷空气夹着屋顶被震落的雪花闯了进来,本来还在欢闹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大门的方向。   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忘了有没有说过,我一直对宁次的死耿耿于怀,所以不会让宁次死。 宁次不死最好了。 ☆、83   83.   不是正在参加惜乐和玄间的婚礼吗?   不是有人突然闯了进来吗?   那人是谁?   或者说……我,是谁?   四周……怎么这么黑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不停滴往脑子里钻,我很想像平时一样用力晃晃脑袋把这些问题晃出去。可是,脑袋动不了。   不光脑袋,全身都动不了。   身体没有感觉。哪怕是疼一下呢?也能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   可惜,没有。   那么,之前的婚礼……到底是什么?   ……   ……   ……   身体终于痛起来了。   胸口和腹部似乎都有什么东西在往里钻,又痛又痒弄得我难受之极。想尖叫出来,却不知什么原因,发出的声音就连我自己都听不到。   “病人出现体动情况。”   “脑电波无异常。”   “心率、血压无异常。”   “准备加深麻醉。”   冰凉的面罩扣在了脸上。奇怪的味道从鼻端传来。这感觉似乎离我很远,又像是离我很近。   周围人谈话的声音突然被静了音。   什么也听不到了啊……   痛感也在同一时间消失了。   五感尽失。我是死了吗?   如果我死了的话,为什么还能继续存在在这里想着这些问题呢?   如果没有死,我很想……   ……   ……   ……   所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呢?   之前被佩恩虐死时我的思维还能保持连续性,还能淡定地思考问题。可是这一次一切想法都是断断续续的,一脑子浆糊,混乱得让人烦躁不堪。可是又不知道该向谁发泄怒气,因为过不多会,思维又一次被中断,人再次陷入黑暗中。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   ……   ……   咦,这一次好像与以往不同了呢。   耳边又有人在交谈着,听着声音比之前清晰很多。   “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问题不大,至少监控上没有显示出任何异常。”   “那……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按说这会应该醒了的,不过可能是因为之前失血过多,身体太虚弱了吧。”   “……”   “您别担心,有静音前辈在,不会有问题的。”   “……是啊。”   对话的这两个人是谁呢?   虽然听力恢复了些,可还是分辨不出人的声音。正想着让他们多说些话,可这俩人集体陷入了沉默,再也不发一言。这急得我哟……   当然也有可能人家是离开了吧?   喂喂,别走啊!!!   失血过多?身体虚弱?   这说的是我吧?   这样一来,我倒是对之前发生过的事有了些记忆。   那时候……是怎么回事来着?   被宇智波带土虐了,然后……鸣人拔出了我身上的木刺给了我二次伤害?   是这样吗?   那么……惜乐和玄间的婚礼又是怎么回事来着?大门一开,之后的事我就没了记忆。   不会是他们俩的死亡光环效率太高,导致婚礼上出了事故吧?   到底哪件事才是真的?   我叹了口气。这会才感觉到脸上依然被扣着什么东西。是氧气面罩吗?   意识在逐渐恢复着。   头一个感觉就是手脚冰冷。一冷,身体就会变得迟钝。不过能让我感觉到手脚还在,心情还是稍微变好了些。   身子底下的床铺似乎有些硬啊,后背都麻木了。   恩……这么一想,我到底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有多久了啊?   这种事自己胡乱推测是不可能得到准确答案的,还是等我彻底清醒之后再问人吧。   那么,到底什么叫“彻底清醒”呢?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干涩的眼珠,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都算不上是“动作”的动作,都几乎让我精疲力竭。可是,就好像有人在往我身体里源源不断地输送着体力一样,虽然感觉非常疲惫,却依然还能继续“活动”下去。   于是我睁开了眼睛。   这……跟想象中很不一样嘛。   如果这一段的“剧情”是紧跟着世界大战的,我想我这会看到的应该是军绿色的行军帐篷。可是这满眼的白色……是在医院里?   所以说这还是婚礼事故之后的事啊???   那时我在做什么?   卡卡西和我说话,我在起哄惜乐和玄间的当众秀恩爱?   然后又发生了什么啊?我都被弄成这副鬼样子——当然我现在还没看到,卡卡西会是什么样?惜乐和玄间呢?麻生阿姨和叔叔呢?在现场的其他人呢??   这不会是一场针对木叶的……恐怖袭击活动吧???   想到这里,我几乎要冒冷汗了。   看,我就说吧。预感这东西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我觉得自己简直快变成乌鸦嘴了。   人们……到底怎么样了啊?   心里一急,我居然“啊”了一声。声音在氧气面罩下,有些发闷。太久没有得到滋润的喉咙好像脆弱的纸即将被撕裂一样,我差不多都能听得见“刺啦”的声音。于是我试着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哎哟,喉咙好疼……   “哎,醒了啊。”   一个娇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在我还没看到声音的主人时,她已经伸手过来又摸了下我的额头,然后把注意力都转移到我身边“滴滴”作响的什么仪器上去了。我只能看到半个后脑勺和雪白的护士帽。   “哎呀,得赶紧告诉静音前辈去……”   然后,她果断起身飞奔而去。   大概是去找静音了吧?   我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能干,只能在仪器不紧不慢的“滴滴”声中等待。   不多会,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随着房门被“砰”地一声推开,至少有三个人冲了进来。等他们都到了我面前,我才勉强认出眼前的人都是谁。   静音第一个来到我面前,先看了眼监控数据,然后眉开眼笑地瞅着我。她身后跟了两个护士,一个略眼熟,我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另一个大概就是之前值班那护士吧?   “哎呀,总算是醒了。”   “是啊,静音前辈,医疗忍术改进成功了呢!!”   “羽林,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眨了眨眼睛。   “别担心,”静音笑眯眯地摸了下我的头发,“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静音说了几句话之后便离开了,留下值班小护士和我继续大眼瞪小眼。   我微微侧头,这才能看到身边的仪器上有一大堆线路延伸到病床上来——这应该是用来监控心电图、脑电图之类的东西吧?透明的输液袋和乳白色的大袋营养液挂在床头支架上,还在一滴一滴地不断滴落到连通到我手背上的输液管里。   不过……我既然已经醒了,身体似乎又无异常,这就代表,我很快可以从这里搬出去,进入到普通病房当中。   然后,我脑子当中积攒下来的若干个问题就能得到合理的解答。   既然不明确现在的情况,还是等待观察期结束之后再说吧。   时间越久,对身体的控制力就越强。很快,我已经可以稍微活动手脚了。不过这样身体的负担还是有些沉重,所以不知不觉间我又一次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恩,这一次是真睡。   重症监护室里是不允许家属入内的,最多就是站门口说两句话。而以我之前的状态,其实话也不怎么说得出来。   所以自从彻底清醒之后,我也就没对除了护士再无他人出现的情况表示惊讶。但是对老这么无聊地躺着,醒着时听着耳边仪器的“滴滴”声解闷,然后不知不觉地睡着,周而复始地浪费生命感到万分地不耐烦。在经过了四天的全方位观察再加上一大堆的检查之后,我终于得到了静音的特许,搬出了重症监护室。   麻生阿姨一家子过来,帮助护士把我挪了出去。   能看到他们,总算是让我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他们平安无事就好。   三个人见到我,也很高兴。   麻生阿姨保持着她的慈母本色,见到护士把我推出去,意料之中地抹起了眼泪。   “又瘦了,真是的……这要是你妈知道女儿受这些苦,还不得心疼死啊……”   惜乐则无奈得要命:   “妈,你别添乱了行不行?羽林,你别着急,很快就会好的。”   麻生阿姨没好气地瞪了惜乐一眼,一边随着我们往前走,一边絮絮地对我说着话,就好像要把之前没说过的话都补齐一样。麻生叔叔依然话不多,但是看着我的眼神慈祥的要命。   嘿嘿,到底是自家人啊。   “你这一受伤啊,可把我们吓死了……”   我露出一个笑容来。   “别担心,阿姨,我这不是没事吗?”   “哦对了,惜乐和玄间的婚期已经定了,你可得赶紧好起来,不然的话我们就找别人当伴娘了……”   切,别吓唬我,你们才不会那样绝情呢~~~~~~   “什么时候啊?”   “明年二月十四号,好日子吧?”   哦,情人节,是个好日子。而且,听护士说现在才是十月下旬,我还有大把时间养好身体,然后去抢婚礼捧花。   可是……等一下!!!   这和之前的情节也太相似了吧???   战后玄间就飞快地重新勾/搭上了惜乐,然后订婚期,还是二月十四???   “这婚期谁定的啊?日子不错,可天太冷了。”   我试探性地问道。   “额……其实是村里给定的。我们也没反对啦。”   不会吧……   跟带土和斑大爷他们对战什么的肯定是真事,这个我可以确定。那么就代表之后出现的准备惜乐和玄间的婚礼还有婚礼的场面什么的是幻象吧?但是现在出现的各种情况又和幻象里几乎是一模一样啊。   这……到底哪一段是真实的啊???   难道我们真的输了战争,这只是无限月读当中的一段?那么之前那一段又算什么?总不会是上一个版本出了什么不可修复的bug,而这个版本会是给上个版本增加的补丁包什么的吗?   但是……如果说我真的处在幻象当中,应该是不会意识到这种情况的吧?我就应该像个被幸福冲昏头脑的傻瓜一样,按照自己潜意识当中的“完美生活”继续下去才对啊。   不行,我还想知道得更多。   “你们的婚期……怎么是村里给定的啊?”   虽然现在说话还是无力,不过为了尽早明确自己目前的处境,我还是继续问道。   “羽林,你现在应该先休息,别说那么多话,多累啊。”   麻生阿姨笑眯眯地打断道。   “你们说我听着嘛。求你了阿姨,就告诉我吧。”   我撒娇道。   麻生阿姨和惜乐对了个眼神,惜乐耸了耸肩膀。   “玄间回来跟我求婚之后就找村里打结婚申请来的,本来是想领个证就行的。可火影大人他们都觉得现在村里这情况还是应该办一下,也算是让大家都热闹一场……”   “到时候全村的人都可能来观礼哦~~~~”   听到这几句话,我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听下去了。   村里还是拿你们的婚礼当成鼓舞士气的仪式了啊。   太相似了,相似得让我心惊胆战。   带土成功了?斑大爷成功了?我们……真的输了战争?那么……麻生阿姨一家子和卡卡西,他们眼下的命运,又会是怎样的呢?   无限月读的话……虽说美其名曰是“为每个人创造的理想世界”,但人与人的想法是不可能完全一致的。那是不是代表,这个“无限月读”是可以根据个人的情况自动调整内容的?   那么我所处的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世界呢?   上一段内容,是真实的吗?   到底哪一段才是真实的啊?   “惜乐。”   我低声唤道。   “哎,怎么了?”惜乐赶紧凑了过来,关切地望着我,“需要什么吗?你先告诉我,等到了病房我给你弄去。”   这世界把每个人的反应弄得都挺逼真的。如果不是我的记忆还有清晰的留存,我是根本无法分辨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的。当然了,现在我也没弄清楚真假。   “没什么,”心里突然涌出了浓浓的悲哀,可我依然挤出个大大的笑容来,“这回轮到我说了,家里的滞销货有人要了。”   我可不可能从这个幻象当中脱离出去?离开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们?   面对现实吧,我没那个实力。   但是为什么我还能保持清醒,知道自己所处的是这样一个虚假的世界呢?按理说,之前那段记忆,应该被月读系统抹除了才对啊。   会不会是这样,因为我是在无限月读启动之前受伤昏迷的,与那些在清醒状态下直接进入无限月读的人不同,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个可就更没办法证实了。   其实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我完全可以说服自己沉迷在幻象当中,过完我的完美生活。   可是,谁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又会像之前一样突然崩塌,然后我就需要再次适应新版本补丁包呢?   我该以一种怎样的态度来面对可能仅仅是我脑中的幻象——我的亲人和朋友呢?   惜乐“切”了一声,抬手似乎想推一下我的脑袋。但她显然马上意识到我还是个重伤号,所以只是扒拉了一下我的头发。   其实单独说到惜乐很快要结婚了,也可以用意料之中来解释。但是,就连这些细节部分都和之前的幻象一模一样,难道仅仅能被称之为“巧合”吗?   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在哪个地方办婚礼啊?”   “就村里最大的那个礼堂啊。别的地方都太小,装不下那么多人嘛。”   “发请柬了么?”   “恩,发了一部分,不过玄间说村里给那些忍者们下了命令,有空的都得来。到时候一定会热闹死的。”   我放低声音一句一句地提问,惜乐则给我一一解答。   那么……就这样吧。   即便是知道他们有很大可能都只是我潜意识当中的幻象,我们之间的感情依然不会是假的。所以我依然会遵循本能去爱他们。   只是,明明知道真实情况,真正的他们可能和我一样陷入到这种万劫不复的境地,却依然要若无其事地接受自己从此以后又是孤身一人的事实,心里依然难过得很。   “哎,羽林,哭什么啊?”   “没事,”我侧过脑袋,让眼泪流下来被枕头吸干,“我着急。”   “真是傻瓜,这事能着急么?”惜乐哑然失笑,“过几天就出院了,你放心啦,到时候你要是还没好的话,我说什么也要推迟婚礼的!!”   额……到那时我怎么也活蹦乱跳了吧?我没啥不放心的,按剧情来讲,我会在二月十四号充当你的首席伴娘这事绝对会万无一失。而且,这次也没必要再担心婚礼可能会出现的各种突发情况了。   这一段情节当中并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部分,所以月读系统就自动按照设定进行了?但是既然是补丁包,肯定会做出一些修改的吧?修改在哪了呢?   然后,进了病房,我总算是知道修改在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应该没啥说的,所以我说回到带土那里。之前给我回复的那个小朋友,你觉得带土是大功臣,那你就这么以为吧。我不指望改变你的想法,你也改变不了我的想法。我们的想法完全不在一个次元上,所以请不要再跟我争论了。谢谢。 ☆、84   84.   宁次???   这这这……这已经不能被称之为补丁包了,这简直是开新资料片的节奏啊!!   难怪月读系统会出现那样巨大的bug以至于让我这个套中人都察觉不妥了呢!!   宁次醒着,双腿垂在床边,头发一丝不乱地披在肩上——比上次见面时短了很多啊。他正在看一本书。见我被众人推进了门,他脸上的表情非常明显地僵了一下,然后便恢复了平静。   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见你啊宁次……   上一次见到宁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木叶毁灭时。   宁次路过我家酒窖,还帮助我们对压在废墟下方的被困在酒窖中的众人进行了一下定位,最终他们全都成功获救。   所以说,我本该是对宁次千恩万谢的。   可是……由于从前的渊源,再加上我还曾经很不道德地猜忌过宁次的人品,所以导致现在的见面尴尬到了极点——至少是我会觉得尴尬。   或者说,无论什么时候见到宁次,我都会觉得尴尬。   对我,他可能也会有同样的观感。   或者,他很可能想见我,问我一些有关于当年事件的问题,但是……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不见他付诸行动呢?   近乡情怯?   总之和他单独面对面的机会现在是不可能有了。一群人把我安置在病床上,静音嘱咐打算陪护的惜乐说我很快就可以吃些流质食物,还需要多休息。之后,她便离开了。护士们随之离开。我则由于来回折腾,话说得太多,心理活动太剧烈而感到十分疲惫。于是又睡了。   相比全身插满管子粘满胶布在重症监护室里苟延残喘,能恢复到只打吊瓶偶尔还能自由活动的程度,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虽然这一切可能只是我自己的幻想,真正的我很有可能躺在世界大战的战场上打呼噜呢!   ……总之那些事,少想吧!!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等到醒来时,就更不安稳。   真实和虚幻,到底有没有一道明显的界限呢?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发现。   不过,转念想想。既然无限月读给我创造的应该是个完美的世界(如斑大爷和带土所说),那么……最起码要做到事事顺心吧?   可如果总是出现各种各样让人悲伤、痛恨的事情,那就不是完美世界了,这应该能证明其真实性吧?   那么眼下到底出了什么让我悲伤、让我痛恨的事呢?   被带土虐了,肯定是件倒霉事,可惜这发生在我昏迷之前,并不能拿来做证据。   那么被虐了却没死,并得到了成功的救治,这事肯定值得人高兴。   惜乐马上要结婚,还定了我去当伴娘,这事也同样鼓舞人心。   虽然为了婚礼的事忙得不亦乐乎,但……前途是光明的啊,不能因为累就说这事不好吧?   至于说到我和宁次见面,有可能会引起我深藏在心中的阴暗情绪……但是也有可能让我从此打开心结,也不能算坏事。   所以……一切都可以称得上是好事,推测没进展。   想到这里倒是对自己的情况感到啼笑皆非——天底下还有人盼着自己倒霉的么???   可问题是,不倒霉的话,我搞不清楚状况啊!!!   这几个小时做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梦,再加上半梦半醒间思考问题,把我弄得简直比完全不睡还要疲惫。   醒了就要面对宁次,虽然心里清楚这应该会成为我自我救赎的一个机会,却仍然有些不敢面对。   但是,犹豫不决,这可从来都不是我啊。   ……这件事不一样。不一样。   我很害怕。   我斜靠在略微支起的床头,双手在被子下面抓着床单,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想和惜乐说说话,可是她又跑到医院餐厅去给我打病号饭了。   于是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宁次,尴尬的感觉简直爆棚。   真是的,为什么医院不特设男女分病房啊???   大概是月读系统也对我的表现不满了,于是……   “恩……羽林姐。”   宁次的声音略低,但依然属于那种少年人的清澈嗓音。沉默被打破得太过突然,导致我呆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   我应了一声。   不用我先开口。我心里莫名地冒出一种轻松感。   宁次转过头来面对着我,由于眼睛里没有瞳孔,我一时也无法分辨出他到底是不是在注视着我。   我在心里苦笑。   终究……还是逃不开啊。   “羽林姐的身体怎么样?”   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从前听宁次发言的机会并不多,他一向是这种语气。可这一次,我能听出那平静语调下的激动。   “还好,没什么问题。”   “你是怎么受的伤呢?”   怎么受的伤……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不过很明显宁次并不想让我在这种寒暄式问题上浪费太多时间。   “胸腹贯穿伤……你呢?”   “差不多吧。背部的贯穿伤。”   额……是因为我们受的伤属于同类所以才把我们安排进同一间病房的吗?这个解释倒还算合理……   寒暄的话说完了,我们俩同时沉默下来。   “哦对了,”我总算是又找到一句话,“我看你恢复得很好啊,是不是快出院了?”   “恩,明天出院。”   ……   ……   ……   “之前你睡着的时候,卡卡西老师有来过。”   “哦……”   “只待了十几分钟就被人叫走了。”   我点了点头。   阿凯的徒弟们对卡卡西印象貌似都不错。   我在重症监护室时卡卡西在门外和我打过几声招呼。我很想看看他,可是自己起不来,病床由于巨大仪器的遮挡还看不见门口;想说话吧,又没有力气,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么一提,我还真有点想他了。   可是……现在完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一句一句没营养的话说出来,其实代表了——我们都没有勇气直接提到当年的事。   卡卡西自觉对不起带土,于是他在佐助身上进行了补偿……虽然可能佐助并不认同这一点,而卡卡西本身,也未必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自觉对不起白眼家族,同为队友,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想做出补偿,却不知道应该采取什么方式。在经过惠比斯老师的指点之下,我还需要远离白眼家族。这种感觉实在让我进退两难。   于是我选择了逃避。   那次事件之后,我再也没有踏足白眼家族。即便是与当年队友的家人不期而遇,我依然只能逃避。而对待这个据说是队友最喜欢的弟弟——宁次,我就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见面不如不见。   “羽林姐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宁次微微侧了下头,开口问道。   我感觉那一瞬间便有流泪的冲动,皱了皱眉头勉强忍住。   “……还好。”   是啊,我过得自然是“还好”。身边有那么几个好朋友,有卡卡西,上了战场受了伤还有人能奋不顾身地救我,有人为我治疗,我能活着需要感谢很多人。   可是浦源呢?   死前受尽痛苦,死后被冠了个叛忍的名头,尸体消失无踪,还有可能时常被自家族人拎出来当反面典型……   这么一对比,如此幸福的我简直就是有罪的。   “难得有机会和羽林姐单独谈话。很多事,我都想知道。”   我点了点头,感觉心脏在狂跳着。   ……终于还是说到这一步了。   “我知道。”   “那么……我想知道,浦源姐她,真的叛逃了吗?”   他的声音当中有一丝颤抖。   时隔多年,就连仅仅是队友的我,提起浦源来依然忍不住泪,而宁次……是她的亲人啊。   换了我的话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是我的亲人出了这种事,我会有什么反应?   无论是不是有日足大人的压制,宁次能忍到现在才向我发问,换了是别人,恐怕早就积怨满腹地四处寻求真相了吧?   “不,她不是,”虽然并没有看着宁次,我依然坚定地回答道,“她从来都没有叛逃过。”   “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宁次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他长出了一口气,似乎也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真相的话……   其实这件事在当年——包括之后很多年也算得上是村里的高度机密了吧。不然的话,惠比斯老师为了保住我这条小杂鱼,也不至于去求三代亲自发话了。知情者不多。而我,是仅存的直接当事人。   之后的权利交易成功之后,我就应该消失掉的。   结果呢,我有主角光环护体,活了下来。可虽然如此,不代表我就可以拿着别人提供的保护当免死金牌。所以……保持沉默吧。   现在这个情况——当年的知情人消失了一大半,我面对的还是应该得知真相的宁次。   但是直接对他说出来的话,会不会让他对自己的家族丧失信心啊?会不会让他对宗家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啊?我是想补偿白眼家族的,即使他们并不需要,我至少也是盼望着他们家族蒸蒸日上,而不是在我的间接推动下产生不稳定因素的啊。   尤其是——宁次,虽然在卡卡西的引导下我的确很相信你的人品,可……你不能否认你曾经对宗家很有意见的吧?你也曾经在我面前把雏田打了个半死——所以我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啊?   这也太难选择了吧?   见我迟迟不语,宁次终于抬眼盯着我——虽然为了避免直接看到那双和浦源一模一样的大眼睛望着自己而情不自禁地说出什么,我一直低垂着头,可是依然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简直是如芒刺在背。   “会这样为难吗?”宁次问道,“在日向家族里,浦源姐已经被当成叛忍被谴责了好几年,可你却说她不是叛忍。到底哪个是真相?”   病房里依然温暖如春,可是,这会我却手脚冰凉。   “她……已经死了,是不是?”   我下意识地把头扭向和宁次相反的方向,不想让他看到我突然湿润的眼眶。   浦源和相介的死,按照后来上层们查证的结果和我的推断,其实就是两个青春期小孩胡闹的结果。但是真正可能造成不稳定因素的,是村里对这件事最终的处理结果。   让我对宁次说“她死了,她男朋友也死了,村里的人从他们的死当中攫取了剩余价值后就把他们当叛忍鞭尸了”?   这确实是事实,可我能说么?   让我对宁次说“没,她没死。跟着男朋友跑了,扔下我这个队友还有你这个弟弟俩人跑去快活了”?   别说说出来,就光是想想我都想抽自己大嘴巴。   可语焉不详的话,宁次一定会胡思乱想然后……他应该不至于像当年一样冲动直接跑去质问族长,可并不代表他不会在心里埋一颗地雷啊。   天啊,到底该怎么办啊?   “宁次……”   从来没感觉到转头看人这么个简单的动作竟然会如此艰难。   “羽林姐,我差不多知道你有什么顾虑。”宁次望着我,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你是怕我得知了真相之后会采取什么措施吧?其实就算是我有可能对宗家产生,或者说曾经产生过什么……想法,现在的我,只想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而已。而浦源姐……她是我的姐姐。”   宁次不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姐姐而去伤害自己的妹妹。   宁次会一直保护自己的妹妹。   可是……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浦源身上的话,她会采取什么措施?她会愿意让自己的弟弟得知这些丑陋的所谓“真相”吗?   在那一刻,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宁次,对不起,”我冲宁次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这件事……有些复杂。当年的我,是发誓要保密才能活得下来。你知道,我……我和你们这些大家子弟不同,我很怕死的。如果说我胆敢泄露秘密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于非命。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可我真的……”   很多事情,不知道的时候是一种幸福。   两种选择:   1. 我告诉宁次真相:他可能会恨宗家。   2. 我不告诉宁次真相,他可能会恨我。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让宁次对日足大人他们产生恶感,我也不敢冒这个险——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所以,宁次……真的对不起。   宁次望向我的目光垂了下来。良久,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对不起,”我的双手在被子下紧紧握成拳头。“真的很对不起。”   我本来就是这么个自私的人嘛。   这么多年来与之前一直关系不错的白眼家族没有交集,不也就证明了这一点吗?我会老老实实听从惠比斯老师的命令,不也就证明了这一点吗?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宁次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   “不,是我在让你为难。既然你在那之后并没有受到处分,其实也就说明了你并不需要对那件事负责。我可以理解。”   不……杀死两名队友,我怎么可能真的就置身事外?就算是没有村里的判决,我依然觉得自己的双手怎样都无法洗净。   所以,宁次,如果你会恨我,就请毫无顾忌地恨我吧。   ……   ……   ……   “羽林姐?”   “恩?”   “那个……”宁次一指我的输液管,“回血了。”   我定睛望去,原本装满了透明药液的输液管已经被倒流的鲜血染红,从被底向着上方蔓延。我赶紧放松拳头,宁次则按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按钮。   大门被推开,卡卡西拎着几个饭盒走了进来。他并没有对我的突发情况感到惊讶,而只是望着我叹了口气。   进来得这么及时,你这家伙是在外头站了很久了吧?那么……惜乐呢?总不会是见你来了就走了吧?   总之,今天剩下的时间里,惜乐没回来。   哎,等等!!!   这家伙的眼睛……   一直遮盖着左眼的护额已经被掀了起来,露出的居然是一只和他正常的右眼一模一样的黑眼睛。   他的写轮眼哪去了?   我脱战之后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可我没有时间去详细询问战争细节。过不多会,护士便进了门,一见眼前的情况,吩咐我“放松”,然后熟练地用手指头弹着输液管下方。等到血液再次流回到我体内,她这才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是不是乱动了?输液的手不能用力,这是常识,不知道吗???”   我赶紧低头做鹌鹑状:   “恩恩,这回知道了。”   有了护士中气十足的说教彻底打破尴尬气氛,我简直是爱死她了好吗!!!   可是这样可爱的护士妹子,终究还是离开了我的床边,回去等待其他病人的召唤了。   一番忙乱过后,我看到,宁次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没再和我说一句话。   而我,本来是毫无胃口的,可是在卡卡西的威逼下,我还是被硬灌下了半碗稀粥。   只是这个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倒霉的宁次,死得那么不值…… 所以在这里尽量给他找补回来吧,下章给他发福利。 老卡和羽林好久好久没有独处了哟,这回打完仗了,在一起的时间就多起来了哟~~~ ☆、85   85.   果然不出所料。头一天我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接近天亮才勉强睡着。而邻床的宁次虽然一直安安静静地没发出声音,我却可以确定,他的状态也跟我差不多。   依然分不清楚虚幻和现实。这种感觉在半梦半醒间就更加明显了。有那么一会功夫,我简直觉得自己似乎又开启了新一版本的补丁包,很有可能又会被月读系统强行加入什么主线和支线情节,然后就需要我一次又一次地调整心情迎接新的挑战。   天啊,不要!!   恍惚过后,我依稀感觉到了手背上的留置针和身下略坚硬的病床。   等我终于从梦中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昨天听宁次说他今天会出院。那么……都这个时间了,他走了吗?   我下意识地轻轻侧头,望向宁次的病床。   宁次床边摆了一把椅子,椅子当中坐了个女孩。她全身放松地倚在椅背上,一只手放在大腿上压着一本书,另一只手垂在身边。手指纤细,造型优美;头上扎着两个丸子,配上皮肤光洁的圆脸,看起来就像是瓷娃娃一样可爱;眼睛闭着,小扇子似的长睫毛随着呼吸在轻微地颤动,在眼睛下方留下了淡淡的阴影;鼻子小巧,嘴唇红润。我印象中的天天一直是穿着雪白的偏襟上衣搭配暗红色紧腿裤的,可现在她穿的是灰绿色忍者服,也没戴护额。室内温暖如春,秋末的柔和阳光从窗口照了进来,在这样的背景下,窝在椅子里打着瞌睡的可爱女孩看起来就像是画家面前最完美的模特——我现在真心羡慕那些会画画的人啊……哦对了,不知道佐井的功力够不够——只不过,如果佐井想用手中的画笔记录下这么美妙的一刻,可能需要做出一些修改。因为……天天的脑袋侧着,嘴巴微微张开,一溜泛着可疑光芒的液体从她嘴角淌了下来……   ……要不要睡得这么熟啊?   恩,看来这些没在战争中受伤的忍者们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啊。瞧把天天累的,都跑到病房里来躲懒了……   宁次并没有离开,而是躺在床上,估计也是起晚了。这会他望着沉睡的天天,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泛着微笑,一抹红晕悄然爬上他的脸颊……   恩……这样看起来,这画面可就更加完美了。   虽然明知道眼前的场景很有可能只是虚假的幻象,虽然经过了一夜不那么充分的睡眠之后我觉得腰酸背痛,可是……我还是一动不动,略微屏住呼吸,不愿意发出半点声音惊扰了面前的少年和少女。   这样美好的场景,几乎让我产生了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一瞬间很想掉泪。   少年时期那种朦胧的情窦初开,虽然我一直属于近距离旁观的角色,但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抱着一种欣赏的眼光来看啊。   不过我的感动并没有持续多久。   病房门口传来了密集而杂乱的脚步声。   喂喂,你们就不能小点声吗???   “哎哟!”   天天本来靠在椅背上睡得正香,突然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惊醒。身子一歪,她差一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幸好及时掌握了平衡。而她膝头那本书则“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病房门被一把推开,常年一身墨绿的小李跳了进来。   “哈哈,宁次,我来接你出院啦!!!”   在他身后,是卡卡西。   宁次不着痕迹地把目光投向门口,还一本正经地打着招呼:   “卡卡西老师,小李。”   借着暂时的小范围混乱,我看到天天借着弯腰捡书的机会小心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同时偷偷看了一眼宁次。   “咦,天天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过来的吗?你怎么先来啦?”   “哎……早上起来又没什么事,就先过来收拾一下啦。”   天天的脸蛋还红着,她一边回答着小李不解风情的提问,一边揉了揉眼睛。   你们打扰到他们啦!!一群灯泡!!   额……好像我也是哦……   趁着宁次起身准备出院的时候,卡卡西过来坐在了我床边的椅子上。看我躺着怪难受的,他还帮我把床头摇了起来。   “昨天睡得不怎么好吧?”   “恩……”   忍者们住院,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当然了,要出院,需要收拾的东西也不多。所以宁次很快穿好了外套,预备要走了。   “那么……卡卡西老师,羽林姐,我就先走了。”   卡卡西笑着点了点头。我望着看起来差不多恢复了健康的宁次,和在他身边依然红着脸的天天,心里突然冒出一种——   身为长辈的感觉。   ……看来是我衰老了啊。   “宁次,”我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大发感慨,“不管怎么说,还是……对不起。”   宁次摇了摇头。   “不,我能理解。羽林姐,你肯定会有你的道理。”   天天和小李一脸迷惑地望着我们说着这些意味不明的话。而我则想起了上一次在救援被困人员时宁次出的力。   “恩……上次那件事,谢谢你。”   宁次略不解地睁大了眼睛。   “我是说佩恩入侵那一次,你帮我们确定那些被困人员的位置来着,我还没谢谢你呢。”   那一次,出面的人其实是玄间啦……   宁次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举手之劳而已,羽林姐不必放在心上。”   几个人离开了病房。我依稀还能听得到小李的大嗓门:   “我们先去看看阿凯老师吧……”   天天欢快的声音随即响起:   “我昨天才去看过,阿凯老师……”   后面的声音便听不到了。至于宁次有没有说话,我完全无从知晓。   至于我在装备部领到的那些武器……我觉得我完全没有必要怀疑宁次了。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算了,随他吧。   不过……阿凯?他难道也住院了?在那场跟斑大爷和带土的世纪大战中,他出了什么事???   如果是月读系统的话,应该不会把我身边的人的伤势弄得太惨烈吧?   回过头来想问问卡卡西,至少这场战争他可算是从头跟到了尾……吧?不过一定要小心,尽量别提他那只眼睛。他失去的那只写轮眼可是属于宇智波带土的。既然设定是我们获得了战争的胜利,那么带土是战死了还是被俘了?死了的话也就罢了;被俘的话,将来肯定要上战争法庭接受审判的吧?曾经的同伴沦落至此……我可没有那种爱好非要补刀啊。   至于带土给我带来的伤害……算了,只要他能接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之间的个人恩怨其实也不算什么。在那个时空间里,我不是也捅了他好几刀么?   还有斑大爷……   还有药师兜……   脑子里的问题真是越积越多啊。   卡卡西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望着我,神情不明。等我把目光投向他时,他冲我笑了笑,倾身过来,轻轻地抱住了我。   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是斜靠在病床床头上的。而卡卡西说是在抱着我,实际上我现在还不怎么起得来,他差不多只是用手抱住我的两边肩膀,让我不由得产生出一种被“壁咚”的错觉来。   虽然这种感觉很怪异,但我还是尽我所能地伸出双臂环抱住他的后背。   恩……他似乎也瘦了不少啊。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之后,终于还能貌似完整地见到彼此,我们确实需要这么好好地拥抱一下。   只是……这种淡淡的违和感……   这是现实吗?   他是真正的卡卡西吗?   这种会将我整个人融化的温暖,会不会只是来自于我自己的幻想呢?   “对不起,对不起羽林,”卡卡西低声说道,“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我终于意识到一点:无论是在现实当中,还是在可能发生的幻象当中,我最不想要的,就是卡卡西对我的愧疚。   该对我愧疚的人不是没有,只不过不是他。   我一直知道卡卡西这家伙的人生就是一个大茶几。亲人朋友,数得出来的差不多都悲剧了。从时间来算,我应该算是最近的一个,也差一点被悲剧。所以说,他的愧疚还是请留给可能不在了的带土和已经不在了的凛好了,我就敬谢不敏了。   于是我很顺口地回了一句:   “恩,你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   ……   ……   和以往一样,在听了我脱口而出的破坏气氛的话之后,卡卡西把脑袋搁在我的肩上,轻声笑了起来。   “没什么,”他的声音依然很低,略有些毛躁的头发刺着我的脸,感觉痒痒的,“只是我突然发现……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卡卡西看不到我的脸。他自然也看不到我脸上的苦笑,看不到我紧咬的嘴唇。   我不是不愿意听到他这样说,不是不愿意看到他对我表示好感。   可……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呢?   “我这么招人喜欢,你会喜欢我肯定是理所当然的嘛,”我不要脸滴接口道,然后推了推他的胸口,“快起来啦,我还有好多事想问你呢。”   假的……就假的吧。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无论哪种情况,我都不想再让卡卡西再次愧疚,同样,也不愿意去伤害他。   所以,他要是再次流露出要向我道歉之类的意图,不用迟疑直接打断就好。   卡卡西顺势直起身来,一时间还有些不好意思看我。我装作没看到他略微发红的眼眶,自顾自地发问道:   “恩……刚才宁次他们不是说要去看阿凯么?他也受伤了?怎么样?”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一开始卡卡西的声音还有些起伏,不过很快,他便调整了过来,“他的腿受了重伤。这几天静音他们正在给他做治疗,情况应该……不坏。”   这种“不坏”是像益山队长那条腿一样,有小部分可能痊愈,却又有很大部分可能会残疾的“不坏”吗?   但……至少还是保住命了啊。以阿凯那种野兽一样的生命力,就算是全身骨折他都能以超人的毅力强迫自己成为野战军里“匍匐前进”项目的头名。   “阿凯的话,没问题的。”我想了想,满怀信心地说道,“有静音在,就更没有问题了。”   卡卡西重重地点着头,然后,他握住了我的手。   ……怎么感觉他的手指头都变细了似的?   “说到静音……恩,我记得我的伤也差不多算是致命伤了吧?我怎么还会……”   “其实这个,你可能不光需要感谢静音……”   “还有谁?”   “九尾。”   据卡卡西所说,那时的九尾已经算是与鸣人达成了共识,自觉自愿地贡献出了自己的海量查克拉给鸣人战斗之用。所以,在我受伤之后,九尾果断接管了鸣人的身体,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   可想而知,这消息对我来说是怎样的震撼了。   九尾居然救了我?   这年头九尾都跑出来救人了么?   九尾救人……月读系统你能不能编得像样一点?   这消息对我来说绝对是好消息,可问题是,那是九尾啊!!!   那么……我这会是不是可以确定,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了呢?   之前九尾确实把它的查克拉借给了我,让我去救治大野木。可那难道不是因为大野木是土影,是对整个战局起到举足轻重作用的人物,它才会如此为之吗?换成是我,虽然我确实在努力战斗,可相对于整个战场,我能起到的作用简直是微乎其微。那么……它到底为什么要救我?   哎,不对。现在可不是追究九尾救人原因的合适时机啊。当务之急不是确定这件事的真假吗?   九尾可算是在我昏迷之前就做出了这种举动的。那它救我的事,就是真的了?   那看来我还是被九尾救回来了。如果我死透了的话,现在应该是跟我的父母在一起,而不是在这里等待恢复吧?只有活着才能被月读系统控制不是吗?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X用。   虽然这一段情节被非常符合逻辑地与我昏迷之前发生的各种事接续上了,但并不算是什么特别有力的证据。   主要就是,这件事依然是那么理想化。而且,这是我能存活下来的前提。如果九尾不出手的话,我绝对是死定了。   我的面前就像是摆了一架天平,左边标有“月读”字样的秤盘上,砝码在一个又一个地增加着;而右边代表“现实”的秤盘上,却是空空如也。   我能说什么呢?   还有一件事,九尾如果会治疗的话,为什么当时不直接治疗大野木,而还需要借我的手呢?   “九尾会治疗么?”   我怀疑地问了一句。   “应该不会。鸣人其实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后来想了想,可能是九尾用查克拉封住了你的血脉,失血被控制了,所以你才能坚持到医疗忍者们赶来的时候。”   是啊……这样一来,当时鸣人为什么会突然冲过来拔出我身上的木刺,还有他叫“卡卡西小鬼”躲开什么的,就有合理的解释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憋笑。   “又怎么了?”   卡卡西问了一句,见我在笑,他的眼睛也弯了起来。   “卡卡西小鬼啊,怎么样,被自己的学生这么称呼,感觉不错吧?”   卡卡西望着我,目光温暖而缠绵。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半边脸颊和耳垂,然后……   我需要说些什么?   不!什么也别说!!   这种气氛如果再被我的胡说八道破坏的话,我肯定会遭天谴!   可不说的话……   只是一个吻而已,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但他很可能是假的啊!!!   在我明知道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前提下,还要强迫自己接受虚假的卡卡西的亲吻,这简直是……   别伤害他。   总之,不管怎样,都请别伤害他。   我把自己的手覆在了卡卡西的手上。就在他靠过来的那一刻,一颗泪珠还是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我们俩都僵住了。   卡卡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在询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反应就更大了……   这,这个手感……   卡卡西的手是放在我脸上的,我的手在他的手上。好吧,那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在这么个位置上,我没碰到自己的头发???   没错,我好不容易留长了的头发跑到哪去了???   我伸出双手来在头上摸来摸去。我那已经快到肩膀的头发……为什么……这么短了???   “镜子!镜子!镜子!”   我冲卡卡西一迭声地叫道。   卡卡西一副憋笑的表情,他冲我摆摆手,扔下一句“我去给你借一个”就出了门。   片刻之后,他拿回来一面小圆化妆镜——谁知道管哪个护士借的——放在了我的面前。然后我就看到,额,一个女版鸣人。   当然不会是他那个猥/琐的变身忍术变成的双马尾裸/女,而是确确实实的!女版!炸毛!鸣人!   “怎么会这样???”   我惨叫道。   卡卡西在一边无声地笑着。半天过去,他终于缓过气来。   “额,你应该感谢静音啊。”   “什么?”   “你还记得静音的那个治活再生之术吧?”   这样的话……好吧。我确实应该感谢静音大姐。   治活再生之术,利用他人头发作为生命输送的媒介,把有机体和查克拉注入他人体内,起到治愈严重伤口的作用。我那两处贯穿伤,应该就是用这种方法治愈的吧?所以说,我的头发被用来医治我了?   我下意识地拎起衣领往里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结果只看到身上缠着的一圈圈的绷带。   “而且……你还应该感谢宁次。”   “恩?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们俩差不多是同时接受治活再生之术的,可你的头发不够长所以……”   所以我借用了宁次的头发???   所以宁次的头发才变得那么短了???   可别人的头发能给我用吗?   ……我刚刚清醒时听到那个医疗忍者说的什么“医疗忍术改进成功了”的话,难道是体现在这里的???   利用别人的头发来进行治活再生之术……这可确实是医学史上的一大进步,改天一定要向静音好好讨教一番啊。   “那也……好吧,我很感谢他们,”我一边揪着脑袋上东一撮西一撮的炸毛,一边抱怨道,“可就不能给我修理得规整一点么?这怎么见人啊?”   见人……啊,这几天我可见了不少人啊……也难怪了,小辈们是不好意思过来调侃我的头发的,顶多在心里暗笑;而长辈们,心疼我就更加不能提这事了,他们最多也就是过来扒拉一下……   是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惜乐他们没事就会摸摸我的头发了。   ……也怪病房里的供暖实在太好,我完全没感觉到头发变短带来的脖子发凉等等“症状”。   “头发没了还可以再留长嘛,重要的是你还活着。”   是吧……话虽如此,可想想看我们俩在一起的场景,难道不会像是两个男人什么的……   这种画面想一想都是囧囧有神好吗???   “话说回来,刚才……你,为什么会哭呢?”   我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   那种感觉,既甜蜜又痛苦,让我无所适从。   “……果然还是在怪我吧?”   “不,”我摇了摇头,“不是。”   “那么……”   病房里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这种尴尬的沉默,这两天发生了太多次。   是啊,敏锐的卡卡西,怎么会感觉不出我的异样?即便是月读系统下的卡卡西,他依然有能力感知到我的一切情绪。   要么……就说出来?看看这个世界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修改?会不会再添加补丁包?   “卡卡西,”总觉得这句话很容易出口,我似乎并不需要做什么心理斗争,或者……我可能早就想问他这个问题,“你是真实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庄生晓梦迷蝴蝶……不知道战场上那群人醒过来之后是怎么分辨现实和幻象的。 ☆、86   86.   卡卡西,你是真实的吗?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在我说出这句可能会直接动摇到眼前世界存在基础的禁忌语之后,我紧紧盯着卡卡西的脸,不敢把目光移开分毫。   说出这句话之后,会发生什么?   卡卡西会不会突然爆炸成一串串的绿色数据流在眼前快速下落?   我会不会再一次陷入到黑暗当中,等待着在重症监护室当中醒来?   或者系统把我“空投”到之前未结束的婚礼现场,以那个时间节点为起点,继续为我编造虚假的人生?   或者干脆直接一点,斑大爷或是带土在月读系统当中发现了我这个不和谐的存在,启动杀毒软件直接弄死我这个病毒?   可是……我只看到卡卡西挑起了眉毛,其他的事,并没有发生。   然而还没等卡卡西回答什么,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我被吓得一个激灵。   查水表的???还是送快递的???   “哟……有人订餐吗?”   随着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拎了两个饭盒进了病房。是卡卡西——的影分/身。   “那么惊讶干什么,刚才过来的时候想着你一定没吃饭,就直接去食堂了嘛。”   那影分/身一边说一边把饭盒放在了我的床头柜上,见我呆呆地望着他,他冲我笑了笑,直接一边拉下面罩一边凑过来,在我唇边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他直起身和坐在我床边斜睨着他的本体对了个理直气壮的眼神,“噗”地一声消失了。   我:……   卡卡西:……   这,这算什么???   我……这算是被非/礼了么?   简直,简直让我啼笑皆非啊……   “咳咳,先吃饭。”   卡卡西干咳了两声。我感觉他眼角有点抽搐。   他打开了饭盒盖子。额……不用有什么期待,依然是稀粥一盒。然后他舀起一勺来递到了我的嘴边。   “不……不用了,自己来。”   虽然这个场景并不那么陌生,可经历了刚才的插曲之后——   简直尴尬死了好吗???   我吃力地从床头支起身子,绷着脸伸手接过卡卡西手里的饭盒,慢慢地一勺勺喝了起来。   对我来说,似乎任何不良情绪都可以随着食物的减少逐渐消失。于是,在喝了一小盒稀粥之后,我终于有胆量正视卡卡西的眼睛了。   不过……刚才说到哪了?   “卡卡西,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既然已经开了头,我觉得后边的话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如果之后有什么事件证明这是现实,也不过就是代表我头脑发热想多了而已。如果这是月读世界……好吧,最坏的可能性也就是我彻底死掉——其实对我来说,这还真就未必是什么最坏的选择。   “我这样问你可能不太合适,毕竟你也是这个世界催生出来的人。我只是想知道,这里到底是月读世界,还是真实的世界呢?”   卡卡西望着我的目光若有所思。然后,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作为一个完整地经历了战争的人,我可以告诉你,这里是真实的世界,而不是什么无限月读。”   能得到这样的答复,其实并不在我的意料之外。   两种可能性:   1. 这个世界确实是真实的,卡卡西的确是从头到尾地经历了战争,九尾确实救了我,宁次确实和我谈开了……那么,之前出现的那一系列“巧合”,该如何解释?   2. 这个世界是月读世界。那么……被这个系统创造出来的卡卡西,或者这个系统当中出现的任何一个人,自然而然地就会为了维护这个系统的稳定性而对我进行各方面的安抚。或者是,欺骗。那么……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自然就都是不可相信的。   在我试图在混乱的头脑当中整理出一条清晰有力的脉络时,卡卡西一直在担忧地望着我。他握住我的手。很温暖,可是,这时的我完全没有心情去产生什么类似于害羞或是悸动那些无用的感情。   没错,在确定这个世界是否真实之前,对我来说,一切感情波动其实都属于“无用”范畴内。   “可是……为什么你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卡卡西问道,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卡卡西,我能问出这些话来,不是没有原因的。”我突然产生了一种“交代案情”的感觉,“因为前几天我在重症监护室里清醒过来之前,有很多事,我都已经经历过了。”   “很多事?比如呢?”   比如……   比如战争结束后玄间和惜乐飞快的复合。   比如村里发话把他们的婚期定在明年的情人节。   比如村里在拿他们的婚礼当成鼓舞全体村民士气的仪式。   ……   ……   ……   卡卡西叹了口气。   “你……不是一直都很信任我的吗?”   “是,我一直都很信任你,”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一直都信任,可是……”   为什么所有的故事当中都会有“可是”这么个不招人喜欢的词呢?   可是……你存在的基础——这个世界都已经不能再让我信任的时候,我该怎样说服自己继续信任你呢?   这种设想,让我感觉非常寒冷。   就像是当初自己被锁在禁闭室当中的感觉一样。   孤独而无助。   也许是看我情绪又一次低落起来,卡卡西提出了问题,声音当中带着一丝好奇。   “恩……你在那一段情节中有没有看到我们俩……”   卡卡西伸出一根手指头来在我和他之间比划了两下。   我点了点头。   “我们那时是什么样子的?什么状态?”   我们很好,我们当时在一起。其实那一段场景结束之后,我一直都想知道,在惜乐和玄间热烈而杂乱的婚礼上,在那喧闹的一刻,卡卡西到底对我说了什么。   可惜,可能我永远都不会知道。   “那一段,应该就是最一开始的无限月读吧?”   我轻声问道。   卡卡西略点点头。   “是的,战争到了后期,这个世界确实曾经短暂进入过无限月读。”   一开始我也曾经盼望着那不过是我的一场迷梦,只是我在濒死状态下释放出来的潜意识当中对这个世界产生的期望,或者是憧憬。可是……我是不可能把这么长的一个梦境记得一清二楚的。就算是现在,如果卡卡西想问我我们到底是几月几号去给惜乐和玄间“勘察”婚礼现场或者是婚礼上宾客们落座的大概位置,我依然都能复述出来。如果只是个梦,恐怕我早已经忘记得七七八八了。   “这个世界进入了月读……卡卡西,当时你在做什么?”   “我在战斗。”   “好,那么我问你,”我似乎已经变身成为一个残酷的审讯者,“你怎么能确定在那之后发生的事,不是无限月读给你创造出的假象呢?无限月读很有可能在你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潜入你的意识,然后给你营造出一个逻辑完全通顺的眼前的这个世界。”   其实我这样问他,也是怪不对劲的。照理说,我所在的世界,行为主体应该是我,而我身边出现的一切,都是假象。   正常情况下,我的确应该融入到这个世界当中,让自己就这样欢天喜地地迎接即将到来的幸福生活。   可是,我知道这些是假的。   一切都那么圆满,一切都那么美好,即便有些小瑕疵,比如说我所受的伤,比如说阿凯所受的伤……可是,前途依然是光明的。我的伤也好,阿凯的伤也好,终究都会痊愈。   那么……难道说我只是在期待一个黑暗的将来?只是在期待着什么重大的倒霉事突然出现??   这种感觉可实在有些矛盾了。   “其实有很多人都经历了那个阶段,”卡卡西的声音低沉下去,却依然握着我的手不肯放开,“他们也进入过无限月读,所以你所说的并不能证明什么。”   “哦,他们都梦到了什么?”   “梦到和死去的同伴们在一起,梦到有很多人喜欢自己之类的吧?”   死去的同伴……我冷笑了。   月读系统会玩这种一刀切的把戏么?   就像我这种现实主义到了极点的人,可能会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梦么?   如果我是那样的话,我首先应该梦到我的父母都还活着,我应该梦到浦源和相介都还活着,他们可能会和惜乐和玄间一起举行个什么集体婚礼,然后我会接到两个花球什么的。   可是,那没有发生。   在我的潜意识当中,已经发生过的事,我全盘接受了他们存在的事实。   我的父母不在了,我只是在想着“将来见到他们的时候我一定会将我丰富多彩的人生多多地讲给他们听”,而不是“爸爸妈妈你们赶紧活过来吧”。   我的队友们不在了,我只是在想着“如果那小子还能站在我面前我一定抽烂他的脸”,可是实际上我并不想看到他们以那种状态回到我的身边。   “卡卡西,我是个自私的人,也很现实,不会做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所希望的就只是我身边还在的人都能幸福地生活,那些跟我关系不那么密切的人,他们如果死于非命了,我其实并不怎么在乎。所以在我之前经历过的那个短暂的梦里,惜乐和玄间在一起,我们也在一起,鸣人小樱他们都好好地活着。可我依然梦到了战争之后的结果,忍者们减员严重,就算是在婚礼现场我也有好多认识的人都没有见到。你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如果这个世界完美无缺了,是不符合我的逻辑的。”   “那么我只能推断,月读世界对‘完美’一词的定义,应该是在每个人的世界观基础上发展出来的符合每个人想法的相对‘完美’。这样才能达到不露痕迹地把人控制在这个世界当中的目的。”   换了别人,会在月读世界当中做出什么样的梦?   惜乐的话,梦的内容应该和我的差不多吧?说不定还能梦一梦她和玄间将来会生出几个娃来。   惠比斯老师……可能是和红豆一起教训自己的一帮弟子吧?   阿凯么,肯定会在与卡卡西一次又一次的无聊比试中以微弱的优势取得胜利,然后对小李说“看,青春就应该这样燃烧!!”   前辈控大和嘛……   “你说大和会梦到什么?”   卡卡西表情严肃地听着我对两个世界存在的合理性进行分析,偶尔会担忧地看我一眼,似乎在担心我会不会精神失常什么的。为了把他的思路从跑偏的路上拉回来,我决定适当做出一些调整。   “大和?怎么会突然说起他来?”   卡卡西很不配合地反问道。   “想想看么,他会梦到什么?”   “这个……”   卡卡西的目光从我脸上转移到天花板上……恩,又开始望天了。   “大概会是获得我的认同什么的吧?”   额……你知道得还挺清楚的嘛。   “仅仅是获得你的认同……太不具体啦!”我调侃道,“依我看他一定会想出一段英雄救美的传统情节。比如说你被坏蛋抓走了,他历尽千辛万苦把你救回来,然后就理所当然地获得了你的认同什么的……”   卡卡西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别,别生气,”我笑着摆了摆手,“举个例子而已。我其实是想以大和可能出现的梦境来说明整件事的。”   卡卡西无奈地瞪我一眼。   “……说吧。”   “恩,首先是大和的目的是想得到你的认同,这没错吧?但是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首先需要加强自身的实力吧?这可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其次,你这种实力,想被坏蛋抓走可也不容易,所以说月读世界一定会在大和的脑子里勾勒出一个逻辑通顺、情节合理的故事来,这样才不会被本来就很聪明的他识破,对不对?”   ……   ……   ……   “哎,人到底应该怎样区分虚幻和现实,我没想到你有一天也会思考起这种哲学问题。”   才不是这样呢!!!   我只想搞清楚现在我所处的这个世界到底是真是假。我只想知道现在我身边的人到底是真是假。   “我有几个问题。”   “你说。”   “第一,既然当初的那个梦境被你推断为月读世界,而且也有其他人的证实,你又为什么会怀疑到现在的这个世界呢?仅仅因为那些巧合?”   其实也不全是。   还因为我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甚至比之前那个月读世界更加美好。   不是吗?   之前我并没有想过会和宁次达成和解,可是现在,他不但原谅了我,还很善解人意地并没有对我刨根问底。   对我来说,这绝对是意外收获。   还有,卡卡西的写轮眼消失了。虽然我不喜欢那只眼睛,但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它居然会消失掉,而且还换回来一只看上去完全正常的眼睛。   ……不过我可不打算把这件事当成例证说出来。   “刚才我就想说这一点的,在之前的那个已经被证实的月读世界里,战后直到给惜乐他们准备婚礼之前,我的记忆其实都有些模糊,直到开始准备婚礼,这才清晰起来,然后就是到了婚礼现场突然结束。这一点故事显然漏洞很多。而我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就是从战后我从昏迷中醒来开始的了,再加上各种与之前那一阶段完全相同的‘巧合’,这才是让我怀疑的主要原因。”   “你觉得这是月读系统在对之前那一阶段有漏洞的故事做出的调整和修改?”   说实在的,我们讲到这里我都有些云山雾罩了,也亏得卡卡西还能搞清楚我在说些什么。我坚强滴在脑子里把思路整理了一遍,点了点头。   “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照理说,你本来应该不知不觉就接受这一切才对。”   “这个……我不知道。”   “我来给你做解释,”卡卡西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表情严肃,“你所说的那些‘巧合’,其实并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多。有很多事,都是必然。”   “你说这两个场景当中惜乐和玄间都飞快地复合,这难道不在你的意料之中吗?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战后不复合倒是不可能的,你说对吗?”   “还有他们的婚礼被村里大操大办什么的,这也的确是极其可能发生的事啊。不过婚期被定在情人节那天倒是一个巧合了。”   “你和宁次达成和解,是有原因的。宁次在战场上被扦插之术所伤,当时鸣人就在他身边。和你一样,九尾救了宁次。既然你们俩所受的伤完全一致,而且也接受了完全相同的治疗程序,那么被安排进同一间病房就是必然,这样就给你们创造了独处的机会。而以你们俩的性格来讲,达成和解也是必然。你不能否认这一点吧?”   “既然如此,大部分你所质疑的东西都能够得到合理的解释,那么……这个世界是现实存在的,也就是必然。”   我已经快被这一大堆的“必然”砸晕了。   我望着侃侃而谈的卡卡西,心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希望——   照这样说……还真有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啊……   “恩……你说的都有道理,”我轻叹了一声耸了耸肩,“我也很希望是这样,只不过……我可能还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理由来印证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吧。”   是的,希望能有什么变故出现。   只是我也会有些害怕。   ……可别又出现了什么传说级大boss要来毁灭世界了啊!!!不管是月球人还是火星人都不行!!!   但是如果仅仅是什么不温不火的事例,似乎又不足以推翻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好矛盾啊……   卡卡西歪着脑袋望着我,伸出手来轻轻戳了戳我的额头。   “你啊……钻起牛角尖来还真是不遗余力。”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好吧,那我问你第三个问题。如果说你分析出了这个世界是假的,我也是假的,你打算怎么办?”   那可是最坏的结果了啊……我真心不希望是那样。   “我不知道……就算你们都是假的,我自己其实也没有实力脱离这个世界,我还是需要强迫自己接受这一切……”   是啊,就像是当年与惠比斯老师一晤之后,我会在家里卫生间的镜子前一边哭一边强迫自己展露微笑一样。   接受现实——哪怕这个现实是痛苦的……哪怕这个现实是虚假的。   我需要再次接受这个悖论。   最后,我苦笑着说道:   “也许我只是害怕吧。”   “害怕什么?”   “很多东西……比如说我会害怕在惜乐和玄间的婚礼上再次出现什么事故,比如说我会害怕再次在重症监护室里醒过来却一动不能动,比如说我会害怕你和我这样说着话就……就突然消失掉……”   卡卡西摇了摇头,起身坐在我的床边,再次伸手拥住了我。   “我不会消失。我不会消失,我保证。”   他的怀抱温暖如初。可我依然觉得很冷。   ……   ……   ……   “睡一会吧,你需要休息。”   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我可真成某种圈养生物了。但他说的没错,刚才的我,就跟经历了头脑风/暴似的,有点发晕。   卡卡西把我的床头摇了下来放平,又扶我躺下来。   “睡吧。”   ……   ……   ……   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我们差不多同时喷笑出来。   “哎,你怎么不睡?”   “……就你这么瞅着我,我能睡得着才怪啊!!!”   卡卡西笑着扒拉了一下我的炸毛——别老提醒我这件事不行吗?   “好啦好啦,闭上眼睛,一会就睡着了。”   卡卡西你是不是当我是三岁孩子呢??要不要给我唱个催眠曲啊??   恩,这样说的话嘛……   “喂,卡卡西,给我唱个歌吧?”   卡卡西一脸无语的表情。他无奈地望了望天,略局促地挠了下自己的眉毛。   “你这可难住我了……”   我把目光转开,摆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来。   “哎,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   卡卡西笑出声来。   “……为了你这句话,我好像不唱也不行了啊……我记得我爸曾经给我唱过一首……”   他皱眉思索了一会,然后,我听到了与他平时那种慵懒声音不尽相同的歌声:   “忘不了故乡年年梨花放   染白了山冈我的小村庄   妈妈坐在梨树下 纺车嗡嗡响   我爬上梨树枝 闻那梨花香……”   我闭上眼睛,听着属于成年男人的那种醇厚声音在病房中回荡。   “摇摇洁白的树枝 花雨漫天飞扬   两行滚滚泪水流在树下   给我血肉的故乡永生难忘   永生永世我不能忘……”   他的歌声渐渐消失。我能感觉到嘴唇被他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我听见他起身的声音和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又被关上。   他离开了。   那么……他到底是真是假呢?   总会知道的吧?   只是我没想到,事情的转机会以那样一种方式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哈哈,计划了好久的老卡唱歌~~~~感觉老卡唱爱情歌曲有点太酸了,这首歌的意境和歌词啥的正合适。 原曲是因幡晃的《向夏天致敬》,翻唱的歌词是《梨花又开放》。很喜欢这首歌,原曲和翻唱曲都在我手机里存了很久很久。 有人给写评么? ☆、87   87.   无论怎样,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   这个世界是真是假都无所谓,既然我已经身处其中,肯定还是需要按照系统设定的轨迹一步步走下去,不管前方还有什么彩蛋在等着我。   很快,由于我终于从生人勿入的重症监护室里转移出来,我可以想象接下来的日子里会有多少熟悉的面孔出现。这一定会给我无聊的住院生活增添不少乐趣。   当然了,我相信他们给我带来的不光是好消息,也肯定会有那些不尽如人意的消息。   我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一切的准备。   卡卡西之前是跟纲手大人他们告了几天假的,所以他才有空过来陪我。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村子里的情况似乎并不允许他这个准六代火影(上边近期爆出了团藏大人在火影选举大会上涉嫌舞弊的丑闻,他的六代火影身份被剥夺)继续这样不务正业下去。所以,在村子的压力和自身高度的责任感的感召下,卡卡西迅速脱离了儿女情长的状态,投入到紧张有序的工作当中。   至于我,并不能说自己见不到卡卡西很高兴。其实早在得知他有可能当上火影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对未来他必不可少的紧张生活感到了相当程度的幸灾乐祸——只是造化弄人,我当时并没有想过他这种紧张的生活终究还有我的分享。所以说,聚少离多,应该就是我们未来的相处方式。   而且,现在他走了,我终于有机会了解到有关四战的信息,所以对这种短暂的分离并没有感到怎么依依不舍。   是的,在卡卡西陪着我的这两天里,我其实是尽力控制自己不要提到自己的伤和带土的结局或者是卡卡西那只恢复了正常的眼睛的。至于卡卡西,对于我毫不好奇的表现,也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说急于对我解释什么的欲望。   哎,两个人相处时拥有这种谁都不愿意碰触的话题,真是不知道是福是祸。   由于之前并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以我目前有限的脑力,我实际上也分析不出来这会对我们的未来有什么影响。两个人在一起时应该无话不谈保持完全透明,还是应该互有保留……这种矛盾而纠结的感觉,我想就连那些相处多年的夫妻可能也会不知该如何选择的吧?   卡卡西离开的当天下午,我就迎来了一个访客。   那时我正坐在床上,满脸是汗,脑袋上似乎都在冒着蒸汽。小樱过来一见我这么个模样,当场被吓了一跳。   “羽林姐,虽然做完手术需要很快下地活动,你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放心啦,我有分寸的。”   我一边喘粗气一边无力地回答道。   做完手术其实是需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快下地活动以保证不出现肠粘连之类的术后并发症的。可由于我出了手术室之后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滞留了好几天,之前未进行的运动只能靠后期补充。我还不想一直在医院里待到过新年。   两处伤口,分别在我胸口正中和腹部偏左的位置。幸好都不是什么要害,虽然内脏受损严重,但被九尾止了血之后,我总算是还能扛到医疗忍者们赶来的时候。所以……我是不是该说带土下手很有分寸,没像我一样直接对着心脏攻击?可如果不是由于我方还有九尾这个大杀器,我这会就真的去和父母团聚了。   那么我到底应该对带土保持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呢?   卡卡西一辈子的心结都在带土身上,可是我却吃了带土的大亏,我和卡卡西又是这么个关系——哎,复杂啊。   由于身体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我看不到被头发封堵住的伤口是什么模样,会不会是那种从身体内部向外长出郁郁葱葱的黑色毛发;或者是一团缠绕在一起的黑色毛发直接被塞进伤口里……额,我是真不愿意想象这些事。可是……如果事情是那样,我以后就真的要告别海滩、泳衣或者是公共温泉了。   小樱轻松地给我解宽心:   “放心吧,羽林姐,不会像你想的那样的。头发被填充进身体之后,色素什么的都会被自动过滤掉,外面也会生成皮肤的。”   啊……那就好。   至于会不会留疤什么的,我已经不怎么关心了。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嘛。   “你做完手术应该有五六天了吧,现在应该担心的就是会不会出现排异反应。毕竟利用别人的头发来进行这种手术,你可算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呐!!”   “……我的名字会被载入史册吗?”   “额,”小樱很认真地想了想,“可能不会吧,一般提到历史上的这种事件不是都说‘某患者’接受了新型手术什么的吗?”   “那就好……还是让静音被载入史册好了,我的话,因为这种事被大家记住,哎,还是算了吧。”   小樱被我逗得哈哈大笑。看来这姑娘的心情好得很嘛。   “恩,小樱,打仗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直跟到最后?”   小樱点了点头。   “有我们熟悉的人死了吗?”   我试探地问道,同时紧盯着小樱的表情。   小樱敛了笑容,沉重地点着头。   我心里一沉。这种反应可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啊……   十尾被通灵之后,差不多是第一时间内就向位于雷之国境内的总指挥部发射了尾兽玉——总指挥部连同雷之国内若干个村镇被摧毁;指挥官们,包括鹿久大叔和井一大叔均在那次远程打击下阵亡;目前雷之国各村镇的人员伤亡情况正在统计中,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情报传来。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沉默了很长时间。   “恩……鹿丸和井野他们俩……”   在战争或是在什么恐怖袭击中失去亲人……曾经有过这种经历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由于这些事可能只是月读系统编造出来的而保持超然事外。   那么……之前对卡卡西说出的什么“和我没关系的人死了我也不在乎”其实只是逞强而已吧?事到临头,我根本就没办法让自己一直冷静理智。   “他们现在还好,挺坚强的,”小樱的眼角也挂着泪水,“打仗么,牺牲什么的在所难免对不对……”   我把脸扭到一边,尽力靠深呼吸来止住眼泪。   牺牲什么的在所难免。   没错,那些死去的人,那些死去又活过来的人,那些在雷之国边境的战场上粉身碎骨的人,那些在我眼前停止呼吸的人……   他们本来可以不用死的。   而另外的人,他们本来可以不被打扰的。   “羽林姐,你别哭,”小樱用力吸着鼻子,用纸巾给我擦着脸,“刚做完手术很忌讳情绪大起大落的。如果伤情反复就不好了……”   可是她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用力点着头,努力了半天才咽下喉咙里哽得发痛的硬块,强迫自己说出话来:   “没事,你继续说,我还想知道别的事。”   天平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复着平衡。   可是,如果验证这个世界的真实性需要用我身边的人的死亡来证明,我宁可永远都被蒙蔽着不能脱身。   别再……有人死了。   “羽林姐你直接说你想知道谁的消息吧,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可是你别再哭了。”小樱也把眼泪擦干了,“恢复不好的话,卡卡西老师一定会怪我的。”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卡卡西在我面前绝口不提与参战人员相关的事了。   那就从我身边的人开始吧。   小樱的额头出现了和纲手大人一模一样的菱形印记——百豪之印。同时,她也可以通灵出蛞蝓大人了(……)。至此,小樱也算是把纲手大人的绝招学了个遍。这种消息已经算是理想得无以复加了。   “真棒啊,小樱。”   我由衷滴感叹道。   小樱半真半假地开始挽袖子:   “恩恩,羽林姐你之前被复活时好像还没有好好感谢蛞蝓大人呢,要不要我把她通灵出来你们见个面?”   “别别别!!!千万别!!!”   我苦笑着赶紧拒绝,小樱则再一次哈哈大笑。   真是的……   阿凯为了对抗斑大爷开了八门,之后还放出了一招消耗生命做为源动力的“夜凯”。生命垂危时,幸好被鸣人所救。不过现在,他还在医院的加护病房当中等待着静音他们的会诊结果。   “他的腿会没事的吧?”   小樱神情黯然地摇了下头:   “情况其实挺不好的。阿凯老师的右腿骨骼、肌肉和筋络都碎的差不多了……静音姐他们能给他保住这条腿不被锯掉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功能什么的实在是……”   “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吧?”   “那倒没有。来的时候我路过他的病房,还听到他在说‘要有好久不能跟卡卡西比试’了呢!!”   小樱模仿着阿凯的声调大声宣布道。   “那么……‘消耗生命’是什么意思?”   小樱望着我,一言不发。   我的心再次下坠。   人的生命力是有极限的。如果在短时间内将其激发出来的话……最终结果很有可能是短命。   阿凯啊……   天平算是再一次趋向平衡了吗?也许,可是……   为什么又是这种结果啊?   小樱见我再次沉默下来,大概是怕我情绪激动,赶紧转移话题:   “恩……其他人的情况还都不错。我们这届的忍者们除了宁次也都没受什么伤。宁次昨天不也出院了嘛。”   虽然这个消息还不错,不过我这会真的笑不出来。   “鸣人怎么样?”   “恩……他么……”   小樱犹豫了一会,终于开始叙述那场战斗的过程。由于当时的场面太过混乱,小樱的叙述也经常会有颠三倒四和语焉不详的情况。所以我需要从如此繁多的基础信息当中整理出来一条清晰的脉络,还是很费脑子的。没办法,信息量太大,脑容量不够很容易就死机啊。   这不能怪我!!应该怪……哎,我也不知道应该怪谁。   而且,这也真的不只是脑容量的问题。我自觉想象力已经足够丰富,可是在整个故事(没错,对我来说,这就是个故事,还是超级架空的那种)面前,我的想象力已经碎成了渣渣。   六道仙人???   六道仙人的老妈? ??   他的两个后人???   还有什么轮回转世……   我觉得我是想破脑袋也编造不出来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的。   “额,你说……鸣人和佐助是……六道仙人两个儿子的后代?是这样吗?”   我费了半天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感觉我的嘴巴都快被这么诡异的神话故事雷歪了。   “不不不,不是后代,”小樱一本正经地纠正我的错误,“是转世啦,转世!!”   我扶了下额。   “羽林姐你别不相信,”小樱正色道,“这可是我亲眼所见。都是真的!!”   “没有,我没不相信,”我强行控制住脸上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一下吧。”   而且你还是跟我说他们两个是“后代”比较容易让我接受些。   没错,在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都需要我来接受。既然月读系统费心费力地给我讲了这么个规模宏大的故事,我怎么也得配合着喝个彩吧?   只是……这样可就更让我齿冷了。   而且作为一个无神论者,这一段故事实在是太颠覆我三观了!!!   在刚刚听到这段故事的那一刻,我简直有赶紧沉睡过去然后继续我“到底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周”那一系列猜想的冲动。   可是,这不现实。   啊哈哈哈,当然了,什么叫现实啊?六道仙人都出来了,轮回转世都出来了,这么虚幻的“现实”,你想让我用什么方式接受它???   可不接受,我也没别的办法,于是只能让自己扮鸵鸟——无视它。   那么,好吧,我觉得自己最好把注意力转移回与自己相关的那些人身上。至于什么阿修罗因陀罗六道仙人……额,对不起,你们太高高在上了,即便是少了我一个小杂鱼的顶礼膜拜,我想你们也不会在乎的是不是?   鸣人和佐助作为六道仙人两个儿子的后代,不对,是“转世”——我算是绕不开了——分别继承了那两个人的意志。因陀罗(佐助)主张以力量来统治世界,阿修罗(鸣人)则主张通过爱的方式来获得和平。然后两个人在干掉了六道仙人的老妈之后,佐助认为取得世界和平的话需要给大家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也就是他自己,这样全世界人民才能继续像现在这样团结在一起。而鸣人为了拯救自己的兄弟,同时也不愿意让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世界再次遭受深重的打击,两个人终于认认真真地大战一场。最终,在双方均付出了一只手的代价之后,佐助认输了。他解除了已经被施放成功的无限月读,回到了木叶。   好吧,为了同伴,为了兄弟,鸣人终于成功了。虽然成功的代价不可谓不惨重。   听完这一段故事,我一言不发地点着头。   值不值得呢,鸣人?   对他来说,一只手换回了好兄弟,应该还是值得的吧?   可对于我这个单纯地只想关心鸣人的人来说……哎……   “佐助其实……其实也是好心啦!”小樱见我情绪不明,赶紧解释道,“他宁可让自己成为全民公敌,他也是想让这个世界继续存在下去的,他和宇智波斑可不一样!!”   我望着小樱焦急的脸,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佐助,真的是太幸运了。   他能拥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的是太幸运了。   至于其他,我现在真心不想追究了。   “羽林姐,我知道他之前和你有过不愉快,可……可他是真心想要回到这个村子里来的。而且你现在和卡卡西老师又在交往……”   我伸手制止了小樱的话。   “小樱,佐助应该不需要你来替他做解释吧?而且我觉得他也并不需要我的原谅。对你们第七班的人来讲,我可能永远都是个局外人而已,所以我的意见也并不重要。没关系,我只要知道……他们平安无事就好了。”   我的本意是想说“鸣人平安无事就好了”的。   小樱一边小声嘟囔着“你不是局外人”一边小心地望着我的脸色。见我并没对佐助的回归表现出什么不满的意思,她稍微高兴了些,继续说道:   “现在他们俩正在一间病房里天天斗嘴呢。而且纲手大人正在试着用初代的细胞制作义肢,可能很快就会完成了!!”   好吧,这是个好消息。   不过对我来说,天平再一次趋于平衡。   “其实他们两个人啊,也真算是互相理解互相追逐进步的典型了呢!”小樱解释道,“经历都如此相似的……”   “恩,也是,”我含着笑附和,“而且鸣人那个性子,就连毁灭木叶的长门不也被他说回来了。没有他的话,不管是我还是卡卡西都死透了呢。”   “这一次也差不多呢,你知道吗羽林姐,当年可是带土把九尾放出来的,不然的话,鸣人的父母根本不会死的……”   等等!!!   我听到了什么???   “小樱?”我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恩?我就是说鸣人不计前嫌,最后带土也被鸣人感化了,他还把写轮眼交给卡卡西老师……”   “不是不是,前边那句。”   小樱回想了一下:   “恩……鸣人的父母是因为带土把九尾放出来才……”   小樱一脸懊恼,似乎在后悔自己不应该把这件事说出来。   没错,他们都知道我的父母是在九尾袭击木叶的时候去世的。   那么……刚才这一席话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杀害了我父母的人另有其人!!   代表了我这么多年来可能都恨错了人!!   九尾未必无辜,可那罪魁祸首,难道不应该是那个放出了尾兽的人吗???   那一瞬间,我好像被兜头泼了一大盆冰水,整个人都呆滞了。   是带土吗?宇智波带土?我原以为他仅仅是四战中妄图毁灭世界的boss,我原以为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过是我捅了他两刀他又捅了我两刀,可没想到,我的父母居然……   居然是间接死在了他的手里!!!   小樱见我一副晴天霹雳的模样,差一点哭了出来。   “羽林姐,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啊……”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有人在拿着一把尖刀对着我被烤得流油的心脏一刀刀地戳着,嘴里也有些发苦。望着小樱含着泪的双眼,我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放纵情绪的时候。可是……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强打精神继续提问道,“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带土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经历了一切的人如果最后得知了所有的真相,会是个什么反应呢? 预警一下,下章主要吐槽带土,站在绝大多数人的角度上看问题,对他我真的无话可说。晋江里有大把花痴带土的文,不差我这一篇。所以带土的脑残粉们请退散,不要在这里刷存在感。 ☆、88   88.   术后第六天,我出现了排异反应。这一点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可是,可能谁也没想到反应居然会如此严重。   伤口又痛又痒。我简直有伸手把那两团头发从身体里拽出来的冲动。可那样的话……我身上就又会出现两个通透的大洞。这回有谁来救我?九尾?这家伙使用查克拉过量,在鸣人肚子里睡大觉呢!   血压升高。直接后果就是头痛欲裂。不过还好,至少高低压值还在可控范围内。   高烧。体温在几个小时内蹿升至39度,并持续不退。静音给我灌下去的退烧药完全没有效果。   排异反应的话……如果我自己的头发够用的话,显然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吧?   可是以往接受了治活再生之术的人,难道都是长发吗?   静音是这样解释的:   迄今为止,由于掌握了治活再生之术的忍者们数量实在太少,这种高级医疗忍术的使用范围其实还很小。之前倒是有过头发不够长的人接受这个忍术的,可……头发不够长的话,就只能用身体的其他部分来填充伤口。所以——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把自己的脚丫子锯下来塞进肚子里的模样……   同时,这种忍术还有一个特质就是:治疗过程不可逆。   通俗一点说,就是——这种忍术一般用在出现了致命伤的情况下,如果一开始用头发来作为媒介,当出现排异反应之后,是不可能把头发弄出来更换其他填充材料的(比如脚丫子)。因为在把原来的填充材料拿出来的那一刻,身体必然会再次大量失血,即便是同时有强力的查克拉进行医治,已经非常虚弱的身体也根本无法经受这种二次伤害。所以说,我已经有了宁次的头发,就不要做梦再考虑换材料了……   咳咳,不管怎么说,静音能在战争爆发之前就对治活再生之术这种当时还有些鸡肋的忍术做出颠覆性的改造,我毫不怀疑,她将来一定可以像纲手大人一样站在医学的最高峰处俯瞰众生。   而且,这个消息一旦被公开,世界上的忍者们大概都会打算留长发的吧??   至少我已经决定如果这次能成功逃过一劫,一定要把头发留长。   我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没错,我又回去了),听着身边巨大仪器发出的代表着心跳次数的急促的“滴滴”声,心里简直如同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   在排异反应的作用之下,我随时可能因为伤情恶化翘辫子……   于是剧情再一次回到了我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那一阶段。只不过这一次,在普通药物无法起到太大作用的时候,只能全靠我的意志支撑下去。   我需要用强大的意志来征服宁次那两团头发并将其收为己用(……)。否则的话,就请到木叶慰灵碑上找我的名字吧。   恩,有了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刺向带土那一刀(而且刺中了,虽然并没起到什么作用),我想一个“一级战斗奖章”是怎么也跑不了的。既然得了奖章,那么我肯定能在慰灵碑上留名。而且,说不定还能得到个好位置呢。   人的情绪发生急剧变化,肯定是会影响到生理情况的。这一点我之前就在各种医疗文献上读到过。而现在,就是我用亲身经历验证这一切的时候了。   小樱走的当天晚上,我基本上没怎么睡觉。这与和宁次交谈的那一天不同。那天我心里满是对浦源和相介的怀念还有对宁次的歉意。可现在,我的胸口已经完全被愤怒和痛恨填满了。   宇智波带土……   如果说原来我对他还抱有些许同情和理解,在小樱跟我提过他对自己的老师四代火影和整个木叶村的所作所为之后,我对带土的态度便已经全盘转化成了仇恨,而且将不会有任何改变。   带土对凛的感情绝对称得上情深似海。这一点毋庸质疑,放到现在,如果说这段往事有可能被公开的话,带土说不定还有可能入选“感动木叶”年度人物之类的无聊评审呢。   但是……还是那句话,为什么所有的故事里都会有“但是”呢?   但是,带土和四代之间的师徒之情算什么?带土和卡卡西之间的同伴之情算什么?带土和整个村子的“羁绊”又算什么???   难道出于对凛的爱情,他对其他所有的感情都不屑一顾了吗?   当年他和卡卡西其实是相看两相厌的,据我了解,他们之间的交流似乎并不多。虽然最后两个人还是为了凛并肩作战,他在那种危急时刻把生的希望留给了队友,卡卡西也一直在为了带土和凛的死而耿耿于怀,但……毕竟两个人成为好基友的时间太短暂,仅仅是那么几个小时。所以说,他断然否决了与卡卡西之间的“羁绊”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那么,作为他的老师,一直在无条件地给与他教导和关怀的四代,可绝对称得上是所托非人了吧?在我看来,就算是在四代弥留之际,都未必想得到造成了这一切恶果的罪魁祸首,居然会是自己那个一直活力满满充满正能量的学生。   好,就算是四代也不无辜,毕竟他没有赶得及去救带土,同样没能赶得及去救凛,他不称职,他不配做老师。那么……上一任九尾人柱力,鸣人的母亲可绝对称得上是清白无辜了吧?面对着自己丈夫宝贝得不行的三个学生,玖辛奈可能对他们不好吗?尚未出生的鸣人,难道可能对带土造成什么伤害?无辜的村子,会伤害到带土那颗脆弱的心灵吗?   结果这一切的一切,在面对着带土那高贵的“爱情”时,全都变成了被他踩在脚下的尘埃。这一切的基础就在于他需要九尾去给他制造一个有凛存在的梦境世界。所以无论是老师、师母,还是队友,亦或是养育了他十几年的村子,统统不值一提。   所以我现在非常想知道,当带土面对着自己老师和师母冰冷的尸体时,当他面对着刚刚出生就痛失父母的鸣人的哭声时,当他面对着满目疮痍的村子,听着手无寸铁的村民们绝望的哭号时,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忍和后悔?   可问题是……他做这一切的出发点,也根本就站不住脚啊!!   根据卡卡西的自述,凛当年是喜欢他的;而带土给我展示的画面也验证了这一点。那么……凛当年对带土的感情就仅仅是同伴之间的互相关心。带土的一片深情,说穿了,不过是一场暗恋而已。   而他打算创造出的那个什么有凛存在的月读世界,估计也就是他梦中的凛会欢天喜地吧?换成是真实存在的凛、那个对待同伴温暖如春的凛、宁愿死在队友手里也不想去对村子造成任何伤害的凛,会对带土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感想?   我倒真想知道这一点呐!   幸运的是我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些。在那种时候我真心是想到什么就会往外说什么的。如果说我以这种方式质疑了他和凛之间的关系,并把他的一腔深情归结于“暗恋”,带土会不会恼羞成怒然后直接摘了我的脑袋呢?   当然了,既然带土大boss为了“爱情”连自己老师和师母的生命都已经舍弃了,整个村子又算得了什么?卡卡西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我父母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我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   我一边忍受着胸口和腹部缓慢传来的痛痒感觉,一边咬着牙,恨不得带土现在就能站在我面前——   然后,我就可以如愿咬死他。   可惜的是,这件事永远也不可能发生。   带土死了。死之前,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做出了忏悔和弥补。他的老师,四代火影原谅了他。他的队友,卡卡西原谅了他。他将写轮眼交给卡卡西去对抗斑大爷。最终,宇智波带土,这个大半生都生活在阴影之下的男人,终于……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轰轰烈烈,像是个英雄。   好吧,带土尽他最大的努力阻止了斑大爷和六道仙人的老妈实行他们黑暗的计划,也的确称得上是个英雄了。   可是……他当年所犯下的罪行呢?   九尾袭村,木叶村被毁于一旦。   他在战场上所犯下的罪行呢?   密集的扦插之术被施放出来,联军忍者们惨遭屠杀。像我和宁次这种及时得到救治的几乎是绝无仅有。   他作为幕后黑手,差不多是控制着晓组织对全世界进行恐怖袭击。   各国损失的忍者们和人柱力呢?   他所犯下的罪行和他为这个世界做出的贡献相比,孰轻?孰重?   以我这种有限的脑力,简直就不可能分析得出来。   可以预见的是,不管他到底做过什么,他的罪行也好,他的贡献也罢,都随着他的死亡消失无踪。   和佩恩来袭的那一次相同,我的愤怒和仇恨终究没有载体。   所以,那一夜,我独自一人在病房中辗转反侧,任凭矛盾和恨意如同一窝蚂蚁一样啃噬着我的心,身体疲倦到了极点,却毫无睡意。   然后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急性排异反应出现的时间大约是术后六天到六十天之间,所以静音很早就来到了我的病房,要对我进行全面检查。当她看到我明显的黑眼圈之后,并没有多作评论,可是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她毫不犹豫地把我痛骂了一顿,然后直接把我转移进了重症监护室。   哎……   我也很委屈好么?   至于我情绪上的变化会不会真的对我的身体状况产生那么重大的影响——作为我的主治医生,静音是觉得这个事很严重的。而且,在我明知道自己是世界上第一例接受异体治活再生之术的病例,身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医疗者,我这种行为简直就是不可原谅的。   望着静音在我床边忙前忙后,参考各种医学文献,配制药剂,两只眼睛熬得通红地盯着仪器数值,我心里不是不感动的。据我所知,战争结束之后,静音每天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救治各种各样的伤员和病号,几乎没有时间休息。   我不应该再给她添麻烦。   我不应该因为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却让静音为我收拾残局。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那是我的亲人,那是我的朋友,在我得知了他们被杀害的真相之后,我要怎样才能压抑住那种刻骨的仇恨,让自己像个圣母一样宽容起来?   可笑的是,虽然我心怀愤懑,却由于虚弱的身体状况,什么都不能做。这也真是够讽刺的了。   更讽刺的是,就算是我现在有力气去做什么——在仇恨对象都已经不复存在的情况下,我又应该做什么呢?   这实在是太矛盾了。   我躺在病床上,能清晰地听到麻生阿姨在门外压抑的哭声,惜乐略带哽咽的低声安慰,还有一直没有出声的麻生叔叔——我知道他们肯定都在。   换了是我的家人们出现了现在我这种情况,我会是个什么反应?   忐忑不安地送亲人上战场;心惊胆战地等待着未知的消息;满怀欢喜地迎回了亲人,却发现他身受重伤急需医治——好吧,保住命就好了;手术很成功,心花怒放地发现他的情况好转了;结果没过两天突然被医生告知他很可能会死于术后并发症……   天堂——地狱——天堂——地狱。   这种情绪上的大起大落,我真担心已经不再年轻的麻生叔叔和阿姨会接受不了而出现什么突发情况。   好吧,为了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他们,我更需要活下去。   既然如此,带土,就请你先从我的脑子里消失一阵子吧。   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暂时放弃仇恨的行为会对我的恢复产生多少积极效果。   ……   ……   ……   “睡一会吧,你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的吧?”   静音声音温柔地劝道。   “头痛,睡不着。”我低声回答,同时皱眉忍住头痛,“静音啊,你说,我要是真死了,你们会不会有很大损失?”   听了我的话,静音抿紧嘴唇,可我依然看到她两颊的肌肉略微凸出——她在咬紧牙关忍耐着什么。然后,她冲我笑了笑:   “你说呢?为了治疗你,我费了多大力气啊?现在纲手大人都把制作义肢的工作暂停了,全力研制免疫抑制剂。你要是死了,我们这么多人岂不是白费劲了?”   我知道,我需要好好活着,需要为了每一个希望我活着的人好好活着。   “恩。”我闭上眼睛应了一声,“我会没事的,放心吧。”   静音没有回答。过了一会,我感觉到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脸,然后用略微颤抖的声音招呼着身边的医忍,吩咐他们去做什么事。不过我就听不清了。   虽然我知道新型医疗忍术在使用之初总会有那么几个失败案例,但……怎么会轮到我头上呢?我不会死的。   虽然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长得不那么美,性格不那么圣母,脑子虽然还算聪明却总是犯轴,家里没什么钱,又没什么后台——一看就是个炮灰的命。可是,自从加入到卡卡西班以来,自从和卡卡西在一起以来,他们带给我的东西已经让我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我没有死在陨石压顶下,没有死在白绝们手里,没有死在复活的相介手里;我被传说级大boss斑大爷掐过脖子,还和另一个boss带土哥手持管制刀具互捅……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死,居然还能被九尾所救,还能成为新型忍术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病例——我的这些经历简直能让一年前的我跪拜了。区区一个术后并发症,怎么可能击倒我,怎么可能?   所以,这一次,尽管我的脑子已经开始迟钝,我却依然抱着一个信念——我不可能死的,至少不会死得这么不值啊!   “羽林,你睡了吗?”   “没有。”   “感觉怎么样,很疼吗?”   “恩。”   “睡吧,睡着了就不会太难受了。”   然后我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是身体真的有那么疲倦,还是静音趁我不注意给我注射了什么镇静剂之类的东西。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静音已经不在屋里了。不过还有两个医忍在我身边忙活着什么。   身体似乎不痛了,却还是累得很。这能说明我的情况正在好转吗?   ……至少我现在还头脑清醒,还能继续思考问题。   距离上次清醒,有多久了?   重症监护室的大门轻响,有脚步声传了过来。我身边那两个医忍差不多是同时直起身体,叫了一声:   “火影大人!!”   五代来了?   答案是否定的。   卡卡西穿了一身白大褂,很明显被消过毒,脸上戴了副口罩。其实这跟他平时的形象并没有什么不同,反正都是遮住脸嘛,戴面罩还是戴口罩的有什么区别?   不过……火影大人?   “羽林……”   我很想答应,可是嗓子眼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咳嗽了两声,终于“恩”了一声。   卡卡西这会并没有看我,而是用探询的目光望着我身边的小医忍。那女孩本来正在用崇敬的目光望着卡卡西,可是她神色哀戚地望了我一眼,非常轻微地摇了下头。   喂喂,我现在感觉还很好呢,你这么个反应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没事的。”   我低声出言道,然后又咳了一声。   卡卡西坐在我床边的凳子上,冲我笑了笑:   “是啊,有纲手大人和静音在,你肯定没问题的。”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手可真够冷的啊,卡卡西你是想跟我说你当了火影房间里的供暖还不如医院吗——不过我很快意识到,不是他的手冷,而是我的体温太高了。   “你已经是火影了啊……什么时候就职的?”   “今天,就在刚才,”卡卡西用力握住我的手。真冷,我差一点颤抖起来。   “那昨天你来怎么不告诉我?”   “昨天?”卡卡西的语气略诧异,不过他眨了眨眼睛,很快继续道,“恩……我的错,我应该说的。”   看他的神情,难道我们上次的谈话不是发生在昨天?   “对不起啊,都没能参加你的就职仪式。”   卡卡西深呼吸了两下,然后,他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就是一个小仪式而已,不参加也没什么的,别说对不起了。”   恩,确实,明知道他并不喜欢听我说对不起,我依然说了太多太多的对不起。   我不应该这样。   我们沉默着,卡卡西望着我,神情不明。我则借着这个机会,仔细地端详着他的面容。   其实能看到什么呢?只不过是那两只眼睛而已。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眉头微蹙,两只眼睛下方都有浓重的黑眼圈。   喂,已经当上火影了,卡卡西你起码应该容光焕发一些的吧?   “你到底是火影还是风影啊?”   卡卡西瞪大了眼睛。   “……都快变成我爱罗了。”   小医忍在旁边喷笑出来。哎,我都快忘了居然还有外人在呢……算了,在就在吧。   卡卡西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双眼变成了熟悉的弯月,看着还真挺帅的。   “赶快……好起来吧。”   我点了点头。   “之前你不是还答应过要给我做菜的吗?那之后你可一次都没做过啊。”   “……对不起。”   “承诺要兑现,对不对?”   “是啊。你放心吧,我以后会做很多好吃的给你。”   咦,我的声音怎么越变越小了?   卡卡西猛然转头望向别处,我只能看到他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喉结动了几下,似乎在强行咽下什么东西。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来着,”我努力睁大双眼,“你第一次跟我告白,怎么感觉那么仓促啊?”   卡卡西低下头,温和地冲我笑笑:   “……本来没打算那么早告白的。可是……谁叫你们家那么着急把你嫁出去呢?我怕来不及啊……”   我无声地抿嘴微笑——虽然可能又要破坏气氛了:   “你是想告诉我,如果有人争抢的话,母猪也可以是双眼皮的呗?”   那小医忍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然后她一边连声说着“对不起”一边抹着脸退到了房间一角。   我看到了那女孩脸上的泪水。   咦,这有什么好哭的?   卡卡西并没有理会突如其来的打扰,不过他也笑出了声来:   “你不是母猪,你是仓鼠。”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去我家酒窖时,鸣人给我的评语。恩,我还记得呢!   说完这句话,他摘了口罩,俯下身来在我因为高烧而干裂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他直起身,伸手似乎想揉揉我的头发,却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为什么不让我揉你头发?”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啊。   我们这是在进行最后一次谈话什么的吗?   难道……我真的要死了?   其实在重新进入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不会死。作为一个忍者,躺在病房里静静死去,实在很不值。   就像是一个合格的冒险家应该让自己死在最刺激的旅程中一样。   可是,能再见到卡卡西,能和他说话,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非常温暖的满足感。   哪怕很快死去,我依然会觉得满足。   “你猜。”   卡卡西依然在笑,他摇了摇头道:   “我猜不出来。”   “真是笨啊,”我闭上眼睛轻声感叹着,“长辈才能揉我头发,你又不是长辈。”   要死了吗?   没关系,某个老混蛋不是说过,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嘛。   “我累了。”   卡卡西并没有回应,我只能听到仪器那一成不变的“滴滴”声。不过,他并没有让我等太久。   “恩,睡吧。我就在这。”   我的手一直被他握着,一刻也没有被放开过。在他的手又一次收紧的同时,我感觉到一滴冰冷的液体砸在了我的手背上。   卡卡西,现在我知道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了……   会不会太迟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这句话是老邓说的~~~~ 带土,呵呵哒。 快完结了还没有人给写个长评么?想要想要。 ☆、89   89.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现在我可以确认了。   如果是月读系统的话,不可能会让我躺在病床上还要进行头脑风暴,不可能让我对同伴的死悲痛欲绝,更不可能让我在临死之前还要经历满腔仇恨那种痛苦的过程。   是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它本应该比月读世界残酷很多。   不过,转念一想,虽然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它对我反倒算是很仁慈的了。   在我刚刚陷入昏迷时,纲手大人带着强力免疫抑制剂闯进了重症监护室。然后在她、静音和那新型药剂的通力合作下,我终于被从濒死状态下拉了回来。   所以说……纲手大人你怎么也老爱玩电影当中那种救世主的把戏啊?最后一刻突然出现给与人光明与希望什么的……   咳咳,总之,有了强力的药剂,我的恢复情况被完全扭转——我终于对付得了宁次那两团头发了。   至于为什么我的排异反应会如此严重,在联系上整个战争的故事之后,我们终于得出了一个……应该还算是合理的结论。   一直致力于追寻人类起源的科学家大蛇丸大人曾经试图复制初代大人的木遁体质而培养了几十个体内拥有初代细胞的实验体。但是,由于初代的细胞太过霸道导致实验接连失败。大和是目前仅存的唯一一个实验成功个体——这也说明了“仙人”的血统对普通人来说有多么难以接受。   既然明白了这个道理,其余的事情就比较好解释了。   六道仙人、六道仙人的老妈还有因陀罗阿修罗(!@#¥%%¥#@!!!!)都是真实存在的。追根溯源,初代的千手一族应该是阿修罗的后代,而宁次所在的白眼一族则是六道仙人兄弟的后代。从血缘关系上讲,宁次也算是拥有一部分仙人血统的人了——虽然那血统已经非常稀薄,但仍然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承受得了的。所以,在我接受了异体治活再生之术后,才会出现强烈的排异反应。如果纲手大人的免疫抑制剂研制不成功的话,不出意外,我这会应该会像那些接受了初代细胞的实验体们一样,被排异反应折磨致死了(虽然那些实验体们会更惨点,因为初代细胞可是有强烈的侵蚀性的)。   当然了,遭受了痛苦之后,回报率也是有的。我还在心里暗自YY了一番。既然大和被植入了初代细胞之后复制出了木遁属性,那么我也算是被植入了白眼细胞,有没有可能我以后会拥有一些白眼家的特质什么的?   然后我被纲手大人和静音群嘲了。理由是:白眼家族虽然跟千手家族算是八竿子之内的亲戚,细胞属性却根本不像千手家族那样强力,更何况就算是在千手一族,初代也绝对是个异类。总之就一句话:想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白眼家的什么属性,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而且,治活再生之术和器官移植术还不一样。通俗来讲,被移植的器官和身体属于合作关系,身体会在收到“我可以使用这些器官”的信号之后,首先用足够的查克拉和血肉滋养这些器官再通过大脑皮层向器官发出指令。但治活再生之术是相当于让身体将填充物——头发或是其他东西——完全同化为宿主的一部分。那么……强悍的仙人血统可能接受自己被吞噬的事实吗?   那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白眼细胞不接受同化——宿主身体开启排异机制——   后边的事已经有我做活教材了。   这还算好的,如果换成初代细胞:   初代细胞不接受同化——宿主身体开启排异机制——初代细胞开启吞噬模式——宿主……仆街……   好吧,我灰溜溜地只能闭嘴。   当然了,为了安慰我,静音还是很厚道地告诉我说,目前我的恢复情况十分好,很快就能出院。而且,将来我的身体素质可能会变得比之前稍微好一些。因为,白眼细胞算是与仙人血统沾边,多少能对我的身体素质有些改善。   恩,真是个好消息。   之前一直为我悬着心的人,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麻生一家子,卡卡西班,惠比斯老师,我的师弟师妹们,我很快就能重新回归折磨你们的神经了,高不高兴啊?   所以,又过了正好二十天,我终于离开了医院——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地方。哎,我真心希望以后再也不要以患者,或者是患者家属的身份来到这里。   这么长时间过去,村子的重建已经基本完成。而我们这些忍者,也终于有了像样的忍者宿舍可以入住,不用再去钻帐篷了。   而现在的天气也不允许我们继续钻帐篷了。已经是十一月末了,雪都已经下了几场。这可跟我梦中的场景越来越接近了。   紧接着会不会再有报道说什么“这是近五十年来气温最低的一个冬天”呢?   是就是吧。   至于什么区分虚幻和现实的无聊行为,在我又一次在死亡线上晃悠了一圈之后,我真心觉得……自己是有多闲才去考虑这种问题啊?   把握住当下就好,现在过得好,目力所及的将来过得好,也就够了。   那么……给我带来了诸多痛苦的带土呢?   我和他之间的个人恩怨其实根本不算什么。我对他的痛恨完全集中在是他间接杀了我父母这里。   可惜的是,他死了。   他活着的话,我可以恨他。他死了呢?如果我还保留着仇恨,这仇恨应该由谁来承担?   是已经回归木叶的与带土同族的宇智波佐助?还是一直在我身边的卡卡西?   九尾袭村那时,佐助还是个小奶娃。虽然我有很多理由不喜欢佐助,但让一个当时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孩来承担我的怒火,我和那些美其名曰要斩草除根而对着不谙世事的孩子们痛下杀手的变态们有什么分别?   那么卡卡西呢?   为了带土而忏悔,为了凛而忏悔,为了我而忏悔,他承受的还不够多吗?   而且,这些东西真的需要他来负责吗?   虽然并不清楚如果九泉之下的爸爸妈妈得知我的心理活动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可我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算了吧。   不经历生死是无法放下仇恨的。如今的我,算是对这句话有了极深刻的体验。   而心中的不平,就让它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化吧。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出别的解决方式。   所以,那句“很多事情不知道的时候是一种幸福”终究还是回到了我自己的身上。如此可见,千万不要抱着说教的心态去对待别人啊,说出去的大话很容易分分钟被残酷的现实甩回到自己脸上来。   脸都肿了好吗?   身为火影的旗木卡卡西大人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来接我出院,一起来的还有惜乐和玄间两个人。   当我走出医院大楼,双脚重新踩在了积雪被清扫过的木叶的土地上时,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都在医院里虚度光阴。离开时树叶还没掉光,回来时已经是瑞雪纷飞了。   当然了,联想到今年的年景还有各国目前的状况……雪下得多了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啊……   惜乐用大衣把我包裹得严严实实,加上厚厚的帽子、围巾、口罩、手套……以保证除了我的两只眼睛根本就不会有半点皮肤裸/露在外。哎,也不知道这模样出去外边巡逻的忍者们会不会把我当成外来的恐怖分子而直接把我给逮捕了……   卡卡西还在一边幸灾乐祸地评论了一句:   “真像仓鼠。”   好吧……以这个圆溜溜的程度来讲,我现在确实是一只大硕鼠,就更别提惜乐给我拿的帽子是玄间出任务时给她带来的外村流行款——帽尖上带了两只老鼠耳朵。   算了,反正在他们几个面前我也没什么形象可言。   医院离忍者宿舍并不远,所以,我们几个在没多少人走动的大街上只步行了七八分钟就抵达了目的地。上了楼,卡卡西拿钥匙开了门,把我们几个人放了进去。   新落成的忍者宿舍跟原来比变化不大。我的房间依然在三楼。单身宿舍嘛,面积和原来比也并没有什么明显增加。厨房很大,卧室很小,而且里边除了一些从我原来住过的帐篷里搬来的必要的生活用品和修复的书本,并没有我需要的烹饪用具和书架什么的。   恩……条件有限嘛,不能要求太多。   至少,我终于回家了。   这一个月的经历,简直精彩得能让我写本书。   惜乐把我安置好就拉着玄间离开了,说是回去“准备婚礼有关事宜”。算算日子,现在是十一月下旬,距离他们的婚礼确实是越来越近了。想想看,刚刚出院的我还能躲一段时间的懒,不过也应该很快忙起来了。至少,我可不想再像那场月读的梦中那样,做出一大堆形似金平糖的黏米团。   恩……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心希望他们的婚礼一切都和我梦中的场景不同。   可惜的是,这不可能。   那场婚礼已经集中了我所能想到的一切合理范围内的欢乐元素,发生改变的话,大概只能拉低标准,或者又来点什么突发情况了。这可是我不想接受的结果。   惜乐和玄间嘛,他们俩值得一切最好的东西。   送了惜乐和玄间出门,转回头来面对着卡卡西,我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感觉。   这样描述也不对,应该是那种不需要说什么的感觉。   不是词穷,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而是……只要看着他,就会觉得很满足;只要感觉到他离我不远,就会觉得很满足。   卡卡西由于工作的关系,最近这一个星期只有今天出现在我面前。这一个星期,我只有今天才见了他一面。但是,他就这样背靠着窗台,含笑望着我,我就感觉……   恩,这样,就够了吧?   卡卡西低头,在忍具包里掏了一会,把手伸在我面前。   额……这不是那条被多次转手的项链么?   “哎,这不是我让玄间给你的……”   我抓了抓脑袋,没话找话道。   “恩。费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又回到主人手里了。”   我们相视而笑。   “玄间是什么时候把这东西给你的啊?”   我好奇地问道。   卡卡西把我拉过去,一边把那项链挂在我脖子上,一边说道:   “你情况稳定之后。你不知道吧,纲手大人刚刚出现的时候,我……”   在那之前的事我还有印象,可是纲手大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卡卡西耸了耸肩。   “恩,然后呢?”   面对着我像听故事一样的态度,卡卡西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然后……纲手大人给你做治疗,等她告诉我们治疗完成之后,玄间才把这项链给我的。”   我“哦”了一声。   玄间大叔你是真会挑时候啊!在那种即将失控的场面下,居然还能想得到火上浇油。不得不说,对你我真的是非常无语。   “他还把你的话传给了我。”   我们的距离很近,卡卡西望着我,眼神温柔。   额……我说什么了?   我记得我把项链给玄间的时候,可是一句话都没说的啊!!   玄间你又怎么添油加醋了?   要不怎么说身边有个不靠谱的快递员是多么折磨人的事呢??玄间一定是按照他的想法给我传递遗物这一行为添加了不少旁白和背景音乐。我简直难以想象那时候的卡卡西得知这一切的心情是怎样的。   反正我现在的心情几乎是崩溃的。   见我表情变换,卡卡西一挑眉毛:   “怎么,不会是后悔和我说那些话了吧?” 。   后不后悔的……完全无从说起。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啊!!!   “我……其实也没说什么啊。”   不管怎样,撒谎总是不好的。那时候我连自己能不能在战争中活得下来都没有把握,怎么可能想得到应该对卡卡西说些什么呢?   卡卡西眨了眨眼睛,然后他轻笑了一声,伸手搂住了我:   “没关系,那些都不重要。”   说得对,我们都还活着,我们还能健健康康地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   窗台上积着雪花,温暖的阳光照进屋里,我和卡卡西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拥抱在一起,像是获得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那样不忍心松开怀抱。   可惜这种温馨的时光注定不会太久。   有人敲门。   卡卡西沉重地在我耳边叹了口气。   我转头看看他一脸无语的表情,差一点笑出声来,不过还是补偿一般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我去开门。”   是谁呢?   答案很明显——开了门就知道了嘛。于是我开了门,门外一个身穿红黑制服的陌生人问道:   “你好,请问是寒竹羽林吗?”   我点了点头。   这家伙高兴得像过了年似的,绽开了满脸的笑容:   “哎呀,太好了,你总算是回来了!!我都来三趟了,折腾死人了好吗……”   然后这个快递小哥稍微退开,放在他身后的一个足有半人高的大木箱露了出来。   “你的快递,请签收。”   咦?   “这是谁给你发的快递啊?”   闻声而来的卡卡西问道。   我也正纳闷呢……   “我还在想,如果今天还送不到的话,我可能就要向上边报告说查无此人了呢!不过还好啦!!!”   看吧,这个快递小哥才叫靠谱呢!玄间你应该多跟人家学习啊!!   快递小哥笑着把快递单拿了出来,卡卡西接过去看了看。   “是雾忍村发来的。你有那里的朋友吗?”   雾忍村?额……不会是小明吧?   把快递小哥送走,我们俩对着这个大箱子大眼瞪小眼。   “不打开看看吗?”   打开倒也没什么。可是……寄件方可是小明啊!就是那个傲娇货小明,锯齿牙小明,曾经跟我有过节的宫祈明啊!!   他能给我寄什么好东西啊?   我面对着这个几乎与门框等宽的大木箱,满脑子都是问号。   “不会是什么史前巨型鲨鱼牙化石之类的吧?”   这个大小……恩,很有可能啊。   ……要是这样的话倒好了,我真心不用为了后半辈子的生活打拼了呢。   我轻声嘟囔着。在卡卡西的笑声中,我们拿苦无当工具,撬开了这个被钉得严严实实的大木箱。   里边的东西是——   “我的天哪!!!”   我看着这一大箱子的东西,仰天长叹。   宫祈明并没给我寄什么史前巨型鲨鱼牙化石。这一箱子都是被包装得规规整整的——各种干制海鲜!!!   在各类食物当中,我最喜欢吃海鲜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在战场上看到二代水影的大蜃就直接联想到“味道一定很鲜美”了。所以说,如果是平时,小明这样贴心地给我寄了这么多各式各样的海鲜,我真想抱着他亲两口!!   可是……现在不是平时啊。   出院的时候静音给我拉了一张长长的单子,上边详细标明了各种有关术后恢复的注意事项。最主要的部分就是:我需要忌口。   由于我现在还属于组织融合期,那么至少半年之内,我非常喜欢的鱼、虾、螃蟹、贝类……   我都不能吃!!!   好吧,眼看着这么满满一箱子干制海鲜摆在面前,却由于身体原因连尝一尝都没可能……我简直快抓狂了。   卡卡西一边帮我把那一包包的糖衣炮弹从木箱里掏出来,一边憋着笑打量着我阴晴不定的脸。我则懊恼得不行,一个劲地叹气。   有没有信件什么的?   卡卡西弯腰从箱子底部拾起一个小小的信封,他捏了捏,伸手递给我。   信封里似乎装着什么凹凸不平的东西呢。   我纳闷地接过来打开,抽出一张信纸。那信纸上非常奢侈浪费地龙飞凤舞地只写了两个大字——   耳环。 作者有话要说:  恩恩,快完结了,填各种坑,所以不虐了,以后慢慢甜回来…… ☆、90   90.   看来我的确需要忙起来了。   战友的嘱托终于在沉寂了一个月之后,重新在耳边响起。   我需要为他们做些什么了。   被陨石碾压的第四分队战友,脑浆迸裂的砂忍,双眼逐渐失去光彩的阿敬……   就当这是一个开始吧。   望着手里的信纸,又低头看看堆了满地的海鲜包们,我居然产生了一种略感动的情绪。   小明这个傲娇货,为了朋友能做到这一步,也真心是不容易啊。   不过,他不容易,我这个直接当事人肯定就更不容易了。我是不是应该制定一个寻人计划,才能在不太过打扰那个姑娘平静生活的前提下完成任务呢?   简直比我参加战斗的难度还大。   恩……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信上有说什么吗?”   卡卡西见我一直沉默着,轻声问道。   我这才醒过神来,把那信纸递给卡卡西示意他看看,然后把信封举到眼前摇了摇。   这一次又是个完全出乎意料的东西——   分别时小明要给我的那颗鲨鱼牙从信封里掉了出来,落在我手里。   额……好吧,这回真的是鲨鱼牙了。   小明你可真是锲而不舍啊……不要都不行?   “耳环……”   卡卡西翻过来掉过去地仔细研究着手里的信纸,似乎想从那纸上看出些水印之类的防伪标记,不过终究以失败而告终。他又看看我手里的尖牙,目光微凝,眉毛挑起,然后冲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看来有些故事可以听呢。”   “是啊。”   我轻轻叹了口气,开始给他讲述我们在战场上的遭遇,我的亲密战友:不知道情况如何的益山队长,傲娇货锯齿牙小明,还有那个已经永远离开我们的阿敬。   ……   ……   ……   “小明……这家伙的全名是什么?”   卡卡西问道。   “宫祈明。”   听到这个名字,卡卡西坐在椅子上抬头望天,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则在已经被惜乐他们帮我收拾房间时放在桌上的忍具包里翻找起那只宝贵的耳环。那么小颗东西,可别在战斗中弄丢了啊。   ……不过还好,在把忍具包来了个底朝天之后,那小东西随着几支千本一起掉在了桌上。我赶紧把它捏起来,试图找个盒子装起来。可惜了,这会我差不多是家徒四壁啊……   所以暂时还是让它继续留守在忍具包里好了——直到我想出一个合适的地点安置它。   看着卡卡西微皱的眉头,我好奇地问了句:   “怎么了?”   卡卡西晃晃脑袋,看了我一眼。   “没什么……恩,你对他们家很熟吗?”   我一摊手。   “我们可没说过各自家庭的事。不过给我的感觉,他就像是个小少爷,为人处世什么的,不是很在行。”   干嘛问得这么详细啊?   咦,是小明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说他之前除了伪装成男模潜入木叶的行为,还干过其他对木叶不利的事?   我猛然抬起头来,瞪着卡卡西。   总不会是战后木叶突然发现了什么新线索——雾忍村要对木叶采取什么行动,而小明是他们即将派出的忍者?   “……那倒没有啦,”卡卡西摇了摇头制止了我继续开脑洞,“我只是以前做任务时曾经跟一个叫宮祈曜的家伙交过手,而他是雾忍村一个新晋家族的继承人。”   新晋家族不就是美其名曰的暴发户么?宫祈明,宫祈曜,名字是很相像。   “还有其他消息么?”   “后来听说宫祈曜死在一个岩忍手里了。”   不,不会吧……   “那家伙……好像是小明他哥。”   我居然产生了一种看伦理剧的感觉。突然跑出来的某人要回归家族,而我们在这里分析他的来路……   “他们家族是做什么的?”   说完这句话,我下意识地低头又看了看满地的海鲜包。   额……总不会是卖海鲜的吧?   卖海鲜的家族生出了一个长着锯齿牙的小帅哥,这小帅哥追随哥哥的脚步做了忍者……好像也挺合理的啊。   “他们家不算什么忍者家族,”卡卡西捏着下巴回想着,“但是据说他们家前些年获得了雾忍村附近最大的渔场……”   额,还是卖海鲜的啊。   而且,获得渔场?想来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不过,当然了,这与我毫无关系。甚至可能与小明也没多大关系。   “那这么说,小明还真是个小少爷了啊……我说他怎么一副看不起别人的模样,而且那么……”   我欲言又止。其实我是想说“他怎么那么小气的”。可是,看着眼前的海鲜包们,那个“小气”也说不出口了。   小明其实并不小气,对朋友他还算很大方啦!!想一想也是嘛,“傲娇”属性最大的表现不就是口是心非吗??   作为朋友,我想我应该包容小明这一点点缺点。   “……你打算怎么办?”   卡卡西一直把目光放在桌上的尖牙项链上,不过我知道他指的是那只小鹅耳环——也就是怎么找到那耳环的主人。   “我也不知道,”我无可奈何地摊手,“总会有办法的吧。”   “恩……”卡卡西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然后望着我歪了下脑袋,“今天出来得时间太长,再不回去长老们一定会跑来抓我了。”   我点点头。哎,早料到了好吗?   这就是一个典型性火影的生活啊。尤其是在这种战后重建的重要时期,身为火影,偷懒什么的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行为。   可是,我多少还是会觉得有些失落的吧。   “对了,你的晚饭怎么办?”   卡卡西问我。   从医院出来之前,我是吃过病号饭的。晚饭嘛……   “我可以自己做。”   卡卡西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你刚出院,还算是个病人。”   好吧……我没有坚持。这一次没有难得的食材勾/引我,而且,卡卡西说的没错,现在我的情况可与上次受伤完全不同了。临出院时,静音还特意嘱咐我“恢复期不能劳累”。而当时无论是卡卡西还是惜乐都表示要严格敦促我完成指令。   “恩,那我就去惜乐家蹭饭……”   “哎哎,算了,晚饭我来解决好了。”卡卡西大包大揽道。“我多少也会做些东西。”   我瞪大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   “你会?”   我非常不信任地强调着那个“你”。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之前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也对。   “那么,就来个临别之吻吧!”   卡卡西脸上带着笑容,伸手扳过了我的脑袋,吻了过来。   于是我得到了本人有生以来,同时也是我们俩交往了……我想想啊……接近半年以来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可以被载入史册了。   可喜可贺。   ……   ……   ……   几天以后,我、鸣人和小樱同时出现在木叶的大街上。   他们俩是约好了一起过来看我的,这几天憋着要下雪,气温略有升高,小樱勉强同意我和他们一起出门逛逛。   鸣人比我还不如。虽然我的情况貌似凶险,可是在及时得到治疗药剂之后,恢复的速度也很快。可鸣人……这家伙在战争中受重伤,还失去一只手,同时,九尾在最后他与佐助那场大战当中使用查克拉过量而陷入了沉睡,无法再调动查克拉帮助他恢复。所以综上所述,鸣人是在我出院之后两天才被纲手大人特批可以离开医院的。   由于义肢的研制陷入了瓶颈,鸣人现在还空着半条袖子呢。   而佐助呢,他是跟着鸣人一起出来的。   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呢?   “佐助说现在战争刚结束,他最好还是不要大张旗鼓地出现在村民们面前。”   小樱撅着嘴说道。   我转头看了看她。自从小樱额头上也出现了百豪之印,我看着她就一天比一天别扭——就好像一个小号的纲手大人在身边一样,总有一种想要赶紧向她汇报工作的冲动呐。   在我看来,佐助的选择……应该还算是正确的吧。   目前被公开的信息当中,佐助为结束这场战争出了很多力。比如他阻止了秽土转生之术,比如他抓回了药师兜;复活了大蛇丸,进而召唤回了前几任火影;这几任火影都在与斑大爷或是带土哥的战斗当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而且,他还和鸣人一起对抗六道仙人他老妈(鉴于佐助和鸣人都属于六道仙人的孩子的“转世”,那么……也就是说这是一场祖孙三代之间的战斗?真是醉得不能再醉)——这绝对称得上是贡献卓著。   但是,佐助的黑历史还是一大堆啊……   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但在大多数村民和忍者们眼里,佐助还是那个为了追求力量被大蛇丸蛊惑的叛忍,而且有官方认证——曾经被通缉。之前他也的确在协助晓组织做事,还帮助他们抓了八尾——虽然没成功。当时的木叶小强们都已经达成了“干掉佐助”的共识。更何况佐助还为了泄私愤杀死了团藏大人——虽然团藏大人在竞选火影时舞弊,但无论高层们如何处理这个事,不管是裁决方还是执行方都应该是木叶官方才对,而不应该是某个个人。况且,宇智波屠杀案的真相是不可能被公开的,佐助的“讨还公道”行为其实根本得不到村里人的支持。   而那些没被公开的信息,对佐助就更不利了:他曾经多次想要对同为木叶忍者,还与他有着亲密关系的卡卡西、小樱和鸣人下杀手。在与六道仙人他老妈(我到现在也记不住那疯女人叫什么)的对抗当中,他对陷入险境的卡卡西和小樱置之不理;最后,他又一次想杀死鸣人——这个被我们全世界的忍者们宣誓保护的九尾人柱力。   你说说看,如果所有这些东西都被大家所熟知,佐助……在村子里应该何去何从啊?   “我一直在劝佐助啦,别人的眼光根本不算什么,”鸣人边走边说,“可他不听我的……算了,他能回来就好了,就当他是在休息吧。”   “……说得好像你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一样啊。”   小樱白了他一眼。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这其实是一个太难完成的目标。年轻的我,也曾经用这句话劝过别人。可是,长大了就知道,我们身处在这个社会当中,怎么可能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怎么可能把自己剥离出这个大环境?那些表面上宠辱不惊的人,难道就没有真心想要获得其他人认同的时候?既然想要获得认同,就证明他并不是什么超凡脱俗的人嘛。   鸣人转头到我这里来寻求安慰。   “羽林姐,我是不在乎的啊!”   “好吧好吧。你不在乎,你是个具有独立人格的永不妥协的人物。”   鸣人一听我这样“高度”评价了他,咧嘴大笑道:   “羽林姐,我真是越来越爱跟你说话了!!”   其实鸣人自己就真的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吗?   他还是很在乎佐助、小樱、卡卡西等人对他的看法的吧?   但是我并没有把这种挺明显的事实揭露出来的想法。   我在心里对鸣人说的是那句成年人对孩子们说烂了的话:“等你长大,你就明白了。”   等你长大,你就知道你的这种想法在这个世界上有多么可贵。   等你长大,你就知道有很多人都会愿意为了这句话而聚集在你身边。   等你长大,你就知道“长大”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不失本色,不忘初心。   可能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算是真正理解了卡卡西。为了保护鸣人这种近乎于天真的想法,他宁愿付出一切。而我,在听到鸣人这些其实根本不难理解的话之后,也是感慨良多。   经历的事情越多,越会觉得像鸣人,或者说像他一样的孩子们的想法有多难得。   可能卡卡西他们都是在抱着一种想法:“我已经被这个世界改变了,但是我不愿意让我的后辈步我的后尘,我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去保护他们,无论是他们的身体,还是他们的心灵。”   所以,为了卡卡西,为了鸣人,还有和鸣人一样的那些人,我觉得我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鸣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主动招呼道。   两个人都抬头诧异地望着我。   “怎么啦羽林姐?”   “额……九尾怎么样?”   有些事,既然知道了真实情况,那么不去做就是不可能的。   战争结束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九尾的情况还好吗?有没有醒来?   鸣人“啊”了一声,很快回答道:   “恩,九摩诃这几天已经醒了呢。不过用尽的查克拉没那么快恢复,所以大部分的时间他还是半梦半醒的……”   “那它……现在在吗?”   鸣人抬起一只手示意我稍等片刻,然后他的目光空洞起来,似乎进入了某种“内观”状态。很快,他抬起头来,笑着说道:   “九摩诃现在醒着呢!他说可以跟你说话。”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鸣人的瞳孔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湛蓝向橙红转变,脸上那几撇猫抓胡子的痕迹也加深了不少。同时,他全身的气势也迅速增长起来,压得我和小樱差不多同时倒退了一步。但是,这种逼人的气势似乎被九尾控制得很好。我四下里看看,就连仅仅几米之外的路人也并没有感觉到附近的气场发生了变化,他们还在以一成不变的速度与我们擦肩而过。   见我瞪着他(还是它?)一言不发,九尾眉头一皱,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有什么事?”   说话时的语音语调完全变了个样啊……   我眨了眨眼睛,强迫自己迅速回过神来。   “恩……”我又深呼吸了一下,“只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这几句话让我说得实在是非常苍白无力,我明白这一点。那可是救命之恩啊。如果没有九尾在战场上的援手,我这会已经上慰灵碑了。   九尾“哼”了一声。   “就这么点事也值得把老夫我叫出来?”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跟我说话,我应该会对他笑笑,然后继续对他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可是……   这是九尾啊。   九尾杀死了我的父母。   可九尾也救了我。   虽然我已经知道当年的主要责任其实并不在九尾身上。可是,这么多年的惯性思维一朝想要转变,也没那么容易的吧?   所以我不知道该怎样接九尾这句问话,只能尴尬地挑了挑嘴角。   任谁都能看出我其实根本没笑出来。   九尾转了转眼珠,说道:   “你想说对你来说那算救命之恩是吧?”   我点了点头。   “虽然那只是举手之劳,但我也不介意你感谢我……你这小姑娘虽然实力太差,连老夫我一点查克拉都经受不住,可也不算一无是处。”   这种语气……   “……上次的那个鱼勉强还能入口,有空多做些来孝敬吧。”   我略转头,下意识地和一直在当人肉布景,被九尾的气势压制得话都说不出来的小樱对了个眼神。   “九摩诃,”我重复着九尾的名字,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着后面的话,“虽然我知道当年的木叶毁灭案你可能并不应该承担主要责任,但没有办法,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所以现在你救了我,并不代表我对你就有什么义务。我们之间仅仅算是扯平。我感谢你,其实也就是应付个场面而已。你可别搞不清楚状况,毕竟是你欠我在先。”   九尾瞪着我,小樱也瞪着我。两个人……不对,一人一兽都一声不吭,兴许还要加上个围观现场直播的鸣人。   “当然了,看在鸣人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介意多做几条鱼的。那对我来说,也就是举手之劳。”   我这么说话,到底对不对?   ……算了,不管对不对,已经说出的话,我是不会收回的。   九尾眨了眨眼睛,突然又“哼”了一声。   “……下次想吃什么东西自己说话,老夫才不给你背这个黑锅!!”   然后,九尾的眼珠恢复成了蓝色,脸上的胡子痕迹也淡化了不少——鸣人回来了。或者也可以说,是九尾把鸣人踢回来了。   “那个……羽林姐……”   鸣人面露尴尬之色。   没事,鸣人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啦。我只是没想到九尾这家伙居然也会是个傲娇货。   好吧好吧,人艰不拆……额,狐艰不拆啊。   所以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   “鸣人,小樱,我请你们吃拉面好不好?”   “好啊好啊!!!”   鸣人高兴地把那条完好的胳膊举在了空中。   于是在一乐面馆里,就出现了如下的场景:小樱像是在品尝什么无上美味一般慢条斯理地吸溜着面条;鸣人由于只能用左手吃面动作超级不熟练而气鼓鼓地跟自己较劲;我呢,爱吃的海鲜拉面是不要想了,只能用筷子把碗里的两块叉烧和半个卤蛋戳来戳去。   漂亮的菖蒲很热情,一见经常光顾的我们,还特意送了两碟不辣的小菜(是的,我也不能吃辣)。就在她的目光掠过我时,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啦? 作者有话要说:  恩,剩下的部分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话说我还是很喜欢小明的,不过那个傲娇属性放到现实生活当中实在是一点也不萌啊。 ☆、91   91.   这几天我想了又想,该怎样实行我的寻人计划呢?   听阿敬说过,当初那女孩家里是开旅店的。   ……所以我要不要在木叶村里各个旅店打听打听有没有店主曾经有过在火之国境内某处开旅馆的经验,家里有年龄在二十四五的女儿,而且手里留着,或者说曾经留过小鹅耳环,还曾经跟一个小云忍有过点故事的?   这样的话,似乎弄得有些太大张旗鼓了啊。   而且,正常来讲,搞调查时忍者们会施放变身术以免暴露身份的。可现在的我,大部分的查克拉都还需要配合着免疫抑制剂吸收填充组织。也就是说,如果我施放变身术的话,根本持续不了多久。   那就只能让本人形象上了。   一个年轻姑娘天天出现在各个旅馆中拉着店主问东问西……   像不像某家怨妇在调查自己出轨的丈夫?   额,想一想都觉得画面太美啊。   那么,我还能采取什么办法呢?   看来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   这几天我偷偷跑回了医院,让静音给我打了一个耳洞(是的,就一个)。然后,我把那只小鹅耳环戴上了。   反正我现在的头发短得很,根本盖不住耳朵。如果有人曾经见过另一只小鹅耳环的话,在看到我戴着的这只之后,可能会稍微表达一下他们的好奇心吧。   我知道这方法笨得要命,但我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么?   那姑娘不一定在木叶村,甚至不一定在火之国。她可能早已经嫁人,或者可能在战争中死去。就算是有人曾经看到过她那只耳环,却未必能看到我这只;就算是看到了,也有可能因为好奇心并不强烈而没有对我发问。或者由于这造型并不是特别少见而不予以关注。所以,我可能根本找不到她。   或者说,即便有可能找到,也必然会是个旷日持久的过程。   所以当菖蒲很肯定地告诉我说她曾经见过她表姐拥有一只和我这个一模一样的小鹅耳环时,我简直快要震精了。   不会这么顺利吧???   更顺利的是,两天之后,我就见到了菖蒲的表姐。   这女人真的很符合阿敬的审美——温柔美丽。而且身材窈窕,个子也不矮。总体来说,确实是个美女。   但是我并不会为他们俩可能发生的错过而感到丝毫遗憾。   因为……她怀里抱了个孩子。   我们约定的地点就在一乐拉面的后厨。所以在我和那女人面对面时,耳边总有手打大叔响亮的招呼声:   “一碗味噌拉面!!”   “好嘞!加叉烧!!”   “没关系呀,给你优惠价!!”   ……   ……   ……   总之这个环境让我很汗颜。   看到那女人怀里的孩子就更让我汗颜。   她的气色并不是很好,眼睛下方有阴影,看起来睡眠质量并不怎么好——但联想到她带个孩子,这种情况其实也不难理解。而且,刚进门时,她脸上的表情十分不耐烦,就好像我会是个骗子要来忽悠她买保险什么的。   “你好,我是寒竹羽林。”   “……小早川夕梨。”   让我吃惊的是,听到我报了姓名,她微微挑起了眉毛,似乎在回想着什么,接着,她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   “原来是你啊!”   额……我的知名度有那么高么?   “我们以前见过吗?”   见她面色稍霁,我局促的心情也被缓解了不少。   “是啊,上次木叶被毁时,我和栗梅曾经在你家的酒窖里避过难。”   她低头轻轻抚摸了一下孩子的头顶。那孩子伸出两只胖胖的小手准确地抓住了母亲的手,试图往嘴里塞。   这么一说……我似乎有那么点印象,当时被麻生阿姨他们藏在酒窖里的人当中好像有一个带了宝宝的年轻母亲。不过她的长相我可完全想不起来了。   这世界可真是小啊。   “上次的事实在非常感谢你。”   “那不算什么啦!”我摇了摇头道。   她冲我挑了挑嘴角:   “不是啊,对你来说那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我们来说,那就是救命之恩。”   这句话好熟悉啊。这几天好像一直有人这么说。   “其实真没必要……因为后来村子里的人一个都没有死呢。”   夕梨动作轻柔地把沾满孩子口水的手指头抽出来,从兜里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   “那不一样的。那种时候谁都预料不到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再这么寒暄个没完,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谈话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于是我试图转移话题。   “孩子叫栗梅是吗?很好听的名字啊。”   这小孩应该是快两岁了,在母亲的怀里并不是很老实。可鉴于我们所选择的场地是面馆后厨,又是烟火又是刀具的对孩子来说有点危险,再加上两个帮工笨手笨脚得厉害,所以夕梨一直紧紧抱着她。这会,栗梅搂住母亲一条胳膊,小脑袋晃来晃去去地在母亲怀中蹭着,两只晶亮的眼睛望着我。   一听我提起孩子,夕梨显得高兴了些。   “是啊,这还是孩子他爸起的名字。他喜欢画画啊,就给起了这么个名字。我当时还说……”   恩,栗梅,在颜色卡中是那种稍微深一点的红褐色,很温暖的颜色。   听着她在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丈夫对孩子怎么好,对自己怎么爱,我脸上带着微笑,也不打断。   夕梨过得好,阿敬一定会为她高兴。同样的,看到面前的女人一脸幸福地描述着自己的生活,我也为她高兴。   可惜的是,这女人的气色实在不怎么好,连带着,就连她口中说出的话也多少有了些欲盖弥彰的做作。   她真的幸福?   “……额,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夕梨突然捂住了嘴,两只眼睛瞪得圆圆地望着我,和她怀中的栗梅一样,那模样很可爱。   我摇了摇头。   “恩……小早川……”   “叫我夕梨就好了。”   “好吧,夕梨,”我咬了咬嘴唇,“恩,你是不是……其实并不想来见我的?”   就从她一开始的表情来看,绝对是把这场会面当成一种负担的。只是在见了我之后,她的态度才发生了明显的转变。   夕梨不好意思地浅浅一笑。   “恩……你别介意。我只是不知道会是你而已。而且……我知道菖蒲只是关心我,想让我见见外人,换换心情而已。其实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呢。”   “是家里有什么问题吗?”   我皱紧眉头,口气也直接起来。   我们现在还没有谈到阿敬,所以我也没办法确定她就是那个女孩。而且为了多少保护下她的隐私,之前我也并没有把她的详细情况告诉八卦心爆棚的菖蒲。但是……我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也许只是觉得我可以帮助她,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夕梨把目光放在怀里的孩子身上,沉默了一会才低声说道:   “这次打仗,孩子他爸……”   她轻轻抿嘴,并没有再次说下去。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实在对不起。”   夕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把我之前所做的所有脑补全都打碎了。   一个年轻女人,孩子还小,就这样被战争夺走了自己的丈夫。   那么之前,她的气色不佳,她的不耐烦见人的态度……我现在觉得,就算夕梨立刻在我面前崩溃痛哭,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其实也……没关系啦,”夕梨抹去了眼角渗出的一点水渍,“一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确实很难过,我哭了好几天……可是,每次我一哭,栗梅就会跟着我大哭……我好歹也是个妈妈,为了她我也需要坚强起来……”   我了然地用力点头。   “你……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孩子最重要。”   “是啊,”她吸了吸鼻子,同时向我绽开一个微笑,“其实我什么都明白。我知道做忍者的妻子很容易遇到这样的事,所以……所以我也不能说自己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我也曾经被忍者拼死保护过,那么……我自己的丈夫同样是忍者,他在战场上拼命,不也是为了我们吗?我都能理解的……”   我隐约觉得鼻子开始发酸,只能一边用力眨眼一边逗着栗梅。等夕梨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我才出言道:   “你们……很相爱吧?”   夕梨点头。   不相爱,又怎么会在一起呢?   “妈妈,宝宝饿了。”   栗梅这会还不会说“我”,只会说“宝宝”。她伸出两只小手扯着夕梨身上一只斜挎的包,试图把拉链拉开。夕梨则从兜里掏出一块小蛋糕来,打开包装递给了女儿。   “栗梅先吃一块蛋糕吧,等妈妈和阿姨说完话,带你去吃拉面好不好?”   栗梅含糊不清地“好”了一声。   额……我也别再磨蹭了。   “恩,菖蒲那天跟我说,你好像保留着一只耳环什么的……”   我的话音未落,夕梨便把一个按压口的小号塑料袋放在了我们旁边的桌上。袋子是透明的,我能看到里面有一   只……大概是耳环吧。造型嘛,额,看不清啊。   “……我可以看看吗?”   在得到了夕梨“随意”的许可之后,我捏起夕梨的那只耳环,对比着我刚刚从耳朵上摘下来的这只细细端详。   距离一拉近,便很明显地看出了那耳环与我手里这只的区别。从小明手里拿到小鹅耳环时,耳环上只有一些细小的沟壑当中存在着黑色被氧化的锈迹;而眼前这只耳环,通体上下一片黑色,几乎不存在银色的部分。当然了,造型还是一模一样的小鹅,而且鹅眼上的那颗小小的宝石居然并没有脱落——当然了,这也可以证明夕梨应该没怎么搭理过这只耳环的吧。   我应该怎样提出问题?   这一段故事的切入点在哪里?   简直就是毫无头绪啊。   还好夕梨很主动地提起了当年的事。   “我们家那时候在古桥那地方开旅店,后来才搬回木叶的。那时遇到云之国的那两个人,我还觉得很新鲜呢……”   ……好吧,听到这些话,我基本可以确定,夕梨就是阿敬想找的人了。   见我“检阅”完成,夕梨略微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   “这个……保存的不是很好。”   我赶紧摇头。她保存得越不好,才越说明阿敬在她心里的地位并不是很高。那么……如果她得知了阿敬的死讯,也就不会怎么伤心。   实在对不起啊阿敬。你已经死了,我需要多考虑活着的人。   “恩……羽林,你和那个小云忍是恋人关系吗?”   我把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   “完全不是。我们就是战友而已,我来找你其实也就是为了完成战友的心愿。”   应该是他可能想要完成的心愿吧。   “他是不是……不在了?”   夕梨小心地问道。   没错。   阿敬已经不在了。否则的话,估计也轮不到我来替他出面找人了。   我们又沉默了会。   “你们当年是怎么相处的啊?”   我没话找话道。   夕梨笑了笑:   “就是玩得很好的小伙伴啦……额,既然你和他也没什么关系,那我就随便说了。当年那个小云忍简直淘气死了,大半夜的跑去偷吃厨房里的东西,还对其他的讨厌客人搞恶作剧,把我爸气的呀……可当时他还生着病,又不能把他扔出去。等他那个老师过来接他的时候,我爸狠宰了他们一笔……临走时,他说以后还有可能过来找我,我手边一时也没什么纪念品,就把耳环给他了。”   听这话音……至少在夕梨看来,阿敬确实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啊。当然了,“玩得很好的小伙伴”倒也不能说不重要,可这个答案……   哎,我现在都搞不清楚我到底在期待着什么答案了。   “你那时候喜欢过他吗?”   “喜欢?”夕梨一噎,“应该有点喜欢吧。我帮我爸开店,平时根本没什么玩伴。那时候能有个小伙伴跟我一起玩,我当然喜欢他了。可这么长时间过去,我连他叫什么都给忘了。”   “那你……”我简直要无语凝噎了,“那你怎么还留着这个耳环啊?”   “这个……你懂的,”夕梨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每个人都会保存那么几样小时候的东西吧。再说了,这耳环也不是一点用没有,我和俊辅虽然很相爱,但偶尔也会吵架啊。一吵架,我为了气他,就拿这个耳环说又不是他一个人喜欢我,我当年还有青梅竹马呢,然后俊辅就气我说过了这么多年,那耳环都要锈蚀光了,说不定那个青梅竹马也变成土肥圆了,就算是过来抢我我都会抱着俊辅哭爹喊娘……”   啊……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阿敬你不是对人家一往情深乃至于连审美观都被改变了么?你不是一门心思想要找个跟记忆当中的女神一模一样温柔美丽的木叶女孩么?额……好吧,我刚想起来,阿敬也忘了女神的模样了。   再说夕梨……我们一开始都以为能主动给出日后相见的“信物”的女孩总归会对阿敬有些不同的感情,可没想到人家居然只拿阿敬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玩伴,最后更是连阿敬叫什么都给忘了。   所以说,这么个有可能缠绵悱恻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完全来自于小明和我的脑补吗???   那我费了这么长时间准备的计划,对小明意图完成战友心愿的想法感动得不行,忍着疼扎耳洞……都TM是为了什么啊???   虽然对眼前这种状况并不是全无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觉得无论是我,还是小明,简直都可笑到不行。   我甚至能想象得出下边的阿敬在得知我们的行为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他一定会咧开嘴巴毫无形象地放声大笑,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对脸色黑如锅底的我们两个说:“你们这两个白痴啊……”   想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啼笑皆非的心情,大笑起来。夕梨终于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她怀中的栗梅并没有被我吓到,而是呲着被巧克力染得漆黑的牙齿,发出了银铃一般清脆的笑声。   前边的菖蒲显然听到了后厨的笑声。借着到后厨来拿筷子的机会,她进了屋,向我传递了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   我这会的心情可有点复杂。   聊了这么久,夕梨也更加放松了,她问我道:   “羽林你也有男朋友的吧?”   我点了点头。   “他也是忍者?”   “恩,是啊。”   “你们相处得很好吧?”   我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多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吧,原来俊辅在的时候我还没太大感觉,现在他不在了,我才觉得……”   夕梨这一次并没有流泪,但她还是及时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我又点点头。   “恩,我会记住你的话。”   “祝你们幸福。”   “谢谢,你也一样。”   栗梅吃完了蛋糕,正靠在妈妈怀里舔着手指头。出乎我意料,见我看她,她居然向我伸出了双臂——   “咦,栗梅很喜欢你呢!”   看起来是这样哦……   “栗梅,让阿姨抱抱好不好?”   “好……”   “啊?可以吗?”   几乎不容我推辞,夕梨笑着把孩子递到了我怀里。我手足无措地接过了栗梅,一手托住她的小屁股,一手托着她的后背。栗梅似乎在我怀里待得很舒服,用两条胖乎乎的小手臂环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留下了一个黏糊糊的吻。   恩……软萌的小宝宝,就这样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奶香,还有巧克力味的吻,这种幸福感简直是难以言喻啊。   我离开时,夕梨并没有跟着我出来,而是留在了后厨。我想她这会正在含着笑喂小小的栗梅吃面。然后,她会带着孩子回家去。之后呢?她会做什么?   给栗梅洗洗涮涮,给她唱首催眠曲或是讲个睡前故事,让她在自己温暖的怀中入睡。   一天又一天,就这样过下去。   “羽林,真是谢谢你了。”菖蒲偷空对我说道,“自从我姐夫……我就很怕夕梨会有什么事。”   “她不会有事的,她还有孩子嘛。”   对母亲来说,孩子永远比她自己重要。   “我先走了啊。”   菖蒲冲我点点头,往我手里塞了什么东西,然后,她大声招呼着:   “以后一定要常来啊羽林!!”   “哦,好……”   出了一乐大门,我才有空看看菖蒲给了我什么,那居然是一大卷拉面优惠券!!   好吧……鸣人一定会乐疯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快乐!!! 今天本来不太想更新的,可是突然想起来是老卡的生日哟~~~~所以还是来了,老卡生日快乐!! 大家快乐!! 今天大家都放假,有木有人给写评论啊? ☆、92   92.   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该对这场波及了全世界却只持续了三天的第四次忍界大战做一番总结了。   这场战争,最终大boss应该是六道仙人他老妈,但这个疯女人已经被重新封印起来,无法再作恶了。   不过……封印,而不是杀死。那么是不是代表,在若干年以后,这女人又有可能重新恢复实力跑出来兴风作浪呢?然后……就又会有六道仙人那俩儿子的“转世”横空出世拯救世界了?   所以说这一切都只是六道仙人那一家子在欢乐地相爱相杀吗?   历史,其实只是轮回而已。   仙人的世界距离我们太过遥远。我们还是思考现实的人生比较好。   小一号的罪魁祸首是斑和带土。这两个人最终都得到了联军方的谅解,尘归尘土归土了。   还有药师兜,这个疑似在与佐助和被秽土转生的鼬那场战斗中被打坏了脑子的药师兜。当然了,即便是药师兜真的被打坏了脑子,这也不能成为他逃避审判的理由。由于在战争末期他还算是良心发现而跑去救助濒死的佐助,也算是为战争的胜利添砖加瓦了(……),所以在经历了一场被告人无意提出申诉,现场参加人员虽然都对其恨之入骨却又无法否认他作出的贡献的一边倒的审判之后,药师兜被非常有效率地投入了监狱,被判有期徒刑。   据佐助说,兜这家伙是在生活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而迷失了自我,想要跑去复制人生导师大蛇丸的人生轨迹,这才一步一步走上了犯罪道路的。这种理由……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感同身受。   可惜的是,在我这种人面前,那些虚幻的理由,其实并不怎么站得住脚。   我还是那句话,受了伤害的不止你一个人,迷失自我的不止你一个人,为什么只有你去做了这些事?   其实还是个人选择的问题吧,有人选择善,就一定有人选择恶。只不过,选择了恶的人,终究还需要很多很多选择善的人替他善后。   就比如药师兜。   虽然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我是绝对不会为他的入狱而感到丝毫遗憾的。或者可以说,就算是战争法庭对他做出了“死刑,立即执行”的判决,我也不会有哪怕一个字的反对意见。当然了,我相信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会对此拍手称快。   我有一点没搞清楚,那些参与战争法庭审判的各国代表们,都是抱着何种心态做出判决的。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都已经死了,审判大会的被告席上显然不可能出现他们的身影。但是,就这三位(斑,带土,兜)的所作所为,我总觉得对他们轻判了就是对不起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人群。   斑大爷且不去提他。带土和兜都是在战斗中发现自己不过是被上一级boss利用了/发现自己打不过对手而倒戈的。这也能算是“幡然悔悟”吗???这种行为……真的就能得到原谅了???   带土犯下的罪行想必不用我多说;而兜干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我想联军忍者们也很愿意用“魔鬼”这个词来指代他。   只因为最后兜治好了佐助,而佐助又是取胜不可或缺的关键,所以兜就能够得到轻判。   几万忍者的性命,对比着佐助一个人的性命,真就不值一提?   当然了,我们取胜了,更多的人可以幸免于难,这的确是件好事。从这一点上来讲,兜也算是劳苦功高。   有罪当罚,有功当赏。反正我现在是搞不清楚兜到底算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了。   所以,也许“有期徒刑”的判决还算是量刑合理……吧?   佐助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即便是回归之后很有可能会被当成战犯,得到审讯、判刑等等一系列意料之中的待遇,佐助依然还是回来了。   据可靠的消息来源,佐助至少是在战争刚开始阶段就已经与晓决裂。他的犯罪情节,绝对比兜要轻多了。所以在经历了兜那一场艰难的审判之后,针对佐助的审判显然要容易得多。   虽然我对待佐助的态度依然有所保留,但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在佐助与鸣人最后的那场世纪大战之后,佐助终止了无限月读,把全世界人民都从迷梦当中解救出来。这样的行为,已经可以说是做给全世界的贡献了。   至于他之前帮助晓抓尾兽,直接推动了斑大爷和带土的黑暗计划,这一点,似乎被很多人选择性无视了。   当然了,我所说的“很多人”,你们肯定知道是谁。   我们全世界忍者们发誓保护的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在战后极力主张这场战争没有佐助的参与根本就无法取得胜利。当然了,他完全没有提到自己失去的那只手。   新上任的六代火影旗木卡卡西,也因为佐助的改邪归正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并综合了鸣人、小樱的意见在专门对佐助召开的审判大会上向全世界各国代表据理力争,最终,佐助被判无罪。   恩,是个好结果。   所以,在判决结果刚刚下发那几天,无论是小樱还是鸣人,都快乐得跟过了年似的。   对我身边的人们来说,他们高兴了,我倒也无所谓。   可惜的是,佐助,又要离开了。   什么?现在的佐助虽然已经被判无罪,可也是各国黑名单上挂了头名的危险人物。他没事跑到村外去溜达什么啊?生怕给木叶惹的事不够多吗???   为了追求力量而离开,为了兄弟之间的羁绊而回归。想来佐助在面对眼前这个给与了他幸福和痛苦的村子时,心情也是极为复杂的吧?   可是,佐助说自己很想以一颗平常心来看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美好的东西都曾经被他错过了,而他现在想要重拾这些美好……   拜托,佐助同学,木叶就有很多被你无视了的美好啊……   当然了,佐助这次出去并不是为了毁灭世界,而且以他的为人也不屑于撒谎。所以,卡卡西班的人也就一致通过了。他们一通过,也就代表木叶高层们集体通过了。目前为止,被鸣人口遁却失败的例子,除了雷影,我还没见到有第二个人呢!   临走那天,卡卡西、小樱和我都来到木叶大门口送佐助。当然了,他们俩是主体,我只不过是个陪同的。如果不是卡卡西拉我过来,我才不来呢!   这会佐助的左眼已经变成了轮回眼,右眼还是那只写轮眼(应该是,因为他并没有开眼,我只能看到一只黑眼睛),至于他到底是怎么得到那轮回眼的,我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而卡卡西呢,虽然带土那只写轮眼已经没有了,他却还是习惯性地用护额遮住左眼。这种行为背后到底有什么寓意,我也不想去追究。   鸣人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出现。不过我绝对相信,他会来送佐助,而且,应该会是个只属于他们俩之间的告别吧。   卡卡西对自己的这个学生,很是官面文章地说了一番话。   “你知道,佐助,你本来是应该被判刑的,”卡卡西死鱼眼道,“如果不是你最后解开了无限月读,而且我现在又是火影,加上鸣人也一直在为你说话……”   都到了这种地步,卡卡西你还抱着自己老师的身份进行说教,有意思吗?   我站在他身边,双臂抱在胸前,斜睨着他。卡卡西似乎感受到了我略不屑的目光,干咳了两声,把手一摊:   “其实我想说,上边那些都是官话啦。我只是想嘱咐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乱来了,否则的话,有很多人都会为此承担责任呢!”   小樱和我在一边暗笑,佐助却是一派严肃。   “你放心,我会记住的。”   卡卡西冲他一笑。   “路上要小心啊。”   佐助点头。   虽然我不喜欢佐助,但无论是从小樱和鸣人的转述,还是从我观察到的情况,佐助都算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所以,他这会做出了保证,可信度应该会很高吧。   佐助转向我:   “之前的事,实在很抱歉。”   佐助在为他之前的行为向我道歉。   其实就我本人来说,虽然我并不是什么圣母,却也在那次的事件之后并不怎么恨佐助。换位思考,如果说我当时处在佐助的位置上,说不定会比他更极端。那么……到了今天这种地步,我就更不可能恨他。于是,我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如果我依然把那件事放在心上,那叫给自己添堵,那叫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然后,佐助居然向我施了一礼:   “总之……还是对不起了。”   我看着佐助低下去的脑袋,犹豫了一下,终于把手插进了兜里。   “佐助,你这次出去,是打算环游世界的,对吗?”   “……是的。”   我掏出一件东西递到佐助面前,他下意识地接了过去,并抬头探询地望着我。卡卡西和小樱也看到了我给出了什么东西,同样诧异地望了过来。   “如果你经过雾忍村附近,遇到什么麻烦事,拿着这个去找一个叫宫祈明的人,他应该能帮你解决一些问题。”   是的,我给佐助的东西,正是小明寄给我的那条鲨鱼牙项链。   我现在的行为叫什么?简直就是标准的圣母心泛滥。佐助跟我毫无关系,我们甚至还有过节,我为什么要帮他?为什么要为了他去欠小明人情??   可是……看着他在眼前诚恳地向我道歉,看着卡卡西和小樱对佐助的一脸期待,我总觉得……我需要为了他们做些什么。   “啊,其实我并不……”   佐助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微起波澜。   “先别忙着拒绝,”我并没有理会他要把那鲨鱼牙交还给我的意图,而是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佐助,我并不喜欢你。我只是希望你在村子外面能少遇到些麻烦,少让卡卡西、鸣人和小樱为你操心而已。”   小樱小声在一边帮腔道:   “佐助,你就拿着吧。”   佐助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鲨鱼牙,嘴唇抿起,脸上呈现出一瞬间的挣扎。   “虽然你很强,但毕竟失去了一只手,而且,在战争法庭上被判无罪并不代表那些外村的人对你没有偏见。”见佐助有些动摇,我又往上加码,“你要知道,现在你的命可不仅仅属于你自己。”   佐助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把鲨鱼牙项链收了起来。之后,他看看我,迟疑了一下,开口道:   “恩……谢谢。”   “不用说谢谢,”我摆出一副冷酷的表情来摇了摇头,“我做这件事,不是为了你。”   是啊,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卡卡西他们几个都是不可能放弃佐助的。所以说,我为了佐助做些事,也就代表我会获得他们更高一级的好感度,我何乐而不为?   没错,不用感谢我,我就是这么耿直!!   佐助一噎,随即低下头,嘴角翘了翘。   好吧……总跟傲娇货们打交道的结果就是:我把自己也变成了傲娇货。   卡卡西在我身后低声笑着,我则回过头去冲他翻了个白眼。   “其实……佐助,你一定要现在走吗?”小樱上前一步问道,“义肢很快就要完成了呢……”   “我只是想更加深刻地了解这个世界而已,”佐助和蔼地回答道,“我还有一些事很在意,需要去确认一下。”   同以往一样,小樱对佐助的规劝,依然停滞在“失败”状态下。   “那……那我要是说,”小樱低下头,声音低微了很多,“我想……和你一起去呢?”   What?这什么情况???   我难以置信地瞪着一脸娇羞的小樱。   ……还好,佐助皱了皱眉头,依然拒绝道:   “小樱,这次的旅程其实是一场赎罪之旅,而你,你与我犯下的罪行没有关系。”   恩恩……那我就放心了!   “无关吗……”   在佐助说出那句话之后,小樱似乎深受打击,就连肩膀都耷拉下来。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一个名为“失落”的光环之下。   小樱啊,暂时的失落是为了以后的幸福,虽然佐助一直对你不感冒,现在依然对你不感冒,但这一次我一定要说:佐助,干得漂亮!请继续努力!!   然而,让我更加吃惊的是,佐助露出了一个微笑,抬起右手来,轻轻戳了戳小樱的额头。   “下次吧。”   我就站在他们身后,整个过程都被我看在眼里。现在的我,任凭一种啼笑皆非的情绪占据了我的内心。   这种场面必须赶紧打断啊!!   “小……”   还没等我叫出小樱的名字,卡卡西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我的嘴,然后,他故作亲热地一把搂住我的腰,把我拖到了一边。   喂!!!我还没说完话呢!!!   小樱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佐助远去的背影。同样,她也给我留下了一个充满……希望(???)的背影。   卡卡西终于放开了我,他含着笑,望着气鼓鼓的我,低声问道:   “生什么气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真想马上把我对小樱和卡卡西处理这件事的不端正的态度的满腔质疑宣泄而出……   可是……眼看着小樱在前面快要站成望夫石(……),再回头看看卡卡西面对着我略无奈的表情,我张了张嘴,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生气。   是啊,我到底在气什么啊???   这不正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吗?   小樱再次隐晦地(隐晦吗???)表达了对佐助的爱意。   佐助虽然并没有立刻接受,却也比之前那种完全无视的表现要好得多了。而且他的态度,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暧昧”了。   而作为他们老师的卡卡西,阻止了我棒打鸳鸯(???)的举动,显然也是对两个学生的未来乐见其成。   我作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外人,有什么资格提出质疑啊?   我其实根本就没有立场说三道四的不是吗?   “……算了,没什么。”   我无力地败下阵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卡卡西轻声说道,似乎并不想打扰到小樱,“可是……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说的没错。   站在小樱的立场上,一直以来对佐助的执念终于见到了希望。对她来说,愿望即将达成,要说小姑娘不心花怒放,那简直不可能。   站在佐助的立场上,也许是发现眼前这个姑娘对自己的用心居然如此之深,感动之余顺理成章地接受下来,肯定也不是坏事。   既然当事双方你情我愿,那么……作为他们的老师,还有附加上的我,完全没有理由阻止。   那么我到底在别扭什么?   也许因为就在不久前,佐助见了小樱还是一副带搭不理的模样;也许因为就在那同一天,佐助连续几次想要杀死小樱;也许因为就在战争最后,佐助依然对小樱的死活置之不理。   所有的一切,让我觉得,佐助对小樱根本没好感。而小樱,面对着这么一个对自己毫无感情的人,难道不应该立刻醒悟过来吗?   这样说也不对,不是毫无感情,而是……他对小樱的所有感情,都比不上他自己的仇恨、他家族的命运重要。如果小樱胆敢阻拦他,他甚至不惜杀死小樱。   你们说……换到我自己身上(或者换到你们任何一个人身上),如果卡卡西之前曾经这样对我,你们觉得我会有什么反应?   我死都不会再跟他有任何感情上的纠葛好吗???   而小樱呢,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不愉快,一门心思地想着未来的美好爱情了。   这种事,通通归结到“个人选择不同”上,有没有说服力?   ……好吧,反正眼下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小樱再次沦陷了下去,而且这一次,会更加彻底。   可事情真的就这样简单吗?真的就像是我说的,小樱爱佐助,佐助也被感动了那么简单吗?   这个局面由不得我不阴谋论啊……   脑抽了的小樱尚且不提,就小樱的父母来说,真的愿意自己女儿选择这么一个曾经多次对她下杀手的男人?   ……对了,我刚想起来,小樱是不可能把之前的那些遭遇跟自己的父母说的。如果不是我当时也在现场,还差点当了牺牲品的话,我相信她也不会跟我说。那么就代表,在小樱的父母那里,佐助依然是那个回头浪子。他们可能会有些不同意见,不过我相信,小樱会把他们劝服的。   对佐助来说,我完全没看出他对小樱的情意。但是……佐助现在在村子里可以称得上是身份尴尬,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在战争结束后的一个多月当中都不怎么出门见人了。能与五代和六代的弟子结合,对佐助其实是好处多多的。最起码,那些怀疑的目光会少很多。另一方面,也可以把佐助的态度展示给大家看:瞧瞧,我现在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哎……   而对六代火影来讲呢?   佐助是宇智波家族最后的继承人,他现在同时拥有写轮眼和轮回眼,实力毋庸置疑。虽然他已经承诺过不会再去做那些事,但口头承诺能有几分可信度?现在各国的实力被严重削弱,如果再出现什么特殊情况导致佐助叛逃了,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还不如用怀柔政策对待他,给他一个“战斗英雄”的称号,用一段婚姻来绑住他,以软刀子割肉的方式让他就此在木叶村沉沦下去,最大程度地降低他的不稳定因素;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有了婚姻就应该会有后代,木叶村可能又会出现多个写轮眼了呐!而且他们都是对村子忠心耿耿的哦……   这才是长久之道。   所以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无论从爱情还是政治考虑,小樱和佐助在一起都是个必然的结果。那么……一心想让小樱得到幸福的我,还去多的什么嘴啊???   也许我只是觉得……他们吃相太难看了吧?   可是,就算是他们刚才并没有什么暧昧表现,而是像我说的那样“慢慢来”了。结果还不是一样?   好吧……我能为你做的大概也只有这么多了。   小樱,佐助爱你,佐助非常爱你。   “在想什么?”   卡卡西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我从沉思中醒过神来,勉强笑了笑道:   “……也没什么。”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看小樱,这姑娘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还时不时地伸手摸摸自己额头。大概已经完成秘密送别仪式的鸣人凑了过来,看到小樱的表现,一头雾水地嘟囔着:   “小樱啊,佐助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别伤心嘛……”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小樱?她才不伤心呢!!   “晚上我们吃点什么呢?”   卡卡西问道。   有了鸣人有效的插科打诨,我之前那点郁闷很快烟消云散。   我想了想,   “茄子怎么样?”   卡卡西的眉毛挑了起来,似乎很满意地冲我点了点头。   “恩……我也是这样想的呐!”   惨遭小樱无视的鸣人果断搭话,语出惊人道:   “卡卡西老师,羽林姐,你们现在是在同居吗?”   ……   ……   ……   那啥,卡卡西,我可以杀了他吗?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叫同居啊???”   我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扇在鸣人的脑门上。   居然主动挑衅??别怪我拿你撒气!!   “哎哟……这么大反应干嘛,”鸣人捂着脑袋叫道,“恼羞成怒……”   我预备再次向鸣人下黑手,却被一边笑到不行的卡卡西拦住了。   “早晚的事嘛……别激动。”   我冷笑着把双臂抱在胸前,瞅了瞅还在揉脑门的鸣人和被这边小小的骚乱吸引过来的小樱。   “鸣人,小樱,你们卡卡西老师今天晚上要下厨哦……你们都还没吃过他做的饭吧?”   “好啊好啊!!”   “哦哦,太好了!!”   “哎?我还没答应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倒数第二章,下次就完结了。然后打算来几个番外。 ☆、93   93.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的功夫,冬天已经快过完了。   战争结束有大约四个月的时间。在此期间,我们已经得到了各个忍者村关于人员损耗的详细记录。   损失最大的就是砂忍村。由于忍术性质和查克拉属性,大部分砂忍忍者都被分配到了第四分队。结果在宇智波斑那双重陨石的袭击之下,第四分队死亡率达到九成以上,这还不包括后来伤重不治的那一小部分人。   雷之国境内总共有七个村镇在战争中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十尾的尾兽玉。在那次密集的攻击之下,总指挥部也被毁于一旦。据我所知,牺牲的忍者以云忍忍者居多,还包括木叶的智囊奈良鹿久和联络队队长山中井一。   对比以上两个村子,木叶、岩忍和雾忍的忍者损耗其实已经算是少得多了。   我还记得在我那段月读世界的梦中,得到的木叶忍者损耗率是66%。而现实为什么被称之为现实,就是因为它比梦境残酷——实际忍者损耗率为68%,比梦中还要高出两个百分点。   缺人!!严重缺人!!!   所以说现在村子里的忍者们都在被六代火影旗木卡卡西大人当成牲口使,天天被指使得团团转。   虽然忍者们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在工资无法按时发放还要被强制奉献全身心的尴尬时机,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是非常正常的事。   可是,走在村子里,你绝对不会听到一句怨言。   忍者们的士气空前高涨,凝聚力也被大家自发地提升到了顶点。   没错,我们没有被那些什么仙人打败,没有被战争狂人宇智波斑打败,也没有被无限月读打败。现在到了我们对自己的家园进行重建的时候,又怎么会有人有所懈怠呢?   在这种紧张有序的气氛当中,某两人的婚礼,终于在万众瞩目当中到来了。   准确滴说,“万众瞩目”其实是不可能达成的,毕竟我们木叶的忍者经历了如此惨烈的磨难之后,剩余的人并不多。我确信,在婚礼现场我会发现少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婚礼之前,我没有叫卡卡西,而是独自来到了那个记忆中的礼堂,打算自己先熟悉一下现场情况,以免婚礼时真发生了什么不可预估的事故时惊慌失措。   我已经做好了一切都会和那场梦中婚礼毫无二致的准备。就像卡卡西说的那样,很多事其实都是必然。即便是再发生一遍,也没有什么改变的理由。所以,在看到外形和梦中一模一样的礼堂时,我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然后,当我推开大门,进入礼堂内部时……我小吃了一惊。   无限月读当中,我曾经发现礼堂内部存在很多不符合公共场所消防标准的地方。可是……我看到了什么?   墙边上墨绿色的疏散指示牌正在光线不那么充足的前方闪着光芒;礼堂两侧分散摆放着被漆成了红色的灭火器箱……   咦,安全意识提升的很快嘛。   在礼堂当中绕了一圈,我打算进疏散通道里瞅瞅。望着这扇比月读世界当中那扇宽了不少的防火门,我确信那疏散通道也被拓宽了。   哇……这可就是大和的手笔了。真是认真负责的好同志啊!!卡卡西那家伙真应该给人家发奖金呢!!   一边想着,我扶住门把手刚要推门进去,却没想到那防火门突然被人从另一侧拉开。我扑了个空,差一点撞在对面来人身上。   “咦,羽林,是你啊?”   “怎么是你啊大和?”   没错,对面那人正是被我在心里表扬了一遍又一遍的大和。   “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俩几乎同时发问道。   大和这家伙不是火影直属暗部么?这会不跟在卡卡西屁股后头转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额……火影大人让我过来再检查一遍礼堂的坚固程度啊,”大和抓了抓头,首先回答道,“过几天玄间前辈的婚礼可是大半个村子的人都会来的,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故就不好了。”   看来卡卡西很把我向他描述的月读之梦放在心上啊。   “那你呢?”   大和问道。   “我……”我一时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来当监工的。急中生智下,我改口道:“我不是要当伴娘嘛,先替他们走走现场。”   “哦……”大和似乎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卡卡西前辈……额,火影大人让你来检查我工作的呢。”   大和你猜的已经挺靠谱了……只不过让你失望了,并不是你的前辈让我来的呢!   “怎么会,”我一摊手,“你可是火影大人最信任的后辈啦,对自己有点信心嘛。”   看来我这句话非常对大和心思,他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真的……是这样吗?前辈是这样说的?”   我连连点头。来,请看我诚挚的眼神!!   “呵呵,火影大人交给的任务,我每回都会确认三次呢!”   一提到他敬爱的前辈,大和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表情从淡定到呆萌的转变迅速的惨绝人寰。   我几乎是心悦诚服地继续点头。大和这家伙,绝对是把卡卡西前辈,对了,现在是火影大人当成生命中的神祗来崇拜的。   那么我可不可以发挥点恶趣味??   “大和,你还记不记得无限月读时你做过的梦?我现在正在对每个人那时做过的梦搞个科学调查,可以跟我说说吗?”   大和“额”了一声,然后,他那一本正经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红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啦……没,没什么。”   你这家伙不会真的梦见对卡卡西英雄救美了吧?不过想想卡卡西会是那个娇弱的“美”,我全身还是一阵恶寒。   ……还是算了,大和太老实,欺负他总会让我产生一种莫名的内疚感哪……   二月十四日当天。   场面其实还是略有混乱的。整体流程和我的月读之梦相差不多。麻生阿姨的确砍掉了传统婚礼当中很多冗长无用的步骤,不过变化还是有一些的。   首席伴郎被换成了子铁,次之是伊瓦西,雷同被排在了最后一个。究其原因——这三位在争夺伴郎位置时采用了“抓阄”方法,结果雷同很倒霉地抽到了最后一个。so……   伴娘的人选并没什么变化,我第一,红豆第二。   另外发生了变化的就是婚礼上的餐后甜点了。   黏米团子都是正常大小的。我没有偷懒去把它们做得像金平糖一般大——也许也是在刻意地做出修改。而红豆,意料之中地依然是那个黑暗料理师。那么……好吧,既然要修改,就修改得彻底一些。所以……这一次出品的黏米团子中,大约有那么四分之一是红豆做的——圆是挺圆的,但红豆馅被揉了出来,看起来就像是黏米团子上附着红褐色花纹。   既然如此,就干脆把两种团子混杂起来。我和心怀愧疚的红豆直接用花纹团子在白团子中间摆了个大大的心形。看起来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可惜的是,和玄间在一起久了,雷同和伊瓦西难免被传染上玄间的毛病。这俩人拉着老实的子铁,加上一个爱凑热闹的出云,几个人凑在一起,依然在对餐后甜点品头论足。   “这个黏米团的造型……很别致嘛。”   “难道不是露馅了?”   “你懂什么,能想出这种制作方式的人,也绝非常人哪哈哈哈哈……”   在红豆酝酿着要往出扔黑蛇的当口,我赶紧低声提醒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不想死就闭嘴。”   好吧,他们真的闭嘴了。于是红豆并没像我意想当中的那样发起飙来。   卡卡西由于身份发生了转变,不得不跟纲手大人和几位长老们挤在一起。在这种场面下,即便他身为现任火影,其实也不过是个小字辈。本着“敬老”的原则,强行附加上的“领导讲话”环节还是让纲手大人代劳了——真正原因可不能让纲手大人知道……   自然,纲手大人的彪悍作风并没有因为卸任就有任何转变。在大半个村子的人面前,她做出了下面这篇发人深省引人深思让人振聋发聩的演讲:   “咳咳……”纲手大人清清嗓子,“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木叶村忍者当中的中流砥柱不知火玄间终于解决了个人问题,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此处有掌声)。对此呢,我是非常支持他的。惜乐这姑娘不仅长得漂亮,而且也是个贤内助(口哨声)。有了她的帮助,我相信在未来的工作当中,玄间一定会再接再厉,继续为我们木叶村做出贡献(掌声)。但是呢,我也不主张忍者们为了大家而抛弃小家,玄间你也努努力,赶紧让你媳妇给你多生几个儿子女儿的(响彻云霄的口哨声和起哄声)。我们木叶的忍者队伍可急需新鲜血液的补充!!还有,各位村民们,家里有适龄青年男女的,我手里的单身忍者们可不少(哄笑)。额……这几个伴娘你们就别打主意了,都有主了(叹气声);不过那些伴郎可都是光棍,看着很帅气吧?不光帅气,身体也都棒棒的,工资也很高哦。数量有限先到先得欲购从速假一罚十啊!!!”   纲手大人的话音未落,整个礼堂的天花板都快被大笑声和起哄声掀翻了。不过,她的演讲显然还没结束,纲手大人抬起一只手来在空中虚按了两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虽然我给我们木叶的光棍们做了这么大力度的广告,不过今天的主角还是玄间和惜乐!!现场的来宾们可注意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谁要是敢把玄间灌醉了,不用新娘子发话,我可就不答应咯!!”   然后,为了证明她所言不虚,她轻轻松松地对着面前的桌子砸了一拳——我们清晰地看到了桌面上有碎木片飞溅到空中(两位长老熟练地护住自己的杯子,而卡卡西则一手一个,护住了他自己和纲手大人的杯子)。不过那桌子坚固异常,并没有因为被砸穿了个洞就轰然倒塌。   我在伴娘席当中看着惜乐满脸通红地垂下脑袋,看着志得意满的玄间紧紧握住惜乐的手,一刻也舍不得放开,看着麻生阿姨和叔叔笑得合不拢嘴,看着惠比斯老师的目光牢牢粘在红豆身上,似乎恨不得今天结婚的人是他们俩……   再看看卡卡西,他同样望着我,双眼微带笑意。   三献仪式所需要的酒已经给新人准备好了。事先我还尝了尝——还好并没有我想象当中的臭哄哄的味道。但是……由于之前酒窖并没有被密封起来,所以,酒臭是不臭,却发酸了,喝起来倒有些发酵了的味道,跟醪糟差不多。   额……也不知道他们俩会不会喜欢啊嘿嘿嘿嘿嘿……   咳咳,总之呢,三献仪式很快过去,之后两个人开始交换戒指。这一次,惜乐可并没有哭,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如同盛开的玫瑰。倒是玄间似乎有些感慨的样子,差一点把戒指套错了手指头。   一见新郎出了差错,婚礼司仪笑得不行,这种活跃气氛的机会怎么可能被放过呢?   “玄间你可太不应该了,就算是惜乐漂亮到让你魂不守舍,你也不应该犯这种原则性错误啊!!大家说,该怎么罚他???”   四周一片笑声。   “这样吧,玄间把惜乐抱起来亲吻三分钟,大家说怎么样???”   再一次响彻云霄的口哨声。   等到大家的起哄终于后继无力而安静下来,眼巴巴地等待着玄间在司仪的“逼迫”之下和惜乐来个激情戏现场版,玄间淡淡笑了笑,说了一句话:   “这不算惩罚。”   然后,他敛去笑容,轻轻拉起在他身边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的惜乐的手。   “我想说的是,人这一辈子,短短数十年,可能我们不会知道明天,下一个小时,下一分,下一秒到底会发生什么。从前的我,因为对未来的这种不确定而犯过很多幼稚的错误,也差一点错过了……我最爱的人……”   我能看到玄间的眼睛里泪光闪烁,但是他的声音却没有一丝颤抖。   “能遇到我身边的这个人,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也是改变了我一生的事……”   然后,玄间向着惜乐转过身来,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惜乐,我知道,你就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所以,只要能在你身边,能和你一起白头到老,无论怎样,都不算是惩罚。”   “我会永远珍惜你。”   “我会永远爱你。”   ……   ……   ……   全场鸦雀无声。   我能听到红豆在我身边低声吸鼻子,我能看到场内很多人都在擦眼睛。刚才还笑靥如花的惜乐早已经泪流满面,紧紧地和玄间拥抱在了一起。   这样的话,麻生叔叔和阿姨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我也可以放心了吧?   不过……我一边抹去脸上的泪珠,一边忿忿不平地想着,玄间大叔什么时候这么会煽情了?   这样的话,惜乐将来还不得被他吃得死死的??   红豆伸出一只手过来擦了擦我的脸。咦……她的手怎么变粗了?   回头一看,眼前的人从红豆变成了卡卡西。我下意识地往惠比斯老师身边瞄了一眼——好吧,她果然在那边,速度真快!!   “你怎么过来了?”   卡卡西没说话,而是微笑着把我脸上最后一点泪痕擦干。然后,他俯身过来,在我耳边说道——   “嗷嗷嗷,亲一个亲一个!!!!”   由于之前在月读梦境当中经历过这一幕,所以我不能说我全无准备。但村民们的热情还是让我有些始料未及。   你们也太能喊了吧???我赶紧伸手捂住耳朵。   然后,台上破涕为笑的惜乐终于和玄间吻在了一起。   这个结果嘛,差不多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改变了吧?   “喂,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扯着嗓子冲近在咫尺的卡卡西喊道。   卡卡西笑着冲我摆了摆手。   ……你这家伙到底跟我说了什么啊?在月读梦境当中,我没有听到;在现实当中,我依然没有听到。   简直就是造物主的玩笑!!!   可惜的是,由于我在惜乐的婚礼上还有很多辅助的工作需要做,没有听到的话语还是被我当成了耳旁风而暂时遗忘。   这场拥有全村人祝福的婚礼结尾,到场的宾客们几乎是排着队地向新人敬酒(……)。即便是事先有了纲手大人的威胁,现场的热情也根本没有被阻止。三杯酒下肚,玄间就不省人事(别装了,真喝晕了怎么可能自己还知道走路啊),惜乐也是一副酒精上头呆呆的模样。周围的人见状自然不好意思再灌他们酒。再加上有我们这些伴郎伴娘们的调解,这个最让人头痛的环节也很快过去。   机智的新郎新娘被送去了新房,人群散去,礼堂终于安静下来。   喧闹的一天宣告结束。   回到宿舍,照例是卡卡西做饭。之后他去洗碗,我则趴在桌子上休息。   听着卡卡西的脚步声迈进屋里,我抬起头来冲他笑笑:   “今天在婚礼上你对我说什么了?”   是的……由于两次都没听到那句话,我现在简直是好奇心爆棚!!   “恩?哪句?”   卡卡西问道。   “就是……他们俩接吻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可是周围声音太大,我什么都没听到。”   “哦……那时啊……”卡卡西摆出一副正在努力回想的模样来,不过他很快耸了耸肩,“我也忘了。”   你还敢不敢再假一点???   “切,”我低声嘟囔道,“不说算了。”   我继续趴在桌子上,把脑袋转向一边,用后脑勺对着他。卡卡西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恩,已经长长不少了。   “恩,话说回来,我记得你之前对玄间那时候的行为很不屑的,怎么今天他那几句话把你也给说哭了?”   玄间今天那些话说出来,不光感动了惜乐,现场的人几乎没有不为之动容的。就算是我,也掉了几颗眼泪。   不对!我才不是被玄间感动的,我明明是被现场气氛感染的!!   当时那场面,惜乐和玄间简直是秒变国民CP的节奏。所有人都在为了他们感天动地的爱情而唏嘘不已,我又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跟着哭一哭不也很正常嘛……   我坐直身体,抗议道:   “我那时候只是……配合一下现场气氛而已。才不是被他说哭的呢!!”   其实我一直是觉得玄间配不上惜乐的。但是……我自己也明白,作为离惜乐最近的人,我就是认为惜乐值得最好的,哪怕她身边的人不是玄间,而是别人,我也会这样觉得吧。   不过,眼看着她和玄间的爱情终于能够修成正果,我还是为她感到高兴的。而玄间嘛……好吧,勉为其难地支持他一下吧。   “恩,说得对,”卡卡西附和道,“听别人表白有什么好感动的,我这里也有一大堆情话,要不要听?”   ……情话什么的,难道不是不经意间说出来才能打动人心么?你想现在说?接下来会不会从兜里掏出份演讲稿来啊?   “不听!!”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果断拒绝。   “看来是喜欢我直接用做的啊。”   卡卡西洞悉真相一般点了点头,然后搂住我吻了过来。   喂……好歹给我点反应的时间啊!!   总之,这个吻热烈得几乎让我招架不住。等到他终于放开我,我已经快窒息了。   靠在他怀里喘了会气,卡卡西低头瞅瞅我:   “喂,不许说话。”   我莫名其妙地瞪着他,下意识地“恩”了一声。   “也不许破坏气氛。”   “恩???”   他又一次凑了过来,不过并没有像刚才一样霸气地堵住我的嘴,而是一点一点细碎的吻地从唇角开始试探,然后慢慢深入。他轻轻地啃咬着我的双唇,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佳肴。我迷迷糊糊地想着,这家伙不会真想把我当成一盘菜吃掉吧???   温柔缠绵的吻似乎没有尽头。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美好啊……   “咚咚咚。”   有人敲门。   卡卡西抱住我的手臂略微僵硬。   “咚咚咚。”   继续敲。   我睁开眼睛看看他。他的眼睛微微眯着,似乎有凶光一闪而过。   “咚咚咚。”   “额……这回不是我。”   “……”   “我去开门。”   我憋着笑推开他,打算去开门。   “我去。”   卡卡西把我按在椅子上,然后重重呼出一口气,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一路上把双手攥成拳头。   我有点为敲门那人的命运担心。   大门一开,一股冷风吹了进来,我立刻觉得胸口冰凉,低头一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卡卡西你要不要这么手快???   我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听着门口的对话。   “请问是寒竹……火火火火影大人??”   “有什么事?”   “那个……寒竹羽林的快递。”   “给我吧。”   “火影大人……那个,我们有规定,要本人签收……”   “所以说我不能代收,对吗?”   我在屋里听得几乎要笑破肚皮。卡卡西你能不能别这么折磨那可怜的快递小哥??   “不,不是……”   “笔给我。”   我能想象得到卡卡西被“打断”之后该是怎样的气场全开。我同样能想象得到那快递小哥是以怎样一种被胁迫的表情递出手里那支笔的。   然后,门被“砰”地一声关上,旗木·冰山·卡卡西挂了一身冰凌子,手里拎了个大号快递信封走了进来。   “是谁寄来的?”   我好奇地问道。   卡卡西板着脸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寄件人一栏。   “宫祈明。”   上次阿敬的事告一段落,我给小明写了回信,还给他寄去了一点木叶特产:三色丸子和草莓大福什么的——由于是战后,又是冬天,那丸子和草莓都是陈货,不过至少也算是本地出品的名小吃嘛。隔了这么久,小明又发快递来……是想告诉我什么呢?   有可能是益山队长的消息!!或者,很有可能跟佐助有关系!!   ……奇怪了,跟佐助有关系的话,我激动个什么劲??   卡卡西看着我从那个沉甸甸的大信封里拿出了两张信纸——   “就写个信也值得发快递??”   卡卡西咬着牙道,语气很不满。   “额……我估计是超重了,平信不收才转快递的。”   我笑着从信封里又掏出一大摞照片来递给卡卡西,示意他先看。   “你看看,说不定会有佐助的照片呢!”   虽然这基本不可能。佐助那个傲娇货如果不是遇到了性命攸关的事,是绝对不会找小明求助的。就算是找了,也没多大可能拍照留念吧?   听我提到了佐助,卡卡西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趁着他翻照片的功夫,我抓紧时间看信……   “恩……哪个是宫祈明啊?”   刚刚看到小明对我寄去那堆草莓大福的反馈——味道还行,勉强能入口——我能领会到小明是什么意思:“少爷我觉得这个挺好吃,下回多给我寄点,别让我主动开口哦。”我听到了卡卡西的问话。   “就那个锯齿牙。”   我头都没抬。   卡卡西默了默,把一张照片塞到我眼前来:   “全是锯齿牙。”   我定睛望去——好吧,面对着这一张疑似全家福的照片,我刚才那限定词确实完全没用。眼看着照片当中的人们(雾忍)咧着嘴露着一嘴锯齿牙对着镜头笑得像朵花,真有一种恐怖片现场的感觉。而且,小明在这张照片当中是唯一闭着嘴的。   “……长得最漂亮的那个。”   卡卡西的目光在照片上那七八张脸上移动,终于停了下来。然后,他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我继续看信。小明说上个月他已经去岩忍村探望过一次益山队长。队长的腿确实如我所说无法完全复原,但除了运动量过大之后能看出受过伤,并不怎么影响行动(看来他们俩已经交过手了?)。我赶紧在卡卡西看过的那一堆照片当中找到了益山队长一家子和小明的合影。   “队长的腿看着还行啊……没有长短脚。”   我轻声自言自语道。然后就被耳聪目明的卡卡西捏了鼻子。   “干吗?”   “我才是你的队长!!”   “……知道了……”   据小明说,佐助是在两个月前到达雾忍村的,停留了一个星期之后又启程了。下一步的目标应该是坐船北上到雷之国。恩……鉴于之前佐助跟雷影结下的梁子……我决定死都不把这消息告诉鸣人和小樱。   “你也不许说!!”   卡卡西面色稍霁,冲我点点头。   这里面居然还有佐助和小明的合影。太让我吃惊了好吗???小明也就罢了,留下照片也能证明他的确看在我的面子上接待了佐助。可就佐助那个性子居然能答应和小明一起拍照,不由得让人心里犯嘀咕:这家伙是欠了小明多少人情啊??   或者说,小明帮了佐助多大忙?这人情是不是还需要我来还啊??   简直捉急。   两个人都端端正正地站在镜头里,距离一米远,而且谁都没有露出半点笑容。两个死傲娇凑到一起,会发生什么事?   不会打起来吧?小明一定会吃亏的!!!   “这……需不需要给他寄点伤药什么的……”   “我看你给他寄点牙刷牙膏之类的更合适。”   卡卡西面无表情道。   虽然对卡卡西的抬杠言论感到无语,我还是笑喷了。   “信里还说什么了?”   看完了照片,卡卡西问我道。   “小明请我去雾忍村做客,让我定时间。”   “就请你了??”   “不是啊,还有队长……那个,益山队长一家子。”   “你去吗?”   “去呗,反正我的假期攒了好多,等夏天的吧,我那时候又能吃海鲜了,可以宰他一顿大的!!”   卡卡西神情不明地翻动着摊了一桌子的照片。   “你不打算让我去吗?”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眨了眨眼睛。   “……不是啊。可是你没有时间吧?不是说火影不能随意离村吗?”   卡卡西深呼吸了一下,转过头来望着我,目光深邃。   “好歹我也是火影,婚假还有那么几天的吧。”   “哦……哎???”   ……   ……   ……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观赏。 其实当初开这个文本意是想吐槽的。所谓爱之深恨之切,随着越来越喜欢火影就不免对当中某些情节怨念至深。所以我虽然说是在写原著向,可实际上还是做出了某些改变,没有让宁次在战场上被炮灰。同时,也在尽量为当中那些略(有时是非常)不合逻辑的情节找到一个最合理的解释。不知道大家感觉如何。反正我自己是写的挺过瘾的~~~~ 有关羽林这个不太讨喜的性子——我其实是在尽量把她塑造成一个有缺点的正常人的。老卡是男神没错,但是男神也有性格缺陷。所以两个并不完美的人凑到一起,再加上当时的环境所致,恐怕是想甜也甜不起来。不过还好,开了外挂之后总算是能做到皆大欢喜。所以……女主让我写的还行吧?不玛丽苏吧?大家觉得呢? 这种长篇写着写着非常容易偏离一开始设定的轨道。反正这个结局在我开文时是完全没想到的。 接下来会更几个番外。然后还会开新文,慢慢写吧,大家也慢慢看吧。我的更新频率就是一周两更,有特殊情况会请假。 总之谢谢支持。写到最后了还没有长评出现么?好怨念啊~~~~~~~ ☆、番外 2   番外 2.   四战结束了。   原木叶叛忍,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大人在战争中带领几个部下立过功劳。所以,当时还未卸任的五代火影纲手大人果断出手,取消了自木叶崩溃案以来对他的通缉令。   这就证明,大蛇丸大人从此以后就不是叛忍了。他可以自由地行走在忍界的阳光之下而不必担心随时可能会被木叶派出的忍者们追杀。同时,他可以在“不涉及他人生命安全”的前提下继续他的实验。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自然,这也都是些可以被公开的官方消息。   而那些不能被公开的消息呢?   得到通缉令被取消的通知之后,大蛇丸大人很轻蔑地“嘿嘿”笑了两声,那笑声阴冷刺骨,让彼时刚刚回到他身边的重吾、水月等人差点被冻起来。   “纲手这家伙,才当了几年火影,官面文章倒是做的不错。”   大蛇丸大人真的需要取消通缉令吗?   就战后木叶村的情况而言,就算他依然是S级叛忍,无论是当时还在位的纲手,亦或是接任的卡卡西,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要派遣本来就捉襟见肘的那么几个忍者跑来追杀他?就算是当年日斩老师为了封印他而死,木叶村对他的恨意达到顶峰,他大蛇丸大人还不是满世界为所欲为,牛得横着走?   还有那个什么冠冕堂皇的“不涉及他人生命安全”去做实验的前提。大蛇丸大人当年在木叶可没少搞过人体实验,至今,现任火影旗木卡卡西的直属暗部里不是还有当年仅存的那么一个实验成功样本——天藏么?如果那场实验的成功样本多上那么三五个,就算是日斩老师对待自己的态度也会在村子的压力之下来个180度的大转弯。而现在呢,虽然木叶明确地派人过来监视他的实验情况,美其名曰“监督”,可是……如果自己真的培育出了像当年天藏那样成功的实验体,木叶村不第一个跑来分享胜利果实才怪呢!!   虚伪的人类!!!   那么,取消了通缉令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呢?自己终于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入自己的故乡(当然了,应该还有在“监督”之下分享木叶的科研成果)。   可是,离开村子这么多年,那点思乡之情并没有明显的增长。而且,当年相熟的老家伙可是越来越少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虽然那些人也都比较讨厌,脑子也太僵化,但毕竟是相识几十年的故人。大蛇丸大人自诩超凡脱俗,实际上心肠却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硬——就算是当年得知老队友和老对头蝎的死讯,他不也感叹了十分钟?(这年头打怪练级多不容易,你怎么就被一个老家伙和一个小家伙给抽扑街了呢?真是枉费我之前那么看好你。)   自来也,在战前就被学生长门给KO了。   ……这样一想,大蛇丸大人也算是杀了日斩老师,而他的半个学生佐助,不也KO了他自己?   所以说历史即是轮回啊……   木叶村里稍微有趣些的团藏,能跟得上大蛇丸大人思路的团藏,配和大蛇丸大人做交易的团藏,也为了除掉当时一门心思想要毁灭木叶的佐助,施放封印术不成,死了。   真是一群傻瓜!!   他们谁也不知道,科学才是永恒。追求世间的真理才是永恒。   大蛇丸大人一生都致力于攀登忍界科学的一座又一座高峰,也算是阶段性地完成了“长生不老”这种世界性课题。从小到大,他一直在以嘲讽的目光来看待这个世界,包括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   守护?守护什么?以有限的人生去守护更加有限的村子?这种选择实在是太白痴了。   瞧瞧之前那几任火影,初代二代由于自己没怎么接触过,不去置喙。日斩老师就是个迂腐的老头子,水门那毛还没长齐的小奶娃只知道把自己儿子也拉进这潭浑水,纲手除了医疗忍术还不错胸部也比较可观之外一无是处,再看看现在的卡卡西,写轮眼都没了,他还有什么本事?   而他们都在拿“守护村子”当成自己的使命。   这就像是人们有时会产生的那种无用的“献祭感”一样。以自虐的方式来完成心理救赎,这几个火影全都是这个德行。   再往深里考虑,日斩老师起码还有个外号叫“忍者博士”,纲手只能叫“三忍”之一,卡卡西则更不堪,打完仗直接连“拷贝忍者”的名号都给扔了。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这样的木叶,有个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一直在复制自己生存方式的兜失败了,如果不是为了见证那个也曾经像自己一样追求力量最后却选择了一条完全相反的路线的佐助的人生,大蛇丸大人干脆连木叶都不想回了。   不过现在,大蛇丸大人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似乎有些不够用。   离村多年,这期间发生了多少不被他所知的事件?   难道追求永生的自己由于目标太过专注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了吗?   这不科学!   自己可是被三代火影誉为“数十年才出现一个的天才”,一心二用甚至多用的技巧早已经被自己练得炉火纯青,怎么会对自己的部下失去了掌控力?(作者: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对部下失去掌控力了好吗?自己怎么死的不知道吗?大蛇丸:万蛇!!!作者:卒)   即使这个部下已经与自己分别N久,但是,自己一向是了解她的啊!!!   眼前的场景真是让人无比蛋疼——额,自己现在有蛋么……好像,有的吧……   由于多次更换身体容器,大蛇丸大人有时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尤其是在更换仪式刚完成的那几星期。几年前他用过一段时间的女性躯体,在被迫更换成男性躯体之后,他还曾经短暂出现过蹲着上厕所的意外。而且当月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经历“每个月的那几天”,他还为此困扰了几分钟——之后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内分泌紊乱引起的月经不调,而是——他又变回男人了!!!(不过这个事绝对是机密!是机密!!!)   曾经的大弟子御手洗红豆,笑容满面甚至带了一丝讨好地望着自己,她身边站了一个瘦高男人,同样堆了一脸令人作呕的笑容。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非常近,近到大蛇丸大人都不忍心看。   虽然你老师我没有一直在你身边教导你,可是……你的眼光怎么就会差到这种程度???就算是你找不到和你老师我水准相当的出色男人,也不至于就要如此屈就吧???   高大温柔的男人,重吾算一个(虽然有时会精分);风趣幽默的男人,水月算一个(虽然嘴太贱而且需要天天泡水缸);实力强长得又帅的男人,佐助算一个(虽然年纪太小而且中二病严重)。红豆你是出了什么毛病要选择惠比斯那个废柴啊???   虽然内心波涛汹涌,但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大蛇丸大人并没有在脸上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他保持着自己一贯的微笑望着眼前那对碍眼的情侣(大蛇丸:呸!),略带嘲讽地开口问道:   “红豆,这就是你选择的男人?看着可不怎么样啊。”   红豆这回可没有上次见面那种剑拔弩张的态度,她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自家老师的反应,依然笑嘻嘻地让惠比斯拉着自己的手(大蛇丸:把你的脏手拿开!!)回答道:   “老师……别这么说嘛,惠比斯是个很好的男人呢!!”   “好男人?”   大蛇丸大人慢慢地重复着这三个字,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望着惠比斯。不多会,他看到惠比斯略微抿起了嘴巴。   ——虽然你戴着墨镜我看不到你的眼神,可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   敬畏,紧张——恩,这就对了,对待大蛇丸大人一定要维持这种态度。   “虽然我一直觉得爱情和婚姻不过就是多巴胺和荷尔蒙交替起作用的结果,但我早就说过,作为一个男人,至少他要保护得了你才行。这家伙……实力可不怎么样吧?”   “老师——”红豆拖着长音说道,“惠比斯很照顾我呢!”   红豆你居然变温柔了??就因为这个废柴???   “照顾?”大蛇丸大人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说说看,他是怎么照顾你的?”   红豆呆了呆,鼓起腮帮子回想着——和她小时候的习惯一样。   红豆是大蛇丸大人看着长大的。对红豆来说,大蛇丸大人不光是老师,更是像父亲一样的存在。而对大蛇丸大人来说,年幼的红豆就像是自己的女儿——至于父女之间的那个人,母亲,妻子,两个人都默契地忽略掉了。   所以说,又当爹又当妈的大蛇丸大人在眼看着自己长大成/人的学生/女儿被这么一个面目可憎的男人拐走了之后(作者:大蛇丸大人你够了。大蛇丸:盯——。作者:我错了我这就走。),真是不由得从心里往外地感叹出来——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啊……   “惠比斯很会做饭呢!”红豆咧嘴笑着,“而且,他说我做的红豆汤很好喝哦!!”   大蛇丸大人终于抿嘴笑了出来。   惠比斯你还真是够下血本的……就红豆那料理水平……算了,不说也罢。   “你把他带到我这来做什么?”大蛇丸大人问道,“想让他给我做饭?我那里可不缺他这么个厨子。”   “额……这不是当年跟老师说过,如果以后谈了男朋友要结婚,一定会带他过来给老师过目的嘛。”   “哦,”大蛇丸声调平板地“哦”了一声,“已经谈婚论嫁了呢。想来……红豆你也算是深思熟虑过了吧?”   红豆重重地点头。   “恩,惠比斯已经向我求婚了,我们打算……”   大蛇丸大人抬起一只手来,打断了红豆的畅想。   “先说好,我可不喜欢这个男人,所以婚礼我是不会参加的。”   红豆撅起了嘴巴。   “不参加吗,老师……”   大蛇丸大人点了点头。   “……那就给个大红包吧!!”   还真是红豆的性格哪!爱开玩笑,开朗活泼,还有……对长辈的不尊敬。想到这里,大蛇丸大人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把目光转向离眼前这对情侣(大蛇丸:别再重复“情侣”这俩字了!)三米开外的一个年轻女子。   “这是谁?”   红豆“嗨”了一声,笑眯眯地介绍道:   “这是惠比斯的学生啦。”   大蛇丸大人又笑了起来:   “站脚助威吗?惠比斯,我还以为你是个男人呢。”   听到这句话,还没等红豆和惠比斯有什么反应,那女子微微挑起眉毛,上前来对着大蛇丸大人施了一礼:   “您好,大蛇丸大人,我是您的粉丝……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扬手不打笑脸人,可是,任性的大蛇丸大人又怎么可能不趁机打击一下木叶呢?   “居然公开表示崇拜我……胆子可不小。”   那女子微微欠身道:   “您说笑了,谁不知道现在的大蛇丸大人可是对整个世界做出了卓越贡献,我也只是您的崇拜者之一而已呢。”   虽然明知道她是在拍自己马屁,大蛇丸大人脸上的笑容还是真挚了些。   “你叫什么?”   “寒竹羽林。”   大蛇丸大人迅速在记忆当中搜索了一下这个姓名。   “……团藏那节手臂是你带回来的吧?”   “您的记性真好。”   在那种时候居然还能惦记着捞好处,真是死也要替木叶占足便宜呢。这女人蛮有趣。大蛇丸大人向她伸出一只手。   “拿来吧。”   那女人迅速地把一个小本子和笔双手递给了大蛇丸大人。   恩……故意将自己的意思理解为需要签名本而不是团藏那节手臂,反应不慢嘛。   大蛇丸大人余光看见了惠比斯一个放松的表情。   ……真是,连自己的学生都不如,居然还想着勾引我的学生?大蛇丸大人轻蔑地笑了一下。   “恩……你既然说是我的粉丝,那么,你应该可以把那节手臂给我带来的吧?”   “老师!!”   “羽林!!”   红豆和惠比斯差不多同时叫道。大蛇丸大人才不会理会他们两个人,而是用戏谑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女子。他手中的笔尖压在本子上,留下了一个漆黑的墨团。   “大蛇丸大人,您就别逗我的老师和师母了,”女子一脸无语的表情,“团藏大人那条手臂还不是您给他做的,我可不相信您手里没留着实验样本。”   大蛇丸大人没好气地斜睨了一眼红豆两人,冷笑一声。   “你倒是挺有意思的……”   那女人又欠了欠身:   “我不过就是碰巧猜到您的心思而已,您可是我最崇拜的科学家之一呢!!”   前边那句话,大蛇丸大人照单全收。后边那句……“之一”是个什么鬼???   “之一?”   大蛇丸大人的声音略高了些。   “……其实我也很崇拜二代火影啦,可惜,我出生得太晚了。”   大蛇丸大人明显不能与前辈相争。不过……   “我倒想知道,要是我因为你那句‘老师和师母’拒绝给你签名的话,你预备怎么办?”   “这个……”女子耸了耸肩,“至少这个墨点是您点的。”   ……   ……   ……   最终,大蛇丸大人并没有让自己的粉丝失望,他在那个小本子上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他不再理会欢天喜地把本子收好的女子,而是用略不耐烦的目光扫了眼惠比斯和女生外向的红豆。   “红包嘛……自然是有的,”大蛇丸大人对着惠比斯咧嘴笑道,同时舔了下自己的嘴唇,“不怕死的话回头让他自己到我的基地来拿吧!”   红豆皱起了眉头,刚要说什么却被惠比斯制止了。   “大蛇丸大人,我一定会接受这次挑战的!!”   大蛇丸大人轻笑了一声。   “放心……不会让你死得太惨的。”   死嘛……大蛇丸大人是不会让惠比斯死的。如果惠比斯真死了,红豆肯定会伤心——虽然大蛇丸大人并不怎么介意让她伤心,可这件事肯定会被弄得很麻烦——而大蛇丸大人是很讨厌麻烦的。不过,让惠比斯受些皮肉之苦,这事还是比较可行的。毕竟,想娶大蛇丸大人的弟子,这也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恩……回去之后让水月他们几个好好合计一下吧。   眼下的世界……真是寂寞如雪。   老熟人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学生们和下属们一个接一个成了年,嫁人的嫁人,离开的离开,进监狱的进监狱。想想看,自己真是应该再收几个学生……或者弄出个接班人来也不错呢……   从小培养,不,不行,从小孩记事之后开始培养的话,孩子总会留着年少时期的记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和自己一条心了呢。   那么要不要去哪个孤儿院抱养一个婴儿,或者,干脆自己制造一个后代出来吧!!   恩……无论如何,血缘关系总是无法斩断的吧?   大蛇丸大人对自己的这个设想十分满意,并打算回基地之后就着手准备。   他确信这个孩子会震惊忍界。恩,想想就让人激动呐!! 作者有话要说:  开脑洞的结果,就是想知道红豆跟了惠比斯之后蛇叔是个什么反应。 恩……如果蛇叔不是招数太恶心的话,我还真挺喜欢他的。一个追求生命本源的科学家,在这种热血少年漫当中也只能当反派出现了,还好最后洗白了,很生硬,但还是洗白了。哈哈哈。 ☆、番外3   番外3.   宫祈明来到了岩忍村。   事先他并没有向益山前程通知他的行程,所以当一步步走向益山家大门时,他心里还略有忐忑。   虽然这一次自己是以旅游的名义过来的,但是……毕竟算是“深入敌后”,之前他在战场上与益山的那些疙瘩还历历在目,益山这家伙会以什么态度来迎接他呢?   益山杀过自己的哥哥,可是在战场上他曾经多次救过自己,而且,死而复生的哥哥并没对益山有什么怨愤之情。   那么……自己到底应该怎样面对益山呢?   想不明白。宫祈明走了一路,都没有想好这个问题。   既然没想好,为什么还要来呢?   曾经的战友寒竹羽林顺利地完成了自己硬塞给她的任务——替另外一位死去的战友高松敬寻找失落的爱人。她寄来的信中详细说明了整个过程,还很关心地问起他的情况,而且问他知不知道益山的身体近况如何。所以说……羽林就是这么多事!明明已经回了自己村子干嘛还那么关心一个将来几乎完全没可能跟自己有交集的人?他宫祈明又不是那种喜欢让朋友失望的人,只能勉为其难地逼迫自己踏上旅程。   都是那家伙的错!!   至于说到自己也交给了羽林任务,羽林会不会也觉得自己多事什么的……喂,阿敬已经是个死人了好么,你跟一个死人争什么争???   也有一点点的原因是(只有很少很少的那么一点点!!!):益山明知道他们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就算是不经意间让他死在战场上也不会有人谴责自己,却依然在他遇险之后出手相助甚至还因为他去责难那些看不惯他嚣张态度的人。宫祈明也有一点想知道他的近况,近距离看看他的生活。   再次申明,主要责任都在羽林身上,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才不会大老远的跑过来呢!!!   总之,这就是宫祈明从村口来到益山家门口一路的心理活动。   就这么几百米的路程,他那张俊脸吸引到的目光绝对不止几束而已。当然了,宫祈明一直是在这种目光笼罩下长大的,根本也不当一回事。   等一下敲门,会是谁来应门呢?据羽林说,益山那条腿很可能留后遗症,走路不一定方便,那么很有可能是他妻子或者儿子来应门吧?到时候人家问“你是谁”,他应该怎么回答?   对头?   额……这还是不要说了。   朋友?   益山有把他当成朋友吗?   债主?   估计人家会直接把他打出去。   那么……还是战友好了。   曾经共同作战的……朋友?   这不还是朋友么……   正当他心理斗争得如火如荼的当口,大门却突然被打开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一个和当初在战场上看到的照片上的形象一模一样的漂亮女人出了门,一见陌生的宫祈明,那双眼尾略略挑起的细眼睁大了些,探询地望着他。   宫祈明在等待着她发问。   她在等待着宫祈明主动表明身份。   两个人默默地对视了足有十秒钟,直到女人身后一个粗厚的声音问道:   “怎么了,是有客人吗?”   是益山的声音。   宫祈明看着益山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女人身后,乍一看,他走路的姿势……似乎并没有明显的不妥嘛。   “宫祈明?你怎么来了??”   益山的声音当中饱含着惊……喜。自然,“惊”要远多于“喜”。   女人冲着益山歪了下脑袋,益山介绍道:   “这是我打仗期间的战友啦!”   他神情不明地在女人耳边说了句什么,又轻轻推了推她。女人笑着回身拍了拍益山的胸口。然后,她冲宫祈明点点头,绕过他离开了。   “进来吧,”益山招呼宫祈明道,同时把他让进屋里,“事先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也不用你有什么准备。”   益山显然并没有把宫祈明的话语放在心上。把宫祈明安置在屋里的沙发上后,益山手脚很快地在他面前摆了杯热饮。   “这是……”   “这是我们土之国的茶砖煮的茶水,味道很好的。”   宫祈明怀疑地望着眼前颜色诡异的液体。   两个人默了默。   “你该不会以为我给你弄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益山眯起眼睛。   “怎么可能!”宫祈明的声音稍微大了些,“我现在可是你们家的客人!”   然后他很应景地想到了那天羽林灰头土脸地给益山治疗,而满脸油汗的益山嘴里叼着一只惨白的脚丫子的情景。每次一回想起来,宫祈明都忍不住笑,可现在他有点笑不出来。   ……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客人,益山不会做得这么明显的……吧?   宫祈明视死如归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那泛着白沫的液体,然后,他发现口中的茶水味道真不错。于是,他又大大地喝了一口。很快,刚才在门外等待时几乎被冻僵的手脚就被暖和过来。   益山“哼”了一声。   “怎么会突然想起到我家来,这么着急找虐?”   宫祈明瞪着益山,随即把目光转向他的右腿。   “就你现在这情况还不知道谁虐谁呢……腿怎么样,瘸了没?”   他清楚地看到益山握住杯子的手紧了紧,似乎在强行按捺自己想杀人灭口的冲动。   “怎么着,想动手?”宫祈明冷笑道,“我随时奉陪啊。”   没错……反正动起手来打烂的也是你们家的东西。而自己来岩忍村可是经过官方批准的,输赢不论,至少在外界舆论上自己可是占据压倒性优势的。   益山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深呼吸了两下,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一脸挑衅的宫祈明,   “你就是来找我斗嘴的?堂堂宫祈明少爷居然因为这种无聊的原因大老远的跑到敌对忍者村来,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哎,你这话可不对,战争结束后我们五大国还是联盟关系,哪来的‘敌对忍者村’?当心点,你刚才的言论可是有分裂联盟的嫌疑!”   益山终于放声大笑起来,宫祈明也因为自己针锋相对的言语反击感到很满意,自得地笑了笑。   “……算了,这是在我家,真和你打起来岂不是证明我们岩忍村缺乏待客之道。我拿你当客人就是了,反正你也呆不了几天。”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的情况而已。”宫祈明感觉自己做出了非常之大的让步,简直可以被当成圣父钉在十字架上。不过,这属于战略性让步,而且完全基于自己已经占据了上风,“别误会,我才没那个闲心关心你,这都得怪羽林那个多事的女人。”   “恩?跟羽林有什么关系?”   “告诉你也没什么……她问我知不知道你的情况。反正我也不过就是顺路,就过来看看咯。”   额……世界地图上距离最远的好像就是水之国和土之国了吧?这怎么顺路……他宫祈明少爷就乐意这么顺路你有意见吗???   益山一口把杯子里的残茶喝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恩,大概会让你失望了,我现在正在进行恢复性训练,估计再过一阵子就可以重新出去任务了。”   大度的宫祈明少爷果断无视了前面一句话。至于后面那句……想到刚才益山去泡茶时走路那略不自然的姿势,水分应该还是有一些的。所以,他打算在给羽林的回信当中写明益山的腿已经没问题了,免得她问个没完没了。   “你儿子呢?”   “你想干吗?”益山警惕地瞪着宫祈明,“我警告你,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就由我们来解决,你不要……”   “你能不能少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宫祈明不耐烦地把茶杯一推,“我要是真想干点什么,刚才你老婆已经死了好吗?还能等到你把她支走?”   情况一时陷入僵局,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大门被打开。   “我回来了!!”   益山像是突然醒悟过来,动作很大地转过头去看着自家儿子“噔噔噔”地跑进来。孩子突然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板着脸的宫祈明,愣了一下问道:   “咦,有客人啊!”   “……这是爸爸的战友,叫叔叔吧。”   “哦,叔叔好!!”   宫祈明斜了悻悻的益山一眼,   “真是个大小伙子!叫什么?”   没办法,大家族出身的人物即便是在气氛尴尬时也从不会忘记礼仪,哪怕面对的是个小屁孩。这一点跟那些小家子气的家伙可完全不一样!!   “益山和彦!”   宫祈明弯下腰翻着自己的背包。   “叔叔是从水之国过来的,给你带了好吃的。”   和彦看着宫祈明掏出的一堆大包小包,下意识地瞅了瞅自己的父亲。   “……拿着吧。”   益山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   和彦兴高采烈地“哎”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宫祈明身边,还不忘向他道谢。   “叔叔也跟我爸一样是很厉害的忍者吗?”   “恩……准确的说,叔叔比你爸还要厉害一点。”   “我才不信!!”本该拿了人家的手短的和彦反驳了宫祈明对自己的自恋定义,高调地声援自家老爸,“我爸爸是最厉害的忍者啦!!”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恩……做父亲的自尊心啊……”   “那就等我爸伤好你们打一场比试比试嘛!”和彦叫道,“我会让我爸下手轻点的。叔叔你放心吧!”   宫祈明觉得自己脸上的淡定表情有风化的趋势。益山则憋着笑打发儿子道:   “快回房间看卷轴去,这几天老师不是刚教了□□术吗……”   和彦立刻蹦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间。   晚饭宫祈明是和益山一家子一起吃的。本来他打算回旅馆,可气不过益山那句“连茶都喝了却不敢吃饭,怕我下毒吗”,他还是留了下来,权当是要品尝最地道的岩忍风味。不过,看着满桌子的牛羊肉和土豆、山药、芋头等等块茎、块根类食物混合而成的各种炖菜,他很无奈地暗中翻着白眼。   准确地说,饭菜的味道挺好……可实在是太油腻了,完全不符合他的口味!   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忍者,宫祈明并不是没经历过那种连续半个月干啃兵粮丸的生活,所以他只能拿出自己的战斗素养,一口一口把面前的食物吞下肚。   恩……这下终于知道益山那傻大个是怎么长起来的了!   益山的妻子依然安安静静,桌子上益山与和彦的大嗓门此起彼伏,偶尔能听到宫祈明的声音。   “叔叔你在我们岩忍村会呆多久呢?”   “应该会有那么几天吧。”   “我爸爸没空帮我练习忍术,叔叔可以帮我吗?”   “你叔叔他很忙的,哪里有空搭理你?”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   “嗷嗷,那太好了,我正在学习土遁呢,叔叔你可以帮我吗??”   “……”   “哈哈哈,你叔叔擅长的是水遁,土遁他不会啦哈哈哈哈……”   宫祈明明白形单影只的自己在益山的主场是无论如何讨不到好去,只能憋闷地住了嘴,把怒气发泄在食物上。   然后,他悲催地发现,自己吃撑了。   果然啊果然,情绪化的时候就是不能做任何事!做任何事都是错误!!   就在他刚刚调整好状态,预备偷偷打一个饱嗝的时候,益山家的那个小混蛋又开口了:   “叔叔你长得这么漂亮,有女朋友吗?”   宫祈明微微眯起了眼睛。   益山的妻子之前还微笑着听着自家不靠谱的老公和儿子你一句我一句地挤兑宫祈明,这会她轻轻捅了捅益山,益山那不多的良心终于回归本体:   “傻儿子,哪里有说男人长得漂亮的,你应该说你叔叔长得帅气,有男子气概才对嘛!”   益山你总算还能说几句人话!   很快,由于第二天还要上学交作业,和彦就回房去了,益山的妻子施了一礼之后也离开了,重新把房间留给了两个人。   宫祈明站在窗边,喝着茶水消食。益山则坐在桌边。一时间室内温度又一次下降到了冰点,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半天过去,益山似乎是为了打破沉默,接着自家儿子刚才的话头问了句:   “话说回来,听你那话音,你应该还没把羽林追到手吧?”   宫祈明难以置信地瞪着益山。   喂,没话找话也不是这么个找法啊!!!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益山咧嘴笑出声来。   “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男未婚女未嫁,有想法了就赶紧上,你还真想孤独一生啊?”   大概是觉得刚才在餐桌上父子二人同心协力的场面非常鼓舞人心,益山居然摆出了一副关心战友后半辈子的姿态来——虽然那表情让宫祈明牙根有些痒痒。   “我对那女人没想法!!!”   “没想法?没想法你当时干嘛给人家鲨鱼牙啊?”   益山当时是第四分队预备送往医疗部队的重伤号,而他宫祈明则负责沿路护送,羽林留守继续战斗。所以那分别的场景……益山应该是在远距离围观到的吧。   宫祈明立刻不吭气了。半天过去,他喘了口大气,低声问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鲨鱼牙……这在我们雾忍村都没多少人记得……”   “早承认不就得了,挺大个男人一点都不爽快,”益山不以为然,“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当年我可正经研究过一段时间你们村的风土人情呢……”   没错……敌对的两个村子互相研究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不知道这个“研究”发生的时间节点在哪里,是在哥哥那件事之前还是之后。   宫祈明不耐烦地冷哼一声,挥了挥手,试图转移话题。   “……真是看不出来,益山你居然会这么话多。”   “哎,以前也不这样,结了婚之后才养成的习惯。”益山感慨地说道。然后他瞅瞅宫祈明,加了一句话:“男人话多点没问题,关键是不要嘴贱。不然的话就是孤独一生的节奏!!”   宫祈明冷笑一声:   “你倒有经验,你就是这么把你老婆糊弄到手的?”   “也不全是,关键是说话一定要说到点子上,”益山理直气壮地耸了耸肩,“当年我跟她说‘如果你嫌我太安静,以后我连你的话一起说了就好’。她这才同意嫁给我。”   益山的妻子不会说话。   益山心甘情愿地让自己变成话痨。   好吧,也算是个有些意思的爱情故事了。   可是宫祈明少爷才不会在益山面前承认这一点呢!!   “切,都是一群傻子。”   “哎哟,就你这脾气谁家女孩子能受得了……”益山冷笑,“难怪你当时就被拒了!”   “她拒绝鲨鱼牙不是因为不喜欢我!!”宫祈明大声反驳道,“而是因为她太蠢了!!”   没错!!那个蠢女人!!连什么植物信息素之类的乱七八糟知识都知道,居然不知道雾忍村贵族的老传统:男人送给女人鲨鱼牙就代表了求爱的意思。   没文化!!不学无术真可怕!!!   “人家凭什么要知道啊?”益山显然对宫祈明炸毛的反应感到幸灾乐祸,“你瞧瞧你这个样,知道的说你是不留神被拒了心里别扭,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女孩子欠你钱呢!”   宫祈明终于情不自禁地爆了粗口。   “而且,她喜欢你么?别自作多情了,我可没看出她对你和对我有什么区别。”   宫祈明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看着宫祈明咬牙切齿的模样,益山脸上带上了一丝戏谑的笑。   “咳咳,怎么样,用不用老大哥给你出出主意?”   隐秘的心事被一朝揭穿,要说宫祈明少爷不恼羞成怒是不可能的。可是……益山说得似乎也有些道理……而且这家伙也算是他身边唯一一个认识他们俩的战友,可不可能给他一些小建议呢……   然后益山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哦,我忘了,她讨厌你的锯齿牙。”   宫祈明真想一记水墙pia在益山那张大脸上。   宫祈明的家族在雾忍村并不算什么老牌家族,在那些贵族们眼中不过是个暴发户而已。据此,他的父亲,现任族长就像是着了魔一般,从故纸堆里拖出了很多很多老牌贵族们的风俗习惯让自家人执行。宫祈明对此感到非常不耐烦,所以很小的时候就追随着哥哥的脚步去做了忍者。反正家里兄弟好几个,也轮不到最小的他来继承家业。   不过,在诸多乱七八糟的规矩和礼仪当中,求爱时给女孩子鲨鱼牙,似乎并没有那么让人反感。   可惜的是,他第一次给出鲨鱼牙,却连一片水花都没有打出来。   他不知道是因为羽林明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却因为不喜欢他同时也不想伤害他而找借口拒绝,还是因为羽林仅仅因为“无知”才导致两人的错过。   宫祈明希望是后一种。   现在想想,仅仅相处了两天一夜(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相处),自己就动了心,似乎有些草率。不过……感情上的事谁说得准呢?   既然她在战场上时不了解情况,那么多送几次,她总会想明白的吧?   于是宫祈明在回村半个多月后迫不及待地把那颗鲨鱼牙快递给她,还附上了一大箱子土特产(自家渔场产品,质量有保证)。   可结果呢???   那女人居然就那么大喇喇地把鲨鱼牙给了她的后辈,还让那个本来应该被关进监狱却一点没有自知之明还满世界乱跑的红眼小子拿着那颗牙过来投奔他??   真是让宫祈明少爷有掀桌的冲动!!!   “你怪人家干什么??”益山听了他描述整件事的只言片语后,一脸无语地扶额道,“从头到尾你根本就没跟她提过一个字好吗?”   “我有暗示过她!!”   益山显然已经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满脸的表情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算了,没事了,我就不应该多嘴一问。”最后,益山似乎很心累的样子,“你小子还是当屌/丝去吧。”   然后益山低声嘟囔了些什么,看那口型似乎还是什么“孤独一生”之类的东西。   眼看着益山一副撒手不管的模样,宫祈明终于有些心急起来。   从小到大,宫祈明身边从来不缺女孩子们的簇拥。但说到主动追女孩,他的经验基本是零。   所以他应该去请教谁?   自己家那几个哥哥?他们连忍者都不是,整天就知道在那里绞尽脑汁讨好老爹分家产。就算是问了他们,肯定也会换来一句“小明啊,咱们家就属你长得最好,水影大人看着一定喜欢……”   虽然水影大人漂亮和蔼又恨嫁,可也不至于像哥哥们说的那样吧?而且……他宫祈明还不至于要……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好么?   那么,他这些年在村里就没交几个好朋友?   遗憾地说,虽然雾忍村连最重要的水影都是个女人,但村子里的男女比例还真略失调。而且,宫祈明少爷极受女孩欢迎这个事本身就已经够让雾忍村那帮大老爷们嫉妒,更别提他本身还是个别扭又傲娇的家伙了。   so……   “帮我想想办法。”   宫祈明盯着墙角,低声而快速地说了一句。   益山抬头诧异地望着他,很显然没有听清楚。   “请你帮我……想想办法。”   宫祈明喘了口气,声音稍微大了些,不那么含糊不清了。   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窘迫过。就算是当年被某阴险暗部两招放倒;被抓进木叶监狱捡肥皂(没有没有,这个真没有!!!);被羽林当众嫌弃锯齿牙;亦或是多次被战友们搭救……他都没有感到这样局促,这样难以启齿。   可毕竟他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心里不由得一阵如释重负的轻松。   益山一见宫祈明的模样就露出了一个“我就知道”的笑容,但及时忍住以免让他炸毛。   “哎哟……那句话怎么说来的,”益山笑道,“男人只有在一起讨论女人的时候才没有隔阂。”   宫祈明没接茬。   “既然你说话了,帮你也没问题,不过像你们这种跨国恋爱可不怎么好谈……”益山想了想,问道,“你先告诉我,她喜欢你么?”   “我……我不知道。”   “她有没有男朋友啊?”   “不知道。”   “咳咳,她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   “不知道。”   “我擦关于她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帮你啊???”   “……其实我也知道点东西。”   “是什么?”   宫祈明又深呼吸了一下,捏紧了手里的茶杯。   “她喜欢吃海鲜;她喜欢吐槽;她乐意帮助别人;她应该会很喜欢看书;她又聪明又蠢,又温柔又凶,明明挺有个性却总是装老好人,看着很无聊其实却很有趣……”   宫祈明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他说这些话的同时,嘴边不由自主地带出一丝笑容,就连语气都变得很温暖。   这种反应却让益山一边咧嘴一边猛搓自己的手臂。   “打住打住,这些话你留着单独对羽林说就好,没必要说给我听了。”   本来宫祈明听到益山这样说总会扔过去个白眼的,可他这会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分别时羽林可是说过带“家属”去宰他海鲜大餐的……这个“家属”是指谁?   两个人同时沉默,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之后,益山听天由命地耸了耸肩道:   “可能是她有什么兄弟姐妹之类的吧……哦对了,她不是还有什么师妹么?”   宫祈明不确定地点了下头。   “这样好了,你回去多给她写几封信,多聊聊,然后你可以请我们去雾忍村玩……额,带家属的。我们那时候不是定好要去你那边比试的么。”   宫祈明愣愣地“哦”了一声,不过很快,他怀疑地问道:   “可……这样会不会人太多了,我还会有机会跟她说……”   益山忍无可忍地“卧槽”了一声。   “你是不是傻,你以为我乐意去你们那啊??你自己想想,要是你只请她自己去,她会去么?”   宫祈明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请的人多点就不能给你们创造机会了么?到时候至少还能帮你说说好话什么的。再说了,她如果真带着自己男朋友去了,一看你只请了她,他们尴尬,难道你就不觉得尴尬?”   宫祈明抓了抓脑袋,嘟囔道:   “我……我又没说不请你去啦……”   然后,他思考了一分钟,终于无声地微笑起来。   写信!明天就回家!!回家就写信!!! 作者有话要说:  额,小明的番外。 下章估计得等十一假期之后再贴上来了。提前祝大家十一快乐! ☆、番外4   番外4.   天空中乌云密布闷雷滚滚。天气预报说会下暴雪,可是看看这天色……估计会下一场冬末的雨。   一定冻死人!!!   羽林把炒好的菜放在桌上用汤盆扣好,又往身上套了两件外套,手里拎了两把伞,这才敢出门。   片刻之后,她抵达了目的地——木叶火影办公大楼。   羽林并不是第一次来这地方。无论是做暗部还是当上忍都避免不了地需要三天两头过来领任务、述职。战后无论是村子还是火之国几乎可以被称为千疮百孔,跑这地方的频率就更高。只不过那时候大家每天都处于一副精力透支疲惫不堪的模样,根本不会有什么闲心考虑自己心情怎么样。   既然这样说,就证明羽林此时的心情其实不怎么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冷或者是马上就要下雨,感觉办公大楼里的人少了很多似的。羽林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火影办公室门前,然后,她敲了敲门。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孩开了门,一见是羽林,立刻眉开眼笑地把她让了进来。   “羽林姐!是来接卡卡西老师下班的吧?”   “他在干吗?”   羽林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小樱把她安置在沙发上,又倒了杯热水给她,这才回答道:   “卡卡西老师在和鹿丸谈事,今天可能又要加班了呢!”   羽林了然地“恩”了一声。她抬头瞅瞅小樱的黑眼圈,诧异地问了句:   “咱们俩也就一个多星期没见吧,你这几天很累吗?”   “还好了,工作倒是不怎么累的。”   小樱耸了耸肩,在羽林身边坐了下来。   自从卡卡西上任以来,静音便和小樱办了交接工作,专心致志地进行她的医学研究,而把全部的秘书工作都转移给了小樱。所以说,春野樱目前的身份就是六代火影旗木卡卡西大人的御用金牌小秘书。   “卡卡西老师当然不需要我加什么班……可我闲着也是闲着嘛,你知道的。”   小樱笑了笑,不过羽林依然能看出在笑容底下隐藏着的那一丝疲惫。   羽林明白,能让这个本来很乐观的姑娘如此牵挂的,除了“那个臭小子”也就没别人了吧?   “那个臭小子”在临走前给足了小樱希望,却一直没回来,除了偶尔能有几封薄薄的信件寄来,就连自家老师的婚礼都没能参加上。当时小樱和鸣人那笑容勉强的脸已经被照相机忠实地记录下来,在家里的相册当中被永久保存着,所以羽林想忘记都很难。   虽然那确实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小子,可当着小樱的面再把他拖出来吊打就没必要了。   “你自己平时也要注意身体啊,”羽林决定转移话题,不然的话万一踩到地雷,她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晚上早点睡,不然出了黑眼圈很难看的。”   “咦,是吗?”   小樱赶紧从抽屉里掏出小镜子仔细观察自己的眼睛。   正在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美容问题时,时钟敲响了。五点钟,该下班了。   “小樱,你赶快回家吧,过一会万一下雨就麻烦了。”   小樱立刻开始收拾东西,穿外套。   “羽林姐,你慢慢等卡卡西老师吧!我先走了!”   望着小樱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羽林无声地叹了口气。   外面很冷,室内却温暖如春。羽林在小樱的办公室里转悠了两圈,一时有些百无聊赖。   看看小樱保存的资料?   哎,虽然现在的身份多了一个“火影夫人”,但实际上自己还是个上忍而已。羽林很清楚小樱这里会保存着有关村子未来行政走向和政策的资料,而那些资料,一个上忍恐怕还不够级别知道,更别提是“偷看”了。   反正能说的卡卡西回家也自然会告诉她,她着什么急?   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来,羽林不出意外地打起了瞌睡。   没错,出门在外一个星期做任务,紧赶慢赶地回家来,做了一桌子菜,然后冒着寒冷跑到火影办公室来等人,这会被周围的暖风一熏,不犯困简直不科学!!   羽林自诩精英上忍,那么精英上忍的意思就是能忍普通忍者所不能忍。出任务的时候她可以保证自己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即便是真要睡觉也警醒得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清醒,因为忍者们任务时陷入深度睡眠绝对是很危险的事。可是这会,想想最信任的丈夫在屋里和最信任的后辈工作,周围还会有那么几个潜伏着的火影直属暗部。那么……世界上还有哪里比这更安全?   羽林几乎感觉自己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不过,毕竟不是在家,深度睡眠来得快去得也快。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有人来到了身边。大概是因为那气息实在太过熟悉,想多睡五分钟的她连眼睛都懒得睁。   然后,她的鼻子就被人捏住了!!   “卡!卡!西!”   羽林恼怒地睁开眼睛,用力摇头把那只讨厌的手晃开。   卡卡西望着眼前睡眼惺忪的妻子难得一见的小性子,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快起来,我们回家了。”   “哎,知道了……”   羽林打了个呵欠,刚想坐直身体却又被卡卡西按住了。接着,他扯掉面罩,把脑袋凑了过来,羽林赶紧躲开了。   “……我已经把大和他们撵走了。”   “什么……哦,那好吧。”   看着卡卡西一脸无奈的模样,羽林笑着抬头在他那常人难得一见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卡卡西则顺势搂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恩……俩人都还记得关于这个“火影直属暗部”们贴身保护的程度和尺度问题。   新婚之夜的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其实都醒得很早。头天晚上体力消耗并不是很大——面对着初学乍练的妻子,有过些许经验的卡卡西显然不能需索无度;而且两个训练有素的高级忍者早已经养成的生物钟并不那么能接受“睡懒觉”这个指令。   墙上挂钟的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一直闭着眼睛的卡卡西老早就听到了怀里的人故作淡定的呼吸声。   呼吸声自然可以控制,可是两个人距离如此之近,心跳声还能做假?   ……是因为害羞吧?   卡卡西睁开眼睛,正打算像他的爱情启蒙手册《亲热天堂》当中的男主角一样,温柔滴对新婚妻子说上那么一句“还疼么”或者是“早上好”什么的,运气好的话应该还可以得到一些夫妻之间的小福利——结果看到羽林正目光炯炯地瞪着他。   这是个什么反应?   羽林问道:   “卡卡西,你老实告诉我,现在你的火影直属暗部们都在不在附近?”   卡卡西保证自己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羽林居然会问这个问题。于是他的回答多少有些滞后。   “恩……你说现在?其实我告诉他们的是像我们上班一样早八晚五……”   卡卡西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两名暗部的气息。不过……羽林又不是什么感知系忍者,她应该不知道的吧?   听了这话,羽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就在卡卡西考虑要不要重新制造些旖旎的气氛转移一下她那有些脱线的注意力时,她已经推开了他,手脚很快滴穿好衣服。接着,她一把拉开了窗帘,轻声叫道:   “大和,佐井,你们在不在?”   “在!!”   全副武装的两个人一眨眼的工夫就出现在了窗台上。   羽林默了默,绷着脸问道:   “恩……你们是几点来的啊?”   大和解释道:   “火影大人的指示是八点,可我觉得火影大人身边应该随时有护卫……所以我折中了一下,我们是六点过来的!”   卡卡西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佐井也在一边点头,虽然他戴着面具看不到脸,不过卡卡西知道他一定在为自己超额完成任务正赶上上司检查而暗自欣喜。   羽林抑扬顿挫地“哦”了一声。她转过身去面对着还在床上露出半张脸的卡卡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真是模范员工,火影大人你要想着给人家加工资啊!”   然后她回过头来看着两个因为得到了表扬而略显局促的忍者,笑眯眯地问道:   “你们来得那么早,还没吃早饭吧?”   老实的大和和佐井不好意思地承认了。   然后,羽林无奈地笑着扔下完全无语的卡卡西和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两个暗部,跑去厨房做早饭了——四人份。   于是卡卡西想象的兼有两个人深情对视和美味食物的温馨早餐,瞬间变成了热闹的同事聚会。   卡卡西无法指责尽职尽责的部下,可他也知道自家妻子仅仅是不愿被人窥探和监视生活,而不是说要对村子一直以来保护火影的规矩有什么不满。所以……他只能一本正经地提醒两人,他们自己的生活也很重要,所以上班什么的按照时间来就好。恩,这样就好。   卡卡西也问过羽林怎么会知道两个人就守在窗外,羽林给出的回答是:   “我当然感觉不到他们,可就我对他们的了解来看,他们不在外头才是见鬼!!”   这件事还有个后续。   婚礼之后,他们俩去水之国雾忍村休婚假,顺便和羽林在战争时期的战友们小聚。虽然看到那个对羽林有非分之想的小子脸上的震惊表情让卡卡西十分痛快,可是,十天婚假当中,妻子除了跟他接过几次吻,硬是没让他碰一下。   因为之前卡卡西曾经说过,按照规定来讲,火影直属暗部在火影离村时是需要进行24小时贴身盯防的。   对委托人进行贴身保护的任务,他们以前都做过。但那时一点不觉得尴尬,毕竟他们并不是需要被保护的人。可如今角色突然转换(而且很可能是长期保护),尴尬的感觉简直爆棚。   那么前几任火影都是怎么处理这种事的?   成家的火影……似乎只有初代、三代、四代和自己。而现在仅存于世的只有自己。   没人交换意见,所以只能自己处理。   羽林在那次婚假当中也算是饱览水之国的风景,吃海鲜吃得过瘾,而卡卡西呢,由于某些不为人知的小问题,他的气场一直停留在“冰山怪”阶段。   火影作为一村当中最重要的人物,是不可能长时间处于完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的。但是这种“保护”实际操作起来又略让人接受不了。   该怎么解决?   就算是卡卡西的脑子是公认的好,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两全的办法。   ……   ……   ……   “好了,不是说要回家的吗,我都饿死了。”   两个人的肚子差不多同时“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还等什么?赶紧回家吧。   正当两个人要走出办公大楼时,羽林看到了衣着醒目的小樱正在一楼大厅的长椅上,双手托着腮帮子,似乎在等人。   “咦,小樱,你还没回家啊?”   “羽林姐,我忘带伞了。”   羽林这才注意到门外已经下起了雨——雨不大,不过联想起这个季节的低温,如果淋雨了肯定会生病的!   “这把伞给你,快回去吧。”   卡卡西递给小樱一把伞。   “那卡卡西老师和羽林姐……”   “我们没关系的。”   羽林笑着摆了摆手。卡卡西同样眉眼弯弯地冲小樱点点头,一手搂住妻子的肩膀,一手撑开伞遮住两人,就这样走了出去。   小樱在他们身后露出了一个落寞的笑容。然后,她摇了摇头,同样撑开伞离开了。   不知何时,冬末的冷雨已经变成了稀疏的雪霰从空中洒落,打在已经湿润的伞面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羽林从伞下伸手出去接了几颗,那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虽然在最近的那次手术后,她的身体素质已经被加强了些,可是“怕冷”这一项特质就像是被刻进了骨子里,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卡卡西搂住妻子肩膀的手紧了紧,略微加快了脚步。   “冷吗?”   “还好了。”   “晚上有什么好吃的?”   “……你猜。”   卡卡西皱皱眉头,开口道:   “其实我这个星期饭吃得还不错。”   羽林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睡得也不晚。”   羽林开始憋笑。   “也没怎么加班。”   “……没怎么加班是加了多少班?”   “额……好吧,加了一些。不过时间都不算太长。”   “所以……”   “所以我们今天晚上就不要吃仰望星空了好么?”   ……   ……   ……   卡卡西一直觉得羽林是烹制美味佳肴的高手,他可没想到她炮制黑暗料理也很有一手。   卡卡西在羽林进行术后恢复期间,一直坚持着做饭。本来他的设想是坚持半年,直到她完全康复。可惜的是(其实这一点卡卡西事先已经有所预感了),不过两个月过去,羽林就忍无可忍地把他赶出了厨房。   “一连两个月天天吃酱油鸡蛋拌饭,我都快成鸡蛋了!!卡卡西,你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高个子的???”   羽林咆哮道。   遇见她之前卡卡西真的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餐桌资源如此匮乏。而且,他还自认为自己做饭的手艺不错呢!   其实卡卡西很想说自己在外出执行任务时也经常只有兵粮丸果腹。而且这两个月中他们除了在家吃饭,偶尔也会去饭馆或是麻生阿姨家蹭饭——但是这些事实在愤怒的羽林面前显然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这件事当然也有后续。   结婚之后,羽林还是上忍,还需要出任务。如果她回来的时候发现卡卡西在她离村期间没有按时吃饭或者是加班加太晚,便会用卡卡西最爱的秋刀鱼给他弄一道著名的黑暗料理——仰望星空派。具体吃的天数以卡卡西自虐的程度轻重而定。   卡卡西没想到印象当中鲜美的秋刀鱼还能被拿来做这种东西(“这玩意居然叫‘仰望星空’?它的真名应该是‘死不瞑目’才对吧??”),于是在连续三次吃下了四五个派之后,他终于败下阵来,承认自己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至于今天晚上嘛……   “好吧,我做了盐烧秋刀鱼。”   “咦,今天怎么这么乖?”   羽林低下头望着潮湿泥泞的路面,   “恩……就是突然发现那东西很难吃。之前总是逼着你吃实在是难为你了。”   卡卡西长出了一口气:   “啊……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已经快忘记正常的秋刀鱼是什么滋味了呢!!”   羽林耸了耸肩,没去反驳这句话。   到了家之后,全身冰冷的两个人显然已经没有心思再来个小别之后的拥抱什么的,换了衣服,到厨房把已经冷透了的食物翻热,一人先灌下一碗汤,这才感觉好了很多。   饭菜很丰盛,不过已经暖和过来的羽林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她完成任务一样往嘴里塞着食物,而并没有看到卡卡西探询的眼神。   两个人当初结婚时羽林曾经说过,她对感情有些迟钝,也搞不清楚什么暗示。所以,如果卡卡西对她有什么要求,直说就好。哪怕是他厌倦了她,想让她离开,也别像狗血电视剧当中那些人一样玩什么冷暴力——直接说出来,大家好聚好散多好。卡卡西一方面为自己当初追求她时根本没用什么“暗示”的手段感到庆幸,另一方面,羽林最后那句话显然非常不合他的心意,于是他惩罚性地在她脖子上留了一串吻痕,害得她大夏天穿了一星期高领衫。   当然了,他也付出了代价,连吃了一星期仰望星空。   羽林对卡卡西是如此要求的,对她自己来说,情况也是如此。一直以来,有很多事,很多话,她都坦率得要命。   那么今天……   “卡卡西,我想跟你说件事。”   一直等到洗漱完毕,卡卡西躺在床上,羽林盘腿坐在他身边,她开口道。   卡卡西“啊”了一声,侧过了身子来:   “我还在想你会什么时候跟我谈话呢。”   羽林瞪了卡卡西一眼,然后她垂下眼帘:   “卡卡西,你……觉得我,怎么样?”   “恩?你指哪方面?”   卡卡西诧异地问道。   “就是说……你觉得我是一个好妻子吗?”   卡卡西把一个枕头立在了床头,舒服滴斜靠在上边,听了妻子的问题,他皱皱眉头,似乎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然后,他开口道:   “……既然你让我说,我可就说了,不许生气啊。”卡卡西一条一条细数道,“长得美家务好而且又不多话……”卡卡西顿了顿,想着羽林似乎对他的过去兴趣不大,这是不是代表其实她并不那么关注他?当然也有另一种更合理的解释:既然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那么从前的黑历史就已经是过去式,关注起来费心又费力,把目光集中在当下和将来才是正经——这才是超级实用主义的她呢。   卡卡西摇了摇头。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妻子问自己“你过去有过多少女人”似乎都不是什么愉快的场面,他可不想自讨苦吃主动提起。于是他接着说道:   “总体来说还是很模范的妻子啊。喜欢看书,将来可以更方便地教育孩子——就是有时候看起书来就不理我了;做饭的手艺肯定没得说——要是不让我吃仰望星空就更好了;对我很好——有时候再温柔点就更好了;床上的表现嘛——再放得开点就更好了……”   羽林默默地伸出一只手来在卡卡西的腰际狠狠拧了一下。   “喂!!不是说好了不生气的嘛……”   “我。没。生。气。”羽林咬牙道,“这叫抚摸!”   “明明是你让我评论的。我实话实说而已咯。”   羽林没好气地“切”了一声。   “算了,我就知道问你准没正经话。恩……我明天会交给你一份报告。”   “关于什么?”   “工作内容调整申请——我不想再这样出任务了。”   卡卡西的眼睛略微睁大。   “我考虑这个问题有一段时间了……总是这样外出,没有办法照顾到家里,没有办法照顾到你……而且你的工作也是挺忙的,作为妻子,我其实不应该这样……”   她早就知道,结了婚之后,必然会面对工作和生活孰轻孰重的选择。尤其是作为一个火影的妻子。   可能她只是在刻意地逃避那种被束缚的生活吧。   她不是没看到过村里的家庭主妇们的生活,麻生阿姨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村里的家庭主妇们还有很多,大家好像都很乐在其中。   但是,这样的生活,可并不是她想要的啊。   每天在家相夫教子洗衣做饭,一天天从年轻到年老。没有起伏,没有波澜,没有变化,没有……   自由。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羽林每次一想到这一点,就不寒而栗。   没错,卡卡西喜欢她,她当然也喜欢卡卡西。可是,她同样很怕这种死水一般的家庭主妇生活会将她的热情一点一点消磨干净,然后,她会变成一个死气沉沉的人,没有追求,没有价值。   可是,为什么还会同意卡卡西的求婚呢?或者说,为什么她还会愿意结婚呢?   一时的头脑发热,能不能用来解释这并不是那么符合逻辑的事?   她似乎并没有做好准备去迎接婚姻带给她的责任和义务。   所以,结婚之后的半年多里,她一直在犹豫当中接下一个又一个任务,顺利完成并返回,然后回家面对着家里垃圾桶中的一堆鸡蛋壳发呆。   在羽林看来,卡卡西做饭的手艺其实很差,当然他自己并不这样认为。所以每次见到他最拿手的酱油鸡蛋拌饭,羽林都很无奈。但是,当作为妻子的她没有时间去做饭时,她该怎样控制卡卡西不去自虐?   卡卡西从来没有要求过她必须留在家里,他从来都在给予她最大程度的自由,他从来没有束缚过她——哪怕是在她外出一星期之后回来发现他又懒得好好吃饭而惩罚性地给他虽然营养不差味道却令人不敢恭维的仰望星空,他也从来没说过一句诸如“你应该尽到妻子的责任”之类的话。   他是喜欢她的。   如果不喜欢,他不会硬撑着吃下一个又一个仰望星空,对不对?他完全可以掀桌,他完全可以头也不回地离开。可是,每一次,她都只能看到他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地把派吃掉,然后一脸怨念地望着她,就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   所以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自私。她觉得自己有责任为他打理生活,为他做一些事——或者很多事。   哪怕只是单纯地用来交换。   卡卡西对她太好,她真担心自己无法回报。   幸好她找到了两全的办法。   “我不是个好妻子,一直都不是。”羽林低声说道,“我一直都太任性了……换个人,肯定不会像你一样容忍我。如果不是你的话……我……”   卡卡西敏锐地抓住了她的语病。   “如果不是我……会是谁??”他的语气相当不善。“除了我难道还有别人??”   羽林看了丈夫一眼,有点啼笑皆非。   卡卡西却不依不饶起来。他一伸手就把妻子推倒了,然后,他压在她身上,低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   “说啊,除了我还有谁?”   接着他就被羽林一脚踹了下去。   “还能不能好好说句话了???”   妻子的武力值太高什么的……实力超群的火影大人有时候也招架不住啊!   卡卡西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悻悻地道:   “……能。”   羽林瞪了他一眼。想继续说下去,可刚才那种由于自我批评而产生的肃穆气氛已经被破坏殆尽,她无奈地沉默了一会,勉强开口:   “恩……我其实就是想换换工作内容,能有更多时间在家里照顾你……”   卡卡西坐起来伸手搂住了妻子的肩膀。很单纯的拥抱,所以这一次羽林并没有炸毛。   “你知道,我并不想限制你。我和你结婚不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妻子来照顾我什么的,而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而已。其实你想,之前的那么长时间,我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如果说照顾我就需要你来做出牺牲而让你被这样束缚住……那么……”   卡卡西最后说出口的是:   “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去做什么牺牲。我想看到你每天快快乐乐地生活,而不是说因为我娶了你你就要为我委屈自己,那样的话,婚姻又有什么意义呢?”   羽林之前一直觉得结婚不过是两个人彼此妥协的社会关系产物。当然了,她自己也是个俗人,所以在接受卡卡西求婚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之后便是长久的犹豫不决。   有话直说……她自己都没有做到。反倒是卡卡西做得比较好。   “恩,你先听我说完嘛,”淡淡的愧疚之情闪过,羽林小声说道。   卡卡西放开了她,示意她继续。   “我前一阵在领任务的时候遇到伊鲁卡了,随便聊了两句。他告诉我说忍校最近师资力量紧张……所以,我就去试了试。”   “你是说你要去做忍校老师了?”   “是啊。我已经通过了忍校的考核,只要你一同意,我就可以去为人师表了。”   卡卡西眉头微皱,望着妻子的笑脸道:   “我记得你说过你对小孩子没有耐心的,怎么又会……”   “只是教教课而已了。我和伊鲁卡说好,不上课时就可以不用在学校里待着。这样就会有更多的时间照顾你啊。”   “你会很辛苦。”   “还能辛苦得过出任务?”羽林长出了一口气,“我可算是解决了你的问题呢,不然的话,伊鲁卡肯定会找你来特批教师人选的。”   卡卡西慢慢点了点头。   “你要教什么啊?插花还是绘画?”   羽林“囧”了一下。   虽然在忍校当中她这两门课成绩都很不错,可惜,她那时——直到现在也是,只是把这两项技能当成忍者必修课而已,完全没有倾注什么热情在上面。最后毕业时,那个美术老师还非常恨铁不成钢地在她的成绩单上写了一段“作品完全没有灵魂”的批注。   “……教他们野外生存,辨识毒物,在最艰苦的环境下开发食物什么的。你知道,这个我很拿手。而且……这其实也不算怎么牺牲啦,我又不是只能天天守在家里,偶尔肯定会外出采集一些教学标本的,也算是我喜欢做的事,还有留在家里做饭什么的——我也喜欢做饭啦。所以只不过就是把我的注意力从一件喜欢的事上转移到其他喜欢的事上。既然都是喜欢的事,当然就不算牺牲啊。”   羽林望着卡卡西,他也同样回望着她。两个人沉默了一会,羽林很无奈地开口道:   “喂,别摆出一副无以为报的表情来,你明明就高兴得要命吧?我在家里的时间多了,你吃仰望星空的机会就少了啊!”   卡卡西“扑哧”笑出声来。他点头,一开始动作很小,不过很快,他就大笑起来,重重地点着头:   “说得好!终于可以告别仰望星空了!!”   等卡卡西笑够了,他正色道:   “还有,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羽林抬头看了卡卡西一眼,没有回答。   “不信任我?觉得我可能会限制你?”   羽林摇了摇头。   也许她只是想自己找到两全的方法来证明自己不仅仅是火影大人的附庸吧。   同时,这也是一种试探。   她想看看卡卡西能容忍她到一个什么程度。她想看看自己能任性到什么程度。同样,她也想知道自己在卡卡西心目中处于什么地位……   如今,试探的结果,有没有让她满意?   “错。”   卡卡西的声音不高,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什么啊?”   “你刚才说了,做自己喜欢的事就不算牺牲。那么,我的那些行为也不算容忍,我从来没有在容忍你。”   卡卡西的眼睛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有些炫目。   “羽林,我爱你。”   卡卡西从来没对她说过“爱”,她自然也没说过。羽林自觉对“爱”免疫。可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的灼热。   于是她果断破坏气氛道:   “老夫老妻了,爱什么爱啊,酸得慌。”   “老夫老妻?我们可正经算是新婚燕尔呢!”卡卡西反驳道,然后,他挑眉问道:“你呢?你爱不爱我?”   羽林“切”了一声,用后背对着丈夫。   “不说也行,那就用行动来证明吧!!”   卡卡西扳过她的身体,重重地吻在了她的嘴唇上。   ……   ……   ……   第二天,羽林终于破天荒地起晚了。   那么到底是谁说的,生物钟养成了就不会睡懒觉的???   她费了半天力气才勉强坐了起来,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散了一样,没有一根在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上。   卡卡西不在卧室里。羽林喊了一声,他也不在厨房或是卫生间。看看挂钟……已经是上班时间了呢。   羽林捂脸——居然因为这种事耽误了工作,晚节不保啊简直。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显然是卡卡西给自己留的条子。羽林决定先看完再起床。   “我会替你请假的,今天好好休息。”   ——你还好意思说???我倒想知道你以什么理由给我请的假呢!!!   “早饭做好了,在厨房——放心,不是酱油鸡蛋拌饭。”   ——好吧,这还差不多。   羽林几乎能想象得到,神清气爽的旗木卡卡西大人扎着个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早饭的场景。似乎也有那么点温馨的意思嘛。   “老实在家等我回来。我会买菜的。”   字条结束了。羽林轻轻“哼”了一声。   那么……报告的事怎么办?伊鲁卡那边还在心急火燎地等待着她带着火影大人的批复去忍校报到呢!!   这时羽林才看到,字条背面似乎还有些小字。她定睛望去——   “对了,别犯愁报告的事,昨天晚上你已经交过了。”   羽林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   “这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恩……婚后的状态。其实这个状态并不是最理想的婚姻状态,但是我感觉应该算是个比较合理的婚姻状态吧。 最后还写了个夫妻相性100问那东西,留着下次发吧。 ☆、番外:夫妻相性100问~~~~~   番外:夫妻相性100问~~~~~   hi,大家好。这里是《平凡之路》的作者阿飞。去年年底忍者世界过完了所有的关打完了所有的boss历经重重磨难突破重重关卡尘埃落定,羽林和老卡也算是稳定下来。而且在番外4当中俩人还结婚长达半年之久了。真是太不容易了!!不知道围观的筒子们对他们的生活有什么想法呢?   阿飞:卡卡西老师好,羽林好。   大和:请称呼“火影大人”或是“尊敬的火影大人”。   阿飞:我要是不呢?   大和:火影大人有权利不接受采访。   阿飞:恩,大和你还真是卡卡西老师死忠啊。你看人家卡卡西老师都没发话呢!   卡卡西(微笑):称呼什么的不重要,叫什么都行。   羽林:是啊,无所谓,你看佐助到现在还在直接叫他名字,连个“老师”都不说呢!   大和(丧尸脸):请称呼“火影大人”或是“尊敬的火影大人”。   阿飞(同样丧尸脸):恩,大和我可是知道一切的人,就连你做过的梦我也知道哦~~~~~   大和:……   阿飞:小样跟我斗???   ————————————————分割线——————————————   阿飞:好了搅局的人打发了,我们可以采访了吧?   羽林:……你还没介绍你自己呢。   阿飞:我叫阿飞!!   卡卡西:阿飞?   阿飞:是,跟你基友的化名同名。其实我也不想的啊!我跟你说……   羽林:咱们什么时候能开始啊??我还在做饭呢就被你拉来了!!回头卡卡西还要加班呢好么???   阿飞:来了来了。   ————————————————再分割一次的分割线——————————————   01.あなたの名前を教えてください.[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卡卡西:旗木卡卡西   羽林:写了四十多万字你还问我名字?   阿飞:那就回答一下呗~~~~~~你看我对你辣么好~~~~~~~卡卡西老师辣么爱你~~~~~~鸣人他们辣么喜欢你~~~~~~   羽林:好吧……寒竹羽林。   阿飞:羽林你现在真是越来越难搞……写你的时候不觉得啊。   卡卡西(微笑):我惯的,可以么?   阿飞:可以可以,卡卡西老师你怎样都可以。   02.年齢は[年龄是]   卡卡西:32   羽林:24   阿飞:你们俩年龄差距可够大的啊!   卡卡西:还好吧?平时相处没怎么觉得啊。   阿飞:羽林觉得呢?   羽林:阿飞我说你要提问就提问,回答完了就继续问下一题呗,评论个什么劲啊??   阿飞:羽林你不写文你不知道啊,写得少了读者说你不用心,写得多了读者说你拖进度,容易么我???   羽林:……   卡卡西:……   03.性别は[性别是]   卡卡西:……   羽林:……   阿飞:……好吧是废话。   04.贵方の性格は[你的性格怎样]   卡卡西:我性格很好啊。   羽林:同上   阿飞:羽林你这性格还叫好?吐槽是病,不治不行啊。   羽林:……我就这么点爱好你也要剥夺么??   卡卡西:没事,我喜欢就好了么。   阿飞:卡卡西老师你没事就秀恩爱是不对的!!   卡卡西:真的吗?这算秀恩爱吗?   阿飞:算啊算啊当然算啊,羽林你说呢?   羽林:我看热闹,我不说话。   阿飞:……   05.相手の性格は[对方的性格呢]   羽林:还行吧。   卡卡西(歪头卖萌):羽林你对我这么不满意吗?   羽林(滴汗):好吧……挺好的……   阿飞:这是叫一物降一物么?卡卡西觉得羽林性格怎么样?   卡卡西:我觉得都不错啊……就是有时候再温柔一点就更好了。   羽林:我已经很温柔啦!!   阿飞:你这样的也叫温柔那我就是柔情似水了……   羽林:你说什么?   阿飞:你什么都没听到刚才的一切都是你的幻觉。   羽林:……   06.二人の出会いはいつどこで[两人何时相遇的在哪裏]   卡卡西:要说正式见面,就是三年前在木叶村口嘛,当时还有鸣人和小樱的。   羽林:十多年前在木叶大街上吧,不过我忘了到底是多少年前了。   阿飞:你们以前见过面???我这个作者怎么都不知道???   卡卡西:我怎么也不知道这回事?   羽林:我那时候好像是刚毕业吧,跟队友走大街上碰见你的。当时打招呼的是浦源,我根本没说话。而且那时候你是精英上忍嘛,我们几个小孩跟你说话,你当然不会记得了。   07.相手の第一印象は[对于对方的第一印象如何]   卡卡西:你那天迟到了。   羽林(无奈):我就迟到了那一次,别老拿出来说嘛……   阿飞:哈哈哈羽林你也有今天……那十几年前卡卡西老师给你留下什么印象?   羽林:就是个面罩男而已咯,而且他当时在看书,都没正眼看我们。   阿飞:卡卡西老师你有没有觉得当时你的注意力都放在书上是个错误?要是你早点认识羽林,你还能多过几年好日子呢。   卡卡西:这个……她刚毕业的时候也就是十一二岁吧?让我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良心上过不去啊。   阿飞:好吧卡卡西老师我真喜欢你节操满满的时候……当然偶尔掉节操的时候也很喜欢……   羽林: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谁说的认识了就要下什么手的啊?就不能是单纯的熟人或者是朋友吗?   阿飞:能能能,卡卡西老师你真没节操。   卡卡西:……   08.相手のどんなところが好き[喜欢对方哪裏]   卡卡西:哪里都喜欢啊。   羽林:额……   卡卡西:说啊。   羽林:还都不错。   阿飞:怎么感觉这么言不由衷呢?   羽林:才没有啦!!   09.相手のどんなところが嫌い[讨厌对方哪裏]   卡卡西:这个……没有。   羽林:恩,没有。就算是有不喜欢也不至于讨厌。   阿飞:羽林啊,虽然我们都知道你很坦率,也别坦率到这地步吧?   卡卡西(笑):没事我都习惯了。   阿飞:羽林你看看你把卡卡西老师给逼的!!   羽林:……   10.贵方と相手の相性はいいと思う[你觉得和对方相处的好吗]   卡卡西:好啊。   羽林:恩,挺好。   阿飞:总算是有一个统一的答案了。   11.相手のことを何で呼んでる[如何称呼对方]   卡卡西:羽林。   羽林:卡卡西。   阿飞:我记得卡卡西和惠比斯好像差不多大啊……羽林你就没管卡卡西叫过“老师”?   羽林:师生恋?我们木叶不好这口。   阿飞:知道知道,你们木叶流行三角恋、基友恋、人兽恋什么的。   羽林:……   卡卡西:……   12.相手に何て呼ばれたい[希望对方如何称呼你]   卡卡西:其实现在这样就可以,当然了,我也不反对羽林偶尔叫我亲爱的、阿纳达、老公什么的。   阿飞:卡卡西老师你是个闷骚啊。   羽林:……请称呼我大名,谢谢!   13.相手を动物に例えたら何[比喻的话,对方像什么动物]   羽林:恩……狐狸。   卡卡西:仓鼠。   阿飞:请让我笑一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羽林:你这是什么破比喻啊?   卡卡西:你难道不觉得仓鼠很软萌吗?   羽林:可是……狐狸不是吃老鼠的吗?   卡卡西:这不正好?你就应该被我吃掉嘛。   羽林:切……那我应该说你是个黄鼠狼。   卡卡西:……   14.相手にプレゼントをあげるとしたら何をあげる[送礼物的话,会给对方什么]   卡卡西:新的食材、新的烹饪用具、新书……啊,当然了,只要是我送的都好。   羽林:恩……各种好吃的吧。哦对了,还有《亲热天堂》。   阿飞:《亲热天堂》?不是一共就三本书么?   羽林:各种版本的,我们这么长时间给出版商贡献了多少钱啊……内容还都一样。   15.プレゼントをもらうとしたら何がほしい[想收到什么礼物]   卡卡西:是她送的,什么都好。   羽林:同上。   阿飞:第一次送对方礼物是什么啊?   羽林:项链。   卡卡西:一个吻。   阿飞:噗……羽林你太直接了吧???   羽林(脸红):因为那时候什么也没准备啊!   16.相手に対して不満はあるそれはどんなこと[有对对方不满的地方吗有的话,是哪裏呢]   卡卡西:没有。   羽林:对人太宽容,总喜欢给人第二次机会。   卡卡西:做火影需要有容人之量的嘛。   羽林:我知道。可是有很多事都是不能妥协的。   阿飞:……那啥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羽林:听不懂最好,最好别听懂。   阿飞:羽林你欺负人啊??   卡卡西:她在说小樱和佐助的事。   阿飞:哦……其实我也不想让他们在一起的,因为小樱太辛苦了,可是AB大神不干啊……   17.贵方の癖って何[你有什么癖好吗]   卡卡西:爱看书。   羽林:爱做饭、爱看书、爱吐槽。   18.相手の癖って何[对方有什么癖好吗]   羽林:同上。   卡卡西:同上。   阿飞:吐槽是病,不治不行啊!   羽林:……知道了。   19.相手のすること(癖など)でされて嫌なことは[对方做了什么会讨厌]   卡卡西:没什么啊。   羽林:恩,没什么。   阿飞:就这样?   卡卡西:不然怎样?   阿飞:算了没什么。   20.贵方のすること(癖など)で相手が怒ることは何[你做了什么对方会讨厌]   卡卡西:不满和讨厌毕竟程度上有差别,反正她不可能讨厌我。   羽林:我应该……没做过什么让他讨厌的事吧?卡卡西,是不是?   卡卡西(宠爱笑):没有啊,都没有的。   阿飞:哎哎哎,又秀恩爱。还没到让你们秀恩爱的时候呢!!   21.二人はどこまでの関系[两人的关系进展到哪裏]   卡卡西:这个……不用问了吧。   羽林:啊,都结婚了。   22.二人の初デートはどこ[初次约会是在哪]   羽林:也没怎么正式约会过吧。   卡卡西:还真没有……那一阵子木叶乱得要命,没空约会啊。   阿飞(不死心):那两个人正式在一起之后总有独处的时候吧?   羽林(无奈):额……好吧,决定在一起之后一个多星期,我要去麻生阿姨家,他陪我去的。   卡卡西:算是见家长吧。   阿飞:你们第一次约会就去见家长了?进度太快了吧?   羽林(怒):那还不都是你写的?   阿飞:说的也是哦……   23.その时の二人の雰囲気は[那时候的气氛是]   羽林:那天的气氛……没什么啊。挺正常的。   卡卡西:是啊。我一出手,见家长什么的难度不大。   阿飞:哎,就说卡卡西老师十项全能么。   24.その时どこまで进んだ[那时进展到哪]   卡卡西:反正家长们同意了呗。   羽林:恩……同意了。   25.よく行くデートスポットは[经常约会的地点是哪裏]   羽林:那时候真心没时间约会啊,只能是工作之余一起聊聊天而已。   阿飞:那在哪里聊天呢?   卡卡西:哪都有吧,麻生家、木叶大街上、村口、墓地……反正没几回就打仗了。   阿飞:墓地???   羽林:恩,他带我去见带土么,所以就去墓地了。   阿飞:约会约到墓地去,你们还真是奇葩啊……   26.相手の诞生日、どう演出する[对方生日时,会做什么]   羽林:给他办生日会,给他做好吃的。   卡卡西:送她礼物吧。   阿飞:太常规了吧?   羽林:你还想怎样?   阿飞:不是我想怎样,是你们想怎样啊???   羽林:……   卡卡西:……   27.告白はどちらから[最先告白的是谁]   卡卡西:我。   羽林:他。   28.相手のことを、どれくらい好き[喜欢对方到什么程度]   卡卡西:就是非常喜欢吧。   羽林:恩,很喜欢。   阿飞:哎,感觉好幸福,羡慕呢……   29.では、爱してる[啊,是爱吗]   卡卡西:是。   羽林:是吧。   30.言われると弱い相手の一言は[对方说了什么就没办法了]   卡卡西:这个……不一定啊。   羽林:是啊。这问题真无聊。   阿飞:问题又不是我出的,你们看我干什么?   31.相手に浮気の疑惑が! どうする[怀疑对方见异思迁的话,怎么办]   卡卡西:身边有我这样的人她怎么会见异思迁?   羽林:你还真自信。   卡卡西:难道不是?   羽林:……好吧。   阿飞:那卡卡西老师呢?   羽林:他没工夫见异思迁,天天忙到死。   阿飞:咦,语气有些哀怨呢,卡卡西老师你要多陪陪媳妇啊。   卡卡西:哎哎。最近确实工作太忙了,等闲下来打算一起度个假什么的呢。   羽林:我没哀怨啊……   阿飞:安啦安啦我们都懂的……   羽林(翻白眼):你懂什么啊?   32.浮気を许せる[允许见异思迁吗]   卡卡西&羽林:不允许!!   阿飞:声音这么大干什么?   33.相手がデートに1时间遅れた! どうする[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的话,怎么办]   卡卡西:她没迟到过……我是说约会。好吧那其实不算约会。   羽林:是啊……基本上所有的约会都是临时起意,想迟到也没机会啊。   34.相手の身体の一部で一番好きなのはどこ[最喜欢对方的哪个部位]   卡卡西:所有。   羽林:恩……所有,是原装的就喜欢,我说以前怎么有点讨厌你,原来是有不是原装的东西。   卡卡西:……   阿飞:……   35.相手の色っぽい仕种ってどんなの[对方何种举止最祅媚]   卡卡西:专注地看书、专注地看我。   羽林:……没考虑过。一个男人需要妩媚吗?   阿飞:说说嘛。   羽林:他长得很妩媚。   卡卡西:……   阿飞:咦,卡卡西老师是妩媚的长相吗?   卡卡西(无奈):……不是。   羽林(笑):不告诉你!   阿飞:又欺负人啊???   36.二人でいてドキっとするのはどんな时[什么时候两人会觉得紧张]   卡卡西:她受伤的时候,真的紧张到不行。   羽林:他死的时候。   阿飞:羽林!!   羽林:我知道你让他死在我面前就是故意折磨我的。   阿飞:我真不是故意的,再说原著里AB大神也没放过卡卡西老师啊。   卡卡西(眯眼):恩,等我复活了就看到她还死着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阿飞:这又不能怪我啦……羽林不是很想见她父母的嘛……   卡卡西:在那之后你又开始折腾她来让我紧张了对吗?   阿飞:卡卡西老师我错了还不行么……   37.相手に嘘をつける 嘘はうまい[对对方撒过谎吗擅长撒谎吗]   卡卡西:撒谎倒是没有,不过有隐瞒东西。   羽林:额……我不擅长撒谎,所以我不撒谎。   阿飞:卡卡西老师你承认得这么爽快就不怕采访结束羽林找你麻烦?   羽林:我的好奇心没那么重好么?   卡卡西:其实我也有点想知道……羽林你就真的对我的过去不在乎吗?   阿飞:我去卡卡西老师你怎么这么喜欢自虐啊?救不了你了好么???   羽林:你的过去不是没影响到我们现在的生活吗?那我还有什么必要知道啊?   卡卡西:但是你毫不关心让我没有被需要的感觉了呐,哪怕是做做姿态也行的啊~~~~~   阿飞:卡卡西老师你这是抖S做久了想做抖M了啊?   羽林:好吧,下次我问。   卡卡西:那阿飞继续问吧。   阿飞:我不存在,你们自己玩吧。   羽林:这样啊,太好了,卡卡西我们走吧。   阿飞:别走!!我开玩笑的!!!   38.何をしている时が一番幸せ[做什么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卡卡西:很多啊,比如和她一起吃饭、一起读书、还有在床上抱着她。   羽林:两个人高高兴兴在一起做什么都很幸福。   阿飞:恩恩,太对了!!   39.ケンカをしたことがある[有吵过架吗]   卡卡西:有。   羽林:有。不过一般都是我在吵。   阿飞:还以为你们不吵呢。   羽林:怎么可能啦。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再好的情侣每个星期也会有那么几次想要一巴掌扇死对方。   阿飞:啊哈哈哈哈哈哈……   卡卡西(笑):羽林你不是认真的吧?   羽林(耸肩):恩恩,一点不认真。   40.どんなケンカをするの[是怎样的吵架呢]   卡卡西:差不多就是单方面的。   羽林:呵呵。   阿飞:羽林你一呵呵让我很想围观呐。   羽林:下次叫你。   阿飞:太好了!!!   卡卡西:……   41.どうやって仲直りするの[如何和好的]   卡卡西:我哄哄她就好了。她从来不会无理取闹的。   羽林:我们俩吵架基本都是因为别人的事,因为别人的事犯不上生气太久。   阿飞:也就是说羽林你其实是在拿卡卡西老师来撒气?   羽林(陷入沉思):额……   42.生まれ変わっても恋人になりたい[即使转生也想成为恋人吗]   卡卡西:想。   羽林(依然在思考刚才的“撒气”):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卡卡西:没关系,别想太多。   羽林:我以后不会那样了。   卡卡西:好~~~~~~   阿飞示意摄像拉近景拍特写。   羽林:阿飞你在干吗?   阿飞:咦,你恢复的也太快了吧?不打算接个吻什么的?   羽林:……   卡卡西(笑):我们一接吻你可赚大了。   43.「爱されているなぁ」と感じるのはどんな时[感到「被爱着」是什么时候]   羽林:恩……也没怎么特别感觉。反正一直都挺好啊。   卡卡西:一样一样。   阿飞:羽林给你做仰望星空时你也觉得她爱你?   卡卡西:那当然,不爱的话她连仰望星空都不会做。   羽林:你以为仰望星空很好做么??   阿飞:……卡卡西老师我怎么觉得你受虐上瘾呢?   羽林,卡卡西:你懂什么,这叫情趣。   阿飞:又欺负我……   44.「もしかして爱されていないんじゃ」と感じるのはどんな时[感到「难道不爱我了吗」是什么时候]   羽林:这个嘛,好像没有。   卡卡西:恩恩,我这么招人喜欢,她怎么会不爱我?   羽林(笑):好吧。   阿飞(嘟囔):秀恩爱秀恩爱秀恩爱……   45.贵方の爱の表现方法はどんなの[你是如何表现爱的]   卡卡西:随时随地满足她的要求。   阿飞:所有的?   卡卡西:所有的。   阿飞:那如果是你做不到的事呢?   卡卡西:她不会提出我做不到的事。   阿飞:哎哟……我是应该说羽林你太善解人意呢,还是说卡卡西老师太全能什么都行呢?   羽林:……   卡卡西:你这话相当于拍了我们两个人的马屁啊。   羽林:恩,真会说话。   阿飞(意味深长笑):基础要打好,然后才好问私密问题……   46.もし死ぬなら相手より先がいい后がいい[如果死的话,是比对方先死还是后死]   卡卡西:我比她大,应该是我先死吧。   羽林:他先吧。   阿飞:咦,羽林这种时候难道不是说同时死比较好吗?   羽林:对他重要的人都不在了,我不想让他也看着我死,对他来说太残酷。所以还是我来送走他比较好。   卡卡西:(深情微笑)   阿飞(擦眼泪):虽然听起来有道理但是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   47.二人の间に隠し事はある[两人之间有隐瞒的事吗]   卡卡西:有。   羽林:有些事他没问过我也没必要说啊。   阿飞:我去要不要这么坦率……   48.贵方のコンプレックスは何[你的情结是什么]   卡卡西:好像……没有吧。   阿飞:那羽林呢?   卡卡西:她有点道德洁癖,严重的逻辑控。   阿飞:恩恩,羽林差不多一张嘴就是要吐槽的节奏。   羽林:卡卡西的情结就是献祭情结么,随时随地打算为村子献出一切。   阿飞:精准!!!   49.二人の仲は周りの人に公认极秘[两人的关系是周围人公认的还是保密的]   卡卡西:公开,一开始就公开。   羽林:为什么要保密?又不是见不得人。   阿飞:真是难得,有好多人都恨不得关系越秘密越好。   50.二人の爱は永远だと思う[觉得两人的爱会永远吗]   卡卡西:会。   羽林:会。   51.贵方は受け攻め[你是受还是攻]   卡卡西:我攻。   羽林:我也攻。   卡卡西(眯眼):你想得美。   羽林:切。   52.どうしてそう决まったの[为什么这么决定]   卡卡西:生理构造决定的。   羽林:……这种问题还有多少道啊?   阿飞:将近五十道呢。羽林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羽林:……   53.その状态に満足してる[对于这种状态满足吗]   卡卡西:很满足啊。   羽林:额……   阿飞:羽林你不满意?   羽林:我想反攻行么?   卡卡西:不行。   羽林:抗议!!   卡卡西:抗议无效。   阿飞:羽林你就认命吧,除非你变性,否则改不了。   羽林:哼!   54.初エッチはどこで[初次H是在哪裏]   羽林:家里。   卡卡西:床上。   羽林:……有必要说的那么详细么?   阿飞:有有有,绝对有!   55 その時の感想を……(那时候的感想是…)   卡卡西:她终于是我的人了。   羽林:呵呵。   阿飞:羽林什么想法?   羽林:好累啊……   56 その時、相手はどんな様子でした?(那时候,对方是什么样子?)   卡卡西(回味地):很美……   羽林:我没看啊。太累了,睡着了。   57 初夜の朝、最初の言葉は?(初夜后的早上。最早说的是什么?)   卡卡西:她问我“你的直属暗部们在哪”。   阿飞:!!!!!为什么这么问???   羽林:因为我不想被围观……   阿飞:这个要求倒也合理,可是羽林你难道不应该说点“早上好”什么的吗?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奇葩没想到你这么奇葩……   羽林:又不能怪我啦!   58 エッチは週に何回くらいする?(一周几次?)   羽林:不一定。   卡卡西:我们都太忙了。少的话一次都没有,多的话就说不准了。   59 理想は週に何回?(理想的话一周几回?)   卡卡西:说不好,看情况。   羽林:恩……   60 どんなエッチなの?(是怎样的H?)   卡卡西:不一定。   羽林:正常的。   阿飞(窃笑):那不正常的是怎样的?   羽林:……   61 自分が一番感じるのはどこ?(自己最有感觉的地方是?)   卡卡西:眼睛、耳朵。   羽林:脖子吧。   62 相手が一番感じているのはどこ?(对方最有感觉的地方是?)   卡卡西&羽林:同上。   63 エッチの時の相手を一言で言うと?(H时的对方一言以蔽之的话?)   卡卡西:很美,很性感。   阿飞(打量羽林):这么瘦哪里性感了?   羽林(咬牙):……找打是不是??   阿飞:你敢打我我回去就写卡卡西老师包二奶找小三!!   羽林:去吧去吧我不接受采访了!!!   阿飞:……我错了还不行吗??羽林说说卡卡西老师的样子呗?好不好嘛~~~~~~~~   羽林(一身鸡皮疙瘩):……很有激情吧。   阿飞:好想围观哦……   卡卡西:阿飞你在说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楚哦~~~~~~   阿飞(摇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64 エッチははっきり言って好き?嫌い?(说白了对H是喜欢?还是讨厌?)   卡卡西:喜欢。   羽林:还……还行。   65 普段どんなシチュエーションでエッチするの?(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羽林:家里。   卡卡西:家里的所有地方。   羽林:……   阿飞:越来越想围观了呢……   66 やってみたいシチュエーションは?(場所、時間、コスチューム等)(想要试的状态是?)   卡卡西:这个……野外?   羽林(翻白眼):……你自己去吧。   卡卡西(笑):哪天有时间去郊游的试试看。   羽林(怒):我不要!会被虫子咬的。   67 シャワーはエッチの前?後?(H是在洗澡前?还是后?)   羽林:前后都有吧。   卡卡西:恩,一样。   阿飞:幸亏你们在木叶,要是在砂忍或是岩忍那种水源短缺的地方,该怎么办啊?   羽林:很简单。   卡卡西:什么?   羽林:不做就是了。   阿飞:……卡卡西老师我怎么有点同情你。   卡卡西(笑):她在开玩笑……   68 エッチの時の二人の約束ってある?(H时两人有约定吗?)   羽林:约定?比如呢?   卡卡西:这个……好像没有吧。   羽林:那就没有。   阿飞:干嘛这么随意啊??   羽林(斜眼):那你想怎样?   阿飞:算了没什么。   69 相手以外とエッチしたことはある?(有和对方以外的人H过吗?)   羽林:没有。   卡卡西:……   阿飞:卡卡西老师你怎么不说话?   卡卡西:我要是说有过羽林你会不会很生气?   羽林:不生气啊,早就知道了。   阿飞:你是怎么知道的???   羽林:感觉咯。   阿飞:恩……真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卡卡西(有点不安):……   70 「心が得られないなら身体だけでも」という考えについて。賛成?反対?(对「如果得不到心的话即使只有身体也好」这种想法。赞成?还是反对?)   羽林:反对,没有心我要个身体干什么。   卡卡西:我倒不反对。反正我早晚都会得到你的心,所以先要身体也没什么。   羽林:切……   71 相手が悪者に強姦されてしまいました!どうする?(对方被混蛋強姦了!怎么办?)   卡卡西:额……这种事可能发生吗?   阿飞:说不定啊……你看卡卡西老师你和羽林都是有秘密崇拜者的吧?万一碰上哪个变态呢,来点下药什么的……   羽林(奸笑):咦,看来你对这种戏码很了解嘛,如果哪天木叶真发生了这种事我让卡卡西第一个去调查你怎么样??   阿飞:那啥……这个问题跳过,跳过……   72 エッチの前と後、ATHRUN :より恥ずかしいのはどっち?(H之前和之后,哪个更觉得害羞?)   卡卡西:又不是外人,害羞什么。   羽林:啊,呵呵……   73 親友が「今夜だけ、ATHRUN :寂しいから……」とエッチを求めてきました。どうする?(「只有今晚、因为太寂寞了……」。如果好友这么说着来要求H的话,怎么办?)   卡卡西:我哪来的这种朋友。   羽林:我也没这种朋友啊。   74 自分はエッチが巧いと思う?(觉得自己H的技术好吗?)   卡卡西:当然好了。   羽林:不知道。   75 相手はエッチが巧い?(对方H的技术好吗?)   卡卡西:我觉得很好啊。   羽林:不知道。   阿飞:羽林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羽林:……我没有比较啊,要不我比较比较?   卡卡西(难得霸气一次):羽林你闭嘴。   阿飞(自觉地):我也闭嘴吧。   76 エッチ中に相手に言ってほしい言葉は?(H时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卡卡西:叫我的名字。   羽林:……   阿飞:羽林你怎么不说话?   羽林:卡卡西不让我说。   卡卡西(无奈):说吧说吧。   羽林:做就是了,说什么说啊。   阿飞:羽林你真是直接啊……   羽林:本来就是么。   77 エッチ中に相手が見せる顔で好きな顔はどんなの?(H时喜欢看到的对方的样子是?)   卡卡西:脸蛋红红的样子,特别可爱。   羽林:……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   78 恋人以外ともエッチしてもいいと思う?(觉得和恋人以外的人H也好吗?)   卡卡西:不行。   羽林:绝对不行。   阿飞:咦,羽林你对这个事反应那么大,难道就不想知道卡卡西老师从前的女人……   羽林(无奈):我真不想知道。   卡卡西(温柔滴):阿飞你的问题问完了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阿飞(冒冷汗):额……卡卡西老师我错了我真错了。   79 □□とかに興味はある?(对□□有兴趣吗?)   羽林:没有。   卡卡西:虽然有时候也想试试看……但舍不得呢。   羽林(奸笑):那你来当M好了,我舍得。   卡卡西:……   阿飞:哈哈哈哈哈哈……卡卡西老师你被打败了……   80 突然相手が身体を求めてこなくなったらどうする?(突然对方不寻求了怎么办?)   卡卡西:这个……她好像没怎么寻求过。   羽林:现在我还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吧?   卡卡西:以后你也不用担心。   羽林:……   阿飞:卡卡西老师你真自信啊。   81 強姦をどう思いますか?(对强姦怎么想?)   卡卡西:欢迎她来。   羽林:切!   阿飞:羽林说说看?   羽林:失败者的选择。这样的人都应该被人道毁灭。有能耐欺负比自己厉害的人去啊!!   阿飞:瞧你说的,那不是失败者,那是脑残者。   羽林:哼!   82 エッチでツライのは何?(H最棘手的是?)   羽林:有时候一周好多次,有时候几个月没一次。   卡卡西:恩,一样。还有她比较容易累。   阿飞:这个卡卡西老师你要理解啦,女人和男人毕竟体力上有差别嘛……   83 今までエッチした場所で一番スリリングだったのはどこ?(至今最惊险的H的地点是?)   羽林:在家里怎么会惊险?   卡卡西:恩恩……所以我想试试……   羽林:别想了,不行。   卡卡西:……   阿飞:哈哈哈,卡卡西老师你还是听羽林的吧……   84 受けの側からエッチに誘ったことはある?(受方有主动要求H过吗?)   卡卡西:啊,有过。   羽林:恩?什么时候?   卡卡西:你觉得冷的时候。   羽林:……其实我只是想抱着你取取暖而已。   阿飞:无所谓啦。反正H更容易取暖。   羽林:……   85 その時の攻めの反応は?(那时攻方的反应是?)   羽林:额……那真的算主动吗?   卡卡西:肯定算啊。要不我怎么直接压倒了……   羽林:不许说啦!   阿飞:哎哎哎别不说啊!!   卡卡西:她不让我说,我得听她的啊。   86 攻めが強姦したことはある?(攻方有强*过吗?)   卡卡西(回想):应该没有过的吧?   羽林(不确定):好像没有过的吧……   阿飞:这事你们俩谁也不确定啊?   卡卡西:总之是半推半就的都做了,是不是?   阿飞(流鼻血):好吧,你们自己玩吧。   羽林:……   87 その時の受けの反応は?(那时受方的反应是?)   卡卡西:反正……她没反对。   羽林:……   阿飞:哟……   羽林(怒):闭嘴。   88 「エッチの相手にするなら……」という理想像はある?(有想要H的对象吗?)   卡卡西:就她这样的。   羽林(脸红):恩……他这样的吧。   89 相手は理想にかなってる?(对方符合理想吗?)   卡卡西:符合。   羽林:同上。   90 エッチに小道具を使う?(H时使用小道具吗?)   羽林:没有。   卡卡西:没有。我们两个人的事要什么道具啊。   91 貴方の「はじめて」は何歳の時?(你的「初次」是几岁的时候?)   羽林:23.   卡卡西:……18.   阿飞:哟,居然这么小。   卡卡西:我成年了,不小了。   阿飞:不过羽林可有点晚啊。   卡卡西:没事没事,我喜欢就好了。   92 それは今の相手?(对方就是现在这个吗?)   卡卡西:额……不是。我18那年她才10岁。   羽林(耸肩):……   阿飞:羽林你不好奇吗?   羽林:有什么好好奇的?我们交往的时候他都30了,要是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过的话,我会怀疑他有隐疾什么的。   阿飞:可是照卡卡西老师的逻辑来看……你丝毫不关心他的过去,代表你也不够在乎他啊。是这样吧,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啦……   羽林(笑):好吧那人是谁,给我老实交代!!!   阿飞:看,卡卡西老师你自己点的火你自己灭吧。   卡卡西:……   羽林:我怎么觉得都是你在这煽风点火啊?   阿飞(翻白眼):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93 どこにキスされるのが一番好き?(最喜欢哪里被KISS?)   卡卡西:是她的话,哪里都好啦。   羽林:我比较喜欢亲嘴啦。   94 どこにキスするのが一番好き?(最喜欢KISS哪里?)   卡卡西:同上。   羽林:恩恩,一样。   95 エッチ中に相手が一番喜ぶことは何?(H时做什么对方最高兴?)   卡卡西:早点睡觉吧。   阿飞:额……羽林你也太不配合了。   羽林(死鱼眼):我已经很配合了好么?   阿飞:那你来回答一下?   羽林:大概是说“我还要”什么的吧。   阿飞(怀疑地):你说过么?   羽林(笑):没有……   卡卡西:……   96 エッチの時、ATHRUN :何を考えてる?(H的时候,想些什么呢?)   卡卡西:没时间想。   羽林:一样。   97 一晩に何回くらいやる?(一晚做几次?)   卡卡西:没怎么统计过。   羽林:……恩。   阿飞(发怒):这都记不住,你们都在干什么啊?   卡卡西:……   羽林:……   98 エッチの時、服は自分で脱ぐ?脱がせてもらう?(H时,是自己脱衣服?还是被脱?)   卡卡西:主要是我,不过她要过来脱我衣服我也很高兴。   羽林:切……   99 貴方にとってエッチとは?(对你来说H是?)   卡卡西:最直观的爱的表达方式吧,很重要的东西。   羽林:恩,比较重要吧。   100 相手に一言どうぞ(对对方说一句话吧)   卡卡西:羽林,我爱你。   羽林:恩,我知道。   阿飞:就这样?   羽林(碎碎念):……我该回去做饭了,不然的话晚上说不定又要吃酱油鸡蛋拌饭了呢~~~~   阿飞(委屈):就不能说完再走嘛……   卡卡西:羽林?   羽林(小声):好吧……我也爱你咯。   阿飞(如释重负):看看,这才像话嘛!!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真的全文完结了。 从一月份发到十月份,半年多的时间终于把这篇发完了。四十多万字。自己感觉写文的时候虽然很辛苦,但是乐趣也不少。有时灵感枯竭一个字一个字地东拼西凑,有时文思泉涌恨不得半夜爬起来码字。幸好没坑,幸好还有人看,而且看到结束。 恩……在这里谢谢那些收藏的朋友,评论的朋友,虽然到现在也没有几个像样的长评吧……但是,依然感谢大家。我一个新人写的第一篇文章能有人支持,我已经很高兴了。 之前说过这篇结束之后会发新文——其实大家应该有不少是从贴吧过来的吧?《平凡之路》在贴吧上早就连载完结了——新文名为《此去经年》,已经写了不少了,所以我打算在这里每次多发一些,争取让晋江和贴吧同步。 我自己觉得《平凡之路》都是捞干的说的,进度很快,每章内容很多,所以不到一百章就结束了。而由于现在工作比较忙,《此去经年》进度会慢些,会是个很长很长的长篇。同样,无论有多长,我都会坚持下去不坑文,不烂尾。这样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